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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六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五十六刑部尚書徐乾學
  喪儀節十九
   神帛
許慎五經異義大夫無主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鄭玄說同)
鄭康成儀禮曽子問曰天子國君薨則祝取羣廟之主而藏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後主各反其廟然則士之皇祖卒哭亦反其廟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以其幣告之乎(賈疏祔須得祖之主以孫祔祭故也天子諸侯木主可言聚與反廟之事大夫木主故云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以其幣告之乎者曽子問無遷主將行以幣帛為主命此大夫士或用幣以依神而告使聚之無正文云乎以疑之)
    乾學案此乃士虞禮適爾皇祖某甫條之注
崔靈恩大夫無主幣帛祔祔竟並還殯宫小祥而入廟(見曲禮措之廟立之主注中)
賈公彦明日以其班祔疏曰大夫士無木主以幣主其神
司馬書儀魂帛結白絹為之設椸於尸南覆以帕置倚卓其前置魂帛於倚上設香爐杯注酒果卓子上是為靈座銘旌於倚左侍者朝夕設櫛頮奉養之具皆如平生俟葬畢有祠版則埋魂帛潔地(注士喪禮有重開元禮及今國家亦用之士民之家未嘗識也皆用魂帛魂帛亦主道也禮大夫無主束帛依神今且從俗貴其簡易世俗或用冠帽衣屐装飾如人狀此鄙俚不可從俗也)
朱子家禮靈座設魂帛(魂帛以白絹為之丘濬曰案魂帛之制本注引温公說謂用束帛依神而朱子文則又謂結白絹為之考古束帛之制用絹一匹兩端相向而束之結之制無可近世行禮之家有摺帛為長條交互穿結世俗所謂同心結上出其首旁出兩耳下垂其餘為兩足有肖人形以此神似亦可取雖然用帛代重本非古禮用束用結二者俱可王廷相魂帛説書儀未葬而以魂帛依神何謂也曰此鄭氏之說而温公因之也鄭以天子諸侯木主大夫士無木主故引曾子主命之義疑以為可用幣今考之記蓋謂天子諸侯傳繼未及六世毁廟之主在廟之主又不可以故將行師幣帛皮圭告於祖禰之廟載之以行如受祖禰之命以出也故孔子主命大夫士之主將以依神乎抑將以像受命乎其不相類也甚矣安可以幣代况幣置於廟則祖禰無别考妣不分參之事體亦非盡善故鄭氏雖取之而終不敢自決猶云乎以疑之矣大抵有廟即有主上下達禮所謂諸侯出疆大夫出聘他國皆載毁廟之主而行是也喪禮未有作主之文而鄭氏遂以大夫為主因而疑其用幣此大不然檀弓曰重主道也殷主綴重焉周主重徹焉蓋言重設於始死之日主立於旣虞之後雖非主而有主道故主未作刋木為重以依神而幣之出於主命不用亦可也萬斯大張仲嘉書承示齊家寳中有云旣含襲乃置靈座設魂帛案古人始死刋木懸鬲名之曰重蓋旣有柩更有木用以依神故曰重也後世以魂帛代重其名不雅稱第從來俗尚豈能遽違考温公說止云用束帛朱子則云結白絹為之今世行儀節因謂如世俗所謂同心結上出其首旁出兩耳下垂其餘為兩足有似人形俚鄙不堪道矣不得已束帛猶可也)
    乾學古禮無神帛之説自許鄭誤以大夫士無木主遂謂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自魏晉唐宋士大夫許鄭之説皆不敢立主又以神之不可無所依也不得已而易之以祠版究未嘗盡用神帛之制亦可見神帛之非正禮矣但據許鄭之意原以神帛木主木主之外有神帛也自程子定為木主之式而朱子家禮因之則大夫士俱得用木主矣既用木主可以不用神帛矣今家禮初喪之時設為魂帛以代重則分魂帛與木主為二矣然神帛設於既虞之後魂帛設於未葬之前朱子之魂帛非即許鄭所謂神帛也愚謂今士大夫之家即有木主則祠版可廢既有畫像則魂帛亦可廢儻謂魂帛所以代重而不可廢則古禮之廢於後世者多矣何獨重之一事必須一物以代之乎今世相沿未有不用畫像者既用畫像復用魂帛將使我祖考神依畫像依於魂帛乎兩者皆後世俗禮擇其一而用之母寧畫像之為愈也
   神主
檀弓主道也(注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也重旣虞而埋之乃後作春秋傳曰虞主練主)殷主綴重焉(注綴猶聫也殷人作主而聫其重縣諸廟也去顯考乃埋之)周主重徹焉(注周人作主徹重埋之依疏言始死作重猶若吉祭木主道主所以神重亦所以依神故云重主道也殷人始置重廟庭作主訖則綴重縣於新死者所殯之廟也周人虞而作主重則徹去而埋之殷人綴而不即埋周人埋而不縣於廟為異也案士喪禮事有重無主云重道者此據天子諸侯有主者言之卿大夫以下無主春秋孔悝祏主駁異義云孔悝所出故有主去顯考乃埋之者死者世世遞遷至為顯考其重恒在死者去離顯考乃埋其重及主以其旣遷無復有廟故也顯考髙祖也其主狀范寗正方穿中央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旣夕禮將葬甸人重出道道左倚鄭注云重旣虞將埋之是鄭埋重於門外左道也若虞主埋亦埋之於廟門外之道左異義載禮及公羊虞主於壁兩楹之間一說埋之於廟北牖左氏虞主所藏無明文鄭駮之案士喪禮重與相隨將出則重倚於道左柩將入於廟則重止於門西虞主神相隨亦當然時旣特作主則入廟之時祝奉虞主道左練祭訖乃出就虞主而埋之如旣虞埋重於道左是埋虞主廟門道左方慤重設於始死之時主立於旣虞之後則重非主也有主之道爾殷雖作主矣猶綴重以縣於廟不忍棄之也周旣作主矣重遂徹而埋於土不敢瀆之也不忍之者所以致其愛而質故殷人行之不敢之者所以致其敬而文故周人行之夫重與主皆所以依神或曰或曰主何也始死而末葬則有柩矣有柩而又設重所以為重也旣有廟矣有廟而必立主為主也)
