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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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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玉芝堂谈荟卷十一

  明 徐应秋 撰

  混沌初分蝙蝠精

  张果为混沌初分白蝙蝠精见续仙傅肃宗为儋耳龙
见唐书杜预醉吐人见大蛇垂头见晋书郭璞为鼋精
见文选注王濛亦为鼋精见录异记高澧为夜乂精见
吴越备史李绅为黑蛇精尝在剡州佛事昼寝有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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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食丹柰绅觉曰适梦树间食柰甚佳见云溪友议
郑愚为白猪精见北梦琐言明皇微时至洛阳令崔日
知宅崔设馔未熟明皇因寝庭前一架藤花初开日知
见巨蛇食藤花逡巡不见明皇觉曰饥甚梦中食藤花
甚饱日知乃知他日启圣之验也见逸史钱武肃王为
蜥蜴精尝夜令老吏监直更听一霄银板灯有大蜥蜴
据油缸噏之将竭倏然不见明日王曰昨夜梦饮麻膏
充肠而饱是何祥也宫人有对者王微哂而已见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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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君谟知福州梦登鼓而睡鼓角将见大蛇盘鼓上世
遂以君谟为蛇精见范镇东斋记事米芾知无为州诘
鼓吏三更不闻鼓声吏言有白蛇绕鼓米颔之叱去不
问故郡人疑其蟒精见米襄阳志林又周询醉而假寐
园吏见大蛇垂于栏楯宋杨戬卧床上盗入室中见之
乃一大虾蟆大可如床两目金彩光芒射人春渚纪闻
建安章国老之室宜兴潘氏女二族称其韶丽既归老
不数年而卒其终之日飞蝶散满不知其数闻其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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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复如是既设灵席每展遗像则一蝶停立久之而去
后去远讳日像侧必有一蝶随至不论冬夏也其家疑
其为花月之神画墁录李译谏议知凤翔卒有蝴蝶之
祥自殡所以至府宇蔽映无下足处府宫尊卑接武不
相辨挥拂不开践踏成泥其大者如扇丧行逾日方散
千秋金鉴录安禄山野猪之精腹垂过膝史思明翮乌
之精胁生两羽杨贵妃白鹇之精指爪纯赤又北梦琐
言梓潼张恶子神乃五丁拔蛇之所其神甚灵焉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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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元膺牙齿常露蛇眼而黑色通夜不寐以作逆伏
诛其夕庙祝梦为恶子所责言我往西川方归何以致
庙宇荒秽如是耶由是人知元膺为庙蛇之精定命录
禄山醉卧化为一猪而龙首玄宗识为猪龙鉴戒蒲坟
任弘实寐于檐下虹自河饮水俄贯于弘实口蜀僧相
之曰蜺龙当近江海方有荣显后历一州二镇俱近大
江挥麈录唐黄巢凌劫州县有太白山人奏掘破牛山
贼自败掘之见一石桶置剑其上桶中有黄腰兽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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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死是秋黄巢衰中原平草木子沔阳盗倪文俊生于
黄陂母梦白虎入室遂生吉安志文山为紫瑶山下黄
土潭龙尝往来山中客店主梦龙蜕爪于门外迨晓开
门见公脱履于石少憩而去又公好与客奕水中客不
能胜公镇日夷然孙公谈圃郑毅夫未第时梦浴池中
化为大龙池边小儿数十拍手呼为龙公来既觉犹见
其尾曳林间卒于安州十年贫不克葬滕元发为郡一
日梦毅夫来但见轿中一白龙身首即毅夫也因出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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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窆之北梦琐言归登尚书每浴必屏左右或自外窥
之乃一巨龟也

  占相篇行走舒缓意有所规多害生类从鹳中来体
小好淫意不耑定见色心惑从雀中来语则瞋恚不
察来义口出火毒从鹆中来眼赤齿短语便吐沫卧
则缠身从蜕中来

  雕卵破得婴儿

  产孕之奇者佛经毗舍离国有塔名放弓仗昔恒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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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有一国王小夫人生一肉胎以为不祥掷恒水中有
国王见而开看有千小儿端正殊特王取养之长甚勇
健伐父王本国小夫人言但于城东作高楼贼到小夫
人于楼上言汝是我子何作此反逆事汝不信尽仰向
张口小夫人以手摄两乳乳各作五百道堕千子口中
贼知是母即放弓仗于是思惟皆得辟支佛千小儿者
即贤劫千佛也又永嘉中平阳韩媪拾巨卵归得婴儿
字曰撅方四岁刘渊筑平阳城不就募能城者撅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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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令媪举灰识后凭灰筑城城可立就渊怪之遂投入
山穴露尾数寸忽有泉踊出遂成池今名金龙池旧记
洱海渔者拾雕卵破之得婴儿乳之长成人称为宗模
师能以符咒水土为酒食千万人皆醉饱一日化为雕
飞集高兴寺不知所适偃王志徐国宫人妊娠生卵弃
之独孤老母有犬名鹄苍衔卵以归生小儿生时正偃
故以为名徐君闻而收之长而仁智王徐国鹄苍死后
生角而九尾偃王葬之名狗垄春渚纪闻杨文公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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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其胞荫始脱则见两鹤翅交掩块物切切蠕动其母
急令密弃诸溪流始出户而祖母迎见急启视之则两
翅歘开中有玉婴转仄而啼举家惊异杭州志宋仪王
仲湜生有紫光照室及视则肉块也以刃剖之遂得婴
儿牙门将陈义傅云昔陈氏因雷雨昼冥庭中得大卵
覆之数月卵破有婴儿出焉后数日有雷扣户入室乳
子岁馀而能食乃不至义即卵中儿也故郡号雷州宝
志公宋元嘉中现于东阳郡古木鹰巢中手类鸟爪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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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妇闻巢中儿啼遂收育之因以朱为姓述异记梁时
毗陵韩文秀见鹿生一女子在地遂收养之长而女冠
号为鹿娘后入棺武帝致祭但闻异香不见骸骨盖尸
解也今墓在江阴华亭县桂苑丛谈隋文帝时黎阳王
德祖家有林檎树生瘿大如斗经三年朽烂剖皮得一
婴儿德祖收养之因林木而生曰梵天后改曰志盖菩
萨示化也

