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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全卷三十七
            明胡廣等撰
公元前487年
  哀公(甲敬王三寅十三年)八年(晉定二十五齊悼二衛出六蔡成四鄭聲十四曹陽十五國亡陳閔十五把僖十九卒宋景三十秦悼五楚惠二吳夫差九)
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左傳宋公伐曹將還禇師子肥殿曹人詬之不行待之公聞之怒命反之遂滅曹執曹伯及司城彊以歸殺公羊傳曹伯陽何以名絶曷為絶之滅也曷為不言其滅諱同姓之滅也何諱乎同姓之滅力能之而不救也)
 此滅曹也曷為不言滅滅者亡國善辭上下同力也(何氏曰言滅者臣子與君戮力一心共死之辭也)曹伯陽好(乎報反)田弋鄙人公孫彊白鴈獻之且言田弋之説因訪政事大説(音悦)之疆言霸説於曹伯因背(音佩)晉而奸(音干)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而削其見滅之實猶虞之亡書晉人執虞公不言滅也(蘇氏曰此滅曹也其不書滅言自滅也)春秋輕重權衡故書若此有國者妄聽辯言以亂舊政自取滅亡之禍可以鑒矣(陳氏曰東周之始也曹亡春秋之終也夫子之刪詩也繫曹國風之後之卒篇曰思周道也傷天下之無王也於曹之卒篇曰思治也傷天下之無伯也春秋作於定哀之際文武之所褒大諸侯亡國多矣莫强於齊晉晉趙鞅歸于晉則晉亡之漸也齊陳乞弑其君荼則齊亡之漸也夫子嘗喟然於此興滅繼絶世修廢舉逸民葢常有此言也於是不言滅○劉氏曰公羊不言其滅諱同姓之滅非也當此魯人自救不暇豈有不救同姓之滅春秋遂責之乎且責魯不救而諱曹之滅縱失宋公之惡苟責無罪之魯甚無理也)
吳伐我(書我始此左傳吳為邾故將魯問於叔孫叔孫輒對曰魯有名無情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非禮君子不適讎國未臣而有奔命焉死之可也所託也則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惡廢鄉今子以小惡而欲覆宗不亦難乎若使子率子必辭王將使我子張病之王問於子洩對曰魯雖無與立必有與斃諸侯將救之未可得志焉晉與齊楚輔之是四讎也夫魯齊晉之唇唇亡齒寒君所知也不救何為三月吳伐我子洩率故道險從武城武城或有因於吳竟田焉拘鄫人之漚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吳師至拘者道之以武城克之王犯嘗為之宰澹臺子羽之父好焉國人懿子景伯若之何對曰吳師來斯與之戰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吳師東陽進舍五梧明日舍於蠶室公賔公甲叔子與戰于夷獲叔子與析朱鉏獻於王王曰此同車使能未可望也明日舍於庚宗遂次於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屬七百人三踊幕庭三百人有若與焉及稷門之内或謂季孫不足以害吳而多殺國士不如已也乃止之吳子聞之一夕二遷吳人行成將盟景伯曰楚人圍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猶無城下之盟未及虧而有城下之盟棄國也吳輕而逺不能久將歸矣少待之弗從景伯負載造於菜門乃請釋子服何於吳吳人許之以王子姑曹當之而後止吳人而還)
公元前562年
 吳為(于偽反)邾故興師魯兵加國都而盟于城下經書不言四鄙及與吳盟者諱之也(蘇氏不言四鄙直言我兵加于國都於是城下之盟而還不書諱之也)來戰于郎直書不諱之盟于城下何諱之深也楚人圍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亦云急矣欲盟城下則曰有以國斃不能從也晉師從齊齊侯致賂晉人不可國佐對曰子若不許請合(如字又音閤)餘燼(似力反)背(音佩)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從也遂盟于袁婁而春秋與之今魯未及不能少待遂有城下之盟棄國也夫棄國者其能國乎使有華(尸化反)元國佐之臣則不至此矣故春秋不言四鄙及與吳盟者欲見(音現)其實而深諱之以為後世謀國之士不能禮義自强偷生惜死至於侵削陵遲不知恥者之戒也(家氏曰吳伐我以救邾而書無褒辭者春秋之責救貴義茅成子之請救于吳也動吳子以利吳子悦於利而動是以率師造于魯之城下不責魯以存邾遽受盟而返何救之足言其後責報于邾者不已執其君而擾亂其國存亡國者顧如是汪氏哀公即位七年加兵於邾者五而且入其國俘其君自入春秋魯恃强陵弱未有若是之甚也此年吳伐比事觀則魯之受有由前此侵伐必言四鄙見魯之國都猶足為守也至於是年吳兵直抵魯之城下則魯之四竟藩屏蕩然而國不足為國哀公之經兩書若曰我能入邾吳能為邾而我我能㑹吳伐齊齊能興師我雖據事直書詳味書法亦有反已自咎之意焉廬陵李氏春秋我者必書四鄙不使難邇我國也獨此與明年國書我為特筆葢曲在我也胡氏諱城下之盟説本蘇氏謝氏曰不至國都則書某鄙至國都則書我亦是又曰是時魯政雖陵無以為國然觀左氏所記盡忠死難之士皇多有之此所以禮義之國公山不狃叛亡之人而處心尚能如此賢於人逺矣孔子之欲往豈無意夫)
公元前487年
