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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卷九 第 1a 页
  拟请复孔子封爵表
伏以周书逸简纪泰伯追王之文雷风动威彰元公改葬之礼
稽古先之令典有身后之褒封矧我孔子应期五百生符素王
之徵坐奠两楹死有宗予之梦惟天为大一以贯之以道得民
王者往也踰日月以难焉贤尧舜而远矣昔宣尼疏爵肇于元
始之初太师加封发自有唐之代暨开元诏赠为王象服衮冕
盖以周家贬号罢称帝以配天先圣优封止亚尊于共主而元
推启圣之恩明创大成之殿代所常尊迄无异议有奸臣张璁
者始以非礼议大礼继斥封王为僭王黜号谥而称先师毁象
设以为木主爱人者及其杖履升堂而倒我衣裳变乱旧章非
圣无法臣闻左彻削木思黄帝之遗形三代立尸至赢秦而变
古有举莫废祭法明文庙貌宗尊文家所尚况大牢佾舞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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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辟之仪祖考孙曾未改王公之号岂有布衣而受天子之拜
皋比而坐九雉之堂试责实以循名讵昔非而今是我
国家化成久道咸秩无文锡命及河海之神湮祀举司中之典
辟雍特建经石重刋新阙里之圣容颁宗彝为世守眷言孔宇
深系
皇情急宜革嘉靖之陋仪复汉唐之爵号轶百王而定论奋
神断以折衷使生民未有常膺德合仁义之称将圣多能无愧
文不在兹之语(臣)职有专达之责位非议礼之官学溯渊原词
馀枝叶因
时巡而数典谨拜表以上闻(臣某)诚惶诚恐拜首稽首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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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拟科场试士请兼用注疏摺
奏为科场试士请兼用注疏仰祈
睿鉴事(臣)窃见
功令十三经注疏颁在学官原为课士而设近日士风孤陋止
读四子书宋儒章句不窥汉唐经义校文之官因陋就简或有
空疏者至屏斥古人经训批抺成言博学之士无由进身黉舍
教士之书亦成虚设(臣)考汉儒学有师法所注诸经率本七十
子微言大义唐儒正义亦集魏晋以来诸儒经学之大成伏读
御纂
钦定诸经先用郑康成及魏晋诸儒注语次引孔颖达疏义兼
采宋儒折衷
睿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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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圣稽古同文之治炳若日星校文之官就试之士平时自应
敬谨诵习以备科场考核岂宜倖获科名且经义取士创自宋
元元皇庆二年诏考试程式诗以朱氏尚书蔡氏周易程氏及
春秋礼记皆兼用古注疏至前明初书主蔡氏犹及古注疏礼
记主古注疏其后渐以废弛当时虽矜尚气节议礼多成聚讼
积习相沿急宜振作科场风气关系人才升降但使人人争读
注疏则士尽通经通经则通达
朝章国典经义遂为有用之学或以边省士子不习注疏为疑
不知各省取士原有定额即专守一家之注文佳亦可录取惟
定令不许屏斥其兼用古注者俾士风蒸蒸月上数年之后边
省皆有通经之士经生皆为有用之才不负
皇上作人多士之雅意矣(臣)迂疏之识实为振作人才起见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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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谟垂示施行不胜战慄陨越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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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何氏休授服氏虔之学是十二经注康成独综其全不止身
通六艺恭绎
圣祖仁皇帝暨
高宗纯皇帝纂定诸经义疏条例先引郑注次及唐宋诸儒说
义仰见
天亶聪明折衷至当又阅濂洛关闽四大儒章句语录其天人
奥旨不出郑注范围至于服物典章亦或逊其精密故正史以
孔书遂明称之核其行事不受袁绍辟命出处以礼尤合圣人
仕止久速之宜幸逢我
国家久道化成兴废继绝本司道等有守土之责明知郑氏祠
墓后裔确据所在未便久稽
盛典似应援伏氏博士之例并请为郑康成建立博士一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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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世袭本司道等又查前任山东学政阮 于乾隆五十九年
曾择郑康成后裔郑宪书立为奉祀生既系部咨准其奉祀则
郑氏实有嫡裔毫无疑义郑宪书已故有弟宪章除查明谱系
年貌缮册附详外拟合将议请建立郑氏博士缘由会议详请
宪台鉴核咨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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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留馀米改放兵糈议
为详请留道仓北运馀米调剂满营节省运费事本道查山东
德州驻防官兵自顺治十一年设立官十员甲兵三百四十名
匠役四名雍正二年续添甲兵一百六十名每年应需俸饷米
一万一千五百七十馀石内动支德常二仓米七千八百七十
馀石尚不敷米三千四百馀石向给折色银每石一两近年米
价昂贵倍于往时且设立满营官兵至今百有馀年户口滋生
日繁所支折色银一两不敷石米半价之数本道驻劄德州体
察情形甚为拮据查有德常二仓徵收济阳临邑陵县德州德
平平原等六州县本色并麦改斛尖共米九千五百三十七石
零每年额支满营步甲及运丁月粮仓夫工食造船经费之外
约剩米二千数百石不等例于 奏销后委员运通名为埽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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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米其应支运费有行月润耗席片及官役盘费车脚等名目
共需米三四百石银三四百两不等本道查支剩馀米既无定
数若遇灾缓年分及并无馀剩亦不起运其非京通各仓急需
支放之款可知卷查嘉庆三年直隶总督奏请将固安宝坻二
处驻防兵丁岁需兵米援照良乡等处改拨蓟米之例在于豫
东二省蓟粮项下拨给本色经部议覆奉
旨允行今德州驻防官兵额支本色不敷尚支折色不独兵情
尚苦向隅章程亦未画一若将此项馀米奏请作为满营俸饷
本色月粮合计节省运费银米及折色银共五千馀两之多既
可解部以充公用而满营官兵共沾实惠不至苦籴贵人繁之
累又与直省改拨本色蓟粮之案相符应请宪台奏明辨理其
馀米给放尚有不敷之数再请将附近州县徵存蓟粮并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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樍存蓟米解仓支放拟合会同藩司具详钧案伏乞鉴核施行
  议请馀米改放兵糈覆奏稿
山东督粮道孙 移咨布政司邱 会议得前请将道仓馀米
改放德州满营兵楈本色其不敷之数动拨蓟粮诚如部咨兵
食既可充裕运费亦有节省实为因时调剂起见查德州满营
设兵五百名一名为一户自顺治十一年至雍正二年增至一
千八百馀口至今嘉庆十一年共有二千七百三十馀口所支
兵饷仍如旧额兼之米价昂贵折色不敷籴买一半之数本司
道体察情形闵其拮据而道仓每年支剩馀米运通例需运费
各项银三四百两米三四百石所支米石按时价核计银千数
百两如将此项米石留存支放既可调剂兵糈短缺而所省运
费银米及应支折色银两共五千数百馀两不等每年解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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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公用实于 国计民生两有裨益是以详请具奏兹奉户部
咨查该官兵每年应支本色折色饷米例有专款其德常二仓
