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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春秋说卷十四 宋 洪咨夔 撰
文公三
十有三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午陈侯朔卒
邾子蘧蒢卒
邾文公尝用鄫子于社不仁甚矣迁绎而卒君子曰
知命命岂不仁者所能知哉特将死其言适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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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上智与下愚不移中人之性苟知谨畏以自策励则
愚柔可进也公二年自十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十
年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今又自正月不雨至于
秋七月其无志于民始终如一日非不移之愚乎帝
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凡物春生夏长
以及夏秋之交方苞袖𤼵日夜趋新之功至此而极
不雨始于𤼵育之初终于秀实之际则无一得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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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矣此所以皆书至于秋七月也与豳风首以七月流火意同
大室屋坏
王入大室祼清庙中央之室也鲁用天子礼乐故周
公大庙中央之室亦称大室徂徕之松新甫之柏岂
尽濯濯无可断度寻尺者而大室之屋以不修而坏
简宗庙可知且逆祀僖公并祔成风皆鲁礼所未有
禘祫之时合群庙食于太祖昭穆失序嫡妾乱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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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之灵其能安乎室坏所以大训鲁也冬公如晋卫侯会公于沓
狄侵卫
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晋侯盟公还自晋郑伯会公于棐
卫郑邀公于中途介之以平于晋未几同盟于新城
此非晋谋虑所及亦非公智力所能济也久动则思
静久危则思安卫郑之从楚虽久而蛇蝮之与居鬼
蜮之与交职贡事役岁不堪命昔晋楚交争卫郑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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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犹以列国待之晋不与争则楚以臣仆命两国安能不动从伯之思乎鲁事晋无间言藉以请平而遂
平中其机也夫机会之来庸人可以就功名公一出
三为诸侯所荣宜哉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
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帅师伐邾
邾文公卒鲁往吊不敬故有是伐邾小于鲁鲁常易
之然观定公嗣位以一言郤八百乘之晋国虽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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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易哉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
六月公会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
同盟于新城
旄丘责不修方伯连率之职下泉思明王贤伯诸侯
欲得所恃以为安同是心也使上有明天子下有贤
方伯孰肯甘心异国之从哉楚商臣弑立中国不能
讨而日横厥貉之次驱陈蔡宋郑以田孟诸至以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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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待列国之君使受役于司马其辱不能堪也观郑穆会公于棐请平于晋而赋鸿雁苦夷乐华情可见
矣新城同盟者八国非有所迫而从非有所要而集
欢然共歃不减桓公之在幽同舟遇风之势也赵盾
能于是时相灵公以主牛耳伯业可兴而上敌诸侯
不知此身之为大夫无其君矣豫之四曰由豫大有
得勿疑朋盍簪五则曰页疾恒不死权在刚正之大
臣虽足以致人心之乐从而君犹患于偪况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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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斗为天之喉舌七政之枢机乾象莫尊焉彗孛扫入
环域中非常之变也周内史叔服有宋齐晋之占岂
非谓魁主海岱以东北乎夫善言天者验于人故当
占其所感不当徒占其所应是岁之春顷王崩周公
阅与王孙苏争政不赴告于列国诸侯亦一切不吊
丧不会葬是天下无一臣子矣逆气上干有是徵岂
待占验于七年之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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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至自会晋人纳捷菑于邾弗克纳
晋以诸侯之师纳捷菑邾人辞曰齐出貜且长乃还
鉴于前事也邾元妃齐姜生定公犹晋穆嬴生灵公
适当嗣立晋既立灵公秦纳公子雍而晋拒之使秦
能悔所纳之非正何至甥舅之国暴兵交恶连年而
不已今纳庶子不正犹秦其可效尤乎闻邾人辞顺
敛师去之勇于徙义矣左氏以为赵盾公羊以为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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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而经书晋人则是国人皆欲还非止盾缺也弗克纳即易之所谓弗克攻
九月甲申公孙敖卒于齐
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
齐桓公鸰原一念之烈群公子争立自相鱼肉不尽
不止无亏首立见杀而孝公立孝公弟潘杀孝公子
而立是为昭公昭公弟商人杀昭公子而立是为懿
公懿公寻为歜职所杀报施若符节然惟惠公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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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于得国而国归之子孙享之不耕穫不菑畬则利有攸往天命其可以有心图哉群公子之图国商人
为最惨骤施于国而多聚士以倾舍元曰尔求之久
矣其用心国人所知也舍未踰年称君盖不称君则
不可加以弑则商人之罪不白而心术隐矣其曰公
子见桓公诸子之祸至今犹未息也
宋子哀来奔
