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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梅村集巻四十
          國子監祭酒呉偉業
 雜著
  祭仲
公元前696年
竹林之論祭仲也曰祭仲措其君於人所甚貴以生其君故春秋以為知權賢之逢丒父措其君於人所甚賤以生其君春秋以為不知權而簡之祭仲邑之封人為公鄧曼昭公而有寵失正甚矣君薨太子立國未附伸為鄭國而往省於留之鄙邑不戒備而見執於宋為者死之已耳公羊傳祭仲不從其言則君必死國必亡夫鄭昭公之為公子敗北戎之師獲其二帥大良小良甲首三百宋人昭公敵哉其失國出奔繇乎祭仲祭仲相先公執國柄左右親近以及管庫士皆黨也祭仲以為君則君而已祭仲以為讐則仇而已昭公即位日淺雍姞在内祭仲在外柰何使祭仲見執辭以必死宋人厲公而求入焉國人祭仲之執則讐厲公未見宋人之師得焚渠門而入大逵也君何以死國何以必亡祭仲不死出終至兄弟分國魯宋稱兵君幾以死而國幾以亡者祭仲之為也然則仲舒以為知權者何仲舒親見髙后之世平勃以知免如公羊所言少遼緩之則少帝可故廢而代王可故立夫平勃亦幸成功假令少帝如子有臣如雍糾絳侯能綰皇帝璽授之代王哉王僧辯淵明而廢方智當是齊人東關矣梁之從齊社稷之故也而陳霸先因之以為國禍君子以罪僧辯祭仲何以處之哉逢丑父以免君而見非祭仲生以逐君而見賢春秋教亂之書也甚矣其謬也
  伍胥復讐
子胥之鞭平王尸左氏不載其見於榖梁傳者曰壊宗廟陳噐平王之墓鄭康成曰鞭其君之夫撻墓之與鞭尸有間雖然此呉之君臣為之未有子胥者也史記則以子胥昭王不得乃掘楚平王墓出其鞭之三百越絶書則以子胥鞭捶平王之墓而數之呉越春秋則以伍胥平王之墓出其左足踐腹右手抉其目以余論之此三書未可以盡信也子胥之父誅於楚也挾弓持矢而去楚以伐楚之利干呉王僚公子光阻之公子立是闔閭闔閭欲為興師復讐於楚子胥又自止之曰諸侯不為匹夫興師逮楚釁而後入郢之役子胥之父死十有七年平王之亡亦十有一年矣子胥為人深沉好謀彊忍有濟固非負其勇氣逞於一决不顧其後者也伍參以邲之役食采椒舉與鳴皆邑大夫而奢則太子太傅貴顕於楚者四世費無極同官之忮傾世臣而覆其宗平王聼用其語其子之不愛又何有於臣子胥之讐宜首無極不專平王太子建廢非其罪竟死於鄭子胥痛心疾首不徒奢尚之死在建不得立葢欲借兵於呉扶建之子勝立之楚以無忘乃父之志廢昭王誅其䜛佞存楚社稷子胥忠孝可白而呉之霸業成為呉即其所以為楚也彼肯以其名讓之申包胥哉乃呉師驟勝而驕楚舊臣伯嚭之徒在呉軍中用事傾其故國以奉其新主甚至毁宗瀆亂男女秦人起於外夫槩反於内不能定楚而歸大非子胥之心矣夫子胥固其兄尚所稱仁者智者也彼遲之十七年之久以待其必克縱不能復立故太子之子得之闔閭亦宜按兵休甲持楚人之心無故僇辱先君以怒楚楚宿將舊臣圜視而起矣此騎劫所以敗於齊也而謂子胥仁且智者為之耶且子胥先自以下四世皆葬於楚子胥復讐以為孝也獨不慮先人一坯土楚人尤而效之設令呉兵去楚昭王復國哭於共襄之廟收先王遺骨而葬以衣冠然後盡發伍氏之丘隴而汗瀦之以告諸侯子胥何以自立天下紀載不聞其事是豈子胥能復奢尚之讐而楚昭不能平王之讐雖呉強而楚弱必不得之數也或曰君臣以班處宫盖有欲妻楚王之母者又何有於君之曰呉蠻夷也其君臣逞其兇威而蹈於不義子胥力諌而不從呉越春秋乃曰子胥闔閭昭王夫人子胥亦妻囊瓦司馬戍之妻夫費無極伍胥囊瓦殺之是有徳於子胥者莫囊瓦若也而謂子胥為之其説尚可信乎昭王之奔鄖也鄖公辛之弟懐將弑王曰平王殺吾父我殺其子不亦可乎辛曰君討臣誰敢仇