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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全卷四
            明胡廣等撰
  桓公上
公元前715年
 公名史記名允惠公之子隠公之弟母仲子夫人文姜在位十有八年諡法辟土服逺曰桓
公元前697年
周魯桓公十五年桓王崩子莊王立
公元前701年
魯桓公十一年莊公卒子昭公忽立是年忽奔衞
公元前697年
  厲公突立桓十五年厲公奔蔡昭公歸鄭鄭伯入于櫟桓十七年昭公弑立子亹十八年齊殺亹鄭祭仲子儀
公元前698年
齊魯桓公十四年公卒子襄公諸兒立
公元前710年
宋魯桓公二年殤公莊公馮立
晉魯桓公二年哀侯侵陘庭陘庭與曲沃武公謀桓
公元前709年
  三年曲沃伐翼獲哀侯人立其子小子侯七年曲沃武公小子侯八年曲沃滅翼王命虢仲晉哀侯之弟緡于晉
公元前700年
魯桓公十二年宣公惠公朔立桓十六年惠公
公元前696年
  奔齊公子黔牟立
公元前695年
魯桓公十七年桓侯卒子哀侯獻舞立
公元前702年
魯桓公十年曹桓公莊公射姑立
公元前722年
滕詳見隠公元年
公元前707年
陳魯桓公五年陳桓公陳陀太子象而自立
公元前706年
  六年蔡人殺陳陀厲公躍立桓十二年厲公莊公林立
公元前722年
杞詳見隠公元年
薛詳見隠公元年
詳見隠公元年
邾詳見隠公元年
公元前697年
魯桓公十五年許叔入于許
公元前722年
小邾詳見隠公元年
公元前706年
魯桓公六年伐隨使隨請周楚周室不聽還報
公元前704年
  桓公八年熊通自立武王隨人盟而去詳見莊公四年傳注
公元前509年
秦詳見隠公元年
吳詳隠公元年
隠公元年(庚桓王九年)元年(齊僖二十年晉哀七年衞宣八年蔡桓四年鄭莊三十三年曹桓四十六年陳桓三十四年把武四十年宋殤九年秦寧五年楚武三十年)
 元年即位始年自是累數雖久而不易前古人君記事之例春秋祖述編年法及漢文帝方士之言改後元年始古制在位十有六載矣復(扶又反)稱元年可乎(前漢郊祀文帝十六年趙人新垣平闕下寳玉來日令人玉盃獻之刻曰人主延壽又言候日再中頃之日卻中詔更以十七年為元年汪氏曰按史記秦紀惠文君十四年更為元年索隠魏惠王三十六年改稱一年改元不自漢文始矣)孝武又因事别建年號(汪氏孝武即位改元建元年號見於此劉氏攽曰封禪書後三年司言元宜以天瑞不宜一二數推所謂後三年元狩六年元鼎三年元鼎四年方得寶鼎無縁三年而稱之以此言之自元鼎以前之元皆有司追命元封改元始有詔書汪氏元光長星見元狩因獲白麟元封封禪太初改厯天漢祈雨各因事而改也)歴代因之或五六年或四三年或一嵗再更(平聲)使記注繁蕪莫之勝(平聲)載夫歴世無窮美名有盡豈記久明逺可行之法也必欲傳久當以春秋編年為正
春王正月即位(公羊傳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如其意也榖梁傳桓無王其曰王何謹始也其曰無王何也桓弟弑兄臣弑君天子不能諸侯不能百姓不能以為無王之道遂可以焉爾元年王所以治桓也繼故不言即位正也繼故不言即位之為正何也曰先君不以道終則子不忍即位也繼故而即位則是與聞乎弑也繼故而即位是為與聞乎弑何也曰先君不以道終已正即位之道而即位是無恩於先君程子桓公弑君而立無天無王之極也而書春王正月即位天道法正其罪也桓宣與聞乎弑然聖人如其意而即位與僖桓等同辭則其惡自見所以深責之也)
 桓公與(音豫)聞乎故而即位著其弑立之罪深絶之也(髙氏隠公被弑經但書薨而賊不見主名嗣君與其故而無以為别則後之觀者安知賊之為誰乎故著其篡立之罪特書其自即位以不自居髙郵孫氏曰繼弑書即位是例之變也)美惡不嫌同辭或問桓非惠公之適子乎適(音嫡後同)子當立而未能自立是故隠公攝焉以俟其長而授之位久攝而不歸疑其遂有之也是以至於見弑而惡亦有所分矣春秋曷為深絶桓也(劉氏曰傳謂隠公是非其位而據之則桓之弑隠春秋不宜深絶之今以其深絶之知隠乃讓也非攝也)曰古者諸侯不再娶於禮無二惠公元妃既卒繼室聲子則是攝行内主之事矣(啖氏曰諸侯一娶九女元妃卒則次妃攝行内事再娶之文茅堂胡氏曰夫人亡則次妃攝治内事重男女之配也)仲子安得夫人非夫人則桓乃隠之庶弟安得適子謂當立乎桓不當立則國乃隠公之國其欲授桓乃實讓之非攝也(歐陽氏曰隠公稱號無異於正君㑹盟征伐賞刑祭祀皆出於已舉魯之人皆聽命於已其不為正君者幾何)攝讓異乎曰非其有而居之者攝也故周公即政而謂之攝(詩狼跋小序周公攝政)推已所有與人者讓也故堯舜禪授而謂之讓(書堯典小序讓于虞舜)惠無適隠公繼室之子於次居長禮當嗣世其欲授桓所謂推已所有與人者也豈曰攝之云乎其實讓而桓乃弑之春秋所以惡(去聲)桓深絶之也然則公羊所謂桓幼而貴隠長而卑子以母貴者其説非歟(趙氏曰妾母不得夫人何以得貴若然是禮可得而越分可得而踰也若母得以子貴即成風賵葬不應有譏而公羊經外妄生此文遂漢朝以為首亂大法可惜哉)曰此徇惠公失禮而為之詞非春秋法也仲子寵惠公欲以為夫人母愛者子抱惠公欲以桓為適嗣禮之所不得為也(或問桓公受命惠公乎家氏曰否惠公暮年溺於私愛或有立桓之意而未見事故卒而左氏謂生桓公惠公是以隠公立而奉之奉之者隠也非惠公嘗有治命榖梁謂既勝其邪心以與隠者事之實也隠欲讓桓所謂成父之惡也使惠公有立桓之志則隠將有蒲屈之難國可得乎)禮不得為而惠公縱其邪心而為之隠公又探其邪心而成之公羊又肆為邪説而傳之漢朝又引為邪議而用之(前漢哀帝紀詔曰春秋之義母以子貴定陶傅太后丁姬並為帝太后後漢書光武廢皇后郭氏立貴人隂氏為皇后二年東海王陽為皇太子太子彊為東海王詔曰春秋義立子以貴)夫婦大倫亂矣春秋明著桓罪深加貶絶備書終始討罪之義以示王法人倫天理後世不可以邪汨之也(張氏曰桓公弑君而立九伐法當賊殺其親之罪今書公周王之無刑書即位見魯之臣子不共戴天之讎而推戴弑君之賊弁冕南面立乎其位故桓公之編其書法大率異於羣公聖人脩理王綱敕正民彞大指也家氏曰桓以臣弑君以弟篡兄罪大惡極而魯之先君也夫子修春秋雖以誅討亂賊為事而為魯之先君不容直正其罪故特立法以垂示萬世王書正書即位所以討也三年以後不書王著桓無王與王不能以王法正天下也誅魯也亦責王也或者以不書王為簡編脱誤春秋深意不亦鹵乎○廬陵李氏即位例已見隠元年獨陳氏曰古者君薨既殯嗣子即位於柩前雖踰年恒稱子必類見然後於諸東遷諸侯既踰年而即位改元天子周制自隠至文六君桓文即位亦惟桓文錫命不特類見之禮廢雖請命亦廢矣成公以後皆書即位無錫王室區區所以感諷諸侯意亦不復講矣雖與諸傳説不合然亦有見)
三月公㑹鄭伯于垂(榖梁傳㑹者外為主焉爾杜氏曰垂衞地髙氏曰鄭伯知公篡逆自安特為好㑹將以求賂焉度魯急於諸侯必從所欲故也夫鄭莊隠公同盟和好今見其賊不能討反有所邀求欲以定其位是誠何心哉廬陵李氏曰魯與鄭特相㑹盟者惟桓公之編有四㑹垂盟越盟武父㑹曹是也鄭莊之結魯桓與魯桓之交鄭突皆黨篡弑之賊爾)
伯以璧假許田(左傳即位修好于鄭鄭人請復祀周公卒易祊田公許之三月伯以璧假許田周公祊故也公羊傳言以璧假之何易之也易之則其言假之何為恭也曷為為恭有天子存則諸侯不得專地也許田者何魯朝宿之邑也諸侯時朝天子天子之郊諸侯皆有朝宿之邑焉此魯朝宿之邑也則曷為謂之許田諱取周田也諱取周田則曷為謂之許田繫之許也曷為繫之許近許也此邑也其稱田何田多邑少稱田邑多田少稱榖梁傳假不言以言以非假也非假而曰假諱易地也禮天子在上諸侯不得以地相與也無田則許可知矣不言不與也許田者朝宿也邴者鄭伯之受命而祭泰山也用見魯之不朝於周而鄭之不祭泰山程子隠公八年鄭伯使宛來歸祊葢欲易許田魯受祊而未與許及桓弑立故為㑹以求之復加以朝宿先祖受之於先王豈可相易也故諱之曰假諱國惡禮也)