曲禮措之廟立之主曰帝(疏措置也祔而立主使神依之也白虎通云所以有主者神無依孝子以繼心也主用木木始終與人相似也蓋記之為題欲令後可知也)
曽子曽子問曰古者師行必以遷廟主行乎孔子天子巡守遷廟主行載齊車言必有尊也今也取七廟之主以行則失之矣(注齊車金路)當七廟五廟無虚主虚主者天子諸侯薨與去其國與祫祭於祖為無主耳吾聞諸老聃天子國君薨則祝取羣廟之主而藏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后主各反其廟(注老耼夀考者之號也與孔子同時諸主祖廟象有凶事者聚也)君去其國大宰羣廟之主以從禮也(注鬼神依人者也)祫祭祖則祝迎四廟主主出廟入廟必蹕(注蹕止行也)老聃(疏遷廟主行者皇氏謂遷廟主義或然卒哭各反其廟者為明日時須以新死者祔祭於祖故祖主先反廟也出廟者謂出己廟而往太祖入廟者謂從太祖而遷入已廟若在廟院之外當主出入之時必須蹕止行人若主入太祖中則不須也似壓於尊者也若有喪及去國無蹕禮也)
曾子問曰古者師行無遷主則何主孔子主命問曰何謂孔子天子諸侯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于祖襧遂奉以出齊車以行每舍奠而后就舍(注以脯醢禮神乃敢即安也所告而不以出即埋之)反必告設奠卒斂幣玉藏諸兩階之間乃出葢貴命也(疏鄭云脯醢禮神者以其在路不可恒設牲牢故知脯醢也與殯奠同謂之奠以其無尸故也所告而不以出即埋之者皇氏謂有遷主者直以幣帛告神而不將幣帛出行即埋之兩階之間無遷主者加之以皮圭告於祖禰遂奉以出熊氏以為每告一廟以一幣玉告畢將所告逺祖幣玉之而去若近祖幣玉不以出者即埋之反還之時以此幣玉告於逺祖事畢則埋於逺祖兩階間其近祖以下告祭而已不陳幣玉也)
曽子問曰廟有二主禮與孔子天無二日無二嘗禘郊社尊無二上未知其為禮也昔者齊桓公舉兵作偽主以行及反藏諸祖廟廟有二主桓公始也周禮春官司巫祭祀則共匰主(注杜子春匰噐名主木主也疏以匰噐盛主來向祭所大祝取得主匰噐即退也)
公元前1119年
春秋文公二年春王二月丁丑作僖公主(注主者殷人以周人以栗三年喪終則遷入於廟桑疏所用木經無正公羊傳主者曷用虞主用練主用左傳惟言祔而作主主一而已非虞練再作公羊之言不可於此論語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殷人以周人以栗先儒舊解有以宗廟主者故杜依用之案古論語孔鄭以為社主社為木主者古論不行於世且社主周禮謂之田主單稱主者以張包周等並為廟主故杜所依用劉炫所聞以規杜遇未為得也)
公元前627年
左傅僖公三十三年作主非禮也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
公元前625年
文公二年僖公主書不時也(注過葬十月故曰非禮不時釋例云以新死者之神祔之於祖尸柩旣已逺矣神形不可得而見矣孝子之思彌篤徬徨求索不知所至故造木主几筵特用喪禮祭祀於寢不同之於宗廟宗廟復用四時烝嘗之禮也三年喪畢致死者之主以進於廟廟之逺主當遷入祧於是大祭太廟審定昭穆謂之禘此皆自諸上達天子之制也其意與此注同文小詳耳公羊傅曰主者曷用虞主練主鄭玄禮用公羊之說以為虞已有主此傳稱祔而作主者虞而作主本無不可以公羊而疑左氏也)
公羊傅文公二年僖公主者何為僖公作主也(注為僖公作主也主狀正方穿中央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主者曷用虞主(注用桑者取其名與其麄觕所以孝子之心)練主(注謂期年練祭也埋虞主兩階之間易用夏后氏殷人以周人以栗禮士虞記云桑主不文吉主皆刻而諡之蓋為禘祫時别昭穆虞主三代同者用意尚麄觕未暇别也)用藏主也(注藏於廟室中堂所當奉事質家藏於堂)作僖公何以書(注據作餘公主不書)譏何譏爾不時也其不時奈何久喪而後不能也(注禮作練主當以十三月文公亂聖人制欲服喪三十六月十九月作練主不能卒竟故以二十五月也孔頴達檀弓疏旣虞之後乃始埋重埋重之後乃始作主公羊虞主虞祭之末也左傳云祔而作主謂用主之初俱是喪主其義不異異義公羊說虞而作主左氏說天九虞十六日祔而作主喪主許慎謹案左氏說與禮同鄭氏不駮則是從左氏之義非是虞祭之日即作主也其卒哭之祭已用主也必知然者以卒哭日成事以吉祭喪祭故知與虞異也劉敝曰公羊謂欲久喪而後不能非也文公自惰緩不作主爾何以知其欲久喪家鉉翁魯文公惰人也恐不能有志久喪是時逆祀有萌議論未定緩於作主以是故也禮旣葬而作主神靈之有所馮依於是奉主反虞虞而祔孫從於祖旣祔仍特祭於寢終喪祫乃以入廟此禮之常節有不待考知者文公欲躋僖於閔之上又妄欲以兄弟自為昭穆所以緩於作主當祔而不知所祔故也及是羣下並從邪議乃始作主而依神明年大太廟遂躋僖於閔之上而行祔廟之禮春秋先書作主次書逆祀言緩於作主逆祀之端爾)
穀梁傅文公二年作為也為僖公主也(注為僖公作主也主蓋神之所馮依)立主喪主於虞(注其主用)吉主於練(注期而小祥其主用)作僖公主譏其後也(注僖公至此已十五月)作主壊廟有時曰於練焉壊廟壊廟之道易檐可也改塗可也(注禮親過髙祖則毁其廟以次而遷將納新神故示有所加主疏作主十三月壞廟在三年喪終傳連言之者此終入廟入廟即易檐以事相繼連言非謂作主壞廟同時也或以為練而作主時則易檐改塗故此傳云於練壞廟於傅文雖順舊說不然不從之直記異聞糜信引衛次仲云宗廟主皆用右主八寸左主七寸廣厚三寸若祭訖則納於西壁塪中去地一六寸右主謂父也左主謂母也何休徐邈並與范注同云天尺二諸侯一尺正方穿中央四方是與衛氏異也其藏之白虎通亦云藏西壁則納之西壁中或如衛説去地髙下則無文以明之)
