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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气集 提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子部
 脚氣雜家類三(雜説之屬)
公元1274年
  提要(臣)等謹案脚氣二卷宋車若水若水清臣玉峯山民黄巖人此書據其從子惟一跋蓋成于咸淳甲戌病脚作書自娛故名曰脚氣集書中論孟子義章一條下有細字夾注云此二章癸酉八月所書今録于此則餘皆是所著也若水少師陳耆卿學為古文晚乃棄去改師陳文蔚刻音講學書中所謂篔窗先生耆卿克齋先生文蔚號也故此書體例頗與語録相近其論詩攻小序春秋主夏正論禮記掊擊漢儒皆堅持門户之見周禮冬官俞廷椿斷定撥置其説甚正然必證以周官尚存三百五十謂冬官不亡則仍留柯尚遷等割裂之根論詩三百篇為漢儒所偽託王柏之説相同禮記之畏壓溺以畏為疫氣傳染尤為杜撰其論史謂諸葛亮之勸取劉璋申明大義論文李邕碑文不成文不成理亦皆乖剌然如周禮載師園㕓之征非田賦之制駁蘓洵説之誤論春秋蔑之盟主程子盟誓結信先王不禁之説及宋人盟于宿主公羊以及為與之説宰咺歸賻主直書天王是非自見之説均有禆經義朱子四書集注服膺甚至惟謂大學格物難以至當玉篇舊訓作比方思量之義謂論語惟求則非邦也與以後聖人之言稍立異同然大㫖不殊又謂詩集傳當于綱領之後諸家名氏使之有傳此書不比論孟和鳴摰别以下皆是諸家見成言語若不得前人先有此訓詩亦懵然為公其他蔡琰十八拍之偽論白居易長恨歌臣子立言之體論文中子鼓蕩之什為妄論錢塘非吳境不得子胥之潮論子胥鞭尸大逆王羲之不宣字皆鑿然有理擊壤為以杖擊地論應劭漢書誤以丹姬足以一説杜鵑生子鳥巢一條未必果確亦足以異聞乾隆四十六年四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總校官(臣)陸費
欽定四庫全書
 脚氣宋車若水
潘黙成磨鏡帖甚佳
 帖云僕自喻昏鏡喻書為磨鏡藥當用此藥揩磨塵垢使通明瑩徹而後已倘積藥鏡上而不施揩磨之功反為鏡之累故知托儒為姦者曽不愚夫愚婦
夫子諸侯無王孟子諸侯為王諸儒安得無疑
 子卑管晏覇道乃與公孫衍張儀之徒異口同音共□掇諸侯為此事反不肯做齊威晉文事業方道周衰微與孔子時不同當時趙魏齊列諸侯尚皆待有王命其間霸者必去朝周諸侯何曽不知是个共主只有無狀其自殷周以來如此不足恠也孟子固有說矣當時諸侯欲王之意不可四方遊說之士無不向上稱說尚以王為下而欲為帝若孟子勸其循諸侯之禮豈足以回其膠固之心孟子説好好色乗時君之趍向而語之勸行王政即此意也要行王政須從理義來自農桑做家計起當其做家計時便是五十可以衣帛七十可以食肉斑白不負戴於道路件件有个長上家家有个長上此時終不勝滅周而改物又終不勝與周而並王其尊周之理便在此乎便自有不容已者便可興周便可為政天下孟子之志也好好色不與他較待其仁義之説行時君之心轉移一洗舊習相與維持(一本作新)件件蟬蛻孟子此意只是不說只漏泄數句曰子噲不得與人燕子不得受燕於子噲又曰唯天吏可以伐之何曾無周
自晉承曹魏之後迤邐相承皆曹氏之禪代於是
 三百年無公論二三百年無公論則公論已矣諸葛孔明孔北海之徒每遭詆議有善則沒之如劉璋事埋沒來歴後人只說孔明不是
李文靖公(宗勉)為守於台與陳文逸民飲玉霄亭上
 久忽移過君子堂文告此間不如玉霄之爽文靖下靣人家擲骰賭博爭注喧譁姑避之尋常事至而應不要先有心(闕)靖(一作清)
東坡蔡琰悲憤詩非真極㸔得好然胡笳十八拍
 隋唐衰世人為之其文辭可見晦菴以為作也載之椘詞
堯典克明俊德孔氏注以為賢俊大學克明峻德康成
 以為大徳大德我方自明之意按大戴禮正月時有俊風俊者大也大風南風也何大乎南風合氷必於南風解氷必於南風生必於南風收必於南風大之也俊訓大可見
唐明皇天寳之事詩人極其形容長恨歌全是調笑
 君父悲哀惻怛之意連昌宫詞差勝故東坡喜書杜子美北征云憶昨狼狽初事古先姦臣葅醢同惡蕩析不聞夏殷衰中自誅褒妲讀之使人感泣有功名教
桑中等篇朱子詩傳之説己當先曾與東萊議論東萊
 力以為詩人所刺晦菴辨之不信也先祖(闕)論嘗謂聖人不應收此邪詩于三百篇則邪詩之說先祖固言之矣先祖自信家學不曾往見文公因讀楊誠齋文字不樂并同諸書不過目然其所見乃暗與文公合其稍異者則文公夫子取之為戒聖人不語亂而春秋所記無非亂臣賊子之事葢不如無以當時風俗事變之實而垂戒後世不得已而存之先祖則曰今永嘉山歌為邪詩周道綱常毁敗滛靡胥淪正聲發於人心而邪詩充悅於人耳詠之愈多傳之愈廣夫子删其穢筆簡册者皆正詩也而邪詩入(一作習)熟於時人之口耳布傳于室家簡册猶在天下夫子豈能删之哉秦禍之酷天地否塞漢興以來諸儒收拾殘編斷簡于壞亡之餘補綴遺逸而詩之三百大抵不全天下口傳之詩以補秦火之非夫子所删三百之全文也又文公不盡小序先祖亦謂小序漢人專門名家之辭其意亦文公嘗謂李敬室祀云東萊桑中溱洧為刺滛奔之詩婺州若有人滛奔東萊何不一詩刺之此語又簡而明矣
家語雖俚偽雜揉猶是當時文字聖人未甚逺不比
 孔叢子其載周公冠成王命祝雍作頌曰令月吉日王始元服去王幼志心哀恐當衮軄(此句必有闕文大戴禮記亦有文還同哀一作衰)欽若昊天六合是式率爾祖考永永
 無極儀禮冠禮大畧正同儀禮乆不出即此可證為周公古時傳流之書又即儀禮可見家語後時俚人所錄亂說自有之終與孔叢子不同孔叢子句句偽
永嘉鄭伯謙天官之軄自玉内府而下今皆收入
