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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十九刑部尚書徐乾學
  喪期十九
   國恤
   天子服母后
公元268年
書禮泰始四年皇太后有司前代故事倚廬中施白縑帳蓐素牀布巾裹革軺輦版轝犢車皆施縑裹詔不聽但令以布衣而已其餘居喪之制不改禮文有司又奏大行皇太后當以四月二十五日安厝故事虞著衰服既虞而除其内外官寮皆就朝晡臨位御服訖各還所次除衰服詔曰夫三年之喪天下達禮受終身之愛而無數年之報奈何葬而便即吉所不忍也有司又奏世有險易道有洿隆所遇之時異有由然非忽禮也方今戎馬未散王事至殷交須聽斷以熙庶績周康王登翼室猶戴冕臨朝降於漢魏既葬除釋諒闇之禮自逺代而廢矣惟陛下髙宗制從當時之宜詔曰夫三年之喪所以盡情致禮葬已便除所不堪也當敘吾哀懷言用斷絶奈何奈何有司固請詔曰不能篤孝勿以毁傷為憂也誠知衣服末事耳然今思存草土率當以吉物奪之廼所以重傷至心非見念也每代禮典質文不同何為限以近制使達喪闕然乎羣臣又固請流涕久之廼許
    乾學案晉有細犢車犢車或作油犢車者非也止有油幢車油軿車見晉志且晉志原文原有犢車至麤犢車愍懷太子
公元490年
書禮太祖至於武泰帝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崩悉依漢魏既葬公除髙祖太和十四年文明太后崩將營山九月安定王休齊郡王簡咸陽王禧河南王幹廣陵王羽潁川王雍始平王勰北海王詳侍中太尉録尚書東陽王丕侍中司徒淮陽王尉元侍中司空長樂王穆亮侍中尚書左僕射平原王陸叡等率百寮詣闕表曰上靈不弔大行太皇太后崩背溥天率土痛慕斷絶伏惟陛下孝思烝烝攀號罔極臣等聞先王制禮必有隨世之變前賢剏法亦務適時宜良世代不同古今異制故也三年之喪雖則自古中代已後未之能行先朝成式事在可準聖后終制刋之金冊伏惟陛下至孝發衷哀毁過禮欲依上古喪終三年誠協大舜孝慕德實非俯遵濟世之道今雖中夏穆清庶邦靜然萬機事殷不可暫曠春秋烝嘗事難廢闕伏願天鑒至孝之深誠副億兆企望喪期禮數一從終制則天幸甚日月有期山陵將就請展安兆域以備奉終之禮詔曰凶禍甫爾未忍所請等又表曰臣等聞五帝已前喪期無數三代相因禮制始立名雖虛置行之者髙宗徒有諒闇之言而無可遵之式康王既廢初喪之儀先行即位之禮於是無改之道或虧三年之喪有闕夫豈無至孝之君賢明之子皆以理貴隨時義存百姓是以君薨而即位不暇改年踰月而即葬豈待同軌葬而即吉不必終喪此乃二漢所以經綸治道魏晉所以綱理政術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遭罔極之艱永慕崩號哀過虞舜誠是萬古髙德曠世絶軌天下至廣萬機殷曠一朝庶政必滯又聖后終制已有成典宗社廢禮其事尤大伏願天鑒哀毁至誠思在予之深責先志典冊之文俯哀百辟元之請詔曰自遭禍慌惚如昨奉侍梓宫猶悕髣髴山陵遷厝所未忍聞十月等又表曰臣等頻煩上聞仰申誠欵聖慕惟逺未垂昭諒伏讀哀灼憂心如焚臣等聞承乾統極者宜以濟世為務經綸天下者特以百姓為心故萬幾在躬周康弗獲申其慕漢文作孝景不得終其禮此乃先代成軌近世所不伏惟太皇太后叡聖淵識慮及始終誥垂於典䇿遺訓備於末命聿脩厥德聖人所重遵承先式臣子攸陛下雖欲終上達之禮其如黎元何臣等不勝憂懼之誠敢冒重陳垂聽訪以副億兆之望詔曰仰尋遺㫖俯聞所奏倍増號絶山陵可依典冊公卿所議衰服之宜情所未忍别當備敘在心既葬又表曰奉被癸酉詔書遺誡之㫖昭違從之義儉葬之重式稱孝思之深誠伏讀未周悲感交切日月有期山陵即就伏惟陛下永慕崩號倍増摧絶臣等具位在官與國休戚庇心之至不敢陳咸以為天下至尊莫尊於王業皇極之至重莫重於萬幾至尊不得常禮任己至重亦弗獲以世典申情是以二漢已降逮於魏晉不過踰月服不淹三旬良以叔世事廣禮隨時不可以無為法行之於有為之辰文質不同古今異制其來久矣皇代革命厯年四祖宗相纂業上承數代之故實俯副兆民企望豈伊不懷宜然文明太皇太后欽明稽古聖思淵深所造終制事合世典送終之禮既遺誥文載備奉而行之足以垂風百王軌儀萬葉陛下以至孝之誠哀毁過禮三御不充半溢晝夜不釋絰帶永思纒緜滅性幾及百姓所以憂懼守臣所以肝腦塗地王者之尊躬行一日可以感徹上靈貫被幽顯況今山陵吿終大禮畢日已淹月不卜練比之前世理為過矣願陛下大孝終始之義愍億兆悲惶心抑割哀遵奉終制以時即吉一日萬幾則天蒙恩率土仰賴依前式求定練日以備祔禫之禮詔曰比當别敘在心既而引見太尉及羣臣等於太和殿前哭拜盡哀出幸思賢門右尚書李沖宣㫖於王等仰惟先后平