 許田所以易祊也鄭既歸祊矣又加璧者祊薄於許故也(蘇氏許田所以易祊以祊為未足而益之以璧耳)魯山東之國與祊為鄰鄭畿内之邦許田近地以此彼各利於國而聖人以為惡而隠之獨歟曰利者人欲之私放於利必至奪攘而後厭(去聲)義者天理公正其義則推之天下國家可行春秋惡(去聲)易許田孟子極陳利國之害皆拔本塞源篡弑之漸也湯沐朝宿之地先王所錫先祖受私相貿(音茂)易而莫之顧是有無君之心而廢朝覲之禮矣是有無親之心而棄先祖之地矣故聖人以是為國惡而隠之也其不曰以璧易田而謂之假者夫易則已矣言假則有歸道焉(氏曰使若暫假借之辭杜氏曰隠其實不言易祊稱璧假若進璧以假田非久易也)又以見(音現)許人改過遷善自新之意非止隠國惡而已也其垂訓之義大矣(資中黄氏曰歸祊後復書我入祊重取地假許後不書以許歸鄭重失地内諱也陳氏曰取許田曷為謂之以璧假伯之詞也公羊氏曰為恭也春秋之初諸侯為惡必有詞以自文夫子傷周之弊曰利而巧文不慚春秋著其事所以見王化衰風俗日趨於變且以發明鄭莊之欺也張氏曰公篡立而懼諸侯之討已欲外結好以自固因鄭伯嘗歸祊以易許田未遂乃求好於鄭鄭亦欲乗此機遂求許田故與桓公㑹于垂篡弑人人人所同惡鄭莊首與為㑹故書公㑹伯言出於鄭志所以深罪鄭伯也桓公受璧以棄朝宿之故諱易言假内以諱為貶葢大惡然後諱也家氏曰書鄭伯以璧假田著鄭莊乗魯有惡要許田然後與之盟也劉氏曰公羊謂繫之許也非也詩云居常與許復周公之宇然則周公受封許邑春秋故繫之許也且地邑各自有名據實而書豈敢擅易哉)
夏四月丁未公及鄭伯盟于越(左傳結祊成也盟曰渝盟享國榖梁傳及者内為志焉爾越盟地之名也程子桓公欲結鄭好以自安故既與許田又為盟也弑君人凡民罔不懟而鄭與之盟以定之其罪大矣)
 垂之㑹鄭為主也故稱㑹越之盟魯志也故稱及人欲許田自廣是以為垂之㑹桓公欲結鄭好以自安是以為越之盟(王氏箋義曰上書㑹所以惡鄭此書及所以惡魯張氏曰交貶之以見其惡髙氏曰㑹垂之時固欲結鄭援以自安以垂㑹未可保其必信也故又盟越而位乃定焉既得許田始與公為此盟也)夫弑逆人凡民罔不憝(汪氏曰康誥凡民自得罪殺越人于貨罔不憝今按書本殺人而取貨財凡民無不怨惡弑逆之賊覆載所不安得不人人惡之哉)即孟子所謂不待教命得而誅之者也(汪氏孟子不待教戒誅戮之此借引之謂不必待上之人教命而可即誅之也)而鄭與之盟以定其位是肆人欲滅天理将率天下而為無父無君之歸聖人所為(去聲)懼春秋所以作無俟於貶絶而惡自見(音現)矣(汪氏曰垂越皆衞地其地於衞為近於魯為逺譏桓公篡立逺㑹鄭莊以求王朝卿士之援也家氏曰衞州吁之弑其君魯隠宋殤為之出師㑹伐鄭以定其位今魯隠見弑於其弟鄭莊逼弑賊取其田而與之盟宋殤見弑於其臣魯桓率三國受弑賊之賂而成其亂出爾反爾後先一轍其後魯桓斃於齊襄其子事讎終身不敢鄭莊雖僅克自全嗣子忽終殞於賊臣之手因大亂亡黨為利者亦知所懲矣)
大水(書水災之始左傳平原出水大水公羊傳何以書記災也榖梁髙下水災大水程子君德修則和氣應而雨暘若桓行逆德而致隂沴乃其宜也)
公元前693年
 大水隂逆而與怨氣并之所致也(髙郵孫氏曰大者非常之辭水非常而為災或害民禾稼敗民廬舍為災則書也)桓行逆德而致隂沴(音戾)宜矣或問堯之時豈有之者而曰洚水警予何也(汪氏大禹謨作儆予今按警戒也非堯舜致水而曰儆予者見聖人憂民之切不敢以為非己之責而自寛也)曰堯之水非有以致開闢已來水之行未得其所歸故堯有憂焉使禹治之然後人得平土而居爾(孟子當堯之時天下未平洪水横流氾濫天下集注洪荒之世生民之害多矣聖人迭興漸次除治至堯時尚未盡平也)若曰洪水積陰之所成時暘而熄矣奚待乎九年十有三載之治也(書堯典命鯀治水九載績用弗成禹貢作十有三載史記治水居外十三年過家不敢入)山谷之所洩歟自禹功既施疏鑿决排以至于今而其流不減也是知天非為堯有洪水之災至而後水由地中爾後有人不善感動天變水溢之災者必引堯為解誤矣(宋鑑神宗熈寧六年上以久旱憂見容王安石水旱常事堯湯所不汪氏書時不書月則水之氾濫為害歴時未平經書大水者八後此十三年書此年莊七年二十五年宣十年五年皆書莊十一年宋大水亦書惟莊二十四年紀於八月姜氏入之後襄二十四年紀於七月日之後書月者未至歴時之久然非非常為災則不也孫氏曰水不潤下也聖王在上五事修而彞倫叙則休懲應之聖王不作五事廢而彞倫攸斁咎徴應之春秋之世多災異聖王不作故也然自隠迄哀悉書之不可勝書惟内災則詳而録之外災或志或不志則天下之災異從可見矣)
冬十月(榖梁無事何以不遺時也春秋編年四時而後為年)
 附録(左傳鄭伯拜盟宋華父督見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豔辛桓王十年)二年(齊僖二十一晉哀衛宣九蔡桓五鄭莊三十四曹桓四十七陳桓三十五把武四十一宋殤十弑秦寧六楚武三十一)
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與夷(榖梁無王其曰王何也正與夷之卒也)
 無王而元年春王正月天道法正桓公之罪也無王而二年春王正月天道法正宋督之罪也程子弑逆不以法正天理滅矣督雖無王而天理未嘗亡也其説是榖梁子以二年王正與夷之卒其義一爾以為諸侯之卒天子隠痛故書王以正之誤矣(茅堂胡氏曰無王而元年王所以治隠公自立無王而二年王所以治㑹于稷以成宋亂也自是而後不書王者天王不王亦不之王也十年復書王者天道人事十年一變篡弑之惡則不可滌故復書王者所以垂世法也十八年已死矣復書王者弑君之罪雖其身已没而王法不得赦也家氏曰春秋初年聖人猶望天王討賊事故元年王所以正魯桓之罪二年書王以魯賊未討而宋亂又作于稷之㑹特書成宋亂篡弑之賊與預㑹諸侯在所或曰周自東遷已不號召方國春秋討賊責之其如諸侯之不稟命者何曰五年桓王伐鄭以師從者猶有蔡衞陳使是時桓王能以誅討二篡號召天下名正言順諸侯大國皆來㑹允馮督翬可坐而剪也惟其無志於此王綱日壊兇彚日繁曲沃以支宗篡晉陳佗以庶孽干嫡鄭突强臣之援而逼逐其君兄衞朔五國之助而拒違王命無知弑襄渠彌弑昭傳瑕弑子儀宋萬弑㨗文姜慶父弑般及閔綱常掃地君父岌岌不能自保春秋所為作為是故爾○孫氏曰榖梁二年書王為與夷之卒則莊閔僖文宣襄定哀之二年王正何人之卒也汪氏曰許止楚比陳夏徴舒齊崔杼陳乞之弑皆不書王以正其罪豈以督之弑在正月不可書曰春正月宋督弑其君而其他弑逆不在春正月不拘書王之例歟)
及其大夫孔父(左傳宋督攻孔氏殺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懼遂弑殤公君子以督為有無君之心然後動於惡故先書弑其君公羊傳及者何累也弑君多矣舍此無累者乎曰有仇牧荀息皆累也舍仇牧荀息無累者乎曰有有則何以書賢也何賢孔父孔父可謂義形於色矣其義形於色奈何督將弑殤公孔父生而存則殤公不可得而弑也故於是先攻孔父之家殤公孔父死已必死趨而救之皆死焉孔父正色而立朝則莫敢過而致難於其君者孔父可謂義形於色榖梁孔父先死其曰及何也書尊及卑春秋之義也孔父先死何也督欲弑君而恐不立於是乎先殺孔父孔父閑也何以其先孔父也曰子既死父不忍稱其名臣死君不忍稱其名以是知君之累之也孔氏父字諡也或曰不稱名葢為祖諱也孔子故宋也程子人臣死君書及以著其節父名也稱大夫不失其官也)
公元前692年