 内藏庫宫人掌舍以下今皆收入内司自醫師食醫以下皆入御藥院自膳人庖人而下皆入御前供奉自漢晋以後先王所以招使士大夫宫内稍稍推出却将天子服食掌于外朝稍稍引入(伯謙字節卿)
任重而道逺任當作聲孟子門人治任將歸任重
 謂仁以為己任擔子重也任重治任之任以為己任則是任天下之重之任任却作去聲
潘子善先生乃吾邦人曾有詩云老大追随得坐且
公元1273年
 終日所以春去不甚愛惜予甚詠之不置咸淳癸酉六月塘下戴正子訪予出其先公詩八句幽棲一室意足便為安片石星霜八窗風月寒已無蝸角自號鹿門看清夜誰同語横琴一彈此詩亦佳今人只識花言綉語便相傳佳句豈知此哉
聖人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胡文
 定曰知孔子者謂此書遏人欲横流天理於既滅為後世慮深逺也此說是矣又曰罪孔子者無其位而托二百四十二年南靣權使亂臣賊子禁其欲而不得肆則戚矣此語非也聖人豈願亂臣賊子之戚哉知我罪我皆説後聖春秋天子之事聖人之後不容不罪至于後聖當此時又自作春秋
沈繼祖醜詆晦翁求官爵自不足道李果齋年譜
 備載之謂削之反渉忌諱此說不然汲冢書所謂舜囚堯禹放舜之類千載而下忽然有个輕薄子劉知㡬出來與之敷演雖曰無傷日月之明然害理不少害人不少曹操舜禹之事吾知之矣若當時劉知㡬許多說話豈不更無藉耶
東坡云夫畵竹必得成竹胸中執筆熟視乃見其所
 欲畵者疾起從之振筆直遂以追其所見如兎起鶻落少縱則逝矣此語甚妙豈但畵竹
天地本黒也以日為光本寒也以日而暖日入則復黒
 日逺則復寒矣(而一作為)
胡氏謂周之至徳不但文王亦稱武王是也武王
 三年前皆是事殷時至誠使文王無廣周於天下之心曷不專守分地而取其三分之一乎此語大不然三分天下有其二人心歸之也豈割據之比乎戡黎勝之而已伐崇降之而已非闢地大㑹孟津不期而至者八百國果歸周之多也
孟子義章先儒孟子揠苗處多了將謂告子
 助長告子正是不曾集義惟恐助長只待自外來襲(一本無外字)所謂不得于心勿求於言勿求於氣者也孟子有事了方說勿正勿忘了方説勿助長耘苗了方説揠苗次第甚明但其説揠苗處詳人遂謂孟子揠苗之戒為重掉了告子真病
不得於言勿求於不得於心勿求於氣此告子求不
公元133年
 動心之法自以為善也孟子則不然不得於言必求於有得於心不求於氣終而至詖滛邪遁開口便覺告子不得於言勿求於心者不足道矣行之既熟渾身理理充而氣浩然告子區區䕶此氣而不敢動者不足言矣是道也要𦂳在必有事與勿忘上工夫自到又不可近效所謂大段着力不得者也大段着力則氣動志前功不保矣勿正是為常有事者言也勿助是為勿忘者言也揠苗為己耘苗者言也不曾耘苗苗草相亂将見草長而苗不存何苗之可揠乎告子不肯做必有事與勿忘功夫只願勿正勿助其曰不得於心勿求於氣是欲勿正勿助也其曰不得於言勿求于心是不曾有事勿忘也不知集義呆然但欲勿動此氣此後釋氏之不動心非儒者之不動心也孟子謂其不得于心勿求於氣此是其勿正勿助之意未為全不是但以義為外不曾于知格上下工夫不得于言未嘗求之于心不思義理在心却待應接處聽道理見成自從外來所謂彼長而我長之裏面全無一事是欲義自外來襲而取之也既無集義不知自反直與不直區區求保此氣亦難矣如此則不但人之蔽䧟離窮不可得而知而我之詖滛邪遁不自覺矣(此二章癸酉八月所書今錄於此)
濓溪不言知格徑説定之以仁義中正主靜已上皆
 知格也厥章厥微匪靈弗瑩其知格也至矣定之仁義中正着實主靜立本其知格也至矣
四子言志夫子自先定四子次第子路率爾而對
 夫子亦知其必然矣據次第而問始及于晳也伊川先生子路之志亞于曾㸃其所言雖不讓却是真實此意千古未有人說人見夫子子路便道子路不如諸子朱文公謂求赤皆退讓却因見子路被哂後如此到底子路是真斯言尤為著明(可使有勇是作其忠義之氣)
友人王賁字藴文今隠君子也今亡矣其曰惟求則
 非邦也與以後聖人之言非曾晳之問此語確然可信曽晳不應如此問其問無味
云虎狼知父子只有母子無父子也獸知母而不知
 父父亦不能知子但其母見從他身上出來自惜
公元1273年
六月王于出征以匡王國王于出征以佐天子于曰也
 王命左傳載椘自克以來其君討國人而訓之于民生不易于勝之不可即此于字三十里則是語助
漢髙祖自為新樂于是二南雅頌不復有人惟一
 制民能雅音不通其義古音浸亡魏武劉表得漢雅樂即惟知鹿鳴騶虞伐檀文王四篇明帝太和末亡其三惟鹿鳴尚存至晋而鹿鳴亡矣只有文在方册中無其聲矣文中子援琴鼓蕩之什葢妄言
太宰九軄萬民一人遊手一人失業
中也養不中才也養不才故人樂有賢父兄也此父兄
 便是前軰長上
高祖讀書歌云大風起兮雲飛揚威海内兮歸
 故鄉安得猛士守四方云鴻高飛一舉千里羽翼已就横絶四海横絶四海可奈何雖有矰繳尚焉所施陳後主做文章人其辭云秋風動烟水驚波幾人樵徑何處山河今時日月宿昔綺羅天長路逺地久雲多亡國之音興國自别
曽子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便與顔子不同
 子自反而縮也不往
劉漫塘云向在金陵見小民有行院之說且如有賣
 炊餅者自别處未有其地與資而一城賣餅諸家便與借市某送炊具某貸麫料百需皆裕謂之䕶引行院一毫忌心此等風俗可愛
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不獨是将堯舜來證性善正
 是將堯舜天下之人其曰世子疑吾言乎又曰彼丈夫我丈夫也舜何人也予何人有為者亦若是世子是慊愧了不敢望堯舜故有是説
禮運首章孔子大道之行天下為公至於大道
