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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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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玉芝堂谈荟卷八

  明 徐应秋 撰

  人品难预定

  蔡中郎以极言宦官几为曹节所鱼肉髡钳亡命而卒
附董卓以身殉之元微之为分司御史不让仇士良被
击败面当时壮之而卒缘宦官以进有适从何来之讥
寇莱公年十九举进士时太宗恶年少者人教公增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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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曰吾初进可欺君耶其后当拜相而患年少则服地
(缺二字)以变其须王浚冲少时父为凉州刺史卒官故
吏赙赠百万皆辞而不受及至台司好兴利田园水碓
周遍天下积宝聚钱不知纪极李密为祖母陈情解官
而后以迁迟怨望获罪方望谏隗嚣称王而继立刘林
以死李迥秀为母出悍妇而晚为张阿藏私夫刘敫孝
子而以二女奉刘聪颜杲卿死禄山之难忠烈著闻而
在湖州观察时为其妻索夫人脂粉钱李固忠直忤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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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死不惜而胡粉傅面搔头弄姿宋璟铁心石肠刚直
难犯而作梅花赋喜击羯鼓朱浚守建宁为元兵所执
曰安有朱晦翁孙失节者遂自经以死而方其谄事贾
似道每劄子必曰某万拜人谓之朱万拜汉光武建武
中群臣请封禅诏曰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乎上
书虚美者必髡令屯田然甫隔两年读河图会昌符谶
文言九世当封禅遂为东封之举苻坚禁图谶之学尚
书郎王佩以读谶被杀及季年为慕容氏所困读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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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帝出五将久长得遂出奔五将为姚苌所得一人行
事而初终本末迥相苍素人固可以一节定耶

  谄佞一辙

  汉檀长卿身为九卿于众会中为沐猴与狗斗以媚帝
舅许伯唐阎朝隐为给事中为武后祷嵩山身为犠牲
伏于俎上求代后病令僧道迎至神所左司郎中张一
元画代牺图以进宋赵师睪为京兆尹潜伏丛林作鸡鸣
狗吠以博贾似道一笑杜宣猷在闽每逢寒食遣将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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挈酒食祭诸宦先冢谓之敕使看墓窦怀其为京兆尹
见无须者误以为中官必曲加敬礼韩侂胄用事诞日
高似孙献诗九章每章用一锡字以寓九锡宋彭孙为
李宪洗足曰中尉足何香也宪以足蹴其首曰奴不亦
谄乎郭忠恕舍内侍窦神兴家忠恕有长髯一夕尽剃
之神兴见而问故曰聊效颦耳赵元楷为交河道行军
大总管时侯君集为元帅有马病颡疮元楷以指拈其
脓而嗅之张岌谄事薛怀义掌擎黄幞随薛师后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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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伏地作师马镫张说授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
把王毛仲手起舞嗅其靴鼻高力士遭父丧左金吾程
伯献少府监冯绍正直就丧前被发而哭甚于已亲国
朝倪进贤因大学士万安老而阴痿以药洗之得为庶
吉士授御史时人目为洗鸟御史分宜当国而家人永
年专为世蕃过钱号曰鹤坡无不称鹤坡者一御史朱
与之称义兄弟小九卿给事御史投刺十盖一二至江
陵当国而家人子游七司其出入号曰楚滨无不称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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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者二给事李姓与通婚媾翰林诸公赠诗文而给
事中九卿御史投刺十四五矣又正德中一大臣上书
刘瑾云门下小厮某上恩主老公公嘉靖中一仪部郎
谒翊国公勋则云眇眇小学生谄佞之臣千古真一辙


  乱贼人所同恶

  乱贼之行人所同恶当其良心发见虽妇人女子不可
欺也王莽女为汉平帝后莽篡位日手持玉玺极口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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詈掷之于地后常称疾不朝会莽欲嫁之大怒不从曹
操女为汉献帝后操篡位时遣使求玺绶后泣不与如
此数回乃以玺抵轩涕泗横流杨坚女为周宣帝后侦
知坚有异志其意颇不平篡位之后愤惋尤甚坚欲夺
其志誓死不许徐知诰篡吴其女为太子琏妃闻呼公
主则涕泣而辞鸣呼四人皆篡逆之贼而其女志操节
义乃如此千载下犹令人模几而叹不知当日在廷佐
命诸臣何以施颜面对衾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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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弱不量力

  楚庄王伐萧萧人囚熊相宜僚及公子丙王曰勿杀吾
退萧人杀之王怒遂灭萧楚伐莒莒人囚楚公子平楚
人曰勿杀吾归而俘莒人杀之楚师围莒莒溃遂入郓
齐侯伐鲁围龙顷公之嬖人卢蒲就魁门焉龙人囚之
齐侯曰勿杀吾与而盟无入而封弗听杀而膊诸城上
齐遂取龙夫以齐楚之大而莒一小国萧一附庸龙一
边邑方受攻之际幸能囚执其人强敌许以勿杀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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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乃不度德量力致怨于彼至于亡灭可谓失计传称
子产善相小国使当此必有以处之矣

  艺成有悔

  羿善射而卒以射见杀彭祖善御女而卒以晚妻妖淫
败道死苏秦游说而卒以口见诛扁鹊善医而卒以医
亡郤雍善侦盗而身死盗手黄公赤刀制虎为虎所食
费长房以符治鬼卒见杀于鬼法师骑龙致雨而卒为
龙所掀身如裂帛水精善于探水卒以入茫洲井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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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所攫刘交女舞竿上竟遭扑杀择术不慎终取灭
亡韦仲将书凌云阁毕须发白阎立本奉诏画鸂鶒伏
地吮毫意甚愧之戴安道对使剖琴不为王门伶人陆
鸿渐为李季卿烹茶羞愧作毁茶论挟绝代之艺而亦
多尤悔道成则贵艺成则贱斯言信而有徵矣

  兼总百家

  魏兴和二年遣崔敏阳休之来聘敏博学赡文当阳第
一加以天文律历医方药品卜论既至帝选硕学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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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并百寮与谈多屈于敏䏿公进曰敏学问疏浅不
足上轸冲襟臣请敌之其日䏿公与敏论谈至苦三光
四气五行十二支十干七宿风云气候金丹玉液药性
针道六性五蕴阴阳历数韬略机权飞伏孤虚鬼神情
状始自经史终于光释六艺百氏互为主客观者莫不
忘归然敏词气沮于䏿不自得舆疾北归未达而卒魏
略云颍川邯郸淳博学有才萃太祖曾遣诣陈思王植
延入坐不先与谈时天暑热植取水自澡讫傅粉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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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袒旋舞五椎锻跳丸击剑诵俳优小说数千言讫谓
淳曰邯郸生何如耶乃更著衣帻整仪容与淳评说混
元造化之端品物区别之意然后论羲皇以来圣贤名
臣烈士优劣之差次颂古今文章诗赋及当官政事宜
所先后又论用师行兵倚伏之势乃命厨宰酒炙交至
坐席默然无与伉者二君博给俊爽千古无伦若隋刘
炫自陈于内史为状曰周礼礼记毛诗尚书公羊左传
孝经论语孔郑王何服杜等注凡十三家并堪讲授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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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仪礼榖梁用功差少史子文集嘉言善事咸诵于心
天文律数字覆微妙公私文翰未尝停手刘焯博通五
经算术九章周髀七曜推步星辰度量山海靡所不精
汉刘宽学欧阳尚书京易韩诗星官风角算术皆究极
师法号为通儒樊英习京氏易兼明五经风角算术河
图七纬亦所兼涉梁顾野王遍观经史精记默识天文
地理蓍龟占候虫篆奇字无不通晓魏崔浩博览经史
阴阳百家之言精于天人之会自朝廷礼仪策诏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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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无不阅而留心制度科律长于谋计亦其俦亚也

  五事并举

  梁唐邕每有军事手作文书口且处分耳又听受三事
并举宋刘穆之内总朝政外供军旅决断如流宾客辐
辏内外咨禀目览词讼手答笺牍耳行听受口并酬应
不相恭涉悉皆赡举隋刘炫左画圆右画方口诵目数
耳听五事同举并无遗失元嘉少聪俊左手画圆右手
画方口诵经史目数群羊兼成四十字诗一时而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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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五言绝六事齐举号神仙童子南近事处士史虚白
北海唐人清泰中游江表尝对客奕棋旁令学徒四五
辈各秉纸笔先令题目或为书启表章或诗赋碑颂随
口而书略不停缀数食之顷众制皆就归田录杨大年
每欲作文则与门人宾客饮博投壶奕棋笑语喧哗而
不妨搆思以小方纸细书文不加点每一幅则命门人
传录门人疲于应命顷刻成数千言