日集羣共論政治平秩民務何圖一旦禍酷奄鍾獨見公卿言及喪事追惟荼毒五内崩摧對曰伏奉明詔羣情圯絶臣與不識古義老朽年厯累聖國家舊事所知伏惟逺祖重光世襲至有大諱日唯侍送梓宫者凶服左右盡皆從吉四祖三宗因而無改世祖髙宗臣所目見先帝升遐受任長安不在侍送之列竊聞所傳無異前式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哀毁過禮伏聞所御三食不滿半溢臣等叩心絶氣坐不安席願暫抑至慕之先朝成事金冊遺令奉行前式無失舊典詔曰追惟慈恩昊天罔極哀毁常事豈足關言不能待沒而朝夕食粥粗亦支任二公何足以至憂怖所奏先朝成事亦所具聞祖宗情專武略脩文教朕今仰稟聖庶習古道論時比事又與先世不同太尉國老政之所寄於典記舊式或所未悉且可知朕大意其餘喪禮之儀古今異同魏成事及先儒所論朕雖在衰服之中以喪禮事重情在必行故暫抑哀慕躬自尋覽今且所懷别問尚書游明根髙閭等公且可任之髙祖明根曰朕丁罹酷罰日月推移山陵已過公卿又依金冊據案魏晉請除衰服重聞所奏倍増號哽前者事逼山陵哀疚頓敝未得論敘今故相引欲具通所懷前所除釋衰麻聞之實用悲恨於時親侍梓宫匍匐筵几哀號痛慕情未暫闋而公卿何忍便有此言何於人情不足聖人卒哭之禮受練之變皆奪情以漸又聞君子奪人之喪亦不可奪喪今則旬日間言即吉傷理明根對曰臣等伏尋金冊遺㫖踰月而葬葬而即吉故於卜葬之初因奏練除之事仰傷聖心伏増悲悚髙祖曰卿等三年之喪雖則自古中代以後未之能行朕謂中代所以不遂三年之喪蓋由君上違世繼主初立故身襲衮冕以行即位之禮又從儲宫登極君德未流臣義未洽天下顒顒未知所傒故須備朝儀皇極之尊及后之喪也因父在不遂即生惰易之情踵以為法諒知敦厚之化不易也朕少蒙鞠育慈嚴兼至臣子之情君父無不備誨雖自蒙昧粗解吿㫖庶望量行以免咎戾朕誠不德在位過紀雖未能恩洽四方化行萬國稟聖訓足令億兆知有君矣於此之日而不遂哀慕之心使情禮俱損喪紀圯壞者深可痛髙閭對曰太古旣逺事難襲用漢魏以來據有成事文繼髙惠之蹤斷獄四百幾致刑措猶垂三旬之禮孝景承平不變以此言之不為即位之際有所逼懼也良是君臣道理宜然又漢稱文景雖非聖君中代明主遺冊之㫖同於前式伏願陛下述遵遺令以副羣庶之情杜預晉之碩學自古天子無有三年之喪以為漢文之制闇與古合雖叔世行事可承踵是以臣等慺慺干謁髙祖漢魏之事與今不同備如向説孝景雖承昇平之基然由適子即位君德未顯無異前古父子之親誠是天屬之重然聖母之德昊天莫報思自殞滅豈徒衰服而已竊尋金冊之㫖所以吿奪臣子之心令早即吉者慮遺絶萬幾荒廢政事羣臣所以慺慺亦懼機務不理矣今仰奉冊令俯順羣心不敢闇默不言以荒庶政唯欲衰麻吉禮朔望盡哀寫泄悲慕無失導誨之志下不乖衆官所請情在可許故專欲行之公卿審思朕懷不當固執至如杜預之論雖暫適時事於孺慕之君諒闇之主蓋亦誣矣孔聖稱喪與其易也寧戚孝道簡略無取秘書丞李彪對曰漢明德馬后保養帝母子之無可間然及后之崩葬不淹旬尋以從吉漢章不受譏於前代明德不損名於往史雖論功比德有殊絶然母子之親抑亦可擬願陛下前世成規金冊遺令割哀從議以親萬幾誠臣下至兆庶所願髙祖曰既言事殊固不宜仰匹至德復稱孝章從吉不受前代所以眷戀衰絰不從所議者仰感慈恩不能忍故也蓋聞孝子居喪見美麗則親故釋錦而服麤衰内外相稱虚加也今者豈徒顧禮違議苟免嗤嫌而已抑亦發於衷而欲肆之於外金冊之意已具前答不復重論又卒日奉㫖不忍斥言後事遂非嘿嘿在念不顯所懷今奉終之事一以仰遺冊於令不敢有乖但痛慕之心事繫於予雖無丁蘭之感庶聖靈不奪至願是以無違㫖嫌諸公表稱先朝成式事在可準朕仰惟太祖龍飛九五初定中原太宗承基世祖纂厯皆以四方未一羣雄競起鋭意武功未脩文德髙宗顯祖亦心武烈因循無改朕承累世資仰聖善訓撫内外上下輯諧稽叅古式憲章舊典四海移風要荒革俗仰遵無愆違而方於禍酷之辰末朝因循之則以為前準非是所喻髙閭對曰臣等以先朝所行頗同魏晉又適於時故敢仍請髙祖曰卿等又稱今雖中夏穆清庶邦靜然萬幾事廣不可暫曠朕以卿苦見逼奪情不自勝尋覽喪儀見前賢論者稱卒哭之後王者得理庶事依據此文又從遺冊之㫖雖衰服不廢萬幾無闕庶政得展罔極之思於情差申髙閭對曰君不除服上臣則釋衰於下從服之義有違為臣不足又親御衰麻復聽朝政吉凶事雜臣竊為疑髙祖曰卿等猶以朕之未除於上不忍專釋於下奈何令朕獨忍於親舊論云王者不遂三年之服者屈己以寛羣下也先后之撫羣下也念之若子視之猶傷卿等哀慕之思既不求寛朕欲盡罔極之慕何為不可但逼遺冊不遂乃心將欲居廬服衰寫朝夕之慕升堂襲素理日昃之勤使大政不荒哀情獲遂吉不害凶凶無妨於吉以心處之謂為可爾遺㫖之文公卿所議皆服終三旬釋衰襲吉從此行情實未忍遂服三年重違㫖誥今處二理之際惟望至期使四氣