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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陵阳集卷七
元 牟巘 撰
杂著
乔木亭铭并序
晋国王公祐手植三槐于庭虽不作王溥官职而其子
文正公旦为名宰相孙懿敏公素为名諌官名将帅曾
孙巩苏文忠公为记三槐堂称其好学而文以世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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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为作懿敏真赞发明故国世臣之义以为世臣者其勋烈以著于时德望以服乎人譬之乔木封殖之勤养
自拱把以至合抱非一日之故其论懿敏公之父祖子
孙盖足以当之予倩张柍字仲实循王五世孙追维前
烈宝其旧物近又复乔木之亭取苏文忠公所称王巩
定国者以铭其亭曰
循王甲第吴山之麓勤身事国虮虱刀韣而不妄杀一
念纯熟三十年间种木绕屋厥木惟乔异彼朴樕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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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蘖以长以育以至拱把合抱连幅忠根义干积善渗漉其阴数亩万世之福我思其人犹爱其木曾是比邻
弗戒樵牧仅逃斤斧容惨神辱维时闻孙有恻心目赎
之以归天实从欲汎埽其庭云涨新绿媲美王氏三槐
鼎足日有清辉如晞膏沐风有清音如韵琴筑可娱其
亲可庇其族我诵角弓封殖是祝自今伊始公侯必复
万叶子孙并受戬榖
俞好问摘西铭玉成二字揭之座右俾其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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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因名思义克遂有成天地之心生于万物其生维何凝冱摧剥蒹葭苍苍受
变乃成霜露既杀而况在人贫贱忧戚是为福泽德慧
术知是为疢疾增益不能空乏其身于维此意未或不
仁父母于子夫岂不爱厥既爱之曷骄以败恩之过甚
如饱则伤所以古人教必义方旨哉西铭造化全体惟
好问父以训其子他山之石攻玉之工物有相假始就
厥功彼粗而厉此温而密宛其成矣错落圭璧如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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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君子自修既恂且慄镌发孔周匪玉其美伊石其力生成之德
陈玉岩真赞
尔巾犹古尔鬓未斑画前有易胸次不凡早岁场屋略
取二三一旦弃去隐几穷探时乎神游双溪之间亦有
负苓相与往还怨而无极肯露机缄山空月朗虹贯岩
槃
周公谨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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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而侠其非欤廛而隐其几欤违俗而聱牙玩世而滑稽欤吾亦不自知或隐几著书或狂歌醉墨是殆见吾
衡气机也将求之北山之北忽在乎西湖之西然己见
囿于笔墨矣俨幅巾而杖藜
谢竹所岁寒图
我观在昔交道实难风雪凌芳众卉日殚眷乃三友媚
于岁寒松劲梅清绸缪相欢竹亦欣然枝举叶攒如相
告语晚节是完复有石交竦立巑岏三而四之愈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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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允矣谢子取友必端顾彼市道慨其永叹设图燕坐铭诗载刋勿渝此盟以鉴以观
学古斋箴并序
吾婿张仲实好学者也尝即其家教授生徒著籍颇众
束修以养意甚乐而尤与吾乡邓善之相友善其之江
阴也善之实继为之今所谓学古斋者盖是其处善之
比有远役此斋复归张氏程则去苏实来德孺子箴未
始不同也事弥似其年仲实方念自弛使函溉埽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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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椽环以华竹日挟二子开卷其间唔咿声彻户外锵如鸾鹄学子欣然乃皆来集如其初讲肄之暇俯仰千
载啸歌一室自乐其乐书来颇有骄妇翁意余欲扁舟
自致以同其乐而未能也夫世有古今学无古今一人
巳之分霄壤悬绝此乃圣师吃紧为人语然施之敩学
之室则几若教人者之为为人而为己者之私为己予
疑焉仲实曰今将使教者以为己之心为人学者以为
人之心为己若何余曰然何教非学何今非古则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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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曰今人与居戢戢同宇古往之宙庶越而语匪好曷求匪
执曷御是以君子惟古是慕学古之斋不过环堵我友
寓之子去我处窗明几净研席有所爰命二子密侍巾
屦亦有来学五合六聚鱼雅童贯其进以序执业呻毕
岂不夙莫其教伊何吾行必与非以为己成人之故虽
我有馀不尔闭拒大匠自治为世规矩其学伊何反躬
内顾非以为人成己是务自足于己不外驰骛舍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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耘何有黍稌惟学惟教惟忠惟恕古人皆然今人则否绝今不为是谓学古咨尔学者目击心悟亦惟敬哉我
仲实甫
渔父听琴图
出缁帷坐杏坛环弟子而琴穆然深思盖托之文王想
见其人渔者何为下船而来持颐以听既以仁称夫子
犹叹其苦心劳形而欲语之以所谓真者岂以文王之