之君命天也若死天命將誰仇公羊曰父不受誅子復讐可也受誅復讐摧刅之道也夫無極之譛伍奢之寃其不受誅明矣非鄖公比也君子固以復讐許之矣然而呉師未入則楚吾讐也呉師既入則楚又吾君也公羊傳復讐除害其道以為雖遇昭王將為之請也夫不忍得生王之頭祭死父之壟而謂讐死君之骨以快生臣之忿哉然則為此説者何居夫差忘人之殺其父而赦勾踐不聼子胥之諌而賜之屬鏤以死後之紀事者甚子胥復讐所以深著夫差之罪也不知夫差之所遇者敵國也仇也子胥之所遇者仇也故君故君可仇而不可仇非可以一例論也為人臣者不知春秋則有昧於復讐之義者矣吾故辨子胥之事以正告之焉
  尹氏
公元前694年
三年夏四月尹氏左傳君氏君氏聲子公羊榖梁傳曰譏世卿尹氏天子大夫也夫隱生稱公死稱薨其攝位無明歐陽修疑之胡居乎不備禮於其母也子以母賢母以子貴隱稱公而母不稱夫人隱公順其死父而欺其生母哉且隱二年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公羊曰隱之母也榖梁曰隱之妻也夫使為母隱無二母也其為隱之妻則母稱卒妻稱薨母稱氏妻稱夫人隱之大罪也春秋何以不書不書何以示訓左氏無傳杜氏曰此仲子也桓未為君隱已為君隱桓之君其為尊卑也㣲桓未為君而終為君其母卒先稱夫人以權可也隱既為君而將不終為君其母卒稱夫人以權亦可也故尹氏聲子非也其曰天子大夫天子大夫尹氏吉甫後也吉甫大功賜氏於周其後為幽王三公亂國幽王之崩距平王庚戍崩五十餘嵗此尹氏吉甫之孫師尹之子也其為師尹之子名滅爵絶不可以世其吉甫之孫功在王室不可以不世春秋世卿則譏之常武謂何而忘之也曰春秋之責尹氏世執朝政為周亂階有甚甚之辭焉如是則必尹氏之族絶於隱三年之夏五月春秋天王之寜而書之曰亂人亡矣亂人亡矣廼五年傳稱王使尹氏曲沃伐晉僖二十八年王命尹氏䇿命侯文十四年王使尹氏周公晉成十六年十七年尹氏諸侯鄭昭二十三年尹氏王子朝二十六年以子朝奔楚前此有卿後此有卿一卿者弗稱王命弗亂王室何獨取載於春秋也夫上書三月庚戍天王下書夏四月辛卯尹氏卒天王實以壬戍崩其去辛卯三十日春秋義王后崩太子不赴則不書夫天崩地坼新王在疚東方諸侯姑息不至而復以一上大夫卒遣王人赴告然則尹氏何居曰公之為公子也與鄭人戰於狐壤止焉鄭人囚諸尹氏尹氏而禱於其主鍾巫遂以尹氏而立其主註曰尹氏鄭大夫公立尹氏未有爵命疑其人以身為鄭臣保鄰國之公子而越在魯境公立之後耻邀天之功而受魯爵老而不仕以為於魯不惡於鄭其卒也公應臨其䘮史臣書日以重之其例為内大夫則非内大夫也例為外大夫則外大夫不書卒且不終鄭書非所以為訓也故去爵書氏示不臣有功
  書宋九青逸事
公元前523年
九青長予二嵗予以二十三舉進士九卿用計吏選天下最入吏垣距其通籍之嵗巳六年五年九青以刑右給事副予使楚兩人相得甚盖其時天下已多事楚日岌岌武昌大江固無恙楚之賢士大夫魚山熊公澹石鄭公九青同年生又皆吏於吾土兩人之至也拏舟酹酒江樓叙述往昔較文夜半耳熱天下事流涕縱横兩公言事得罪流離放廢又家在湖北日逼狂冦坎壈無聊澹石自云止一愛妾死所著書不就魚山欲逃諸老佛無當世意矣九青激昂大節無愧兩公而官塗日進家室復完尊人僉憲公家居二十年得㫖起用長兄金壇令舉治行第一宗族子弟長安籍者復十數人九青姿望吐納天下無二通經能文章其五言最工章奏詳雅自云僉憲公夢李北地生其家而得九青予笑謂才地去卿差近名位殆復過之也性強敏大度其令杞縣也定兩大折數疑獄在垣中朝大事片言裁之聞者咸服顧不悻悻賈直名髙以此不受當世齮齕海内言事失職之徒好引九青以為重九青亦汲汲勿倦也與人交能急患難有終始其在武昌也以魚山淡石遠而過我紆道百里升堂拜