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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四刑部尚書徐乾學
  喪期
    乾學讀禮喪期何也曰古民無有喪期後代聖人天地萬物有終始而為之制其説以期為斷父至尊至親加隆盡孝子之恩加之則倍故再期喪服小記云再期之喪三年也期之喪二年九月七月之喪三時五月之喪二時三月之喪一時喪期於此三年問云三年之喪何也曰稱情而立文因以飾羣又曰三年之喪人道至文也夫是之謂至隆是故貴賤親疎之節而定為再期期年九月五月三月之期有再期期年九月五月三月之期而制為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之服古今不能損益百王不能同異聖人所以經緯萬端從此始也其統紀三年之喪三年之喪達喪也禮所自生也親親中有尊長長之道焉或引而近之或推而遠之以三為五以五為九上高祖下迄玄孫旁及三從兄弟而後親親之道以畢三年之喪本根餘則其枝葉也然枝葉凋則本根危矣三年之喪不祭不弔不與饋奠而於輕服之親必服其服而往篤親厚終之誼有不知所以然者也詩曰凡民有喪匍匐救之孔子無服之喪可以四國萬邦凡民之喪尚欲賙恤況於親乎故治天下國家者於喪紀也必慎之重之自戚以及由本以及末如網在綱有條不紊民之所由生禮為大禮於敬不可忽也子貢問喪孔子為上哀次之王戎阮籍之徒非不哀也而猖狂無忌至為名教罪人則亦不敬而已
   斬衰三年
儀禮喪服篇父(賈公彦疏先陳父者此章恩義並設義由出故先言父也)
爾雅父為考(白虎通父矩也以度教子也又為考考成也言有成德)
喪服傳為父何以斬衰也父至尊也(疏父至尊天無二日無二尊父是一家之尊尊中至極故為之斬也)
坊記喪父三年
檀弓事親有隱而無犯左右就養無方服勤至死致喪三年(鄭康成注隱謂不稱揚其過失無犯謂不犯顔而諌左右扶持方猶常也勤勞辱之事致謂戚容稱其服此以恩為制也以孔頴達䟽致之言至也謂哀情至極居喪方慤就養者就而養之不離服勤者服其勤勞不釋也於養言左右則養無所不至矣於勤言至死則勤無時已矣致喪者言盡其所至也馬晞孟致喪之禮顔色稱情戚容稱服胡銓方猶所也不擇地而安之致謂哀到)
論語曽子曰吾聞諸夫子未有自致者也必也親喪乎(馬融曰言於親喪自致盡)
子游曰喪致乎哀而止(疏言父母之喪當致極哀戚不得過毁)
孝經子曰孝子事親也居則致其敬養則致其樂病則致其憂喪則致其哀祭則致其嚴五者備矣然後能事親(註平居必致其敬就養能致其懽致其憂色不滿容行不正履致其哀擗踊哭泣盡其哀情致其嚴齋戒沐浴明發不寐董鼎曰致者推之而至其極也崔銑曰喪致乎哀而止蓋言無所不用其情而後已是故慟悼哀之發於心者也羸黑擗踊哀之發於容體者也粥與水哀之發於飲食者也齊斬哀之發於衣服者也苫凷哀之發於居處者也致云者推而極之也五者一不至不可謂致欲短喪者何忍也然孝子之心曷窮故曰有終身之喪或曰而止者不可毁以滅性也論者因記禮之詞而譏其過髙者未然朱彜尊論語孝經言致字義正與檀弓致喪之義相發明而註疏家均未之及)
中庸父母之喪無貴賤一也(吕大臨曰子之事親所以自致其誠不可以尊卑變也朱子父母之喪上下同之推已以及人也)
喪服四制恩厚者其服重故為父斬衰三年以恩制者也(注詳二十七卷)
三年三年之喪何也曰稱情而立文因以飾羣别親疏貴賤之節而弗可損益也故曰無易之道也(注稱情而立文稱人之情輕重而制其禮也羣謂親之黨也無易不易也疏立文禮節文也飾謂表章也羣謂五服之親也因此三年之喪差降各表其親黨親謂大功以上疏謂小功以下貴謂天子諸侯絶期卿大夫降期以下賤謂士庶人服族其節分明不可損益故曰無易之道)創鉅者其日久甚者其愈遲三年稱情而立所以為至痛極也斬衰苴杖倚廬食粥寝苫枕塊所以為至痛飾也(注飾情章表也疏鉅大也創小則易差創大則難愈也賢者喪親傷腎乾肝斬斫之痛其痛既甚其差亦遲故稱其痛情而立三年之文以表是至痛極者也)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哀痛未盡思慕未忘然而以是之者豈不送死有已復生有節也哉(注復生除喪反生者之事也痛疏言賢人君子於此二十五月之時心之悲哀摧猶未能盡憂思悲慕猶未能忘而外喪服以是割斷若不斷以二十五月則孝子送死之情何時得已復吉常之禮何有限節聖人裁斷止限二十五月豈不是送死須有已止反復生禮須有限節者哉)凡生天地間者血氣之屬必有知有知之屬莫不知愛其類今是大鳥獸則失喪羣匹越月踰時焉則必反廵過其故鄉翔囘鳴號焉蹢䠱焉踟蹰然後乃能去之小者至於燕雀猶有啁噍之頃焉然後乃能去之故有血氣屬者莫知於人故人於其親也至死不窮(注匹偶言燕雀之恩不如大鳥大鳥不如人舎血氣之類人最有知而恩深也於其五服之親念之至死無已止疏天地之間血氣之類皆有所知至於鳥獸小大各能思其種類在於何有窮止也)将由夫患邪淫之人與則彼朝死而夕忘然而從之則是鳥獸不若也夫焉能相與羣居而不亂乎(註言惡人薄於恩死則忘之其相與聚處失禮也之疏此明小人鳥獸不若若不禮節焉能羣居不亂)将由夫修飾君子與則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若駟之過隙然而遂之則是無窮也(注駟之過隙喻疾也遂之謂不時除也疏此明賢人君子三年之喪駟之過隙駟馬駿疾空隙狹小以駿疾而過狹小言急達之甚若不禮節制之則哀痛何時窮已)故先王焉為之立中制節壹使足以成文理則釋之矣(注立中制節謂服之年月也釋猶除也去也節疏小人君子其意不同先王為之立中人之制以為年月限節壹謂齊同君子小人齊同使足以成文章義理也)然則何以至期也(注言三年之義如此何以有降至於期也期者謂為人後者父在為母也疏鄭意以三年之喪何以有降至於期者故云為人後者為本生父母及父在為母今尋經意至親以期斷是明一期可除之節故禮期而綀男子除絰婦人帶下加隆故至三年經意不據為人後及父在為母期鄭之此釋恐未盡經意但旣祖鄭學因而釋之)曰至親以期斷(注言服之正至親皆期而除也疏謂至親以期斷故雖為人後及父在為母但一期也)是何也(注問服斷於期之義也)曰天地則已易矣四時則已變矣其在天地之中者莫不更始焉以是象之也(注法此變易可以期也今疏言期是一年周匝天氣換矣前時畢時又來是變改矣其在天地之中動植之物無不前事之終更為今事之始也聖人人事法象天地期年而已也)然則何以三年也(注言法此變易可以何以三年為)曰加隆焉爾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注言於父母加隆其恩使倍