  剖槟榔得女子(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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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朱新录宋熙宁中交州峒中槟榔生瘿剖而得一女
子养之有殊色交人求之不与遂灭峒取女而去号槟
榔女又鞞婆娑经称西国有一商人将鹤入海采宝与
鹤戏寝其后合会遂生二卵各出儿后学道出家一名
尸婆罗一名优钵尸婆罗元史辉和尔之先树瘿所产
也和林一树生瘿九月而溃五儿出焉最稚者曰星吉
汗既长遂有其地

  母鸡壳中哺出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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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孝公二十一年有马生人周哀王九年晋有豕生人
永嘉中寿春城内有豕生人两头而不活周复取而观
之识者曰豕北方之畜也有两头者无上也生而死不
遂也灵帝光和元年司徒长史冯巡马生人悯帝建兴
二年蒲子县马生人僖宗乾符二年河北有马生人成
帝咸和六年钱塘人家猳豕生二子而皆人面眉目宛
然其身则豕中和元年九月长安马生人元恪延昌四
年阳平有猪生子头面似人顶有髻体无毛僖宗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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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稷山县民豕生如人但无眉目耳发狯园萧塘宋
举人家有义子名善缘畜一母鸡壳中哺出一小儿头
颅面目与人无异啼声呱呱弃之于河宋乾道六年南
雄州民家豕生数豚而首各备他兽形亦有人首者占
为邑有乱京房易传曰上亡天子诸侯相伐厥妖马生
人又曰豕生人头豕身者危

  女化为男

  女化为男者魏襄王十三年魏有女子化为丈夫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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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登以女子化为丈夫有幻术晋元康中安丰女子周
世宁八岁渐化为男至十七八气性成遂能御女南宋
文帝元嘉二年燕中女子化为男宁康初江陵女子唐
氏刘聪时内史女人唐光启二年郿县女子未字化为
丈夫旬日而死庆元三年袁州黄念四女子括异志广
州萧氏女大娘子宋乾道三年永州支氏女俱化为男
子地志合州女冠范志立天宝中任安奉使至慕之往
谒志立变为男子嘉靖二十七年七月大同石卫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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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禄女年十有七将适人化为男子又男化为女者哀
帝建平中豫章有男子化为女子嫁为人妇生一子长
安陈(缺)言此阳变为阴母亡继嗣自相生之象一曰嫁
为人妇生一子者(缺)复一世乃绝汉建安七年越(缺)
男子化为女子平阳国志武都丈夫化为女子(缺)王宠
之室亡国刘曜时武功男子苏抚陜男子伍长年并化
为女国朝隆庆二年五月山西太原府静乐县人李良
雨娶妻数年以不和离异后卧病遂化为女经脉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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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同村民白尚相奸配其弟良云以事上所司巡按御
史宋纁奏闻谭紫霄化书曰至淫之极男化为女至暴
之极人化为虎京房傅曰女之化为丈夫兹谓阴昌贼
人为主丈夫化为女子兹谓阴胜厥咎乱亡一曰男化为
女宫刑滥也女化为男妇政行也

  人化异物

  人有化为异物者若鲧化黄熊伯奇为伯劳齐女为蝉
乐浪尉为鱼开明氏望帝修道处西山而隐化为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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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君化龙阖闾长子葬毕化为白龙又吴越春秋云阖
闾有女怨王自杀其女化为白鹤舞于吴市淮南子鲁
有公牛哀病七日化虎太平广记汉灵帝时江夏黄母
化鼋徐伯化鱼丁令威化鹤蜀女化蚕曹公采药吏为
啄木述异记幽王时群臣化为狼食人今洛阳有避狼
城楚庄王宫人一日化为野蛾飞去抱朴子穆王南征
久而不归一军皆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夏
桀时宫中有女子化为龙不可近俄而复为妇人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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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蛟妾隋书相州有僧化为蛇李势妾化为班蛇又有
郑美人化为雌虎一夕食势宠姬欧阳永叔集古录宣
城令张路斯九子皆化为龙秦时上谷王次仲作八分
书始皇徵之化为大鸟飞去博物志赤帝之女名女娙
往游于东海溺死而不返其神化为精卫尝取西山之
木石以填东海汉武时张宽为扬州刺史有二老翁争
地界化为蛇大唐奇事陇右百姓刘潜有女无故而死
其尸忽为一白鹦鹉吴录宝鼎年间丹阳宣骞母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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鼋孙恪妻袁氏至峡山寺化为老猿刘洞彻善画龙一
日有夫妇二人造门观画化为双龙广五行记晋末江
州人年百馀岁顶上生角忽入舍前江中化为鲤鱼搜
神秘览魏帝黄初中清河宋士宗母化为龟异苑鄱阳
乐安人姓彭世以猎射为业每入山与子俱行后忽蹶
然而倒化成白鹿潇湘录万寿中长安李审言化为羊
益州刺史张全骏马化为妇人十馀年复化为骏马西
京记郤皇后性妒忌武帝初立未及册命因怒忽投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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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井中众趋井救之后已化为毒龙宣政杂录载宣和
庚子南皮弓手张德死半岁化为白蛇崔𨗳见有一丈
夫曰前生负君钱百万上天令我合门为橘计偿于君

