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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制文集 二集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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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卷十九
 按语
  河源按语(河源诗别/载诗集)
按班固汉书张骞传天子使穷河源其山多玉石采来
天子按古图书名河所出山曰昆仑云而固赞又谓骞
使大夏之后穷河源恶睹所谓昆仑者乎故言九州山
川尚书近之于是邓展遂谓河源出于积石是皆拘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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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颜色之言盖千古以上中国以外纪载已舛言语
不通而欲定其确实何异北辕适越考元史始有星宿
海之名而以为河源元蒙古也鄂敦即星宿彼时讹译
为火敦则汉人不通蒙古语耳此为近之今则更溯以
上遂得真源然昆仑之语亦不为无因盖昆仑在今回
部中回部诸水皆东注蒲昌海即盐泽也盐泽之水皆
入地伏流至青海始出则星宿海诸水皆是也而大河
之源独黄色为灵异更在星宿海之上非昆仑之水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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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至此以出而挟星宿海诸水为河渎而何济水三伏
三见此亦一證矣独汉书所云采玉则因昆仑出玉未
免牵就询之阿弥达则称河源皆土山无石无石安能
有玉夫非精通蒙古语及汉书更问之亲履其地之人
率欲定此事体大而地远理博之事不亦甚难乎于甚
难而得决疑传正亦一大快也
  河源简明语
予既为河源诗并按语既读宋史河渠志有文命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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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纪略有谕兹以体大物博考今證古不无费辞虽彼
此细勘事则明恐毫釐稍差义乃紊兹为简明之语庶
因提要而便览盖河源究以张骞所探蒲昌海盐泽及
汉武所定昆仑为是虽山海经水经注皆略具其说山
海经刘歆称伯益所著本无所据水经注则桑钦郦道
元皆张骞后人实祖其说而广之以致于烦文且昆仑
在回部原出玉也独未明揭伏流至青海于阿勒坦噶
达素之天池而出耳历唐宋以至元乃有鄂敦淖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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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源之语鄂敦为蒙古语汉语即星宿海也彼时虽未
考至天池而中国之河源实由此颇见梗概矣溯伏流
以至蒲昌海盐泽非河源而何星宿海亦盐泽之伏流
至青海而出为清水黄河挟之以流始为微淡后为纯
黄是二水本一源至中国出地为二色而终归于一若
夫曲折纤细则见近所为诗文及纪略之书独叙其简
明崖略如此
 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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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命录识语
昨命词臣校勘永乐大典得李心传道命录一册集当
时论伊川程子之事以道属之而以命惜之所见不衷
于理曾题诗帙首并序而正其失兹内廷翰林覆校天
禄琳琅旧藏有元板道命录十卷重以永乐大典本校
之则前六卷相同者过半其刋本有而写本无者计二
十八条第七卷以下则写本皆不录疑其为未全之书
及细检之又有写本所录而刋本无者凡八条似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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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所据考李心传原序专以伊川为言而刋本则兼
及朱子并附濂洛关闽事复考程荣秀序云李秀岩道
命录五卷梓在江州燬于兵荣秀尝得而读之疑为初
稿欲删定而未成兹因原本略加釐次十卷如左云云
今大典写本止载伊川事与心传序合或写本乃钞江
州初梓之本而龟山书院所镌十卷兼及朱子诸人乃
荣秀增定之本耳因识原诗后以俟考其元板书前篇
已有甲子题语兹不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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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书诗经全部识语
今年偶览向所为诗经图嫌其字不臻于法因重书一
通易之旧册以登石渠宝笈书成故每册款识小玺一
如前例不复改易惟是旧册以指示画稿及间亦涉笔
人物故自己未始事至乙丑方蒇工兹惟易书故自五
月廿日始事而六月廿日遂书成其旧书亦不忍弃置
仍命画院补成弆之
盛京或他时以为临池工夫深浅之验夫以六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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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书毕之以两阅月用笔运神虽惬于怀而究以欲速
恐尚有不及古人处也乾隆辛丑六月廿日御笔再识
于避暑山庄之戒得堂
  宋徽宗画唐十八学士图议语
世间艳传唐十八学士登瀛洲之事拟之仙而望如云
为图肖其形咏诗纪其迹盖不知凡几矣而莫若宋徽
宗此卷为艺林之最所珍而予亦以此卷为最可议夫