期也下焉猶然加隆焉爾本實應期但子加恩隆重三年也焉使倍之者猶然也子既加隆父母故倍之至再期也)由九月以下何也曰焉使弗及也(注言使其恩不及父母)故三年以為隆緦小功以為殺期九月以為上取象於天下取法地中取則人人所以羣居和壹之理盡矣(注取象天地謂法其變易也自三年以至緦皆嵗時之數也言既象天地又足以盡人聚居純厚之恩也疏三年以為隆者謂恩愛隆重小功以為殺者謂情理殺薄期九月以為間者隆殺之間也上取象於天下取法地天地之氣三年一閏三年取象一閏天地一期物終是一期取象於一周九月者以象陽之數又象三時而物成也五月以象五行三月取象天地一時而氣變是皆取法天地取則於人者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懐故三年人之一嵗情意變改故服一期九月五月三月之屬亦逐人情而減殺中則人故能調羣衆聚居和諧專壹義理備矣)故三年之喪人道至文也夫是之謂至隆(注言三年之喪喪禮之最盛也者三年喪禮於人道之中至極文理盛則以下非其至極也至隆者恩之至極隆厚也)是百王之所同古今之所壹也未有其所由來者也(注不知其所由來喻此三年之喪前世良久矣疏未有其所由來者言三年之喪行之自遠未能識知從何代而來)孔子曰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夫三年之喪天下達喪也(注達謂自天子至於庶人方慤曰其生也父母三年之愛於其子及其没也故子有三年之喪以報之愛所謂情也三年之喪所謂文也故曰稱情而立文禮以情為本而以文為飾故曰因以飾羣羣荘子所謂人羣是也服君與父皆斬衰三年由父而降則殺焉所以親疎之節也由君而降亦殺焉所以貴賤之節也親與貴者不可易而損之疏而賤者不可易而益之故曰弗可損益無易之道也送死者之禮有已復生者之事有節則不死傷生故顧湄曰有所垂之謂象有所效之謂法有所作之謂則喪五服皆取陽數竒者方性夫曰陽所以致生陰所以致死之死而致生之孝子不忍死其親之意也其説精矣焉使倍之注訓為然陸農師訓是左傳晉鄭焉依國語作是知之陸德明文則云發聲也較直㨗無甚意義)
公元前701年
論語宰我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壊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穀既没新穀既升鑚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衣夫錦於女安乎曰安女安則為之夫君子之居喪食旨不甘聞樂不樂居處不安不為也今女安則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懐夫三年之喪天下通喪也有三年之愛於其父母乎(繆協曰爾時禮壊樂崩三年不行宰我大懼其往以為聖人微旨以戒将來故假時人之謂啟憤於夫子在屈已以明道尹焞短喪説下愚且恥言之宰我親學聖人之門而以是為問者有所疑於不敢焉爾范祖禹曰喪雖止於三年賢者之情則無窮也特以聖人為之中制不敢過故必俯而就之非以三年之喪為足以報其親也所謂三年而後免於父母之懐特以責宰我之無恩欲其有以跂而及之爾)
春秋公羊傳三年之恩疾矣(何休疾痛)非虚加之也以人心為皆有之
孟子齊宣王短喪公孫丑為期之喪猶愈於已乎(註齊宣王以三年之喪為太長久欲減而短之因公孫丑使自以其意問孟子不能三年喪以期差愈於止而不行喪者也)孟子曰是猶或紾其兄之臂子謂之姑徐徐云爾亦教之孝弟而已矣(注紾戾孟子有人戾其兄之臂為不順也而子謂之曰且徐徐云爾是豈以徐徐之為差者乎不若教之以孝弟勿復戾其兄之臂也)
滕定公世子然友昔者孟子嘗與我言於宋於心終不忘今不幸至於大故吾欲使子問於孟子然後行事(註定公文公父然友世子之傅)然友之鄒問於孟子孟子不亦善乎親喪所自盡也曽子生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可謂孝矣諸侯之禮吾未之學也雖然吾嘗聞之矣三年之喪齊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達於庶人三代共之(注孟子言我雖不學諸侯之禮嘗聞師言三代以前君臣皆行三年之喪)然友反命定為三年之喪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國魯先君莫之行我先君亦莫之行也至於子之身而反之不可(註父兄百官文同異姓諸臣也皆不欲使世子三年朱子集注父兄同姓老臣也滕與魯俱文王之後魯祖周公長兄弟宗之故滕謂魯為宗國也然謂二國不行三年之喪乃其後世之失非周公法本然也)
且志曰喪祭從先祖曰吾有所受之也(注志記周禮小史邦國之志曰喪祭之事各從其先祖之法言我轉有所受之不可於已身獨更改也)謂然友曰我他日未嘗學問馳馬試劍今也父兄百官不我足也恐其不能盡於大事為我孟子然友復之鄒問孟子孟子曰然不可以他求者也孔子曰君薨聽於冢宰粥面深墨即位而哭百官有司莫敢不哀先之也(注孟子如是不可他事求也喪尚哀惟當以哀戚感之耳國君委政冢宰大臣嗣君盡哀情歠粥不食顔色深墨深甚也墨黑即位而哭百官有司莫敢不哀者以君先哀之也)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君子德風小人之德草也草尚之風必偃是在世子然友反命世子然是誠在我五月居廬未有命戒百官族人可謂曰知(註諸侯五月而葬未葬居倚廬中門之外未有命戒居喪不言異姓同姓之臣可謂曰知世子之能行禮也)及至四方來觀之顔色之戚哭泣之哀弔者大悦(注四方諸侯之賔來弔㑹者見世子憔悴哀戚大悦孝行高美林氏孟子之時喪禮既壊然三年之喪惻隱之心痛疾之意出於人心之所固有者初未嘗忘也惟其溺於流俗之弊是以喪其良心不自知文公孟子而聞性善堯舜説則固有啟發良心是以至此哀痛誠心發焉及其父兄百官皆不欲行則亦反躬自責憚其前行不足以取信不敢有非其父兄百官之心雖其資質有過人者而學問之力亦不可誣也及其斷然之而遠近見聞無不悦服則以人心之所同然自我之而彼之心悦誠服亦有所不期然而然者人性之善豈不信哉)
喪服小記大夫降其庶子其孫不降其父(疏大夫降其庶子故為庶子不為大夫者服大功也而喪服條例云父不服子亦不敢大夫不服其妾故妾子為母大功也今嫌既降其子亦厭其孫故此明雖降庶子不厭降其孫矣庶子之子不降其父猶為三年也)