  日试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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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语林天宝中汉州雒县尉张陟自举试万言诏中书
省试陟令善书者二十人各操纸笔就席环坐袒占题
目身自巡历依题口授言讫即过至午后诗成七千馀
字仍请满万宰相云七千可谓多矣何必须万敕赐缣
帛拜太常丞直广文馆时号张万言述又长河王璘词
学富赡崔詹事廉问表荐于朝璘请十书吏皆给笔札
璘口授十吏笔不停缀首题黄河赋三千字复为鸟散
馀花落诗二十首援笔而就忽风雨暴至数幅为回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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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飘但将纸来纵笔一挥须臾复十馀篇矣未停午巳
七千馀言时路岩当轴遣一介召之璘曰请俟见帝路
怒奏废万言科璘杖策归放旷杯酒自称日试万言王
璘吴士孙发尝举百篇科皮日休赠以诗云百咏唯消
一日成又云百篇宫体喧金屋一日官衔下玉除太平
兴国五年赵昌国愿试百篇科帝御殿出四句诗为题
云风花雪月天松竹鹤云烟诗酒春池雨山僧道柳泉
每题五篇篇四韵至晚仅成十首方欲激劝后学特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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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第见中吴纪闻

  连绵书

  唐吕向能一笔环写百字若萦发然世号连绵书江南
徐铉善小篆映日视之书中心有一缕浓墨正当其中
至曲折处亦无偏侧北齐河阳陈元康善暗书尝雪夜
作军书数十纸笔不暇冻南唐李后主善书作颤笔樛
曲之状遒劲如寒松霜竹谓之金错刀宋时宗室赵不
微善以左手书又陆元长梁子辅皆壮年患风痹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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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举乃以左手书笔法精劲胜于用右郑元祐少脱骱
任左手号尚左生近莆田林山人蓑左手作书真草合
度酉阳杂俎大历中天津桥有乞儿无两手以右足夹
笔书先掷空中以足接笔未尝失落书迹官楷书不如

  辨奇字

  古文奇字难辨有甚于事物者李斯识周冢玉文八字
叔孙通识周冢玉文二字嵇康识抱犊山中神书束晢
识汲冢周书江淹识玉镜竹简古文刘显识魏人遗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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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器隐起文王僧虔识科斗书周官阙文范云识秦望
铭韩愈识泉州石铭里诛蛟雷文李协识漳泉界铭东
平李生识石壁遗记兖州鲁生识古铜盎篆文张厂识
美阳鼎文高佑识玉印文至郭璞不识会稽钟文王起
不识□角二字段成式不识鹿鉟古文沈括不识汉东
雷文盖博极之士尤难之矣元时有必噜纳实哩者贯
通三藏及诸国语凡外国朝贡表笺文字无能识者口
授如流略不停思更古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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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博物

  宛委馀编记古人博物者今再详订之吾夫子知商羊
知萍实知坟羊知肃慎楛矢知赤雀衔书管子知俞儿
(卑儿溪神)知委蛇师旷知谏珂(其鸟文身朱足憎鸟而爱狐)知驳知首阳
之神(狸身狐尾)东方朔知毕方(独足鹤)知驺牙知巫雀知藻兼
(水木之精长八九寸)知鹏雏知毕鸾知怪哉知瞿所张宽知渭桥
长乳妇为女人星斋戒不洁则见(一作倪宽一作独服)刘向知疏
属山桎梏之尸为贰负蔡衡知五色青多之为鸾鸟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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逵知鸾鷟作神雀颂胡综知秦始皇厌王气物诸葛恪
知傒囊(山精如小儿)知桑熟老龟陆敬叔知彭侯(状如黑狗无尾从树
中出乃木之精)窦攸知鼮鼠张华知龙鲊(以苦酒沃之五色光起)知海凫
毛知干将知临平石鼓(以蜀中桐材刻为鱼形扣之则鸣)知铜藻盘(晨夕
鸣与洛中宫钟相应)知九馆龙洞知石(以水沃之便热)知蛇化雉知武
库火以积油知玉浆龙穴知石髓束晢知显节陵科斗
策贾渊知荀晞儿冢王粲知服矾人冢不生草木知汉
时玉佩遗制裴子野知白题国何承天知亡新威斗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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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知紫荷橐又知千里酒又知古牺樽许敬宗知帝丘
知济水知古长城知昆明池李珽知内黄傅弘业知蜼
(形如豕仰鼻长尾有歧)苏绰知西汉故仓地杜镐知秦哀公墓知
雀饧李章知铁斧为禁物饮血三斗沈约知东藩罨盖
(瓦具高九尺锐下平盖中有剑一)陆澄知服匿(单于赐酒器)知崇礼门鼓傅
弈知金刚石孟铣知药金烧之有五色烟起段成式知
报时铁有金字报十二时董养知周会狄地(下有苍白鹅飞去为
刘石变乱之兆)卢若虚知鼨鼠(狗首虎膉大如拳)僧赞宁知画中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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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䣊知龙雀刀(赫连勃勃铸)知周恶夫印为亚夫印张策年
十二以黄初元年无正月知甘泉井鼎为伪物刘悦知
古铜盎非齐桓公物斛斯徵知錞于(以芒筒振之清响)祖莹知
于阗故玉印徐铉知海马骨高裕知陵鲤元行冲知铜
器似琵琶而身正圆为阮咸所作杨收知岑阳古钟为
姑洗之角刘敬对北使知松亭径路又郑公孙侨答叔
向实沈台骀鲁展禽知爰居(海鸟避风)汉傅毅知西域金人
番僧知昆池劫灰蔡邕知焦尾琴柯亭竹魏嵇康知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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髓晋荀勖知劳薪摰虞束晢论曲水知羽觞随波金人
捧剑郭璞知驴鼠(大如水牛灰色见景纯傅)高允知秦时五星聚东
井金水二星无缘背日而行齐徐之才知瘤骨(见御览)
武帝答月支王所见巨鼋知为赵昭仪以数杀帝子见
罚所化刘杳知张仲师(长尺二寸)知骞毗王至今不死知掿
酒知姓谱血脉杰公知蛇鹤二珠知火浣布知高安国
盐知天竺国镜知八风谷酒知扶桑茧丝知六女国后
魏赵逸知晋时寺址知宋世浮图(见广记异人类)隋崔颐知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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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玉人(汉文帝所造具冠帻见御览)唐李百药知琅邪稻(徐陵文语)郝处
俊知无脂羊张柬之知影蛾池(上官仪诗)唐玄宗知龙皮扇
王维知霓裳第四拍叶法善知白蝙蝠精(张果老)青城五
老知太元仙衣郑钦悦知山石铭贾耽知虱症惟黄龙
浴水及千年木梳可疗知火尼知藏粟(见广俎及广记)江陵书
生知息壤建中时道者知脉望又春秋陈章知胡充折
齿(齐桓公得折齿方圆三尺陈章对曰此胡充折齿也)知鸣鹄嗉中人(齐桓公得鸣鹄杀之
中名李子敖见博物志)公孙侨知浮游(共公之卿化为朱熊)知黄熊晏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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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庚(长九尺馀上大下小)知伊尹(大上小下赤色而髯出汲冢语)内史过知莘县
(丹朱所化)观射父知重黎郯子知鸟官蔡墨知豢龙氏介
葛卢知牛鸣师旷知绛县老人又知太子晋年东方朔
知巨灵知东都短人(太平御览)张厂知宣帝时美阳伪鼎魏
管辂知宋无忌妖知易中九事六朝雷焕知枯木照妖
知丰城剑气刘显知狮子何色乐蔼知积油为灰王僧
儒知古人以石为针范云知白乌所繇至裴子野知滑
国续咸知有莘氏衡石崔颐知羊肠坂魏收知人日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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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才知蛤精张文收知润州土中玉磬有十三枚褚遂
良知秦文公汉光武宝鸡之祥周焦君知古岳渎经(广记)
又仲尼知玉羊(见高氏纬略)元方顷知离合诗朱子奢知烧
尾事张果知汉武时鹿张氲海知虾蟆齿(方圆二尺见仙鉴)
祁玄解知龙虎玉尹拙知白马祠旧典宋史刘恕知五
代别将行履王介甫知虹玉围腰语尤延之知河鲀原
起王仲行知天吴字音叶寘知玉柙(坦斋笔衡)许敬之知蛟
蜃之精(见事闻类聚)汤退之知生人妇出处六朝王筠知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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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音徐铉知顺天得一钱元耶律楚材知角端(笔丛)郭璞
知延陵蝘鼠为妖人称制番僧无畏知大蛇出芒山欲
决水潴洛城孙盛知会孝秀而麇见为吉祥何厂知汉
时凤见为羽孽王高知雉集汉署为成听之不聪佛图
澄知马入邺宫而不见为石灾之将及徐铉知岚州牡
兽之为麟刘厂知契丹异兽之为驳此皆博综广闻著
在载籍者余校士粤东以此发策而未畅欲言今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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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俱下