  附记文海披沙载人与物交者槃匏之妻与狗交汉
广川王裸宫人与羝羊交灵帝于西园弄狗以配人
宋文帝元嘉中吴兴东迁孟慧度婢蛮与狗通好明
帝初柴桑有狗与女人交三日不分离宁州真宁县
人与羊交生羊有人指甲沛县磨妇与驴交杜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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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与犬交利州人子妇与虎交宜黄袁氏女子与
蛇交临海鳏寡与鱼交章安郡吏悝女与鹅交突厥
先人与狼交卫罗国女配瑛与凤交宇宙之中何所
不有也

  附抄归云外集蛇化雉雉化蜃鱼化龙田鼠化鴽雀
化鸽鸠化鹰鹑化鹯蜃化谷此以形类化者也柳絮
化萍伏苓化龟橘化枳苋化鳖树化牛稻化蚕蔬化
蝶腐菌化蜂腐草化萤腐麦化蛾朽木化蝉此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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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化者也狐化人雌鸡为雄漦化鼋星化肉雨化血地
化毛此以灾异化者也杖化龙舄化凫人化羊化鹤
星化豕井化酒几化麂把化犬米化丹此以仙术化
者也至于王莽时五铢钱化为龟儿元嘉中河内司
马元胤祭柑化为鹅桐庐山中竹化为雉唐太和九
年郑注箧中药化为蝇数万飞去宋元祐间辰州丹
砂化为雉尤为异闻

  玄览稷米为鲋腐菌为蜂朽竹为蜻蜓朽瓜为蠹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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荇茎为鳝蒿为螬蛴朽麦为蝶蝶朽稻为萤朽木为
蝉田鼠之为鹑也田鸡之为鹬也雉之为蜃也燕雀
之为蛤也寒鸟之为鲗也公蛎蛇为鲤水虿为蟌鼍
虱为蝙蝠老羭为猿石首鱼之为冠凫鹞为鹯鹯为
布谷布谷久复为鹯也鼋亦为鹑服翼亦为魁蛤黄
鱼为鹦鹉泡鱼为豪猪海鲨为虎海鱼为黄雀

  男子孕育

  妇人诞育之异物怪人疴史不绝书若哀牢氏之先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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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触沈木而孕周宫人遇龙漦而孕楚王夫人纳凉抱
铁树而孕史满女饮书佐盥手水而孕女子国妇人浴
黄池即妊诧为不经至男子孕育则奇之奇矣宣和杂
录建炎戊申镇江府民家儿生四岁暴得腹胀疾经数
月脐裂有儿从裂中出眉目口鼻俱全但头以下手足
不分明又出白汁斗馀三日与子俱死晋时暨阳人任
谷耕于野见羽衣人就淫之遂孕至期复至以刀穿其
脐下出一蛇子遂成宦者耳谈齐门外临甸寺有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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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馀岁患蛊疾五年不差而死及荼毗火方炽忽爆响
一声僧腹裂中有一胞胞破出一人长一寸面目肢发
无不毕具美须郁然垂腹又宿迁男子张二产一男落
地呱呱闽中张令亲见之漫笔吴县九都一啚人孔方
年五十四岁嘉靖二年十月内晚行旷野两次闻有呼
其名者但不见人后每夜睡梦中觉有一小儿在旁如
此数次至十一月间腹内觉有肉块日渐长大四年正
月内腹内时加搅痛二十四日谷道出血不止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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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巳时产下一胞当即晕倒妻沈氏随将磁瓦画开有
一男子小躯在内身长一尺发二寸口耳目鼻俱全邻
妇徐氏看称怪异即弃太湖中又宋史宣和六年有卖
青果男子孕而生女蓐母不能收易七人始娩而逃去
庚巳编嘉定江东沈镗者病革时尻后傥出一人长寸
许两目手足肢节无不毕具后数日镗死谢在杭曰近
日男色甚于女此必至之势余谓鸠摩罗释见二小儿
登肩欲得妇人一入帏而生二子又读南楚新闻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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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妇生子便起其夫卧床褥饮食皆如乳妇稍不卫护
其孕妇疾皆生焉又云越俗其妻或诞子经三日便澡
身于溪河返具糜以饷婿婿拥衾抱雏坐于寐榻称为
产翁夫欲障既感男子则即孕育其体自无可疑然则
向之孕成而产乃真产翁可发一粲又有鬼魂生子者
幽明录上郡胡馥之妇李氏无子而卒哭之恸妇忽起
坐曰感君痛悼我不即朽可于灯后见就当为君生一
男馥之如言就之既十月生一男名灵产又因梦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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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异苑晋咸和初徐精远行梦与妻寝有身明年归妻
果产如其言国初吴与弼聘君母居江右父宦于京同
梦相交合而生聘君并志之以广异闻

  孕三年子

  异苑太原温盘石妻怀孕三年然后生堕地便坐而笑
须发覆面牙齿皆具画墁录凤翔妇与黄冠通而孕不
能决在禁中四年英庙登极赦到宣竟而妇生子发被
面齿满口甘泽谣大历未洛阳惠林寺僧圆观与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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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入三峡维舟山下见妇女辈出游圆观垂泣李公
惊问圆观曰其中孕妇姓王者是某托生之所孕三载
未产以某未至也某往投生公三日后来视一笑为验
是夕圆观卒而孕妇生子矣成化间漳平县有朱孔良
冢妇怀孕三年乃生子即转生行步升楼而去数月生
复来而去周岁复来自断发为一小结取藏之与母别
曰数十年后发解则吾复生矣遂去不复来昔尧十四
月而生明帝亦十四月而生老子至八十一年而产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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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事自古有之游宦纪闻济南同知胡约妇李氏自幼
弗孕至年四十八忽有身居二十四月至嘉靖戊戌生
子发长覆眼落地即能言笑近大司马中翰吴德内人
以癸卯成孕至庚戌免身盖阅八岁而始生子亦不甚
大但发长尺许闽医生为余言前海道潘与偕一郎孕
四十月始生生而能言才四岁如七八岁人知其事世
不乏也可缘经佛在世时阿舍城中有长者财宝无量
其妇满足十月便能产子然不肯月出寻重其身足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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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复产一子先怀者住在右胁如是次第怀娠九子
各满十月而产惟先一子故在胎中迨母命终载其尸
请太医耆婆破看得一小儿形状故小发皓白俯偻而
行语诸亲言我由先世詈辱众僧故在此热藏中经六
十年受此苦恼