雜記大夫為其父母兄弟之未為大夫者之喪服士服士為父母兄弟之為大夫者之喪服士服(注大夫雖尊不以其服服父母兄弟嫌若踰之也士謂大夫庶子為士者也已卑乂不敢尊者之服今大夫喪服禮逸與士異者未得而備聞春秋傳曰齊晏桓子晏嬰麤衰苴絰帶杖管屨食粥居倚廬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禮也曰唯卿大夫平仲之謙也言已非大夫故為父服士服麤衰斬者其縷在齊斬之間謂縷如三升半而三升不緝斬衰以三升為正微細焉則屬於麤也然則士與大夫父服異者有麤衰枕草矣其為母五升縷而四升兄弟六升縷而五升乎唯大夫以上乃能備儀盡飾以下則以臣服君之斬衰為其父以臣從君而服之齊衰為其母與兄弟亦以勉人為高行大功下大夫士服同疏大夫父母兄弟作士無官不以大夫之服服之是嫌畏踰之也云大夫庶子為士者若大夫適子雖未為士猶服大夫之服故知此士是庶子以已卑不敢尊者之服也麤衰斬者齊即麤也言其布縷在齊斬之間斬衰三升麤衰四升其布在三四升之間縷之麤如三升半而訃縷唯三升也縷如三升半是不緝是斬故云斬衰以三升為正微細焉則屬於麤也然則士與大夫異者鄭約晏嬰麤衰枕草之事明之也并及為母為兄弟者鄭既約士父服約降一等經文有母及兄弟故此約母與兄弟之服也喪服為母四升此云五升縷謂麤細五升之縷成布四升喪服兄弟五升此云六升縷謂麤細六升之縷成布五升皆謂縷細成布升數少也云以下臣服君之斬衰為其父以臣從君而服之齊衰為其母與兄弟者凡義服皆降正服一等今為父母兄弟從義服是卑屈也云人為髙行居喪之禮以服重為申以服輕為屈一是勉勵父母兄弟使為髙行大夫一是勉勵士身使為高行大夫也案聖證論王肅喪禮天子以下無等曾子哭泣之哀齊斬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達且大國之卿與天上士三命平仲之言唯卿大夫諸侯之卿當天子之大夫非謙詞也春秋之時尊者輕簡喪服禮制遂壊羣卿專政晏子惡之故服麤衰枕草唯卿大夫遜辭避害也又孟子諸侯之禮三年之喪齊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達於庶人三代共之又此記云端喪車無等大夫與士異者大夫以上在喪斂時弁絰士冠素委貌馬昭王肅雜記大夫為其父母兄弟之未為大夫者之服如士服大夫與士喪服不同而肅云無等則是經説張融云士大夫異者皆是亂世輕涼王者達禮鄭言謙者不異遠害意以王肅與鄭其義略同融之説是周公制禮時則上下當喪無等後世以來士與大夫異故記者載之鄭因而解之今申鄭義云端喪車無等端正也正為衰之制度上下無等其服精麤卿與大夫有異也又曽子云齊斬之情據其情為一等無妨有殊異耳若王肅之大夫以上弁絰士唯素冠此亦得施於父母此經云為昆弟豈亦弁絰素冠之異乎此是肅之不通杜元凱左傳説與王肅服䖍左傳端衰喪車無等其老之問晏子之答皆為非竝與鄭違今所不用也方慤曰生者貴而死者賤則其服從死嫌若臨之故也生者賤而死者貴則其服從生嫌若僭之故也葉夢得古者喪服大夫士必有異制禮經皆不載鄭氏引晏平仲居喪父母兄弟之未為大夫者服士服蓋不欲以尊踰之也而桓子大夫矣晏氏之老以為大夫禮則平仲之服士服當時諸國蓋多行短而況其服是以平仲矯之不欲斥人之過姑自抑荅以卿然後大夫大夫與士之禮其必以精麤為辨歟黃榦曰案父母之服自天子達於士一也而記禮者之如此當以王肅之言為正陸佃據此大夫喪服士有不如既夕禮曰衰三升寝苫枕塊古者士服斬衰寝苫枕塊大夫麤衰寝苫枕草是歟當晏子時士大夫大夫以上喪服益輕故麤衰枕草反古道家老視以為非也間傳曰斬衰三升齊衰四升五升六升四升蓋士以下五升大夫六升諸侯天子齊衰之别也若斬衰兩等喪服所謂三升三升有半三升有半大夫服斬之衰歟)
大夫之適子服大夫之服(注仕至大夫賢著而德成適于得服其服亦尊其適象賢疏明大夫適子雖未仕官士皆得服大夫之服)
大夫庶子大夫則為其父母大夫服其位與未為大夫者齒(註雖庶子得服其服尚德也使齒於士不可不宗適疏此庶子雖為大夫年長適子猶在適子之下使適子為主年少適子則固在適子之下是不可不宗適也方慤大夫之適子雖為士服大夫之服而不嫌於重者適故也至於庶子身為大夫雖服大夫之服其位猶與未為大夫者齒蓋長㓜之序不可以貴賤廢故也)
公元前556年
左傳襄公十七年齊晏桓子晏嬰麤衰斬(社預註斬不緝之也衰在胷前麤三升布)苴絰帶杖菅屨(陸德明釋文以苴為絰及帶杖竹杖也禮記云苴竹杖也)食粥居倚廬寝苫枕草(註此禮與士喪禮略同其異惟枕草耳然枕凷亦非喪服正文)其老曰非大夫之禮也(註時之所行士及大夫衰服各有不同晏子大夫而行士禮家臣不解故譏之)曰唯卿大夫(註晏子惡直已以斥時失禮故孫辭略答家老孔頴違疏檀弓魯穆公之母卒使人問於曽申曽申對曰哭泣之哀齊斬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然則天子以下其服父母尊卑皆同無大夫士之異晏子所行是正禮也言唯卿得服大夫服我是大夫得服士服又言已位卑不得大夫之法者是惡其直已以斥時之失禮孫辭略答家老家語曽子問此事孔子云晏平仲可謂能辟害也不以已是而駮人之非孫辭以辟咎義也夫家語未必孔子之言要其辭合理王肅與杜皆為此鄭玄雜記文士父母兄弟之服不得大夫同皆縷細一等縷數大夫同但雜記記當時之制以當時大夫與士有異故為此解非杜義也)
 晏子春秋晏子晏桓子之喪麤衰苴絰帶杖菅屨食粥居倚廬寝苫枕草家老曰非大夫喪父之禮也晏子唯卿大夫曽子以問孔子孔子晏子可謂遠害不以已之是駮人之非遜辭避咎也夫(王志長三年之喪達乎天子古今通義周公喪服首斬而父又為斬中之正考其服制無尊差降之法自後士服大夫服之説父母之喪以爵之貴賤降殺雜記云士之子大夫則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無子則為之置後所謂舜臣瞽瞍東野人之語耳晏嬰父喪其老以為大夫之禮唯卿大夫鄭氏謂此之謙也是後世禮壊樂崩之論豈可訓哉喪服周公之舊也)乾學父母之喪無貴賤一也天子且上達大夫安得獨異雜記所云當是末世之敝觀孔子晏平仲可知鄭氏亦言大夫與士異者未得備聞止疑麄衰在齊斬之間王肅致疑在喪斂時弁絰委貌之異然則或有精麄喪期則未之有改也張融以為士與大夫皆是亂世輕凉王者達禮馬昭反斥為背經孔氏亦詆其不通以不悖為悖者與且禮記左氏傳皆孔氏作疏乃於記力詆王肅於傳則又是可見義有所屈而張融之説洵不易之論
 説苑齊宣王田過曰吾聞儒者喪親三年喪三年君與父孰重田過對曰殆不如父重王忿然怒曰然則胡為去親而事君田過對曰非君之土地無以處吾親非君之禄無以養吾親非君之爵位無以尊顯吾親受之君致之親凡事君所以為親也宣王邑邑無以
    乾學易傳有父然後君臣君臣然後上下上下然後禮義有所錯故喪禮之重莫先於父不易之道也