一周寒暑代易不盡三年心得一終忌日情結差申案卒哭之後將受變服於朕受日庶民小官皆命即吉内職林中郎已下虎賁郎已上及外職五品以上衰服素服以終三月内職外臣衰服者變從練外臣三月而除諸王三都馬及内職來年三月晦朕之練也除凶即吉侍臣君服斯服隨朕所降此雖非舊式推情即理有貴賤之差逺近之别明根對曰聖慕深逺孝情彌至臣等所奏已不許願得踰年即吉既厯冬正歲序改易且足申至慕之情又近遺詔之意何待期年髙祖曰冊㫖速除之意慮百官久曠衆務豈於朕一人獨有違奪今既依次降除不廢王政復何妨於事而猶奪期年之心髙閭對曰昔王孫倮葬士安去棺其子皆從而不違不為不孝此雖貴賤非倫事頗相似臣敢借以為喻今親奉遺令而有所不從臣所以頻煩李彪亦曰三年不改其父之道可謂大孝不遵冊令恐涉改道之嫌髙祖王孫士安皆誨子以儉送終之事也豈異今日改父之道者蓋謂慢孝忘肆情違度梓宫之儉玄房之約明器幃帳一無所陳如斯之事卿等所悉衰服之吿乃是聖心卑己申下之意寧可苟順約之㫖而頓絶創巨之痛縱有所涉甘受後代之譏未忍今日之請又表稱春秋烝嘗事難廢闕朕聞諸夫子不與祭如不祭先朝以來有司行事不必躬親比之聖言於事殆闕賴蒙慈訓之恩自行敬之禮昊天降罰殃禍上延人神喪恃幽顯同切想宗廟之靈亦輟歆祀脫行饗薦恐乖冥㫖仰思成訓倍増痛絶豈忍身襲衮冕行吉髙閭對曰古者郊天越紼行事宗廟之重次於郊祀山陵已畢不可久廢廟饗髙祖祭祀典事由聖經未忍之心具如前言脱至廟庭號慕自纒終恐廢禮公卿如能獨行事在言外李彪三年不為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今欲廢禮闕樂臣等未敢髙祖曰此乃宰予不仁之説已受責孔子不足復言羣官前表稱髙宗徒有諒闇之言而無可遵之式朕惟信闇黙之難周公禮自兹以降莫能景行言無可遵之式良可怪矣復云康王既廢初喪之儀先行即位於是無改之或虧三年之喪有缺朕謂服美不安先賢有諭禮畢居喪在前典或虧之言有缺之義深乖理衷髙閭對曰臣等據案成事依附杜預多有未允至乃推校古今量考衆議實如明㫖臣等切惟曽參匹夫七日不食夫子以為非禮録其事惟書七日不稱三年蓋重其初慕之心伏陛下萬乘之尊不食竟於五日既御則三食不充半溢臣等伏悲惶肝腦塗地躬行一日足以貫被幽顯豈宜衰服三年以曠機務聖人制禮不及者企而及之過之者俯而就之伏願陛下抑至慕之俯就典禮之重誠是臣等慺慺之願髙祖恩隆德厚思戀自深雖非至情由所感發曽參之孝曠代而有豈朕今日所足論也又前表稱古者葬而即吉不必此乃二漢所以經綸治道魏晉所以綱理庶政以為旣葬即吉蓋其季俗多亂權宜救世耳諒非光治興邦之化二漢盛魏晉之興豈由簡略喪禮遺忘仁孝公卿偏執一隅便謂經治之要皆在於斯殆非義也昔平日之時公卿每奏稱當今四海晏諸夏清泰禮樂日新政和民恱蹤侔唐事等虞禹漢魏已下固不足仰止聖治至今日便欲苦奪朕志使不踰於魏晉如此之意未解所由文母上承聖主之資下有賢子之化惟助德宣政風致而已當今衆事草創萬務惟始朕以不沖年踐阼聖母匡訓以義方詔誨政事經綸内外憂勤億兆使君協和天下輯穆上代以來何后之功得以比如有可擬則從衆議堯雖棄子自有聖德不假成及其徂也猶四海遏密終於三年慈育恩詔敎之德尋之曠代未有匹擬既受非常之恩寧忍從常式未殊一時而公卿欲令即吉冠冕黼黻行禮廟庭臨軒設懸饗㑹萬國尋事求心實所未忍髙閭對曰臣等遵承冊令因循前典惟願除衰即吉親理萬幾至德所在陛下欽明稽古周覽墳籍孝性發於聖質至情出於自然斟酌古今事非臣等所及李彪當今雖治風輯穆民庶晏然江南未賓之吳朔北不臣之虜東西二蕃雖文表順情難測是以臣等猶懷不虞之慮髙祖魯公帶絰從師晉侯墨衰敗冦往聖無譏前典所許如有不虞越紼無嫌而況衰麻豈可晏安之晨豫念戎旅之事以廢喪紀哉李彪對曰昔太伯父死適越不失至德之名夫豈不有由然也伏願抑至慕之心從遺誥重臣知子莫若父聖后陛下至孝之性也難奪故豫造金冊遺禮陛下孝慕深逺不可奪臣等常辭知何所髙祖太伯之言有乖今事諸前論更不重敘古義亦有稱王者除衰而諒闇終喪若不許朕衰朕則當除衰闇委政冢宰二事之中惟公卿所擇明根對曰陛下孝侔髙宗慕同大舜衰麻以申至痛理萬幾以從遺㫖曠世廢禮制一代之髙則臣等伏尋淵黙不言則代政將曠仰順聖慕之請從衰服之㫖東陽王丕曰臣與尉元厯事五帝衰老無識敢奏所聞自聖以來大諱之後三月必須迎神於西禳惡於北具行吉自皇始以來未之或易髙祖大尉國老先朝舊事所陳但聰明正直唯德是依若能以不召自至苟失仁義雖請弗來大禍三月而備行吉深在難忍即吉之後所不行況數旬之中而有此理恐是先朝得之一失未可以為常式朕在不言之地不應如此公卿執奪朕未忍從遂成往復悲絶上遂號慟羣官亦哭而辭出壬午詔曰公卿上啓依據金冊遺㫖中代成式求過葬即吉朕仰惟恩重不勝罔極之痛思逺古三年比見羣官具論所懷今依虞卒哭尅此月二十日受服易麻既衰服在上公卿不得獨釋於下故於朕之受變從練已下復為節降斷度今古制衷但取遺㫖速除之一節粗申臣子哀慕深情欲令百官同知此意故用宣示便變禮感痛彌深