  古强记之士如读汉书五日略遍因饮谑倦广寻经史
五行俱下一览无遗者邢邵也天下之书无有不读而
一经目则弗忘者唐之王起也读书数行并下过目皆
忆者梁昭明太子萧统也读书十行俱下九流百氏经
目必记者梁简文也读书五行俱下凡有经览莫不暗
记录囚徒数百千人其罪系姓名坐状轻重无所遗脱
者后汉应奉也阅书市肆一见能诵者王充也读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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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一览能书所不能明止石缺二字者祢衡也暗写汉
书五行志略无遗脱者梁之陆陲也该通群籍问以秘
阁四部之书自甲至丁各说一事且叙述作者之体齐
之何宪也学多闇记四部书目自甲至丁各对一事且
及作者姓名者梁之严减也三史群言经目则诵元魏
之辟骃也读书三复终身不忘士卒居人一见问其姓
名后无不识唐之张巡也求见秘书未几辞去试问奥
隐了辨如响唐之李峤也若世语夏侯荣宾客百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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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目奏刺书其乡里名氏不谬一人南史傅昭魏晋以
来仕宦簿阀阅姻连悉诵之无所遗失杨愔传愔半面
不忘每有召问或单称姓或单称名罔有误者后有选
人鱼漫汉自言猥贱独不见识愔称卿前在元子思坊
骑秃尾 经见我不下以方曲障面何不识卿唐书颜
真卿调犀浦主簿常送徒益州忘其籍至廷口记物色
凡千人无所差旧唐书崔仁师为度支所郎中常奏度
支财物数千言手不执本太宗令杜正伦赍本对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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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差殊谢承后汉书高阳陆续仕郡户曹史时饥荒太
守尹兴使续于都亭赋民饘粥简阅其人讯以名氏事
毕口说六百人皆分别姓氏无有差谬唐全要天官郎
中李至远权知侍郎事时有选人姓刁又有王元忠被
放乃密与令史相知减其点画刁改为丁王改为土拟
授官后即添成之至远一览即觉曰今年铨覈万人总
识姓名安有丁土者或此刁某王某也省内以为神明
谢在杭五杂俎载闽林志避雨寓染坊得其染帐漫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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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匆匆而去越二日其家回禄索帐者纷然莫知为计
林复过之曰我能记之取笔疾录不失一字此更难能


  读碑暗诵

  后汉祢衡读蔡邕碑一览能诵惟第四行石缺二字不
明因书出之魏王粲读道边碑人问卿能记乎诵之不
失一字杨修从曹公读陈实碑既去恨不写取修乃诵
之驰使往勘唯石缺二字不同耳梁陆陲少勤学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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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必诵于口尝借人汉书失五行志四卷乃暗写还
之邢邵与阳固裴伯茂等至北海王昕舍宿饮相与赋
诗数十首皆在主人奴处旦日奴行诸人求本不得邵
皆为诵之诸人有不认诗者奴还得本不误一字诸人
方之王粲唐太宗令卢监写列女传未及求本乃暗书
之一字无失南齐范云为竟陵王学士当时读秦始皇
刻石文云诵得之南唐近事钟谟性聪敏多记问奏疏
理论颖脱时辈自礼部侍郎聘周忤旨左授耀州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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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之月自周徂秦每见道旁古碑为驻马历览皆所
默识尝见一圭首丰碑制度甚广其词不下数千字卧
诸荒堑之中半为水潦所淹谟欣然解衣以手扪揣默
记其文他日重经是路天久不雨无复沉碑之泉乃发
笥得旧录本就辔较之无一字误老学庵笔记肃王与
沈元用同使北馆于燕山悯忠寺寺有唐人碑凡三千
言元用素强记即朗诵一再肃王不视且听且行若不
经意元用归欲矜其敏取纸追书之不能记者凡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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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字书毕肃王视之即取笔尽补其所缺又改元用谬
误四五处置笔他语略无矜色元用骇服萧颖士尝与
李华陆据同游洛南龙门共读路旁古碑颖士一阅即
诵华再阅据三阅方能记之论者以三人才格亦复如
是唐卢庄道年十二过高士廉会有上书者庄道窃窥
览谓士廉曰此文庄道所作士廉请诵之果通复谕倒
诵又通士廉称叹久之乃跪谢曰实非庄道所作向旁
窥而记耳士廉取他文及案牍命读之一览而倒诵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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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故实李幼奇以艺干柳芳常对芳念百韵诗芳已暗
记便题之于壁不差一字谓幼奇曰此吾诗也幼奇大
惊异因请幼奇更诵所著文章皆一遍便能写录魏奉
古授雍丘尉常九日公宴有客草序五百言奉古言此
旧文援笔倒疏之草序者默然自失奉古徐笑曰适览
记之非旧习也繇是知名古人颖敏往往类是

  博洽相胜

  陆澄与王俭等徵事候商略毕谈所遗漏百十条皆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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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未睹又与何宪等徵事悉并其旧物夺之何宪在王
俭宅徵事以最优得五色簟白羽扇王摛后至握笔便
成文词华奥悉夺之沈约与梁武徵栗事约少其二元
吕徽之与陈刚中数驴事刚中少二十条梁武策锦被
事已尽刘孝标后出十馀条邵思野说江南二徐大儒
也后主岐王六岁时戏佛像前大琉璃瓶猫触堕地因
惊得疾薨诏锴为墓志锴谓铉曰此文虽不引猫事此
故实兄颇忆否铉为疏二十馀事锴曰适已记七十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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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铉曰楚金大能记明旦又云夜来复得数事兄抚掌
而已挥麈录宣和中蔡居安提举秘书省夏日会馆职
于道山食瓜居安令坐客徵瓜事各疏所忆每一条食
一片坐客不敢尽言居安所徵为优欲毕校书郎董彦
远连徵数事皆所未尝闻坐客叹服又宋子京与李邯
郸饮酒肆隶事不胜者辄饮之坐客遂皆潦倒而出

  刘孝标与梁武策锦被事多十馀事帝失色遂不复
引见沈约与帝徵栗事约少帝三条出语人曰此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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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短不让即羞死后帝闻之亦怒唐孟诜以识药金
左迁台州司马宋徐擒经史百家应对如流卒为朱
异所忌出为郡守蔡居安当国会馆职食瓜各徵瓜
事坐客不敢尽校书郎董彦远连徵僻事数条不过
数日即补外以此知文士当韬晦不可尽露胸臆以
取忌也至如文考灵光赋成中郎辍笔平叔一见辅
嗣改注为论夏侯太初见三国志遂毁已作袁淑见
谢灵运赋赤鹦鹉文遂隐其赋孟浩然微云疏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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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遂令一席罢唱杨汝士兰亭金谷两语元白不敢
复加元李氏有古纸长二丈许相传四世请赵子昂
书子昂叹其雅绝不敢落笔但题其尾如此气味又
今人所无刘孝绰既有重名无所与让惟服谢朓常
以谢诗置几案间动静辄讽咏

  文思之敏

  文思之敏者玄针子得石斧铭曰天雷斧速文步敲石
柱子如其言诗如云蒸千步千首王勃为文先磨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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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引被而卧忽起书之初不加点率围棋下四子成一
首诗梁竟陵王尝夜集学士刻烛为诗四韵则限一寸
萧文琰曰刻一寸烛而成四韵诗何难之有乃与江洪
等共扣铜钵响绝则成诗诗皆可观谢灵运半日吟诗
百篇王剧五王出阁忘载册文百官在列方知阙礼剧
召五吏执管口授分写一时都毕符载陪韦西川饮摩
诃池请撰二十四化设醮青词命小吏十二人分两题
缓步口占左太冲为丞相府属一日之间羽檄填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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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百函机速竞发口授数人文意百端不加点治有人
谒李贺见其久而不言唾地者三俄而成文三篇

  长卿作赋

  司马长卿作赋意思萧散不复与外事相关扬子云有
梦肠之谈陈思王有反胃之说任末削荆为笔尅树汁
为墨夜依林木望月映星左太冲门庭井溷并置笔研
周太朴作诗属思不续坠落坑堑不觉朱詹吞纸实腹
抱犬而卧孙敬折柳写经睡则悬头于梁郑灼患热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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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镇心便起诵读崔融为文下直马过其门而不觉孟
浩然苦吟眉毫尽落裴祐袖手衣袖就穿王维至走入
醋瓮钟繇问蔡伯喈笔法于韦诞诞惜而不与槌胸呕
血至死后发其冢而得之精思卧画被穿过表如厕终
日忘归王右军于嵩山石室得素书八角垂芒不食三
日乃大叫欣喜若对数十人张伯英学书家之衣帛皆
书而后练临池学书池水尽黑郑虔学书无纸知慈恩
寺有柿叶数大屋借居日取绿叶学书岁久殆遍智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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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学书业成方下所退笔头置于大簏簏受一石而
五簏皆满唐宣宗习羯鼓打却鼓杖三竖匮天下事未
有不苦不习而能精者也

  读书不窥园者董仲舒三年法真赵里皆历年柏荣
十五年何休十七年闭户读书者刘炫刘焯诸葛颖
各十年冯伟节三十年有读书而然糠照字者顾欢
也凿壁照读者匡衡也囊萤代烛者车胤也然木叶
代灯者柳积也折蒲写书者王育也拾叶写书者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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蔼也截蒲代简者路温舒也荷锄而读者孔安国常
林倪宽张纮崔逞也下帷而读者崔祖虬郑鲜之宋
世景李密司马光也