 唐開元宋政和禮温公書儀朱子家禮明孝慈㑹典今律文同
喪服諸侯天子(疏此文在父下君上者此天子不兼餘君君中最尊故特著文於上也)曲禮天下天子(疏父天母地上天之子又為天所命子養下民沈煥曰曰天子則非自私之辭)
喪服天子至尊也(疏天子至尊同於父也)
周禮司服凡喪為天王斬衰(疏凡喪者諸侯諸臣皆為天王斬衰易祓天王有父諸侯羣臣為服亦猶人之為父服王昭禹天王有父道故臣服斬衰以王為天也若諸侯大夫自天其君則為王繐衰而已)
    乾學案疏云諸侯分封列國者諸臣則仕於王朝卿大夫士也其中寰内諸侯故禮但言諸侯天子而諸臣統於其中諸侯大夫則為天王繐衰不在此列矣
昬義天子男教父道故為天王服斬衰服父之義也(葉夢得天子男教天下之為子者其道猶父故其卒則天下為之斬衰報其義也)
公元715年
服問君為天子三年夫人外宗之為君也世子不為子服(註外宗外親之婦也其夫與諸侯兄弟服斬從服諸侯為天子服夫人從服期喪大記曰外宗房中南靣世子不服遠嫌也與畿外之民同也疏君外親之婦者其夫既是之外姓其婦即是外宗也熊氏云凡外宗三案周禮外宗之女有爵通卿大夫之妻一也雜記外宗君夫人内宗是君之姑姊妹之女舅之女從母之女皆為諸侯服斬為夫人服期是二也此文外宗諸侯外親之婦也若姑之子婦從之子婦其夫是君之外親為君服斬其婦亦名外宗為君服期是三也内宗有二者案周禮云内女之有爵謂其同姓之女悉是一也雜記云内宗者是君之五屬内女是二也)
檀弓天子三日祝先服(注祝佐含斂先服)五日官長服(注官長大夫士)七日國中男女服(注庶人)三月天下服(注諸侯大夫祝大祝商祝國中男女畿内民及庶人在官齊衰三月而除之必待七日天子七日而殯殯後嗣王成服故民得成服天下服者謂諸侯大夫為王繐衰既葬而除之也近者亦不待三月今據遠者為言方慤曰此所謂特指杖耳祝先服者力勞而先病故也言祝先服則子可知官長以對祝言之則力有勞逸以對子言之則恩有重輕五日而後服杖也十日國中男女三月天下服言各服其所服之服非謂杖矣蓋不特恩重輕故服有也先後亦以地有遠近而聞訃有早晚故)
天子之喪有别姓而哭(注使諸侯同姓異姓庶姓相從而為位别於朝覲來時朝覲爵同同位别疏朝覲爵同同位則不同姓異姓)
公元前720年
春秋隱公三年三月庚戌天王崩(疏天王之喪諸侯不得越竟而奔脩服於其國卿弔葬之禮孫復春秋天王崩書葬者五桓襄匡簡景是也不書葬者四平惠定是也不書不書葬者三荘僖頃是也書葬者皆非常不書葬者皆得常不書不書葬者周室微弱失不告也胡安國諸侯天王服斬衰禮當以所聞先後奔喪平王崩周人來訃而隱公不往是無君也其罪應誅不書自見或曰萬國至衆也封疆至重也天王之喪不得越竟而奔而脩服於國卿弔葬之禮訖葬卒哭除喪禮乎案周書王之誥太保西方諸侯應門畢公東方諸侯應門再拜趨出王反喪服此奔成王之喪者安得以為脩服於國而可乎張洽喪服斬衰三年諸侯天子之服也天王之喪同軌至為臣子者以所聞先後奔喪禮也隱公聞喪而不奔春秋以來送終之禮薄矣家鉉翁或謂天子之喪諸侯不能越境而奔脩服於其國愚以為此後郡縣之禮而律古者封建之國不得同也胡氏引康王之誥為説此論當矣汪克寛秦昭襄之薨韓桓惠王衰絰弔祠春秋諸侯事天不若戰國之君事大國之禮也)
公元前697年
桓公十有五年三月乙未天王崩(註桓王趙匡後荘僖王不書崩見魯不赴諸侯不臣)
夏四月己巳葬齊僖公(王葆曰王八年之間三遣使來聘恩禮厚矣今王來赴魯無奔喪㑹葬之事齊僖之存干戈嵗尋卒則㑹葬如禮比例以觀不貶而惡自見)
公元前607年
宣公二年冬十月乙亥天王崩(註匡王也)
公元前606年
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胡安國曰禮為天王服斬衰周人告喪魯史䇿已書而未葬也祀帝於郊夫豈其時而或謂不以王事天事禮乎春秋以來喪紀寖廢有不奔王喪而遠適他國不脩弔禮自相聘問固将以是為可舉而不廢也卒至漢文以日易月後世不能其所由來漸矣春秋備書其義自見張洽周公郊祀后稷配天成王制禮耳非魯之所得用也況有三年之喪臣子斬衰奔赴之時豈可天子越紼行事之禮此春秋所以特書之并書猶三望以譏其可已而不已汪克寛天王三月天下服王崩至是已三月海内諸侯皆當斬衰苴絰絞帶䋲纓菅屨魯為同姓宗國不服其服則無王也郊之祭也喪者不敢凶服不敢國門苟釋凶服從事大禮是慢天也且天子嘗禘郊社簠簋既陳諸侯祭社俎豆既陳聞天子崩后之喪皆廢其禮況可聞喪而猶治祭事乎)
十月公如齊五月公至自齊(胡安國天王之喪不奔欲行郊禮汲汲於奔齊惠公之喪天王之葬不㑹使微者往而公孫歸父齊惠公之葬其不顧君臣上下尊卑之等所謂肆人欲滅天理無忌憚者也)
公元前602年
成公五年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註定王也)
十有二月己丑公㑹侯齊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蟲牢(孫復天王崩晉合諸侯蟲牢之盟不顧甚矣程子天王崩而㑹盟不廢書同見其皆不臣胡安國天王赴告已及在諸侯之䇿矣以所聞先後奔喪禮也而九國諸侯㑹盟不廢特書同盟以見其皆不臣薛季宣曰王崩而為盟㑹無主之甚也家鉉翁天王告命已行於天下諸侯不戚不奔相與為此盟無王之罪大矣春秋於王崩之後繼書同盟貶也汪克寛曰是盟乃何休所謂同心惡惡必成者也蓋諸侯同盟有同外楚之心而不知悖於尊王之義天子喪人始終大變諸侯相見揖讓入門而聞訃則不得終禮況已聞而猶相與㑹盟不亦無人心乎春秋諸侯不知有王故襄王方崩則晉魯之卿㑹盟王都之側而不奔喪王方崩而邾與晉衞脩朝聘於魯不修弔事蓋将以是為常而不知甚者靈王訃音已達於天下諸侯旅朝於荆楚且俟致襚執紼越嵗踰時而後返而曽不一介行李國恤京師也吁可嘆哉)
公元前572年
襄公元年九月辛酉天王崩(注簡王也)
子來衞侯使公孫來聘晉侯使荀罃來聘(註十月初也王崩赴未至皆未聞喪故各得行朝聘之禮穀梁范甯註同楊士勛疏知天王崩赴未至者禮諸侯天子斬衰天子九月當日即邾子來冬初即晉衞來聘是有之國焉得受之明知赴未至故各得行朝聘之禮也孫復天王崩邾子衞晉之朝不臣胡安國簡王赴告已及藏在諸侯之䇿矣則宜以所聞先後奔喪今邾子方來朝禮侯方修聘事於王喪若越人視秦人之肥瘠曽不與焉而左氏以為禮此何禮王葆襄公即位則邾子來朝晉衞來聘簡王崩而諸侯奔喪之事靈王立而諸侯無始見之文當時狃習流俗不復知有京師汪克寛杜預范甯皆云王崩赴未至故各得行朝聘今考邾子來朝之時謂赴未至於諸侯猶之可也踰月之後安有赴告未及者然厯衛晉不廢聘好縱彼未聞赴而來魯亦豈可晏然受之乎案諸侯相見揖讓入門不得六天子崩太廟火日后夫人之喪雨霑失容則廢春秋繼王崩而書朝朝者者受之者皆有罪也)