支剩济阳等县米石向系例应运通今该抚请将此项支剩米
石拨给满营不敷饷米该之每年运脚等费固可稍为节省而
京仓额米即短收二千馀石 天庾正供未便颗粒短解其应
将何项米石筹拨抵运之处该抚并未议及等因遵查德常二
仓运通支剩米石每年原无定额如遇灾缓及无馀剩之年并
不起运是京通各仓原非必需此项米石支放究与 天庾正
供例有定额颗粒不能短解者有间且改放满营本色即属正
项支销既为节省运费起见则解通馀米似可母庸筹拨抵运
又奉部咨据奏称此项米石一遇灾缓之年并无支剩是该官
兵应支饷米又将何款支给该抚亦未详悉声明况据称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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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饷米除支此项本色外仍有不敷再将附近州县徵存蓟粮
并积存蓟米临时拨解道仓支放查东省蓟粮向例留贮二万
八千馀石作为拨运直隶省密云良乡固安宝抵及山东省青
州兵米之用计每岁需用二万七千馀石所剩无几今该抚请
将蓟粮酌拨究竟每年应拨若干将来蓟粮本款不致短绌之
处亦未详细声叙请
旨敕下该抚悉心筹画据实覆奏等因遵查德州满营兵饷向
来遇有灾缓之年系借拨蓟粮米石支放其东省每年拨运直
省并本省青州等处兵米共需二万七千馀石若尽拨一年蓟
粮所剩无几缘东省积存蓟粮遵奉乾隆三十年
谕旨存贮水次地方仓内作为常平之用或直省问遇米少年
分亦可资其协济是以存有各年拨剩蓟米并买还五十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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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拨赈蓟粮米谷三万馀石又本年买还五十五七两年拨
赈蓟粮九万四千馀石现在详咨饬辨所有前议不敷满营兵
糈计每年所拨多不过千馀石少止数百石其于直省东省应
支兵糈本款亦不致即行短绌拟合查明会详呈请本部院鉴
核覆奏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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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拟董江都上公孙丞相书
江都相董仲舒叩头死罪再拜上言君侯以名儒擢升相位海
内想闻风采然君侯夙夜密勿所以格君心远权势者非中外
之所窥测或责望君侯以为位高无言则非知君侯之深者也
仲舒叩头死罪以为救弊之道当视世务之所急今上广求贤
之路而有司不能兴廉举孝或所举非人由树人之未有素也
选举之法可以得常士不可以致异人古者庶官无旷庠序既
设犹求梦卜之贤躬吐握之节今朝廷德望无踰君侯者诚天
下士之所倾心开閤延之与参谋议万一有所裨益且使据经
守古之儒通达朝章国典异时授以方任庶有少知治体之人
而变乱旧章之风自绝矣上至聪明君侯宜辅之以上仁五常
法五行而仁最贵者仁为天德及为易之元春秋之春故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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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人义以治我孔子曰仁者人也又曰诘屈在人下仁以宽容
为量不以苛察为明是以王者辟四门明四目而用冕旒蔽明
统纩塞耳也窃惟春秋之义缘人情赦小过君侯职调阴阳当
思宏大体布被脱粟之行以之自处则约以之格物则隘恐矫
诈之俗由此成人情所不能堪或倦而变本皆非适中可久之
政也方今郡国无大奸慝而绣衣直指之使纵横于外或严刻
株累以成狱或受诸侯金为之游说长吏虚帑藏以供亿积贮
之事更不可问矣猝有天灾不测之患何以为守考绩之典考
其所积也限以三载唐虞三代之所以饬吏治今或任毁誉而
废考功之法真伪杂糅朋党兢起官僚救过不暇送迎交错于
道胥吏因缘为奸君侯所言政弊而不行令倦而不听职此之
由诚能请上慎考课之典使外吏久于其任或有殊绩就而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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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则牧守得自为政而民知畏爱其上可以惩奸起废而悃愊
无华之吏日计不足岁计有馀转移风化之政莫大乎此仲舒
早衰将退而侍亲以君侯之知契令归教于乡里草泽之士有
慕效而稽古亦为国树人之一端徒役役素旷无谓也君侯问
考功名法则在仲舒所为繁露书第二十一再拜君侯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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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王少寇昶书
谨复前在吴门有札寄呈昨闻吾师南归又有札附江宁许太
守转达想俱不致浮沉顷奉手示承记注殷拳并称星衍明堂
一篇之善感愧不可言吾师向欲补礼图考究古沟洫开方之
法近知于明堂故实蒐录百数十条观其所聚当有创获星衍
所为明堂图考正拟如今工部作纸样者出而示世明堂之有
永巷及有宫垣及灵台即台门辟雍水在宫垣之外自星衍发
之前人竟未之及也考工记与月令吕览并无异义前人疑九
室十二堂不同岂知九室之四隅室一室有四户则可两向视
朔但置屏于一户两牖之间以听政耳四隅室即是左右个合
而言之则九室亦为十二堂五室之名太庙以置五帝配祖宗
而名之非别有太庙考工在国中者谓宗庙路寝郑注礼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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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巳之位者谓明堂所以国中与郊外同制郑注玉藻云天子
庙及路寝皆如明堂制沈约宋志云周书亦清庙明堂路寝同
制是古天子庙及路寝皆九室仿井田为之故有永巷考工记
云内有九室九嫔居之外有九室九卿朝焉谓此也国中之明
堂有高寝及左右路寝在其后谓之三承明见说苑修文篇郊
外之明堂有周庐以为斋宿息从官之地秦之宫室因诸侯之
制故无九室交道汉高承而不改至汉立明堂不置宫垣又不
设周庐辟雍水周明堂而不周宫垣以外此其不合古制也星
衍考之古经义自相符合后人误解之误读之故以为不可通
耳安得与吾师聚米言之世人又疑明堂之可不必立以为此
特好古之过不知古者大禘不可祭祖宗于郊又不可祭五帝
于庙必有明堂合五帝祖宗而大享之天文太微南官有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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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礼纬称天子得灵台之则五车三柱谓库楼象灵台此应天
也九重至深邃千八百国及四裔来朝从官无所安措故于郊
立明堂辟门而示之信设辟雍以辟非常合天祖以昭其敬又
养老习射教学县象询万民亦不能聚士民老弱行礼于深宫
之中故于明堂使之环桥观听此顺人也辟雍须就水故西京
就丰镐东京就伊洛必于郊野此因地也以斯言之安得谓学
人考古之虚文乎尧辟四门使舜为上摈以迎诸侯必是明堂
若在九重则道回远亦何能摈四门明四目古者享帝于郊而
寒暑节风雨时明堂法天则地按阴阳五行祭则鬼享之先王
绝地天通之学在于是周衰不巡狩诸侯不朝是以明堂之制
不明王肃与郑学为难废五帝之祀后世遂疑明堂之设为好
古虚文矣通经之儒不可不思古人制作之意诚如吾师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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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而言不能起而行者无用之典制不必学也言不尽意可与
知者道秋间作吴门之游当与吾师商订明堂样本及访孙子
冢耳家居有断炊之患人事杂遝几废学殖无可告吾师也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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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呈安徽初抚部书