  孝碑离合义

  世说蔡邕题曹娥碑曰黄绢幼妇外孙齑臼魏武观碑
谓杨修曰解不修曰解魏武曰卿未可言待我思之行
三十里曰我已得之令修别记曰黄绢色丝也绝字幼
妇少女也妙字外孙女子也好字齑臼受辛也辞字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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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妙好辞也魏武亦记之乃与修同叹曰我才不如卿
三十里刘须溪常疑曹娥江在浙之上虞当时孙权据
越不知孟德何缘至江浒读其碑或是当时印传邯郸
淳碑而曹杨见之及读殷芸小说异苑魏武过曹娥碑
不能晓有妇人浣于汾渚问之曰第四车解既而至乃
祢正平衡以离合义解之所谓离合义者即黄绢幼妇
外孙齑臼或谓此妇人即娥灵也与前所傅各异典略
杨修有才智魏文为世子历陈大丘碑过见碑题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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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幼妇外孙齑臼魏文思之不解问德祖即曰陈实之
基蔡邕之辞钟繇之书此绝妙好辞也魏文曰才不才
校四十里又复不同未知孰是南史宋孝武时青州人
发古冢铭云青州世子东海女郎帝问学士鲍照徐爱
等不能悉问平阳贾希镜对曰此是司马越女嫁荀希
儿检访果然事颇相类故周茂振谢入馆启云桃菜难
悟柳卯本同幼妇外孙之义女郎世子之名正用此二
事也又世说载人饷魏武一杯酪魏武啖少许盖头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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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字以示众莫能解次至杨修修便啖曰公教人啖一
口也夫复何疑又云杨德祖为魏武主簿时作相国门
始搆榱桷魏武自出看使人题活字便去杨见即令坏
之曰门中活阔字王正嫌门阔耳九州春秋夏侯渊为
黄忠所杀操临汉中至阳平欲攻刘先主而不得进欲
守又难为公乃出令曰鸡肋官属不解所谓杨修便自
严装人惊问修曰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所得以比汉
中知公欲还也俄操回师洛阳伽蓝记东魏孝文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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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群臣酒酣欢文帝因举卮酒属群臣曰三三横两两
纵谁能辨之赐金钟御史中丞李彪曰沽酒老姬瓮注
瓿屠儿割肉与称同尚书左丞甄琛曰吾人浮水自云
工妓儿掷袖在虚空彭城王协曰臣始解是习字高祖
即以金钟赐彪南史梁时有沙门讼田武帝大署曰贞
有司未辨刘显曰贞文字为与上人帝忌其能出之桂
苑丛谈太保令狐相出镇淮海日文使班蒙与从事俱
游大明寺之西廊忽观前壁题云一人堂堂二曜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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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深尺一点去冰旁二人相连不欠一边三梁四柱烈
火能然添却双钩日月全诸幕宾顾之皆不解支使曰
一人大字二曜者日月明字尺一寸土寺字点去冰旁
水字二人相连天字不欠一边下字三梁四柱烈火然
无字添却双钩日月全比字大明寺水天下无比众皆
恍然曰黄绢之奇亦何异哉宣室志元和中有柳光者
游行山寺石壁有彫刻文字曰武之在卯尧王八季我
弃其寝我去其扆深深然高高然人不吾谓繇今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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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馀祀燄燄其光和和其始东方有兔小首元尾经
过吾道来至吾里饮吾泉以醉登吾榻而寝刻乎其壁
粤乎其义人谁以辨其东平子光阅而异之行出径数
十步回望其室尽无见矣光究之不得其义有昌王者
视而解之曰夫唐初建号武德二年其岁己卯则武之
在卯盖武德二年也尧王者高祖号神尧也八季亦二
年也弃寝去扆言其去绝日乃武德二年也深深然人
不吾谓言其隐而人不知也二百馀祀相去二百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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燄燄其光岁在丁未南方火也和和其始太和元年也东
方甲乙木兔者卯卯附木柳字小首元尾光字东平吾之
邑也即其信矣青箱杂记义兴县有后汉许馘庙碑岁
久漫灭元和中许氏诸孙重刻之碑阴题八字云谈马
砺毕王田数七邑宰徐延休一见解之曰谈马言午许
字砺毕石卑碑字王田千里重字数七六一立字言许
碑重立也异闻记天宝中商洛隐者任升之自言五世
祖仕梁为太常大同四年于钟山获古铭云龟言土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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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水甸服黄钟启灵趾瘗在三上庚堕遇七中已六千
三百浃辰交二九重三四百圯无能知者因缄其铭诫
子孙以此访于通人升之闻郑钦悦名录以示之钦悦
复书曰属在途路据鞍运思颇有所得卜宅者藏往知
来隗炤之预识龚使无以过也当梁大同四年岁次戊
午言甸服者五百也黄钟者十一也五百一十一而圯
从大同四年上求五百一十一年得汉光帝建武四年
戊子三上庚三月上旬之庚其年三月十日得庚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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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葬于钟山也七中已乃七月戊午朔十二日得
己巳是初圯堕之日为己巳浃辰十二日也从建武四年
三月至大同四年七月总六千三百一十二月每月一
交六千三百浃辰交也二九为十八重三为六末言四
百则六为千十八为万自建武四年三月十五日至大
同四年七月十二初圯记一十八万六千四百日故云
二九重三四百圯也其所言者年则五百一十一会于
甸服黄钟月则六千三百一十二会于六千三百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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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日则一十八万六千四百会于二九重三四百圯从
三上庚至七中已据历计之但差一数则不符矣然则
杨德祖之奇知不止黄绢一事而李彪刘显班蒙徐延
休郑钦悦诸人之捷悟亦不亚德祖也若元和时裴度
伐吴元济得石碑于井云鸡未肥酒未熟而部下卒解
为己酉当尅陶榖为官舍曰西川狗百姓眼而宋齐丘
解为独眠孤馆越绝之隐会稽袁康参同之隐魏伯阳
即今时谜语之滥觞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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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音知吉凶

  师开鼓琴以东方西方之声而知室之朝夕师旷吹律
以南风北风之声而知军之胜败精之至也李龟年尝
至岐王宅闻琴曰此秦声良久又曰此楚声主人入问
则前弹者陇西沈妍后弹者扬州薛满唐书高宗时章
怀太子作宝庆曲阅于太清观李嗣真谓人曰宫不召
商君臣乖也角与徵戾父子疑也死声多且哀若国家
无事太子任其咎俄而太子废开天傅信记明皇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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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献新曲帝召诸王观焉宁王进曰斯曲宫离而少徵
商乱而加暴宫不胜则君势卑商有馀则臣事僣恐一
旦有播迁之祸果有安史之乱北史隋乐人王令言妙
达音律大业末炀帝将幸江都令言子于户外弹琵琶
作翻调安公子曲令言闻之曰变变此曲兴自早晚帝
幸无从行帝必不反此曲宫声往而不反宫君也帝竟
被弑于江都万宝常生而聪颖妙达八音尝听太常之
乐谓人曰淫厉而哀天下不久相杀尽时海内全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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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为不尔及大业之末卒验其事裴知古奏乐谓元
行冲曰金石谐和当有吉庆之事其在唐室子孙乎是
月中宗即位五代史高祖初定雅乐宴群臣于承福殿
奏黄钟王仁裕闻之曰音不纯肃而无和声当有争者起
于禁中已而两军校斗升龙门内武后朝裴知古以知
音值太常路逢乘马者闻其声云此人当坠马行未至
半里马惊坠地死又观人迎妇闻妇佩声曰此妇不利
姑是夕姑有疾亡宋沇有音律之学上作乐曲罢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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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曰曲虽妙其间有不可者指一琵琶者云此人大
逆残忍不日抵法不宜在至尊前又指一笙者云此人神
魂已游墟墓不可更令供奉既而琵琶者为同侪告讦
为其父自缢不得尸录按鞠伏罪笙者乃忧惧不食旬
日而卒玉堂清话清泰中王仁裕从事梁苑正月郊野
尚寒引诸幕寮饯朝客于折柳亭乐作王独讶之曰今
日必有诪张之事乐举羽而有宫声羽为水宫为土水
土相尅得无忧乎少时筵散范延光引宾客大猎为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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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所坠此亦可与师开师旷方美矣归田录太常所用
王朴乐编钟形不圆而侧垂其后胡瑗改铸编钟遂圆
其形而下垂叩之掩郁而不扬其铸钟又长尔而震惮
其声不和著作佐郎刘羲叟窃谓人曰此与周景王无
射钟无异必有眩惑之疾未几仁宗得疾人以羲叟之
言验矣汉书蔡邕在陈留有邻人以酒食召邕客有弹
琴者邕至门潜听之曰以乐召我而有杀心何也遂返
主人追而问故琴者曰我向鼓丝见螳螂向鸣蝉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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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螳螂为一前一却吾心惟恐螳螂之失蝉也邕曰此
足当之矣孔丛子孔子昼息于室而鼓琴焉闵子自外
闻之告曾子曰向也夫子之音清彻以和沦入至道今
也更为幽沉之声幽则利欲之所为发沉则贪得之所
欲施夫子何所感而若是曾子入问之夫子曰然向见
猫方捕鼠欲其得之故为之音也可与听音矣