操其有忧患之心乎故其离世远害甘终身以隐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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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居以知道未有真而不仁者也曾馀论之未竟怅莫驻于挐音
有翅天马图
何年尘镜昏乍洗金背涌出状怪诡自古空言马生角
今乃见马生两翅恐是渥洼种往往感龙气龙惟神飞
行天若傅两翅何足贵想似穆天子会瑶池肉多身重
不得飞一朝乘之逍遥出六合奔风轶电那容追万里
一息日未旰当时从官无乃疲或云车辙马迹往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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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安用彼翅为徒留诞谲诳后世我愿观者更勿疑我闻西王母参目而虎首物以类应固宜尔
石上道士阅经图
石槃槃可容膝山竹亚垆烟直捐尔书捐尔笔嗒然坐
自纳息(缺/)
昔朱桃椎见高士廉瞪视而其意竟莫传言固不若不
言之全吾终日言而未尝言亦不自知其所以然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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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以问月川张季宜像
貌古貌巾凡巾孰知其满腹下笔如神盖昔之勇冠军
而今之老斲轮也可为中国之式席上之珍然且弗屑
方超然企涪翁而浥元真
画竹
临风永啸剑戟相摩大节凛然正而不阿
玉立娟娟现清净身匪雨之力本无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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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翠琅玕高拂晴空朝采之发有若长虹枝叶清润发此华滋蒙雾之力而不自知
孟集虚像
黄冠野服翛然于大涤天柱无何有之滨吾与之虚而
委蛇其虚缘而葆真者欤
四虎图
藜藿不采林有伏猛其何一日朝无骨鲠
惊雷游雪赴此渴吻下啖清泚有文其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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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视有威岩下之电不疾而速风行草偃画梅
清香袭人无处可著起视天宇参横月落
老逋之诗逃禅之笔洞其玉屑忽在吾侧
画猫
剪红以聘文炳如虎鼠辈疾走莫予敢侮
放鹤图
放鹤兮林皋澹容与兮萧骚欻素风而孤矫兮舞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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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落毛翁在南山南北山北兮羌欲往而从之翱翁曷为自还兮波粼粼而送轫轫鹤如迎兮乃下翱婉欲止
兮锵鸣璈噫吾与汝兮犹未离乎天韬数数然肆可迹
兮宇宙虽大将焉逃吾曾不得夫白鸥兮以为曹吾何
意兮客之适与遭吾气以为驭盖未尝去来兮彼延伫
祗徒劳日暮客去但见鹤啄乎空庭兮首下而尻高我
亦嗒然而忘吾兮眇天地其秋毫
故驾部郎中扪膝先生喻公赞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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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喻凫天宝末从驾狩蜀尝为陵州守卒官遂家焉蜀之有喻从此始其俗益蕃大与牟氏世通婚姻如古
朱陈人以为美谈扪膝讳汝砺汝舟则其季也无闷翁
讳炜然皆有文集传于世越自属难先父存斋公与舅
氏名绳先后出蜀舅氏寓太湖之西山盖隐于橘诸子
亦能自树立不替家声昔陶潜尝作外祖孟嘉传某窃
不自揆援此比为扪膝翁赞当求名笔书而刻之俾后
有考焉外诸孙牟某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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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有遗直陵阳喻公靖康之末驾部郎中惟国与主已所愿忠阳九百六阨运适逢两宫北狩外诅内讧金虏
伪首议易宋宗我之百官若盲若聋以次署议屏息厥
恭贼臣邦昌何等妄庸僭干天位自取其凶公于是时
义愤填胸吾膝虽弱与铁石同誓不少屈以仕楚宫掷
笔竟去矫如惊鸿扪膝之令走卒儿童不肯帝秦自以
为功呜呼鲁连万夫之雄惟吾扪膝异代同风国有生
气炎绍再隆揭节谕蜀公来自东一有不合归卧藁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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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意为文大篇舂容时乎自写纸上横纵奇奇怪怪龙蛇之踪而其英烈冲斗贯虹奕叶诗书至无闷翁惟我
祖母庆善夙钟越至吾母信安肇封谫焉小子敢昧所
从爰述斯赞传示无穷
赞缪淡圃之祖四训
缪淡圃以其祖中斋君遗训四言者求予言众俱备乃
申述其意以复焉
积善曰 有所为而为善必不力能真积力万善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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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忍曰 惟不忍于人乃能忍于己忍者义所为忍过事堪喜
勤俭曰 勤俭必起家更有为己学进修贵自勉敛退
贵自约
安分曰 人生已分事犹恐不得尽鸡豚认邻栅毋乃
非吾分 虽然所以行之者一敬而已矣祖训孔昭淡
圃其懋敬之
陵阳集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