公元491年
十五年四月癸亥朔設薦於太和是日髙祖從服者仍朝夕臨始進蔬食哀哭追感不飯侍中南平王馮誕等諫經宿乃膳甲子罷朝夕哭九月丙戌有司上言卜祥日詔曰便及此期覽以摧絶敬祭卜祥乃古之成典但世失其義筮曰永吉旣乖敬事之志又違永慕之心今將屈禮厲衆不訪龜兆企及此晦寧敢重違冊㫖以異羣議尋惟永往言崩裂丁亥髙祖宿於廟至夜一刻王三都大官馬三公令僕已下奏事中散上及史鎮將哭於廟庭三公令僕升廟旣出監御令陳服笥於廟陛南近侍者奉而升列堊室席侍中南平王馮誕奏請易服進縞冠朝服革帶黒屨侍臣各易以黒介白絹單衣革帶烏履遂哀哭至乙夜戊子質明薦羞奏事中散已上冠服侍臣刺史已下無變髙祖薦酌禮部尚書王諶讃祝訖哭拜遂出有司侍中奏請祭服縞冠素紕白布深衣麻繩侍臣去幘易幍羣官易服侍臣引入前儀曹尚書游明根升廟跽慰復位哭遂出太守外臣諸部渠帥入哭次蕭賾使并雜客入至甲夜四刻侍御散騎常侍司衛以上升廟哭既而出帝出廟停立哀哭而乃還(胡寅孝文慕古力行尤著喪禮始終情文粲然可觀矣自漢以來未之有也後世孺慕之君可不景仰先王是憲乎方孝文之欲三年在廷之臣無一人能將順其美者莫不沮遏帝心所陳毎下若非孝文至情先定幾何不為邪説所惑耶百官百物不言事行者扶而起齊衰之喪蓋對而不言若夫八事之權非經也今孝文百官備矣百物具矣是宜三日而粥三月而沐期而練冠三年祥使廢而復起古之髙宗焉而羣臣狃於漢制雜以國俗使其君不得自由其初守禮違衆行通喪甚力其終也不能三年於是期而改月而禫是用古者父在為母之服不中節矣無乃不得其本遂殺其末耶夫惟其而已施之當則衮冕而執鎮圭施之不當是衣狐白裘而坐諸草莽豈不惜哉胡宏皇王大紀論曰子張書云髙宗三年不言言乃有諸仲尼胡為不然古者天子王世子聽於冢宰三年父子天性哭泣之哀齊衰饘粥之食自天子至於庶人一也古者天子天下之人無不服者愚觀漢文帝孜孜愛民之心其將没也自媿德薄無恩於百姓故令輕其服不欲使疎逺人為不情舉耳曷嘗太子曰爾無喪三年景帝終身文帝恭儉不能三年之愛遂比類從事以日易月輕蔑君父等於無服之殤何哉漢初貴黄老清淨景帝之為太子孝文未嘗以禮自是而漢嗣子案為故常若晉武魏文徒能知母而不知父豈也哉後世欲復是者必君父大道了達死生深知仁政之必由禮起也當天下安平春强盛之時講明是理大典倉卒際可案行無疑矣)
公元475年
    乾學髙祖羣議紛呶之日而能獨行已志式遵前典豈不賢哉其所以期年而輟者非帝不能遂服也無賢臣為之將順相與講明耳彼元丕穆亮輩固不足髙閭游明根李彪諸人號稱儒者乃亦曲隨柄臣意而持議至此使人致歎於有君而無臣不亦可痛惜哉余考文明太后恣戾無道髙祖五歲時慮帝聰聖或不利於馮氏將謀廢之乃於寒日單衣閉室絶食朝元穆泰李沖固諫而止又嘗以宦者譖言杖之數十后死絶不介意而欲行三年之喪懇懇不已哀毁逾制不為生母改葬追服可謂守古至性度越百王者矣獨其居顯祖之喪未嘗有聞豈帝幼沖時為文明太后所制不得盡其哀耶胡氏謂髙祖古者父在為母之服亦非也古禮父在為母十一月而練十三月十五月而禫髙祖寧有是乎其所易之服用縞冠素紕白布深衣則是不用期年小祥之服而竟再期大祥之服矣故髙祖之可嘉其所制之禮則非也君子亦取其志而已
公元574年
周書武帝建德三年三月癸酉皇太后叱奴氏崩帝居倚廬朝夕共一溢米羣臣表請累旬乃止詔皇太子贇總釐庶政五月庚申文宣皇后於永固陵袒跣陵所辛酉詔曰齊斬之情經籍彛訓近代沿革遂亡斯禮奉遺令既葬便除攀慕几筵情實未忍三年之喪達於天子古今無易道王者之所常行但時有未諧不得全制軍國務重庶自聽朝衰麻之節苫廬率遵前典以申罔極百寮以下宜依遺令公卿上表固請俯就權制過葬即吉不許引古禮答之羣臣乃止於是遂申三年之制五服之内亦令依(胡寅曰自漢文短喪之後能斷然行三年者惟晉武帝魏孝文周髙祖可謂難得矣然春秋之義責備賢者晉武旣為裴杜所惑行禮不備魏孝文備矣而服非所周髙祖衰麻苫塊三年之制最為賢行推明通喪止於五服之内不及羣臣非所以敎天下著於君臣之義也而又在喪出遊幸無門庭之冦興師伐隣此皆禮所不得為者由髙祖不學左右無稽古之臣以輔成之也使髙祖至心魏晉二君講禮孝文之詳訓臣下方喪三年不出遊幸不動兵革以終禮制三代何以加諸)
公元925年
五代史記唐本紀同光三年五月皇太妃廢朝五日(徐無黨太祖正室莊宗適母太妃輟朝亂世壞而恩薄)