母大捐槖中為夀而後當是江南告訐日起九青所與交如金沙婁東呉門雲間諸子岌岌自保皆曰九青用九青用吾徒丘壑無慮也即九青亦雅自負顧視天下亂甚常謀於予謂江南可以圖全廼為僉憲公請蘇松兵備九青以冊使便道來省其親與同志遊過白門田宅以去金壇公用是年候考長安中遘疾暴九青入京哭其兄䘮未幾二子俱以痘殤嗟乎九青自少為進士未嘗一日有所摧挫至是乃忽忽不樂無復武昌江樓笑語時矣顧九青日遷其去大用日近得㫖廷推旦夕閣臣而驟逢上怒並下於理以譴歸㑹僉憲公䘮未葬而山東被兵傍躪東萊九青家人登陴城䧟不屈嫂夫人亦死宗人殱焉未一京師失守武昌前此大亂魚山澹石避賊東下與予遇於南中九青相顧流涕有人北來者輒詢宋氏存亡道路隔絶流離接踵盖亦不可知如是五年東萊周公填撫吾呉言九青尚有子以在襁褓得脱周公之出也過其家則已勝衣趨拜矣夫九青司農卿年未四十父子兄弟夾道鳴騶賓客故吏滿天下寜自料禍難一朝至此及乎身死家滅一門數十骸骨撐距誰知漏刃三尺之孤魚山澹石聞之雖欲勿哭焉得而勿哭也
  䟦王文肅公闈牘
吾州為少保王文肅公故里生平手蹟丹鉛上下尺素往來巾箱萬言赫蹏數字人皆藏庋以為榮而南宫首舉之故牘最後出公之孫烟客奉常亂後以數百千易諸老兵之手後生末學端拜諦觀偉業少時謁公祠堂見有觚稜重屋竦臨除道者御書知公元臣䝉眷神宗顯皇帝諮諏政事慰勞興居親灑宸翰以賜故相家尊而奉之天章五色日月昭而星雲爛焉神祖好書文華講幄首以學二帝三王大經大法題諸戸牖字畫徑寸波磔天成館閣老臣曽經侍從仰觀謨訓追話熈隆為之肅容嘆息文肅明農七十杜門却掃人稱晨起焚香綈几臨摹黄庭一再過在政地郊廟大文皆出其手處兩宫之際擁䕶東朝皂囊削藁藏諸金匱石室史冊所不即此為公拜獻鎖院風簷之所就至今想像臨文下筆穆然忠孝之思五十年訏謨定命早已發端於此不止專門名家大科文字重洛肆而貴雞林嗚呼君臣一徳之㑹豈不盛哉奉常當時郷先達為文特書
其所以屬偉業則又以同里科名相亞宜附姓氏末簡偉業謭劣愧於公無能為役猶憶初塵榜墨主者首義進御思陵至終篇而善之草茅少賤經術淺薄天語褒嘉登諸大雅感知己况在至尊嗟乎䘮亂以來刼灰煨燼進士題名之碣類以填馬通而搘舂杵况於春官所藏殘篇斷楮其復有存焉者乎文肅獨以百年遺草景鐘栒鼎巋然其並跱是不僅勳名建樹不同文章翰墨或存或否亦有物以司之不可得而強也奉常自言少侍其祖見此巻向云留嚴文靖迄今六十年不知何以復出世之盛也名徳相望好事收藏趙璧楚弓隱見甘盤伊陟世族卿宗為之捧持愛䕶王氏子摩挲舊物其感三朝顧之隆垂金石不朽者亦深且遠矣偉業因備著其事隨先達後書之冊授奉常俾以傳諸其家
  題龔司李虞山画冊
異時李官者挈凡舉要以察羣吏之得失舍此非其任也故能以閒暇訪所過山川收其圖籍風謡土俗所宜以為政助今也錢榖令一切委之以責其成靡事不為日不暇給有處繁劇而治以簡易出於簿書期㑹之外恢乎其有餘者詎不謂之賢哉語曰夫唯大雅卓爾不羣檇李龔公之蒞吾呉斯近之矣吾屬城海虞山水為尤勝公嘗行部過虞虞人徳之盡圖其所游歴而系之以詩屬偉業書其首簡虞山嶞山也峰巒澗壑之竒載諸圖經巫臣太公虞仲言偃先聖前賢遺跡其次昭明之於文張顛之於書黄公望之於画文采風流奕世猶可想見况乎拂水之下東臯之傍其臺榭陂池馬賓客之盛吾與公所親見者今已不可復作文章風節巋然者長與此山垂天壤而同敝嗟乎士君子服官行政可不興懐後世之名哉邑之東北被海有故張時所置舊壘白茆周文襄海忠介之所疏鑿故道湮沒不存嘗試與公登髙四望彼夫廬舍既已陂渠既已津亭戍鼓間作而哀雁跛羊村烟火時影現於雲霞草樹之際其民之負擔疾馳扶杖而暫憩若皆有遑遑不得已者又孰從而圖之乎自古達人君子惓惓於宦歴之山川良思嘉惠於土之人故流連不能已也若夫鞅掌而來傳舍而去問以某山某水而有不知彼自以勤於官矣獨不念江山景物清泠韶麗者尚不能使之窅然自失以暫移其須臾之好又何有於尫㾐疲瘵斯民乃肯從而之而愛之也耶噫嘻若龔公者斯可以風已抑吾思夫山簡襄陽右軍㑹稽居其位不得行其志習池蘭亭登臨興慨為詩文以發之然則龔公之撫是編而沉吟者其愛利吾人之志果得盡行之乎此廼圖之所不能載而詩之所不能傳者也余知公於是乎