 隠天下為家始以城郭溝池為固禮義紀禹以後六君子由于不知自有天地便有五行便有禮義鴻蒙世人未甚覺知伏羲堯舜有作天叙天秩煥然天地之間後來六君子因脩而用之豈曰大道既隠方將禮義出來用且與城郭溝池竝言離禮義言道老子之言也大古之世生民野鹿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則誠有之而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皆作一籠統則亦未必然
夫子之得邦家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綏之斯來動之
 和便是堯舜氣勢生者得其所生死得其所以死便是堯舜之民榮者生之理也哀者死之理也
趙幾道説誠無為善惡作一圖上寫一誠直落
 个善字偏旁一絲寫个惡字以惡是誠之庶孽善是宗嫡友人沈可亨疑之以問此疑甚善幾道自謂可勝胡氏同體異用之説不知其尤非也且如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當其未發只是至善至於發時始有中節與不中節中節者是不走作這中不中節者是走作這中却不是這中先生个中節旋生个不中如水之清有以濁之不是當初得這濁來若是庶孽須亦從他身上出不枉屈
魯之郊禘非禮周公其衰矣是聖人之言祀之郊也
 禹也宋之郊也契也非聖人之言是後發明因而以為聖人之言耳二王後安得有郊周既改物禹湯便不配天若説後來有僣則祀用夷禮漸習鄙陋宋以桑林晋侯桑林天子之樂荀瑩以為非禮之罪猶有鬼神宜當見得是宋自僣又見得宋不當僣又見得非宋所常用祀宋之郊無明文(殷之未䘮師配上帝既䘮師如何又配)
春秋時吴越分界自在今日嘉興之境春秋於越敗呉
 于檇里檇里乃地正嘉興錢塘江乃是越地吴投子胥于江何曽錢塘今乃謂潮頭子胥怒潮呉山子胥不安王荆公碑亦説錯五代錢塘云到江呉地盡隔岸山多不知畧至
曾子慎終追逺民德歸厚集註云終者人之所易
 忽親終之時苦痛哀迷則于必誠必信勿之有悔焉者必有精神不到照管不及者矣此忽非輕忽之忽乃椘辭荒忽之忽當此時須當加謹無一毫可悔是謂謹終
黒水逾河而至于南海濟逾河而溢于滎後世無異
 論是有此理
禹貢四海九州無限路程不誤一字孟子兩句便
 有一句誤排淮泗而注之江當時不曽通江後來王開䢴溝然後通江紀載議論不同議論得實好若些少以文害辭主意不在此句紀載不可
天下有貴物乃不如賤者只如眼前海萊以紫菜為貴
 海藻次之海藻所謂大菜也苔為下紫菜爽口乃發百病大菜病人食苔之好者真勝前兩菜且無渣滓夲草謂其能消食也貴公只是喫貴物
伊川先生春秋所書事同辭同有事同而辭異
 者葢各有義非可例拘直至言也此説自衛州吁
葢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
 多見而識之知之次也此章正與我非生而知之好古敏以求之者同意聖人此説甚多不知而作與詩人豈不知而作不同乃是不勉而中不思得之意其言曰固有聖人天縱從容中道不待知而作我不到此地位也我只是學而知之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擇其善者而識之所以能有所得我非生知知之次也此意甚分明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復又下擇字多見而識之不復又下擇其善者四字自是作文之法如切如磋道學也如琢如磨者自脩不必說道古人文字如此甚多
周禮冬官亡散在諸官之中而地官尤多編帙
 亂俗補緝不得其説不識周禮所謂天官地官者是如何遂以田野諸軄竝附地官如此馮相章挈壺之類皆可附天官耶金叔明周禮十疑十答用意勤甚予遂授以俞氏復古復古編者葢著冬官亡將周禮舊本再一證(一本作正)之叔明得之甚喜董華翁辨復古編之不可憑此是忠厚不欲輕動古書之意予後來㑹叔明云復古甚是某又與之考有一證據甚佳周官三百六十今已存三百五十只亡其豈可冬官亡也此說痛快冬官之不亡只可説數句證以地官使人自曉自推足矣俞氏乃斷定撥置此在天官此在地官此在某官以二千餘載以下之几夫而妄意聖人述作不審如此葢其淺淺為人偶得説喜自持不覺成此其為此説之累多矣
惟十有三年春大㑹孟津書傳以為建寅之月張
 主一春秋傳引書序一月戊午以為建子之月
程子春秋春王正月正月春假天時立義此説
 至正張主一以為却又云天建子月陽氣潛萌于黄鍾之宫此天之所以為天而萬物所由生也獨不謂天統之春乎正不必如此巧說
漢時士大夫奏事宫中要便入來只是不到後庭所以
 公孫弘燕見武帝或時不冠又不冠不見汲黯猶是周禮古意武帝宦者典章奏而士大夫遂疎後來門禁森嚴隔絶于是宦官宫妾之時多親士大夫之時少
誰謂荼苦其甘如荼苦菜也周禮掌荼以供䘮事
 取其苦也東坡詩云周詩記苦荼茗飲近世乃以今之為荼今人以清頭目自唐以來上下好之細民日數椀豈是荼也之麄者為茗
夫子魯司㓂将之荆先之以子夏申之以冉有讀此
 使人失笑䘮欲速貧死欲速朽不成說話死不欲速朽不成說話
周禮亂失既以司空土地之事属地官且并掌染角人
 羽人諸軄皆强附若果如此其褺掌邦教又甚尚可為之說曰富而教之此何為者耶
子服惠伯曰易不可以占險横渠先生曰易為君子謀
 不為小人謀事善惡人之靈未嘗不知不善之事敢以謀之鬼神其假爾太筮有常之時亦須囁嚅
小說隋煬帝昏滛狂肆恍忽陳後主曰每憶與
 張麗華憑臨春館作璧月詞未終而韓擒虎兵至遂至今日始謂君致治堯舜之上今日還此佚遊曩時見罪之深也莫管此說真偽真是問得好然晋王廣之得帝位自是造物所不陳後主之鬼依然未識大處
百物勞動之後須有安息之時故曰朝以訪問書以聽
 政夕以脩令夜以安身豈特人哉精神㑹有倦時予家側有鸌鳥來母子相呼其聲喋喋無夜無書何其健也百鳥不然