 按左氏宋殤(舒羊反)公立十年十一民不堪命孔父司馬無能改於其德非所謂格君心之非者然君弑死於其難(乃旦反)處命不渝亦可以無愧矣父者名也著其節而書及(趙氏忠義見殺與君而死故言及以連之美其能死節也陳氏曰書及以尊及卑也督先殺孔父而後弑君斯及則并也左氏得之)不失其官而書大夫(李氏曰與夷是督之君言弑其君可也孔父非督大夫而曰其大夫者與君俱死據君為文也)是春秋之所而名之何也故侍讀劉敞(原父公是先生清江宋治平侍讀春秋一十五卷權衡十七卷意林二卷)以謂既名其君於上則不得字其臣於下此君前臣名禮之大節也(孫氏曰孔父字者天子大夫也如蔡仲單伯女叔之類齊氏曰人名不當獨稱曰父若考父林父行父是也公榖以父為字近之)督將弑殤公孔父生而存則不可得而弑於是乎先攻孔父而後及其君(張氏曰穆公舍馮而立與夷使馮出居鄭與夷既立宋鄭屢相侵伐華督葢馮之黨也將弑與夷而憚孔父先攻孔父殤公怒則弑之遂召馮而立書與夷之弑而後孔父孔父之死為君故)能為有無庶幾焉凡亂臣賊子畜無君之心者必先其所而後動於惡不能其所忌則有終其身而不敢動也華督弑君而憚孔父劉安欲叛漢而憚汲直曹操禪位而憚孔融(前漢汲黯淮南王謀反好直守節死義至説弘等如發蒙後漢書孔融雄詐漸著頻書爭之多侮慢之辭名重天下外相容忍而潛忌之又嘗奏宜準古王畿之制千里寰内不以封建諸侯其所論建廣益憚之郗慮風㫖路粹枉奏不軌書奏棄市范曄論曰山有猛獸藜藿為之不採是以孔父正色不容弑虐之謀文舉髙志直情足以動義槩而忤雄心)此數君子義形於色足以宗社而忤邪心姦臣所以憚也不有君子其能國乎春秋孔父後世人主崇奬節義之臣乃天下大閑有國之急務也(茅堂氏曰聖人取三大夫葢君已弑力不能至此止有死耳常人之情於此轉易多故聖人取其死節也如宋萬弑閔公太宰弑君矣雖有大節不可贖也襄仲子赤惠伯被殺亦不書者非君命可以無死故也晏子曰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之而焉得之者齊莊不為社稷晏子非其私昵之臣也陳氏曰死節人臣之極致春秋死節雖衞甯喜太子角楚比殺太子禄皆不書必大臣也然後大臣與其存亡者也雖大臣也苟不能與其存亡則亦不書是故晉欒書中行偃先殺胥童而後弑君不言及死即人臣極至春秋重以與人永嘉吕氏孔父穆公所屬殤公者也荀息獻公之屬其子者也孔父荀息存則殤公卓子與之俱存孔父荀息亡則殤公卓子與之俱亡殤公卓子已弑而孔父荀息尚存不得而全矣仇牧雖非屬受於先君然聞君弑趨而至遇于門手劍而叱之是仇牧生而存則萬不可以仇牧然後得以奔陳耳非能與君存亡何以如此汪氏或謂孔父大夫不當蒙弑文夫苟書曰宋弑其君與夷殺其大夫孔父則不孔父為君而死而大臣扞君之節不著矣故特書及以褒其死君難此聖筆之精意朱子綱目宋太子邵弑其君義隆及其左衞袁淑等葢竊取春秋之義也不然袁淑乃宋邵東宫小臣何以不言殺乎○啖氏曰左氏華督孔父之妻于路殤公古者大夫乗車其妻固當乗車不可在路而見其貌葢以舊言孔父義形於色而作傳者以為女色之色妄為此説耳趙氏榖梁云臣既死君不忍稱其名按孔父之事自葢是史冊載之非殤公自書也何闗不忍乎又曰為祖諱按春秋魯史孔子家傳安得諱乎)
子來朝(程子曰滕侯爵後服屬于楚故降稱子夷狄之也首朝桓公之罪自見矣)
 隠公末年滕稱侯爵距此三嵗爾乃降而稱子者先儒謂為時王所黜也使時王能諸侯春秋豈復作乎(朱子是時時王已不黜陟之典就使黜陟諸侯當時不止一滕之可黜家氏曰王網已頽陟者有之未聞其黜也汪氏曰蜀之盟齊在鄭下范氏亦謂時王所黜然齊鄭之爵未有所改烏見其時王黜之乎)又有言在喪者(趙氏滕侯爵自齊桓霸後與杞薛皆降號以從㑹位此時未有霸者故知在喪朱子曰前不見滕侯卒乃不通之論)終春秋之世不復稱侯無説矣然則云何春秋誅亂討賊子而作其法尤嚴於亂賊之黨使人人知亂臣賊子之為大惡而莫之與則無以立於世無以立於世則莫敢勸於為惡而篡弑之禍止矣今桓公弟弑兄臣弑君天下大惡凡民罔弗憝也已不能討又先鄰國朝之反天肆人欲去禽獸㡬希春秋之所深惡(去聲)也故降而稱子以正其罪外國雖大皆曰子其降而稱子貶之也(禮記曲禮東寄北鞮西譯南象雖大曰子髙氏滕侯始與隐公同好今隐為桓所弑又率先朝之不仁不義之甚故春秋惡而貶之也)或曰天子不制議禮考文仲尼豈以匹夫進退諸侯亂名實哉(劉氏曰仲尼春秋雖以文褒貶不擅進退諸侯不以匹夫侵天子之事豈若是專之以亂名實哉)則將應之曰仲尼不以匹夫進退諸侯亂名實矣不曰春秋天子之事乎知我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茅堂胡氏曰滕侯爵降而稱子者首朝桓公黜之也然則居周之世食周之禄擅易其爵豈所謂天子議禮者乎曰春秋天子之事也)世衰道微暴行(去聲)交作仲尼聖德無其位不得黄帝舜禹周公之伐蚩(充之反)尤誅四凶防風管蔡(史記本紀蚩尤為暴黄帝徴師諸侯蚩尤戰于涿鹿之野遂擒殺蚩尤左傳文十八年舜臣堯流四凶族投諸四裔以禦魑魅家語王言解禹致羣臣於㑹稽防風氏後至禹戮之書蔡仲之命周公冢宰百工羣叔流言乃致辟管叔于商蔡叔郭鄰)行天子之法於當年也故假魯史五刑奉天討誅亂賊垂天子之法於後世其事雖殊其理一耳何疑於不敢進退諸侯以為亂名實哉夫奉天舉王法以黜諸侯之滅天理廢人倫者此名實所由定也故曰春秋成而亂臣賊子懼(張氏曰春秋於諸侯之爵不輕貶絶惟有僭稱王號崇奬逆賊瀆亂三綱之罪者則黜之故呉楚僭稱杞莒廢禮則黜號降爵而尤於亂臣賊子嚴其黨惡之法此滕之始朝桓公所以特黜而從後日之稱子也○沙隨程氏春秋時小國事大國其朝聘貢賦多寡隨其爵之崇卑滕子之事魯以侯禮見則所供者多以子禮見則所供者少滕國土小不足以諸侯大國甘心自降為子子孫一向微弱故終春秋之世常稱子聖人其實而書之耳故鄭子産嘗爭承貢賦之次曰昔天子班貢輕重以列鄭伯男也而使從公侯之貢懼弗給也敢以為請即其事也孫氏曰把公爵也滕薛皆侯也入春秋把或稱侯或稱伯或稱子皆降也滕或稱侯或稱子稱侯正也稱子降也薛或稱侯或稱伯稱侯正也稱伯降也此葢聖王不作朝㑹不常三國者力既不足不備或以侯禮而朝或以伯子而㑹孔子從而禄之以見其亂也滕子朝弑逆之人其罪可知延平李氏曰滕子來朝考春秋天子凡所書諸侯來朝不與其朝也胡文定春秋之時諸侯之朝皆無有合於先王時世朝之故書皆譏之也滕稱侯桓二年來朝稱子者以附亂賊之黨貶於諸家之説義為精然自此春秋之世不復稱侯豈以祖世有罪而并貶其子孫春秋與人改過遷善善善惡惡不應如此可疑也竊以謂氏之説於理為長觀夫子所書討亂之法甚嚴滕不以桓之不義朝之只在合黨締交崇亂既已貶矣後世子孫碌碌無聞無以自見於時壤地褊小一子之國宋之盟左傳有宋人請滕欲以私屬則不自强碌碌於時久矣自貶之後夫子再書各沿一義而𤼵遽又以侯稱之無紛紛殽亂春秋之㫖不明而失其指乎葢聖人之心必有其善然後進之若無所因是私意也豈聖人之心哉若如此看似於後世之疑不礙道理為通朱子把國小春秋所書初稱侯已而稱伯已而稱子葢其朝覲貢賦之屬率以子男從事聖人其實而書之非貶之也滕國亦小初書侯已而書子解者以為桓公弑君之賊不合朝之貶稱子然自此以後一向書子使聖人實惡其黨惡則當止貶其一身子孫罪一例貶之豈所謂惡惡止其身邪春秋之世朝覲往來禮極大國吞并可以小國侵削之餘何從而辦之其自降為子而一切從省亦何足怪若謂聖人貶之則當時大國滅典君父吞并者常書公侯不而此責備不能自存小國聖人畏强陵弱尊大抑小不公之甚程沙隨春秋見得此意却頗有汪氏曰滕把薛之君或卒而不赴或赴而不名不葬則其國之削弱自貶或有是理戰國之時衞初貶號曰侯又貶號曰君即降爵之例廬陵李氏曰滕稱子張氏之説亦善發明氏者然然春秋善善惡惡先王罰弗及嗣安有一人之罪而世世子孫貶黜乎趙子以滕子此朝為在喪而後日齊桓伯後方與把薛皆降號以從㑹此亦為有見者而在喪之説鑿矣故沙隨程可久以為春秋時大國强暴責賦小國小國不堪自降爵以從殺禮子産爭承以為證葢亦用趙子意朱子極取之然考之於經諸侯降爵惟滕薛把滕初稱侯自桓二年書子薛初稱侯至莊三十一年始書伯以為自降可也把初稱侯至荘二十七年始稱伯而僖二十三年卒稱子文十二年稱伯而襄二十九年來盟又稱子其升降不一者比前説不通矣且二邾皆自附庸升而為子傳者以為數從齊桓為之請于天子命為諸侯由是觀之則又似時王黜陟之説亦可行姑記所聞以俟知者)