五代㑹要後唐莊宗同光三年七月貞簡皇太后遺令皇帝萬幾重八表所尊勿衣麤衰勿居諒闇三年之制以日易月過三日便親朝政皇后諸妃及諸王公主並制齊衰本服以日易月十三日皇帝釋服後未御八音勿廢羣祀斷屠宰勿禁宴游園陵喪制從簡省故申遺令奉而行之其月太常禮院奏案故事中書門下翰林學士在朝文武百官内諸使司供奉官下從成服三日每日長壽宫朝臨自後不臨其服以日易月三十日除至小祥釋服每至月朔月望小祥大祥釋服日未除服衰服臨已除服者則素服不臨並赴長壽宫先拜靈訖移班近東進名奉慰準奏故事文武前資官六品已下未升朝官士庶等各於本家素服一臨僧尼道士各於本寺觀一臨外命婦各於本家素服朝臨三日諸道節度觀察防禦團練刺史寮佐等聞哀後當日成服三日改黲十三日除從之
五代史周世宗家人宣懿皇后崩議者以方用兵請殺喪禮於是百官三日釋服帝亦七日
葉隆禮契丹國聖宗紀帝親政後方一月太后暴崩哀毁骨立哭必嘔血番漢羣臣上言山陵已畢宜改元帝曰改元吉禮也居喪行吉禮乃不孝子也羣臣曰古之帝王以日易月法古制帝曰吾契丹主也寧違古制不為不孝之人終制三年
公元1009年
    乾學契丹志所云太后睿智皇后蕭氏也以統和二十七年是時聖宗親政已久遼史不言暴崩亦未紀終制三年之事志係葉隆禮所撰卷首進呈表在淳熙七年三月自稱秘書丞考中館閣續録無其人殆屬偽書聖宗居喪一事傳聞或有所本存之以竢再考
公元1079年
宋史元豐二年帝居慈聖太后喪毁甚魏國大長公主曰我與上同體視此亦復何聊散遣歌舞三十輩
公元1232年
紹定五年皇太后崩羣臣凡七表聽政從之詔外朝大典不敢輕改宫中白服三年喪
公元1596年
明神宗實録萬厯二十四年八月丙申朔禮部喪禮以日易月先朝舊典梓宫在殯服色未用全吉在昔憲宗皇帝孝莊皇太后喪服除後仍素翼善冠素服腰絰御西角門視事文武百官素服角帶朝叅鳴鐘鼓武宗皇帝孝貞太皇太后喪服制亦如之待神主祔廟後禮奏請變服累朝舊典也至世宗皇帝章聖皇太后喪服除次日即遇正旦朝㑹祭享皆為吉禮禮官仍舉舊典酌議以請擬元旦上服翼善冠黄袍御殿百官公服致辭他處服黒布至喪次素服百官青素冠服有事吉服作樂有事淺色不作樂奉引安靈仍用衰衣以終之此皇祖之獨斷也臣等查據舊典斟酌禮儀除服之後大事未襄居艱仍遵累朝遺典遇有吉禮萬壽聖節朝賀等事則遵世廟權宜報曰可(時神宗適母仁聖皇太后之喪故禮官有此奏附)晉書載記李雄羅氏死欲申三年之禮羣臣固諫不許李驤司空上官惇曰今方難未弭吾欲固諫不聽主上終諒闇君以為何如惇曰三年之喪天子達於庶人孔子何必髙宗古之人皆然漢魏以來天下多難宗廟至重不可久曠故釋衰絰主哀而已曰任囘方至此人決於行事且上常難違其言待其至當與俱請及囘至與囘俱見免冠流涕固請公除號泣不許囘跪而進曰今王業初建凡百草創一日無主天下惶惶武王素甲觀兵晉襄墨絰從戎所願哉為天下屈己故也願陛下割情從權永隆天保遂彊扶雄起釋服親政姚興母虵氏死哀毁過禮不親庶政羣臣議請漢魏故事既葬即吉尚書郎李嵩上疏三王異制五帝殊禮孝治天下先王髙事也宜遵聖性以光道訓旣葬之後素服臨朝率先天下仁孝之舉也尹緯駮曰帝王喪制漢魏為準矯常越禮愆於軌度請付有司專擅論既葬即吉依前忠臣孝子有何咎乎尹僕射先王之典而欲遵漢魏權制所望朝賢哉其一依
   兄弟相繼之主為先君
公元914年
春秋僖公元年春王正月(胡安國不書即位無所承上不請命也閔公夫人孫于邾慶父出奔於是焉成風所屬季子立之内無所承也嗣子定位初喪而魯使不吿於周明年正位改元而周使亦不至於魯又明年服喪已畢而不見京師不請命也不書即位王法也)
公元1579年
    乾學案昭七年衛齊告喪周文元年叔㑹葬毛伯錫命此魯使當告周周使當至魯之證也通典晉武帝咸寧二年安平穆王無嗣母弟上繼王後太常問應何服博士張靖答宜依魯僖服三年例此胡氏傳之所本也
公元前492年
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僖公(胡安國有事時祭大事祫也合羣廟之主食太廟升僖於閔之上也閔僖二公親則兄弟分則君臣以為逆祀兄弟之不先君臣禮君子不以親親害尊尊夫有天下者事七世諸侯五世説禮者曰世指父子兄弟也然三傳同以閔公為祖而臣子一例是以僖公父視閔公為禮而父死子繼兄亡弟及名號不同其為世一矣髙閌父子相繼禮之常也至於傳之兄弟則亦不得已焉耳既授以國則所傳者雖非子亦猶子道也傳之者雖非其父亦猶父道也漢之惠文兄弟相繼當時議者皆推文帝上繼髙祖惠帝親受髙祖天下者反不得昭穆之正至於光武繼平帝又自以世次當為元帝後皆背經違禮不可傳者也凡人君以兄弟為後者必非有子者也引而為嗣臣子一體矣而當嗣者反以兄弟之故不繼所受國者而繼先君則是所受國者竟莫之嗣生則以臣子之死則以兄弟治之忘生倍死況已實受之後君今乃自繼先君不唯棄後君命已之意又廢先君傳授命人土地則歸之己而父子禮則不為此皆不可者也豈所以重受國之意也汪克寛僖公不可閔