公元前545年
二十有八年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註靈王也)
公元前544年
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高閌曰公在齊晉多矣闕朝正之禮亦不少但書公如齊如晉而義自見也今書公在楚則聖人之旨深矣二十八年十一月公如楚十二月甲寅天王乙未楚子昭卒公不篤君臣之義以奔天王之喪而徇荆楚之强以俟楚子之葬久留於楚待乃歸故聖人特於朝正之時書公所在昭公失國在乾侯同且以責季氏之無君也)
公元前512年
    乾學當天子喪而行郊禮當天子喪而受與國朝聘當天子喪而脩禮他國春秋特書以誌貶諸儒論之甚嚴此諸侯天子奔喪制服舊制也孔氏獨云諸侯可以脩服於國必不然左傳昭公三十年游吉士景伯靈王之喪吾先君簡公在楚我先大夫印段實往敝邑少卿王吏不討恤所無也由是觀之簡公若非在楚而遣卿往則王吏必致討矣此亦一證
 荀子天子之喪動四海諸侯(楊倞注屬謂付託之使主喪也)
 白虎通德諸侯天子斬衰三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濵莫非王臣臣之於君猶子之於父明至尊臣子之義也又曰禮曰天子崩遣使者諸侯王者崩諸侯奔喪臣子悲哀慟怛莫不欲觀君父棺柩悲哀者也又為天子守籓不可頓空也故分為三部有始死先奔者有得中來盡其哀者有得㑹喪奉送君者七月之間諸侯有在京師親供臣子之事者也號泣悲哀奔走道路者有居其國哭痛思慕竭盡所供以助喪事者是四海之内咸悲臣下若喪考妣之義也葬有㑹親疏遠近至親之義童子諸侯不朝而來奔喪者何明臣子於其君父非有老少也亦因喪質無般旋之禮但盡悲哀而已
    乾學班固此論視諸儒尤詳愈足證孔氏之謬
孟子相堯二十有八載堯崩三年之喪畢舜避堯之子南河南堯老而舜攝也堯典曰二十有八載放勛徂落百姓如喪考妣三年四海遏宻八音孔子天無二日民無二王舜既為天子矣又帥天下諸侯以為三年喪二天子矣(疏以方攝行事未為天子也)
    乾學率天諸侯以為三年喪禮也孔子之言特欲明未為天子故爾
昔者薦禹於天十有七年三年之喪畢禹避之子陽城禹薦益於天七年禹崩三年之喪畢益避禹之子箕山之陰
 呉越春秋堯崩三年之喪如喪考妣晝哭夜泣不屬禹服三年形體枯槁面目黧黒禹崩益服三年
通典晉張祖髙士服天王云何要記(賀循所撰)惟道大夫君及家臣大夫耳不説士恐有脱誤鄭云士服君亦斬衰無明文而雜記云士堊室此則士制周耶(周即期年也唐明皇隆基唐人避嫌名故易以周字)士下吏服士恐亦應同謝沈答曰朝廷士服天王斬衰禮之明文邑宰外任士居堊室制周要記非脱誤簡略尚書問天子崩於今書令史以上皆為服斬衰之服不博士卞㩁應琳議禮命士以上服斬書令史列職天朝皆應服斬問天子崩今司州河南郡出入導從應易服制卞㩁答禮庶人在官者服齊衰三月近臣服斬導從出入應從服又問從服隨君輕重今司𨽻服斬下吏服齊為合禮意不凡臣從君皆降一等今之牧守皆古諸侯禮相輕重宜矣又問禮義服不從今司𨽻為君斬衰義服下吏為從每降一等當為君喪其親者耳古今行事云何答禮庶人為國君齊則不服然吏若都官從事職司喪庭者故宜依庶人在官義耳義服不從近臣服君斬服之衰依降一等者之差耳前穪導從指為近臣不謂吏也
魏晉故事問諸二千石長吏見在京城應制服不博士卞㩁楊雍應琳等上禮臣為君斬衰自士以上見在官者皆應制
皇子廣陵王年十一孫為祖服期當從臣服從本親應琳議案喪服諸侯天子斬今廣陵王列土建國古之諸侯從臣
皇太后三夫人以下服斬長公主諸君崇陽修容服制之宜卞㩁議案禮與諸侯兄弟服斬禮則公主宜服斬而不杖禮君夫人長子三年妾為君之適子與夫人同則崇陽修容三年又問太后公主應杖不卞㩁應琳議禮為夫杖自天子達皇太后應杖明矣婦為舅姑禮無杖文皇后不應杖也君之喪夫人世婦在次則杖即位使人之如三夫人已下皆杖等又議諸王女孫女為天子服案禮諸侯夫人天子其服齊衰本無服者也猶從夫而同今王姑於大行皇帝本服周以輕明重依諸兄之義所服至尊疑當服重諸王女依諸侯兄弟禮則服斬也孫女幼未及於禮若欲服宜依諸侯之制
    乾學案此所云皇太后嗣皇之母實死者之妻也所云皇姑嗣皇之姑實死者姊妹也此文主嗣皇而言故云然
 開元禮政和禮書家禮孝慈㑹典今律文俱不載(自漢文帝易月之制羣臣與嗣君同服故諸書無之)
喪服君(疏此君内兼有諸侯大夫文在天子鄭注曲禮云臣無君猶無天則君者臣之天故亦同之於父為至尊義故還著義服也)
曲禮於其國曰君(疏其國采地也與采地内臣民言自稱曰君)
喪服傳君至尊也(注天子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疏案周禮載師家邑稍地小都任縣地大都任疆地天子卿大夫有地者若魯國季孫氏費邑叔孫氏有郈邑孟孫氏有郕邑晉國三家亦皆有韓趙魏之邑以其有地則有臣故也士無臣雖有地不得君稱故僕𨽻等為其長弔服加麻不服斬也)
檀弓事君有犯而無隱左右就養有方服勤至死方喪三年(注有犯無隱謂既諫人有問國政可以語其得失若齊晏子為晉叔向言之就養有方不可侵官方喪資於事父此以義為制也疏方喪謂比方父喪馬晞孟曰君之喪資於父以制之者也其敬同其愛則異故衰麻飲食方於父而其哀不及焉古之人服父之喪自上世以來未有三年者蓋其情不可變也至於為君之喪以義制故後世之為君服以日易月以月易年而遂除之者止言其服不責以情則其禮亦可從時王之制也)
坊記喪父三年喪三年示民不疑也(輔廣曰示民不疑君親無異事)
喪服四制門内之治恩揜義門外之治義斷恩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貴貴尊尊義之大者故為君亦斬衰三年以義制者也(註詳二十七卷)
喪服小記與諸侯兄弟服斬(註謂卿大夫以下也與尊者為親不敢輕服服之言諸侯者明雖在異國猶來為三年也下疏鄭恐彼此諸侯為之服斬故注云謂卿大夫以若俱為諸侯則各依本服經不云與君為兄弟而言與諸侯兄弟故知容在異國也然既在異國得為舊君服斬者以曽在本國卿大夫今來他國未仕故得服斬熊安生諸侯死凡與諸侯五屬之親者皆服斬諸侯體尊不可以本親輕服服之也方慤兄弟期喪耳而與之服斬衰者以其為君而有父道故陸佃曰禮臣為君斬衰兄弟不得以其屬通如是而後君臣之分嚴故期之喪達乎大夫喪服傳曰始封之君不臣諸父昆弟此與諸侯兄弟者也雖如此服斬所臣兄弟可知兄弟如此諸父可知)
服問大夫之適子為君夫人太子士服(注大夫世子不嫌士為國君小君太子君服臣從服期之疏大夫繼世之道其子無嫌得為君與夫人及君太子著服如士服也)
