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詩序補義卷十
          石泉縣知縣姜炳璋
 
  嚴氏粲曰堯都有四地理大原晉陽注云詩唐國晉水所出一也河東平陽注云堯都也在平河之陽二也中山唐縣張晏註堯為唐侯國於此三也河東彘縣順帝改曰永安臣瓚晉陽下註云所謂唐今河東永安是也去晉四百里四也詩之唐國說有三詩譜以堯居晉陽後乃居平陽於詩唐國晉陽皇甫謐曰堯始封於中山唐縣後徙晉陽及為天子平陽於詩唐國平陽臣瓚又以唐國永安今考堯都雖有四而詩之唐國當從詩譜為晉陽盖周以封叔虞叔虞封於堯都之故墟故曰唐叔子燮晉水所出改為侯晉陽晉水所出唐叔虞之始封在晉陽矣唐以堯得名晉以水得名
  按晉風稱唐或云曲沃武公并翼夫子傷之不稱翼亦不稱晉復周之舊而唐竊以為非也十三國皆始封之號叔虞受封之日止有唐耳無所為晉後王狥晉之請改唐為晉而太史所掌之國風舊號具在安得而更之或曰唐之於晉猶邶鄘之於衛也則不然唐固未嘗滅也為鄂為翼為曲沃叔虞之子孫豈與邶鄘類乎史記唐自燮父改為晉孔氏以為於時王改之爕父叔虞之子時王康王或謂晉之名自武公始則亦未敢謂然按鄭語史伯當成周者南有荆蠻申呂應鄧陳蔡隨唐韋昭注應蔡隨唐皆姬姓也西有虞虢晉隗霍揚魏芮註八國姬姓也是西周已有晉名而幽王之衰以為興必在晉則燮父請命於朝唐為晉非史遷之謬也但康王何以燮父何以則不知其故耳又周有二唐國在西成王以封叔虞後為晉者也其在南者定四年滅於楚者也盖唐國有二或燮父以國名相同因請於王否則以殷諸侯故國易名新之故王亦從之歟左傳止言唐叔以後絶不言唐隠五年傳曰周之東遷晉鄭焉依翼侯鄂侯所居之地言之其國號為晉則前後無異豈待曲沃武公而後為晉哉如謂誅武公之篡故謂之唐國其所有晉豈其所當有其後文晉悼之入朝武宫儼然稱為太祖不知唐叔何論燮父矣然則晉風國史之舊相傳以至春秋集傳所謂仍始封之舊號是也
蟋蟀晉僖公儉不中禮故作是詩以閔之欲其
 及時以禮自娛樂也此晉也而謂之唐本其風俗憂深思逺儉而用禮有堯之遺風
 此為國初之民風僖公之世在共和年去始封已六世天王流彘王室多故而溺於晏安詩人因述叔虞以來民間警戒之詞以為諷誦後序以刺為指斥其非倡為儉不中禮之說謂欲其以禮自娛樂夫禮與娛樂相反娛樂又與詩意相反不知糾懲獻納所以匡救其闕者皆謂之刺也
 左傳鄭伯享趙武印段子石蟋蟀趙孟善哉保家之主孔叢子曰於蟋蟀陶唐儉徳大也集傳之意本此詩人僖公國初風俗民生勤苦憂勤惕厲至於如此也好無荒三章咏詩人之情見或疑思及其外即此唐風局促晉祚之不長按集傳云外餘也非職之外所思不及之處也史伯云周衰晉興豈可以翼滅於沃而謂祚之不長乎讀書記嵗聿其暮夏之九月周之十一月
 蟋蟀三章八句
公元前1042年
  顧炎武謂晉為姬姓國而用夏正其說非也一王之興莫大正朔胡氏春秋夏時周月後儒多未信即家則堂夏正三論按之經傳未盡然也且晉侯世霸固以尊周名籠絡諸侯若棄正朔不用其亂王章更甚請隧楚雖僣妄秦雖强悍左氏據秦楚二書以紀二國之事所載年月歴歴與經不爽是皆用周正也晉顧短垣自踰乎顧氏用偽竹書參之羅泌所云傳據晉史經周厯并援春秋五年晉殺其太子申十年里克弑其君卓明年晉殺其大夫㔻鄭經傳錯互以為證按僖四年十二月傳稱申生縊於新城經書其事於五年春傳自註晉侯使以殺太子申生之故來告盖經必來告乃書左氏特發此為例以後傳載前經