公元前730年
左傅莊公十四年原繁對鄭厲公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注桓公鄭始受封君也宗祏宗廟藏主石函言已世為宗廟守臣疏宗祏者慮有非常火災於廟之北壁内為石室以藏木主有事則出而祭之旣祭納於石室)
公元前615年
昭公十八年鄭災子産使祝史主祏於周告于先君(注祏廟主石函周廟厲王也有火災合羣主於祖廟救䕶疏每廟木主皆以石函盛之當祭明出之事畢則納於函藏於廟北壁之内所以火災也)
公元前1185年
哀公十六年六月衛侯飲孔悝酒於平陽重酬大夫皆有納焉(注納財賄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注夜遣慚負孔悝不欲令人見)載伯姬平陽而行(注載其母俱去)及西門(注平陽門)使貳車反祏於西圃(注使副車還取廟主西圃孔氏廟所在藏主石函疏少饋食大夫祭禮其祭無主鄭玄祭法注云惟天子諸侯有主禘祫大夫禘祫無主爾今孔悝有主當時為之非禮鄭玄駮異義云大夫無主孔悝之反祏所出公之主爾案孔氏姞姓春秋時國唯南燕為姞姓爾孔氏仕於衛朝已歴多世不知本出何國安得有所出公之主也知是僭為之爾)
公羊傅叔弓卒去樂卒事何君有事于廟聞大夫之䘮去樂大夫聞君之喪攝主而往
書禮儀志既復土反廬立主如禮桑木尺二不書諡虞禮畢祔於廟如禮(漢舊儀髙帝三日小斂室中牖下栗木主長八寸前方後圓圍一尺置牖中望外内張緜絮以障外以皓木大如指長三四枚纒以皓皮四方置牖中主其中七日大斂棺以黍飯羊舌祭之牖中已葬収主為木函藏廟太室中西牆壁埳中望内外不出室堂上坐五時衣冠履几杖竹籠為俑人無數坐起如生皇后主長七寸九寸皇帝主右旁高皇帝主長九寸上林栗木長安祠廟神主)
 許慎五經異義主者神象孝子既葬心無所依故虞而立主以事之唯天子諸侯有主卿大夫無主尊卑之差也卿大夫無主者依神以几筵少牢之祭但有無主三王之代小祥以前主用桑者始死尚質不相變既練易之遂藏於廟以為祭主或曰卿大夫有主否荅曰案公羊卿大夫非有土之君不得祫享昭穆無主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春秋左氏傳曰衛孔悝反祏於西圃石主言大夫以石為主鄭駮云少牢饋食大夫祭禮束帛依神特牲饋食祭禮結茅為菆鄭志張逸問許氏異義駮衛孔悝之反祏有主何謂也荅禮大夫無主而孔獨有或時末代之君賜之使祀其所出之君也諸侯不祀天而魯郊諸侯不祖天子而鄭祖厲王時君之賜也)
 鄭玄祭法篇注唯天子諸侯有主禘祫大夫祖考者亦鬼其百世禘祫無主爾(孔穎達疏云案王制天子諸侯禘祫故始有主大夫三廟一昭一穆太祖而三太祖即是大夫始祖旣有祖明應遷之祖以制幣招其神而藏焉故云亦鬼其百世大夫若無始祖祗得立曾祖與祖及父三廟而已則不得鬼百世也不禘祫無主唯有百世之鬼不得禘祫無主爾主所用木案異義春秋公羊說祭有主孝子之主繫心夏后氏殷人以周人以栗周禮虞主練主夏后氏為主之事許君謹案從周說論語所云謂社主也鄭氏無駮從許徐邈左傳孔悝反祏又公羊大夫聞君之喪攝主而往以為斂攝神主而己不暇待祭也皆大夫有主文大夫以下不云尺寸雖有主無以知其形制然推謂亦應有案喪之銘旌題别亡者設重於庭亦有所憑祭必有尸想像乎存此皆自天子及士並有其禮伹制度降殺為殊何至於主唯侯王而已言重主道也埋重則立主大夫士有重亦宜有主以紀别座位有尸無主何以别將表稱號題祖考何可無主今案經傳未見大夫無主有者為長陳祥道公羊虞主練主穀梁喪主於虞吉主於練特左氏曰凡君祔而作主曲禮曰措之廟立之主曰帝然人子之於親不忍一日使無依焉故始死依以重旣葬依以主重埋則桑主桑主埋則栗主豈有虞卒不存其象俟祔而後為之乎然則左氏曲禮之說蓋曰作主將祔廟非祔而後作之也先儒謂大夫無主以幣告夫重主道大夫士有重尸神象大夫士有尸孔悝大夫去國載祏執謂大夫無主徐邈清河王懌之徒皆曰大夫有主鄭康成許愼大夫無主汪琬大夫士之廟祀也一以為有主以為無主之無主者鄭玄許慎也謂之有主徐邈清河王或問何從子告之曰廟所以棲主也大夫三廟一廟使其無主則祭於寢足矣何為者祔之言附也以主升附也士虞禮以其班祔喪服小記祔必以昭穆亡則中一以上使其無主何所馮以班昭穆乎許氏知其說之不可通也曲為之解曰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此不根之詞以臆剏之者或問禮經無有主之奈何予又曰經不明有主亦焉不言無主檀弓主道也商主綴重焉周主重徹並非指天諸侯為說也則大夫士宜有主者一孔子祭祀之有尸也宗廟有主也示民有事也以此民民忘其親亦非專指天諸侯也則大夫士宜有主者二徐邈所引左氏春秋其義甚長而許氏顧駮孔悝反祏之舉以為於時君所賜吾不知何據陳祥道四重主道大夫士有重尸神象大夫士有尸大夫去國載祏執謂大夫無主乎斯可以鄭許之妄矣然則廟主制宜何如案重鑿木為形如札士三尺卿大夫五尺諸侯七尺謂未葬未有主故以重當之是則主制雖無考其脩短宜略與重彷可知也又有謂天子主長尺二諸侯一尺大夫而下以次殺云萬斯大喪禮不言作主而虞禮及特牲少牢二禮皆有尸無主先儒因謂主惟天子侯有之大夫不得有主檀弓曰重主道也周主重徹焉夫主所以依神重有主道者以始死未作主而依神於重有主之道也重旣天子諸侯大夫士皆有之則主亦天子諸侯大夫士皆有之矣蓋人始死有尸旣殯有柩而死者游魂為變不可使之無歸故復刋木以依神就尸柩言有重見之義故名之曰重旣葬則尸柩不見重之為重於無歸故旣虞則埋重作主所以為主者以死者神主於此生者奉以烝嘗亦主於此左傳云祔而作主公羊虞主桑蓋作主本為祔廟而其作則在虞故二異文同實二傳雖指君禮言然大夫士之作主即此可見然則特牲少牢何以不言主主在則祖考之神即在祭時則立尸象神以行獻酬無事主故不之反乃謂大夫無主豈知禮義者哉)