婦人纒脚不知於何時小兒未四五嵗無罪無辜
 使之受無限之苦纒得小來不知何用後漢戴良嫁女練裳布裠(一本作被)竹笥木屐不干古人事或言自唐楊太真起亦不見出處
右軍多于後結寫不具猶言不備有時不備
 其不具草書不一一蔡君謨帖竝寫不一一不失然則專學精到者亦有誤看耶
載師國宅無征園㕓二十而税一近郊十一逺郊二十
 而三甸稍縣都皆無過十二惟其漆林之征二十而五此太宰九賦之征一曰邦中之賦二曰肆郊之賦三曰邦甸之賦四曰家削(所教切家田也一亦作稍)之賦五曰邦縣之賦六曰邦都之賦與關市山澤餘通而為九而以財賄為斂與助徹之法逈不相干蘇老泉乃謂周自以十一名其實取于民者自重漸輕而至十一耳葢惑于前面以某田任某地以為田制也予嘗曰逺郊四萬并甸稍縣都九十六萬井王畿通百萬井而九十六萬為十二是周人廢夏商之制厚取于民而孟子妄言矣葢司徒田制載師園㕓之制也國之園㕓邦中之賦是也郊甸削縣都之園㕓郊甸稍都之賦是也載師六句相承上既言國故園㕓不言國上既言園㕓故甸削縣都不言園㕓也其曰以㕓里國中之地以場圃園地即此國宅無征園㕓二十而稅一是一句相承下文相承其曰以某田任某地田制後方就田之中而起地之稅耳子有辨不詳古人重本抑末故地税常重而田租常輕
文字只管要好乃有愈改而不如前者山谷有詩云花
 上盈盈不歸棗下纂纂實已垂尋思訪道魚千里葢世功名一炊又曰卧氷泣竹慰母饑天吴紫鳳補兒衣臘雪時聼嘶馬長安城花片後來云花盈盈不歸棗下纂纂實已垂臘雪時聼嘶馬長安城花片從師學道魚千里葢世成功一炊日日倚門不見看盡林烏反哺兒乃不如原作
子胥鞭尸之事是大逆無道不知者乃以為復讐乃以
 為孝衛人殺子路送醢于孔子禮記亂道
春王正月天統是春之説予嘗以語華翁華翁以為
 未穏謂亦嘗疑之其書云集註可取處多未可一條傷巧而悉棄之也春王正月伊川假天時以立義不無可疑曰假曰立是夫子獨見援筆以改之也名曰春秋畢竟四時以春為首不應如秦史以冬為首若夫子假春以立義魯史舊文如何七月之詩曰七月八月九月夏正見得以前未嘗改也一之日二之日三之日周正改月之證多于周書見之安知周家之厯不以子月春正月春秋之文耶華翁此說亦有思量周書三月哉生魄二月既望十有二月三月之類竝不曽以時冠月汲冢書文字之最古者雖戰國策士誣先王以誘時君然不可謂先秦古書也其書無月則書年有月則書月他是寅正時為尚且如此何况建子不是春乃寫个春字史氏軄分所敢也此一字分明聖人所書程子春秋云天時正月王示人當上奉天時下王正明此義則知王與天同大而人道立矣此説不可昜若從來冬字聖人改為春則聖人不是從來冬字聖人假天立義其假其不可
公及邾儀父盟于蔑程子曰□誓以結信出於人情
 王所不禁後世屢盟不信則罪也諸侯交相盟誓亂世之事也此語極其完全是與不是皆已著明胡氏傳刑牲㰱血不獲已即位之初而汲汲以求焉惡隠公之私也此語已是傷巧張主一云書公之及盟以譏其狥習俗之私而不出(一本有於字)由衷之信魯邾之好卒不能久成尤巧矣聖人春秋一句這裏則物無遁形如何許多工夫譏人聖人固有特筆却不在此只消一句是非自見私意不公也見屢盟長亂也見好不久成也見
公羊及者何與也此説是及猶汲汲便不糓梁
 者内為志亦不是故劉氏曰及齊高傒盟及晋處父盟豈復内為志耶
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寫此一句便見賵諸
 侯之妾毁壞綱常更不必問其他法天王兩字春秋方是此第一句書王室事之不可不天王繼天為王舉動如此言外自可春秋只消如此平看
朝廷捕蛙以其能食蝗也周禮蟈氏掌去鼃黽焚牡
 以殺之又曰以其烟被水水蟲無聲是惡其聲之聒人有甚害處似乎前後數官皆是後來方術此處不可林少頴謂貍歌之愈鼠雞助之(闕)也痿膏之殺鱉鱉荆之中蝟壞漆以蟹浣錫以魚散血以皮毁金剛羊角皆出于自然理所知實(一作變)化之道而知神之所為也然聖人不應蝦蟇聲閙特為置官周禮此處甚多
葉水心繫辭崇高莫大富貴一句以為竒貨
 屢言之謂為語言大病據説似亦惑人崇髙莫大富貴有甚恠異上下民志天大地大王亦大富貴極于君崇高莫大于君初非異説
禪家之法只是要人靜定守一句更不思别路久而
 自能通達此吾儒至誠如神之緒餘吾儒公漙他只是自私他要不落窠臼誠是不落窠臼然亦有可摶摸者問如何佛祖西來意曰庭前栢樹子此語最好是吾儒一个仁字也如何是佛曰乾屎撅謂前人往矣我自當作工夫前人甚麽此句與吾儒别有問請師安心曰将心來與汝安百丈溈山曰汝撥爐中有火否溈山撥云無火百丈起深撥得火云此不是火吾儒亦如此敎人但今聽之者把作事看反不如他能信向服行也然既曰悟道必當首先悟吾父母如何三綱五常身體髮膚七顛八倒反借吾儒名分之説與四海五湖無所係著之人揑今交道而自謂髙于一世而人亦以是髙之然若無朝廷見成飯與喫見成法與維持亦定坐禪不成
曾子問禮孔子如此細宻檀弓所載乃件件
 如子游記禮者但欲尊崇禮家借曽子大名而抑之又借子游之名而入于禮家且未小斂裼裘是當時之禮閭巷之人亦能之何足以譽子游至于主人既祖特敬曽子之來反柩而受弔雖世俗亦知其不可也
程子令人類聚論語言仁玩味此最切于教人仁實
 是難訓看來看去自曉得可也上蔡痛痒之語亦切葢出于程子痿痺不仁之意愚嘗講程子雞雛可以觀人仁説得幾句自謂有功于諸
張主一春秋集註集傳予未嘗見忽瑞州