齊人取讙及闡(左傳齊悼公之來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魴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與也齊侯怒夏五月齊鮑牧帥師我取讙及闡公羊傳外取不書何以所以賂齊也曷為賂齊為以邾婁子益來也穀梁傳惡内也杜氏曰闡在東平剛縣程子内失不書君辱當諱也不能保其土地民人不君也已與之彼以非義而受則書取此濟西田是也魯入邾而以其君來致齊吳伐故賂齊以説之襄陵許氏曰外取不書以即歸我故書之也王氏曰魯以兵召釁固不容無過齊以私憤取非其有故稱人○家氏曰公穀以齊為邾故取讙闡左氏則以季姬未歸故齊人來討觀齊之兵端當從二傳非以女故葢齊取二邑要魯以存邾爾唐陳氏曰凡用兵取先次書取用兵而取第書取)
 附録(左傳或譖胡姬於齊侯曰安孺子之黨也六月齊侯殺胡姬)
歸邾子益于邾(左傳齊侯使如吳請師將以伐我乃歸邾子邾子又無道子使大宰子餘討之囚諸樓臺栫之以棘使諸大夫太子以為穀梁傳益之名失國也何氏曰書者善魯能悔過歸之張氏曰凡取邑之類少有復歸之者今魯不遂其惡而歸之故以順辭言之也)
秋七月
 附録(左傳齊平九月臧賔如如齊涖盟閭丘明來涖盟且逆季姬以歸嬖○鮑牧又謂羣公子曰使女馬千乘公子愬之公謂鮑子或譖子子姑居於潞以察之若有之則分室以行若無之則反子之所出門使以三分一行半道使以二乘及潞麋之以入遂殺之)
冬十有二月癸亥伯過
齊人歸讙及闡(左傳季姬嬖故也程子曰不云我田既歸邾子亦歸其田非以為惠也)
公元前486年
 按左氏邾子益齊出也魯以益來則齊人取讙及闡又如吳請師而怒猶未怠以此國君之造(在早反)惡不悛(音銓)則四鄰謀取國家莫能保矣歸邾子益于邾則齊人歸讙及闡又辭師于吳而德猶未泯也以此國君去(起吕反下同)惡而不積則四鄰不侵其封境自安矣曰以曰取者逆詞也曰歸者順詞也去逆效順息爭休兵無取地之罪魯無失地之辱以此遷善優改過之大而春秋不諱入邾以邾子益來者以明歸益于邾之能掩其前惡美之也(何氏曰書歸讙及闡善魯能悔過邾婁益所喪之邑不求自得汪氏不言來者取讙闡脅魯歸邾子今既歸邾子則齊遂所欲故歸讙闡非感於義而心悦誠服下言來歸敬王三卯十四年)九年(晉定二十六齊悼三衛出七蔡成五鄭聲十五陳閔十六把閔公元年宋景三十一秦悼六楚惠三吳夫差十)
公元前487年
 附録(左傳齊侯使公孟綽辭師于吳吳子昔歲寡人聞命今又革之不知所從將進受命於君)
二月葬把僖公
宋皇瑗帥師取師于雍丘(左傳鄭武子賸之嬖許瑕求邑無以與之請外取許之故圍雍丘宋皇瑗圍鄭師每日遷舍壘合鄭師哭子姚救之大敗二月甲戌宋取師于雍丘使有能者無死以郟張與鄭羅歸公羊傳言取之何易也其易奈何詐之也穀梁傳取易辭也以師而易取鄭病矣杜氏左傳例覆而敗之曰取某師謂威力兼備羅網掩覆一軍皆見禽雍丘縣陳留襄陵許氏曰春秋之季日尋干戈詐力相傾竒變滋起於是始志取人之師甚其譎惡其盡也鄭以不深入敵境而圍其邑此固喪師之道也廬陵李氏曰胡氏左氏例覆而敗曰取悉虜而俘之曰取觀左氏所載使有能者無死而止以二人歸則殺人多矣春秋之未特書取師者二謝所謂著其禍之大者是也自定十五年老丘之役以來宋鄭結怨久矣皇瑗悉力雍丘之師罕達悉力取嵒之師葢不勝忿怨以至于此也長平之坑所由來漸矣此當與隱十年鄭莊三國之師同看)
公元前486年
夏楚人伐鄭(左傳陳即吳故也汪氏曰陳之為國屢滅於楚而僅存者也今而從吳亦以楚之屢伐而求以自託焉耳不思所以自反而憤陳之背已攻之薦數不已今年陳明年公子結復伐之十三年公子申又伐之陳之困於楚終春秋之世雖其力弗自振而楚之暴横不道其罪蓋不可勝誅矣廬陵李氏六年吳伐陳楚昭救之卒于城父不克而還則陳之即吳惟强是從而昭王旅卒惠君不念陳之有德也而亟之此春秋所以以救予吳也歟)
公元前487年
宋公陳(汪氏曰鄭雖不義宋覆其師而盡取之亦云憯矣而又君親帥師以其國明年偏師十二年向巢又十三年鄭人復取宋師然則宋鄭之喪師皆其自取之也)
 附録(左傳吳城邗溝江淮晉趙鞅卜救鄭遇水適火占諸史趙史墨史龜史龜曰是謂沈陽可以興兵利以不利子商齊則可敵宋不吉史墨曰盈水名也子水位名位不可干也炎帝火師姜姓其後水勝火伐姜則可史趙曰是謂如川之滿不可游也鄭方有罪不可救也救鄭則不不知其他陽虎以周易筮之遇泰䷊之需䷄鄭甥曰宋不可與也微子啓帝乙元子也宋舅也祉禄也若帝乙元子歸妹而有吉禄安得焉乃止)
冬十月
 附録(左傳子使來儆師伐齊丙敬王三辰十五年)十年(晉定二十七齊悼四卒衛出八蔡成六鄭聲十六陳閔十七杞閔二宋景三十二陳悼七楚惠四吳夫差十一)
公元前485年
春王二月邾子益來奔(左傳邾隱公來奔齊甥也故遂奔齊陳氏曰吳人討邾奉太子為政而後奔則其但書何以是為自失國也春秋之法苟其道足失國雖有敵國猶以自致文書髙氏曰先為魯所俘而又來奔不知恥甚矣)公㑹吴伐三月戊戌齊侯陽生卒(左傳公㑹吳子邾子郯子南鄙師于鄎齊人悼公赴于師吳子三日哭于軍門之外徐承帥舟師將自海入齊齊人敗之吳師乃還)
 按左氏公㑹吳伐齊人悼公赴于師春秋
 不著齊人弑君之罪而以卒書者亦猶鄭伯髠
 頑弑而書卒其存天理之意㣲矣魯人入邾以
 其君来罪也齊侯為是取讙及闡如吳請師
 討之也魯人悔懼歸益于邾是知其罪而能
 改也齊侯為是歸讙及闡又辭師于吳是變
 之正也夫之正禮義所在中國之君也
 吳人欲前言而背(音佩或作悖)違正理齊之臣子
 不能将順上及其君此天下大變常理之所無
 也故沒其見弑之禍而以卒書其旨深矣春秋
 弑君大惡不待貶絶自見(音現)也君而見弑豈
 無不善之積以及其身乎若夫悼公變而克正
 則無不善之積矣故以卒書而沒其見弑存
 天理之意㣲矣(襄陵許氏曰人事之變有幸不幸春秋之義裁成天地見正命焉○臨川吳氏曰當時吳師在齊而公卒遂以為弑爾)
宋人伐鄭(襄陵許氏曰既取其師伐而又伐惡其修怨不已也)
晉趙鞅帥師侵齊(左傳趙鞅帥師伐齊大夫請卜之趙孟曰吾卜於此起兵不再令卜不襲吉行也於是乎取犂及轅毁髙唐之郛侵及頼而還髙氏曰齊率諸侯以貳晉可以討矣然趙鞅加兵於有喪之國聖人弗與故書侵異乎士匄臨川吳氏曰吳猶遭齊喪而去之晉乃乘齊喪而伐之曽吳之不若廬陵李氏傳書伐而經書侵者乘吳之亂伐齊之喪無名甚矣)