高哀不食污君之禄辞卿而出奔叔肸不食篡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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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织履而不去同姓异姓之别也其皆清矣乎故皆书字
冬单伯如齐齐人执单伯齐人执子叔姬
舍既弑单伯请其母昭姬于齐商人并执之国人莫
或非者同恶相济故再书齐人
十有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
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
晋有大传鲁有宗伯皆古官不书而宋司马独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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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卿兼大夫他国则以大夫兼卿举其重者书且示先代之后设官视他国为有异也昭公无道欲去群
公子群公子尝为先𤼵制人之谋鲍又礼于国人以
倾之势如痈之将溃堤之垂决人人有惧心故子哀
来奔华孙来盟来奔者见几而违之得去就之义来
盟者以使他国便道私盟于我以自托也耦为同姓
之卿不知为国谋以靖方来之变而外交以保身且
暴扬先君之恶于辞宴之顷忠孝两失之书曰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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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孙所以著其忘君暴祖之罪夏曹伯来朝
齐人归公孙敖之丧
齐懿弑其君鲁甥之舍执其母子叔姬以元恶大憝
结深怨于我安知无沐浴请讨之臣于是以公孙敖
之丧归盖无瑕者可戮人敖庆父之子也庆父弑两
君鲁不能正其罪而敖以孟孙氏任事于国齐之弑
犹鲁之弑齐当讨则鲁之孟孙亦当讨以是劫我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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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桓之口使不敢议其后也不然何所慕于鲁何所爱于敖而归其丧哉书曰齐人归敖之丧而不曰敖
之丧归自齐可见齐之用意
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用庄公例也在廷无古学惟近例之循而不知其非
后世礼之不古类坐此
单伯至自齐
禦寒莫如重裘止谤莫如自修单伯为鲁请叔姬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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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为无道诬单伯以淫并叔姬执之此心无瑕虽不汲汲于自辨数而浮云蔽日云散日明齐无辞以
归之从容告至无愧色无愠容可不谓贤乎否则安
能免行有不慊之馁
晋郤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
秋齐人侵我西鄙
季孙行父如晋
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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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天下如庖丁解牛必中肯綮之会则奏刀游刃恢乎有馀地天下之有犯大戒负大恶伯主能暴白其
罪与众弃之诸侯谁敢不服不待问蜂虿而搏虮虱
也蔡不与新城之盟固当讨齐弑其君视蔡罪为孰
重大合宋卫蔡陈郑曹许七国之君于扈以寻新城
之盟且谋伐齐乃取赂而还夫弑立之贼夫人可讨
鼓行直前罪人斯得岂非复伯之机会而盾不之乘
晋政其荒矣盾心其悖矣昔宋督弑君齐尝会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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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稷为赂故立华氏以成宋乱卫朔出奔齐尝会诸侯逆王命纳之亦相与俘宝玉以归彼乱臣贼子可
以赂免则何所惧而戢此齐所以有无知之祸也齐
有大罪晋取赂而纵之未几灵公亦弑得非身为贼
乱之劝而授之刃乎是盟晋党恶诸侯同其恶故不
序
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齐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
其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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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禽封于鲁三年报政周公曰鲁后世其北面事齐国势之弱非一日之故矣齐弑我甥不敢问单伯请
子叔姬乃从而执辱之执我女兄弟不敢校行父告
于晋请释之不惟不释又我侵侵不敢敌行父复告
于晋会诸侯盟扈以谋齐而公不敢与齐虽以叔姬
来归侵师又继至且伐我来朝之曹入其郛齐暴如
虎鲁弱于鼠鲁之畏齐不敢一动手摇足但知以隐
忍为国而齐之加无礼于我日甚焉国势厌厌矣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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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不能自强也无怠无荒四裔可使来王我方怠荒则与国视之蔑如尚何怪哉
十有六年春季孙行父会齐侯于阳榖齐侯弗及盟
圣人之待恶人婉而有直体观阳虎吾将仕矣之对
可知矣阳榖之会齐侯方侈然自尊安肯下与吾大
夫盟请俟公疾间可以折行父轩轩之气矣书曰弗
及婉辞也春秋于季氏事多婉
夏五月公四不视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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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室虽微犹能班朔于诸侯如盛时之制诸侯受于庙而行之所以若天时恭王命而系人心也公先是
闰不告月犹朝于庙今则托疾不视朔者四亦不复
朝于庙其后遂月不视朔以为常忽天慢王而弃民
矣夫一岁之重在正一月之重在朔一日之重在朝
正以布治勤于正则一岁之事举朔以读法勤于朔
则一月之事举朝以听政勤于朝则一日之事举不
惟事之举也上能勤则一国之柄皆由已出上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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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居养移而志气沮嗜欲多而精神散习偷养安而四肢百骸颓乎不立于是国柄潜移于下命寄权臣
之手矣公厌政若此宜公家日削私室日强也后之
人臣有欲移人国柄者故有以天下为桎梏之论
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齐侯盟于郪丘
季孙行父会齐侯于阳榖请盟不肯不以君盟大夫
也已而公使襄仲纳赂于齐侯遂与大夫为郪丘之
盟人心之动于利如此哉虎不受饵孰得而阱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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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而扰则无异于犬豕牛羊晋方谋齐以贿而却齐方外鲁以赂而亲国不以义为利而以利为利上下