    乾學案主以依神廟藏主有廟則有主豈有大夫立廟不許立主者乎若因儀禮大夫士之祭言尸不言主遂謂不得立主儀禮未嘗王侯祭禮何從見其言主而㫁大夫之無主乎至束帛依神結茅為菆之説實妄誕不經乃因許鄭之言自晉以後士大夫不立主或為祠版或為神帛曰吾不敢僭上致使廟中無主鬼神無所憑依則皆許鄭二子之過也
通典晉武帝太康中太廟神主尺二后主一尺尺二寸中間木以栗
晉劉氏問蔡謨時人祠有板板為用當主為是神坐榜題今代有祠板乃禮之廟主也主亦有題今板書名號亦是題主之意安昌公荀氏祠制神板皆正長尺一寸博四寸五分五寸八分大書祖考某封之神座夫人某氏之神座以下皆然書訖蠟油炙令入理刮拭之(安昌公荀氏祠制神板藏以帛囊白縑裹盛如昏禮板板與囊合於箱中以帛緘之檢封曰祭板)
藏主周制公羊主藏太廟西壁中以備火災
公元346年
魏代或問髙堂隆曰昔受訓云馮君八萬言章句説正廟之主各藏太室西壁中遷廟之主於太祖太室北壁之中案逸禮藏主之處似在堂壁中荅曰章句但言藏太祖北壁中不别堂室愚意堂上無藏主當室之中也(蜀譙周禮祭集志四時祭各於其廟中神位西牆東嚮諸侯木主在尸之南為在尸上也東嚮以南為上)東尚書符問太常賀循太廟制度南向七室北向隂室復有七帝后應共處七室埳中當别處隂室上曰謹案后配尊於帝神主所居太室(又案漢儀藏主室中西牆壁埳中去地六尺一寸當祠則設座於埳下禮天子嚮者牖也謂夾户之忩古者帝后異廟今者共堂别室制度不同室户亦異又案古禮神主皆盛以石函薦藉不備摯虞決疑云廟主藏於户之外西牖中有石函名曰宗祏函中笥以盛主)又琅邪王妃敬后前薨而王後纂統追加諡號神主賀循琅邪典祠令孫文立議使者奉主及冊命諸中閤中受取入内易置石函故主留於廟閤新主出廟國官拜送議則於行受冊荅曰崇諡敬后宜立行王后之號有加常尊輕重不同禮宜變故立行常主出居坐位臨加冊諡而並易以新主則故主宜還埋故廟兩階之間又穆帝永和二年有司奏征西章郡潁川京兆府君主藏尚書郎徐禪議禮去祧為壇為墠嵗祫則祭之今四祖遷主可藏之石室有禱則祭壇墠又遣㑹稽處士虞喜漢代韋玄成等以毁主瘞於園魏朝議曰應埋兩階間且神主太廟若今别室而祭則不如永藏又四君無追號之禮益明應毁而祭於是㑹稽王昱等奏四祖同居而祧藏主石室禘祫乃祭(案賀循王導書云世祖武皇帝初神成太廟時王神既七而有楊元后之時亦權立一室永熈元年世祖諡于太廟八室刁協元皇后太廟隂室中安神主增立一室)
書禮太傅清河王懌王延業盧觀前經詳議並據許慎鄭玄之解謂天子諸侯作主大夫士則無意謂此議雖出前儒事實允情何以言之原夫作主之禮本以依神孝子之心非主莫依今銘旌紀柩設重憑神祭必有尸神必有廟皆所以展事孝敬想象平生上自天子下逮於士如此四事並同其禮何至於主唯謂王侯禮云重主道也此為理重則立主矣故王肅曰重未立主也士䘮禮設重則士有主明矣孔悝反祏載之左史饋食設主著於逸禮大夫及士既得有廟題紀祖考何可無主公傅君有事于廟聞大夫之䘮去樂卒事大夫聞君之䘮攝主而往以為攝主者攝神斂主而已不暇待徹祭也何休宗人攝行主事而往意謂不然君聞臣喪尚為之不懌況臣聞君喪豈得安然代主終祭也又相國立廟設主神主貴賤紀座而己若位擬諸侯者則有主位為大夫者則無主便是三神有主一位獨闕求諸情禮實所未安宜為主以銘神位
通典大唐之制主長尺二上頂徑一八分四廂各剡一寸一分上下四分孔徑九分玄漆匱玄漆趺其匱底葢俱方底自下而上葢從上而下與底齊趺方一尺三寸皆用古尺以光漆題諡號於背
書禮樂志三品以上有神五品以上有几筵王公之主載以輅夫人之主以翟車
通典永徽中禮部尚書許敬宗皇祖弘農府君迭毁謹案舊儀丞相韋玄成以為毁主瘞埋萬國宗饗有所從一朝埋藏不允愜又案博士范宣欲别立廟宇方之瘞埋協情理然事無典故未足依今謹准量去祧之外猶有壇墠祈禱所及竊謂合宜廟制與古不同共階别室西方為首在西夾之中仍處尊位祈禱則祭未絶祗享方諸舊儀情實可安弘農府君逺親殺詳據舊章禮迭毁參議遷奉主藏夾室本情篤敬在理為弘詔從之
開元禮遭喪有主者則取諸廟之主藏祖廟卒哭後主各歸其廟(藏于祖廟象有凶事聚也)
司馬書儀桑木為祠版(自注鄭康成以為卿大夫無神大夫束帛依神士結茅為菆徐邈以為公羊大夫□居之喪攝主而往主道也埋重而立大夫士有重亦宜有主蔡謨以為今世有祠版乃禮之廟主也主亦有題今版書名號亦是題主之意安昌公荀氏祠制神版正長尺一寸博四寸五分五寸八分大書祖考某封之神座夫人某氏之神座書訖蠟油炙令入理刮拭之令士大夫家亦有用祠版者而長及博厚不能盡如荀氏之制題云某官府君神座封邑夫人縣君某氏之神座加封贈則先告以貼黄羅而改題無官則題處士府君神座下有趺韜之以囊藉之以褥府君夫人只為一匣今從之禮虞主練主用栗祠版之主道也故於虞亦用小祥則更以栗木為)
 二程全書木主以栗何也曰周用土所産之木取其堅也今從周制也若四方不必但取其木之堅者可也庶母當為主又不可入廟子當祀於私室主之制度一葢有法不可増損增損則不成矣
 張子全書主道也既葬然後為主未葬之時棺柩尚存未可為主故以為主今人之喪既設魂帛又設重則是兩主道也古人不為影像繪畫不真世逺則棄不免䙝慢也故不如古人猶以主為藏之於櫝設之於位亦為䙝慢故始死設為重鬲以為主道形制甚陋止葦篾為之又設於中庭則是敬鬼神而逺之之義重主道士大夫得為重應當有主既埋重不可一日無主故設苴及其既作主不用苴(蒲道源閒居叢稿有義起而因時制宜者如父在妻亡而有子而主祭者父也夫祭妻亦禮也題其主則如之何西軒王先生宗子之法㫁之俾題曰亡室某氏冢婦某氏神主祭則使其夫若子奉父祖之命而祭之)
 