    乾學諸侯世及大夫不繼世故諸侯天子三年世子不為子服遠嫌大夫士皆為君服斬大夫之適子得如士服不嫌如此大夫庶子與士之子皆可類推
雜記外宗君夫人内宗也(註皆謂嫁於國中者也為君服斬夫人齊衰不敢以其親服至尊外宗姑姊妹之女舅之女及從母皆是内宗五屬之女也其無服而嫁於諸臣者從為夫之君嫁於庶人為國君人疏内宗謂君五屬内之女以經云為君夫人君夫者是國人稱號故知嫁於國中國外當云諸侯也云不敢以其親服至尊也者案禮族人不敢以其戚戚君則異族可知外宗内宗據有爵者云其無服而嫁於諸臣者從為夫之君者總謂外宗内宗之女皆然也云嫁於庶人從為國君者亦内外宗之女並言之則服齊衰三月此等宗外宗熊氏云雖嫁在他國皆為本國侯服斬也今依用之若賀循譙周之等云在已國則得為君服斬夫人齊衰若在他國則不得也並存焉此外宗喪服外宗為君别也故鄭注外宗是君之外親之婦此外宗唯據君之宗也)
 荀子君之喪所以三年何也君者治辨之主也文理之原也情貌之盡也相率而致隆之不亦可乎(楊倞治辨謂能治人使有辨别也文理法理條貫原本也情忠誠貌恭敬也致至也言人所施忠敬尤盡於君者則臣下相率服喪至於三年不亦可乎)詩云愷悌君子民之父母彼君者固有為民父母之説焉父能生之不能養之母能食之不能教誨之君者已能食之矣又善教誨之也(食謂禄廩教誨制命也)三年矣哉(君者兼父母之恩以三年報之猶未畢也)
通典魏尚書左丞王煛除陳相未到國而王薨議者或以為齊衰以為無服王肅王相國本王之丞相漢景帝時貶為成帝時使理人王則國所以封王國家使為王臣但王不與理人之事耳而云為理人不純臣於王非其義也今焽至許昌而聞王薨姓名未通恩紀未交君臣未接禮不責人之所不能於義未正服君臣之服傳曰䇿名委質貳乃辟也若夫䇿名未委不可以君臣之義禮婦入門三月廟見死猶歸於不得六禮既備又以入室遂成其婦禮也則臣之未委質者亦不得備其臣禮曽子問曰娶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壻齊衰而弔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各以其服如服斬衰斬衰而弔之既葬而除之也今煛為王相未入國而王薨義與女未入門夫死同則煛宜服斬衰既葬而除之此禮之明文也禮曰與諸侯為親者服斬雖有親為臣服斬衰也臣為其君服或曰齊衰不亦遠於禮乎詔如司空陳羣議諸王相國不應為國服斬古今異制損益不同古者諸侯專國子人至漢初患諸王强暴奪之權食租而已選賢代王居國相王為善否則彈糺國家置王以下之吏非陪臣之謂也禮記雖有與諸侯親服斬者篕謂異於國臣有親於王斬耳雖陪臣不親不為服豈專帝臣而為蕃王服斬未有不為臣而名稱臣若欲假虚名以優王者欲從君臣而復糺其罪名實既錯君臣義乖遺禮失教難以為典近防輔小吏不稱剖符帝臣稱臣妾於蕃王若使正名王臣上書當稱陪臣王正臣不可不則不宜還糺王罪若不陪臣俱言臣者此為王與天子同臣也詔曰若正名司空是也且謂之國不稱臣制服則亦名實有錯若去相之號除國之名則傷親親之恩也宜釋輕從重以彰優崇大義喪葬令云王及郡公之國者薨其國相官屬長史内史下令丞尉服斬衰朝晡詣喪庭臨以喪服視事葬訖除服其非國下令丞尉之國内史令長丞尉内史吏素服三日哭臨其雖非近官親在喪庭執事者亦宜制服内史及以列侯為吏令長無服發哀一日
晉書李含秦國郎中令司徒始平中正秦王東薨依臺議葬訖除喪尚書趙浚内寵不事已遂奏不應除喪本州大中正傅祗名義中丞傅咸上表曰臣州秦國郎中令始平李含公清正才經世務實史魚秉直之風雖以此不能協和流俗然其名行峻厲不可得二郡舉孝亷異行尚書郭奕臨州寒門少年超為别駕太保衛瓘為掾每語臣曰李世容當為匪躬之臣秦王之薨悲慟感人百僚㑹喪皆所目見也今以俯就王制謂之背戚居榮奪其中正天王之朝既葬不除藩國之喪既葬而除藩國欲同不除乃當責引尊準卑非所宜言耳今天朝告於上欲藩國服於下此為藩之義隆而天朝之禮薄也又云諸王公皆終喪禮寧盡乃敘明喪制宜隆務在敦重夫寧盡乃敘明以哀其病耳異於天朝制使終喪未見斯文國制既葬而除既除而祔爰自漢魏迄於聖晉文皇升遐武帝崩殂世祖過哀陛下毁頓銜疚諒陰以終三年率土臣妾豈無攀慕遂服心實國制不可而踰故於既葬不敢不除天王之喪釋除於上藩國之臣獨遂於下此不可安復秦王無後應為喪主而王喪既除而祔則應吉祭因曰王未有廟主不應除服秦王始封無所連祔靈主所居即便為廟不問國制云何而以無廟為貶以今日之所行移博士使案禮文必也放勲之殂遏宻三載世祖之崩數旬即吉引古䋲今闔世有貶何但李含不應除服今也無貶王制故也聖上諒隂哀聲不輟股肱近侍猶宜心喪不宜便行㛰娶歡樂之事而莫云者豈不大制不可曲邪且前含有王喪上為差尚書敕王葬日在近葬訖攝職不聽差代葬訖躊躇司徒屢罰訪問攝職而隨擊之此為臺敕府符於惡若謂臺府為傷教義則當據正不正符敕是貶含之困躓尚足惜乎國制不可偏耳又自以隴西人雖户屬始平非所綜悉初見使為中正反覆言辭説非始平國人不宜中正後為郎中令又自以選官臺府為比以讓常太守蘇韶辭意懇切形於文墨含之固讓乃在王未薨之前葬後躊躇窮於對罰而攝職臣從為州都督意在欲隆風教已過不良之人遂扇動挾名義法外致案足有所邀中正龎騰便割品臣雖無祁大夫德見為騰所侮謹表以聞乞朝廷以時博議毋令騰得妄弄刀尺帝不從遂被貶退割為五品長安
公元317年
丁潭瑯琊王裒郎中令元帝建武元年上疏求行終喪在三之義禮有達制近代以來隨時降殺一匡革以敦於後輒案令文王侯之喪官僚服斬既葬而除今國無繼統喪庭無主臣實陋賤不足當重謬任禮終喪下博國子祭酒杜夷古者諒隂三年不言下及周世税衰效命春秋之時天子諸侯既葬而除此所謂三代損益不同三年之喪由此廢然漢文之詔合於隨時凡有國者皆宜同也非唯施於帝王而已殤與無後降於成人有後既葬而除今不得無後故而獨不除也愚以丁郎中應除衰麻自宜主祭以終三年太常賀循議禮天子諸侯以至尊臨人上之義君臣自古以來其例一也故盛則全其重禮殺則從其降春秋事天諸侯不行三年至於臣為君服亦宜以君為節未有君除而臣服君服而臣除者今法令諸侯卿相官屬為君斬衰既葬而除以令文言之明諸侯不以三年之喪與天子同可知也君若遂服臣子輕重無應除者也若當皆除一人獨重之文禮攝主而無攝重大功之親主人喪者必為之再祭練祥大功服主三年喪者也苟謂諸侯與天同制國有嗣王自不全服而人主居喪素服主祭三年不攝吉事以尊令制若當逺跡三代復舊不依法令者則諸侯之服貴賤一例不得一人於是詔使除服心喪三年魏書高肇平陽公主未幾主薨欲使公主家令居廬制服學官議正施行尚書訪之常景婦人專國之理家令不得純臣之義執議喪紀本實稱物以立輕重所因亦縁情以制雖理關盛衰事經今古制作之本降殺之宜其實一焉是故之為君所以資敬而崇重為君母妻所以從服制義然而諸侯大夫之為君者謂其有土地有吏屬無服文者言其非世爵也今王姬降適雖加爵命事非君邑理異列土何者諸王開國備立臣吏生有趨奉之勤死盡致喪之而公家令惟有一人其烝已下命之屬官既無接事之儀實闕為臣原夫公主之貴所以家令者盖以主之内事脫須關外理無自達必也因人然則家令惟通内外之職及典主家之事耳無關君臣理名義之分也由是推之家令不得純臣公不可為君明矣且女人之為男子之為古禮所不先朝所未議而四門博士裴道廣孫榮乂等以公主為之君以家令為之臣制服以斬乖謬彌甚又張虚景吾難羈等不推君臣之分不尋制服之情猶同其議準母制齊求之名實理未為允竊謂公主之爵既非食采君家之官又無純臣之式若附如母則情義罔施若小君從服無據案如經禮事無成文即之愚見不應朝廷從之