 董華翁葢其刻在瑞州見惠也病中未及看偶華翁歸自朝盛稱之方能畧看中義理自善春秋一書質實判斷不得文公論之詳矣除非孔子出來如范明友好再生當時之事與所以褒貶去取之意方得今作集註便是要質判斷了此照語孟例不得語孟是説道春秋紀事首先句便難明了恵公仲子不知惠公之仲子耶恵公同仲子耶尹氏一邉道是婦人一邉天子世卿諸儒譏世卿之説自是明訓恐是舉燭尚明之論理自是而事則非也此自是一説至于三統之説予嘗以告華翁華翁以為未穏暨再閲至夫人子氏薨忽云不書葬者婦人從君故君存則葬禮未備待君薨而合祔也夲朝后雖先崩必俟合葬山陵葢古之遺制與此説可駭此看先儒之言不分曉而又不曉事榖梁不書夫人義從君者也程子云公在故不書于此夫婦之義矣此不過所尊有嫌遂不書葬耳安得待君薨而合祔也夲朝后先必備葬禮而葬但未歸太廟神主享于别廟暨帝崩既葬然後神主歸于太廟典故明安得如張氏之言也魏徵太宗曰臣以為陛下獻陵昭陵臣固見之是太宗后之葬而陵名且定張氏何不知之
明道先生今學者敬而不見得不安只是心生
 亦是太以敬來做事得重此恭而無禮則勞也恭者私為恭之謂也禮者非體之禮是自然道理也只恭而不為自然道理不自在也人把禮者非體之禮作句所以説不得禮者非體之是一句禮是自然道理一句禮者不是我身得出來乃自然道理纔説體之則便非自然便身與禮為二
平翁先生送乃子温倅清父生日以香一片四句
 上云始于克已終于捨已聖學終始有立卓爾永嘉名公多有䟦皆不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此顔子克已處也以能問於不能以多問於寡有若無實若虛犯而不校顔子舍已處也二已不同私者既盡八荒洞然不見人我之異其始終如此(䟦字下有一予字)
民撃壤自唐以來畵為圖乃是行坐捧腹牽挽快樂
 之様李伯時臨本極佳不見所謂撃壤者藝經謂壤以木為之前廣後銳長尺四寸三寸将戲先側一壤地逺二十四歩(一本作三四十歩)以手中壤撃之中者為上此戲甚好比投壺尤見為樸質也然予謂此說亦未必然壤即泥也以手拭(一本作式)杖撃壤以為音節而歌其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真是太平之語真好文章立我烝民莫匪爾極不識不知順帝之則更好
晦翁語錄呉公濟云逐應接事物之中須得一時
 辰寧靜養衛精神使事愈繁而心愈暇彼不足而我有餘其言雖出于異說而試之亦畧驗豈周夫子所謂主靜者耶予謂此恐未必文公言文公云寂者無時而不感感無時而不寂又何健羨一時寧靜一時寧靜足以周子之主靜然而其説自好邢和叔之意初學得此豈不甚善
平翁先生有人一子名光一子名梵一子名晃其父
 逺出不歸光者子細探其蹤跡知其北徃求之幽燕梵者子不細探討乃求之南閩晃者在家嬉遊而已一日光者得其父以歸梵索然而歸光以責梵晃亦以責梵光可言也晃不可言也梵雖行路差尚曾求父也晃坐于家不曾求父乃責梵之不善于求父今之人未嘗求道空空以議人何以異此釋氏行路差尚曽求道
董公遮説漢王一事以為漢王得此正大之論而漢
 業成于此董公順德者昌逆徳者亡兵出無名事故成明其為賊敵乃可項王放弑其主天下之賊也大王宜三軍為之素服以告諸侯而伐之則四海之内莫不仰德此三王之舉也于是髙祖義帝發䘮諸侯兵五十六萬討羽彭城一時響應甚麽氣勢高祖彭城之後乃收美人貨賂置酒高㑹此是為義帝發䘮髙祖不是三王骨子夲意不是伐罪民得董公此説且做一个題目得志便掉了羊質虎皮事體便敗項羽大破漢兵太公吕后高祖之狼狽未有如此役也如此反是董公誤之其曰兵出無名事故不成此是謀利計功之説諸葛孔明不如此説
先主孔明謀伸大義天下孔明乃答以劉璋
 弱可取此是伸大義乎葢史家文或承襲魏氏私史也行不義不辜以為興國之基孔明為之哉劉璋之父劉焉漢之賊也初以益州天子氣求領益州此意己可誅未幾董卓之亂諸鎮起兵討賊起兵討賊遂據益州漢中太守蜀道帝使其子劉璋諭㫖不反命遂留蜀自作乗輿任政賈龍討不克當時黄巾既定董氏又滅劉虞死節曹操未動漢之亡劉焉為之首也死而悖逆相承曹操挟天子以令諸侯止可徐圖未易輕舉孔明欲伸大義安得而他務乎滅劉璋正是為漢討賊討賊遂據以為資以俟驅馳中原孔明規模如此不足據也魏晋之史皆是邉人為之當時漢家忠臣被他埋沒多少
孔子門人孟子門人不同孔子門人只有陳子禽
 見卑下三番開口不成説話孟子門人都低如公孫丑萬章之徒有甚難疑答問枉教孟子應他如此正子之外尚有充虞
金國以趙妃亡葢天意耶
顔子問仁章程子曰克己復禮事事皆仁仲弓在邦
 無怨在家無怨程子亦只就仲弓自説如求仁得仁何怨之意不干别人朱子則曰一日克己復禮則天下皆與其仁又曰在家無怨是一家歸仁在邦無怨是一邦歸仁顔子則天下歸仁人吕與叔八荒洞然皆入我闥為非乃又自載程子事事皆仁之説于集註畢竟兩存自善愚嘗記得朱子語錄一段克己復禮仁言一日克去己私復還天理胸中薫然慈祥愷悌天下之物無一不在吾所愛之中也嘗題在窗中今語錄尋不見從弟子剛云此是初年說然語錄之說亦不可破反更安穏真个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之理但就身上推不務于外不知文公去取本意如何
李邕文聲名在唐甚盛所謂干将鏌鎁誰敢交鋒
 予家無李邕集曽見其自書數乃其自作者理不成理文不成文僅足資笑其曰性有習道有因止于心友于照習也者坐乎樹居乎上因也者他添兩个者字移擷兩句前後以為竒也豈不可如此甚多形容麓山寺化城未真梵天猶俗僧家只是廣張天也不如他(一本有而字)所以佛坐其上而天居其下佛非今人所見可以世俗麓山不過是寺院如此廣張豈不識者所鄙
大凡得譽過當適足為累鄭文寳云秋隂漠秋雲
 輕緱氏山月正明帝西飛仙馭不知何處夜吹笙夲是好詩晏元獻公其後云此詩在處有神佛䕶持一譽之過再看此詩便索然矣有甚不可及處誰不㑹做
子本好人挈将起來要當孔子曾子説出便無
 光了且添史記許多謗議至今為笑前軰君子不欲多取名自古只有不知不愠君子豈有取名君子若為下等説亦可以定民志
梁智藏法師蕭幾撰序湘東王繹撰銘唐述(聖頌)奚拘(一作玽)撰序吕向撰頌宗聖宫碑歐陽詢撰序陳叔達撰銘夲朝不曽見出二手者恐亦有之謏(先子切小也)聞未之見也