 
 
 
左傳典司宗祏又曰孔悝反祏於西圃杜預宗祏宗廟中藏主祏孔頴達宗祏者於廟之北壁内為石室以藏木主有事則出而祭之既為納於石室祏字從示神之也
 
 
 
 
司巫祭祀共匰主説文宗廟盛主器也賈公彦曰以匰器盛主來向祭所大祝取得主匰器即退摯虞藏主石函函中笥以盛主然則匰笥類也
 
 
 
 
 陳祥道曰主之制不見於經何休曰主狀正方穿中央四方天子長尺二寸諸侯長一尺桑主不文吉主皆刻而諡之衛次仲右主八寸左主七寸廣厚三寸主父也左主母也漢舊儀后主七寸九寸主長九寸其制雖不可考然正廟之主各藏其室西壁中遷廟之主藏太室北壁之中去地六尺一大戴禮五經異義江都集禮傅述皆然盖有所授之也自東漢迄隋唐宗廟之制與古不同而遷主所藏或在西儲或在西夾室其正廟之主雖各藏廟室西壁之中而帝后别為石埳非禮意也案少牢饋食薦嵗于皇祖必以某妃配某氏故同几共牢一尸俎豆不兩陳以其夫婦一體故也賀循亦謂后配尊于帝神主所居同故東晉明帝時廟有埳室者十皆帝后共一石室至恭帝時廟為埳室一十八而帝后異室此議者所以譏之也
家禮神主
     伊川神主式説
      作主取法於時日月辰趺方四寸象嵗之四時髙尺二寸十二月身博三十分象月日厚十二分象日之辰(身趺皆厚一寸二分)剡上五分為圓首寸之下勒前為頷而判之一居前二居後(前四分八分)陷中以書爵姓名行(曰宋故某官某公諱某字某第幾神主陷中長六寸一寸)合之植於趺(身去趺上一尺二寸并趺髙一尺八寸)竅其旁以通中如身厚三之一(謂圓徑四分)居二分上(謂在七寸二分之上)粉塗其前以書屬稱(屬謂髙曽祖考稱謂官或號行號處士秀才行如幾郎幾公)旁題主祀之名(曰孝子奉祀)加贈易世則筆滌而更之(水以灑牆外)外改中不改(丘濬曰案家禮神主制度伊川説而無尺式後人潘時舉所得司馬二尺式圖於卷首其一三司布帛尺一周尺近時書肆附注等書以板本短狹故而所畫之尺亦隨之而短雖其旁書曰當今三司布帛七寸五分今世之人豈識三司為何等尺哉唯鄭霖所刻家禮今本南監者横書尺式最為得體但亦無所準則今以武林應氏圖及以貨泉較定周尺而準以今之鈔尺使作主者有所據依朱子得二書為據足矣故凡南軒家所刻及建本吳門官本言學禮圖本一切削去惟據周尺為則云)
 
 
 
 
 
 
 