  扇半释迦

  辍耕录世有男子虽娶妇而终身无嗣育者谓之天阉
世俗则命之曰黄门晋海西公常有此疾北齐李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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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阉按黄帝针经宦者去其宗筋伤其冲脉血写不
复皮肤内结唇口不荣故须不生其有大宦者任冲不
盛宗筋不成有气无血唇口不荣故须不生大般若经
载五种黄门云梵言扇半释迦唐言黄门其类有五
一曰半释迦总名也有男根而不生子二曰伊利沙半
释迦此云妒谓他行欲即发不见即无亦具男根而不
生子三曰扇半释迦谓本来男根不满亦不能生子
四言博叉半释迦谓半月能男半月能女五曰留挐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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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此谓割谓被割形者此五种黄门名为人中恶趣
受生处医书载五不男夭捷妒变半五不女螺纹角鼓
线

  生男两头共身

  汉中平元年六月壬申雒阳男子刘仓居上西门外妻
生男两头共身后齐天保中临鄣有妇人产子二头共
体仪凤三年四月泾州献小儿连心异体初鹑觚县卫
士胡万年妻吴生一男一女其胸相连馀各异体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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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皆死又产复然俱男也遂育之至是四岁以献于朝
汉平帝元始中长安女孕生儿两头异颈面相向四臂
共胸俱前向尻上有目长二寸悯帝建兴四年新蔡县
吏任侨妻胡氏产二女腹与心相合自胸止脐以下分
盖未有之妖也时内史吕会上言案瑞应图异根同体
谓之连理草木之属犹以为瑞今二人同心天垂灵象
故易云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斯盖四海同心之瑞谨画
图上识者哂之咸通十三年四月太原晋阳毛家有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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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两头四手联足此天下不一之妖隆兴元年建康民
流寓行都产子二首具羽毛之形庆元元年平乐县民
妇生子有尾永州民产子首有角腋有肉翅乾道五年
馀杭民妇产子连体两面相向者三家淳熙十年番阳
南乡产子时各有三臂及长斗则六臂并连汉刘聪时
光义人羊充妻产子二头其夫窃而食之三日而死南
汉刘鋹时南海民妻生子两首四臂嘉靖元年镇江后
军妻生子一身二首四臂吴祝允明语怪载弘治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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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民家生儿两身背相粘著两面外向其首如雀其阴
皆雄山海经三身国在夏后启北一首而三身一臂国
一臂一目一鼻孔奇肱之国一臂三目又一目国一目
中其面而居柔利国为人一手一足反膝曲足居上深
目国为人一手一目又日服常树其上有三头人伺琅
玕树又大荒之山有人焉三面一臂是颛顼之子三面
之人不死

  人兼男女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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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赵忠惠帅维扬日幕僚赵参议有婢慧黠尽得侪辈
之欢赵昵之坚拒不从疑有异强即之则男子也闻于
有司盖身二形前后奸状不一遂寘之极刑近李安民
尝于福州得徐氏处子年十五六交接一再渐具男形
小说有池州李氏女及婢添喜事正相类此外绝不见
于古今书传岂以为人妖而污笔墨不复载乎惠帝时
京洛有人兼男女二体亦能两用人道而性尤淫乱史
臣谓乱气所生自咸宁太康之后男宠大兴甚于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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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大夫莫不尚之或至夫妇离绝多生怨旷故男女气
乱而妖形作也褚氏遗书曰非男非女之身精血散分
又曰感以妇人则男脉应胗动以男子则女脉顺指皆
天地不正之气也事载周公谨癸辛杂志又玉历通政
经男女两体主国淫乱异物志灵猩一体自为阴阳故
能媚人而二十八宿真形图所载心房二星皆两形与
丈夫妇女更为雌雄又理之不可解者谢在杭五杂俎
云近闻毗陵一缙绅夫人从子至午则男从未至亥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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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其夫亦为置妾媵数辈侍之有伎亲承枕席出以语
人云与男子无殊但阳道少弱耳或云上半月为男下
半月为女晋光熙元年会稽谢真生子头大而有发两
蹠反面上有男女两体生便作丈夫声经一日死此皇
之不极下人伐上之痾于是诸侯王有僭乱之象

  女子阴在首

  元帝大兴初有女子其阴在腹当脐下自中国来至江
东其性淫而不产又有女子阴在首上在扬州性亦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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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房易传曰人生子阴在首天下乱在腹天下有事在
背天下无后于时王敦据上流将为乱是其徵也又恭
帝元熙元年建阳人阳道无头正平本下下作妇人形
体义熙末豫章吴平人有二阳道重累生后周保定二
年有人产子男阴在背上如尾两足如兽爪