五月公至自伐齊(髙氏曰齊魯接而公吳伐之既聞其喪則遂班師可也所以乆而不歸者公之進退制在吳故也廬陵李氏哀公編書公㑹吳者五獨此役與黄池書至葢聖人擇其危甚者而書之也)
齊悼公(髙氏曰公雖不廢喪紀往㑹其葬不足以汪氏悼公書葬與鄭僖公不及五月禮畧也)
公孟彄自齊歸于衛(薛氏曰孟彄蒯瞶之黨挾齊歸衛衛人納之世子歸之自也廬陵李氏曰彄蒯瞶之黨今歸于衛必從輒而棄蒯瞶故十五年蒯瞶入國彄復奔齊)
伯夷
薛恵公
 附録(左傳子使来復儆師)
楚公子結帥師伐陳吳救陳(書救止左傳子期伐陳吳延州來季子救陳謂子期二君務徳力爭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名務徳安民乃還汪氏曰宣十一年楚縣陳尋復封之昭八年楚滅陳十三年復封陳陳氏曰自魯救晉凡救皆不書書鄭救曹則中國無霸諸侯自相救也中國無霸諸侯自相春秋憫焉而特書之吳救陳諸侯㡬於亡矣春秋之所甚懼也丁敬王三已十六年)十有一年(晉定二十八齊簡公壬元年出九蔡成七鄭聲十七陳閔十八杞閔三宋景三十三秦悼八楚惠五吳夫差十二)
國書帥師伐我(左傳齊為鄎故國書髙無㔻帥師伐我及清季孫謂其宰冉求曰齊師在清必魯故也若之何一子二子從公禦諸竟季孫不能曰居封疆之間季孫二子二子不可曰若不可則君無出一子帥師背城而戰不屬者非魯人也魯之羣室衆於齊之兵車一室敵車優矣子何患二子之不欲戰也宜政在季氏當子之身齊人伐魯而不能戰子之恥也大不列於諸侯矣季孫使從於朝俟於黨氏之溝武叔呼而問戰焉對曰君子有逺慮小人何知懿子强問之對曰小人慮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武叔曰是謂我不成丈夫也退而蒐乘孺子洩帥右師顔羽御邴洩為右冉求左師周父樊遲為右季孫也弱有子曰就用命季氏之甲七千冉有武城人三百為已徒卒老㓜守宫次于雩門之外五日右師從之公叔務人見保者而泣曰事充政重上不能謀士不能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師及齊師戰于郊齊師自稷曲師不踰溝樊遲非不能也不信子也請三刻而踰之如之衆從之師入齊軍右師奔齊人從陳瓘陳莊涉泗孟之側後入以為殿抽矢策其馬曰馬不進也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曰誰不如曰然則止乎不狃曰惡賢徐步而死師獲甲首八十齊人能師宵諜齊人冉有請從三季不許孺子語人曰我不如顔羽而賢於邴洩子羽鋭敏我不欲戰而能黙洩曰驅之公為與其嬖僮汪錡乘皆死皆殯孔子曰能執干戈以衛社稷可無殤也冉有用矛于齊故能入其軍孔子曰義也)
 諸侯來伐無有不書四鄙(汪氏春秋書伐我二十有一唯八年吳伐此年止書我餘皆言四鄙)今齊及清涉泗非有城下之盟可諱之辱亦書我何也傅説(音悦)復于髙宗曰惟甲胄起戎干戈省厥躬(蔡氏曰干戈所以有罪必嚴於省躬者戒其有所輕動)夫省厥躬者自反之謂也自反而縮則為壯自反而不縮則為老師之老壯在曲直曲直自我不繫乎人者也邾子齊之甥魯嘗入邾以其君來齊人為(于為反)是取讙及闡請于吳曲在我及歸讙邾益而齊人歸讙及闡又辭吳師直在齊魯人何名㑹吳伐之也故春秋之記斯特曰我者欲省致師之由而躬自厚也垂訓之義大矣(劉氏曰君子之道不貴其勝人而貴自勝説命干戈省厥躬躬為善而外横逆者有之矣君子拒而弗受也躬為不善而外横逆者亦有之矣君子受而弗對曰不言鄙者受之也家氏曰云者我自有以致冦垂後王臨難省躬之戒所以哀公汪氏髙郵孫氏謂春秋之始内魯而外諸夏故魯為他國侵伐必曰某鄙哀公之經再書我同魯於諸侯竊以為春秋詳内而畧外故外之侵伐止書國而魯書四鄙非尊魯而卑諸侯也此書不言地比於兵加國都之例所以貶之也然傳載老㓜守宫次于雩門之外戰于郊冉求一子背城而戰則齊逼廹於魯之國都矣杜諤曰直曰我見其以國言之也然則國書與他異矣廬陵李氏世家季桓子遺言康子必召孔子其臣止之康子乃召冉求是年冉求與齊戰有功康子乃召孔子孔子歸魯年六十八矣然魯終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乃叙書傳禮記刪詩正樂序易弟子葢三千焉)
陳轅頗出奔鄭(左傳初轅頗為司徒賦封田以嫁公女有餘以為大器國人逐之故出道渴其族轅咺進稻醴梁糗腵脯焉喜曰何其給焉對曰器成而具曰何不吾諌對曰懼先行襄陵許氏曰春秋書轅頗之奔所以為人臣附上以刻下託公以營私者之戒也家氏曰聚斂附上者固當有討然國不能自討衆怒而逐之是衆為政也而可哉)
五月公㑹吳伐齊(薛氏曰戰不書今書何難乎公之㑹吳與齊戰也㑹則戰見矣吳自入郢之後困而久不能見公之六年稍出而陳叔還㑹之于柤公又㑹之于鄫還而歸入邾吳以邾故我而齊取讙闡由是齊魯始暌齊二邑固知罪矣我不知寘固吳合前年故有國書之報卒會吳而勝齊吳之威加中夏多魯之力也春秋書公不言㑹戰難言有以見之也家氏曰兩年間書公㑹吳伐齊者再責魯深矣當闔廬之世春秋嘗進吳書子夫差之立迨今十有三年皆嘉以號舉為其用兵不戢而外之也狄吳則魯罪著矣永吕氏曰晉既不足以諸侯開門延盜以來被髪文身之吳乃在于周公之子孫秉禮之望國㑹之齊而使之逞其志於中國聖人之意至是絶矣)