 開元禮政和書儀家禮孝慈㑹典今律文俱不載
喪服父為長子(註不言適子上下諸疏適子之號唯據大夫不通天子長子得通丄下適妻所生皆名適子第一子死則取適所生第二長者立之亦名長子)
公羊傳立適以長(註適謂適夫人之子適夫人無子立右媵右媵子立左媵左媵無子立適姪娣姪娣子立右媵姪娣右媵姪娣子立左媵姪娣質家親親先立娣文家尊先立姪適子有孫而死質家親親先立弟文家尊先立孫其雙生質家見立先生文家本意立後生)
喪服何以三年正體於上又乃将所傳重庶子不得長子三年不繼祖也(註此言為父後者然後長子三年重其當先之正體又以其将代已為宗廟主也庶子者為父後者之弟也言庶者遠别之也小記曰不繼祖與禰此但言祖不言禰容祖禰共廟傳疏以其父祖適適相承上已又是適承之於後将重為宗廟主有二事乃得為長子三年也經云繼祖是為祖後乃得為長子三年鄭云為父後者然後長子三年不同周之道適子適孫適孫猶同庶孫之例要適子死後乃立適孫乃得為長子三年是為父後者然後長子三年也兄得為父後者適子其弟則是庶子是為父後者之弟不得長子三年鄭據初而言其實祖父三世長子四世乃得三年也云遠别庶子妾子之號適妻所生第二者是衆子同名庶子遠别於長子故與妾子同號也祭法云適士二廟官師一廟鄭注官師中下之士祖禰共廟則此官師而言不言直言祖舉尊而言也鄭注小記不繼祖禰長子不必五世者鄭前有馬融之等解為長子五世鄭以義推之己身繼祖與禰通己三世即得為長子長子四世不待五世也此微破先師馬融之義也以先師故不正言不必而已若然承重不得三年有四種一正體不得傳重適子廢疾不堪宗廟二則傳重正體庶孫為後是也三則體而不正庶子為後是也四則正而不體立適為後是也喪服小記適婦不為後者則姑為之小功鄭注謂夫有廢疾他故若死無子不受重者婦既小功不大功則夫死亦不三年可知馬融曰體者適適相承也正謂體在長子上上正於高祖體重其正故服三年庶子賤為長子服不得父服三年故言不繼祖也雷次宗父子一體也而長適獨正故曰體既為正體又將傳重兼有二義乃加其服自非親正兼之情體俱盡豈可天地尊親陳祥道所以不得長子三年不敢重其嗣於下也小記曰庶子不為長子斬者不繼祖與禰故也盖不繼大宗之庶者也不繼小宗之庶者也合而言之皆祖也斬言其服三年言其期言斬則知其有三年之期言三年則知其有斬之服盖亦相為表裏而已敖繼公曰祖謂别子也繼祖者大宗子也記曰别子為祖繼别為宗是也不繼祖者惟指大宗庶子而言若小記所謂不繼祖與禰者則兼言大宗小宗庶子也然經但云父為長子傳記乃有庶子不繼祖禰不得長子三年之說亦似異於經殤小功大夫公之昆弟庶子之長殤公昆弟為其庶子服與大夫同則為其適子服三年大夫同明矣公之昆弟不繼祖禰者也而其服乃若是則所謂庶子不得長子三年者其不能無誤顧炎武日知録冢子身之副貳家無二主亦無二嗣故有適子無適唐高宗太子而復立太孫非矣)
喪服庶子不為長子不繼祖與禰故也(註尊先之正不二其統也言不繼祖禰長子不必五世服疏此亦尊宗之義也然此所明與喪服義同而語異也喪明父是適為長子斬此明父庶子不得為長子服斬者也是互相明也但經文混正不知幾世之適得遂極服馬季長喪服此為五世之適父乃為之斬也而鄭注不繼祖禰長子不必五世庾氏用恩則禰重用義則祖重父之與祖各有一重故至己承一重而為長子若不祖則不為長子斬也如庾氏此言則父適二世承重則得為長子三年也而鄭不明世數者鄭是馬季長弟子不欲正言相非依違而言曰不必也然孫係於祖乃為長子三年而此庶孫不得長子庶子者孫語通逺嫌或多世今欲明此祖非逺故言子以示近既義須繼禰言不繼自是又曰與禰者庾氏云若不繼祖恐人謂庶子長子死者之身不繼祖故更言不繼祖與禰欲明死者之父不繼祖與禰非據死者之身鄭注喪服此言為父後者然後長子三年則是之適子即得為長子三年此經必為父適祖適乃得為長子斬者但禮有適子無適孫雖已是祖正若父猶在則已未成適未成適則不得重長重長必是父没後者故云為後者然後長子三年然已雖是祖庶而是父適則應立廟立廟則已長子傳重當祭而不為斬者以是祖庶厭降不敢服斬死者其父見在自供祭然禮為後有四條皆不為何者有體不正有正不體傳重而非正體有正體而不傳是也體而不正庶子為後是也正而不體適孫為後是也傳重正體庶孫為後是也正體不傳重適子有廢疾不立是也四者皆期悉不得斬也惟正體傳重者乃極服耳)春秋桓公六年九月丁卯同生(胡安國曰適冢始生即書於䇿與子之法也與子者定於立適傳子以適天下達禮故有君薨而世子未生之禮植遺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亂者以名分素明民志定也經書同生所以明與子之法正國家之本防後世配適奪正之事垂訓大矣)
左傳㐮公三十一年立胡女敬歸之子子野(注胡歸姓之國敬歸㐮公妾)秋九月癸已卒毁也(注過哀毁瘠以致滅性)已亥立敬歸之娣齊歸之子公子穆叔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則立之無則立長(注立庶子則以年)年鈞賢義鈞則卜古之道也(注先人事後卜筮也義鈞謂等)非適嗣何必之子(注子野適嗣)昭公二十六年王子朝使告于諸侯曰昔先王之命曰王后無適則擇立長年鈞以徳徳鈞以卜王不立公卿無私之制也(注此王之經諸疏盖王后夫人姪娣之子乃于妾之子擇立長耳)
    乾學案長子受祖宗重故為之服三年重服所以定名分窒亂源用意深矣故著於此
通典漢戴聖聞人通漢以為父為長子斬者以其為五代之適馬融喪服用之鄭玄注小記則以為已身繼禰便得長子自後諸儒皆用鄭說譙周五經然否庶子不為長子不繼祖與禰也此但别庶子不言不繼祖者謂庶子不繼禰故其長子不繼祖合而言之也劉智釋疑亦同此議晉虞喜廣林難譙周禮文三發二言繼祖一言連禰如但繼禰則應三年何縁須祖煩而失要合子於父舍經就迂非事實然則繼祖者必繼禰繼禰者不必繼祖今連禰於祖以已繼之是繼祖者得三年繼禰者不得至於連禰於祖以别高祖之祖故因禰以繼祖别嫌也宋庾蔚之云案禮鄭注用恩則父重用義則祖重父之與祖各有一重之義聖人制禮服祖以至親之服而傳同謂之至尊也己承二重之後長子正體上将宗廟之重然後可報之以斬故傳記皆據祖而言也若繼禰便得長子則不應云不繼祖喪服傳及大傳皆云不繼祖以明庶子雖繼禰而不繼祖則不服長子斬也賀氏要庶子父雖没猶不為長子三年已不繼祖也是亦明己身繼祖乃得為長子斬也既義由於祖則不必須云及禰或者祖之言是道庶子之長故此特言不繼祖與禰以明據庶子言之也