先祖傅上舍傅上舍數年後來云被好事者收了
 再求先祖先祖不肯愚亦曾有詩贈人被其再來求寫便又與寫此是輕不及前軰重厚
文章可見興亡可見時節説道理且㸔文氣大風
 兮雲飛興國之言也妖姬臉似花含亡國之音也(音一作文)
偶歩瓜園見有惡蜂捕一絡上用口咬下用毒釘不
 堪其苦天地如何得知何所赴訴為之情懷不佳者數日
秦檜議和殺害名將後人以為東南國遷汴之
公元1130年
 時其直學士大鼎奏疏明言天㑹八年之冬大臣㑹于黒龍江栁林相議謂宋臣如張浚趙鼎則志在復讎韓世忠呉玠習知兵事不可以威取復搆怨之良深勢難先屈魯王曰惟遣彼臣先歸因示恐脅而使之順我佯不從勉强聽之忠獻王曰汝言是矣誰可使者忠烈王張孝純忠獻曰此人在河東失節人誰不怨便去如何得位得志只有可用初言(一作初來説)趙氏得人心必將有所推立張邦昌不為恱服不及半年其言皆驗我喜其人置之軍中間語以利害謂南自南北自北且許說某着手時只依這規模今只用兵南亦未必終弱若縱歸國是得志可濟吾事是時南人覊困温足果至彼得權位謀始行廢劉琦韓世忠張浚趙鼎岳飛南北之勢定忠烈王德之誓書之中必令不妄易首相亦隂發宇文虛中之逆以報德表恐喝一如忠獻所料誅廢喜事將相定南北界之畫秦檜自謂欺世不料後日金人自言之南遷錄甚詳當時胡編脩銓乞斬謝天下豈為過論而後至今有為出脱可痛
趙挺之門下侍郎鄒浩貶所有詩云促膝論心
 二年有時忠憤澘然不聞一事拳拳救但見三臺每每天地豈容将計免國家能報乃身全他時㑹有相逢解説何由復自賢句句好至今感動人予不曉音律覺其聲音亦怨挺之相子不喫着到今日至如此千古不去陳後山竒特拜祁遇寒情願凍死不肯着他絮襖
詩傳一出讀書盡廢真是著書手段其曰某傳則不
 衆人之長矣要好前面綱領以後為列諸家名氏使之有傳亦是美事此書不比論孟大爐韝自和鳴摯别以下皆是取之諸家見成言語若不得前人先有此訓詩亦懵然
物理難知詩曰螟蛉有子蜾蠃負之教誨子式榖似
 之直傳到漢揚子雲猶曰類我類我蜾蠃螟蛉産子於其身上借其膏血以為蜾蠃螟蛉枯非變化逾淮則為枳亦非也江南人有接樹之法以橘枝接枳枳遂為其核不變再種則復為枳矣淮北之人不曉此也以此古人之言亦有誤者杜陵杜鵑云生子百鳥巢百鳥不敢親(一作嗔)殷勤哺其子禮若奉至尊不然杜鵑鷂屬梟之徒也飛入鳥巢鳥見之而于是生子于其巢鳥歸不知别子也遂為育之既長乃欲噉母
晦菴既謂書序非孔氏作晦翁既沒其門人後學如蔡
 西山諸人又皆確然以為聖人之書然康誥篇分明是誤往往聖人之筆不全西山併以康誥(一有序字)為是孔子
予向作世運錄時曽用晦翁說我之弗辟我無以告我
 先王辟避也管蔡流言周公避于東土星渚以為然予後來思之居東二年東征二年自我不見于今三年其實二年其輔成王幼冲之時亦淺矣蔡仲之命管叔于商依然是法字後來道統中分紀遂依古説華翁以為非遂又為改之晦翁辨得自明有益世教只是筭年有些兩存之以俟後人
春秋傳序先説二帝而上次說三王次説三王一復
 作如秦見子丑寅之建正杜撰起來建亥漢知三王是忠質文又求之于忠質文之外智力為之此都是欲倣古之跡而私意妄為也夫子生于周末順天應時之治不復二帝而上不可得而追也於是春秋百王不易大法三王道正後世之人春秋法行三王之道興不必逺追二帝以上三王之治可行後世豈不天下太平其意如此前說聖王不復作是說三王後說聖王不復作是說二帝以上其間所謂雖欲效古之跡不是說效古人之道只是要效其跡他有子丑寅我便有亥他有忠質文我便有智力以具倣效其淺也如此方分不然不復作者不可倣古之跡者又不可用是絶後世於無人文章難㸔
東坡萬言書前面時事儘好至于風俗存紀綱處
 便淡薄枯槁葢其本源處欠所以如此
忠信所以進德脩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進是進而
 未已居是居而不遷修辭立其誠且把修辭一件做題目非禮視聼言動也在此居處執事與人忠亦在此言忠信篤敬也在此動容正顔出辭氣亦在此
古者祭天地皆天子禮至唐開元禮始定自郊天
 外餘使有司之後來遂為故事
格物窮理不可易也而以格為至則有可籌繹者格
 于上下可以訓至格物難以訓至曰致知至物非辭也愚嘗謂格且比方思量之謂此為是為非此為正此為邪此為輕此為重今之諺欲知輕重則曰以稱格之此字必有傳承王篇云格至也量也度也廣韻亦然之字義多出于古時經註格至也是堯典不知度也量也出在何處以此訓格正與今文合向曾以告星渚星渚以面㸔屋久之無説致知格物格物致知之初
何曽日食萬錢乃子何劭便日食二萬諺云敎奢易
 儉難
平江呉國嘉興越地相去百四十里呉王逺經畧
 破楚敗齊而不能退取湖錢塘為界豈但夫差之愚其先世亦疎矣
畏厭(乙甲切通作壓履壞也)溺三不弔只是惡病欲染人如疫之
 類若説有畏而死則子於匡如何
先王之禮不行人心放恣釋氏乗虛而入冠禮
 䘮禮葬禮祭禮皆被他将蠻夷之法來奪了冠禮如他初削髮受戒之類其叮嚀告戒嚴古時亦能有㡬个好僧不比今時受戒方新出壇便破也䘮禮則有所謂次之說謂人死後遇七日其魄必經由一隂司受許多至于七七過七隂司又有百日三年經隂司夲是欺罔愚夫惑其説遇此時亦能記得父母請僧追薦謂之做功德做功德便做羔飯謂之七次羔飯随家豐儉讀書人闢佛不用其説而于吾禮之中自不曽盡朝夕奠無(一作非)奠朔望無朔飲酒食肉若罔聞知夷狄不若也葬是順火化是逆今貧民無地可塟又被他説火化上天葬禮亦被奪了施斛一節既薦祖先又與祖先請客共享之神不歆非類不祀非族葢是理之必然後世小人但知自已饑餓何曽有思親之心往往雖有子孫亦是若敖如此則施斛請客之説寧可信其有不失為長厚畢竟一个祭祀以僧代巫而求達于鬼神父母而又與請客致死致生之道容或有是理也予先室死曽施斛祭之友朋來問云君素不信佛老何為施斛予曰我自不信我自施斛既而友人居中鄭慥堂先生不信佛老不廢斛曽有所感也以僧代巫却要擇僧