 
 朱子語類程先生主式與古今家祭禮所説長短不同所謂古尺將今尺七寸五分不知當用今何尺古今家祭禮中有古尺様較之今尺不止七寸五分注云省尺省尺是今誰尺朱子答曰適於二書髙低雖有不同只要式様其髙廣之度自有尺寸不取此為准也省尺乃是周尺公有圖子所謂三司布帛尺者是也㑹稽司馬侍郎家必有是本可轉求之其圖并有古尺數等此舊有之今久不見矣問程先生神主式尺法注云當省尺七寸五分
 覺太短狹舜㢸云程沙隨尺與今尺相近曽問先生以為極當尺法已失不若人身為度而鄭氏注苴絰大搤云中人之扼圍九寸今人之手約之沙隨之法深合古未審先生當時沙隨尺法何意□約沙隨尺比古尺止得六寸朱子答曰尺様温公有後人刻之於石其説甚詳程沙隨之説據之江都禮晉安昌公荀氏祠制云祭版皆正長
 尺二寸博四寸五分五分八分大書云云今案他所引或作厚五寸八分通典開元禮皆然詳此八分字連下大為文徐潤云又案不必八分楷書亦可必是荀氏全書本有此文其作五寸後人誤也若博四寸五分而厚五寸八分側面濶於正面決無理當以集禮為正又問主式祠版朱子答曰伊川主式雖云殺諸侯之制然未見諸侯之制如何以為疑則用牌子可也安昌公荀氏是晉朂非孫氏也但諸書所載厚薄之制有誤字士大夫而云幾郎幾公或是上世無官者也朱子影堂祠版之問云古禮無二主欲祖考精神萃聚焉故不可以有二今有祠版又有影是二主古人宗子承家主祭不出鄉故廟無虚主而祭必於廟惟越在他國則以庶子居者代之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執其常事然猶不敢入廟特望墓為壇以祭其尊祖敬宗之嚴如此今世主祭遊宦立朝古人越在他國之比則當以其田禄修其薦享不得同於去國而使支子代之也泥古則闊於事情徇俗無復品節酌適古今之宜則宗子所在二主以從之上不失萃聚祖考精神之義下使宗子得以田禄薦享祖宗宜亦歆之所謂先王未之有可以義起者也但支子自主之祭則當留以奉祀不得宗子而徙也所喻留影於家奉祠版而行恐精神分散鬼神所安而支子私祭上及髙曽非所嚴大宗之正
 朱子士人神主但依伊川說而勿陷中及二片
公元556年
 又問重朱子答曰三禮圖有畫象可考温公之説亦合時宜不必泥古禮也又問子所生母死題主何稱於何祔祭於何朱子答云今法五服年月母字下注云謂生己者但謂之母若避適母則止亡母不稱妣也竇文卿問夫在妻之神主宜書何人奉祀若用夫則題嬪某氏神主旁注夫某祀否朱子旁注施於尊者其他不必問亡妻神主可題其子之名奉祀朱子答曰不題奉祀者之名為得朱子曰妻喪者木主要作妻名不可作母名若是子婦作子婦名翁主卒哭即祔更立木主靈座朝夕奠就之三年除之伊川士庶不用主只用牌子看來牌子當如主制只不消四片相合及竅其旁以通中堯卿問士牌子式曰晉人制長一尺二寸四寸五分亦太大不如只依程主外式然其題則不能如陷中之多矣直卿神主牌先生夜來荀勗禮未終曰温公所製牌闊四寸五寸八分錯了據隋煬帝所編禮書一篇乃是云闊四寸五寸八分大書某人神座不然只小楷書亦得後人相承了却五寸八分一句又無爵曰府君夫人漢人碑已有只是尊神之辭府君官府之君或謂明府今人亦謂父為家府君(何基荅莊行之問主式若主式古無傅只安昌公荀氏始有祠版而温公因之然字己舛訛分寸不中難於據從程子始創定式有所法象極精確然陷中亦不言定寸至髙氏儀始言闊一寸六寸朱文公又云當深四方亡者官號多則不必六寸之制温公儀韜以囊考紫妣緋者亦是以意裁之見小篇首所謂君夫人則自漢以來為尊神之通稱文公漢人碑己如此云)
公元1216年
金史貞祐四年禮官遷廟事主皇統九年所定也祏室旁及上下石門東向以木為闔髹以朱室中有褥奠主訖居左覆以黄羅后主居右覆以紅羅黼扆以紙木為筐兩足如立屏狀覆以紅羅三幅金斧五十四裹以紅絹覆於屏上其半無文者垂於其後北牖南向前設几筵以坐神主五席各長五尺五寸二尺五寸筦筵粉純以藺為席縁以紅羅白繡文及雲氣之狀復以紅絹裹之每位繅席畫純五色絨織青蒲為之縁以紅羅藻文雲氣狀亦以紅絹裹之每位二在筦上次席黻純以輕筠為之亦曰桃枝席縁以紅綃鐡色斧裹以紅絹每位二在繅席上虎席二大者長同惟闊増一尺虎皮為褥有緼以紅羅繡金色斧縁之又有小虎皮褥制同於三席時暄則用桃枝次席時寒則去桃枝加虎褥夏秋享則用次席二冬則去桃枝加小虎皮褥於繅席上臘則又添大虎皮褥二於上遷虎皮褥二在大褥之上曲几三足直几二足長尺五寸丹漆前設曲几后設直几
公元1266年
神主之制至元三年始命太保劉秉忠考古制為之髙一尺二寸上頂圜徑二寸八分四廟各剡一寸一分上下四方穿中央孔徑九分以光漆題尊諡於背上匱趺底葢俱方底自下而上葢從上而下底齊趺方一尺三寸皆准元祐古尺圖主及匱趺皆用栗木匱趺並用玄漆設祏室以安奉主用曲几黄羅帕覆之后主用直几紅羅帕覆之祏室每室紅錦厚褥一紫錦薄褥一黄羅複一龜紅簾一縁黄羅帶飾六年十二月十八日國師奉㫖木質金表牌位十有六亦號神主設大榻金椅位置祏室前帝位于后位于左題號其面籠以銷金絳紗其制如櫝
公元1275年
至元十二年檢討張謙昔者因修太廟奉遷金牌位于饌幕殿設以金椅其栗主却與舊主牌位各貯廂内安置金椅下禮有非宜今擬合以金牌位遷于八室内其祏室栗主宜用綵輿遷納舊主并牌位安置于箱為宜
           作主取法於時日月辰趺方四寸象嵗之四時高尺二寸十二月身博三十分象月日厚十二分象日之辰(身趺皆厚一十二分)剡上五分為圎首寸之下勒前為額而判之一居前二居後(前四分八分)䧟中以書爵姓名行(書曰故某官某公諱某字某第㡬神主䧟中長六寸一寸)合之植於趺(身出趺上一尺八分并趺高一尺一寸)竅其旁以如身厚三之一(謂圎徑四分)居二分之上(謂在七寸一分之上)粉塗其前以書屬稱(屬謂高曾祖考稱謂官或號行如處士秀才郎㡬公)旁題主祀之名(曰孝子奉祀)加賜易世則筆滌而更之(水以灑廟牆)外改中不改
(張孚敬議尊諡禮儀一條云粉用水不用油者夫神主重貴一成不可易故水無他用水粉亦庶可代遷刷洗改題稱號旁注如用油便應刮削非所以示安重也與神位不同神位裝飾吕坤四禮府君孺人爵也生為庶人死而爵之可乎誣也僭也孝子不誣聖人不誨僭家禮有家之禮非家家之禮也生有爵死而稱於廟不沒其實也爵不一等舉府君孺人例其餘爾庶人宜稱顯考某字行幾顯妣某氏行幾神主為是何必竊名噐以自重哉又案伊川製主式士庶不用益知府君孺人士庶通稱矣士又主無式式自程取義亦精而尺辨古今用禁庶攣矣夫儒者之見也主之式題考妣姓字以依神俾子孫祭之為如在庶人之家久則木牌暫則紙位但存尊祖敬宗之心不必拘泥韜藉之説至於偶無貴重之木皆可用但太髙大近於僭爾伊川主式偶未之思儻考有尊爵崇銜勢難摘取者陷中字數有定何以書之即用三司布帛尺陷中分寸稍長似亦無害或曰龕之主髙下須同曰通用三司可也近日市井布尺長以三裁縫與段行尺則今之最小者然視周尺亦差大制周制非周何以周尺之拘哉用今之裁縫可也仁夀太后之喪見其主亦用周尺髙下家禮國初議禮之臣可謂泥古之過矣天子有十六字廟號及宗銜不減二十餘字豈可臣庶同乎衆又