  拆字言祸福

  术士有能拆字言人祸福应若影响者春渚纪闻谢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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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夫成都人宣和间至京师以拆字奇中名闻九重徽
宗因书一朝字令中贵人持试之石见字即端视中贵
人曰此非观察所书也朝字离之为十月十日字非此
月此日所生之天人当谁书耶一座大惊中贵驰奏翊
日召至后苑官嫔左右各书字示之论说俱有精理缘
此其门如市有朝士其室怀孕过月书一也字持问是
日座客甚众石详视朝士曰此阁中所书否曰何以言
之曰谓语助者焉哉乎也固知公内助所书尊阁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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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否曰是也以也字上为卅下为一也然吾官当谋
迁动而不可得否曰正以此耳盖也字著水则为池有
马则为驰今池运则无水陆驰则无马也又尊阁近身
亲人当无一存者以也字著人则为他也又尊阁其家
物产亦当荡尽否以也著土为地今不见土也曰诚如
所言但贱室以怀妊过月忧之所以问耳曰是必十三
个月以也字中有十旁两竖下一横为十三也石因
视朝士曰有一事涉怪可尽言否也字著虫则为蛇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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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孕殆蛇妖但不见虫不能为害耳以药投之果下数
百小蛇而体平周益公二老堂杂志有人遇石于涂以
妇不能产书日字问之曰明出地上得男矣有士人以
乃字为问谓其无可拆也石曰及字不成君终身不第
夷坚志石绍兴八年来临安有士人樊将仕妇失珠冠
书失字命其夫持诣肆石曰姻戚有朱氏乎樊曰吾妻
朱氏也有行二十八者乎曰妻兄也然则从此取之樊
曰此人素持行检家丰富岂为此事曰不然因之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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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持去耳樊归询之则其舅曾借帽子不用就还未尝
开匣而冠以先晒帽误置其中久而忘之也一选人病
书一中字以问中带燥笔曰丹田既燥其人必死不过
明日申时果然铁山围丛谈云徽宗令中宫索东宫书
书一字来乃以太字进问石石曰此天子也上询谓何曰
太字点微横此必太子他日移置诸上岂非天子耶徽
宗又书问字笔势两直飞开命一𨽻持往石密缄归奏
曰左看是君右看是君圣人万岁有道士亦以问字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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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曰门虽大只有一口道为奇复书器字倩俗人往占
曰人口空多皆在户士愕然盖所住观无他黄冠惟童
仆数辈犹皆出外于是大服之高宗未登极用杖就地
上书一字曰土上一王字也终王天下议都杭州书杭
字曰乌珠又来后果甫至高宗一日写春字命相之其
上半墨体重石曰秦头大重压日无光秦桧怒求其罪
窜远州石既以相字著名常游丹阳见道姑行市中书
云拆字如神石笑曰此术岂有胜我者耶召妪书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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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之曰为名不成得召郤退逢皮则破遇卒则碎石视
之不乐翌日访之无识其人者盖异人也后王进以谋
叛下狱曾就石卜官捕获叹曰悔不用谢石之言遂牵
累配蓬州石询进乡里则沧州南皮也且起于卒伍悉
如道姑言后赴配所道遇之道姑靠山而言石曰人倚
山非仙乎道姑披其颊黥迹遂灭说海建炎中有周生
者善相字车驾至杭时敌骑惊扰之后人心危疑执政
呼周生书杭字示之曰惧有警报乃拆其字以右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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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配木字上即为乌珠不旬日果傅乌珠南侵当秦赵
庙谟未协各欲引退各书退字示之周曰赵必去秦必
留日者君象赵书退字人去日远秦书人字密附日下
字在左边下连而人字右笔斜贯之踪迹固矣秦欲退
得乎既而皆验草木子贾似道有异志一术士能拆字
贾以策画地作奇字术曰相公之志不谐矣道立又不
可道可又不立贾默然求其罪而遣之恐泄其事使人
害诸途泊宅编蔡京尝游吴兴慈感院院有新堂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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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为书榜曰超览有坐客贺曰行即走召而人臣四见
矣明年京遂入相桯史淳熙乙酉哲文倦勤诏以北宫
为重华宫光宗既登极群臣奉表请以诞圣日为重明
节琵琶亭有术者以拆字自名曰重华重明非佳兆也
其文皆二千日兆在是矣既而甲寅之事果如其言此
与太平兴国一人六十之谶无异暌车志皇甫坦为人
书字多验者汪国正登第已踰壮室以未有子为忧求
字于坦书一涌字已而汪授吴簿生男乃悟涌字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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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也有士人赴省试书落字与之士人不乐及揭榜乃
第二十三名视其字草头即二十其傍从水水不为点
而作三画右笔止作一点乃名字耳夷坚志新安朱安
国善相字绍兴壬午当举场士人从之问占段毅夫示
以飞字朱书其侧曰二九而升及秋试以第十九名荐
朋友贺曰十九者第二九也公必正遇已而省试失利
乾道乙酉举复中第十九名遂登第乃悟二九而升者
两次九方成耳是时有老斋仆王明者少日亦读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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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弃业书庆字示之曰此虽小人中心作文而不遂又
恨其必字势偏左主左脚跛躄之疾旦夕却有婚姻之
喜其人果左脚不良后旬日为人作媒颇获谢礼赵哲
彦通以周易应举遭黜谋改习赋书易字求相曰得非
有更易之意乎此字从且从勿当且勿易遂仍旧果预
贡文惠官为恭知政事丏去未谐洪指书中去字问之
朱捧玩曰此尊官是贵人今所占何事曰见任两府求
去朱曰正钻头出天上将官首僚无庸休逸后两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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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相又元相哥丞相元名桑哥拜相后延术者书桑字
令拆曰欲知相位久近曰木字十八也上有三个十字
当有四十八个月相哥不满遂更名相复书相字令拆
曰目字横看又是四字横直只四十八个月至元辛卯
正月其月正合霏雪录洪武初参知政事刘公某王公
某莅浙江日改拱北楼为来远榜揭拆字者张乘槎往
视之曰三日内主哀丧之事如期王父母夫人病卒刘
占以历日纸边坐法王公延槎问故槎曰来者丧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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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者哀字形旁之一点相结者泪点也

  酌取月光

  铁山围丛谈桂林韩生有道术止郊外僧寺一日自抱
一篮持匏杓出就庭下酌取月光作倾泻入篮状众问
之曰今夕月色难得我惧他夕风雨夜黑耳众闻之而
骇明日视之空篮弊杓如故至邵平坐江亭各市肴治
酒期醉而天大风日暮益亟灯烛不得张众箸闷戏嬲
韩生曰子所贮月光安在韩抚掌曰不言几忘之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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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中取篮杓一挥则白光瞭焉见梁栋间如是连数十
挥一坐遂如秋晴月色潋滟秋毫皆睹痛饮达四鼓生
又酌取而收之篮夜乃黑如故始知韩生果异人也翟
天师名乾祐曾于江岸与弟子玩月或曰此中竟何有
翟笑曰可随吾指观弟子中两人见月规半天琼楼金
阁满焉数息间复不见周生者有道术中秋夜会月色
方莹谓坐客曰我能挈月置之怀袂因取箸数百条绳
而驾之曰我梯取此月俄以手举月怀中出月寸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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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照烂寒入肌骨唐长庆初有杨隐之在柳州尝寻访
道者有唐居士人谓百岁人杨访之因留杨宿乃夜呼
其女将一上弦月子来其女遂帖月于壁唐起祝之曰
今夕有客愿赐光言讫室朗若张烛

  解鸟兽语

  考古解鸟语者公冶长辨雀语白莲水边有车覆粟收
之不尽相呼共啄见冲波傅侯瑾解鸟语常出门见白
雀与黑雀同行慨然叹曰君子与小人同群天下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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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遂披发入山见燉煌实录魏尚字仲文高皇帝时为
太史晓鸟语见后汉书孙守荣见鹊噪知有宝物至见
宋史梁秦仲知百鸟之音与之语皆应见史记成武丁
闻雀鸣知东市辇粟车覆见桂阳先贤傅张子信闻鹊
噪知向夕有口舌见北齐书杨宣知群雀相呼食覆车
粟见益部耆旧傅管辂见鹊鸣知东北有妇杀夫又闻
鸣鸠知有老翁携酒豚来候主人见别傅安清鸟兽之
音无不综达行见群燕知有送食者见高僧傅解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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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介葛卢闻牛鸣知生三牺见左传广陵杨翁仲解马
语见论衡李南亦解马语见抱朴子詹何知牛鸣为黑
牛而白裹其角见韩非子沈僧照识南山虎啸云国有
边事当选人丁见梁典渤海僧隆多罗秋暑纳凉逢牝
豕引诸豚而行知其遇官槐止而饲群子见阙史白龟
年得李太白遗书曰读之可辨九天禽语九地兽言后
闻二雀啾唧知呼食城西民家馀粟又闻马嘶知槽中
料热不可食见羊鞭之不动知羊言腹有羔将产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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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见翰府名谈又唐翰林学士元廷坚有人身鸟首人
来教以百鸟语和莬有鸟鸣书一卷王乔解鸟语一卷
又葆光录台州民解蚁语辽史辽太祖从兄图古济以
本帐蛇鸣命知蛇语者珊苏库解之谓蛇言穴旁有金
图古济掘之乃得金以为带名为龙锡金