颐园前辈大人阁下前因旌节东来适值催漕济上未能迎候
道旁当遣奴子探投芜禀接奉手谕知蒙鉴入献岁发春伏稔
鼎祉增新鸿禧茂集拜台省平章之 命晋东南节制之阶翘
企龙门载深凫藻本道办理新漕一切自身刻苦体恤下情幸
值年岁有收军民俱为宁谧惟寻章摘句之儒滥竽一路已为
过分尚祈老前辈指示立身行政之要俾有遵循耳安徽通志
年久未修原本亦未为典要得名儒驻节政成多暇或可商榷
兴修招集毕恬溪诸人董理其事亦为盛举又顾宁人先生所
撰天下郡国利病书是未就之稿如能增补成书实为经济要
务为政者使车所至按图考究可以知地方关隘河渠风俗都
会古今异宜缓急所先之处施之有政厥有旧章如老前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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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志局之便再为修纂不独有功顾氏亦天下后世不可少
之书阁下清名重臣出而开府自当以立功为先然立言亦不
可尽废盖立功在一时而立言在后世倘其言有关良法美政
一时即未能行后人踵而行之贻数世之安其阴德岂在立功
之下惟大贤择而行之本道又有疑者近时积贮之法因恐州
县出入浮伪不能察吏遂致采买平粜之事十数年不复举行
仓谷空虚腐朽一有偏灾将何赈给推原其故皆由报粮价不
实以至隔阂难行粮价少报则例价既不能请增矣而平粜时
又不能以谷价昂贵入告米值市价每石三四两例价不及其
半旧时取之田多有谷之家原因备地方荒歉不妨借民力以
济民今则绅士富户既少踊跃急公姻睦任恤之谊上司又不
许扰及闾阎或州县倍价以亏帑项或上司存价而虚仓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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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偏灾守禦之事能不令亿兆流离颠沛乎阁下如能饬地方
实贮仓谷则活亿万人在数十年之后所谓阴德非目前赫赫
之名也其要在实报粮价则事无掣肘各省仿而行之岂非善
政乎有课题附呈钧政毕恬溪岁暮过我叙旬日而别有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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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问
问尚书有今古文师说殊异若金縢之启或谓周公已死或言
尚存文侯之命或以为晋文侯或云文公几不可折衷矣即皋
陶谟一篇今所合之益稷存焉尤多疑义山龙华虫作绘宗彝
藻火大传分五者为五色以应五服五章之数而郑康成有九
章十二章之注能各通其说乎经言八音经文止有磬管及搏
拊琴瑟笙镛柷敔金石丝竹匏土革木独缺其土岂埙果暴辛
公所作或古已有之或土鼓瓦匡鼓兼土革二音欤经云暨益
奏庶鲜食史记两见与益子众庶稻之文岂今尚书脱稻字欤
母若丹朱傲见于汉人之说以为舜言故禹荅以娶涂山生启
之事今皆出自大禹之口斥言帝嗣母乃非人情乎经文再见
夔曰史记所无上云于是夔行乐考尔雅曰爰于三字通训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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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土爰稼穑史记作土曰或曰字当训为爰欤夏本纪之说皋
陶谟谓禹伯夷皋陶语帝前此篇经文不见伯夷何也岂皋陶
方祗厥叙已下史公以为叙事之词即虞史伯夷之言欤使者
服膺尚书冀其达于政也诸生何以益我其尽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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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问
问洪范思曰睿睿作圣马郑皆训𧇖为通班固五行志董仲舒
春秋繁露俱作思曰容以为宽容则圣孰为古文孰为今文能
分别言之折衷其是欤视明听聪已该睿哲之义思又曰𧇖不
与经文重袭欤古之王者贵能容不贵能察故有冕旒蔽明黈
纩蔽聪之说传言察见渊鱼不祥思主心心主土土数五为皇
极生万物而王四季非容不足以当之白虎通云土谓宫宫者
容也含也含容四时者也能言其义欤容之言宽为圣人美德
故尧典安安一作宴宴释者以为宽容覆载论语云居上不宽
吾何以观之哉而春秋左氏有宽猛相济之说论语云子威而
不猛猛岂圣德之所取欤于易义虞翻以为震为宽仁是东方
之行而翼奉则曰西方之情喜行宽大与易义背乎不背五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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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义云古者圣贤言事亦有效三者取象天地人四者取象四
时五者取象五行诸生读书稽古当以敷陈经义为先其各述
所闻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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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义云古者圣贤言事亦有效三者取象天地人四者取象四
时五者取象五行诸生读书稽古当以敷陈经义为先其各述
所闻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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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题
问积谷所以备荒歉自古行之有常平仓及义仓社仓之制常
平发官钱以籴义社仓取民谷以充虽有偏灾民无流离之患
岂非善政与古之常平以谷贱时增价而籴今
国家籴谷之法始则以丰年劝民出谷后则定为市价载于会
典是旧制亦有取于闾阎者或以义社仓之法合于常平与今
之例价石七钱即昔之市价及时价既倍或应陈请增价或以
例价取之田多有谷之家势无中立孰为良法乎采之邻境则
运费无资采之市集则行市不闻粜谷议者之说或未可行与
采买而用平价不与和籴之名相混与以例价责州县籴谷禁
其勿取闾阎必至亏帑以赔偿岂非恤民而困吏困吏而病国
与因州县亏帑创为存价于上之法存价而虚仓廪猝有荒歉
卷九 第 16b 页
饥不可食亏谷之害不大于亏帑与买补之令不行而平粜之
事废州县积贮则䉺腐豪右封殖以居奇终无谷贱之日得非
恤富民而累贫民乎义仓社仓之设取之于民而不为累者藏
于民以备灾也常平则有例价而以为累民何荐绅之无远谋
乎今防胥吏之弊废采买平粜之事是为因噎而废食岂得谓
之知政体与诸生读书稽古必应讲求经世之学其悉所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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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生不肯口授尚书论
今所存尚书二十八篇及书序一篇考之史记汉书儒林传俱
以为秦时伏生壁藏之汉定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
则伏生未尝口授经文也口授之说出于颜师古注汉书引卫
宏诏定古文官书云伏生老不能正言言不可晓也使其女传
言教错云云伏生既有壁藏经文又须传言者以先秦古文晁
错或不能识且当授以章句故使女传言即所谓教于齐鲁之
间自伪孔序称失其本经口以传授后人遂疑经文俱出于口
授与正史壁藏之说甚相戾矣夫伏生既藏书于秦时必亲见
百篇全书既见全书则所亡数十篇必能记忆其文而当时不
肯口授晁错者古人传述圣经必有证据不敢以口授之文疑
误后学或经文后世复出少有参差如张霸之与中文不相应
卷九 第 17b 页
以致罴黜其学则大违圣人阙疑慎言之义矣今尚书大传残
佚仅存辑本所引子辩下土使民平平民以无傲(路史陶/唐记)是九
共之文上祭于毕白鱼升舟是大誓之文而伏生仅举其词以
入大传并不与二十九篇经文同时传授至宣帝时始得泰誓
三篇于河内益知伏生不敢妄传经文之苦心矣当时壁藏二
十九篇证之孔壁后出古文字字符合故孔安国以今文读之
以起家又知伏生所传非记诵也孔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又