三月公㑹齊侯陳侯鄭伯于稷以成宋亂(左傳㑹于稷以成宋亂為賂故立華氏宋殤公立十年十一民不堪命孔父嘉司馬督為太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司馬然已孔父而弑殤公召莊公于鄭而立之以親鄭以郜大鼎公齊陳鄭皆有賂故遂相宋公公羊傳大惡諱此其目之何逺也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隠亦逺矣曷為隠諱隠賢而桓賤也榖梁傳以者内為志焉爾公為志乎成是亂也此成矣取不成事之辭而加之焉於内之惡而君子無遺焉爾程子曰宋弑其君而四國共成定之天下之人惡也杜氏曰稷宋地)
 按左氏為賂故立華氏也(杜氏曰督戴公未死賜族)邾定公時有弑父者公瞿(紀具反)然失席曰是寡人之罪也嘗學斷(丁亂反)斯獄矣臣弑君在官者殺無赦子弑父凡在宫者無赦殺其人壊(音怪)其室洿(音烏)其宫而瀦焉葢君踰月而後舉爵(禮記檀弓疏臣之弑君在官之人無問貴賤皆得殺此弑君之人無得縱赦之子之弑父凡在宫者無問尊卑皆得殺此弑父之人無得縱赦之)華督弑君之賊凡民罔不憝(徒對反)也而桓與諸侯㑹而受賂以立華氏使相(去聲)宋公甚矣故特書其所為而曰成宋亂(徐氏曰宋雖已亂若諸侯討之則有撥亂之功不討則受成亂之責趙氏宋之惡逆自此成以病内也安定胡氏曰成就讀如三年有成之成)夫臣為君隠子為父隠禮也此其目之何桓惡極矣臣子欲盡隠之而不可以後世其曰成宋亂而不書華氏猶為有隠乎爾(孫氏曰弑君之賊諸侯皆得討之桓弑隠亦懼諸侯已故翻然比周同惡相濟以成其亂陳氏曰㑹未有其所為者其曰成宋亂弑君之禍接迹天下於是焉始也向也合五國君大夫以定州吁州吁訖於討今也合四國之君以立華督遂相宋莊弑君之禍接迹天下四君為之也春秋褒貶至於變文嚴矣向也五國君大夫書之復書之終春秋一再見焉以變文為猶未也而直言其所為舍此無復見者矣雖然孔父焉則東遷之初國猶有臣子也張氏曰㑹未有其所為者葢事闗世變特書以著之也宋先代之後綂承王修禮物今有華督弑君之亂若四國之君有奉天討誅亂臣之舉則宋亂不得成矣魯桓弑隠方以類合三國黨惡謀以賄行相與定馮正然後其亂始成遂使反易天常得以肆其志於天下聖人所深懼而春秋所為作也家氏曰魯桓負弑君大惡王誅不加乃復因宋之有亂同惡相濟以為此㑹故魯桓之罪視三國為重夫宋之亂已成而春秋書㑹于稷以成宋亂者葢弑君而馮之位未定也今三國為此㑹將以謀宋而徼利而馮之位始定之罪始得無討故成宋亂者三國所以使三國之成此亂者魯也)春秋列㑹未有其所為者獨此與襄公末年㑹于澶淵各書其事者桓弑隠弑殤般弑景皆天下大惡聖人所為(去聲)懼春秋所以作也一則受宋賂而立華氏一則謀宋災而不能討故特書其事以示貶焉(永嘉吕氏不書以成宋亂則稷之㑹疑於謀討不書災故澶淵之㑹疑於謀討蔡直書其所而後是非善惡之實著矣)然澶淵之㑹既不書魯卿又貶諸國之大夫而稱人此則書公又序諸侯之爵何也澶淵之㑹欲謀宋災而不討弑君之賊雖書曰宋災故而未能表其誅責之意也必深諱魯卿而重貶諸國之大夫然後足以啟問者見是非也稷之㑹前有宋弑君後有取宋鼎事書曰成宋亂則其責已明不必諱公與貶諸侯爵次然後見其罪矣(朱子春秋大義數十如成宋亂宋災故之類乃是聖人直著諸貶自是分明或問盟㑹其事者其義云茅堂胡氏曰㑹未有指言其所事㑹指言其事特書之也成宋亂宋災故是也未見指言其所事盟而指言其事特書之也釋宋公是也皆春秋大義深思侵伐則多不言其所事者汪氏曰于稷澶淵之㑹縱臣子弑君父薄之盟縱荆蠻凌中國皆闗於君臣中外大變故特其事以貶在㑹之諸侯大夫杜氏成平也然齊桓㑹于北杏平宋亂而經不書則此非平亂明矣廬陵李氏春秋㑹言其事者惟此與澶淵盟言其所為者惟盟薄釋宋公特筆君臣中外大變也又曰謝氏云去其亂之謂平遂其事之謂成○趙氏公羊云内大惡諱其目之何逺也按逆祀僖公昭公出遜皆書之若以年逺不諱桓公為齊所殺何不明書乎可諱則諱可譏則譏不以逺近為異也)
夏四月郜大鼎于宋戊申于大(左傳非禮臧哀伯諫曰君人者將昭德塞違臨照百官猶懼或失之故令德以示子孫是以清廟屋大越席大羮不致粢盛不鑿昭其儉也兖冕黻帶裳幅舄衡紞紘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厲遊纓昭其數也火龍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錫鑾和鈴昭其聲也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夫德儉而有度登降有數文物以紀之聲明以發之以臨照百官百官於是乎戒懼不敢紀律今滅德立違而置其賂器於大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寵賂章也郜鼎在廟章孰甚焉武王克商遷九鼎雒邑義士猶或非之而况將昭違亂賂器于大若之何不聽周内史聞之曰臧孫達有後於魯乎君違不忘諫之以德公羊傳此取之宋其謂之郜鼎何器從名地主人何以名地何以主人器之與人非有即爾宋始以不義取之故謂之郜鼎至乎地之與人則不俄而可以為其有矣然則為取可以為其有乎曰否何者楚王之妻媢無時可也戊申于大何以書譏何譏爾遂亂受賂于大非禮榖梁傳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亂受賂而退以事其祖非禮也其道以周公為弗受也郜鼎者郜之所為也曰宋取之宋也以是為討之孔子名從主人從中國故郜大鼎程子四國既成宋亂而宋以賂魯齊陳鄭皆有賂魯以為功而受之故書取以成亂之賂器于周公之廟周公其享之乎故書納納者弗受而强致之也)
 取者得非其有之稱(陳氏曰宋以郜鼎賂公其書取何蔽罪於魯春秋嚴義利之辨苟以為利一以取書之故郜鼎賂魯濟西田賂齊書取而已髙氏不曰宋人來歸而曰取于宋專罪公也)納者不受而强(上聲)致之謂(汪氏不謂之獻而曰納謂不當納君先祖之弗受也)弑逆之賊不得致討而受其賂器于大明示百官是教之習為亂逆賊之行也公子慶父遂意如之惡又何誅焉聖人為(于偽反)此懼而作春秋故直載其事謹書其日垂訓後世使知寵賂行保邪廢正能敗人之國家也亦或知戒矣(蜀杜氏曰桓以弑逆而受弑逆之賂不可也况受而納之廟乎桓公以為周公則可若以為周公而納之則庸暗不若爾家氏曰前書成宋亂兼責四國也此書取郜鼎于大專責魯也魯取于宋而春秋目之曰郜鼎言宋始以不取之故正其名而係其器於郜今魯復以不取之故原其器之所從來而係之於宋魯桓身弑其君大惡未討乃成人之亂取賂而退復陳其賂於大大廟祖宗神靈之所宅周公典章法制於是乎在郜之宋之賂胡為乎至哉聖人秉筆誅姦曰成宋亂曰取郜鼎曰納于大所以刑書後世特筆廬陵李氏春秋致賂例宋以郜鼎賂公而書取在魯魯以濟西賄齊而書取在齊蔽罪於魯齊也齊致衞寶而書來歸結諸侯之罪不獨在魯也劉氏曰宋鼎書郜齊俘書衞彭城書宋取非所有據非所安雖歴百世猶存其故名汪氏曰胤之舞衣兑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先王以之傳世夏后氏之璜封父繁弱密須之鼓闕鞏之甲諸侯所受於先王此之謂重器所以先祖之德而藏之大廟者也宋之郜鼎葢若甲父之方鼎吳壽夢之鼎之類耳况乃亂賊之賂而何以納于大為哉葢不待再貶而惡已見矣又按公穀皆云周公大廟左傳既稱周公之廟又稱周廟謂之宗廟杜預以為文王王制諸侯之廟二昭二穆太祖之廟而五鄭氏云太祖始封之君如齊之太公衞之康叔是也成王伯禽於魯以奉周公周公為魯之始祖而祀之於大伯禽為始之君而祀之於世室也太者大而無上之名豈以大之上又有文王春秋四書大廟未嘗宗廟特牲諸侯不得天子豈以文王之廟而可立於魯乎禮稱以禘禮周公于大葢由魯有禘禮文王為所自出之帝故遂謂魯有文王魯頌姜嫄而説禮者亦云魯有姜嫄耳)
秋七月杞侯來朝(公榖作紀侯左傳杞侯來朝不敬歸乃謀伐之榖梁朝時此其月何也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亂於是為齊陳侯鄭伯計數曰以賂已即是事而朝之惡之故謹而月之也○程子曰凡把稱侯者當為紀杞爵非侯文誤也及紀侯大去其國之後不復矣)