  无头人织草履

  人至丧元断颈无复可生理夷坚志载忠翊郎刁端礼
道经严州一村舍问其姓氏答曰姓潘一无头人手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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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履运手快疾刁异之潘生曰此吾父也宣和庚子方
贼之乱斩首而死某访尸积骸中负归时手足犹动不
忍殡敛造一小函寘首埋屋后而用药敷断处其后疮
愈别生一窍欲饮食则啾啾然徐灌以粥汤至今已三
十六年年七十馀矣广五行记载崔广宗开元中为蓟
令犯法被枭首而不死家人舁归每腹饥画地作饥字
家人屑食颈孔中饱即书止字家人有过犯书令决之
世情不替更生一男一日书地云后日当死宜备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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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言也广异记载太原王穆为鲁旻部将于南阳战
贼以剑斫穆颈殪而殒地觔骨俱断惟喉尚连初冥然
不觉至食顷乃悟而头在脐上方始心惋遂以手力扶
头附颈须臾复落闷绝方苏正颈之后以发分系两畔
心亦茫然而所乘马初不离穆穆扶榻立左右发解头
坠怀中夜后方苏穆心念马卧方可得上马忽横伏穆
前因上马行穆麾下见之扶还旻军养病二百日方愈
绕颈有肉如指头竟小偏独异志载唐周光智为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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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吏邵进绐已遽命斩之其首付妻儿妻即以针线
缝颈俄顷复活以药傅之浃旬疮愈又广异记载荥阳
郑会少以力闻天宝末贼蜂起会恃其力恒乘马四远
觇贼忽五日不还其家树上忽有灵语曰前往探贼遂
为所杀尸在道傍沟中到舍可以毂树皮作线挛之言
讫作鬼啸而去家人依其法挛凑毕数日乃能视恒以
米饮灌之百日如常萍洲可谈载监左帑龙野张宣义
言有亲戚游宦西蜀经襄汉见一人无首主人云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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瘰𤻤头脱而活每有所需以手指画日以汤粥灌之犹
存中朝故事段安节云天复中避乱出京至商山中逆
旅见一老妇人无半头坐床心缉麻运手甚熟其儿妇
在侧言广明庚子岁巢寇入京为贼所伤自鼻一半以
上并随刅去有人以药封裹之得不死两日亦如往者
后微动手足眷属以水饮灌口中悠久而无恙今已二
十馀年矣

  新津县图经汉朱遵仕郡功曹公孙述僣号遵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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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绊马讫以手摸头始知失首就其地为健儿庙
又国史豫章太守贾雍有神术出界讨贼为贼所杀
失头上马回营胸中语曰战不利为贼所伤诸君视
有头佳乎无头佳乎吏涕泣曰有头佳雍曰不然无
头亦佳言毕遂死眉州城西有花卿庙唐花敬定单
骑遇贼头已断犹跨马荷戈至镇下马盥手适浣沙
女曰无头何盥为遂僵仆

  定命录朱泚乱时李太尉军中一卒名耿浩为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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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刅身颈异处凡七日忽不知其然而自起身颈已
属但觉颅骨哽咽而受刃处痒甚自言体与颈分之
时全不悟其害忽为人驱入城门见绿衣长吏点籍
姓名云不合来令左右逐出一人髡桑木如臂大其
状若浮沤钉将身首断处勘合用桑木钉自脑钉入
喉俄而觉再见日月不甚痛楚妻儿披顶发而观则
皮里桑木黄文存焉

  入墓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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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献帝初平中长沙有人姓桓氏死棺敛月馀其母闻
棺中有声发之遂生占曰至阴为阳下人为上其后曹
公由士庶起穷神秘苑窦建德尝发邺中一墓见妇人
颜色如生可二十馀似有气息乃收养之三日而生能
言曰我魏文帝宫嫔说甄后见害了了分明其后建德
为太宗所灭帝将纳之辞曰妾幽闭黄壤已六百年非
窦公何以得见天日今死乃妾之分遂饮恨卒平帝元
始元年二月朔方女子赵病死敛之棺已六日忽出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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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自言见其已死夫翁言己不当死遂归建安四年武
陵女子李娥年十六馀物故瘗于城外已十四日行人
闻其墓中有声发之遂活明帝太和三年有人开周时
古冢得殉死亡女子数日有气数月能言郭太后养之
五行记晋干宝父莹有宠婢莹亡葬之遂生埋婢于墓
后十馀年母丧开墓而婢伏棺如生载还经日乃苏言
其父恩情如旧地中亦不觉为恶既而嫁之太原人发
冢破棺棺中有一生妇问其本事不知但视其墓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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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义熙中东阳人莫氏生女不养埋之数日于土
中啼取养遂活刘曜时上洛男子张卢死二十七日有
盗发其冢者卢得苏吴永安四年吴民陈焦死七日复
生穿冢而出武德四年太原尼志觉死十日而苏贞元
十七年十一月翰林待诏戴少平死十有六日而苏又
宣州南陵县丞李嶷死已殡三十日而苏淳熙十三年
行都有人死十四日复生俱见正史咸宁二年琅邪人
颜畿死棺敛已久家人咸梦畿言我当复生遂开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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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渐能饮食瞻视但不能行语惠帝时杜锡葬而婢误
不出后十年开冢祔葬而婢尚生始如瞑有顷渐觉苏
自谓如再宿耳初婢之入年十五六及更生犹十五六
也嫁之有子陈后主至德三年建康人婢埋之九日更
生有牧牛人闻其声掘而出之广异志刘长史女二十
病死官苑中刘与司丘掾高广相善秩满同归刘载女
丧还高广子在舡中披书遥见一女自船后出高便持
之遂加款密忽谓高曰儿本长史亡女命当更生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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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夜中以面承霜露饮以薄粥当遂活也高诣刘具
陈其事刘初深拒梦女云命当更生天许配合何乃靳
固如此刘如言开棺见女姿色鲜明渐有暖气设帏置
其中夜以面承露昼为哺饮稍开目至暮能言数日如
故搜神记秦始时长安王道平幼与同村唐叔偕女小
名父喻誓为夫妇道平被官差九年不归父母以女聘
刘祥为妻女嫁三年悒悒而死死经三年平还家往女
墓悲号逡巡女魂自墓出言念君宿念不忘妾身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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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再生还为夫妇宜速开冢破棺平审言启墓其女
果活随平还家其夫刘祥申诉州县检律断之无条乃
奏归道平为妻寿一百三十岁再生而又奇寿更为异
闻晋武世河间有男女私悦男从军不归女家更嫁寻
死男还哭之哀不胜其情发冢开棺女即复活前夫讼
之王导断还开冢者仙傅拾遗蜀川张尉之妻死而忽
生复为夫妇叶法善曰尸媚之病也不速除张死矣投
符化为异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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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闻李强名妻清河崔氏暴疾卒忽见梦曰吾命未
合绝但形已败帝命天鼠为吾生肌肤待七七日尽
则生矣果有白鼠如豚出入殡所发其柩有肉生焉
积四十九日发之妻则苏矣妻素美丽及再生美倍
于前一日妻复言病遂亡计其再生才百日耳或曰
有物凭焉