書於後皆凖諸此豈可以此而云晉用不然五年經書冬晉人執虞公傳亦言是年冬十二月也二十八年云三月丙午晉侯入曹城濮之戰云四月己巳傳年日月無不同則晉自叔虞以至春秋之末皆用周正明甚竹書晉人偽撰宋儒有信之者而外仲壬勦襲孟子故為太甲伊尹以亂之前人辨之詳矣以是為據得毋黎丘之惑乎然左氏實夏周正并用如莊十六年傳公父定伯出奔三年而復使以十月入曰良月也就盈數也以十月盈數則知夏十月也若拘其文謂之衛不用周朔可也僖二十四年經書冬天出居於鄭傳言王適處於汜成元年王師敗績戎經傳載其事於拘其文謂周不自用其朔可也又豈卜偃九月十月絳縣老人甲子為然乎盖事蹟既冗卷帙亦繁不及洗刷著書所自有非可以左氏
山有樞晉昭公不能修道以正其國有不能
 用有鐘鼓不能以自樂有朝不能洒埽政荒民散將危亡四鄰謀取國家不知國人作詩以刺之也
 東萊吕氏詩人豈真欲昭公馳驅飲樂者哉盖曰是物也行將為他人所有曽不及今為樂之為愈其激發感切之者深矣非勸其為樂吕禄棄軍其姑吕𡡓出珠玉寶器散堂下無為他人守也乃此詩之意也末章尤可見
 詩人視沃强翼弱潘父之徒又與桓叔表裏大難將至而昭公如處堂之燕子然不槩於心故若為告其同列說得死期至無沈痛冀昭及時猛省他人暗指成師若曰成師一來則身且不保非子之國不能有為不如及其未至而行樂耳非寛慰之詞乃痛極之詞耳若為同列一語及昭者顯言賈禍適以激成詩人之苦心
 山有樞隰有則人將取之興子衣裳馬則人將享之也子指同列也此詩人忠於昭者孔氏以為大夫以上是也車馬鐘鼓琴瑟侑食民間所有勤儉之唐俗乎
 且以永日可以度此長日生云之日之夜楚辭長夜曼曼何時旦皆憂愁難度之意
 山有樞三章八句
揚之水晉昭公昭公封國以分沃沃盛强昭公
 微弱國人將叛而歸沃焉
 自古從無一國歸心大臣納欵其君如贅旒不能傳檄而定直待以及其孫百戰而克之者也盖沃雖强唐叔之澤深入人心昭侯亦無過惡故其民至死不貳一君亡復立一君更歴六世然後克之中間相持六十七年寧膏鋒露骨不肯坐視君父之難後序云國人將叛而歸沃可乎國史推見至隠知其感諷昭公使之省悟誅内諜而早為備故曰刺昭公也盖潘父晉國之柄内結於君外通於賊曲沃之封想由潘父贊成之故師服之言不用羽翼既成唾手而誇定策詩人封章告宻之意為藏頭露尾之詞盖發潘父之謀也水勢之揚至於横溢者以白石鑿鑿激之而愈揚也水喻成師石喻潘父素衣朱襮諸侯昭公之弑在大臣叛國决無欲以此奉桓叔者子當指桓叔之使臣宻與潘父往來素衣四句乃述潘父曲沃使臣之詞下文所云我聞有命即指此也盖潘父欲迎桓叔自有宻使往來其告曲沃之使曰我將諸侯服從子於沃既見桓叔而衣之迎之使來云何不樂兩章既述潘父之詞末章云斯命也我已聞之但其謀甚宻不敢告人耳出於潘父為詞在下傳之為命通章一氣貫注而諷昭使早為之所者至深切
 揚之水三章二章六句一章四句
椒聊晉昭公君子見沃之盛强能修其政知其
 蕃衍盛大子孫將有晉國
 上篇是發潘父逆謀此篇是痛昭公不振皆忠於昭公者也語語為沃贊歎語語為昭悲凉使昭公及時有為民俗醇厚君臣一心内治以立强國勢以威敵椒聊雖盛其何能為乃苶然無志束手待亡在彼有振興之勢而在我有日敝之形終為沃併耳詩人所以為昭憂也碩大今日之國逺條他日子孫
 椒聊二章六句
  桓叔篡弑之賊聖人必誅二詩以見晉人憂國之忠亂賊之必不容天下後世
綢繆刺晉亂也國亂婚姻不得其時
 詩序但言婚姻失時所以失時以晉亂故也盖詩人當日婚姻貧困以刺晉亂也恭録