公三傳辨析明矣但穀梁逆祀是無昭穆范甯曰以昭穆父祖為喻何休惠公與莊公當南面西上隱桓與閔僖亦當同北面西上孔穎達正義父子昭穆兄弟昭穆同閔僖不得父子同為穆耳今升僖先閔此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亂也若兄弟相代即異昭穆設令兄弟四人皆立則祖父之廟即已從毁禮必不然今考文定此傳用韋昭説父為昭子為穆僖為閔臣臣一例而以閔僖各為一世哀公三年哀公襄公皇考亦以昭定各為一世則是異昭穆朱子文王昭武王為穆自其始袝而已管蔡郕霍為文邘晉應韓為武之穆子孫以為序而不易昭穆不可易也但其論天廟制周孝王時武王親盡始立世室孝王共王之弟而各為一世又以宋太祖太宗徽欽髙皆兄為穆而弟為則又紊昭穆如何穎達並立廟而同昭穆則齊之孝昭懿惠兄弟四人相繼衛之懿戴文公兄弟三人相繼立廟將無所容苟各為一世而異昭穆不得祭其祖而衛成不得曽祖古制不存無得可考竊疑古一君各為一廟兄弟昭穆共為一世祫祭太廟則魯當以僖公設位閔公之下後世同堂異室不可以先君共居一室必至於異昭穆而仍以兄弟共為一世數之也然曽子問云七廟五廟無虚主諸侯祫祭則祝逆四廟之主是諸侯昭穆無過四廟天子昭穆無過六廟考之春秋哀公之世桓宫猶在則是十君八世公立煬宫則是祭二十一傳之祖後世天子之廟有十餘世厯十四五君而其廟皆不毁説者反引春秋以為證而聖王經世之制不可復見矣)
    乾學案文公逆祀之失雖屬諸侯之事而諸儒論天繼統引經以斷必縁此為言故特冠於兄弟相繼之主服先君之首
公羊傳躋者何升也何言乎僖公譏何譏爾逆祀也其逆祀奈何先禰而後祖也(注西上昭穆父子取法春秋惠公與莊公當南面西上隱桓與閔僖亦當同北面西上繼閔者在下文公縁僖公閔公庶兄僖公閔公上失先後義故譏之傳曰後祖僖公以臣繼閔公猶子繼父閔公於文公亦猶祖也自先君言之隱桓及閔僖各當為兄弟顧有貴賤耳自繼代言之有父君臣之道此恩義逆順各有所施也)
穀梁傳躋升也先而後祖也逆祀也(范甯注舊説僖公閔公庶兄文公升僖公之主於閔公之上耳僖公雖長已為臣矣閔公雖小已為君矣臣不可以先君猶子不可以先父故以昭穆父祖為喻曰即之於傳則無以其然若引左氏以釋此傳則義雖有似而於文不辨髙宗殷之賢主猶祭豐于禰以致雉雊之變然後率修常禮文公傎倒祖考不足多怪矣親謂僖祖謂莊)逆祀則是昭穆也無昭穆則是無祖也無祖則無天也故曰文無天無天者是無天而行也(注祖人之始也人之所仰天也)君子不以親親害尊尊此春秋之義也(注尊卑有序不可亂也楊士勛先親而後祖親僖公祖謂閔公也僖繼閔而立猶子繼父故傳以昭穆祖父為喻此於傳文不失而范氏謂莊公為祖其理非何者范云文公傎倒祖考則是在於莊上謂之夷狄猶自不然況乎有道之邦豈其若是范説非也)
左傳秋八月丁卯大事太廟僖公逆祀也(注僖是閔兄不得父子為臣位應在下令居閔上故曰逆祀同疏禮父子昭穆兄弟昭穆同故僖閔不得父子為穆耳當閔在僖上今升僖先閔故逆祀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亂也魯語云將僖公有司曰非昭穆也弗忌曰我為宗伯明者為昭其次為穆何常有如彼所言似閔僖異昭穆位次之逆如昭穆之亂假昭穆以言之非謂昭穆也若兄弟相代即異昭穆設令兄弟四人皆立為君則祖父之廟即已從毁知其禮必不然先儒無作)於是夏父弗忌宗伯僖公明見曰吾見新大故鬼小先大後小順也聖賢明也明順禮君子以為失禮無不順祀國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謂禮乎子雖齊聖先父久矣(注臣繼君猶子繼父)故禹不先鯀湯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祖厲王猶上祖
    乾學公羊謂先禰而後穀梁先親而後祖是明指閔公為祖僖公為父矣即左氏子雖齊聖先父食之其義亦然杜預范寗孔穎達諸家不明其義何休楊士勛之解得之而亦未盡賈公彦冢人公墓之疏最得三傳之意蓋僖雖閔之庶兄而既承其統則降而為子矣閔雖文之從父而既子乎僖則尊而為祖矣王侯家臣一例當其生也既可以諸父昆弟為臣則其死也豈不可諸父昆弟為子故弟而繼兄之統弟即子也即兄而繼弟之統兄亦子也今文公躋僖於閔上是躋禰於祖上故公羊謂先禰後祖穀梁先親後祖左氏亦譏其子先父食也若如杜范諸子之解則與三傳祖禰之義不亦大相剌謬或曰兄弟不可以為子而子之是亂天倫之序也而可乎曰王侯之禮與臣庶不同王侯承祧為重承其祧則為之子矣觀閔公之薨僖公三年之喪是固子為父之服矣既服子之服而不正子之名無是理也或曰若是古不兄弟昭穆乎而奈何其亂之也曰此亦諸儒之禮經未嘗是也兄弟果同昭穆夏父此舉昭穆原未之紊也魯之有司何為夏父以非昭穆乎乃知魯有司之言斷以賈公彦周禮疏為正而孔氏假昭穆以言之之不可以為信也