  后魏菩提寺达多发墓取砖得一人曰姓崔名涵死
时年十五今乃二十七在地下十二年常似醉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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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了了既苏性畏日不敢仰天

  死尸起舞

  酉阳杂俎处士郑宾于言尝客河北有村正妻新死未
敛日暮忽有乐声渐近至庭宇尸已动矣及入房如在
梁栋间尸遂起舞乐声复出尸倒旋出门随乐声而去
其家惊惧村正被酒大骂寻之入墓林约五六里复闻
乐声在一柏林上及近树树下有火荧荧然尸方舞矣
举杖击之尸倒乐声亦止遂负尸还通幽记涪陵崔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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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在斋中忽有女子年十六七踰垣而入拥之入室问
其所从来而终无言疑其遁者乃深藏之将旦而毙惧
未敢发须臾有奴婢六七人丧服行语曰死尚逸况生
乎咸从而问之曰吾舍小娘子亡来三日昨方殓雷电
尸起出忽不知所向问其形容衣服乃具昨夜之状引
验之果是衫履有泥污其家大异之宣室志元和间有
郭翥者与刘执谦友善二人每恨幽显不得通约先没
者当来告后执谦卒数月翥居华阴一夕独处户外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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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聆其音执谦也鬼请去烛翥如言彻烛与同榻话旧
夜既分忽又见秽气不可受以手扪之其躯甚大不类
执谦知为他怪佯与语留之将晓求去愈急翥不答顷
之遂不闻语俄天晓见其人长七尺馀如卒数日者秽
不可近命弃郊外忽有里人疾来视之曰吾兄也亡数
日昨夜忽失所在乃取尸而去独异志贞元初河南少
尹李则卒有一朱衣人申吊自称苏郎中既入哀恸俄
顷尸起与之相搏家人惊走二人闭门殴击及暮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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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尸共卧在床长短形状姿猊须髯衣服一无异差聚
族不能识遂同棺葬之

  数升眼睛

  原化记肃宗朝尚书郎房集私第独坐忽有小儿持一
布囊房初谓是亲故家相省问之不应又问囊中何物
小儿答曰眼睛也遂倾囊中可数升眼睛在地四散皆
缘墙上壁一家惊怪顷不复见后坐事诛续异记零陵
太守广陵刘兴道罢郡住斋中忽见东壁边有一眼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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臾之间便有四渐渐见多遂至满室久乃消散不知所
在酉阳杂俎太和五年复州医人王超死经宿而苏言
梦至一处一人左膊有肿大如杯令超治之为针出脓
升许顾黄衣吏曰可领视毕也超随入一门署曰毕院
庭中有人眼数千聚成山视内迭瞬明灭黄衣曰此即
毕也俄有二人分处左右鼓巨箑吹激聚眼扇而起或
飞或走为人者顷刻而尽超访其故曰有生之类先死
为毕言讫忽活广异记宁州有人掘得太岁大如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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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状类赤菌有数千眼其家移之大路有异僧惊曰此
太岁也速埋之其家经一年人死略尽