 公榖程氏皆以杞為紀桓弟弑兄臣弑君天下大惡王與諸侯奉天討反行朝聘之禮則皆有貶焉所以天理正人倫也紀侯來朝何獨無貶乎當是時齊欲滅紀紀侯求魯為之主非為(于偽反)桓立而朝之也(臨川呉氏曰齊謀并紀而鄭助之紀國小弱為齊鄭所謀度不能自有以魯與齊鄭睦故來朝魯將求庇焉○劉氏曰左傳云把不敬歸乃謀伐之九月入把竊謂春秋亂世兵革之事亦慎用之來朝有少不敬宜便入其國也左傳誤紀為把遂生不敬之説穀梁謂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亂而朝之惡之故謹而月之非也六年紀侯來朝桓惡不差減而紀侯過而不改其責宜深深則宜日反書時何哉汪氏曰成七年曹伯朝六年十八年定十五年邾子朝皆書月不可以書月為貶或以紀侯不貶從滕子之同同然榖鄧邾年不從同同之例葢聖人閔紀之小弱傷其無所赴愬求援於姻國故原情以恕其罪也何休范甯以紀為進爵未知三年紀子之為闕文耳)
伯㑹于鄧(左傳始懼楚也公羊傳不言㑹此其言㑹何葢鄧與㑹爾)
 按左氏曰始懼楚也其地以國鄧亦與(音預)焉楚自西周已為中國之患宣王葢嘗命將(去聲)南征矣(汪氏曰詩采芑宣王南征蠢爾蠻荆大邦為讎顯允方叔蠻荆來威今按商頌稱撻彼殷武奮伐荆楚冞入其阻易稱髙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則楚在殷武丁時已負險以叛而致中國之討矣然史記謂楚自熊繹周文王始受子男之封武丁用兵深入其國盡平其地至周而復封之歟)及東遷僭號稱王(汪氏曰史周夷王時王室熊渠甚得江漢民和遂立為王立其長子康為句亶王中子紅為鄂王少子執庇為越章王厲王暴虐畏其伐復去王號熊通伐隨令請王室尊為王王室不聽乃怒自立武王今按此言東遷僭號武王而言也)憑陵江漢三國者地與之鄰是以懼也其後卒滅鄧虜蔡而鄭以王室懿親為之服役春秋之世聖人葢傷之也夫天下莫大於理莫强於信義天理信義自守國家荆楚大何懼焉(張氏曰小國於大國而自立之道孟子滕文公三章詳矣徒懼而不能自强為善所以不振也)不知本此事醜(類也)德齊莫能相尚則以地之大小力之强弱勝負矣觀春秋㑹盟離合之迹而列國盛衰之由可攷也觀春秋進退與奪抑揚之㫖則知安中夏外侮之道矣(家氏曰鄧侯熊貲之舅而首滅之是尚有人心乎是㑹也春秋荆楚憑陵之始故書汪氏曰于鄧乃外諸侯相㑹始而楚患萌蘖北杏乃外諸侯㑹之始而霸者濫觴闗於天下之故不小王國同㑹以懼楚鄧首彼滅蔡則通於侵凌桓文而後服屬於楚同於鄗邑熊處滅之熊麋封之僅存一綫之者春秋之終遂不得已遷州來以求庇於呉鄭則數遭侵伐疲於奔命曽無寧日滎陽成臯之地殆為爭戰之墟幾不能肉袒請命願為囚俘觀諸後日變則㑹鄧之舉豈非中國夷陵之端乎○廬陵李氏曰楚自熊繹受封六世熊渠立其子康為句亶王紅為鄂王執庇為越章王僭王之始又八世熊儀是為若敖二世至熊朐是為蚡冒又一世至熊通是為武王武王十九年入春侵隨於桓之六年諸侯於桓之八年圍鄾敗鄧於桓之九年盟貳軫敗鄖師蒲騒於桓之十一年伐絞伐羅楚已大於江漢之間矣莊公四年文王熊貲立莊六年而伐十年而執蔡莊十六年而滅鄧於是楚勢益張他日爭霸權與始此○劉氏曰公羊云離不言㑹而言㑹者葢鄧與㑹也非也二國相㑹不可言鄭伯及於鄧且實行㑹禮非㑹而何據伯如為比例復自妄説爾)
九月入把(左傳不敬穀梁傳我入之也杜氏不稱主師微者也程子曰將卑師少外則稱人内則止云入某伐某陳氏曰内桓言大夫帥師但曰入杞何唯桓師非君將皆不言大夫桓師非君將則曷為皆不言大夫桓以大夫弑隠而後立故桓師非君將則其大夫專也髙氏曰桓弑君莫入莫伐乃反入杞伐邾是使天下共蒙其恥也汪氏曰或以為蔡鄭入把然滅偪陽滅賴皆稱遂不稱遂則入者魯也左傳謂討其來朝不敬葢因僖二十七年把子來朝公子帥師入杞而傅㑹其説耳)
公及戎盟于唐(左傳舊好臨川吳氏曰隠公因戎之請盟至再而後與盟今戎不請盟而桓及之盟葢與及鄭盟越之意同以已之負大惡結好自固無間内外也)
公至自唐(此書至之始左傳告于廟也凡公行告于宗廟反行飲至舍爵策勲焉禮也特相㑹往來稱地讓事也自參以上則往稱地來稱㑹成事穀梁傳桓無㑹而其至何也逺之也程子曰君出而書至者有三告廟也過時也危之也桓公立嘗與鄭齊陳㑹矣皆同為不義及逺與戎盟故危之而書至戎若不三國黨惡則討之矣)
公元前697年
 凡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事亡如事存故君行必告廟反必奠而後入禮也(禮記曽子諸侯相見必告于禰命祝史告于五廟反必請告祖禰乃命祝史告至前所告也)出必告行反必告至常事何以書(茅堂胡氏曰公如不書至者常事也書至者或危或久或為不義策勲而書)或誌其去國踰時久也(汪氏曰莊五年伐衞六年公至僖四年正月侵蔡八月公至六年伐鄭公至十五年三月莊丘九月公至十六年十二月淮十七年九月公至二十八年五月踐土二十九年春公至成十年七月如晉十一年三月公至十三年三月京師七月公至襄二十八年十一月如楚二十九年五月公至昭五年如晉七月公至七年三月如楚九月公至十五年冬晉十六年夏公至定四年二月召陵七月公至)或録其㑹盟侵伐之危也(汪氏宣公黒壤成公㑹沙昭公平丘見責晉僖公鄭遂圍許侵蔡伐楚成襄之伐鄭伐秦伐齊定之侵楚哀之吳伐齊皆大戰之事無不危定之圍成雖曰以君伐臣而强亦未可遽服觀之昭定季氏其危可知若宣之朝齊以篡弑求援惟恐獲戾襄之朝楚幾不得莫非可危者矣)或著其黨惡附姦之罪也(汪氏桓公鄭突莊公衞朔皆書至襄公崔杼不討而書重丘書至㑹)桓公弑君而立嘗列於中國諸侯不書同惡也今逺與戎盟而書至者危之也(范氏曰危其逺戎狄喜其得反何氏曰凡至者臣子喜其君父脱危而至桓與戎盟雖信猶可危也)程氏所謂居夷浮海之意是矣語不云乎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張氏曰春秋主魯何乃欲戎之討魯君乎葢聖人未嘗以主魯而廢拯救三綱之心也程子之傳精矣家氏曰陳夏徴舒蔡般之弑其君中國無能之者荆楚則討之今魯桓弑君天王微弱中國諸侯皆預於亂無有討賊者矣桓戎于唐戎若有人猶將討之今而得歸倖也故特為之至啖氏曰凡公行總一百七十有六書至者八十有二不書至者九十有四左傳告廟則書於策天子其所至以示功過且志其去國逺邇遲速也其有一出而涉兩事者或志前事或志後事擇其重者志之也又有不致本事本事非功也孫氏曰春秋亂世諸侯出入無度至者危之也陳氏曰凡至危之也隠行不至桓至盟戎而已之適齊皆至之桓文諸侯之事苟不得意則書至如牡丘于淮圍許迄于斷道而後不至者鮮矣成之瑣澤襄之鄔之戲之役僅不至焉爾定之無不至者哀或不至至㑹吳伐齊至黄池皆危之也是故夫不至至出姜大夫不至季孫意如叔孫婼臨川呉氏曰歸而告廟常事春秋何為書之穀梁傳曰書至危之也似經意糾合諸侯自齊桓始幽首止甯母洮葵丘人大魯君皆與並不書至穀梁謂桓不至安之也得經意來年牡丘淮二㑹書至范甯注曰桓不至齊桓德衰故危而至之得傳意矣淮之僖公為齊所止聲姜出㑹始得釋則知書至危之也二役書至者兵凶戰危不比衣裳之㑹故至也齊桓既殁僖公朝齊非所宜朝故至也由是推之桓莊文宣成襄昭定哀之行其書至大率危之也危之若何或事之難或動之非或地之逺或時之久皆是危道幸其禮成事畢而得至故書穀梁襄公朝楚之傳曰至自楚喜之也殆其往而喜其反也魯夫人惟文九年出姜如齊歸寧得禮特書其至其於夫人之行皆非美事不書然則出姜之至亦危之乎婦人無外事禮合歸寧不得已而出亦以得還至國為喜也未至以前詎敢以為安乎彼非禮行者不足道又奚恤其危哉為大夫之書至者三皆為齊所執幸得解脱故書其至以此見經之書至非美事汪氏湯誥稱王歸自克夏至于亳武成王來自商至于豐則君行書至舊矣然告廟而書至者常禮也不告廟而書至者春秋之變也昭公失國居于鄆書至者五豈以播越在外復能遣其臣告于祖禰乎此聖人微意雖曰危之亦以著臣子不忘君之義也或曰春秋蕭魚而定公㑹夾谷孔子相齊章章來歸侵疆其書至豈亦危之乎竊謂九合諸侯三駕非惟諸侯罷於奔命悼公勤勞亦甚矣其書至者葢危中國戰爭而幸其休息若夫夾谷則齊人懐詐諼謀將有菜兵之刼使不得聖人禮義以却之魯其危哉○廬陵李氏曰至例啖氏陳氏二家説皆有得處但陳氏以桓文不得意書至則召陵盟楚豈不得意啖子以本事非功不致本事同心圍齊何得非功亦有不通者故獨胡氏説為長而胡氏於致前事後事之説又畧焉則又當以公榖也又曰春秋書公自地六唐榖乾夾谷是也)