曰盖有不知而作者后人喜造伪书若张霸王肃皇甫谧梅赜
刘炫之徒皆先秦所未有之事安得以之诬伏生且以诬唐虞
三代之文乎
卷九 第 18a 页
  容作圣论
洪范思曰睿睿作圣马郑俱训睿为通五行志引经作䜭应劭
曰睿通也古文作䜭张宴曰䜭通达以至于圣韦昭注楚语睿
明也引此文是马郑应氏张氏韦氏俱用古文尚书说也五行
志又引传曰思心之不容是谓不圣厥咎霿厥罚恒风厥极凶
短折思心者心思虑也容(今本作/䜭误)宽也孔子曰居上不宽吾何
以观之哉言上不宽大包容臣下则不能居圣位春秋繁露五
行五事篇云思曰容容者言无不容容作圣圣者设也王者心
宽大无不容则圣能施设事各得其宜也又曰心不能容则稼
穑不成而秋多雷说文云思容也是伏生今文作容董子班氏
许叔重俱用其说为宽容也案五行传次五事曰思思属土土
音属宫义当为容白虎通五行篇云五行之性土者最大苞含
卷九 第 18b 页
物将生者出将归者入不嫌清浊为万物(脱母/字)礼乐篇又云土
谓宫宫者含也容也含容四时者也五行传既以听属水听曰
聪与睿同义不应思又为睿中庸篇聪明睿智足以有临也宽
裕温柔足以有容也自为二事说苑君道篇尹文曰大道容众
大德容下圣人寡而天下理矣书曰容(今本作/睿亦误)作圣刘向亦今
文之学也容为土德为宫音宫为君土为皇极故人君以能容
为德不以能察为明不容则稼穑不成稼穑属土也尧典安安
一作晏晏古义释为宽容覆载晏为天清也如淳注汉书为日
出清济为晏故大戴有就日望云之喻容至则公公生明足以
该睿也秦誓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论语君子尊贤而容众
老子云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荀子云君子贤
而容众知而能容愚博而能容浅粹而能容杂孟子云大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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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谓圣称曰作圣非容不足以当之古书有韵恭从明聪容
协音睿则不协也大戴礼子张问入官孔子告以古者冕而前
旒所以蔽明也统絖塞耳所以弇聪也故水至清则无鱼人至
察则无徒汉书云察见渊中鱼不祥此睿德之次于容明矣左
传宽猛相济或谓非圣人之言论语言宽则得众子威而不猛
猛非美德然传以对宽此宽谓宽缓非谓宽容故猛济之猛亦
疾速之义非严刻也若土德宽容则吐万物而王四季固无待
以猛相济矣尚书今文说俱胜古文盖伏生曾见先秦百篇之
书亲授西汉诸儒虽以今字名今文实古义也思作容之胜作
睿其一隅矣因作书义疏而为之说并以课问德州书院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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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书五服五章今文论
皋陶谟子欲观古人之象曰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绘宗彝藻火
粉米黼黻絺绣今文说见于大传古文说见于说文至郑氏推
周礼冕服九章合日月星辰以为有虞氏十二章之说后汉舆
服志用之遂为定制解经者习守郑注或訾大传之谬子遍考
书传知今文说之未可非也大传云山龙青也华虫黄也作绘
黑也宗彝曰也璪火赤也云龙为青者东方之行色青华为黄
者尔雅云华黄也皇黄音相近礼有鞠衣先郑释为黄衣作绘
黑者说文䵳沃黑色(玉篇沃/作浅)嬒女黑色也义皆为黑会绣此四
色于元衣合为五色故于黑色独云作绘也宗彝白者马氏释
以为虎虎与龙对西方之行色白又说文彝从糸糸为綦苍白
色是宗彝白也璪火赤者火南方之行色赤大传所分五色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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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无本据经上云五服五章下云五采五色是其说合于经文
也大传又云天子衣服其文华虫作绘宗彝璪火山龙诸侯作
绘宗彝璪火山龙子男宗彝璪火山龙大夫璪火山龙士山龙
自天子至士皆服山龙者周礼节服氏掌祭祀朝觐衮冕六人
维王之太常是下士亦服衮龙之证周时沿古制也士山龙亦
在元衣故礼器云士元衣纁裳也尔雅云衮黻也广雅云山龙
彰也说文黺字解以山龙华虫为衮衣衮为画龙之衣山龙为
五等共有之章服故尔雅广雅单举之以该华虫等五章服色
是其说合于尔雅也天子备五色得服华虫诸侯已下不服大
传说华虫黄也大戴礼五帝德称帝喾帝尧服黄黼黻衣言天
子有华虫独得服黄是其说之合于大戴礼也大传言五章之
服上不及日月星辰下不及粉米黼黻絺绣其不言日月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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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说文绘字黺字解两引山龙华虫不引日月星辰黺字解并
云衮衣山龙华虫说文所引即卫宏古文官书说是古文亦不
以日月星辰为衣饰王肃言舜时三辰即画于旌旗不在衣也
遍考周礼礼记左传管子之文但有日月星辰画旂章之说王
肃之言或本古文不可以人废之是今文说之合于古文也五
服不及粉米黼黻絺绣者今文意以粉米已下为绣文刺绣以
絺自天子至士衣裳皆用之其山龙已下五章止为衣饰也何
以知刺绣于絺白虎通衣裳篇云圣人所以制衣服何以絺绤
蔽形表德劝善别尊卑也云絺绤蔽形者上古制衣服先用絺
绤但取蔽形亦如市之蔽前后人不忍废之因为服饰礼记振
絺绤即论语袗絺绤袗为单孟子谓舜被袗衣故知刺绣于絺
也云表德劝善别尊卑者天子有九德得服五章有差次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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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卑即谓此画山龙五章之衣若但用絺绤何有尊卑此西汉
人之说出于今文者知粉米已下为绣文者说文黺黼黻皆从
黹黹即刺绣黼为白与黑相次文黻为黑与青相次文黺为画
米䋛为绣文如聚米又绣为五采备也是黺黼䋛黻俱绣文说
文云绘会五采绣也言元衣黑色会山龙青华虫黄宗彝白璪
火赤而成五采云彝从糸糸綦也者言绣文如彝器之博棋文
而艾白色云璪玉饰如水藻文者言绣文如冠玉之文谓之藻
火即色赤而文似藻亦不异于大传说也史记夏本记以文绣
二字释山龙至絺绣经文文亦画也故宋世家文马解者以为
画马说文以文为错画也文足以该山龙已下五章之画绣足
以该粉米已下绣文是大传之说五章不及粉米已下合于马
迁班固许氏也知衣亦用黼黻者大戴礼称黄帝黼黻衣大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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黼裳孟子称舜被袗衣赵氏注云袗画也被画衣黼黻絺绣也
史记五帝本记云赐舜絺衣与琴以袗衣为絺衣者刺绣于絺
说文以袗为元服可证元衣加绘绣故亦谓之元衮五帝本记
称尧黄收纯衣纯衣即黄黼黻衣言其元质则曰纯言其画采
有华虫则曰黄也刺绣之事以纨葛之精细者为质布画山龙
等五章于上而绣之所谓画衣盖画而绣之经云以五采彰施
于五色五色画也五采绣也故月令云命妇官染采以黼黻之
文刺于山龙等五章空隙之处复分画为界緎俾五色不能相
乱故谓之为黺视其文如聚米也荀子正论篇说天子则服五
采杂间色重文绣云五采如今文说山龙等五色也间色如黼
黻各有二色相间也重文绣谓衣裳俱用之重袭也是亦同今
文之说经文山龙华虫作绘宗彝藻火在上者因刺绣必先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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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五章而后刺粉米黼黻之文衣则以黼黻加山龙已下五章
裳则黄质而有赤色称为纁裳仅用粉米黼黻而已王制正义
引郑注易下系词云南方色赤黄而兼赤故为纁也合之考工
记及说文黼为白黑相次黻为黑青相次纁裳不必有五章而
五采已备诗人谓之绣裳绣是备五采之名也衣五色加质元
为六章裳五色加质纁亦六章故礼运有五色六章十二衣之
文衣裳各六章象乾坤各六爻故曰古人之象谓黄帝垂衣裳
取诸乾坤也裳之上又有蔽前之韨字亦作市亦画山火龙章
见于明堂位韨以韦亦画而绣之说文鞼韦绣也韨既有鞼则
裳不绘五章也此今文不言之义可以推究书传女红而通其