公元前194年
 附録(賈公彦冢人公墓地疏兄死弟及俱為君則以兄弟昭穆以其弟已為臣臣一例則如父子故别昭穆也必知義然者案文二年秋八月大事太廟僖公謂以惠公昭隱公為穆桓公為昭莊公為穆閔公為昭僖公為穆今升僖公閔公上為昭以閔為穆故逆祀不以兄弟同居昭位升僖於閔上為逆祀者案定八年從祀先公傳曰順祀先公而祈焉若本同倫以僖公升於閔公上則以後諸公昭穆不亂何得至定八年順祀明本以僖閔昭穆别故於後皆亂也)
後漢書帝紀詔曰孝殤皇帝不永休祚即位踰年君臣禮成孝安皇帝承襲統業前世遂令恭陵在康陵之上先後相踰失其次非所以奉宗廟之重垂無窮之制昔定公追正順祀春秋善之其令恭陵次康陵憲陵次恭陵以序親秩萬世
公元315年
晉書帝紀建元元年六月有司成帝崩一周請改素服御進膳如舊詔曰禮之降殺時而寢興無常至於君親相準名敎之重莫之改也權制之作蓋出近代雖曰適事弊薄之始先王崇之後世猶怠而況因循又從輕降義弗可矣(康帝帝母本服期因繼成後欲服三年)
    乾學案紀所載如此及考禮志言建元元年正月晦成恭杜皇后周忌有司至尊期年改服詔曰君親名敎之重也權制出於近代於是素服如舊同一晉書也而紀與志矛盾如此書禮志及杜氏通典亦載杜后事而不載成帝事何所適從乎然杜后於康帝為嫂何至服重且杜后崩咸康七年三月建元元年正月已踰二歲何云周忌成康崩於咸康八年六月至此適合一周其為成帝無疑志與通典謬也
公元361年
通典東晉穆帝升平五年五月崩(康帝子)皇太后令立瑯琊王丕(哀帝也成帝子康帝從子)儀曹郎王琨議今立之於大皇帝屬則兄弟奠祭之文皆稱哀嗣斯蓋所以仰參昭穆自同繼統在兹一人不以害義專以所後正今皇太后德訓弘著率母儀内主上旣纂業承統亦何得不述遵於禮僕射江霦議兄弟不相為後雖是舊説而經無明據此不得施於王者王者兄弟旣為君臣則同父子故魯躋僖公春秋所譏左傳曰子雖齊聖先父閔公弟也而同於父僖公兄也而齊於子旣明尊之道不得敘親之本也公羊傳逆祀者何先禰而後穀梁傳先親後祖逆祀君子不以親親害尊尊兄弟也由君臣相後三傳明義如此承繼有敘而上下洽通於義為允應繼大行皇帝
書禮王述等云成帝不私親愛越授天倫康帝受命顯宗社稷之重已移所授纂承之序宜繼康皇謝奉等云繼體之正宜本天屬考之人情宜繼顯宗也詔從等議上繼顯宗
哀帝紀詔曰顯宗成皇帝以時事多艱弘髙世之風樹德傳重以隆社稷國故不已康穆早世朕以寡德復承先緒昭穆義固宜本之天屬上嗣顯宗以修本統
    乾學哀帝成帝之子成帝臨崩以子幼弱屬國母弟康帝康帝子穆穆帝無後哀帝立然則哀之與穆親從弟分則君臣王琨江霦欲竟稱哀嗣禰穆帝深合春秋閔僖相繼之㫖而王述議禰康皇已失傳授之正乃卒從謝奉等之邪説繼成由是康穆二君斬焉無後祖考之稱而為叔為兄亂常失序甚矣夫康帝之於成帝兄弟也嘗為之素服持喪逾期不改豈不繼體義同父子康帝已後成帝穆帝繼之哀帝但如王江之義承紹大宗成帝之祀與國祚同永矣不是之圖而徇私廢公使成帝立長傳重之美湮没不彰匪直輕蔑祖宗成帝罪人矣哉
公元998年
宋史禮志真宗咸平元年判太常禮院李宗訥等言太祖宜稱皇伯后宜皇伯妣事下尚書省户部尚書張齊賢等言王制天子七廟三昭三穆太祖之廟而七前或有兄弟繼及亦移昭穆之列是以漢書為人後者為之子所以本祖而重正統也又云天子絶期喪安得宗廟中有伯氏之稱乎其唐及五代有所稱者蓋禮官之失非正典也請自今有事太廟太祖并諸祖室稱孝孫曽孫皇帝太宗室稱孝子嗣皇詔下禮官議議曰案春秋正義魯僖公云禮父子昭穆兄弟昭穆同此明兄弟繼統同為一代魯隱公繼及皆當位又尚書盤庚有商王史記云陽甲小乙兄弟四人相承不稱嗣子而曰及王明不繼兄之統也又唐中睿皆處昭位敬文武昭同為一世伏請皇太祖室曰皇伯考妣太宗室曰皇考妣每大祭太祖太宗昭穆同位祝文並稱孝子都省集議古者有功有德皆先有其實而後正其名今太祖受命開基太宗纉承大寳則百不祧之廟矣豈有祖宗之廟已分二世昭穆之位翻為一代如臣等議禮為人後者為之子正父子之道以定昭穆之義則無疑必若同為一代太宗不得自為世數而何以得為宗乎不得為宗又何以得為百世不祧之主乎春秋正義不言昭穆不可異此又不可以為證也今若序為六世一昭一穆言之則上毁廟之嫌下有善繼之美於禮為大順於時合宜何嫌而謂不可乎已竟從學士宋湜言祭太祖仍稱孝子