公元前710年
 附録(左傳晉穆侯夫人姜氏以條之役生太子命之曰其弟以千畝之戰生命之曰成師師服曰異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義義以出禮禮以體政政以正是以政成而民聽易則生亂嘉耦曰妃怨耦古之命也今君命太子弟曰成師兆亂矣兄其替乎惠之二十四年始亂故封桓叔于曲沃靖侯之孫欒賔傅之師服曰吾聞國家之立也大而未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諸侯立家卿置側室大夫有貳宗士有𨽻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親皆有等衰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無覬覦今甸侯也而建國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潘父昭侯而納桓叔不克人立孝侯惠之四十五年曲沃莊伯翼弑孝侯人立其弟鄂侯侯生哀侯哀侯侵陘庭之田陘庭南鄙啟曲沃翼壬桓王一年)三年(齊僖二十一晉哀衞宣十蔡桓六鄭莊三十五曹桓四十八陳桓三十六杞武四十二宋莊公馮元年七楚武三十三)
公元前692年
春正月(程子桓公弑君而立元年書王以王法正其罪也二年宋督弑其君以王法正其罪也三年不書王見桓之無王也何氏曰無王者桓公無王而行也一年王者見始十年王者數之終也十八年有王者桓公之終也明終始王桓公無之不就元年見始者未無王也)
公元前709年
 桓公三年而後不書有以為周不班厯者(劉氏曰杜注不書王者時王頒厯非也十七年十月朔日食傳云不書日官失之也謂日官推厯不得非謂班厯何為其年亦不書王乎若謂官失之即不班厯矣莊十八年春王三月日食不書朔亦當不書王而反書王是知不書王者不為厯也資中黄氏曰班厯告朔今無王之年有朔日又有正月則非王不班厯也)昭公末年王室子朝(如字)之亂豈暇班厯而經皆書王非不班厯明矣又有以為此闕文安得一公之内凡十四年皆不書王其非闕文亦明矣(汪氏曰闕文則不成文義如紀子伯甲戌己丑夏五郭公之類若不書王四年七年無秋冬皆聖人削之也通諸二百四十二年惟桓公之簡十四年不書王又豈紀録者他無脱漏而獨脱王字乎皆當從程子)然則云何桓公弑君而立至于三年諸侯喪事畢矣是入見(音現)受命天子之時也(髙氏王者篡其兄外託繼世而立是以諸侯之討至其喪終宜以士禮見天子而受命不能爾尚當因使者請命以臨其民今桓公不受命遂終其身則享國雖久從屬雖衆盜賊之未誅耳王氏曰諸侯除喪士服天子天子錫之爵命而歸治其國桓公服除不朝請命則無王之迹彰矣)而王朝司馬不施殘執之刑(周禮大司馬九伐之法賊弑其親則正之放弑其君則殘之注正之者執而治其罪殘殺也)鄰國大夫不聞有沐浴之請魯之臣子不戴反面事讎曽莫之恥使亂臣賊子肆其凶逆無所忌憚人之大倫滅矣故自而後不書王者見(音現)桓公無王(趙氏王者人倫之所繫無王惡桓之滅人倫故去其王字以見其罪)與天王失政不王也(家氏曰或云周衰天王失政不王不自桓王始矣以是責王無乃非所可責乎曰王室微弱不能誅討亂賊春秋之而未責也元年二年猶書王望之也今喪事既終未能入見天子明年宰糾御命下聘自是再三聘當誅而奬王綱盡壊天下不復知有王矣)桓公無王而行歸罪天子可乎齊景公問政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不君則臣不臣父不父則子不子(張氏曰春秋王所以綂諸侯天下桓公弑君自立三年以後不書王若正朔不自王出也汪氏曰或云宣亦篡立不誅其無王何哉竊故經之所書於弑再削秋冬王之冢宰來聘則書名諸侯來朝必加貶而宣世書法全異豈以春秋初年猶以討賊之事望之天子方伯諸侯中葉弑逆相踵討賊無復可望變例從同同歟程子春秋時前已立例到後來得全别謂此類爾○廬陵李氏桓公惟元年二年十年十八年有王趙氏以為後人誤加其説已非而注穀梁者見二年書王以為與夷之卒遂附㑹以為十年書王正終生之卒是又不知弑逆之義矣注公羊者於十年十八年書王得之元年書王以為桓公此時未敢無王至三年始著其無王之罪是又穿鑿之甚也故胡氏獨取程子又曰氏例春秋上下王者凡一百有八無王見不奉王法餘公無王者不書正月不得書王也宣亦篡位不去者罪之輕重異也)
 附録(左傳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陘庭韓萬御戎梁弘為右逐翼侯汾隰驂絓而止夜獲之及欒共叔)
公㑹齊侯于嬴(左傳㑹于嬴成昏于齊也杜氏曰公不由媒介自與齊侯㑹而成昏非禮也○家氏曰桓以篡弑得國方伯之有討而乞昏於齊以為此㑹婚姻之有媒妁所以别嫌明微重大昏之始今魯桓親為此㑹以締好於强齊匪媒而昏合不以越境而㑹㑹不以也使其私人往逆逆不以也為齊侯而親迎不以也是春秋於嬴之㑹謹而書之以見禍敗所從始求逭弑君之討而終殞於齊天非人能為也其後莊公納幣於齊以盛飾而尸女恣為淫行無復羞惡端實此父行子之效以致敗倫亂國歴數傳而未已可不謹哉)
侯衞胥命于蒲(左傳不盟也○公羊傳胥命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近正也此其為近正奈何古者不盟結言退穀梁傳胥之為言相命而信諭謹言而退以是近古也是一人先其以言之何也不以齊侯命衞侯也程子二國㑹約相命不為盟誼近於理也故善之○杜氏曰蒲衞地在陳留長垣縣西南)
 公羊胥命相命相命近正古者不盟結言而退(何氏曰盟不歃血但以命相誓善其不盟近正似於古而不相故書撥亂范氏曰申約言以達不歃血誓盟)人愛情私疑貳以成傾危之俗其所由來漸矣(汪氏有虞之時已有征苗之誓至周而有司盟之官幽王時大夫作詩君子屢盟是用長則盟詛之瀆不待春秋而後見矣)有能相命而信諭豈不獨為近正乎故特起胥命之文於此有取焉(汪氏當時已有是名但夫子作經特筆書之書之所以取之也)聖人以信易食答子貢之問(論語子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集注民無食必死然死者人之所必不免無信則雖生而無以自立)君子以信易生重桓王之失(詩兎爰小序桓王失信諸侯背叛君子不樂其生焉)信去則民不立矣故荀卿春秋胥命(荀子大畧春秋胥命而詩非屢盟其心一也茅堂胡氏曰信者國家大寶胥命不盟一節可取劉氏曰古者方伯州牧命於天子諸侯自相命非齊太公之後東州之侯衞康叔之後北州之侯以事相命也○髙氏胥命相推牧伯諸侯之變始於齊衞胥命終於吳晉爭盟爭盟胥命所謂善於此也故春秋胥命胥命齊衞勢敵故齊僖自以為小伯黎人亦責衞以方伯之事當時不能命伯而欲自為伯故彼此相命以成其僭及其久也則力之能為者專之矣戰國諸侯齊魏㑹于濁澤相王其後秦人致帝于齊約共稱帝此其明證朱子曰説亦有理汪氏朱子意與程子傳稍異姑兩存之竊攷莊二十一年鄭號胥命于弭同謀納王不可胥命伯况齊衞胥命之後不聞有㑹侵伐之事僅能一戰於郎一盟惡曹皆以鄭忽之故則非相推為伯矣葢胥命者相結以言而不盟而相結善惡則存乎其事耳)