 朱子語類庶子長子死亦服三年周制大宗有立之義立適以為義故父為長子三年大宗之禮廢無立適法子得以為後長子少子當為不異庶子不得長子三年不必然也父為長子三年者亦不可以適庶論也朱子答曰宗子雖未能立然服制自當從古愛禮存羊不可妄有改易漢時宗子法已廢然詔令猶云賜民為父後者一級豈可宗法廢而諸子皆得為父後乎(李良年庶子不得長子三年喪服斬衰章父長子子夏傳云庶子不得長子三年不繼祖也禮大傳亦云而小則云庶子不為長子不繼祖與禰故也文雖小異義實不殊其云庶子不得長子禮文三發並同也乃後儒以或專言祖或專及禰遂相與聚訟而反略夫並同之文予嘗博考故而歎諸儒立説之未善其善者又不免於疏且混焉則聚訟也宜矣今且就諸説論之謂長子五代之適戴聖聞人通漢馬融嘗用其以註喪服是必繼曾祖之人乃得為長子三年也夫祖之祖則有别矣禮言不繼祖而我必謂之不繼曽祖其義何居乎此則鄭玄嘗辨之矣謂長子四世之適賀循虞喜庾蔚之孔穎達賈公彦嘗用其以補鄭注未及是必身繼祖之人乃得為長子三年也斯蓋守適相承二重之義也夫用恩則父重用義則祖重乃竝重之文非重祖而輕父也今曰身承二重得遂長子之服然則父必連祖而後重乎且禮言庶子不得長子三年而我必曰繼禰之適子亦不得長子三年其義又何居乎此皆吾所謂立説之未善者也若鄭玄譙周可以為善矣玄之注喪服傳曰庶子者為父後者之弟也小兼禰此專言祖容祖禰共廟由此則小之文與喪服大傳文意不相悖其辨矣譙周不繼祖與禰者謂庶子不繼禰故其長子不繼祖合而言之也此又善通乎小之意與鄭玄之者也然則身繼禰之人即得為長子三年固無可易矣要而言之均是長子也或為之服或不為之服以長子之所承不同長子而止為繼禰之子耶其禰即庶子也固不敢以承已之私而為之服斬長子而為繼祖之是即所謂将承二重者也而豈得不為服斬乎故凡言不繼祖者自是長子言而虞喜賀循庾蔚之必謂就庶子言抑知庶子不繼祖而猶繼禰則是為父後者也而尚得槩之以庶子乎喜之難譙周合子於父舍就迂又自為之解曰小記言不繼祖與禰者連祖與禰乃以别髙祖之然則經傳之言祖者多矣将鰓鰓焉慮無别高祖之祖而一一為之辭乎吾恐譙周之解不得謂之迂而喜之解未可云經賀循云既義由於祖則不得云及禰或者祖之言是庶子之長故小特言不繼祖與禰以明據庶子言之嗟乎此其意先有所執而遷傳記之意以相就也亦吾所謂也是故有取乎鄭玄譙周也獨惜鄭玄師事馬融之故不敢直斥非但於小條下僅有不必五世之語不復明言世數又凡不繼祖之文竝對長子而發未嘗特著其義遂以啓後世紛紜賈公彦乃謂鄭特據初而言則并玄之意亦晦矣吾所謂説之善者又不免於疏且混焉斯則鄭玄之過也故得為之庶子不得長子三年者大宗小宗庶子也以其長子不繼祖故也曰義以相準不獨小宗庶子也凡别子為祖繼别為宗彼别子不得為繼别者服也以别子不得先君故也舍此二者則皆得為長子三年不亦簡而該也與是故馬融諸儒之説則傳記當云庶子庶子之適庶子之適之子不得長子三年賀循諸儒之説則傳記當云庶子庶子之子繼禰者並不得長子三年傳記皆無其文然則諸儒或自為説則可而何以重誣傳記為哉今有甲於此疏其名列其事事固係乎甲也論者從而實之以乙又實之以丙則忘乎其名之為甲矣而乙與丙得毋不任受者乎諸儒之論何以異此杜佑曰後之儒者多用鄭説我謂特不用馬氏耳信鄭則未也故為辨而又曰庶子不得遂長子服予既主鄭玄譙周之論或進而請曰是清江敖繼公氏又嘗疑之謂庶子亦得為長子三年與否予曰此顯與傳記相悖者也吾嘗聞其詞矣敖氏云據殤小功章公之昆弟為其庶子大夫同則其為適子亦當三年大夫同公之昆弟不繼祖禰者也而其服乃若是是庶子不得長子三年也誤也予則謂敖氏於是乎失言矣禮為庶子不杖期大夫庶子則降一等而服大功庶子殤則又降一等服小庶子降服無加服此與父之繼禰不繼無所係者也為長子三年者以繼體傳重加隆雷次宗所謂加服是已此與父之繼禰不繼禰有所係者也而欲以庶子長子則誤矣且敖氏信以為大夫之服長子三年大夫不敢降其宗以此推之則大夫而身為庶子當不得三年之服也所服同而大夫獨異則别為之條者不一若其身為庶子亦服長子三年文無據而欲以大夫例公之昆弟且即公之昆弟以例凡為庶子者則益誤矣故曰敖氏於是乎失言也從敖氏之斷則傳記皆可廢矣乎是故庶子長是五世之適四世之適者謬於禮内者也謂庶子得遂其長子服者軼於禮外者也吾疑傳記多矣於其無可疑者疑之嗚呼難矣)
    乾學喪服傳曰庶子不得長子三年不繼祖也鄭注曰此言為父後者然後長子三年喪服小庶子不為長子不繼祖與禰也大傳庶子不得長子三年不繼祖也此三章禮文及注義甚明世者多非其義於是聖人所以加隆祖後以尊其父之意反致蒙晦不通此乃禮家之誤也所謂庶子不為長子三年已不後父也故雖封始之諸侯别子大夫而降大宗之適不得先君故也其繼禰之宗則非例矣者以其後庶子不得遂此實禮文未有也今案先儒略有數端戴聖聞人通漢馬融軰主五世之適五世之適是繼髙祖之宗也賀循虞喜庾蔚之孔穎達賈公彦軰主四世之適四世之適繼曽祖之宗也明云庶子不云庶子之子明云繼祖不云繼祖之祖父所謂五世四世之適經義譙周不繼祖與禰者謂庶子不繼禰故其長子不繼劉智釋疑曰案喪服傳與小皆云庶子不為長子三年不繼祖與禰也兩舉之者明父之重長子以其當為禰後也其所繼者於父則禰於子則祖也衆説之中無踰此二説蓋經不繼祖者謂此長子不繼祖也非謂庶子不繼祖與禰者自長子之為不繼祖自庶子之為不繼禰也庶子非繼禰之宗故不敢以承已之重而為之極服若夫庶子之適則固後其父矣彼何所嫌而忍降其子以薄其父乎禮家妄移不繼祖之文加之庶子其所以誤也至敖繼公引殤小功章而謂庶子不得長子三年文為誤是不知何所見而敢於違經繆妄又甚戴賀諸君朱子語類答問一條其云宗子雖未能立服制自當從古此主父適庶子服而言其服制斬衰條止云父適子當為後者也亦不云繼祖庶子適子之服並無明文愚禮經此條專主庶子而為長子三年惟當以繼禰之宗為斷繼禰而不遂服是禰其祖而不知有父不繼禰而遂服不忍其子而不知有父也禮之設豈以訓無父者哉然則五世四世庶子云者經義決矣
 開元禮政和禮書家禮竝同孝慈録改齊衰不杖期今律文因之
 
 
 讀禮通考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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