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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
卷二十一 第 1a 页
东昌府志田赋论 余尝遍问南北田赋
官莫病于诡没多端民莫苦于兼并无厌
之二者江南滋甚吾郡无深山大泽之专殖
又鲜彊宗巨室之奸法独里胥狐伏鼠没
其中一彊察长吏履亩按图旬日可清理
情伪易睹也今所患之弗均耳夫州县有
冲僻提封有广狭土壤有沃瘠赋上下错出
其间郡至嘉隆之际阖境疲累俗所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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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银范者今靡敝不昔若矣濮故河壖弃
地岁穰亩收一钟犹不失为乐土馆陶博
平地僻民勤稼穑善营殖恩县武城舟车
之会田平衍人仅足自给堂邑朝城 县
冠县夏津地肥硗相间赋不甚上下独聊
城以附郭故称困丘县古名斥丘以地多斥
卤风景萧然清平飞沙澶漫邑迤西北
民饶桑麻之利最下为高唐弥望瓯脱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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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人稀茌平地薄当午冲观城蕞尔之
区如蜗濡不能自润此一州两邑者赋等兄
弟之国犹病不任按藉相提岁徵且过之
譬如满堂权笑一夫向隅彼借推代之说
讼牍呶呶事远难稽为民上者奈何不剂
量其轻重而裒盖之又各州县步尺参差
大小亩悬殊规画不一人得以意长短广
狭其间建步立亩之法可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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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役论 条编法兖州志论之晰矣大槩
谓便不便埒要以 国家三等九则之制
规画较然不欲使二百年成法夺于新议
耳夫因时之弊以立法因法之弊以救时正
德前民扑畏法自重差役稀少有司第其
赀产登降之旬日立办嘉靖问赋役撗出
门户稍上破产相寻于是黠者工其术于
诡寄折分饶者恣其费于结纳请托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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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编弊端如牛毛茧 虽廉令察宰不
能根究窟穴豪吏猾胥播弄上下浆酒藿
肉其门如市柳子厚所谓富户操其赢
以市于吏有富之实无富之名贫者无资以
求于吏有贫之实无贫之名州县皆然万
历十五年条编法行吏无巧法民鲜危
役阖境帖然 就衽席近议有便有不便
者夫条编非尽便也相提而论便多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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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世所称不便者大槩谓贾贩得脱
免是为利末而病农门丁不加徵是为幸富
而祸贫夫丁银所出几何土人列肆可屈
指数也临清多大贾业徵房号钱且其人
皆侨居不领于有司之版籍独云田无
等差斥卤茅沙与平皋腴壤按亩科徵
诚非鸤鸠之平耳顾往日所称便者今亦
不便何也夫革大户便也匮头易名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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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也如兑军存留临清仓赔累如故是移
大户之累于匮头也里甲并入均猺便也
闻各州邑当甲供亿如故是重费也无岁
不里甲也头役不赔群户不扰便也严期
征输举货于钱往还城市苦加秤头孰
与各役打讨随家所有给之之为两利也
夫此三者非条编之害也不善行条编者