六月公㑹杞侯于郕(杞公作紀郕公作盛左傳求成程子曰自桓公篡立無嵗不與諸侯盟㑹外援自固髙氏紀侯懼齊欲親魯郕亦然張氏曰紀與魯親而求援於魯以抗齊鄭故桓公因其來朝與之㑹也○汪氏程子云把稱侯皆當為左傳云把求成豈因入把傳㑹其説歟)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公羊傳既者何盡也榖梁傳言日言朔食正朔也既者盡也有繼之辭也程子曰既盡也食盡為異大也)
 榖梁曰既盡也(杜氏厯家云日月交㑹月掩日日食食既正相當而相掩也范氏曰盡而復生謂之既)言日言朔食正朔也(凡二十六此年莊二十五二十六三十僖五文十五成十六十七襄十四二十二十一再二十三二十四再二十七昭七十五十七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三十一定五十二十五)言朔不言日食既朔也(桓十七朔之明日也)言日不言朔食晦日也(凡七隠三僖十二文元宣八十十七襄十五)不言不言夜食也(凡二莊十八僖十五)何以知其夜食王者朝日(前漢賈誼傳三代之禮春朝朝日)王者朝日何以知其夜食日始出而有虧傷之處(昌慮反)未之復也則知其食於夜矣(范氏曰王制天子玄冕朝日東門之外日始出而有虧傷之處是以知其夜食)日者衆陽宗人君之象而有食之既則其為變大矣(家氏曰隂盛于陽太陽為之失光晝晦為異大矣)先儒以為荆楚僭號鄭拒王師之應(汪氏日食三十六食既三此而後荆楚僭王鄭敗王師射王中肩八年而後楚莊圍宋析骸易子伐鄭鄭伯肉袒大敗于邲屈服荆楚襄二十四年而後齊崔杼甯喜弑君吳楚横行變既大則其應亦必僭矣)
公子翬如齊逆女(左傳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穀梁傳逆女親者也使大夫非正也程子曰翬於隠世不稱公子隠之賊也於桓世稱公子桓之黨也)
 娶妻親迎(去聲下同)禮之正若夫邦君以爵則有尊卑以國則有小大道途則有逺邇或迎之於其國或迎之於境上或迎之於所館禮之節也紀侯於魯小大言則親之者也而使履緰(音須)來魯侯於齊以逺邇言則親之者也而使公子翬往(啖氏曰以公子不可也薛氏曰逆女而使同姓之卿非所以厚别也)是不重大婚之禮失其節矣故書(王氏曰書公子翬逆女而公不親迎與寵任賊臣之罪皆著矣陳氏曰翬何以得稱公子如他大夫翬弑隠而相桓臣子無討焉則故書翬如他大夫也桓立而相翬是德翬也德翬則是桓弑隠桓罪著矣家氏曰翬者桓所與共為篡弑人為桓謀所以定其位者乞婚於齊今而逆女豈無他人而使翬逆焉使之重自結春秋於隠世去翬族以正弑君之罪於桓世復稱公子其與桓共為逆也若曰翬者國之大賊而桓之私人所謂不誅之誅也汪氏曰翬為桓弑隠復為桓逆女以結齊好遂為宣弑赤復為宣納賂逆婦以結齊援皆不待貶絶罪惡見者也劉氏曰春秋修先君之好而稱公子者多矣左氏之説非也廬陵李氏逆女諸侯親迎常事不書魯之逆者五惟莊逆哀姜以仇女為譏其餘若翬逆文姜公子遂逆穆姜叔孫僑如逆齊皆卿為君逆也出不書逆者葢公也譏禮成於齊故不斥公也春秋非常書之左氏以卿逆為合禮誤矣)
九月齊侯送氏于讙(左傳齊侯送非禮也凡公女嫁敵國姊妹上卿送之以禮於先君公子則下卿送之於大國雖公子上卿送之於天子諸卿皆行公不自送小國上大夫送之公羊傳何以書譏何譏爾諸侯越境送女非禮也此入國矣何以不稱夫人自我言齊父母之於子雖於鄰國夫人猶曰吾榖梁禮送女父不下堂不出祭門諸母兄弟不出闕門父戒之曰謹慎從爾舅之言母戒之曰謹慎從爾姑之言諸母復申之曰謹慎從爾父母之言送女踰境非禮杜氏曰讙魯地)
公㑹齊侯于讙(榖梁傳無譏乎曰為禮也齊侯來也公之逆而㑹之可也程子曰齊侯出疆送女公逺㑹之非義矣)
夫人姜氏至自齊(公羊傳何以不致得見乎公矣榖梁傳其不言翬之以來何也公親受之於齊侯也子貢曰冕而親迎不已重乎孔子曰合二姓之好以繼萬世之後可謂已重乎程子曰告于廟也)
 古者昏禮親迎(去聲)則授受明(禮記昏義昏禮親迎主人筵几於廟而拜迎門外婿執雁揖讓升堂再拜奠雁葢親受之於父母降出御婦車而壻授綏)後世親迎之禮廢於是有父母兄越境而送其女者(列女傳齊孝公夫人孟姬華氏長女齊國稱其貞孝公聞之修禮親迎華氏之室父母送之不下堂母醮之房中父戒之東階之上諸母戒之兩階之間姑姊妹戒之門内可謂行禮矣)以公子翬往逆則既輕矣(蜀杜氏曰魯逆失之輕而齊送之失之過其貶固鈞者也翬不奪公子齊侯稱爵斥言其人以見不正)為齊侯來乃逆而㑹之于讙是公之行其重在齊侯而不在姜氏豈禮也哉(薛氏曰齊侯送女外公以㑹禮接之非親迎兩失也夫大倫不正之於其始桓之夫婦不為夫婦矣張氏曰齊僖愛其女之過至於越境而送之遂使魯桓之出不為親迎而為齊侯在讙特往㑹之僖之送桓之㑹皆非也春秋謹而書之所以重大昏而正人倫之始也家氏曰或謂公㑹齊侯于讙不曰親迎遺意乎曰翬之往逆公固無親迎之意及問齊侯親送姜氏乃遽往㑹于讙則公之出為齊侯而出非為親迎而出於禮則似是用禮之意則非也蜀杜氏曰再言齊者所以甚之也)不言以至者既得見乎公也(孫氏曰此齊侯送姜氏公受之于讙也受之于讙不以讙至者不與公受于讙也故書至自齊以正其義薛氏曰書至不與公俱至也桓公夫婦道終始乎不正也)不能防閑於是乎在敝笱之刺(七賜反)兆矣(詩齊風敝笱小序文姜齊人魯桓公微弱不能防閑文姜使至淫亂)禮者所以别嫌明微制治于未亂不可不謹也娶夫人國之大事故詳(臨川吳氏曰昏禮大節有三納幣一也親迎也夫人至三也得三則皆不書魯桓㑹嬴書譏不由媒介而自求昏于齊也逆女書譏不親迎而使公子翬也送氏書譏齊侯親送也㑹讙書譏不親迎而親㑹齊也夫人至不書翬以譏魯桓初使翬逆而中自受氏于讙也汪氏文定此年傳謂娶夫人國之大事莊二十四年傳謂婚姻常事不書婚姻合禮而不志者書法之常也故僖公之娶夫人納幣逆女夫人至皆不書桓公之娶文姜不合於禮故以大事而悉志之者所以垂戒書法之變也昭公之娶同姓則又以國惡而隠之也聖人作經如化生物洪纎髙下因物賦形安可執一而論之哉)
使其弟年來聘(左傳仲年來聘致夫人程子曰稱弟義見隠七年杜氏曰女出嫁又使大夫隨加聘問在魯而出則曰致女他國而來則總曰聘臨川吳氏曰齊僖親送女至魯竟歸未幾使貴介弟致之見其愛女至情之私非禮之正髙氏曰隠七年弟年嘗聘今桓篡隠而結昏復使來聘齊於魯篡弑易君恬不為意市道交驩爾)
有年(公羊傳有年何以書以喜書大有年何以書亦以喜書也此其曰有年僅有年也彼其大有年大豐年也僅有年亦足以當喜乎恃有年穀梁傳五榖皆熟為有年也程子曰書有年紀異也人事順於下則天氣和於上桓弑君而立逆天理亂人倫天地之氣為之謬戾水旱凶災乃其宜也今乃有年故書其異宣公弑君者所立其惡有間故大有年則書之楊士勛曰凡書有年冬夏五榖入計豐足然後書之)
公元前694年
 舊史災異慶祥記故有年大有年得見(音現)于經若舊史不記聖人不能附益之也然十二公多歴年所務農重榖閔雨而書雨者(詩魯頌𩢱小序僖公儉以足用寛以愛民農務重穀榖梁傳僖三年閔雨有志乎民也)豈無豐年不見於經是仲尼於他公皆削之矣(番陽萬氏曰諸公不書有年不勝其書也髙郵孫氏曰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而書有年大有年各一而已桓宣大惡何道有年乎)獨桓有年大有年則存而不削者縁此二公獲罪天宜得水凶災之譴今乃有年則是反常故以為異特存耳(髙氏凡人力之所不能及者必推之天以天理有常不若人事錯亂也今反常故書其異)然則天道亦僭乎桓宣享國十有八年獨此二年有年他年之歉可知也而天理不差信矣(張氏曰桓公行惡其所感召如元年大五年旱雩螽八年十月雨雪十三年大水十四年無水禦廩災等事十八年間獨今年五榖僅熟故以為異特書于策著桓公之罪憫魯國之民也)此一事也在不修春秋則為慶祥君子脩之則為變異聖人魯史舊文能立興王新法也故史文如畫筆經如化工嘗以是非聖人莫能修之審矣有年大有年先儒説經者多列於慶瑞之門至程氏發明奥㫖然後以為記異此得於言意之表者也(賈逵曰桓惡而有年豐異之也言有非其所宜有薛氏曰災異書正有年之書幸也政之足以得災而天與之年亦變也茅堂胡氏曰孫明復云桓十八年惟此一年有收以著桓民之多凶殣也伊川曰記異也異反同者也大常為同小變為異每嵗凶殣此有年則為異矣○汪氏公羊云以喜書故説者以為慶祥以為慶祥則不獨書于桓宣廬陵李氏有年大有年三傳以為祥而趙子亦列於慶瑞門與獲麟同列其説曰符祥天地所以答人是以志之凡豐年皆告于宗廟勤民敬先也其不書者不告廟也此説亦未達春秋不書祥瑞之意)