折中良人夫稱也國亂民貧婚姻不能備禮故當初婚之夕而酒饌不設但有綢繆束薪而已燈燭稀微但見三星之在天而已凄凉如此此何夕也而乃良人良人艱窘可知子兮子兮見者相謂良人家貧無以為禮見者亦貧不能資助共相嗟嘆以為無如良人何也隅東南隅也昏見之星轉而在隅夜已乆也邂逅新婦至而行禮也其禮草率如人之邂逅相遇也户在室南在隅之星轉户夜已分也粲美也粲者新婦
 綢繆三章六句
  此詩序瞭然朱子墨守之無異也乃季氏以為詩王葛生蒙楚為淫詩金氏履祥又以羔裘為淫詩夫魏唐聖人之都流風餘韻猶有存者故其民勤儉而無刺淫之作安得有淫詩也
枤杜刺時也君不能親其宗族骨肉離散獨居而無
 兄弟將為沃所并耳
 刺時者刺當時之人骨肉離叛無能為紓難傳意如此續序錯解耳是時晉戰争六世族兄弟大半趨炎助逆詩人作此刺之且以激發異姓諸臣之志也曰杜雖特生而葉湑湑菁菁若有助之者以興求助之意踽踽睘睘兄弟無人也然豈無他人不如同父同姓者乎心懐叛逆同父路人也志存報國異姓兄弟嗟乎君之孤危如此行路之人猶相卹而比附之况立其朝食其禄者乎常人兄弟猶將佽助之况君父之尊乎盖以呼號望救之語激其分憂同患之心也
 枤杜二章九句
羔裘刺時也晉人刺其在位不恤其民也
 刺時者刺當時禍亂民不聊生也鄭譜以綢繆四詩昭公世序無明文盖昭公以後之詩也微弱日甚干戈不息何以堪此然晉魏皆帝王之都而魏之臣則曰行與子還魏之民則逝將去汝此晉獻之所以一舉而定魏也若晉則僅存一線危迫甚於魏乃强鄰擾之大夫役之不死兵革即死飢寒輾轉無告猶念其舊好依依不去風俗之醇民情之厚真絶無僅見此晉武所以遲之三世而後得志
 斯時沃勢甚張晉一君弑復立一君大夫力為禦侮故征調之間不順人情其寔不得已也傳云自用李廵居居不狎習之惡孫炎究究窮極人之惡用民之力必與相習不强其難不至窮盡不憂其困乃居居然不狎習而使之究究然必窮極而用之祗見其不堪命也他人不指曲沃曲沃之君民已讐之屢世矣豈以上不見恤而萌事讐之心箋泛指他國是也故者謂祖父以來已相服屬一旦去之誠所不忍且子為舊君之臣猶足以人心好者子在故國無異志亦足為人所親愛皆忠義感發
 羔裘二章四句
  國家危急尤以民為邦本倘為時勢所迫虐用民民將叛之誰與之守幸而不叛亦與之同盡爾矣聖人羔裘見唐民有不渝忠義亦見君臣立國之經猷也
鴇羽刺時也昭公之後大亂五世君子下從征役
 得養父母而作是詩也
 陟岵孝子行役而此言刺時陟岵猶有兄在父母猶得以養也但慎旃無死而已斯則父母填溝壑一身鋒鏑危苦非所憂刺時者言時勢之而然非盡君上虐用其民也顧王事靡盬小雅四牡之文也其時成周民之亟於王事宜也若此時晉亂極矣猶屢言王事欲其靡盬何哉盖曲沃負心不義通國仇之晉之遺臣往往假王命以鼓勵人心王命公立小子侯王命虢仲侯緡王命虢仲等伐曲沃是以其民萬死一生猶以王命為尊忠義自効雖至危困之極百感攢膺但仰天呼之一語怨其君者以為迫於强暴不得已而使我至是也自此而晉之遺民幾盡矣自此曲沃有詩晉無詩矣
 鴇羽三章章七句
  此詩疑作於小子侯之後民愈困勢愈促而王事匪懈文武遺澤其未冺乎武公滅晉之後王命臨之民亦胥服嗟乎晉侯世霸以為謀臣之多表裏山河之固而不知其民之從義百倍他國其後智氏灌晉陽沈竈産鼃民無畔意盖其風俗自古然耳二南邠風而外子于唐有餘慕焉
無衣晉武公武公始并晉國大夫為之請命
 於天子之使而作是詩也