也语曰有治人无治法今郡属已条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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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不必更弦而治使司牧者检勘沙碱薄
田差次折徵而又裁里甲之费恤匮头之
苦严令平秤无借火耗之名以加铢两于
百姓则条编非 祖宗法也将不得为救
时之法乎哉(高唐州志<折 t="33"/>乡为土民屯为迁民迁民/者洪武二十四五年/迁南人填实高唐)
(遂以旷地给<折 t="33"/>初制然也今编各乡皆为土著而无复乡/屯之辨矣)
河渠考 元初粮运自浙西入江淮溯
黄河至中滦陆运至淇门由御河舟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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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世祖至元二十年以江淮水运不通命
兵部尚书奥鲁赤等自任城穿渠导洸
汶泗水北流至须城安山入清济故渎经
东阿至利津河入海后海口沙壅又从东
阿陆转二百里抵临清下御漳以道经茌
平夏秋霖潦转输艰阻二十六年用寿
张尹韩仲晖太医令史边源言复自安
山西南开渠田寿张西北过东昌又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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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临清凡二百五十里引汶绝济直属御
漳建闸节水名会通河 国朝洪武二
十四年河决原武黑阳山田旧曹州郓城
西河口漫安山湖而会通河塞永乐九年
以陆运劳费不赀用济宁州同知潘叔正
言遣上部尚书宋礼等发山东丁夫十
六万馀人疏浚元会通河故道自济宁
至临清三百八十五里又筑坝戴村遏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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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流南旺北达临清会通河始复正统十
三年河决荥阳自开封北经曹濮趋漕决
沙湾东堤入海景泰四年左佥都御史
徐有贞奉命往治浚广运渠起张秋金
堤达于大潴踰范暨濮上设九堰建泄
水诸闸于东昌龙湾等处以宣其流而
沙湾塞至弘治六年都御史刘大夏筑
堤黄陵冈田是河南徙始不病漕卫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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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御河也始隋炀帝导卫辉百门泉东
北引淇滏漳洹之水御以巡幸赐名御河
卫流湍悍益以汶七八月间洪涛峻泻水
势冲激数败舟弘治三年侍郎白昂出
治河建临清东闸正德间都御史刘恺
建南版新开二闸以后岁遣都水司主
事一员治河嘉靖七年主事郑允障奏
革闸务并隶砖厂营缮司河道改属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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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都水司三十一年大水卫河决工部员外
郎周思兼督众筑塞隆庆三年总理河
道都御史翁大立檄州县各裁闸坝夫役
无事之食者改编银差贮府备用津老
罢弗设万历十九年漕流艰涩工科都给
事中常居敬行河疏请府北二十五里
增建永通闸一自会通河开迄今二百馀
年决塞不常前后治河诸臣经营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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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境内诸役以间徵调徐兖挑筑岁食
不足百姓私益其直濒河诸州邑困甚河
道经由凡一州七县
聊城县 河之东岸南自本县之皮家塞
北至博平之梭堤六十里西岸北自堂邑之