公元前691年
 附録(左傳芮伯萬之母芮姜芮伯多寵人也故逐之出居于魏癸桓王十丑二年)四年(齊僖二十三晉小子侯元年衞宣十一蔡桓七鄭莊三十六曹桓四十九陳桓三十七把武四十三宋莊二秦寧八楚武三十三)
春正月公狩于郎(此蒐狩之始左傳書時禮也公羊傳狩者何田狩曰苗曰蒐曰狩常事不書何以書譏何譏爾逺也諸侯曷為田狩一曰乾豆二曰賔客三曰充君之庖穀梁傳四時之田皆為宗廟之事也曰田曰苗曰蒐曰狩四時之田用三焉唯其所先得一為乾豆為賔客三為充君之庖程子公出動衆皆常書于郎逺也杜氏曰周之春夏田狩夏時郎非國内之狩也故書地)
 何以譏逺也(何氏曰諸侯田狩不過郊張氏曰狩用夏時仲冬正月乃其也然國之蒐狩自有常處皆擇山林翳密之地因田獵從禽魯之大野乃常狩之地故西狩不書地觀此則譏逺之説信然永嘉吕氏曰此狩于郎與觀魚于棠之類皆譏逺地也)戎祀國之大事所以大事用民以訓軍旅所以示之武而威天下取物以祭宗廟所以示之孝而順天下(髙郵孫氏曰天子諸侯無事嵗田田者用民以訓軍旅者也取物以祭宗廟者也然而用民不以制則民傷乎農取物不以禮則物害乎性四時之田不傷不害物以示天下之孝與武也)故中春振旅遂以蒐中夏茇舍遂以苗中秋教治兵遂以獮中冬大閲遂以狩(周禮大司馬注凡師出曰治兵入曰振旅習戰茇舍草止之也軍有草止之法大閲軍實蒐索擇取不孕者苗為苗除害獮殺也狩言守取之無所擇也)然不時則傷農不地則害物(啖氏曰蒐狩常事不害非時越禮則書)田狩之地如鄭有原圃秦有具囿常所也違其常所犯害民物百姓苦之則將聞車馬之音見羽旄之美疾首蹙頞而相告可不謹乎以非其地而必書是春秋謹於微之意也每謹於微然後王德全矣(髙氏曰桓始昏于齊而有年奉之凡侈心生於中則逸德見於外郎疆埸逺狩疆埸危之也公有大弑之惡人得而討之魯不是念而逺狩於是知其安於弑逆不懐也先王之田安不忘危治不忘亂春秋時習田獵謂之賢閑於馳逐謂之好非因田狩講兵又或非其地或非其時聖人不得不詳著以垂戒汪氏人君恤民無所不至田狩不違時而不於常所春秋所譏葢田狩固有常制而淫於遊田聖人之所戒也賈山文帝秦始皇以千八國之民自養馳騁弋獵之娛天下弗能供也人與之為怨家與之為讎猶且東巡刻石著功自以為堯舜身居滅絶之中而不自知流弊之禍可勝言哉此書公狩于郎後此九年郎囿葢即其地垣而囿之矣然魯有郎囿又有鹿囿蛇淵囿而蒐于紅大蒐于比蒲昌間又不即囿以蒐田馳騖稼穡場圃之中豈非犯害民物不恤國本若是乎○廬陵李氏春秋書狩四于郎譏逺于禚譏親讎河陽本非狩特以避召王之名西狩本常事特以志非常之瑞各有義耳○劉氏曰公羊曰苗曰蒐曰狩非也周禮春蒐夏苗秋獮冬狩得其正矣何休以謂春秋王制承謬亦復鄭康成乃云夏時制度避其號不亦妄乎説穀梁者曰而曰狩葢用冬狩之禮夫周之正十一月云狩是也榖梁顛倒之耳廬陵李氏四時之田見於周禮爾雅左氏臧僖伯之言亦同獨公榖所言皆不合榖疏曰左氏之文是周公制禮之名二傳文或春秋異代之法當時天子諸侯别法經典散亡無以取正觀此則胡氏取周禮説是矣)
夏天王使宰渠伯糾來聘(左傳周宰渠伯糾來聘父在故名公羊傳渠伯糾者何天子大夫也其稱宰渠伯糾何下大夫程子桓公弑其君而立天子不能治天下莫能討而王使其宰聘之示加尊寵天理滅矣人道亡矣書天王言奉天也而其為如此名糾尊卑貴賤之義亡也人理既滅天運乖矣隂陽失序嵗功不能成矣故不具四時)
公元前124年
 宰冢宰也渠氏伯爵糾其名也王朝公卿書爵(汪氏三公稱公於周公祭公之類六卿書爵如祭伯凡伯毛伯召伯單子劉子)大夫書字上士中士名下士書人例也糾位六卿之長降從中士之例而書名貶也(陸氏曰天子六卿冢宰者皆加宰字兼為三公則曰公渠書名貶之也陳氏曰周大夫不名名宰渠伯聘桓也王臣未有書官者於是特書宰有聘桓者矣必宰自為使而後貶貶其甚者髙郵孫氏曰春秋之志王臣者三十其處可責可善之地者有二焉宰渠伯糾志名王人子突之志字其義也)於糾何貶乎在周制大司馬九伐之法諸侯而有賊殺其親則正之放弑其君則殘之(周禮注正之者執而治其罪王霸記曰正殺之也殘殺殘滅其為惡)桓公行當此二者舍(上聲)曰不討而又聘焉失天職矣操刑賞之柄以馭下者王也論刑賞之法以詔王者宰也以經邦國則有治典安邦國則有教典以平邦國有政典以誥邦國則有刑典治教政刑而謂之典明天下大常大宰所掌而獨謂之建(汪氏周禮大宰職掌建邦之六典今按此不言禮典事典舉其重者也)以此大宰之所定也乃為亂承命以聘弑君之賊乎故特貶而書名以見宰之非宰也(汪氏曰有冢宰之貴而不足以居其位失其所以貴矣王制大夫廢其事終身不仕死以士禮葬之春秋天子之事名宰以正王法劉氏曰春秋於大夫莫書其官至冢宰獨書之以此見任之最重者也宰天下者莫名至糾獨名之以此見責之最備者也周公周禮冢宰之職固賞善誅惡進賢退不肖銜命下聘弑逆人故書名貶之)聘于弑君之賊而名其宰則桓公王使榮叔賜命榮叔何以書字不名始而來聘冢宰書名以見貶終而追錫不稱天以示譏其義備矣(汪氏曰桓以不得國始則天王冢宰聘之終則天王使大夫追命終始非常恩故春秋終始非常之貶冢宰稱名不稱天貶莫重於此前後各貶互文見義)夫咺賵仲子糾聘桓公其事皆三綱之所繫也(汪氏明仲子之為妾所以正夫婦之桓公之為篡所以正君臣不知仲子之為妾則不桓公之為篡矣家氏曰或謂元年之責咺春秋欲起天王之義故於王無責今復責糾而不及王何也曰春秋之義有過先責其宰咺與糾居大臣之位既不能正諫將命以出重有責也乃若錫命不稱天以榮叔非宰故不與咺糾同責)然咺獨書官糾兼稱爵何也如咺者豈初得政猶未受封而糾則或以諸侯入相(汪氏曰如衞武公)或既相而已封者乎(汪氏曰如周公召公)漢初命相必擇列侯為之(汪氏惠帝平陽侯曹㕘鄼侯蕭何相國繼又以安國侯王陵曲逆侯陳平左右丞相文帝絳侯周勃陳平左右丞相)後用公孫因相而得封(汪氏武帝元朔五年公孫弘丞相平津侯丞相封侯弘始厥後石慶丞相牧丘侯公孫賀為丞相封葛繹侯)葢欲倣古重其任也任之重則責益深矣嫡妾之分君臣之義天下大倫無所輕重糾以既封故兼稱爵見春秋責相之義也(張氏曰天子冢宰不能詔王以大柄馭羣臣以親奉命來聘魯桓是寵篡弑以瀆三綱故貶而名之也春秋奉天道以正王法故君天下者必敦典庸禮命討罪當天然後輔相裁成之職盡而天地以位萬物以育二百四十二年必具天時王月見天所以一嵗之運由人賞罰政刑成位其中則天地之功全也今魯桓有弑君之罪王不能討而反使冢宰聘之王者之職虧闕人類將變為禽獸故闕秋冬冢宰聘桓之後見天地之失其收藏萬物之失其生遂王誅不加於魯桓而寵秩之也氏曰去二時桓公無王而行天不能誅反下聘故為貶見其罪髙氏曰桓弑君以立天王不能討反以冢宰聘之天理亡矣桓自是益無顧忌洪範狂為豫莫之奠貞此有春夏無秋冬之葢天理既滅而嵗功不成也故不具秋冬茅堂胡氏曰好生者舜而誅四兇克寛者湯而誅葛伯懐保小民文王而侵阮共好惡不可縱尚矣大司馬九伐法云二正者正其罪惡殘者殘其形體桓公當此二法而刑不加則是奉天討而縱有罪可乎特去秋二時天王之無刑政天子者受天命以正享國承天以正行事必彰有德象春夏以正賞必討有罪秋冬以正刑是謂能若天道春秋大居正之法○劉氏曰左氏云父在故名非也武氏子來世武氏也仍叔之子來聘幼弱褒貶不既明矣乎若糾擅攝父位自取冢宰者其貶猶應甚彼不得但以父在名之而已捨大責小非春秋公羊下大夫也繫官氏名且字亦非也理不可書名而又書字仲尼之筆一何繁且迂哉趙氏曰若其代父攝行卿事當如仍叔之子為文何得加名故知為貶)
公元前691年
 附録(左傳秦師侵芮敗焉小之也王師秦師圍魏執芮伯以歸)
 春秋大全卷四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