    乾學真宗太祖從子齊賢欲稱孝孫則是太宗而祖太祖真宗太祖祖則太宗當以太祖為父由常情言之鮮不以為驚世駭俗揆以三傳譏先禰後祖之義及春秋從祀先公文則張公實古之達禮者若都省集議謂禮為人後者為之子正父子之道定昭穆之義實正論而乃拘於祖功宗德二廟説則不合春秋之㫖矣至於禮官宋湜議則俗儒相沿之陋說烏足與論先王定禮哉(劉敞為兄後議禮天子之廟三昭三穆太祖而七諸侯二昭二穆太祖五所謂昭者父道所謂子道天子諸侯未必皆身有子故或取於兄弟之子以為嗣親同則取其賢者賢同則取其長者長同則取其吉者非兄弟之子則弗取故不以諸父為嗣父尊也不以諸兄為嗣兄亦尊也不以諸弟為嗣弟已之倫也此古者七廟五廟之序所以昭穆不相迭毁不相害也至于後世國家多事或傳之諸兄或傳之諸弟蓋有不得已焉則禮散久矣旣已天下國家則所傳者雖非子亦猶子道也傳之者雖非其父亦猶父道也以天下國家為重矣春秋僖公閔公之兄閔公遭弑僖公即位臣子一體公孫嬰齊春秋謂之仲嬰齊以謂為人後者為之子當下從子不得復顧兄弟之親稱公孫春秋之義有常變夫後者不得兄弟此常也既已不可及兄弟則正其禮使從子例此變也故僖公以兄繼弟春秋之子嬰齊以弟繼兄春秋亦謂之子所謂常用于常變用于變者也既正其名則僖公不得不閔公為昭歸父不得不嬰齊既正其昭穆迭毁之次不得不一代一也而儒者或疑無後兄弟文遂春秋書仲嬰齊不與子為父孫非也子為父孫誠非禮之正不得已春秋正其為臣一體而已故實公孫嬰齊而謂之仲嬰齊春秋不聽為後者則當書曰公孫嬰齊學者問之曰此仲嬰齊曷為謂之公孫嬰齊不與為兄後也乃可矣夫春秋家猶重之況國乎國爾猶重之況天下乎故凡繼其君雖兄弟必使子之繼其大宗兄弟必使子之如繼其君繼其大宗不使子是不子而輕其所託也此文公所以受逆祀之貶也然春秋固為衰世法非太平正禮太平之世未嘗有也漢時定迭毁之禮丞相玄成丞相衡引昭宣兩帝並為昭獨以孫為昭而不知無両昭使昭帝天下無所傳宣天下無所非禮意也又惠帝文髙祖子惠親受之髙祖文帝則受之惠帝雖皆兄弟此與閔公僖公何異哉存當以臣子之死當以昭穆之而漢時議者皆推文帝使上繼髙祖惠帝親受髙祖天下者反不與昭穆之正至於光武繼平又自以世次之子上繼而為元後皆背經違禮不可傳者也自漢世以來其議尤衆皆曰兄弟不相為後不當昭穆格之妄也若不昭穆格之則天下受之誰乎凡人君以兄弟為後者以非有子者也引而為嗣臣子一體矣而當嗣者反以兄弟之故不繼所受國而繼先君則是所受國者竟莫有嗣之者不可一矣生則以臣子之死則以兄弟處之忘生悖死不可二矣已實受之後不受先君今當自繼先君不惟棄後君命已之命又當廢先君命兄之命不可三矣天下國家則歸之己而父子禮則不為不可四矣徐邈曰若兄弟昭穆者設兄弟六人為君至其後世當祀不及祖禰此又妄之甚者禮有所極義有所斷為之後者為之子所以正授受重祖統兄弟六人代為君亦六代祖禰假令兄弟相代其祖亦當遷不得故存也即如言使兄弟六人為君各自稱昭是有十三廟也又其最後一君當上先君五君終為無後豈其所以傳重授國之意乎禮為人後者降其私親兄弟六君故當各自為嗣不可曲顧其親何説不及祖禰哉凡言禮者惡其諂時君之意苟曰益廣宗大宗之本而不詳授受之道春秋之義使當傳國不忍以國與其宗曰非吾子也當受國者又不肯臣子之道事其君曰非吾父也至令宗猥衆昭穆駢積而鬼有不嗣推生嗣死獨何悖哉)
    乾學立議甚偉但中間公羊傳嬰齊一段猶未確蓋大夫傳世之法與天諸侯不可與閔僖逆祀共論也詳見第五卷
公元1100年
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日哲宗崩徽宗即位太常寺言太宗皇帝上繼太祖兄弟相及雖行易月之制實斬衰三年以重君臣義公除已庶事相稱具載國史皇帝嗣位哲宗實承神考之世已用開寳故事為哲宗服衰重今神主已祔百官之服並用吉皇服御宜如太平興國二年故事禮部太平興國中宰臣薛居正表稱公除以來庶事相稱獨命徹樂誠未得宜即是公除後除不舉樂外釋衰從吉事理甚明今皇帝當御常服素紗展脚幞頭淡黄黒犀帶請下有裁製宰臣請從禮官議乃詔候周期服吉時不由門下徑付有司給事中龔原喪制朝廷大事今行不由門下廢法也臣為君服斬三年未嘗改且陛下前此議服禮官兩可之論陛下察見其姦其服遂正今不得已從之臣竊為陛下惜開寳時并汾未下兵革未弭祖宗櫛風沐雨不暇服制權宜一時故事坐黜南康軍於是詔依元降服三年之制其元符三年九月自小從吉指揮改正
公元1161年
紹興三十一年五月國使至以欽宗訃聞詔朕當持斬衰三年之服以申哀慕是日文武百僚常服黒帶去魚詣天章閣空地立班詔㫖舉哭畢次赴後殿門外進名奉慰次詣几筵殿焚香舉哭六月權禮部侍郎金安節等請依典故以日易月五月二十二日重安几筵六月十七日大祥所有衰服權留以待梓宫之還從之
 
 
 
 
 
 
 
 
 讀禮通考卷十九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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