 此以下為曲沃之詩其所美者曲沃人之美其君而晉人之所為流涕曲沃受恩反噬成師二君鱓弑一君稱弑三君鄂侯令終其餘六世不得其死自古亂臣賊子之禍未有如此之烈周天子屢世命將討賊忽受賊賂命為諸侯此厲宣幽平所必不為者也史述武公之臣美之之詩見以前為討曲沃王師而此為爵曲沃王命以前為初封之晉而今曲沃之晉也以前忠臣義士呼號而今亂臣賊子所誇美也序述一美字而前後分界劃然
 一章此非述其請命於王亦非述其請命使臣武公定晉天子賜衣其臣榮之乃美之曰桓叔以來豈曰無七章之衣不如今日衣新命於王為安且吉也吉者受命於王故晉不敢諸侯不敢討也稱君曰子初有國時親暱之臣仍其舊稱
 二章天子之卿六命其服六章燠者煖也言可以長享富强曽一貫曰若非王賜則不寒而慄矣然異日魏斯韓䖍趙籍起而分晉上行下效毫不相爽椒聊何有
 無衣二章三句
有枤之杜晉武公武公寡特兼其宗族而不求
 賢以自輔焉
 武公簒弑得國國人王命無貳心而超然塵俗之表泥而不滓後世申屠蟠管㓜安之徒固自有人也彼哀侯見弑之日武公上卿欒共子共子鬭而死其視曲沃之卿蔑如也豈以武公飲食為義而就之歟故于民間一刺武公不能賢之詩列于無衣之後以見鴻飛冥冥天子亂命不得而脅亂臣賊子不得而汚易曰肥遯其殆斯人歟此編詩之意也
 武公所用者皆平日翊戴之人畫䇿之士而無志於賢賢人亦自甘髙蹈而不求仕也詩人自述孤特無以賢人則刺在奄有大國者矣中心之而無由飲食則刺在天禄自奉者矣序曰刺武公詩人之意也
 有枤之杜二章六句
葛生晉獻公也好攻戰國人多喪矣
 後序國人多喪喪死喪也或以為思存天下豈有其夫尚存而遽言塋域者乎詩緝以為婺婦悼亡是也而詩億謂哭墓則又不然三代婦人于野者按此詩當與鄘風柏舟同調二句賦也楚棘墓間木也于野域野中有樹間有冢也野與域互言之予姜指其君子也亡此謂不在此而在彼野域之間也誰與獨處言誰與處乎亦獨處而已君子無所與而處於彼已無所與處於此也婺婦無角錦衾之理盖君子時物也亡此謂不在此而在彼枕衾之間也上三章以三誰字三獨字呼起下二章兩歸字言歸其室其居與之同穴也則我與君子皆有與而非獨處獨息獨旦矣之日所謂日長似嵗也夜長曼曼百歳之後所謂之死靡他然則非望逺之吟實悼亡之賦袁羊嘗詣劉恢未起作詩調之曰角枕文茵錦衾長筵劉尚晉明帝女主見詩大不平曰袁羊古之遺狂劉孝標謂袁以死嘲劉故主不平角枕錦衾作斂時衣物也由來舊矣
 葛生五章四句
采苓晉獻公獻公好聽讒焉
 獻公誤聽士蒍盡殺羣公誤聽驪姬梁五東關申生重耳夷吾奔晉亦再世不競獻公之蔽深矣正言之猝難移其痼疾詩人托為采苓之事以諷之一意翻作四層朱子以為比是也猶楚人以弋諷楚王通篇只說得弋事也
 陸氏埤雅苓與苦於隰于圃則首陽之巔不必有苓其下不必有苦其東不必今人之言曰采苓首陽之巔夫首陽之巔或亦有苓之可采也然而人之言勿以為且暫舍之是者不遽行非者不遽斥也于是熟思審處是非决矣人之為言胡得而惑焉苟箋云且也無然包徐察審聽在内兩人為言采苓首陽之言也
 先信之繼許之後從之立言之叙
 先言苟亦無從後說無然盖輕聽之主言甫入而毅然從之迅舉疾施而事已成矣故先把他從字用力抑住猶云且忍耐一刻然後漸漸勸他苟亦無然若當下便說其言不然則彼從之益堅此與愚人說事妙訣
 采苓三章八句
 唐國十二篇三十三章二百三句
 
 
 
 
 
 
 
 
 
 
 
 
 詩序補義卷十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