说也郑氏谓有虞十二章者推仪礼九章言之又据郊特牲云
王被衮以象天即谓有日月星辰其他别无经证但衣元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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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天不必援日月星辰为说也舆服志虽言用欧阳大小夏侯
之说实则仍为郑注魏晋已来遵用之上古冕服自秦改为袗
元之后汉高益以绛缘中衣当由叔孙俗儒萧曹刀笔之吏不
能考定古制惟伏生年九十馀亲见先秦周末制度口授晁错
欧阳夏侯以此五章之说著之大传似为可信故吾以为今文
之说胜于郑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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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器龙衮黼黻元衣解
礼器礼有以文为贵者天子龙衮诸侯黼大夫黻士元衣纁裳
郑注以为祭冕服也而注下文天子之冕朱绿藻十有二旒云
似夏殷礼也则郑亦以龙衮诸制为夏殷礼矣孔氏正义亦以
为夏殷礼引崔氏说云日月之文不及龙云龙衮者举多文为
首耳案经文举文为贵则是夏礼非殷礼也春秋繁露三代改
制质文篇云商质者主天夏文者主地夏尚鬼故以至文者为
朝祭之服论语所云致美乎黻冕是也尚文则当为尊者降服
故诸侯自有龙衮为天子降其服也周制亦尚文故周礼可以
证夏制而皋陶谟舜之作服亲命禹以汝明之语则虞夏同制
可推之大传之言五章矣大传之言自天子至士皆服山龙但
有五章至一章之差又云天子服五诸侯服四次国服三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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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二士服一依周礼司服推之周时王之吉服有衮冕鷩冕毳
冕希冕元冕之五等元冕元衣纁裳则天子备有士服知此元
衮亦是元衣山龙大传之士服也天子服士服者史记五帝本
纪称帝喾其服也士称帝尧纯衣纯或读为缁亦元衣也周礼
王祭群小祀则元冕元冕次衮冕四等诸侯让尊于天子天子
服士服则无可让故不能服其四章龙衮之服而服黼也仪礼
觐礼侯氏裨冕天子衮冕亦其例也诸侯有黼者依周礼推天
子既有士服诸侯至士元衣山龙已下亦自有五章之差依礼
器及今文推之元衣山龙为一等当以粉米黼黻为二等黼黻
为三等黻为四等元衣无文为五等又推之大传诸侯有次国
之分则诸侯当服黼子男服黻礼器并言之然则诸侯视朝服
以粉米黼黻为一等黻为二等元衣为三等亦四章子男以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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黻为一等元衣为二等亦三章士以元衣为一章故大传云天
子服五诸侯服四次国服三大夫服二士服一山龙已下五章
之服既有五等之差粉米已下五色之绣亦有五等之别也鲁
语天子大采朝日少采夕月韦昭引虞说曰大采衮职也少采
黼衣也王藻正义引孔晁云大采谓衮冕少采谓黻衣是天子
自有黼衣次于衮冕也春秋繁露度制篇云古者天子衣文诸
侯不以燕大夫以禄(当为衣/缘之误)亦不以燕庶人衣缦案缦者说文
云缦无文是也董子云诸侯不以燕则诸侯亦有文但为祭服
不用之燕居可证礼器之诸侯大夫士黼黻元衣为让尊者降
等之差其祭服自各有山龙矣说苑修文篇云士服黻大夫黼
诸侯火天子山龙疑周制少异于夏其尚文同也朝觐祭服不
必让天子再降者以衮衣自各有华虫等五章之差而华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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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亦当如周制祭先公则服作绘已下四章祀四望山川则
服宗彝已下三章祭社稷五祀则服璪火已下二章祭群小祀
则服衮衣山龙也然则天子之龙衮自有华虫五章之饰备粉
米黼黻绣文为祭服礼器所云龙衮即士服之元衣山龙虞书
称山此不称山者文不备或以此别于士服或天子又有升龙
降龙之别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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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虞象刑论
象刑见虞书曰象以典刑又曰方施象形惟明考之今文之义
直以五帝时象刑为画象而无肉刑大辟之法其说出自先秦
子书太平御览刑法部引慎子云有虞氏之诛以蒙巾当墨以
草缨当劓以菲履当刖以艾鞸当宫布衣无领当大辟此有虞
之诛也斩人肢体凿其肌肤谓之刑画衣冠异章服谓之戮上
世用戮而民不犯中世用刑而民不从荀子正义篇云古无肉
刑而有象刑墨黥溞婴共艾毕菲对履杀赭衣而不纯案言墨
黥二罪用草缨共同宫用艾鞸菲同剕对当为葑剕用葑草为
履杀即大辟不纯无领缘也杨倞解失之又见北堂书抄象刑
引尚书大传云唐虞象形犯墨者蒙帛巾犯劓者赭其衣犯膑
者象其膑犯大辟者衣无领其说略同慎子周礼司圜疏引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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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纬云三皇无文五帝画象三王肉刑画象者上罪墨冢赭衣
杂屦中罪赭衣杂屦下罪杂屦而已此先秦所传之言汉人多
用其义汉书五帝纪元光元年诏曰朕昔闻在唐虞画象而民
不犯新序节士篇引书旁施象刑惟明下云及禹不能是言肉
刑始于夏也三王肉刑之说出于孝经纬盖自禹作之因有苗
之制其在吕刑曰苗民弗用灵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杀
戮无辜爰始淫为劓刵㭬黥书正义引郑注本作膑宫劓割头
庶黥庶疑墨字是五刑大辟兴自苗民大传云苗民用刑而兴
犯渐禹因不能废而制其中吕刑又云士制百姓于刑之中盖
使皋陶制之也春秋左氏昭十四年叔向引夏书曰昏墨贼杀
皋陶之刑也汉纪鲁褒云皋陶不为盗制死刑杀人者死盗则
抵罪然明禹时有肉刑死刑也其目见尚书大传云夏刑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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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决关梁踰城郭而略盗者其刑膑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
触易君命革舆服制度奸轨盗攘伤人者其刑劓非事而事之
出入不以道义而诵不详之辞者其刑墨降畔寇贼劫略夺攘
挢虔者其刑死皋陶制肉刑大辟不于唐虞之世而于禹之时
盖时变使然汉武梁祠堂画象云夏禹退为肉刑班固咏史诗
云三王德弥薄惟后用肉刑北堂书抄刑法部引东观记梁统
上书云五帝有流殛放杀之诛三王有大辟死肌之刑所言殛
谓殛之远方至死不反杀同𥻦与蔡同义今本东观记杀作窜
明非大辟之杀也此汉人为今文之学者其说俱如是司马迁
兼用古文之学故说方施象刑惟明云令民皆则禹有不如言
刑从之班固之为白虎通亦引纬书及书传象刑之说而汉书
刑法志云圣人因天讨而作五刑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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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用刀锯其次用钻凿者兼用古文之义也古文之义颇采荀
于之言苟子正义篇非象形之说云以治耶则人固莫触罪以
为人或触罪而直轻其刑然则是杀人者不死伤人者不刑也
罪至重而刑至轻庸人不知恶也乱莫大焉荀子之学不纯故
为性恶之说吾验之于当今之政盗之死刑不分首从 国家
自立原情遣戍之条而盗狱翻减于曩时触罪而轻其刑安见
犯者之滋多也孔子云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又云善
人为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唐虞崇晏晏之化致无为之治二
圣相继不止百年孔子既有胜残去杀之文是象刑可用不必