  葉公
公元前613年
葉為楚同姓其先令尹子髙食采南陽之葉娶於鬬生子以是年獲白公勝子髙曰吾聞克敵以示有功因以之子孫居宛葉之間皆後也南陽善賈治生葉為豪宗顧好嬉戲蒱博因母家鬭氏虎所乳以生負其氣横行里中南陽人苦之楚滅漢有天下求子髙之復舊封降爵為子武帝好方技而葉子之友韋氏國氏壺氏各以藝進韋好談縱横兵官至大中正而國與壺特待詔為上所嬉弄然數召見得幸而葉不顯西晉時善丹青者過洛陽通人達官湛湎於酒祼身散髪箕踞絶叫心好之歸而寫其形貎以為笑樂後人習其傳世南陽酒税元至正中蟲食子髙葉文錢刀大小肉好纍纍若貫史蘇占之曰吉視其繇楚莊王元年諸侯賀之卦也葉莊之昭也而滅於秦秦水徳也今白眚赤氣効矣葉其興乎未幾果有兄弟數人即山鑄銅致緡錢數百萬遵元制入財助軍命以官為萬戸千户百户懸金牌以領其衆旌旗尚赤占風視旗所嚮以順者取勝其法用四十人為率五分之而虛其一為䇿應四隊有長有貳而徧將軍百戸者置五花陣為竒兵不勝其勞與克敵同賞用師之道有賞有罰有賀有弔有捉有放有比有滅而任用者曰馬曰槊馬以實營伍槊以驗鹵獲功次則傳籌以為記有不信請如誓書然自元季以來兄弟日尋攻伐其所謂百萬千萬者徒以空名署置而已最後葉公子者浪跡呉越呉越間推中人為之主而招集富家傾囊倒庋窮日并夜以為髙㑹入其坐者不復少長貴賤為齒公子儇巧能伺人之意色向背其勢且盛者即手中無所骫骳遷就有以順適其意勢且衰雖揣摩偶得多方以誤之俟其大困然後又以小喜示之不測終不能償所失亡然而人冀萬一不敢有以怨也久之宛葉盗起其魁曰獻曰闖公子之軍號適與之同有惎之者公子雖楚人其徒皆山東輕俠亡命為盗而降者耳宜勿與通公子曰不然吾之宗先朝相國者與奄尹忤奄之私人稗官姓氏指目善類凡百二十人為黨録而吾宗為之魁無漏脱者余以其名雖不倫於刑餘小人不足以為辱故至今逡廵其號勿為改聊以為焉爾諸君謂信有之乎且吾之道常知足持重先負後尅顧根本而料折衝一損一益知進知退深有合於孫呉陶白之術若夫黠者以為弊而愚者以為貪強以為叫呶而怯者以為猶豫風俗性情使然豈吾過歟余見諸君博進者家既不能揮斥金錢而所當之物日以苦惡無所甚至空文塞之令我負大信主者而顧欲以妄言訾謷我此不足與游趣駕於是諸子之無爽然自失或曰鬬子之後燕趙間好搏能鬭虎豹子將去而從之或曰公子散其伴侣兄弟五人五章之歌仍逃於酒二者皆未可信後竟隱不見云
  題織簾唱和
少陵之於驥子義山之於衮師皆以愛子見諸篇什不徒王氏人人有集者足輝耀前後也當織簾先生窮經著書之日兩張連床共几余亦得與研席西銘南郭門户凋落織簾令嗣伊人表章先徳友人和其篇咏可以為有子矣追念舊游能不慨然
  題白醉讌集詩序
余贈孫孝維詩有曲江花落浮名之句盖指扶桑也吾友周孝逸歸自尚湖定遠肯堂介眉玉池伊人諸子唱和之作感舊論心纒綿惻愴不勝天台赤城有故人之思矣其詩之工各有風格孝逸叙以傳之宜也
 
 
 
 
 
 
 
 
 
 
 
 
 
 
 
 梅村集巻四十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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