  驯虎制龙

  自梁鸯养虎刘累豢龙而外仙人王晖种黄精虎为之
耕豹为之耘出入亦乘虎豹鞭策如马衡山大明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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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成群伤人懒残以荆条授僧命蹑而逐之虎豹绝迹
桐庐郭翁隐仙棋山每驱虎负箬叶市钱周贫山东通
志唐贞观初明净游天台日至村中化食回群虎张口
求食净以匙抄饭纳虎口中河南通志梁普通初僧稠
往怀州西王屋山闻两虎交斗以锡杖中解各散去郭
文晦迹潜修遇虎张口至前文手探虎喉中得骨去之
自是虎常驯扰于左右文出山虎必随焉以书策置其
背上虎负而行仙人郑思远每出行乘虎二虎雏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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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许隐具煖药酒虎为拾柴燃火隐患齿痛求虎须
插齿间虎帖地不动刘牧居南河野中有一虎近其居
作穴刘牧曰汝来护我耶虎辄俛首牧卒虎乃去宋广
宁乌石潭僧梁果入山采薪夜则骑虎而归人号伏虎
禅师后尸解潭口虎衔其尸入庵合璧事类善觉禅师
居潭州华林观察使裴休访之门有侍者否师唤大空
少空二虎自庵后出师曰有客且去二虎咆哮而去独
异志种僮为畿令常有虎害人僮令设槛得二虎僮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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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者低头一虎低头僮取一虎放之自是猛兽皆出
境广舆记西克程太虚修道南岷有二虎侍左右宋赐
号道济太师朝野佥载空如禅师居陆浑山兰若见野
猪与虎斗师藜杖挥之曰不须相争各弭耳去唐天成
初扣水澡光古佛居将军岩常有二虎侍侧河南通志
后梁乾化初释法聪居襄阳白马寺晋安王来部襄阳
乃诣禅室见二虎侍侧王告境内虎灾聪即入定须臾
十七大虎至聪命弟子以布绳系颈而去虎遂无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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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制虎者也释鉴白马泉有白龟常就法聪手取食聪
曰此是雄龙又灵泉有五色鲤亦就手食聪曰此雌龙
也抱朴子西域方士禹步能吹气龙即浮出十馀丈更
吹之复长至数寸缀取入壶遇旱𤼵龙入潭禹步吹之
复长十馀丈须臾雨至浔阳记城东桥水出有蛟常为
百姓害董奉书符咒水即见蛟死浮出水面原化记种
园张老嗔荆湘龙挟雷雨损物密禁以法龙以宝珠就
僧求救乃放龙移出潭水裴硎传奇西域异僧金刚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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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峡山潭畔摇锡咒水有龙若三寸鳅跃入瓶中龙化
白衣叟持百金就寺僧请舍之乃倾鳅于潭福建通志
长乐王氏子少时事龙泉禅师师命之浣布见青黄二
龙戏井中玩之归迟师诘之遂以钵探二龙献师师以
为神薙发住洪州百丈山称百丈大智禅师此皆驯龙
者也

  斩蛟刺虎

  斩蛟者博物志澹台子羽赍千金之璧渡河河伯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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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侯波起两蛟夹船子羽左操璧右操剑击蛟皆死吕
览荆有佽飞者得宝剑涉江至中流阳侯之波两蛟夹
其船佽飞拔剑赴江刺蛟杀之韩诗外传菑丘䜣饮马
于渊马沉菑丘䜣去朝服拔剑而入三日三夜杀三蛟
一龙而出志怪录义兴郡溪渚下有苍龙吞啖人周处
自桥上投下刺蛟数创流血而死襄阳耆旧传晋邓遐
为襄阳太守城中污水中有蛟为害遐拔剑入水蛟绕
其足遐挥剑截蛟江水为之俱赤方舆胜览赵昱为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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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守时犍为潭中有老蛟为害昱率甲士千人夹江
鼓噪昱持刀入水持蛟首奋波而出又搜神记齐景公
渡于江沅之河鼋衔左骖没之众皆惊扬古冶子于是
拔剑从之斜行五里逆行五里至于砥柱之下杀之乃
鼋也左手持鼋头右手拔左骖燕跃鹄踊而出仰天大
呼水为逆流三百步观者皆以为河伯也刺虎者后周
杨忠从太祖狩于龙门独当一虎左挟其腰右拔其舌
释明恭住郑州会善寺山行猪虎交斗猪渐不如语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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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可放令去虎不肯恭便一手捉头一手撮尾抛之深
谷任城王曳虎尾以绕背虎弭耳无声桓石虔径拔虎
须伏不敢动元石明三一日而杀五虎近太原程十四
尝随人出猎入深林搏虎生挟之欲归又一虎突至仓
卒以所挟虎击之两碎其首至唐裴旻一日毙虎三十
有一七修类纂丹徒民周锦生平曾杀大小三十馀虎
亦世所希闻也

  音律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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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元中李谟善吹笛独步当时常秋夜吹笛于瓜洲楫
载甚隘群动皆息数奏微风竦然有顷舟人贾客有怨
叹悲泣之声又越州刺史皇甫政月夜泛鉴湖命谟吹
笛为之尽妙有一老父泛舟听之因奏一声湖波摇动
笛遂中裂即探怀中一笛以毕其曲政视之有二龙翔
舟而听老人曲终以笛授谟谟吹之不能成声而老父
亦失所在又李舟好奇常得村舍烟竹截为笛坚如铁
石以授李谟谟吹笛天下第一月夜泛江与同舟人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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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嘹亮有客登舟请笛而吹声甚精妙山石可裂及入
破呼吸盘辟应指粉碎客散不知所之又博异志贾客
吕筠卿常于中春泊舟于君山侧命酒吹笛数曲忽见
一老父拿舟而来遂于怀袖间出笛三管其一大如合
拱其次如常人之所蓄其一绝小如细笔管筠卿请老
父一吹老父曰其大者诸天之乐不可发其次者对洞
庭诸仙合乐而吹其三是老夫与朋侪可乐者为子吹
之不知可终一曲否言毕抽笛吹三声湖上风动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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洸漾鱼龙喷跳五声六声君山上鸟兽叫噪月色昏暗
舟人大恐老父遂止录异记李子牟性闲音律尤善吹
笛江陵旧俗孟春望夕尚影灯其时士女缘江骈田纵
观子牟因谓朋从曰吾吹笛一曲能令万众寂尔无哗
于是临轩回奏清声一发百戏皆停行人驻愁坐者起
听曲罢有白叟自楼下行吟而至谓牟曰向者吹笛岂
非王孙乎天格高绝惜乐器常常耳当为一试子牟授
之引气发声而笛裂乃自舟取一笛曰悯子志尚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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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奏清音激越曲未终风涛喷腾云雨昏晦少顷开霁
不知叟之所在矣逸史李谟吹笛近代无比尝至越州
州客举进士者十人醵二千文同会镜湖欲邀李生湖
上吹之以费多人少各召一客会中有一人以邻居独
孤生应命到会所澄波万顷景物皆奇李生拂笛渐移
舟湖心时轻云蒙笼微风拂浪李生捧笛𤼵声昏曀齐
开水木森然髣髴如有鬼神之来独孤生取而吹之声
发入云四座震慄至入破笛遂败裂不复终曲众皆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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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而散明日访之茅舍尚存独孤生不见矣

  火鸡火猱

  晋人燧象见于春秋田单用其法而变之以火牛胜燕
至殷浩北伐羌姚襄结营逼浩浩令长史江逌击之逌
至襄营取数百鸡以长绳连之系火于足群鸡骇散飞
入襄营火𤼵因其乱击之襄遂败宋晏州夷布哷反招
讨使赵遹讨之山高林密军不能进遹遣土丁捕猱数
十头束麻作炬灌以膏蜡缚于猱背夜复遣土丁负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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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登崖颠缒梯引下人人衔枚挈猱蚁附而上及贼栅
出火燃炬贼庐舍皆茅竹猱狂窜其上火辄𤼵贼号呼
奔扑猱益惊火益炽官军鼓噪破栅贼扰乱不支遂擒
布哷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非耶