  好食人肉

  西方圣人之教放生戒杀不忍以口腹之欲残伤物命
乃世间一种穷奇窫窳同类相残至有嗜食人肉者隋
麻叔谋好食人肉尝蒸小儿以为膳五代史苌从简家
世屠羊官至左金吾好食人肉所至多潜捕民间小儿
以为食唐节镇张茂昭频吃人肉有人问之曰人肉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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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䏰争堪吃又严震亦有此嗜宋邕智高母阿侬性惨
毒嗜小儿肉每食必杀小儿周岭南首领陈大光设客
令一袍裤行酒光怒令曳出遂杀之须臾烂煮以食客
后呈其二手客惧攫喉而吐施州刺史独孤庄染病惟
忆人肉部下有奴婢死者遣人割肋下肉食之三国志
吴将高澧好使酒嗜杀人而饮其血日暮必于宅前后
掠人而食之朝野佥载武后时临安尉薛震好食人肉
有债主及奴诣临安止于官舍饮之醉并杀之水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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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并骨销尽又欲食其妇妇知之踰墙而遁以告县令
具得其情杖死耳目记隋末深州诸葛昂性豪侠渤海
高瓒闻而造之先令爱妾行酒妾无故笑昂叱下须臾
蒸此妾坐银盘仍饰以脂粉衣以锦绣遂擘腿肉以啖
瓒诸人皆掩目昂于奶房间撮肥肉食之尽饱而止赵
与时宾退录宋王继勋分司两京强市民间女子少不
如意即杀而食之太宗即位会有诉者斩于洛阳又知
钦州林子之坐食人肉削籍𨽻海南又有生啖人者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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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道生见故旧部被縳拔刀刳其睛吞之宋王彦升俘
获蛮人置酒宴饮以手裂其耳咀嚼久之徐饮卮酒俘
者流血被面痛楚叫号而彦升谈笑自若前后啖数百
人贼臣赵思绾自倡乱至败凡食人肝六十六面剖而
脍之至食欲尽犹宛转叫呼此诸人真人类之妖孽也
至时值离乱野无青草民生斯时弱肉强食其性命不
啻虫蠛秦苻登傅登每战杀贼名为肉食谓军人曰女
等朝战暮便饱肉何忧于饥士众从之啖死人肉辄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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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能斗黄巢兵围陈州掠人为粮生投碓硙并骨食之
秦宗权遣将四出所至屠戮殆尽行兵未尝转粮止载
盐尸以从杨行密围广陵城中无食军士掠人诣市卖
之驱戮屠割如犬豕然讫无一生赵思缩据长城城中
无食取妇女幼稚为军粮日计数而给之每犒军辄屠
数百人隋朱餐有众二十万剽掠淮汉间军中乏食教
士卒烹妇人婴儿啖之曰肉之美者无过于人但使他
国有人何愁无食置扬磨塞大铜钟可二百石煮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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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喂贼及无食降唐霞确乘醉侮餐曰闻卿好啖人人
作何味餐曰啖醉人正如糟彘肉耳遂杀确烹食之宋
庄季裕鸡肋编靖康丙午岁金兵云扰六七年间山东
京西淮南等处荆榛千里斗米至数千钱盗贼官兵以
至居民更互相食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肥壮者一枚不
过十五钱全躯暴以为脯又登州范温率忠义之人泛
海至钱塘有持至行在充食者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
妇人少艾者名之为美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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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脚羊南村辍耕录天下甲兵方殷而淮右之军嗜食
人以小儿为上妇女次之男子又次之或使坐两缸间
外逼以火或于铁架上生炙或缠其手足先用沸汤洗
泼以竹帚扫去苦皮或垂夹袋中入巨锅或煮或封作
事件而腌之男子则止断其双腿妇人则特剜其双乳
谓之想肉每阅史至此不觉掩卷太息岂真众生业障
深重致令阎浮国土化为罗刹之场耶近户垣王掌科
家彦疏云崇祯九年二月三十日山西抚臣以异常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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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告三月十二日唐王以南阳连荒七年告在南阳以
亲母而烹食其女则有郭廷玉妻霍氏山西闻喜以父
而杀食幼男则有广盈里杨雷子至杀人母而并食者
则有张河图等十三名口后接河南按臣揭饥民累累
相食在上蔡有朱天贵杨槐等十二名口而乞妇则张
氏马氏勒死解思敬五岁之女而煮之有如烹豚至南
召新野地方则惟见割肉盈筐争相剖食名不胜书读
之真堪为下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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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好之异

  人性之异有难以理推者何晏食蒸饼不拆作十字不
食侯思正食笼饼必令缩葱加肉明李于鳞食馒首必
欲有葱味而不见葱以至文王之嗜菖蒲武王之嗜鲍
鱼吴王馀之嗜鱼炙屈到之嗜芰曾晰之嗜羊枣公仪
休之嗜鱼王莽之嗜鳆鱼王右军之嗜牛心宋明帝之
嗜蜜浸鱁鮧齐宣帝之嗜起面与鸭臛高帝之嗜肉脍
陈后主之嗜驴肉萧颖胄之嗜白肉脍辛绍先之嗜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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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陆鸿渐之嗜茶此犹在常味中好有独钟也至齐剑
南节度使鲜于叔明嗜臭虫每拾得三五升浮于微热
水泄其气酥及五味熬卷蒸食之为天下至味知福建
院权长舆嗜人爪甲见之口内流涎李栋之好服人精
国朝僧宗泐嗜粪中芝麻杂米和粥驸马都尉赵辉喜
食女人阴津月水国子监祭酒刘俊喜食蚯蚓李辅国
大畏薯药或人因以示之必眼中火出毛发沥血南州
州人烹犊取犊儿结肠中细粪以箸调醯谓之圣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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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味即不成盛筵南史刘邕性嗜疮痂以为味似鳆
鱼诣孟灵休灸疮痂落邕取食之灵休因取痂之未落
者并以餤邕遂至举体流血南康国史二百馀人不问
有罪无罪递使与鞭以痂结膳可谓易牙之同嗜乎至
刘先主好结髦嵇叔夜好锻铁王粲好驴鸣李山松好
唱挽歌梁简文观床上鼠迹魏明帝好槌凿声亦复可
骇而南史梁王萧察尤恶见妇人相去数步遥闻其臭
经御妇人之衣不复更著王荆公恶新衣孟氏妇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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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声国朝梁次攎好束人臂股或阴茎使急迫而以针
刺之血濡缕高数尺至丈则大快叫绝又令积绵于楼
之庭与槛齐已从高坠其中籍厚不能伤而绵裹身若
茧然人争解之以为乐驸马都尉崔京山侯之子好杀
猪日缚数十口乾金鱼池而杀之观其血涂涌及叫声
则笑乐俱堪一拊掌也