交征未有不危者二君之祸可验已
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毁泉台
鲁人以泉宫蛇妖出而声姜薨故坏之夫妖由人兴
公上不畏天下不恤民中不念祖宗气惰事毁将无
以善其嗣故妖孽生之岂泉台之咎哉人囿于天地
之间有生必有死夫人之薨归咎于台可以勿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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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之不知命也楚人秦人巴人灭庸
楚灭国多矣庸之灭以秦巴参之济恶也庸在江汉
之南文王之化武王之誓盖习闻而熟传之虽处南
蛮岂甘心事弑父弑君之贼故帅群蛮以叛楚(按楚/穆没)
(于鲁文十一年是岁楚庄王立三年矣得/国以正非冇他故原文所云殊为失考)楚方大饥
谋徙险以避其锋屡战屡北且不能支使非秦巴党
恶为之助庸未灭也灭庸而楚益张二国之罪焉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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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昭公欲去群公子亏睦族之仁得罪于君祖母阙事
亲之孝固人心所不与也君虽无道臣子可将乎齐
公子商人骤施于国而多聚士尽其家贷于公有司
以继之所以倾舍而卒弑舍宋公子鲍礼于国人贷
饥馈老事材恤亲而数六卿所以倾杵臼也而卒弑
杵臼其事大同舍弑以商人书杵臼弑不以鲍书襄
夫人使帅甸攻杀之罪不专于鲍也然国人之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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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其贷老者利其馈材者利其事亲者利其恤六卿莫不利其数而昭公见倾文公立国人何所逃罪乎
善乎晏子之言曰惟礼可以巳之在礼家施不及国
十有七年春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
夏四月癸亥葬我小君声姜
齐侯伐我西鄙六月癸未公及齐侯盟于榖
鲁辱于齐君臣颓堕瑟缩不敢动惟一意求与之平
而前侵后伐其暴逾甚齐固多行不义必自毙鲁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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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首畏尾身其馀几哉国势之强弱不同皆有弑逆之祸以此见沈潜刚克高明柔克之难
诸侯会于扈
宋人执其君晋荀林父帅三国讨之已而又合诸侯
于扈欲平宋乱名正言顺大义白矣而伐皆人会不
序诸侯不勇于为义也孟子之论气是集义所生者
非义袭而取之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晋知命义大
戒之不可犯故有讨宋平宋之举是义盖袭而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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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平日集义之功有以养其气宜馁而易沮也昭公之弑主之者襄夫人倾之者公子鲍杀之者甸师六
卿则皆与闻其谋晋诚以义讨之鲍不当立也苟以
立鲍为足以定宋则是劝公族之倾其上助人臣之
仇其君岂所以训乎未几齐亦弑鲁亦弑莒亦弑而
晋亦弑乱臣贼子窥诸侯之无能勇于义而动也故
伐宋会扈深致其贬
秋公至自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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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公子遂如齐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
薨于路寝正也小寝已非其正台下果何地乎成王
平生学问涵养之功至顾命而尽见盖其理明气定
心静神夷死生大变莫能移之利贞诚之复也公生
而怠忽慢弛放心莫收安能正而毙哉
秦伯罃卒
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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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合者利穷则散商人急于得国故骤施以搂国人国人利其施莫以弑其君执其君之母为非也然
骤施岂可常哉前日之施予不续后来之觖望方深
国人之心亦以是失之故初侵我称齐人再侵与伐
称齐侯可见人心以利穷而散矣歜职共弑归舍爵
而行知国人共快其君之弑而无所畏也夫利商人
而党恶者齐人恶商人而纵盗者亦齐人君以此始
亦以此终可为不义求国者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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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癸酉葬我君文公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冬十月子卒
成风私事季友而属其子于是僖公立敬嬴私事襄
仲而属其子于是宣公立襄仲袭季友之迹而动也
赤立未踰年见弑宜与齐商人弑其君同科不书君
而书子不书薨而书卒为鲁隐也襄仲谋弑不之晋
而之齐齐人弑立固幸同恶之相济晋赵盾已动无
君之心不暇恤也弑前书叔孙得臣介遂如齐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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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季孙行父如齐叔季与闻其故所当诛者非特一襄仲也春秋虽为鲁隐固有微而显尽而不污者存
所以使乱臣贼子之党同惧
夫人姜氏归于齐
襄仲连杀夫人之二子以绝其本根哭而呼天大归
于齐非特为保身计且洁其身以不辱先君也齐商
人弑君而立并诬其君之母叔姬以淫而执之虽屡
请得归所伤多矣赤方弑而夫人亟去之岂非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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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乎然观燕燕卫庄姜送归妾有曰瞻望弗及实劳我心又曰先君之思以勖寡人其志宁死于卫不归
于齐则夫人之归春秋特哀其非得己未许其归之
正也故薨葬皆不复见
季孙行父如齐
莒弑其君庶其
一年而弑君者三国王教不行天常不立比屋可诛
也莒仆凭藉国人之怒弑纪公以其宝玉来奔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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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商臣许止书世子而举国以弑是弑君者非特世子在莒朝者皆乱臣贼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