甲戌國書帥師及吳戰于艾陵齊師敗績獲齊國書(書戰書獲止此齊魯交兵止此左傳郊戰故公吳子五月克傅壬申至于中軍從王胥門巢將上軍王子姑曹將下軍展如右軍國書中軍髙無㔻將上軍宗樓將下軍陳僖子謂其弟書爾死我必得宗子閭丘相厲掩胥御國子公孫二子死將公孫命其徒歌虞殯陳子行命其徒具含玉公孫揮命其徒曰人尋約吳髪東郭書三戰必死於此三矣使問弦多以琴曰吾不復見子陳書曰此行也吾聞鼔而已不聞金矣甲戌戰于艾陵展如敗髙子國子胥門王卒助之大敗齊師獲國書公孫閭丘陳書東郭書革車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獻于公將戰吳子叔孫曰而事何也對曰從司馬王賜之甲劒鈹曰奉爾君事敬無廢命叔孫未能對衛賜進曰州仇奉甲從君而拜公使大史歸國之元寘之新篋褽之以玄纁組帶焉寘書於其上曰天若不識不衷何以使下杜氏艾陵齊地茅堂胡氏曰吳伐齊獲國書晉不主盟制在蠻荒聖人傷之也劉氏曰吳之無犯間上國涉數千里伐人邦固求藥疾於人與之俱靡焉耳國書之用齊也内不能安其君外不能鄰國而輕之戰其不愛百姓不亦甚乎故善戰者服上刑所謂為志乎此戰者也髙氏曰書不戰公者没公乃所以深貶公也且書及我師戰于艾陵不可書及公吳戰于艾陵不可也先公㑹吳伐齊繼書及吳戰則公可知矣書獲國書華元同然華元生獲國書死獲故公使太史歸國之元廬陵李氏曰此戰以國書之者吳之來伐齊人皆知不可禦而必敗矣苟能全民兵嚴守備屈之以義而勿交鋒則齊可以坐困强吳而却之矣今乃以魯方歸之罷兵未息肩未解甲而快志一朝之忿師敗身獲為國大殃故艾陵之戰以國書之者深罪之也)
 附録(左傳吳將越子率其衆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饋賂吳人皆喜唯子胥懼曰是豢吳也夫諫曰越在我心腹之疾壤地同而有欲於我夫其柔服求濟其欲也不如從事焉得志於齊猶獲石田無所用之不為沼吳其泯矣使醫除疾而曰必遺類焉者未之有也盤庚之誥曰其有顛越不共則劓殄無遺無俾易種于兹新邑是商所以興也今君易之將以求大不亦難乎弗聽使於齊屬其子於鮑氏王孫氏反役王聞之使賜之屬鏤死將死曰樹吾墓檟檟可材也吳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毁天之道也)
秋七月辛酉子虞母卒
 附録(左傳秋季孫命修守備曰小勝大禍也齊至無日矣)
冬十有一月滕隱公
衛世叔齊出奔宋(左傳大叔出奔宋初疾娶于宋子朝其娣嬖子朝出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誘其初妻之娣寘於犂而為之一宫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奪其妻或淫于外州外州人奪之軒以獻恥是二者故出人立遺使室孔姞疾臣向魋美珠焉與之城鉏宋公求珠不與由是得罪及桓氏出城鉏人攻大叔衛莊公復之使處巢死焉殯于鄖葬于少禘初晉悼公子憖亡在衛使女僕而田大叔懿子止而飲之酒遂聘之生悼子悼子即位戊為大夫悼子亡衛人翦孔文子之將攻大叔也訪於仲尼仲尼胡簋之事則嘗學之矣甲兵之事未聞之也退命駕而行曰鳥則擇木豈能擇鳥文子遽止之曰豈敢度其私訪衛國之難也將止魯人以幣召之乃歸髙氏曰春秋内外大夫奔者凡六十葢君之股肱故重而書之然春秋之末何其出奔之多也是時政大夫各欲自專始則相猜相忌終乃相攻相逐也)
公元前483年
 附録(左傳季孫欲以田賦使冉有訪諸仲尼仲尼不識三發卒曰子為國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仲尼不對而私於冉有君子之行也度於禮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斂從其薄如是則以足矣若不度於禮而貪冒無厭則雖以田賦將又不足且子季孫若欲行而法則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訪焉弗聽戊敬王三午十七年)十有二年(晉定二十九二衛出十蔡成八鄭聲十八陳閔十九把閔四宋景三十四秦悼九楚惠六吳夫差十三)
田賦(左傳春王正月田賦公羊傳何以書譏何譏爾譏始用田賦穀梁傳古者公田什一田賦非正也)
 哀公問於有若年饑不足如之何有若對曰盍徹乎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孰與古者公田什一助而不税魯自宣公初税畎(朱子宣公税畝什而取二)後世以為常而不復矣至是二猶不足故又以田賦也夫先王制土籍田以力而砥其逺邇賦里以入而重其有無(國語注制其肥磽之地以為差等籍田税也以力者三十受田百畝二十者五十畝砥平里廛也謂商賈所居區域朱子曰賦其廛者謂收其市地錢)今用田賦軍旅之征(何氏曰田謂一井田賦者斂取其財物也言用田賦者若漢家斂民錢以田為率矣單賦十井不過一乘哀公外慕强吳空盡國儲復用田賦陸氏曰以田多出軍也孫氏曰言用田以為財賦之率番陽萬氏曰周制歲時登其夫家衆寡辨其可任國中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今哀公計口率泉為不足於用又計田而使之出泉以為賦)非矣田以出為主足食賦以出軍為主足兵(前漢刑法志税以足食賦以足兵)周制不毛者有里布無職事者征夫漆林之税二十而五(周禮載師注宅不種桑麻者罰之出一里二十五家之泉民無常産者罰之使出一夫百畝之税一家力役之征出士徒車輦繇役汪氏漆林之税十分中税二分半以其地産漆故重其税若今之税茶税竹木也)則弛力薄征當以農民為急而増賦竭作不使末業獨幸而免也今二不足而用田賦重困農民而削其本何以為國書曰用田賦用者不宜用也近世議弛商賈之征達於時政者欲先省國用寛農民後及商賈(宋鑑慶厯中議弛茶鹽之禁及減商税范仲淹不可鹽商但分商賈之利今國用未減既不取之商賈復取之農恐害農也)知春秋田賦之意矣(臨川吳氏曰宣公税畝首壞井田什一法則賦民之財也非古矣成公丘甲賦民之力者非古矣至哀公田賦民財民力竭矣陳氏曰以丘賦未足又以田賦之也田賦也者一人也家一人管子内政之法也諸侯益兵自齊始晉次之春秋季魯亦行之矣是故丘甲田賦不書廬陵李氏孔子冉求聚斂附益之言蓋在此時永嘉吕氏陳君舉謂以丘賦一乘未足又以田賦田賦之者一人以為兵也然九夫為井六十四井為甸甸革車一乘則是五百七十六夫而出七十五人今凡受田者皆出一人為兵比古七倍加兵不至如是之甚賈逵以為周制十六