梁家乡南至阳榖之官窑口六十五里置
浅铺二十有三(北坝口浅徐家口浅柳行口浅房)
(家口浅吕家湾浅龙湾浅宋家口浅破闸口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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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口浅于家口浅周家店浅北坝口浅稍张闸浅)
(柳行口浅白庙儿浅双堤浅裴家口浅方家口浅)
(李家口浅米家口浅耿家口浅蔡家口浅官窑口浅)
(二十三铺浅夫七十人)置闸四周家店闸(南接阳)
(谷之七级下闸十二里)(官一员天三十人)李海务
(南至周家店闸十二里夫三十人)通济桥闸(南)
(至李海务闸二十里闸官一员夫四十人)永通闸(南)
(至通济桥闸二十五里闸官一员夫三十人官窑等)
处减水闸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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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平县 河之东岸北自清平界南至博
平之梭堤三十七里西岸北自清平之丁家
口南至魏家湾四十里置浅铺六(朱家湾)
(浅减水闸浅老堤头浅袁家湾浅朱家屯浅梭)
(堤浅)老堤头北减水闸一
堂邑县河之西岸北自清平之魏家湾
南至聊城之吕家湾三十五里置浅铺
(涵谷洞浅新口浅土桥浅中闸口浅马家湾)
(浅北梁家乡浅南梁家乡浅)置闸二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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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闸(南接聊城之通济闸三十里闸官一员)
(夫三十人)土桥闸(成化十二年建南至梁家乡闸)
(十五里夫三十人)土城中减水闸二
清平县 河之东岸北自潘官屯南至博
平之减水闸三十九里西岸北自临清之潘
家桥南至堂邑之涵谷洞三十三里置浅
铺九(潘家浅张家浅左家浅李家浅丁家浅)
(赵家浅戴家浅十里井浅魏家湾浅浅铺夫四十)
(五人捞浅夫六十六人)置闸一戴家湾闸(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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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邑土桥闸四十八里闸官一员夫三十人)魏家
湾李家口减水闸二
临清州 会通河之东岸赵货郎口南
至板桥三十四里西岸北自临清之二哥
营南至板桥三十一里汶河北岸板闸河
东至潘家桥二十里南岸板桥东至赵家
口二十三里置浅铺十九(破闸口浅沙湾浅潘)
(家屯浅潘家桥浅北土门浅郭家庄浅上口厂)
(浅王家浅丁家马头浅陈家庄浅白庙浅夏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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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浅赵家口浅孟家口浅罗家圈浅<折 t="33"/>马桥浅)
(尖冢浅房村厂浅撞圈浅浅天一百七十一人)
闸二新开上闸(南接清平之戴家湾闸三十里)
(闸官一员夫八十四人溜夫四十人)南板闸(南至)
(新开上闸五里四十八步夫四十人溜夫一百十五人)
夏津县 卫河之东岸自桑园南至临
清之赵货郎口四十六里西岸北自武城之
刘家道口南至清河之渡口七里置浅铺八
(横河口浅大口子浅小口子浅郝家圈浅草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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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新开口浅裴家圈浅赵货郎口浅浅夫)八十人
武城县 卫河东一里始恩县之白马庙南
至夏津之桑园一百四十四里西岸始故城
之郑家口南至夏津之王家庄一百一十四
里置浅铺二十九(桑园浅商家浅徐家道浅白)
龙头浅白家圈(浅大龙头浅湾头浅柳林浅大)
(还河浅高家圈浅耿家林浅陈家林浅何家堤)