  日饮鲜血半升

  世间固有一种奇疾非书理所载者如贾耽所视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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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虱瘕日饮鲜血半升世无物可疗惟千年木梳灰
及黄龙浴水饮之可愈有噎死剖腹得鳖者白马溺淋
之悉化水有患应声虫者人教以读本草至雷丸独不
应遂以立方投之而差有生人面疮者诸药饲之俱下
咽至贝母则闭口瞑目乃扶而灌之遂结痂有皮肤中
生虫如蟹走作声如小儿啼者治用雄黄雷丸为末糁
猪肉熟啖之有手足甲忽倒长入肉痛不可忍者葵菜
治之有面上遍生疮如猫眼有光彩无脓血痛痒不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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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鸡鱼葱韭治之有遍身肉出如锥痛痒不可忍者青
皮当归灰淋洗饮豉汤解之有遍体生泡如甘棠梨破
之水出中有石一片如指甲大去之复生以荆三棱蓬
莪术为酒服之有灼艾痂落后疮肉忽片片如蝶飞去
大黄朴硝为末治之有遍身皮里滚滚如波浪声痒不
可忍谓之血奔人参青盐细辛治之有口内生肉毬根
长五寸如钗股饮食则毬吐复吞痛彻心髓水洞生麝
香治之有大肠出不断断之复生行坐不安水调鹤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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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之有手十指俱断惟有筋连无节虫行如灯心长数
尺馀遍身绿毛卷名曰血馀以茯苓胡黄连煎汤饮之
愈有眼白浑黑见物依旧毛发直如铁条虽能饮食不
语如醉名曰血渍用五灵脂服之有鼻中毛出昼夜可
长一二尺渐渐粗圆如绳摘去即生此因食猪羊血过
多乳香硵砂治之有眉毛摇动目不能视交睫唤之不
应酒调蒜汁治之又辍耕录载驸马纲噶尔萨庆王因
堕马得一奇疾两眼黑睛俱无而舌出至胸诸医罔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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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措广惠司卿聂兄儿识此症为剪去之顷间复生一
舌亦剪之又于真舌两侧各去一指许涂以药而愈晋
书有人腹内痛昼夜不眠敕其子曰吾气绝后可剖视
之死后其子剖之得一铜鎗华陀闻之便往出巾箱中
药投之鎗即化为清酒傅舍人为太常博士忽得肠痒
之疾满腹作痒欲笑难笑欲泣难泣数年方愈陈子直
主簿妻每腹胀则中有声如鼓远闻于外腹消则止每
月一作孟参政庾夫人恶闻打银声及徐姓得子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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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举体战慄松滋令蒌愚病不识字经年方愈宋时一
女子视直物皆曲弓弦界尺之类尽如钩齐书天统中
武成酒色过度恍惚不恒曾病发初见空中有五色物
稍近变成美妇人去地数丈亭亭而立食顷变为观音
浙有士人一指隐痛其中指甲生一珊瑚高二寸许气
成海市城郭树木宛然其人嗜烧酒人以为火所吐幻
景复有足胫生瘿者因至亲家为猘犬所齰正齧其瘤
其中得针百馀枚皆可用贺知章鼻出黄胶数盆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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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饮酒之过梁邺上元后忽发变如血卜曰元夜食牛
肺犯天枢巡使夜行祷谢可免

  酒魔茗瘕

  元载鼻闻酒气便醉有人以针挑鼻尖出一小虫曰此
酒魔也闻酒即畏之是日载饮至二斗有人饮茗至一
斛二斗忽饮过量吐出一物如牛肺以茗浇之容一斛
二斗医者曰此斛二瘕也吴郡陆颙嗜面食愈多而质
愈瘦有异人曰食面者非君也乃腹中一虫耳出药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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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吐出一虫二寸许青状如蛙曰此消面虫天下至宝
也至海上搆火置虫鼎中忽有童子分发衣青𥜗自海
中出捧径寸珠甚多异人叱之又顷一玉女捧紫玉盘
大珠数十异人又叱之而去俄一仙人被紫霞衣捧绛
帕盖盘有一珠径二寸馀奇光泛空照数十步异人看
其珠入海水皆豁开十步珠宝任所取择谈薮宋明帝
宫人患腰痛牵心众医以为肉症徐文伯曰此发瘕也
以油灌之则吐物如发稍稍引之长三尺头已成蛇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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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水滴尽一发而已广异记句容佐史能啖鲙至数
十斤县令饱餤之至尽百斤因觉气闷吐出一物如麻
鞋底县令命洗出安鲙所鲙悉成水累问医人莫能知
令小史持往扬州卖之高其价以冀识者一贾人求买
至三百贯问之曰此销鱼精也能消人腹中块病以一
指片系置患处其块即消本国太子患此病悬赏千金
竟卖半与之

  人面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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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玄法师邂逅一僧患痂摩罗疾候视无倦至别僧曰
子后有难可往西蜀彭城茶陇山相寻后玄至安国寺
禧宗礼之赐沈香座忽膝生人面疮因入蜀寻访告以
所苦曰无伤也山有泉且澡之即愈及明至泉所方掬
水际疮忽语曰公知袁盎杀晁错乎公即盎后身吾乃
错也累世求报而公十世为高僧戒律精严不得其便
今公受赐过奢名利心起故能害之而迦诺尊者以三
昧法水洗我我去汝不为怨矣玄乃掬水洗之疮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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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阳杂俎江表尝有商人左臂有疮悉如人面亦无他
苦商人戏滴酒口中其面亦赤以物食之食多觉膊肉
胀起或不食之则一臂瘠焉有善医者教其历试诸药
皆无苦至贝母其疮乃聚眉闭口商人喜曰此药必可
治也以苇筒毁其口灌之数日成痂而愈朝野佥载洛
州士人患应声病以问张文仲张令取本草读之皆应
至其所畏者即不言乃取药和丸服之而止文昌杂录
淮西士人杨勔得应声虫病刘伯时教以读本草至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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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不复应服之而愈广五行记绛州僧病噎卒后开视
胸中一物似鱼而有两头遍体肉鳞置钵中以各味投
之俱化为水毒药亦然时夏中蓝熟因以少许置钵中
此虫恇惧绕钵驰走须臾化水世因传靛水疗噎病续
搜神记昔有人与奴俱得腹瘕奴死因剖腹视之得一
白鳖以药浇灌并无损动偶有客乘一白马马溺溅鳖
鳖乃惶骇须臾变为水病者遂服白马溺而愈

  沙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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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辍耕录湖南益阳州夜中同寝之中无故忽自相打每
每有之名曰沙压土人熟此不以为异惟取冷水喷噀
候稍息饮之汤徐就醒然犹二三日如醉杨用脩云周
礼司寤氏主夜觉者疏云人之寐卧在寝有忽觉而漫
出门者谓之夜觉正德庚辰宁邸将乱南昌城中街巷
军民夜梦发颠或至江棹舶行数十里知为梦也而返
宁濠举事次夜一军皆然谓之阵亡发史传所未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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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芝堂谈荟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