井賦戎馬一匹三頭今使一井之田出十六井之賦是多於常賦十六倍於理亦未宜然汪氏杜預范密皆云丘賦之法因田財出馬一疋牛三頭今别其田及家財各出此賦然丘甲之法増三之一今别其田及家財各為一賦則是比先王之制加倍不翅矣亦未可信要之計田而斂取民財以充軍賦之用而其數之多寡則不可考爾孔子云足矣蓋以計出兵車乃賦之常法安可計田而又賦其財哉觀哀公年饑不足以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之言則為斂財足用可知廬陵李氏田賦之説杜氏以為賦之法因田財出馬一疋牛三頭今欲别其田及家財各為一賦則是一丘出馬二疋牛六頭也范氏注榖梁同之然杜氏於作丘甲條内已曰今魯使出甸賦是一丘十六井已出馬四疋牛十二頭矣安得以為出馬一疋牛三頭乎此其前後自相戾也况家財有無難均何得别之賈氏以為一井之田而欲出十六井之賦葢以為出兵也夫一井八家而使出一馬三牛之賦可乎故胡氏獨用國語國語孔子冉有之言曰先王制土藉田以力而砥其逺邇賦里以入而量其有無任力以夫而議其老㓜於是乎鰥寡孤疾軍旅之出則征之無已其歲收田一井出稷禾六百四十斛秉芻二百四十斗缶米十六斗不過是也先以為君子季孫欲其法也則周公之籍矣大率以為田主而賦則取於商之里廛今魯以商賈當出之賦而令農民出之則非古人重本抑末之意矣吕氏亦曰古者出租里出賦要之二家説為長蓋收區域之征以備馬牛車乘若漢家收田賦泉以補車馬亦其遺意也縁此賦止里廛之而今賦於田土故譏之耳然則司馬法所謂甸出一乘者其止出一乘之人歟觀春秋傳所載多臨事而始授以甲授以車則知馬牛車乘決非丘甸所出也何氏説近之陳氏非是)
夏五月甲辰孟子卒(左傳夏五月夫人孟子昭公娶于吳故不書姓死不赴不稱夫人不反哭故不言小君孔子與弔季氏季氏不絻放絰而拜公羊傳孟子者何昭公夫人也其孟子何諱娶同姓葢吳女也穀梁傳孟子者何也昭公夫人也其不言夫人何也諱取同姓也)
 孟子昭公夫人其曰孟子云者諱取(音娶後同)同姓也(蔡氏曰同姓不可書曰夫人姬氏薨故曰孟子朱子曰諱之使若宋女子姓者然)禮取妻不取同姓買妾不知其姓則卜之厚男女之别也(何氏曰為同宗共祖亂人倫與禽獸無别)同姓宗合族屬異姓主名際㑹名著男女有别四世而緦(音思)服之窮也五世袒免(音問)殺(色界反)同姓六世親屬竭矣其庶姓别於上戚單於下(汪氏曰戚親也單盡也)昬姻可以通乎綴(株衛反記作繫音計)之以姓而弗别(記作綴)之以食(音嗣)而弗殊雖百世昬姻不通周道然也(禮記大傳同姓父族也從宗從小宗族人使昭穆列同時食故曰族屬異姓他姓之女來為已姓之妻主為母婦名治昬姻交結㑹合之事多著則男女尊卑異等有分不相淫亂四世承髙祖服緦麻五世共承髙祖之父服袒免無正減殺同姓六世共承髙祖之祖各為氏族從兄弟親盡於下别自為宗昏姻可以通乎周法庶姓别於上而有世繫連繫之以本姓若姬氏姜氏大宗百世不改連合族人飲食之禮而不殊異雖相去百世昬姻得通)昭公不謹於禮欲結好(呼報反)强吳以去(上聲)三家之權忍取同姓以混男女之别(吕氏曰魯之君豈苟為無禮以亂男女之别哉廹於之威而欲自固其國也徇目前之急忘長久之慮不知以禮自防遂至流於無義無别不辭也)不命於天子以弱其配(禮記雜記夫人之不命於天子自昭公始也劉氏曰夫人之必命於天子諸侯之必命於天子桓公不受命終身無王孟子不受命身死不得夫人其義一也)不見(音現)於廟不書於策以廢其常典禮之大本喪(息浪反)矣其失國也宜故陳司敗昭公知禮乎子曰知禮子退揖巫馬期而進之曰吾聞君子不黨君子亦黨乎君娶於同姓謂之孟子君而知禮不知巫馬期告子丘也幸有過人必知之(朱子孔子不可自謂諱君之惡又不可以同姓知禮故受以為過而不辭或問昭公同姓之事若天王法則如何斷曰此非昭公故為當時强中無霸昭公藉其勢不得已而然非貪其色也天王法則罪固不免亦須原情自有處置不曰孟姬而曰孟子昭公亦已自知其非矣)書孟子卒雖曰為(于偽反)君隱而實亦不可掩矣(髙氏國人不以為非而昭公乃知避其名春秋亦因其實而書之曰孟子卒薛氏曰知其非禮而異其名雖欲葢而名彰○何氏曰不言不書葬者深諱之范氏曰葬當書姓諱故亦不書臨川氏曰固是以同姓不書夫人薨亦以見魯臣不以夫人之禮喪之也昭公君也尚且逐出之而不備禮况其夫人一書卒而三義具焉王氏曰是時季氏當國孔子與弔季孫不絻孔子亦放絰而拜是知當時不以小君待之汪氏或謂舊史固書夫人孟子春秋不書夫人而書卒示天下後世同姓之必不可也然小君之薨必書夫人某氏當時鶻突稱呼孟子國史不可夫人孟子春秋魯史之文而非禮之實已見矣按傳襄二十三年晉嫁女於同姓之婚非自昭公始春秋於孟子隱辭書之所以深責秉禮之魯歟)
公㑹槖臯(左傳子使大宰嚭請尋盟公不欲使子貢對曰盟所以固信也故心以制玉帛以奉之言以結之明神要之寡君以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猶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尋盟若可尋也亦可寒也乃不尋盟杜氏槖臯淮南逡遒縣東南張氏曰吳地逡遒故城在廬州巢縣東南家氏曰㑹柤㑹鄫㑹槖臯皆以號舉楚之也闔廬子以其功也夫差稱號以其罪也柏舉有攘椘之功艾陵有肆亂之罪此春秋所為進退也王氏曰欲尋盟非衛賜之言不可却故曰不有君子其能國乎)
公㑹衛侯宋皇瑗于鄖(左傳吳徵㑹于衛初衛殺行人且姚而懼謀於行人子羽子羽吳方無道無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吳方無道無道棄疾於人雖無道猶足以患衛往也長木之斃無不摽也國狗之瘈無不噬也而况大國衛侯㑹鄖公及衛侯宋皇瑗盟而卒辭吳人藩衛侯之舍子服景伯子貢夫諸侯之㑹事既畢矣侯伯致禮地主歸餼以相辭也今不行禮於衛而藩其君舍以難之子盍見大宰乃請束錦以行語及衛故大宰嚭曰寡君願事衛君衛君之來也緩寡君故將止之子貢曰衛君之來必謀於其衆其衆或欲或否是以來其欲來者子之黨也其不欲來者子之讎也若執衛君是墮黨而崇讎也夫墮子者得其志矣且合諸侯而執衛君誰敢不懼墮黨崇讎而懼諸侯或者難以霸乎大宰嚭説乃舍衛侯衛侯歸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於夷乎執焉而又説其言從之固矣杜氏曰鄖發陽也廣陵海陵縣東南發繇亭盟不書竊盟王氏曰初衛人殺行人且姚故衛侯畏而竊盟魯宋藩衛侯之舍子貢陳墮黨崇讎之説而衛侯歸然則子貢父母之邦亦有功矣故孟子君子居是邦也其君用之則安富尊榮)