辟以止辟也且鸟兽神灵者犹知食自死之肉不履生草是天
道有不伤生之证圣人法之古有其事亦何疑焉上古豢龙教
扰猛兽之事皆非后世所能行不得谓书传虚辞也荀子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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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于李斯一为苛刻之论弟子奉行其说流弊至于坑儒士族
诽谤身被五刑甚矣君子之当慎言择术也难者曰五帝无死
刑而黄帝斩蚩尤身体异处何荅曰此战陈诛畔之事不得已
用之不足为制刑法之证又曰怙终贼刑今传云贼杀何荅曰
此伪传不足据也太平御览刑法部引大传云不赦有过谓之
贼是青灾肆赦者言为人作青灾赦其过失怙终贼刑者言怙
恶不改则不赦也贼之言害义不必为杀论语云贼夫人之子
又云老而不死是为贼是也汉魏名臣俱欲复肉刑者汉文废
肉刑后世多以肉刑之条入于死刑是名轻而实重也然吾以
为卒不必复何也复之之始则减死刑以入于肉刑久则重视
死刑而轻肉刑苛刻者又将增肉形之条孔子惧始作俑者五
刑始于画象其后遂有五杀之刑有苗既作五刑虽神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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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行之未久流弊至于剖心炮烙今废五刑而又复之其流何
所底止故古者三千之刑数应礼经历世不敢加增废肉刑而
效唐虞之治又何不可梁唐会一废死刑有司或毙犯者于杖
下此无善人为邦而妄行其政非法之弊也吾因为书义疏而
知伏生见先秦之书胜于古文家言故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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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书罪不相及论
春秋左传僖三十年晋曰季引康诰曰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又
见昭廿年苑何忌引同后汉书肃宗元和元年诏曰书云父不
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恭不相及也又见潜夫论论荣篇今详
伪孔注并无不相及之义盖误释经文矧字吊字及断句亦多
未合使然案经云元恶大憝矧惟不孝不友者说文矧词也字
作矧不应以况义解之言此元恶大憝其惟不孝不友之人所
为大恶必不谋于骨肉亲戚下云子不祇服厥父事等是也云
惟吊兹不于我政人得罪者吊善也与费誓无敢不吊之义同
吊兹犹兹吊言惟兹善者不为政人所罪政人即下文惟厥正
人若大正少正之属也下云天惟与我民当断句言有常之民
为天意所与下云大泯乱曰乃其速由又当断句言大泯乱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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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之人乃其召罪也曰同爰速召也由同邮过也谓罪也据汉
书宣帝元康二年诏引书云文王作罚刑兹无赦又见风俗通
皇霸篇及潜夫论述赦篇知当以文王作罚分句矣速由即酒
诰惟民自速辜之义伪孔误读其词释为当速用文王所作违
教之罚甚不词矣书意言大恶之人不听父兄教诲子弟劝阻
而其父兄子弟亦有善者不可株连坐罪此善人有彝常为天
所与惟泯乱彝常之人乃自取罪尤应加以文王不教之罚耳
正与左传汉书不相及之文自相符合为解者诲其词义反疑
经有脱文岂不诬哉郑志赵商问族师职曰四闾为族八闾为
联使之相保相受刑罚庆赏相及族师之职门内相坐康诰之
云门内尚宽不知书理孰错未达旨趣荅曰族师之职周公新
制礼使民共相敕法康诰之时周法未定又新诛三监务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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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以安天下云云考族诛连坐之法起于秦文武公至汉文尚
如除之三代盛时不应有此周官所云使之相保相受刑罚庆
赏相及者言犯刑收赎之家邻里应有恤助庆赏之家可以均
分惠赐故下文云相共以受邦职以役国事以相葬埋非谓牵
连坐罪也 国家积德累仁几致刑措遇有从坐之条或奉
特旨免死轻刑深得康诰恤民宥善之旨岂非三代已土哲王
政令乎
卷九 第 30b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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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淮注江论
孟子言排淮泗而注之江今不得其解或以为误或以为据吴
沟通江淮之后言之不知禹贡扬州已云沿于江海达于淮泗
解者又谓沿江入海自淮入泗此伪孔之言本不足信贡道纡
回海运古无是法又有泥四渎各独入海以为淮必不注江者
不知各独入海言入海处与江分道不谓上游支流也孟子言
排者通其上游支流以杀淮之势按水经注淮水与泚水泄水
施水合泄水注濡须口施水受肥东南流径合肥县城又东注
巢湖谓之施口而应劭汉书注并以夏水为出城父东南至此
与肥合故曰合肥合肥寿春之间有芍陂船官湖东台湖逍遥
津见于水经注王象之舆地纪胜云古巢湖水北合于肥河故
魏窥江南则循涡入淮自淮入肥由肥而趋巢湖吴人挠魏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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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由此又引货殖传合肥受南北湖今史记湖误作潮也欧阳
忞舆地广记王存元丰九域志合肥有肥水淮水宋时庐州有
镇淮楼盖肥合于淮淮水盛则被于肥此淮水至合肥之证孙
叔敖之时开芍陂当因旧迹为渠方舆胜览引合肥旧志肥水
北支入淮南支入巢湖合于尔雅归异出同之说合肥城在四
水中故梁韦睿堰水破城近世水利不修淮肥断流然巢湖之
水夏间犹达合肥古迹可寻求也且古说大别在安丰为今霍
邱地禹迹至此排淮故导江有至大别之文此又淮支流与江
通之证矣然则夏时贡道正可由巢湖溯施泄肥水之流通淮
达于菏泽菏泽合泲泗之流故云达于淮泗从此达河即至禹
都矣江淮泗通流不必在吴王沟通之后也淮之上游寿春东
则有施肥通流西则有芍陂宣泄盛夏水涨则径合肥入巢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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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达于江故宋巳前淮流不为洪泽湖之患近世则上游无分
泄之处又以分黄济运为河流所逼宜洪湖涨而高堰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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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堂法天论
明堂九室在国南有宫垣有四门有灵台在南库门先王法天
所建也今天文书出黄帝巫咸或疑后有增益其甘石之书见
于马班之史及开元占经所载者较然可信甘公石申周末人
亲见三代明堂之制且言有原本其说见于天官书天官书之
中官紫宫则象王者之居其南官太微三光之廷即明堂在国
南之象也匡卫十二星象宫垣端门掖门象四门内五星五帝
座象五室轸南天库楼象灵台亢南北两大星南门象南库门
也藩臣将相执法诸侯郎位大将士大夫皆有星各象天子明
堂之位而南门见于夏小正非三代盛时国南有明堂安得有
是天象应之乎谓圣人法天以制明堂以定天象吾不敢知要
皆三代先秦制作无疑矣而甘氏之说则有明堂三星在太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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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角外又有灵台三星在明堂西见开元占经而不载于马
班之书似是汉时有三雍宫之制后人增天象以应之者然亦