(浅半边店浅丁家道浅陈家桥浅方浅刘家)
(道浅侯家道浅周家道浅西关浅南调嘴浅北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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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浅绝河头浅小流浅孟家庄浅王家庄浅张家)
(庄浅果子口浅浅夫一百五十一人)
恩县 卫河之东岸(自四女)树至武城之白
马庙七十里置浅铺七(白马庙浅高师姑浅)
(滕家口浅回龙浅八里堂浅新开口浅曹家口浅)
(浅夫七十人捞浅夫二十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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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 第 11b 页
临清志国家漕运之渠其大派北惟黄河南惟大江帝都始刱大江之东继
㩀黄河之北适二流会极入海之地故曰天下之水涓滴皆漕吾州又汶卫二
流之中会故曰第一津汶流者会通河也元至元间自安民山开渠导汶绝济
直抵临清建闸三十有一度地高下远近以节蓄泄永乐九年用济宁同知潘
叔郑议命尚书宋礼都督周长发山东丁夫六十万五千浚而通之以罢海运
者也卫流者永济渠也始隋焬帝导卫辉苏门山百门泉东北引淇㵚漳洹之
水为大河御以巡幸赐名御河或曰汉屯氏河即此流八百里为元城又百五
十里入临清会汶水以达京师者也二水各能为利害初会通入卫自吾州北
河也中缩而尾回数坏舟乃凿南河南河值涨则势若建瓴或卫之洚流滚沙
以塞涸则闭 蓄水百夫挽进曰不数船卫水既湍悍而 河近复增入七八
月之间洪涛奔驶堤下处一啮而衍漫常数百顷土人谓之决口子既漂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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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没禾稼漕艘力不支或流入则数百之众水牵浃旬不可出嘉靖壬子大水
工部员外郎周思兼杀牲为文与河伯誓日三出浮小舠犯波涛间身自罢之
而督塞隃急至废寝食郡尉治水弛即市杖之民争畚土负薪以献州南白庙
口北八里圈尤最决处屡以身当水中民固止之曰国计诚不损又而等出水
患宁菑我躬不恤也民万人遮道以首抢地是岁河不决 置闸四曰会通曰
临清皆胜国旧址永乐九年尚书送礼复置(在汶北/支今废)曰新开上曰南版永乐十
五年平江伯陈瑄刱(在汶/南支)桥五曰广济兵备副使陈璧刱曰德绍旧设久废
工部员外郎封祖裔复造(在卫/河)曰弘济都御史翁世资刱(在汶河/南支)三桥皆造舟
也曰永济知县奚杰刱以木四十尺撑水中上为大筏绝河望之如飞虹俗名
天桥曰通济当汶水北泻处初副使陈璧以造舟嘉靖戊申工部郎中严中通
判程鸣鹤议改石桥如闸制水涨涸以时蓄泻(在汶河/北支)浅浅铺十有九破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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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湾潘官屯潘家桥(在汶/河)北土门郭家庄上口厂王家浅丁家马头陈家庄白
庙夏杖柳赵家口孟家口罗家圈吊马桥尖冢房村厂撞(在卫/河)渡七窑口新
开口沙湾(在汶/河)长虹通济新开真武庙(在卫/河)坝一在中洲元人设以掣船
国家朝犹用之正统间工部樊郎中议罢 洲一盖汶卫环流其中有可居之
地也延袤二十里财货聚焉自胜国来名之曰中洲其东砌以石如鳌头突出
筑观音阁其上四闸建左右如足广济桥尾其后知州马纶题曰鳌头矶俗谓
之观音嘴
职官 临清襟控江淮形错畿甸雄峙中原乘其阨塞故谋国者每有先事之
图文庄公丘浚谓京师四辅之一布政使夏寅论天下之势肃悯公于谦议林
胡之侵皆向意兹土论说不置故 景皇帝来因事制权屡以文武重臣奉
敕相临顾事竣多返去又 英皇帝出中官为镇守为督饷独更代数十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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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嘉靖已丑文定公张孚敬亦疏而罢之凡此皆非常设要亦有事地方志不