向巢帥師伐鄭(左傳鄭之間有隙地焉曰彌作頃丘玉暢嵒戈錫子産人為成曰勿有是及宋平元之族自蕭奔鄭鄭人為之城嵒戈錫九月向巢伐鄭取錫殺元公之孫遂圍嵒十二月鄭罕達救嵒丙申廬陵李氏曰自皇瑗取鄭師之後宋公宋人伐鄭者再兵亦可以釋怨矣而向巢之師復起是必欲殺平元之族而後已也全師復役亦蹈前日鄭人之覆轍佳兵不祥其事好還信哉)
冬十有二月螽(左傳季孫問諸仲尼仲尼聞之火伏而後蟄者畢今火猶西流司歴過也公羊傳何以書記異也何異不時杜氏曰周十二月十月是歲應置閏而失不置雖書十二月寔今九月九月之初尚温故得有螽○永嘉吕氏左氏以為失閏之故然明年九月螽又十二月螽恐不專為失家氏曰十二月螽氣燠也宣十五年蝝生與此記同左氏所録疑非聖人之言也已敬王三未十八年)十有三年(晉定三十齊簡三衛出十一蔡成九鄭聲十九陳閔二十把閔五宋景三十五秦悼十楚惠七吳夫差十四)
鄭罕達帥師取師于嵒(左傳向魋救其師鄭子賸使徇曰得桓魋有賞逃歸遂取師于嵒獲成讙郜延以六邑為虛公羊傳言取之何易也其易奈何詐反穀梁傳取易辭也以師而易取病矣孫氏曰報雍丘之師也二國覆師以相償報其惡如此家氏曰春秋書取師誅取者之不仁以多殺為功也先取鄭師責也今書鄭取師亦責鄭也)
許男成卒(汪氏曰元公也國滅後楚立之)
公㑹晉侯吳子黄池(書㑹止此左傅公㑹單平公晉定公吳夫差黄池公羊傅吳何以稱子吳主㑹也穀梁傳東方大國累累小國以㑹諸侯合乎中國能為則不臣乎吳進矣王尊稱也子卑稱也辭尊稱居卑稱以㑹乎諸侯以尊天王吳王夫差好冠孔子大矣夫差未能言冠而欲冠也汪氏黄池以為在衛或以為在晉或以為在宋在鄭據杜預所釋陳留封丘縣南地濟水則在鄭衛之境也)
楚公子申帥師伐陳(髙氏曰楚畏吳之强無如之何故乘吳之出㑹而伐陳也)
於越入吴(左傳六月丙子越子伐吳為二隧疇無餘謳陽自南方先及郊吳太子王子王孫彌庸壽於姚自泓上觀之彌庸見姑蔑之旗曰吾父之旗也不可以見讎而弗殺太子曰戰而不克亡國待之彌庸不可屬徒五千王子地助之乙酉戰彌庸獲疇無餘地獲謳陽越子至王子地守丙戌復戰大敗吳師太子王孫彌庸壽於姚丁亥入吳吳人告敗于王王惡其聞也自剄七人幕下)
 吳自柏舉以來憑陵中國黄池之㑹遂及夏盟可謂强矣而春秋繼書於越入吳所謂因事屬辭垂戒後世而見(音現下同)深切著明之義也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爾者乎爾(見孟子)老氏佳兵不祥之器其事好(呼報反)還(音旋道徳經偃武篇夫佳兵不祥器物或惡之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儉武篇以道佐人主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還)夫以力勝者人亦以力勝之矣吳嘗破遂有輕楚之心及其破楚又有驕齊之志既勝齊師復(扶又反)與晉人爭長(展兩反)自謂莫之敵也而已入其國都矣吳侵中國滅之不監而楚滅之楚又不監秦滅之秦又不監而漢滅之老氏曾子其言豈欺也哉春秋初書於越入吳在柏舉之後再書於越入吳在黄池之後皆因事屬辭垂戒後世不待貶絶而見深切著明之義也而可廢乎(孫氏曰吳子方乘其無備而入之也薜氏曰吳子不戒中國諸侯卒入吳所謂無逺慮有近憂吳子不共戴天之恥而求諸侯外此越之所以諸侯乎)
 附録(左傳秋七月辛丑盟吳晉爭先吳人曰於周室我為長晉人曰於姬姓我為伯趙鞅司馬寅曰日旴矣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長幼可知也對曰請姑視之反曰肉食者無墨吳王有墨國勝太子死乎且夷德不忍久請少待之乃先晉人吳人將以公見晉侯子服景伯使者曰王合諸侯則伯帥侯牧見於王伯諸侯子男見於伯自王以下朝聘玉帛不同敝邑職貢於吳有豐於晉無不及焉以為伯也今諸侯㑹而君將以寡君見晉君則晉成為伯矣敝邑將改職貢魯賦於吳八百乘若為子男則將半邾以屬於吳而如邾以事晉且執事以伯召諸侯而以終之何利之有焉吳人乃止既而悔之將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後於魯矣將以二乘六人遲速誰命遂囚以還戸牖太宰曰魯將以十月上辛有事上帝先王季辛而畢何世有職焉自襄以來未之改也若不祝宗將曰吳寔然且謂魯不共而執其賤者七人何損大宰嚭言於王曰無損於魯而衹為名不如歸之乃歸景伯申叔儀乞糧公孫有山氏曰佩玉繠兮余無所繫之旨酒一盛兮余與褐之父睨之對曰則無矣麤則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則諾王欲伐宋殺其丈夫而囚其婦人太宰嚭可勝也而弗能居也乃歸)
公至自㑹(髙氏曰吳人主故書至以危之)