  白燕诗

  袁景文白燕诗故国飘零事已非旧时王谢见应稀月
明汉水初无影雪满梁园尚未归柳絮池塘香入梦梨
花庭院冷侵衣赵家姊妹多相妒莫向昭阳殿里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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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呼为袁白燕徐天池诗閒庭尽日见还希院院梨开
去渐微别殿几年埋玉匣旧人何处认乌衣春风水面
徒闻语夜月梁间好弄辉安得姚家红线缕却看雪片
带花飞差足伯仲谢在杭白燕诗一片霜毛白玉肌却
疑玄鸟姓名非梦随香絮迎风舞衔得梨花带雪归明
月空中看不定夕阳巷口见应稀池塘处处芹泥满莫
遣淄尘点素衣脉脉瑶阶白板扉晓霜残月转霏微惯
从珠树藏身住不逐昏鸦接翅归入署乍疑香粉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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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犹傍玉人飞水晶帘外雕梁冷学念心经伴雪衣王
弇州诗掠水穿花拂画梁此星方合字瑶光珠帘不辨
差池影玉树长衔旖旎香明月张楼衣是雪昭阳赵殿
粉为妆零陵一片无情石巫女风多也学狂陈眉公诗
游丝澹荡若为容此日应怜粉黛工傅信不随青鸟去
忘机时狎白鸥中踏残玉树晴还雪飞傍珠帘色是空
别院春光更无限梨花夜月柳花风又纷纷白水满春
塘淡雨微烟更渺茫新垒桃花红粉薄隔楼芳草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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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舞翻掌上明珠色零落钗头片玉香正是怀人太无
赖忽惊残月照空梁

  朱竹诗

  朱竹古所无起于国初宋仲温在试院卷尾以朱笔扫
之故张伯雨有偶见一枝红石竹之句管夫人尝画悬
崖朱竹一枝杨廉夫题其上云网得珊瑚枝掷向筼筜
谷明年锦弸儿春风生面目又高季迪题有朱竹水龙
吟云淇园丹凤飞来几时留得参差翼箫声吹断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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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坠碧云犹隔想是湘灵泪弹多处血痕都积看萧疏
瘦影隔帘欲动应是落花狼藉莫道清高也俗再相逢
子猷还惜此君未老岁寒犹有少年颜色谁把珊瑚和
烟换去琅玕千尺细看来不是天工却是那春风笔徐
惟和题云根如赪虬髯叶如丹凤尾有时截作钓鱼竿
珊瑚乱拂桃花水有时掷杖化为龙白日青天赤鳞起
能将红雾变苍烟产在朱明几洞天须臾绛节生彤管
只向松间滴露研谢在杭诗秋老龙孙醉不醒却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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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洒湘灵只缘误染红尘色无复琅玕旧日青

  落花诗

  落花诗始于二宋莒公赋云一夜东风拂苑墙归来何
处剩凄凉汉皋佩冷临江失金谷楼危到地香泪脸补
痕劳獭髓舞台收影费鸾觞南朝乐府多赓曲桃叶桃
根尽可伤景文赋云坠素翻红各自伤青楼烟雨忍相
忘欲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籹沧海客归珠迸
泪章台人去骨遗香可怜无意傅芳蝶尽委花心与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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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诚绝唱也沈启南以七言咏落花至三十律虞长孺
僧儒遂至百律近时作者亦多佳句如唐伯虎之双脸
胭脂开北地五更风雨葬西施红颜仙脱三生骨紫
陌香销一丈尘荧荧爱水衫前泪𦕈𦕈游魂树底春镜
中红粉春风面烛下银屏夜雨轩奔月已将丹换骨堕
楼端把死酬恩烧灯坐尽千金夜对酒空思一点红余
襄公之金谷已空新步障马嵬徒见旧香囊文徵仲之
丹葩漂泊明妃泪绿叶参差杜牧情沈启南锦里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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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好浣黄陵庙里鸟还啼马韬叔武陵路别回渔艇金
谷春深落妓钗影摇团扇愁班女艳逐微波度洛妃于
文若红楼白日怜珠坠青冢黄昏痛玉埋董叔允拂地
霓裳迥妙舞凌波罗袜冷香魂楚妃腰细难胜雨汉女
身轻合避风丘文举撩乱隋宫抛剪彩漂流秦苑弃馀
脂魏君屏马嵬妃死香犹在垓下人亡血未乾邵肇复
楚客有魂招九辨押衙何计赎无双又金谷楼中魂已
断玉人斜畔骨空埋又湘水帝妃啼夜雨巫山神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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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又倩女香魂虚入梦少翁幻术讵延年他生未卜
逢金钿再世还期续玉箫强学回风羞自舞欲教奔月
苦难升徐兴公丽华魂散胭脂井关盼香销燕子楼皆
摸拟二宋而俊丽可喜申文定公亦有落花三十首吴
门林若抚和之凡六十首新意绮调各不相下吴门范
长白允临为其序曰今夫咏杂英于芳甸赋繁囿之丛
荑暖风初扇魂醒迷迭之香润色轻笼颊晕燕支之石
枝堪戏蝶影足留莺是以濡翰者竞谢绣于柔跗含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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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炫江花于丽萼盖藉韵韶容倚才秾质易为力耳若
乃因风委砌泫露辞条香杂燕泥而俱乾艳随莺翅
以偕落缤纷舞席零乱歌茵蕊气全消蔫香半死绿珠
魂散空馀翡翠之楼碧玉声沉惟剩鸳鸯之井香闺少
妇惊看坠靥遗钿紫塞征人愁见零霜飘霰伤摇落于
迟暮感逝景之难停而若抚氏乃能吊粉泣香摹憔写
悴卒使枯卉傍玉砌以扬辉落英藉彩毫而长价云云
兹不备载然总不如韩偓哭花一绝曾愁香结破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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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见妖红委地时若是有情争不哭夜来风雨葬西施
又马浩澜满庭芳词春老园林雨馀庭院偏惹蝶骇蜂
猜蔫红绉白狼藉满苍苔正是愁肠欲断珠箔外点点
飘来分明似身轻飞燕扶下碧云台当初珍重意金钱
竞买玉砌新栽更翠屏遮蔼羯鼓催开谁道天机锦绣
都化作紫陌尘埃纱窗里有人怜惜无语托香腮纤丽
工致真可以谢花神