可逸今所存仓部金部缮部使者三按察兵备副使一则建台任事与置守者
并著令甲因得详其名籍载于篇 户部督储主事永乐间肇设岁出主事一
人奉 宫符督理仓务仓二曰广积曰临清岁额河南开封山东济南诸府米
又麦折未约十一万石奇以备漕米四百万之不足初徵本色嘉靖来以道远
收折色招籴近悉解赴太仓二仓旧贮常百万数年挖运借赈存者什一矣又
仓一曰常盈岁额济南诸府麦米五万石奇为临清州卫任城卫俸旗军孤老
粮旧属州景泰间军横不可制因改隶焉 户部搉税主事宣德十年临清设
关以御史或郡佐辜㩁兼专职正统成化间再罢景泰弘治初再复乃岁出主
事一人奉 宫符莅之督收船料啇税之课课无定额大约岁至四万金钞不
盈百贯者谓之小税掌于税课局官而以州印票防之旧征钱钞如制近参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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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色分季解京以充内帑嘉靖庚寅以东昌府幕一人为监收官 工部营缮
员外郎永乐间设初侍郎或郎中后以主事奉 宫符督徵山东河南直隶河
间诸府㼷价于临清建窑厂岁额城㼷百万嘉靖五年 仁寿宫役尚书赵璜
请 简命员外郎一人莅之三岁一代由是㼷值改出部帑而辟陶召啇视初
加倍蓰矣嘉靖七年主事郑允璋奏汰都水分司以漕闸之务兼隶焉 兵备
副使我 国家设外台曰按察使又诸所要害出使贰一人提兵莅之曰兵备
制也临清既大城名都禸啇贩之夫日益屯聚自都御史贾俊之去舲䒆之猬
集奸宄之电掣或时出意外成化甲辰始 钦制关防以副使潘瑄受 简命
分署问理刑名操练人马恊同抚按控制一方
兵防 古称帅师必有股肱羽翼以成威神言将卒无相离也故视地建牙岂
徒注官己哉临清改卫秪以官迁而卒若屯越在五百里外即有于迈夫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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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城县志
 甲马营驿递虽为所属而两地策应永尝少减上官陆行者夫马仆从动以
 百数里甲雇觅费用不赀邑疲而地复冲亦难乎其为民矣至于均徭重难
 益加呻吟之声观其二年一差已无息肩之日门丁疲薄而编差额数反倍
 查得附近州县门丁二银与编差额数相当倘有不足每门丁银一两加至
 八分多至一二钱三四钱而止兹邑素称极累门丁二银不勾旧额编差故
 有明加倍加之数东郡诸县编差加银之累未有如武城者也况此徭役之
 外又有大户之差养马之费走递夫脩河脩城夫之增虽癯翁孩童有不免
 者民何不幸而生兹邑也平居无事犹可苟且目前万一边陲有警或遇河
 决四境尽为洿池惟有流移转徙为盗偷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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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城志 夫建置岂独垣宇坛壝而已哉备物致用立成
器以为天下利是器亦有不可得而缺者矣每台省按部
一切 用之器皆僦于民家且僦直常与器直倍曾不信宿
而其费动以千计长吏往往有 而被黜者然至今未之有
改也何欤程子云为政须有细纪文章良有司苟不以赂
计者可不致意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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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府志叙知府王家宾
 郡故有志十八卷盖冯海浮先生同二三君子所纂录而杜郡守思以钱比部
 有威成之上下数千年亦既条次有则第壬戍以来岁将周甲而人事之纪阙
 如也钟黄门龙源即旧例辑具大凡不独五十馀年间顜若列眉而惓惓品骘
 以里于口不必然而心然者斯亦黄门之蔚斑矣志成而不佞方东不遑授简
 今且折肱于里然无敢略方书不按也乃稍稍披其大略而言曰郡齐履也即
 旧履不尽隶宇下而间附以它属美哉河山亦海岱间一都会也周之盛胙以
 表东海王室之不坏繄伯舅是赖泊小白以夷吾霸于鄄而南遏楚北伐山戎
 中包诸宗侯以外抚吴越盖六乘三兵王室复奠当是时供亿非乏而节制之
 师威天下有馀力焉具在于今河山犹故也毂击肩摩重帷挥汗之氓非寡也
 其它聘问会盟车马玉帛视昔不翅省矣而土之毛不足以糊口家之藏镪不