晉魏曼多帥師侵衛(霸國侵伐止此公羊傳晉魏曼多曷為謂之晉魏多譏二名二名非禮襄陽許氏曰晉以范中行之難伐衛伐鮮虞間齊之難而一侵之又再侵衛諸侯卒莫之宗師雖數出能侵而已髙氏曰蒯瞶在戚十有二年矣晉人不能以此討衛乃以范中故而興師故書廬陵李氏曰晉事止於此李氏曰讀隱桓之春秋而知王澤之竭也讀昭定哀之春秋而知伯烈之壞也晉伯復盛於悼公浸衰於平昭而遂廢於項定夫晉以奕世九君之業豈無積累之功著在中夏至項定一壞而不可復收嗚呼廢興存亡未有無故而然者也千尋木物能蠧之必其中腐壞戕蝕而後蠧生焉嘗原晉事之顛末而察其所由失矣或曰晉之微也大變夷狄有楚弗攘有吳弗抑二强並立伯權遂弱自召陵擁十八國之衆不能振旅至于戎蠻之執晉俛焉北面而事楚以京師之禮自吳滅巢滅徐伐陳伐齊晉不能誰何迄乎黄池之㑹吳哆然方伯之令而下列國於晉春秋由是絶筆焉則晉之失伯寔由吳之强也曰中國苟合矣彼豈能間乎其端在諸侯之先貳當時以齊景衛靈宋景之君其國皆强戮力周旋何畏於吳楚今也齊景公有抑晉伐興之志宋衛魯鄭之君無非攘臂以從齊者也葢晉執行叔孫婼與邾大夫坐而失魯執宋仲幾樂祁犂而失宋涉佗成何詬衛而失衛荀寅辭蔡而失蔡假羽毛於鄭而失鄭是以得以盡取諸侯鄭則與齊盟鹹㑹安甫矣衛則與齊盟于沙次于五氏矣魯則與齊會于牽宋則與齊㑹于洮矣終而齊侯衛侯且伐晉矣則晉之失伯乃諸侯之離也曰晉國苟治諸侯安得背乎其原在大夫之先叛使六卿諸臣如先大夫盡忠以輔公何憂乎齊衛今也强家多門求封殖而削弱之禍獨歸宗國趙鞅取衛貢五百家動晉陽之甲自韓不信執宋命卿不顧踐土之盟自魏舒南面涖政干位命大事而趙藉魏斯韓䖍諸侯之萌也成矣則晉之失伯乃大夫之擅也曰晉之禮義素明大夫豈得擅乎利勝而義微此上下所以不奪不饜范鞅請冠而魯使蒙執趙鞅受揚楯而宋卿賈禍邯鄲爭貢而三卿亂國或取季孫之賄而昭公弗納或求蔡侯之貨而伐楚之師徒出或索十牽而吳人藉為口寔孟子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晉伯之衰又誰咎歟此春秋所以謹義利之辯察天理人欲之分正君臣上下之位而示後世防微杜漸反本澄源之道也頃公自昭三十一年即位是凡三十一年至哀公二十年卒)
許元公
九月螽(髙氏曰周之九月七月也其為農災又非冬十二月之比也)
冬十有一月星孛東方(公羊傳孛者何彗星也其言于東方見于旦也何以書記異也杜氏平旦衆星皆没而孛乃見故不言所在之次孫氏曰光芒四出曰孛何氏曰周十一月九月日在房心房心天子明堂布政之庭於此旦見於日爭明者諸侯主治典法滅絶之象汪氏星孛東方東方悖亂爭强而越滅之徵也)
盜殺區夫(髙氏曰區夫徵舒之後徵舒弑逆楚人殺之而陳人猶使世執國政春秋由其為盜所殺而書之與華孫同意盗殺蔡侯申盗殺區夫當春秋季世變矣之甚至于盜興而專弑國君卿大夫則亂已極)
十有二月螽(吕氏此年九月十二月又螽又此年十二月隂陽錯亂甚矣當世君臣亦可以自省襄陵許氏曰春秋魯人事至用田賦書魯天人至於二年三螽見其重賦害民傷和異民力已窮天已去君子之心於魯已矣)
公元前481年
 附録(左傳吳及越平庚敬王三申十九年)十有四年(晉定三十一齊簡四衛出十二蔡陳十鄭聲二十陳閔二十一杞閔六宋景三十六秦悼十一楚惠八吳夫差十五)
春西獲麟(左傳春西狩于大野叔孫氏之車子鉏商獲麟以為不祥以賜虞人仲尼觀之曰麟也然後取之公羊傳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非中國之獸也然則孰狩之薪采者也薪采則微者也曷為以狩言之大之曷為大之獲麟大之曷為獲麟大之麟者仁獸也有王者至無王者則不有以告者曰有麕而角者孔子曰孰為來哉孰為來哉反袂拭面涕沾袍顔淵死子曰噫天喪予子路死子曰噫天祝予西狩獲麟孔子吾道窮春秋何以始乎隱祖之所逮聞也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何以終乎哀公十四年備矣君子曷為春秋撥亂世反諸正莫近諸春秋未知為是與其諸君樂道堯舜之道與末不亦樂乎堯舜之知君子也制春秋之義以俟後聖君子之為亦有樂乎此也穀梁傳引取之也狩麟不地不狩也非狩而曰狩大獲麟故大其適也其不言不外麟於中國也其不言不使不恒中國程子舊隱周之衰也終麟感之始也世衰道不行有述作之意舊矣但因麟而發耳麟不出春秋亦必作也春秋之作不過魯國之史而天地四時之無所以察其遷變而紀其差忒者無一畧也中國外裔廣莫所以録其交際而别其典禮者無一遺也故曰言天下之至動而不可亂也言天下至賾不可也夫子之贊易者即其所以脩春秋也以區區魯國之史而春秋周齊晉宋諸國之事其尊卑小大統屬序秩然無毫髪不順盡書治忽失得陵僭亂賊之變森然一循乎條理而無一之非法故曰非聖人誰能修之西狩之獲而知天瑞之類應聖人先天後天而天且不違春秋之終不外乎此也孔子感麟而作春秋或謂不然如何春秋不害感麟而作然麟不出春秋豈不孔子之意葢亦有素因此一事作故其書之成復以此終大抵須有發端如畫八卦因見河圖洛書果無河圖洛書八卦亦必作成麟鳯和氣所生太平之應也鳳鳥不至孔子曰吾已矣夫而麟見獲於春秋之季何也曰聖人之生乃天地交感五行之秀㑹也以仲尼元聖尚生於春秋時而况麟乎汪氏曰麟者仁獸聖王嘉瑞也時無明王出而遇獲仲尼周道不興嘉瑞之無應故因魯春秋而修諸侯之政絶筆獲麟一句者所感而作因所以為終也冬獵曰狩葢虞人常職不書狩者大野在魯西故曰西狩孔氏曰麟麕身牛尾狼額馬蹄五采下黄丈二一角而戴肉設武備不為含仁懷義音中鍾吕行步中規折旋中矩遊必擇土翔必有處不履生蟲不折生草)
 河出圖出書八卦簫韶春秋成而鳳麟至事應(於證反下同)雖殊其理一也易曰(乾文言)大人者先(悉薦反下同)天而天弗違後(胡豆下同)天而奉天時(程子聖人先於天而天同之後於天而能順天合於而已)舜孔子先天也先天而天弗違志壹之動氣伏羲氏後天者也後天奉天時氣壹之動志也(朱子文定孟子之言形容天地感格之意)有見此者則曰文成而麟至(范氏曰先王之道既弘麟感化而來應因事終篇絶筆於斯年)無見乎此者以為妖妄近誣(杜氏先儒以為制作三年文成致麟既已妖妄引經仲尼卒亦又近誣)南闗雎之化王者之風而麟之趾關雎之應也(范氏曰關雎之化王者之風麟之趾應也然則斯麟之來歸王德春秋之文廣大悉備義始于隱公道終獲麟)召南鵲巢德先公之教而騶虞鵲巢之應也(王氏箋義曰詩稱麟趾騶虞關雎鵲巢之應故夫子作春秋遂以獲麟終篇王道之終乃致天瑞之應汪氏麟趾騶虞詩人歎美公子公族之仁厚與其仁心德澤之廣且盛者此借以喻麟讀者以辭害意可也)世衰道微暴行交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夫子為是春秋王道正人倫氣志天人交相感應之際深矣制作文成而麟至宜矣(何氏曰人道王道必止於麟者欲見撥亂功成於麟堯舜之隆鳳鳳來儀故麟於周為異春秋以為瑞)商王恭黙思帝賚良弼