旁題適長奉祀天子諸侯之禮也士大夫家子不名祖考之心歟宜名而稱與祀明父母衆子而旁題止云孝子某人奉祀適長主祭有人衆子或三或五不得書名人情尤不近不若左書孝子某或孝孫某奉祀右書介子與祀若衆孫世則不必書矣蓋諸侯不得祖天子大夫不得諸侯不名於廟士庶人何嫌之有又宗子仕以主行必無庶也則可若有庶則與其行也寧攝庶子雖不承宗然稱宗子以祭亦祖考所不吐也馳驅千萬里置主於篋笥可乎况後世仕非久任噐具全執事難備或官不尊而粢盛無具署不廣居處無餘不幾於䙝神乎遊宦只奉小影堂一軸情盡而禮不褻甚為簡便宗子更宜如此庶子不與不主不攝不位是無祖考也而可乎子禮謂子與祭而不主祭兄弟同在之時也若宗他出庶子不得與祭又不敢主祭不得攝祭或主隨宗子以行又不得為位則是之無尊祖敬宗分非祖生父育之身非教人以孝矣故宗之不在攝行神主不在則為位此必不可廢者不知宗子仕而父母不從即有庶子不當養於家乎泥至此非聖人意也今又制祠堂之主尚右點主非禮也禮有題而無㸃題主訖主字上空一㸃貴賔硃㸃之云以生者接死者之氣謬矣婦人之氣以他人丈夫接之尤謬矣宜從禮子弟善書書之不善用善書者馮善家禮集説或問今人以座蓋為韜櫝而罕用前啓兩窓之櫝間有用者則不復用座蓋又夫婦共為一匣制則為匾闊座蓋以受二主其式見下圖而又難施考紫妣緋之韜今當如何曰意古者置主於座乃用帛韜韜之然後加蓋復置於櫝後人從簡不復兩用乃呼座蓋為韜櫝沿襲用之故家禮藉下注云方闊與櫝内同及櫝用黑漆且容二主至今一向呼座蓋為韜櫝而不復古制兩用以禮揆之則合依前兩用為是若欲從簡則依下圖合式止為匾闊座蓋夫婦共為一匣則韜帛亦何嫌於一色哉蓋前代紫輕故有分然吾以祖宗均考妣豈必規規分重輕於事為之末哉且玄黄紫色朝制不可僭用韜用紅羅遵從之且朱子作主周尺長短云主之大小然非有聲律髙下之差得一書為據足矣愚以韜櫝亦然不必過論或問無官者則書處士秀才而下復可書府君否曰案祠堂有事則告條下注云有官者皆書封無官者則以生時行第稱號加於府君之上是則庶民皆可稱其先府君也又問今人又於神主陷中兩旁書生於何年月日卒於何年月享年幾嵗如何曰亦自詳備宜從之也姚翼家規通俗編案朱鹵菴題無神主處士鄭介菴無封婦人誌稱碩人處士嚴光徐穉之流不易稱但舍此無以順孝子之心碩人旣可稱於誌則主亦可稱也故皆從之案黄暐蓬窓類記曰今無官者稱府君蓋襲古式不知本朝有禁然禁無可考而嘗於載籍中見湛甘泉先生祖文曾祖處士府君此公非不知禮考典故者丘文莊公本朝達禮之士其輯家禮亦稱處士府君恐蓬忩類記所言訛也詩楚茨先祖是皇朱注皇大也君也而慶源輔氏曰君即是府君之謂則府君人子尊祖考之辭非以爵稱也明矣第卑幼主人則不可槩稱爾韋人鳯曰神主奉祀宜長署名長子不在則列長孫三代尊稱題銜俱當改題所以宗法也故長孫曾孫皆有承重之服所以承重者乃承宗祀爾今見世俗神主槩列衆子之名殊為非禮識尊祖敬宗之義者所當改正)
    乾學古人祖考及妣之上皆加一皇字建元大徳朝始詔改皇為顯以士庶不得稱皇也不知皇之取義美也大也初非取君字之義而當時以此為嫌何也其在於今則相沿既久自不必復用皇字矣(王巖立主議自先妣見棄諸凡喪儀酌古裁今期於至當立主一節喪祭大者蓋有所致謹也檀弓主道也注曰始死立以依神士重三尺非主而有主道周人虞而作主徹重埋之家禮旣葬題主三虞卒哭乃以主祔温公改為魂帛朱子適時之宜夫立重之意蓋恐神無所依又不敢立主者竊意初死尚以人道之而主則神道矣故不忍之死致死也今扶柩南歸道塗百里葬畢而返往復句餘而必待旣葬三虞則𤼵引以後虞祭以前靈座久虚吾母朝夕神遊堂户庭階無不之也而無所棲止不可也温公之為魂帛也旣以亦以象主也其旣葬主歸魂帛在後初虞埋之此家禮也今旣立主主立則魂帛不必復留而周主徹如必待旣虞然後埋之不可近世俗禮將葬則豫題其主而虚王字之一㸃柩車旣出乃於大門之外加此一㸃謂之㸃主倉卒之際苟且率略無復謹重父母之意不可世俗之禮其立主也必延有爵位以為又以其尊貴不可煩也乃豫題其主獨留一㸃待之夫神之依於主也豈貴者為之則依非貴則不依也且彼貴人者其人品何如邪其君子也誠足為吾母非以其貴也其小人也則凶穢鄙瑣之氣吾母所惡而吐之况神之所依豈専因乎一㸃今乃以尊嚴貴人之故遷就苟且畢事一㸃勢利輕忽其親不可艾千子治喪立主不待旣葬矣然立於始死而不設魂帛夫魂帛與主皆象死者而有異焉始死設魂帛不遽以鬼事不忍之死致死也是亦始死立葬乃為主遺意千子廢魂帛而立主始則是之死致死不可也此皆所致不敢忽者謹於𤼵引前一日為母立主柩行即奉主登於靈座不待旣葬主立則魂帛即埋潔處不必旣虞則扶柩以行而吾母安居靈座出入神遊自如家禮題主用善書之人故不援鄉貴倉卒門外一㸃以見古禮之可通變世俗之禮之不可從如巖所酌庶無戾於可行於今將為文以告先妣因為如此以待議禮君子萬斯大張仲嘉論齊家寳書題主條云古人必葬而後今世大都臨舉殯時題於家隨俗亦可案古人始死有旣葬而虞乃埋作主卒哭明日以主祔廟後世日作主於墓義實較勝尸柩入土孝子皇皇若失於此立主則神即有所依而子亦即有所奉所謂不忍一日末有所歸之意尤切於此家禮著之通俗行之獨杭俗舉殯前題主於家夫柩猶在堂且有魂帛有像而更立主則神益無專依矣又柩行時主與像帛俱往中塗則子奉主以歸安主而更至墓此何禮愚意此條宜改世字為杭而去大都二字隨俗亦可四字易殊為非可也朱董祥或問神主乎曰耐久不易古者爐口火門用之用之而宜是可以也謂周人以栗未敢為信也又問神主長短厚薄家禮定式其尺何從曰當從古尺先王制度近取諸身布手尺布肘知尋三代八尺為歩秦以六尺四寸為歩秦非減短其歩乃増長其尺也今之匠尺秦尺也自漢襲秦至今用之古尺比秦尺為短大指中指一圍是為一尺右手左手一拓八圍是為一尋身長短亦同故布手尺布肘知尋曰今民間用之尺校匠尺尤大何代之制曰唐初租庸調官府民間布帛所用以其為布帛而設故惟裁衣用之民間亦止以量布帛嗚呼今之神主要不尺寸用木而已始死不復則魂散旣斂不立則魂無所而亦散主不統於一而支庶分立則主不成主魂無專依則終散况題主不以不以賢以素不相知之人而為漢不相關之事而又不明主之用題者何義其外其内以訛承訛皆違於如是而欲其通幽明使魂伸為神鬼有所歸安於主與子孫相通歲時享其祭祀豈可得乎)
   神座
 黄長睿東觀餘論近嵗商於耕夫漢世石刻數種有云圈公神座綺里季神座角里先生神座又各有神胙机皆漢人𨽻書三輔舊事漢惠帝四皓作碑於其所隱處神座及胙机豈亦當時所立邪
 趙明誠金石録四皓神位神胙胙刻石四在惠帝陵旁驗其字畫東漢時書案顔師古匡謬正俗圈稱陳留風俗自序云圈公之後圈公為秦博士避地南山漢祖聘之不就惠太子即位以圈公為司徒自圈公至稱十一世案班固四皓但有園公非圈公也云當秦之時避地商洛深山則不博士明矣又漢初不置司徒安得以圈公為之乎稱之説實為鄙野予嘗疑稱著書自述世系不應妄誕如此及得四皓刻石其所書亦為圈公乃知稱所述果非臆説當時所傅如此爾知謂圈公為秦博士惠帝時司徒者疑無所據