十八学士之集为何时乎乃太宗之为秦王时也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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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用守子职者所不当为也孝王兔园已有觊觎之心
献王三雍稍具博稽之雅若夫文学馆之设则直以收
人材资异图之为房元龄告秦王欲留杜如晦大可见
矣驯致元武门之变幸而太宗即位未至大乱使非太
宗其人破国亡家者有之矣则斯事也夫何艳羡之有
而宣和自题且有儒林华国之词蔡京跋语直贡乡举
里选跨唐越汉之颂其时金事将兴君臣燕处为此丰
亨豫大之说不亦谬乎是不翅不知登瀛虚文之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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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并登瀛虚文之不若矣向屡咏此事引而未发兹因
几暇观图爰为议语书卷前石渠宝笈书久成兹以继
鉴别钤识之
 书后
  书苏轼刑赏忠厚之至论后
宋苏轼刑赏忠厚之至论有云皋陶曰杀之三帝尧曰
宥之三遂为千古名谈而予以为实不经之论也夫不
经非谓其不出典故如梅圣俞之所诘也盖帝尧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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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陶贤臣圣君贤臣必有一德同风之盛不应大相径
庭虽都俞吁咈并行不悖要惟斟酌乎理之至是相从
而施之政事耳杀之宥之系人命之至重而岂有不求
一至是之理哉且杀之宥之亦非尧与皋陶所得而主
惟其人之自取而已其宜杀耶尧与皋陶皆应曰杀之
其宜宥耶尧与皋陶皆应曰宥之岂有臣则慢谓之应
杀而君则佯谓之应宥是其人之果宜杀果宜宥君若
臣原无定见即三代以下慎刑矜狱之君臣未必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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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谓尧与皋陶曾有是事则予谓之不经岂苛论哉后
世拟人以重辟而曰以待恩出自上者皆苏轼此言有
以启之夫幸而上有恩焉其人已不胜临渊之凛使不
幸而如所拟则冤无辜而害生命是谁为之作俑乎功
疑之说向亦具谓于功臣像赞之序夫与其疑而从轻
从重曷若明目达聪虚心晰理求其不疑以定其轻重
乎或曰苏轼当神宗偏信王安石牟利致刑之说故为
是想当然之言以矫其枉何怪之深耶夫斥新法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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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新法而诬及尧与皋陶不可也且其流弊或致为君
者以为杀与宥皆吾可以自主是益大不可也
  书程颐论经筵劄子后
程颐论经筵劄子凡数上无不剀切详明引经据史可
谓上不负其君下不负所学矣独其贴黄所云天下治
乱系宰相君德成就责经筵二语吾以为未尽善焉盖
君德成就责经筵是矣然期君德之成就非以系天下
之治乱乎君德成则天下治君德不成则天下乱此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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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通论也若如颐所言是视君德与天下之治乱为
二事漠不相关者岂可乎而以系之宰相夫用宰相者
非人君其谁为之使为人君者但深居高处自修其德
惟以天下之治乱付之宰相已不过问幸而所用若韩
范犹不免有上殿之相争设不幸而所用若王吕天下
岂有不乱者此不可也且使为宰相者居然以天下之
治乱为己任而目无其君此尤大不可也
  书欧阳修泷冈阡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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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以来阡表不可屈指数而必以欧阳修此篇为巨
擘朱子常心服之岂不以情致悱恻一唱三叹达所不
能达之隐言虽尽犹有不尽之意乎酷吏罗织但知求
其死而不求其生泯良害理者固不必论至读是文者
率以修父哀矜庶狱以致有后报为美而未深思修所
谓求之而得与求之不得而无恨之义为知一而未知
其二也盖欧阳修常辟唐太宗之纵囚是非徒尚宽者
也夫不察理而徒求其生遇一切狱皆不听其所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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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矣而民不知畏法将有白昼持刃杀人者则所谓生
之者即杀之者也抱薪救火被害必众辟以止辟之谓
何惟设三章以不烦秉一公而详酌其生乎其死乎皆
彼有以自取而无所容心于间或者刑不滥而法不弛
是盖修之所以表其父而训世以弼教之意乎设曰修
父尚宽而得后报则是积冥福修阴德为佛家之言修
母妇人之仁或出于此而修必不出于此也向评文醇
略及于此引而未发兹因阅秋审册遂更阐其义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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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虽然不能修德化俗使民不犯法而惟于其已犯法
中求其一线之可生斯亦末矣抑亦愧不可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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