  芦花被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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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以咏物为难工余独喜贯酸斋芦花被诗云采得芦
花不浣尘翠蓑聊复藉为茵西风刮梦秋无际夜月生
香雪满身毛骨已随天地老身名不让古今贫青绫莫
为鸳鸯妒欸乃声中别有春郭矮梅走马灯诗飙轮拥
骑出炎精飞绕人间不夜城风鬣追星低有影霜蹄逐
电去无声秦军夜溃咸阳火吴炬宵驰赤壁兵恰忆雕
鞍年少日章台踏碎月华明咏炭诗樵青黎面学昆崙
斫月挠云树欲髡万灶黑烟灰出劫一星红燄火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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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身若有仙翁幻报国今无义士吞曾似茅斋风雪夜
地炉榾柮暖温温又张伯雨水灯诗共泛兰舟灯火闹
不知风露湿青冥如今池底休铺锦此夕槎头直挂星
烂若金莲分夜炬空于云母隔秋屏却怜牛渚清狂甚
若欲燃犀走百灵黄敷梅花纸帐诗谁捣霜藤换绛纱
更将冻墨洒寒花剡溪人去芳魂断庾岭春归别梦赊
欹枕醉疑云荡漾拥吟偏爱日横斜清风不逐豪华尽
流落山林处士家吉雅谟楮帐诗谁捣霜藤万杵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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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鹤帐隔尘氛香生芦絮秋将老梦熟梅花夜未分枕
上不迷巫峡雨床头常对剡溪云竹炉松火茶烟暖一
段清贞属使君冯海粟鹤骨笛诗胎仙脱骨字飞琼换
羽移宫学凤鸣喷月未醒千载梦彻云犹带九皋声管
含芝露吹香远调引松风入髓清莫向岭头吹暮雪笼
中媒鸟正关情僧一初石蟹泉诗神鳌驱石到仙家清
出龙泓味更佳晴带浦云穿晓簖暗随山雨走寒沙玉
脐圆映波心月琼沬香浮水面花拟待春风招社客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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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来试九溪茶王元美画眉诗骄飞初傍上林春百舌
黄鹂斗巧频白雪似侵风里调青山仍隐画中颦争誇
京兆双弯妩别取成都十样新豪兴未除吾计得平阳
歌舞不须人红梅花诗琼姿原自傲冰霜不作东风桃
李肠舞罢转怜如意点歌残别拟寿阳籹瑶池月上仙
人醉洛浦霞生帝子狂为问胭脂山下雪可翻新谱到
西羌鸳鸯诗翠领文绡浅着绯软波芳渚自依依生怜
箫史前身是长向韩朋故冢飞璧月联窥秦殿瓦银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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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上窦家机烟波最好翻新曲听罢吴侬并手归兔诗
自许干城动主知莫将三窟负心期梁园雪霁悬罝月
桂殿天空捣药时好向中山傅鸟迹毋烦东郭代卢
悲金天尚许荣光借拟上君王万寿卮海棠花诗帘幕
深沉白日长一枝娇艳占流光轻盈著雨难禁态缥缈
萦烟欲断肠全似太真初起睡微输合德有生香吕州
应是施龙脑莫怪当年刺史狂夹竹桃为以幽姿凌雪
霰不将仙骨傍风尘轻回粉面依箫史细袅琼琚似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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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栖凤错疑瑶海实化龙还忆武陵人肩舆径造无烦
主怕有渔郎指避秦瞿宗吉红指甲诗金盆玉露捣仙
葩解使纤纤玉有瑕一点愁凝鹦鹉喙十分春上牡丹
芽娇弹粉泪抛红豆戏搯花枝缕绛霞女伴相逢频借
问几回错认守宫砂黄公禄雪毬诗六花平地捲成毬
不待云斤月斧修万古太阴深合处一团元气未开头
金盆忽送来瑶岛银索难将挂彩楼只恐明朝易消歇
长江滚滚逐东流沈愚绣鞋诗几日深闺绣得成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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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觉可人情一弯暖玉凌波小两瓣秋莲落地轻南陌
踏青春有迹西厢立月夜无声看花又湿苍苔露晒向
窗前趁晚晴谢宗可睡燕诗补巢衔罢落花泥困倚东
风倦翼低金屋画閒随蝶化雕梁春尽怕莺啼魂飞汉
殿人应老梦入乌衣路欲迷却怪捲帘人唤醒小桥深
巷夕阳西徐菊坡箫杖诗凿窍霜筠入手轻知音未遇
伴閒行刻鸠赐老声还噎随凤升山力可凭弄月松根
因拄石倚风花底为和笙何当扶上云霄路吹彻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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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九成刘师邵失鹦鹉云来从西域养经年飞入青云
最可怜银瓮空遗香露水雕笼閒锁落花烟能言每忆
来书幌学舞长疑在绮筵此去想应寻旧伴陇山云树
尚依然钱鹤滩杨梅诗怪底吴儿不出乡杨梅五月荐
新尝西州一斗蒲萄酒南越千头荔子浆略着些酸醒
酒困了无点滓浣诗肠渠家妃子如相见添得红尘一
骑忙张亨父竹炉诗霜根不着冶烟侵小石屏前伴素
琴虚碧冷含沉水玉古班清傲博山金风微篆袅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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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月冷煤添蟹雪深银叶有香频续火莫教灰却岁寒
心又如杨廉夫香奁八咏香颊啼痕云收乾通德言难
尽点湿明妃画莫加聚得班班在何处软绡题寄薄情
家黛眉颦色云索画未成京兆谱将啼先学寿阳籹萧
郎忽有归期报喜色添长一点黄金盆浴发云铜仙盘
满添香露玉女盆倾拾翠钿栊得云鬟高一尺紫冠新
上玉台前月奁匀面云翠点柳尖春未透红生樱颗落
初乾好风与我开罗幕一朵芙蓉正面看瞿宗吉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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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花尘春迹云燕尾点波微有晕凤头踏月悄无声黛
眉颦色云恨从张敞毫边起春向梁鸿案上生金钱卜
还云织锦轩窗闻笑语采蘋洲渚听愁吁香颊啼痕云
斑斑湘竹非因雨点点杨花不是春杨契玄蓑衣云蒹
葭影里和烟卧菡萏香中带雨披狂脱酒家春醉后乱
堆村舍晓晴时晁无咎双头牡丹二乔新怯吴宫宠双
隗初临晋帐羞月底故应相伴语风前各是一般愁苏
平豆腐一轮磨上流琼液百沸汤中滚雪花瓦缶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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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有影金刀剖破玉无瑕杨文理咏橹分开水面秋烟
冷剖破江心夜月明咏篷云数叶饱风淮浦晚一绳拖
雨洞庭秋张文潜咏莺籹残玉枕朝酲后绣倦纱窗昼
梦时无名氏咏燕诗花间语涩春犹浅江上飞高雨乍
晴刘子仪咏柳诗平沙千里经春雪广陌三条尽日风
徐天池月下梨花闪雪摇冰偏倍昼迷枝浸叶总生凉
万点绡痕春带雨一庭雪影夜生香娇痕旧积啼春雨
镜色初圆选夜光谢溪堂咏蝶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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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寿暗偷香飞随柳絮有时见舞入梨花无处寻俞紫
芝咏草金谷园中芳映月石头城下碧连秋杨孟载春
草六朝旧恨斜阳外南浦新愁细雨中黄敷仲石塘春
水湿涨溶溶红杏雨晴生澹澹绿芜烟杨孟载春水红
雨落花来滚滚绿烟芳草去迢迢沅湘已没鸥边渡湓
浦新添鹜外潮朱紫阳一滴泉一窍有灵通地脉半空
无雨滴天浆孔平仲咏雪斜拖阙角龙千丈澹抹墙腰
月半棱盛次仲咏雪看来天地不知夜飞入园林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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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武伯英烛剪啼残瘦玉兰心吐蹴落春红燕尾香李
时勉剪刀深院响傅春昼静小楼工罢夕阳斜王予可
西瓜云一片冷沉潭底月半弯斜卷陇头云郑子𣆀酴
醾玉斧无人解修月珠裙有意欲留仙杨鹏翼鞦韆䌽
绳斜劈纤纤笋画板轻承步步莲汤诰雪梅路迷谷口
春无迹月到枝头夜有光玉骨本清何足妒冰肌元白
更添籹方子适红梅紫府与丹来换骨天风吹酒上凝
脂杨诚斋梅花寒入玉衣灯下薄春撩冰骨酒边香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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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梧桐夜雨云千里暮云山已黑一灯孤馆酒初醒
刘子翚荼蘼十丈青条寒挂雨三千粉面笑临风杨黎
州题泪一斑早寄湘川竹万点空馀岘首碑王元美咏
雉万里越裳开瑞贡千秋陈宝有雄祠咏鸽怖后长依
阿育塔驯来还寄曲江书咏桂明月自吹灵隐粟白云
谁诵小山谣咏绣毬误马软尘香自滚窥枝圆月璧俱
浮吴正傅神州十咏北阙云云萦风细作千行紫捧日
高腾一朵黄居庸翠云春云映处屏如画御辇来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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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流内苑花云万年枝上红云拥五色屏前绣幕开皆
浓丽工致诵之齿颊俱香矣

  观灯诗

  刘邦彦有上元五夜观灯诗十三夜云近喜元宵雪更
晴千门翠竹结高棚珠帘半捲将圆月玉指初调未合
笙新放华灯连九陌旧传金钥启重城少年结伴嬉游
去遮莫鸡声下五更十四夜云灯光渐比夜来饶人海
鱼龙混暮朝月炤梅花青锁闼烟笼杨柳赤栏桥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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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抛珠果宝骑重来听玉箫共约更深归及早大家
明日看通宵十五夜云一𣲖春声送管弦九衢灯烛上
薰天风回鳌背星毬乱云散鱼鳞碧月圆逐队马翻尘
似海踏歌人盻夜如年归迟不属金吾禁争拾遗簪与
坠钿十六夜云次第看灯俗旧传宝筝齐按十三弦人
心未必今宵绝兔魄还如昨夜圆尚觉繁华誇乐土何
须广乐听钧天追欢独羡儿童健静对梅花忆往年十
七夜云绣帘窣地护轻寒明月来迟凤蜡残风扫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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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烂熳云沉星斗夜阑珊醉敲马镫还家去谁抱龙香
隔院弹试看烧灯如白日鳌山无影海漫漫久脍炙人
口近见谢在杭徐兴公皆有作谢咏十三夜灯云千枝
凤蜡一时悬共道元宵胜去年人影渐随香雾合月轮
还让彩灯圆虹桥乍起摇星斗锦帐初开试管弦更说
闽山香火胜鱼龙百戏列齐筵十四夜云彩棚高结紫
霞标火树银花第二宵兔魄却疑今已满灯花还比夜
琴饶翠翘浮月盘龙动玉勒嘶风宝马骄士女喧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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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海更祈圆满到明朝十五夜云舞凤蟠龙百戏陈寒
空如水涌冰轮三千世界团圞夕十万人家富贵春碧
海有天皆紫雾锦城无地不红尘行游漫道今宵永漏
咽铜龙夜又晨十六夜云银烛初开月渐迟看来已减
一痕丝莫言灯市将残夜只当蟾光欲满时骢马璧车
寻旧路红牙檀板变新词春光一夕都衰让浪蝶游蜂
尚未知十七夜云春色阑姗事渐非赏心谁复惜芳菲
敲阑禁鼓月初上踏遍残灯人已稀杨柳舞多彫绿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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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结少落红衣六街尚有馀香在拾得遗簪信马归







  玉芝堂谈荟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