 洪适𨽻釋右四老神座神胙机凡四揚子雲法言美行園公綺里季夏黄公角里先生班孟堅叙近古逸民揚子同陳留志園公姓庾字宣明常居園中以為夏黄公姓崔名廣隱居夏里號曰黄公角里先生姓周名術或曰霸上先生皇甫謐徒説相戾顔師古漢書悉棄不取陶淵明詩有黄綺南山杜子美詩有黄綺終辭漢之句似亦以為地名也惟圈稱陳留者舊傅自序云圈公為秦博士避地南山惠太子以為司徒至稱十一世此刻有圈公神座及神胙机作圈公葢有所據也此四人神座及胙机當各有之今綺季角里尚闕其一而黄公未見傅者云數十年前商於農人耕地得此
   神象
司馬書儀世俗畫影置於魂帛之後男子生時畫象用之無所謂至於婦人生時深居閨闥出則乘輜軿擁蔽其面既死豈可使畫士直入深室掩面之帛執筆望相畫其容貌此殊為非禮勿可用也
 二程全書今人以影祭或畫工所傅一髭髮不當則所祭已是别人不便
元史耶律希亮至孝因厄遐方家貲散亡已盡僅藏祖考畫像四時穹廬陳列致奠盡誠敬朔漠之人咸相聚來觀歎曰此中土之禮也(林俊方棠陵先世遺像跋墓以藏魄廟以棲神主以系之備矣繪形以自志豐喪之候孝子順孫因之有感程子之論太嚴恐堕像設二氏立教也先遺容士大夫多尚之予亦尚之方思道豪亦尚之古有事木主以行以像代主者便禮有義起故書世節瓦釡漫記祭祀用尸其義精深不能行也而易以木主不能行也而易之畫像二者猶有用尸之義至宋儒影像祖考無干專用木主不知數寸之木與祖何相干也古人木主之設蓋以祭祀用尸皆使子弟為之高曾祖考無以分别故用主以識之今不用獨用主正如今鄉飲主賔介僎之帖獨有帖而無人敖英東郭贅言古人祠堂或祀木主或祀小影程伊川朱晦菴以主司馬温公呂東萊影蓋主者神之棲也影者神之像也我朝劉文安公不用不用影止用一軸大書三代考妣之靈此又一見也吕坤四禮疑影堂繼視也此無聲之親也旦墓瞻依死而凝睇長望終古不復見焉孝子無奈思何也故像之鄰壁偶聞行道見形彷彿乎吾親也猶傷心隕涕焉眞邪幻邪夢邪瞑而在目恍然失矣像之不猶似乎視主不猶親乎孔子曰祭如在商頌曰綏我思成欲見也程伊川不取影堂曰若一莖便是别人不知木主何以似吾親邪伊川髙祖少師有影帳旁畫二婢曰鳯于曰宜子叔祖七郎中有影帳旁畫二婢楚雲曰賽奴夫畫以侍兒褻矣然程氏先祖固有影堂古有鑄金刻木琢石塑土以像親者皆出於思慕之極無聊不得已之情亦何病於禮乎孝子慈孫木主影帳兩存可也不必於有不必無亦可也萬斯大張仲嘉古禮畫像之事而後世亦有之温公以其非古故於書儀止載魂帛依神而朱子不改某則謂繪畫之事自古有如書言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㑹左傳逺方圖物虞夏時有繪物者矣書言乃審厥象以形求說知商時有繪人者矣世特當無有子孫繪其祖父者故聖人不著於經後圖功臣賢哲往往見於記載而謂子孫不可繪其祖父不近人情之論也且古禮不有尸乎以孫像祖事死如生古人自有深心然行之今日未有視同兒戲曷若傳神楮墨子孫歲時瞻拜思其居處思其笑語其所樂思其所嗜實有洋洋如在者乎故尸必不可有於今日不妨有於今日如謂神像之名非古則古人於尸業稱之為神像矣如謂肖形為不輕則傳已稱惟肖而魂帛之肖形為己䙝矣今天下士大夫與之譚禮必曰像不可一至其親不忍言之際㫁㫁無或一人焉能違俗而不繪者是避其名而為其實也噫亦思像果何害於禮而必欲避其名乎嘗讀濳溪九賢圗贊周程張朱及堯夫君伯恭敬夫皆在焉其鬚眉面目各各生氣如見此非得之其家傅又何從而肖之邪然則公朱子之書子已不能悉尊之矣某於此敢為一言人情所不能免者聖人不禁在斯乎今之人有能確守禮文親死而不繪像者縱不敢議其為非吾終欲去魂帛之號而復為重改結帛而從束帛苟其不能直當廢魂帛而不置蓋始死有柩有像即古人重之意更有魂帛則為三矣神無専依益非禮狂瞽之論不敢自隱以質之先生)
    乾學神像設或以為可或以為不可然則何從以為當揆之於人情而已度今之世無有不用像者衆皆用之而吾獨矯情焉於我心獨慊乎否也況圖形之説其來舊矣文翁講堂土偶以像聖賢不以為非也土偶猶可繪畫不可先聖猶可而吾先人不可人子當親没之後亡矣喪矣不可復見已矣嵗時享祀一展視而儀容如在若親其笑語焉若聆其欬唾焉悽悵悲懐之意益於是而深雖嵗月已久而吾親固猶然在目也是亦見似目瞿之義也謂非人子之至情奈何其欲去之也愚故曰當揆之於人情而已
 讀禮通考卷五十六補遺
   神主
舊唐書崔祐甫安禄山洛陽士庶奔迸祐甫崎危矢石之間潛入私廟木主以竄
歸崇敬崇敬東都太廟不合置木謹案典禮虞主練主主則栗主主則桑主所以無二天無二日無二王也東都太廟則天皇后所建以置武后木主中宗去其主而存其廟葢將以備行幸遷都之置也且殷人屢遷前八後五前後遷都一十三度不可每都而别立神主也議者或云東都神主已曽䖍奉而禮之豈可一朝廢之乎且虞祭則立桑主而䖍祀練祭則立栗主而埋桑主桑主不曽䖍祀而乃埋之又所闕之主何須作作不時非禮
公元849年
楊𤼵傅大中三年左司郎中宣宗追尊順宗憲宗尊號禮院廟中神主已題舊號請改造及重題詔禮官議𤼵與都官郎中盧搏獻議曰臣等伏尋舊典栗主升祔之後在禮無改造之文亦無重加尊諡改題神主例求曠古夐無其文周太王王季文王之諡但以徳合王周遂加王號未聞改諡易主文物大備禮法可稱最在兩漢並無其事光武中興洛陽大司馬鄧禹入闗奉髙以下十一帝后神主洛陽宗廟神主不合新造故也自魏晉迄於周隋雖代有放恣之君亦有知禮講學之士不聞加諡追尊改主重題書史策可以覆視今議者唯引東晉重造鄭太后神主事為證伏以鄭太后琅邪王妃薨後已琅邪邸廟其後母以子貴升祔太廟賀循請重造新主改題皇后之號備禮告祔當時用之伏以諸侯廟主與天廟主長短不同若以王妃八寸主上至極禮似不同時諂神貪君之私用此謬禮改造神主比量晉事又絶非宜且宣懿穆宗之后武宗母母子之貴已别廟正為得禮饗薦無虧今若從祀至尊題主稱為太后因臣因子正得其宜今乃别造新主題去太字即是穆宗上仙之後臣下追致作嬪之禮瀆亂正經實驚有識當時並列朝行實知謬戾漢律擅論宗廟者以大不敬論又其時無詔下議黙塞不敢出言今又欲重用東晉謬禮穢媟聖朝大典猥䝉下問敢不盡言謹案國朝前例有明文武徳元年五月備法駕於長安通義里舊奉迎宣簡公懿王景皇帝神主升祔太廟既言於舊廟奉迎足明必奉舊主其加諡追尊之禮自古本無其事自則天太后攝政之後累有之自此之後數用其禮歴檢國史並無改造重題之文若故事之無不書於簡冊臣等愚見宜但告新諡於廟而止其改造重題之文開元初太常卿韋縚髙宗武后神主云天后聖帝武氏奏請削去天后聖帝之號别題云則天順聖皇后武氏詔從之即不知其時削舊題耶重造主耶亦不知用何代典禮禮之疑者決在宸衷以臣所見但以新諡寳冊告陵廟正得其宜改造重題恐乖禮意時宰相覆奏神主改題而知禮者非之以𤼵議為是
 
 
 
 
 
 
 
 
 
 
 
 
 
 讀禮通考巻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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