足为国南之证也明堂阴阳录曰明堂之制周旋以水水行左
旋以象天内有大室象紫宫南出明堂象太微西出总章象五
潢北出元堂象营室东出青阳象天市上帝四时各治其宫王
者承天统物亦于其方治事见隋书牛宏传及御览是亦言明
堂为应天象但以五官应五室则中官紫宫何所应何以太微
廷复有五帝座星应五室且天官书于中官星则称太一常居
别有勾陈阁道藩辅星象是则王者之居中官已应之不可泥
明堂阴阳录之言矣南官太微在翼轸翼轸巳位之宿四月斗
建已斗杓携龙角角亢在已则翼轸在南故夏时以为初昏南
门正非应明堂之象而何灵台在库门亦应天象者后汉志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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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礼含文嘉云天子得灵台之则五车三柱明制可行礼记王
制正义引春秋文曜钩云轸南众星天库是知灵台在库门周
书作洛篇谓之库台公羊传何休注天子诸侯台门天子外阙
两观诸侯内阙一观尔雅观谓之阙春秋僖公五年公既视朔
登观台以望服氏云人君入太庙视朔天子曰灵台诸侯曰观
台在明堂中卢植礼记注谓天子太庙可以望气故谓之灵台
疑为重屋不合积土为台之说且不知灵台法库楼之义矣古
之圣人绝地天通必制作应天地而后能格神祇故皋陶谟称
祖考来格周官称天神降地祇出礼记称享帝于郊而风雨节
寒暑时孔子称祭则受福岂虚言哉天之有五时春动夏长秋
收冬藏五行迭王应享其报于人其在明堂应有主名圣人因
以五色名其帝曰灵威仰赤熛怒含枢纽白招拒叶光纪自晏
卷九 第 34b 页
故为之还祭月告于明堂明堂者仁之至义之尽明堂立而天
神降不独郊宫之应南官天象矣
卷九 第 35a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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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制月令非秦汉人所撰辨
王制兼夏殷之礼月令通天人之学列于小戴记为礼经宋儒
多疑之而以王制为汉文博士所作者本汉卢植语以月令为
非周法本郑康成注是不可不辨王制疏引郑驳五经异义云
王制是孔子之后大贤所记先王之事是郑氏不以王制为汉
文博士作也史记封禅书文帝使博士刺六经中作王制司马
贞索隐引刘向七录云文帝所造书有本制兵制服制篇是汉
文时别有王制今礼记王制并无本制兵服制诸篇何得谓之
汉文时所作中称公家不畜刑人公田藉而不税云云若不兼
夏殷制何以言之又称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
四寸为步考周尺以人身为法中人八尺故以八尺为度即以
八寸为一尺也八寸为尺但短于古仍分十寸今按所得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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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而知之大氐一尺当汉建安铜尺之八寸今尺之五寸强此
篇云以六尺四寸当周之八尺计其时一尺之六寸四分当周
尺之一尺则尺度又小于汉时矣又称古者百亩当今东田百
四十六亩之十步按汉书食货志邓展注云古百步为亩汉时
二百四十步为亩古千三百亩则今五顷困学记闻引盐铁论
御史曰古者制田百步为亩先帝哀怜百姓制田二百四十步
而一亩通典谓商鞅佐秦以为地利不尽更以二百四十步为
亩则较之百亩当东田百四十六亩之十步者更羡疑周末诸
贤所记其非汉文博士所作亦明矣月令见于周书而吕氏春
秋淮南子俱取其文如礼经中有乐记又见于荀卿马迁之书
不足为异言是周人所作不独后汉蔡邕之言前此鲁恭上疏
云月令周世所造而所据皆夏之时也所变者唯正朔衣裳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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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徽号器械而巳据此是蔡邕之说本于鲁恭前人注经俱未
及引书中称大尉犹云大官之变名其例亦如称内宰为奄尹
酒人为大酋是以纬书有舜为大尉之文若以为秦官则书称
诸侯岂秦制乎秦岂有奄尹大酋之官乎季秋月令为来岁受
朔日者四夷俱禀正朔去王畿或万里非先期颁朔势不能达
今制亦以冬令颁朔不得执此为秦王建亥因于此月颁朔也
至迎气车服应四时方色不过一日服之以应气非终其一季
而郑以为殷制亦已太泥或以周礼朝祀车服不同疑其非周
制更非通经之识矣郑氏注以月令仲冬之月有去声色禁耆
欲安形性之文谓与易及乐春秋说所云冬至人主与群臣从
八能之士作乐五日相反细绎经文所云声色谓非礼之声色
不得以作乐当之也大乐与天地同和故以冬日至致天神人
卷九 第 37b 页
鬼乐行而伦清耳目聪明血气和平不得拟之声色乱性也惟
史记集解引马融云周书月令有更火之文春取榆柳之火夏
取枣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犹之火冬取槐檀之火
则似周书月令之文与礼记月令亦不同或取以补周书之缺
固由臆断若竟疑月令为秦人所作则虽郑氏言未可尽从为
有鲁恭之说在前其后世诸儒疑经之议更比之自桧矣汉法
疑经则治以非圣无法之罪孔子亦云畏圣人之言自宋巳来
乃至疑系辞訾书序易诗序毁周礼谤春秋(王安/石)改孝经独取
大学中庸篇于小戴之书而疑其馀篇不一而足袭如此之论
者安得治之汉法使经学大明于世学者慎思而明辨之
卷九 第 38a 页
  俊乂在官解
书皋陶谟俊乂在官百僚师师俊乂谓大臣耆艾者郑氏注云
才德过千人为俊百人为乂马氏注亦同遍考书传无百人为
乂之文才过千人郑氏望文增为才德(春秋繁露爵国篇云万/人日英千人日俊百人)
(日杰十人日豪说文云俊才过千人也杰材过万人也/高诱注吕览云千人为杰万人为俊又见文子尹文子)疑此注
未可从也考尔雅释诂骏大也俊同骏释诂又云艾长也历也
郭注云长者多更历汉书引此经作艾知乂实年长更历之人
也周语邵公曰瞽史教诲耆艾修之韦昭注云耆艾师傅也汉
书孔光传云诬愬大臣令俊艾者久失其位又云今年耆有疾
俊艾大臣惟国之重其犹不可以阙焉是西汉人释此经俊为
大臣乂为耆艾之证在马郑前也古之大臣必用耆艾俾百僚
得所师法故经文下云百僚师师若不有耆艾在官恐所为师
卷九 第 38b 页
师者不几如微子云卿士师师非度邪书康诰曰汝丕远惟商
耇成人宅心知训召诰曰则无遗寿耇君奭曰耇造德不降我
则鸣鸟不闻文侯之命曰既我御事罔或耆寿俊在厥服秦誓
曰尚犹询兹黄发微子曰咈其耇长唐虞三代皆重老成人置
为大僚谆切告戒见于书传不一而足汉魏已来虽依礼文七
十致仕犹设三老五更以附询兹黄发之义或优其禄秩存问
政事不用老成即所谓才过千人者亦如左传说酆舒氏有三
隽才恐为少不更事变乱旧章之人将贻数世之患矣此实郑
注于虑之一失至曲礼五十曰艾郑注云老也案礼七十称老
此注亦误盐铁论轻重篇曰五十以上血脉刚溢曰艾以此说
曲礼正合郑氏说艾为老自本洛书准谶哲云仲父年艾但彼
注云七十曰艾以释书之俊乂则合以注礼五十曰艾殊不合
卷九 第 39a 页
也吾之不从郑注必有古说在前取其长者不敢妄加臆断以
立异云
卷九 第 39b 页
卷九 第 39b 页
  武王从谏还师论
武王承文王之志以十一年伐纣至于孟津天降赤乌河出白
鱼八百诸侯不期自至可谓天人合应矣而还归二年谓天意
未可伐者以有伯夷叔齐扣马之谏也夷齐之词曰父死不葬
爰及干戈据大誓称惟四月太子发上祭于毕马融以毕为墓
地名三统术称文王受命九年而崩再期在大祥而伐纣淮南
齐俗训称武王伐纣载尸而行故不为三年之丧始据礼天子
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虞而作主武王至大祥未葬文王踰
年不改子发之称载主而东征皆变礼也变礼为卒父业承天
命也八百诸侯以为纣可伐义士独以为未可斥其变礼之非
谓之以暴武王憬然悟矣孟子曰圣人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
得天下不为也是时升舟得鱼以为燎武王已改称王因夷齐
卷九 第 40a 页
一言本人心以推天意而云纣未可伐圣人无利天下之心于
是见矣还归二年葬文王则夷齐之谏行使纣亦畏惧改行武
王终为西伯可也纣则闻文王戡黎而不畏武王观兵而不改
甚至奴箕子杀比干太师少师与微子俱去至十三年戊午渡
师时既无扣马谏阻之人且有抱器归周之士于是人心大去
天意可伐故曰共行天罚也扬子曰史以天占人圣人以人占
天武王以夷齐一言而知天意卒不蹈非孝易暴之讥孰谓武
王非圣人哉若夷齐者不独为商之忠臣亦为周之诤友既以
直谏全武王之孝亦因善养报西伯之知首阳者辽西首阳也