淵明一僕(今作力)與乃子助薪水之勞而曰彼亦人
 子也見得淵明知道王褒僮約無此事以文為戲後世虐用下者以為口實可歎
四惡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
 之賊猶之與人出納之吝謂之有司出納之吝比上似輕何以亦謂之惡朱子謂當賞不賞當罰不罰亦甚計利害看來上三件是陽惡下一件是柔惡其害一也集註項羽刓印項羽婦人之仁高祖掌握不能殺雖麤暴只是柔惡謂之有司堂堂主人做得一司一軄之事也
章雪崖平江隠君子不曽晦翁時時有書問道
 晦翁答書見存有時高聲世紛如何汨沒自家可以見其胸中所存顧齋胡文淳嘗從之此顧齋說予每書此句于扇上人知敬聖賢之言方可讀書
檀弓有司几筵舍奠于墓左注謂父母形體在此
 禮其神也此今祀后土之禮也儀禮不説
六經之祖河圖易之祖
魏文侯自請于周為諸侯田和齊康公又為之請為
 諸侯以為子夏段干木恥矣
古者人鬼不相襲而相得後世人求鬼鬼求人鬼亦
 非其鬼矣
白樂天長恨歌叙事詳贍後人得知當時實事有功
 錄然以敗亡為戲更無惻怛愛之意身為唐臣亦當知春秋所以存魯之法便是草木亦将不忍祖父與身皆朝廷長養不可草茅不知朝廷吾之此説不是不容臣下做此語但有惻怛愛之語言自重
頴考叔取蝥弧以先純孝如此莊公受許之後
 其愧辭如此許又非其不共戴之讐
張良弟死不葬雖以功名不可掩也史之有功
 此也
天生烝民其命靡諶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其初秉於天
 者無不具此良心全歸者鮮矣故曰人皆有之賢者能勿䘮耳使天命之常者其功乃在
無適無莫無可無不可也義之與比可以仕則仕
 可以止則止也不獨仕止
谷永楚王絶丹姫以成覇功應劭漢書便撰个丹
 姫出來谷永集中姫也解注難㸔如此
崔浩老子非老𣆀所著此說可信
蘧伯玉信君子矣不若史魚直諫君之言也聖人直哉史魚有道如矢邦無道如矢而荀子
 盗名不如盗貨田仲史鰌不如盗也然則聖人亦被史魚瞞了荀卿無忌
田單宣言令燕軍劓齊卒掘齊人墓燒死人以激齊軍
 之怒此當時䇿士形容田單謀䇿過當之言若果如此足以亡齊决不足以復齊也(一作决不能復齊也)
章雪崖有詩云掩作夏長日獨清戎葵競自花
 安榴粲成朶時芳詎容歇幽賞無不微風忽吹來諒亦深知可以見其胷次
紹興間有錢弼者鎮江士人談兵能以氣運勝負
公元1161年
 紹興辛巳金亮入境弼曰此耶律德光帝巴氣運也亮果死又言秦莊襄王甲寅始皇即位是嵗漢高祖成帝趙后姤亂無嗣綏和二年乙卯嵗定陶恭王之子立之是為哀帝建平元年嵗光武生後唐天成元年洛陽大亂明年丁亥歲而夲朝太祖生于洛陽靖康之變北敵侵陵建炎元年丁未高宗即位南京金人偽立張椘河北是嵗孝宗生其言甚歴歴孝宗真應恢復運極有志焉而光堯以艱難之餘愛兵惜民往往寛之士大夫習安既久置之度外惟一同父書生慷慨議論乃共駭愕以為恠人遂使金國僥倖延水凶荒漸漸亡人事有負于天矣
北極正乎上南極正乎下故日月經星運日日而然
公元1127年
 時時而然千萬嵗而然天之有靜也春遊過東三萬里遊過南三萬里秋遊過西三萬里遊過北三萬里地之有動也天主于動所以靜者地鎮之也地主乎靜所以動者天挾之也天而無靜則無晝夜地而無動則無寒暑(此下一有舊今二字)
生道也是總説人物惻隠之心人之生道也方是説
 人
居處執事與人即是出門如見大賔使民如承
 大祭所不欲勿施於人説話仲弓可使南面樊遲聖人分付更無兩様南面者亦當如此農圃小人亦當如此
程子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釋氏所謂識心見性是也
 若存心養性一段則無矣愚謂釋氏但能存其無用之心養其無實之性却不盡心知性
予登篔窗先生門方逾弱荆溪呉明輔先從篔窗
公元1174年
 登科聲譽甚振長予十有三年予係晚進篔窗一旦于人前見譽過當同門不平久方浹洽相與作為新様古文一篇交相諛侫以為文章有格歸呈先祖不悦私意先祖八十有餘必是老拙曉不得文字顧首顧尾有間有架且造語俊爽皆與老拙不合既而先祖篔窗即世吾始思念六經不如此韓文不如歐蘇不如此始知其非既而立齋先生見教尤切後以所作數篇呈之忽貽書四五百言痛説水心之文是時立齋已登侍從其意葢欲痛改舊不止前時之所誨也予此時文字已自平了但猶有作文意而自家講習多為外物所奪然未嘗不自知先曽有詩呈立齋先生云童牙苦呫畢嚼瓜燈燼爛衡縮高于㐀纔作文字看精微隔幾塵健筆流湍開眼天地燎始識用書難千葩一實本根嵗寒先生甚喜常常吟詠昏懦不能
 大激勵葢知世間學問只有一路先生不以文名而論作文法極切至後來少作文字舊習都忘明輔終身守此一格初學者甚向之更以為好官日進賔朋交接明輔不得自覺其非可念
吴明輔國錄予偶在京相見便其齋居賦此是尊
 兄少年之文可以删去明輔矜持(一有此篇二字)以此言為駭予告之云突梯之無耻兮踰垣者之為隘要折衷两可兮庶吾道無悔如此則是處此身於突梯踰垣之間突梯何等明輔謂予不看上文予云只四句連續分曉何用上文上文云顔陋巷掃軌兮軻走死車輪如此則必有一个踰垣一个突梯明輔無説予意其後來改之有傳其後來所印荆溪集則儼然在第一篇不易一字不知其意如何不是曉不得
乾元始而亨者也利貞性情文王卦辭元亨
 貞本只兩意元而亨利于正而已今諸卦都是如此孔子文言自以所見折作四字自是一項道理然非文王繋卦之本意孔子到此却又文王本意作两件說自乾元發出豁達呈露生意遍滿無不亨通所謂始而亨也然皆可見者氣也須有理主於其中何嘗不好生意純粹至善(一有是字)乾德本然乾之性情只是利于正也乾之情性如此則凡資始于乾者皆如此是故可以為善不可以為惡葢其夲來情性只利于正也