 得於傅巖(書説王庸作書以誥曰以台正于四方台恐德弗類兹故弗言黙思道夢帝賚良弼其代予言乃審厥象俾以形旁求于天下説築傅巖之野惟肖爰立作相)周公欲以身代其兄植璧秉珪武王疾愈啓金縢之策天乃反風(書金縢王有疾弗豫周公植璧秉珪乃告太王王季文王納策於金縢匱中王翼日乃瘳武王既喪管叔及其羣弟流言於國周公居東大熟未穫天大雷電以風王與大夫盡弁以啓金縢之書乃得周公所自以為功代武王之説王出郊天乃雨反風)出罪已之言熒惑退舍(吕氏春秋宋景公時熒惑在心子韋曰禍當君可移於宰相公宰相所與治國家也曰移於民公曰民死寡人將誰為君曰可移於歲公曰歲飢民餓必死誰以我為君乎子韋曰君有至德之言三天三賞熒惑果徙三舍)至於勇夫志士精誠所格上致日星之應召物産之祥葢有之矣(淮南子虞公戰日欲落公以劒指日日不落魯陽公韓構戰酣日暮援戈而撝之日反三舍戰國策專諸刺僚彗星襲月聶政刺韓累白虹貫日前漢黄霸潁川太守嘉禾生於府後漢書張堪遼陽太守麥秀兩岐晉書孟宗至孝入林哀泣忽自生劉殷曽祖母思堇澤中慟哭視地堇生王祥性孝母嘗欲生魚天寒冰凍解衣剖冰求之忽冰解雙鯉躍出毋又思黄雀炙有雀數十飛入其幕以供母)况聖人心感物而動見(音現下見之同)於行事以遺(唯季反)天下來世簫韶九奏鳳儀于庭魯史成經麟出於野當理爾詩以正情以制事禮以成行樂以養和易以明變(莊子詩以道志書以道事禮以道行樂以道和易以道隂陽春秋以道名分文中子書以辯事詩以正性以制行樂和德春秋以舉往易以知來)垂教備矣曷為春秋子曰我欲載之空言不如見之於行事深切著明也知我者其惟春秋何以約乎魯史子曰我欲觀夏道是故之把而不足徵(知陵反)也我欲觀殷道是故之宋而不足徵也我觀周道幽厲傷之舍魯何適何以適乎隱公三綱九法斁(音妬)天下無復(扶又反)有王也何以絶筆獲麟其以天道終乎(宋氏曰易始天道而終人事春秋人事終天道二百四十二年災妖怪無日無之獨麟為瑞亂臣賊子無國無之孔子聖人天道極則泰人事亂極則治春秋書極亂之事以求治至獲麟絶筆天人之際於斯見矣)聖人之於天道命有性君子不謂也是春秋天子之事聖人之用撥亂反正書考三王不繆(音謬)建諸天地而不悖質諸鬼神無疑百世以俟聖人不惑於格修身齊家治國諸天無所求而不得亦無所處不當(去聲汪氏春秋之經自君臣父子夫婦兄弟以至邦交之常兵交變人道之始終物異之大小逺而日星細而禽蟲與夫宫室興革城池之築浚器用失得土地予奪無所不紀學是經者辨其理則可以格物而致其知達其用則可以修身而復其性推而廣之可以齊家治國平天下)何莫學夫春秋故君子誠有樂(音洛)乎此也由仲尼至於孟子百有餘歲若顔曾則見而知之若孟子則聞而知之由孟子而來至于千有餘歲矣其書未亡其出于人心猶在葢有不得已焉耳則亦有不得已焉耳矣(張氏曰麒麟之於走獸聖人之於人出類拔萃為人物之法則也夫子生于周末麟見大野仁聖君子天錫仁獸之應乃理之當然韓愈氏曰麟為聖人出聖人必知麟是以西狩之獲必夫子之而知為麟也然氣數不偶固異於堯舜之盛而王霸道方窮亦非文王麟趾之時是以麟為夫子出然獲於鉏商謂為不祥以賜虞人然後取之其與明王不興天下不能宗夫子何以異哉家氏曰杜元凱以為春秋感麟而作胡文定春秋成而麟至二義宇宙間惟理與氣而已理行氣從固當有自然之應而况聖心之妙貫乎三極中和天地可位萬物可育此作彼應固其理也然以當時之事而觀春秋感麟而作以麟而終也夫子嘗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已矣夫葢麟鳳龜龍帝王之瑞夫子帝王之道將以大拯於斯世今也轍環天下無所自衛反魯刪詩定書繫易正禮將載其道以垂之後世而麟應適至獲而傷焉夫子知道之終不行然後春秋以明一王之法春秋天子事也春秋成而聖人不復有用世意矣故春秋之修獨後于五經感麟而作以麟而然也朱子春秋獲麟不敢指定是書成感麟不敢指定感麟作大槩出非其時被人殺了是不祥趙氏公羊穀梁二傳以經不言狩人之名故有薪采引取之説不知舉獸獲之義是以爾也穀梁又云不言不外麟於中國鸜鵒來巢言之又云不言不使不行中國據有𧌒之類耳夫謂之獲麟則不得言來以言其有為不使恒有有年豈使不恒有也廬陵李氏感麟而作春秋之説杜氏何氏程子謝氏吕氏張氏諸家多同絶筆獲麟之説諸家不過以為所感而起因以為而何氏獨以為春秋成文太平托啓太平瑞應至故就以麟終焉此其異也文成致麟之説本於范氏而胡氏因之其意應焉為孔子自衛反魯即修春秋成道嘉瑞應焉而以天道終之比於關雎之應而能事畢矣葢亦祖於何休之遺意汪氏曰説左氏者以春秋感麟作作起獲麟而文止於所起學公穀以謂春秋文成致麟竊疑聖人作經絶筆獲麟一句則非經成而麟至矣苟曰經成而後麟至則春秋筆絶于哀十三年十二月終殊無意義世儒推尊孔子作經之效至于如是之盛故曰文成至麟耳子程子春秋應麟而作然麟不出春秋豈得不作葢麟為王者獲於鉏商聖人感而作經以垂法萬世聖人不得于時垂世立教百王前年星孛東方今年西狩獲麟東主生西主殺而戾氣見于仁獸獲于西世衰之甚而天變之極也是亂臣賊子接迹當世孔子懼作春秋哀王道之不行春秋成而亂臣賊子聖人之道雖不行當時大行後世為人君而法乎春秋可以德而討罪斯世至治為人臣而學乎春秋可以善善惡惡尊主而庇民其義得行則天流行人欲壅遏孟子孔子春秋之功以為一治豈不哉)
 
 
 
 
 
 
 
 
 
 春秋大全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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