谏行而全其身商亡而反其国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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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后汉刘平事
袁宏后汉纪彭城刘平尝出为母求食贼得平将食之平叩头
涕泣曰今旦为老母采莒母饥待平为命愿得反食母而还就
死贼见其志诚哀而遣之平还既食母即白曰属与贼期义不
可欺遂复还贼皆大惊相谓曰常闻烈士今乃见之矣吾不忍
食子此事本东观汉纪史臣载之将以为训乎平所为不足法
也义者宜也与贼期何谓义贼至不足信偶哀平之至诚而释
之若反就之而为所食何以事母贼不食平则平为行险侥倖
之人是何足法昔孔子与蒲人盟而负之曰要盟也神不听晏
子不死庄公之难曰非其亲昵谁敢任之圣贤者依于经而知
应变孔子之要齐反鲁侵地管仲则劝桓公归田以示信于诸
侯信重则地轻与要盟勿信之事相反而适相因易地则皆然
卷九 第 41a 页
故传曰权然后知轻重平之所为岂知权者哉史臣纪事将为
后世法吾以为事不合乎经义凡偏奇之行可不为之立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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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儒
杨雄法言云通天地人曰儒韩诗外传云儒者儒也不易之术
也千举万变其道不穷六经是也后汉书注引风俗通曰儒者
区也言其区别古今杨子所谓通天地人者易曰立天之道阴
与阳立地之道柔与刚立人之道仁与义以仁义配阴阳即以
人参天地故黄帝诲颛顼云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
为民父母也上古圣人无所师法则以性情法阴阳以视听言
动喜怒哀乐法四时五行配阴阳立之名曰仁义配五行立之
名曰仁义礼智信施诸政曰刑德曰礼乐凡设官分职行政制
器无不法天而后行故五经异义云古者圣贤言事亦有效三
者取象天地人四者取象四时五者配象五行是也五常用其
一则偏而不济无学则蔽生诸子之学所以逊于儒也大戴易
卷九 第 42a 页
本命及内经诸书尤详天人合应之事故汉儒有天人之学孔
子作儒行以阐明之诚以世俗执一端以病儒不知儒道之大
而达权通变犹天地之大人犹有憾也许君作说文推制字之
义云儒柔也儒柔音相近儒者身备四时之气独取义于柔者
洪范云高明柔克乾刚克以坤柔故圣人有克已复礼之学天
施必得地生五行得土相成柔之时义大矣哉礼运云礼本于
太一太一犹太阴五行始于水画卦始于初九四时始于长至
阳在下为甲子天正之位乾元所始也老聃疑礼为忠信之薄
不知非礼则天尊地卑不分君臣父子之名不立五教何自而
施说文又云儒术士之称术言道术考史记儒林传以坑儒为
坑术士推十合一谓之士犹言闻一知十何可轻当之说文之
字以义相属儒字下则为材过千人俊过万人杰可知儒名为
卷九 第 42b 页
最尊矣论语有云君子儒小人儒言大人务儒之实小人假儒
之名非儒中有小人周末诸子得五行之一偏用之治世亦有
效其著书自知不及儒遂相诟病至有非儒之作后世人惑之
亦疑儒名之不尊谓圣贤之名尊也贤之字从贝说文云多才
也考之诗云我独贤劳言独多劳论语云为之犹贤乎已言犹
多平不为列子力命篇引夷吾曰以财分人谓之贤人此贤字
不必有学术之证其称实不逮儒且以小人儒之语而病儒何
不可以博奕之贤病贤乎明时定孔庙两庑称汉儒曰儒宋曰
贤其意欲抑汉而崇宋不知适所以尊汉儒也此盖奸人张璁
所为不学无术之甚者有经术之谓儒其材过人者俱谓之贤
可也后人解经所言典章制度或有舛误不及汉儒远甚何以
当应劭区别古今之言荀子称大儒之效即周礼所谓以道得
卷九 第 43a 页
民孔子所谓禄在其中宋明之世号为儒者或杂以禅学既不
能造次必于儒而谤誉兼之是大道以多岐亡羊非儒之过也
儒又有正谊不谋利明道不计功者自处之道则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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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国考
路史国名纪周世侯伯有用国引风俗通云古用国见毛诗在
高唐乃用地故有用姓名士录有用羽之元和姓纂引风俗通
云古有用国见毛诗汉有高唐令用虬名士录有高唐用羽之
(二字今/本阙)按此文在今本风俗通逸文中亦见容斋五笔通志氏
族略应劭云出毛诗者桑中篇有孟弋孟庸毛传以弋庸为姓
孔氏正义不能言其所出钱少詹大昕以古书庸与阎通左氏
传阎职史记齐世家作庸职是也嘉靖山东通志古用国在今
高唐州地故有用姓引名士录有用羽之盖以国为氏太平寰
宇记古高唐城在禹城县南五十里盖汉县在今高唐禹城交
界庸职正是齐人古庸用亦通字是孟庸庸职用虬用羽之当
为一族其故国在禹城高唐之间既可释毛诗亦可补方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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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卢学士文弨辑风俗通逸文删见毛诗三字盖不知其指孟
庸也禹城县旧志古迹不载用国因据嘉靖通志增入之而为
之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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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吏解示同舍生
孟子云孔子尝为委吏矣曰会计当而已矣赵岐注委吏主委
积仓庾之吏也不失会计当直其多少而已史记孔子世家云
孔子尝为季氏史料量平史记所言正足证孟子按周礼遗人
掌邦及乡里门关郊里野鄙县都之委积地官司徒之属是其
事也司会则逆群吏之治而听其会计冢宰之属孔子正为遗
人之官称季氏史者时季氏秉国政得专司徒之事孔子为其
属故季氏史亦鲁臣非仕于私家也会计是司会之事所云当
者读如奏当之当谓料量委积上之司会适当国家会计之数
不为季氏求赢馀也故史记则云料量平说文料字解量也料
量犹言概量以概平斗斛无浮入也此正对求也为季氏聚敛
附益言之不独辞尊居卑亦辞富居贫之一端诸生于孔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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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赢馀一说未能阐发由不能细绎史记文与赵氏注耳若止
以供职为当则人人能之且国家亦不容有不供职之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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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上士剑考
考工记桃氏为剑身长五其茎长谓之上制上士服之郑注上
制长三尺重三斤十二两予得古剑茎长适满把握身长五之
加以茎五寸则三尺也以其茎长分寸折量其腊广首广两从
之度悉与考工记符合可以知周尺周量大率周尺以中人指
广为寸一尺当今之五寸强也大戴礼云布指成寸何氏休注
公羊云侧手为肤郑氏注投壶云铺四指曰扶一指案寸以此
度之一指广寸则四指铺广四寸加大指握物为五寸故剑茎
适满把握也宋人不知案指侧手之义误以指节竖量则太长
矣山海经郭氏注引汲冢中得铜剑一枚长三尺五寸乃今所
名为干将剑晋书束晰传作铜剑长二尺五寸盖郭注误二为
三二尺五寸连茎数之即三尺也史记汉书俱称高祖曰吾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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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剑取天下是古剑皆长三尺加之剑首内剑鞘中又长数
寸佩在左负之植身后适及肩古人制器与人身称再长则不
便提携也复有七尺长剑与此不同说苑淳于髡曰腰中有七
尺剑史记刺客传云左右乃曰王负剑负剑遂拔剑以击荆轲
裴氏集解引汉盐铁论曰荆轲怀数年之谋而事不就者尺入
匕首不足恃也秦王操于不意列断贲育者介七尺之利也汉
书广川王去好成庆画短衣大绔长剑因作七尺五寸剑司马
氏史记索隐引汉旧仪云斩蛇剑长七尺皆即长剑与上士三
尺剑异制也宋李公麟画孔子弟子象多携此剑今刻石存浙
中因说古剑并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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