潛在經筵曽説學以聚之是聖希天仰觀俯察天學
 也問以辨之是賢希聖君疇成之學人學也予嘗辨其過當學以聚之即是學問以辨之即是審問明辨聖人問以辨之在賢人問便着審辨便着明又著謹思只爭此耳聖希天是純亦不已
象山仲弓顔回葢見聖人所語顔子大段用力
 語仲弓則似不甚費力便是仲弓了不顔子有這力得用聖人教他用了一切掃令凈潔免得次第逐件儘有辛苦他人無顔子之力若教他如顔子之用便是不量力且當旋旋做去他日工夫亦到有力可用之時一掃凈潔之境三省吾身是曽子出門如見大賔之時斯逺鄙倍是曽子克已復禮之時但看他力到力未到易曰雷在天上大壯君子非禮勿履此是甚氣勢如何仲弓便做
赤壁賦見得東坡浩然之氣是他胸中無累吐出這
 般語言却又孟子浩然不同孟子集義所生東坡莊子來人不得無門無階梯成者自成攧者自攧不比孟子繩墨積累本朝過嶺諸賢雖不怨尤亦不快活東坡七千里渡海有是快活海濤湧洶則曰天之未䘮斯文吾儕必濟又曰平生萬事足所欠惟一死海外諸詩甚佳著論尤竒其曰武王非聖自是恠說觀過知仁見得此老忠義之氣峻極可畏武王不顧皆是浩氣劉元城先生東坡立朝大節可觀才意髙廣惟己之是信在元豐則不容于元豐人欲殺之在元祐則雖與温公議論亦有不合處非随時上下人也惟己之是信是浩然
西伯戡黎竊恐是武王詩中載文王兵事如崇如宻如
 昆夷甚詳不見説黎史記武王亦曽為西伯矣第康節經世二十年西伯戡黎二十三年文王薨遂命武王西伯恐康節能其實予于世運錄亦只依康節
桀以三十三年始嬖妺喜八年始嬖妲己周幽王
公元1129年
 以三年始嬖褒姒既是康節推出必是實也
先祖嘗言韓信枉屈誅夷千古無人與他辨説愚曽見
 朱文公語錄韓信反無證佐可謂見破史書惜乎只説一句便休不做一件事㸔與他濺洗他是个人不可教他(一有既字)枉屈死又枉屈後世撃壤集有十詩中間兩篇韓信事劉元不叛蕭何感漢意生當初若聽蒯通髙祖功名未可知又云韓信恃功前慮寡漢負德尚權安幽囚必欲擒來斬固要加誅甚不難
大田王老先生象祖徳甫嘗以文見水心水心
 謂塵垢杯案者也其文簡古老健雖篔窗亦畏之第於𥚹不及篔窗圓活然非有意不為文非有味不為句尤未易及但所見自僻嘗有詩云臯周公中古蕭曹房杜漢唐時因修治效不談道亦何妨此意到老强項弱冠時嘗投其書答書有云文字之趨日靡矣皇朝文統大而歐蘇曽王次而黄陳秦晁張皆卓然名家輝映千古中興以來名公鉅儒自名家張吕朱氏造儒術而非文藝水心作者之權一時門人孰非升堂孰為入室晚得陳篔窗而授之柄今篔窗之門亦夥矣求其可授者未有人才之續絶天運盈虧斯文隆替國家治亂前者出後者貌然則識者懼矣鄉邦之彦嘲風露而寫光影比興而盗離騷句吟字鍊豈無一得而與之讀檀弓左傳國語太史公賈誼揚雄韓栁歐蘇之作求其一言幾于莫得議論不是文章自好甚麽文氣(氣疑作柄)未有可授者也元求其可授者未有也以紙帖其上未有可授者也今真跡尚存王行志編其先集求序于荆溪改作可授者可數也葢恐荆溪以為妨也
東坡健羨白樂天樂天如何敢望東坡東坡大節
 映古今樂天些小升沈便動色
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殷人以
 人以栗使民戰栗此句是周人之言當時周人自失言了宰我不當舉出故聖人成事不説遂事不諫既往不咎其説曉然
唐詁酒誥梓材斷然武(闕)封康叔之書不但朕其弟
 小子之可證也管蔡武庚幸而獲平是當時至大至重之事更不引一句分明武王時誥命然此一段事後人説(闕)得竝無考處其有考處皆成王鄭康成不足信太史公亦是成王太史公又不
 信左傳載衛祝鮀之言亦是成王方道兄弟武王周公又是成王詩頌分明載也且當時若武庚則(闕)邦無得衛若已衛則弼鄘衛無得武庚三監武王當時已作誥命康叔又思以舊地武庚既平武庚成王宣武王之誥以康叔不可曉也
東坡超然䑓中數本是習鑿齒舊文東坡蹈襲
 一入東坡精神百倍不是烟火食説話習云每定省舅家從北門西望隆中臥龍之吟東眺白沙鳳雛之聲北臨焚墟存鄧老之髙南眷城邑懷羊公之風若乃魏武之所置酒孫堅之所隕斃遺事猶存碌碌凡士安足以感其方寸東坡云園之北因城以為䑓者舊矣稍葺而新之時相登覽放意肆志南望馬耳常山出沒隠見若逺若近庶幾隠君子乎而其東則廬山秦人廬遨之所從遁也西望穆陵隠然如城師尚父齊桓公遺烈猶有存者北俯濰水慨然太息淮隂之功而弔其不終甚是妙語人能推此便可曉做文字之法然自古大文章之家只有東坡不怕蹈襲餘人當謹
公元前1052年
堯之九年洪水不是經年經歲懷山襄陵浩浩滔天
 有滔天之時亦有稍退之時只因下流壅塞所以洪流暴漲便滔天也使懷山襄陵之久民何所得食人類將滅豈但咨怨昏墊而已禹又何所措手只是川流有梗如龍門等處素來逼俠又添淤塞所以不勝暴漲霜降水涸之時亦必能退堯時必是四時雨多崑崙鹽澤上流諸處必是泛濫下面阻障未開所以只見時大水今山各有溪去處或有山阻之遇秋雨淋滛瀕溪者必被此害民水下屋脊有騎屋漂流安土重遷昏墊怨咨而已水退又作生産作業
公元1274年
  咸淳甲戌冬伯父脚氣病作時以書自娯所見而錄寖復成編因目曰脚氣嗣歲春仲不幸傾亡絶麟之筆也凡平昔有書之别帙者可勝紀哉兵火禍滋咸為煨燼惟頼此編之獨存亦云幸矣從子惟一百拜謹識
公元1367年
  此書乃管而敏家藏本借錄于城南寓舍映雪竹齋呉元年歲在丁未臘月二十八日庚午華亭道明時年七十有一
 
 
 
 
 
 
 
 
 
 
 
 
 
 
 
 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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