 足以奉耕耘故乐岁苦于上给而一不岁反待给于上往一妖女子至仰勤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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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以饥驱之民遂揭竿于市夫今人读法家十八篇犹若嗛嗛而通货积财能
以国宁顾或逊焉何也间尝按牍而阅郡领州邑十有四耳户可三十万口可百五
十馀万而地濒海饶斥卤水居什一山居什三其田可十三万六千有奇而岁
办不下七十万其用于土则居有干陬之役行有传舍之役其用于上则内以
六宫外以百官六军有供亿之役有输挽之役盖属城不雄于它郡而赋时倍
之且生齿日繁舟楫不通公私取给于山坂蹊涧之田而暵溢虫蠹岁或仍焉
兼以俗好任侠居平鸣瑟跕屣六慱蹋鞠时饶鲜衣怒马之费慨不快意以躯
借交报仇藏命作奸剽攻禦敚故岁饥辄盗盗起辄兵疮痍逋窜十室而九大
约大豪挟中以用饥驱之民每十数年一变而一变之后辄数十年不昜复
天疮痍未复甾盗丛仍守上者宁得咎吾民乎盖尝论之昔之齐地能专用其
主故上亦能专用其民其钱榖兵甲从意调兴而意所𣣔为得一切便宜破法
从事无论铸山煮海犹在握也即富彦国活河朔五十万亦富行其德耳今长
卷二十一 第 18a 页
吏束手受空民宁惟无以予之抑且有以索之皮骨既销徵求未已念催科以
拙罚有不间抚字以劳赏矣及岁不三釜则物力秋毫有主名而帑庾固无左
食之需兼之比屋磬悬旁邑踵困有叹蒙裌于空弮耳往不佞尝矫以清源之
榷赈畿辅而主人不受也即不佞几中于法嗟乎兵缺饟索之民民缺饟索之
上其遣官发帑谁非诟租吏所不遗馀力而课者其以惠既乱也汉诏以小民
安田里而无愁叹责在良二千石而曰与我共此呜呼小臣无良也敢谓约结
傥庙堂有与共之思乎其轻徭薄赋惠我瘠民徐以举贤尚功而四维之也宁
得侈霸业焉黄门取义远乃不佞为睫论无亦折肱按方书者遂次其语于简
齐桓公墓有水银池金蚕数千箔珠襦王匣缯䌽不可胜数又云晋曹嶷为青
州刺史悯帝建兴中发齐桓公及管仲冢尸并不朽缯帛万匹珍宝钜万太平
广记贝丘东北有齐景公墓人开之下入三丈石函中得一鹅鹅回转以翅拨
卷二十一 第 18b 页
 石复下入一丈有青气腾空如陶烟飞鸟过之辄堕死遂不敢入酉阳杂俎乂
 晋永嘉中曹嶷于青州发齐景公墓得二尊形如牛象皆古之遗器临淄自古
 为都会承富庶之风陵冢隆阜葬埋皆奢然率起后来发掘之祸谚传临淄出
 古物盖本于此大槩铜器仅有存者亦略已尽矣耆老云古墓多有用五行葬
 者作难发谓发时见横大木甚壮缴斧凿莫施是为木葬有圹中密塞须用火
 烛之烛之则火大燔是为火葬又晏子墓有发者初若闻戈戟声骇不敢入继
 则见水泉若若莫知所从是为水葬馀说盖不可知独晏墓终不见发者岂其
 功德及民者深信有鬼神呵护于百世之后邪县志
 禹贡称海滨广斥谓如今高家港以往耶具地都无所生妇人有白首而不
 识五稼岁时盘荐惟鱼飧尔
卷二十一 第 19a 页
青州府志
乐安 按管子称海王之国谨正盐筴故其告桓公伐菹
薪煮海水为盐正而积之十月至于正月成三万钟公使
粜之得成金三万斤而国兴霸夫此一海也在昔则擅利
鱼盐而今也则濒海千里一望萑菼岂天地自然之利独
盛于昔而啬于今耶议者乃谓国家设立盐课贩禁太严
民不专利故无所藉赖于海此宜若可以富国矣然而盐
灶丁户十室九窜长芦运政未见其有利益何也奸伪日
滋而苟且之患多也予常见青之大豪巨猾交通巡盐武
臣因而垄断于乐安盐场地方辇致车载月无虚日而武
卷二十一 第 19b 页
衔亦得以坐致千金其承委上官巡缉者不过以肩负筐
担者罹法网而塞督责矧于中顾亦有以贿免者尤多也
柰之何国课不日损民生不日削耶
李舜臣曰嘉靖癸卯秋小清河出水为高苑慱兴害陈推
官圭为躬行水历乐安以上数城覈厥所由为漯白云湖
沙河孝妇诸水故入小清者小清道今多淤计当于柳塘
诸口各有所筑浚曰苟不察上流之形而徒议于高苑以
下有来之势患何由平乎然余读宋史乾德四年清河水
溢坏高苑县城溺数百家元礼元年章丘山河水溢坏公
私庐舍城壁漂溺居民窃以当是时患所从必有如陈所
卷二十一 第 20a 页
指可弗务哉济故有堤曰利农沈令清所筑而陈及徐令
贞良浚济自毛家口属之新桥前后劳诸贤于民岂不赖

慱兴大学士刘珝小清河记略 济青之区有河曰大
清曰小清小清源出历城之趵突泉东北抵乐安高家港
入于海大清则济水渠也自东阿之张秋东北抵利津富
国盐场入于海往年舟楫于二河啇盐通于齐鲁诸道水
利鲜与为俪自永乐以来堙塞不通水失其经一值大雨
茫茫巨浸坏民田庐成化癸已参政唐言相视地形令水
工准高下自历城浚至堰头又至乐安小清通矣自张秋
卷二十一 第 20b 页
浚至平阴之滑口大清通矣大小清既通水循故道退出
各县官民可耕之田数万顷民用大悦其河内备浅又置
潴水闸防溢置减水闸闸傍各凿月河总闸三十有八浚
通水路五百二里于是青船入于济济船入于张秋人称
大便太仆乡顾铎脩慱兴小清河记略 小清河去慱
兴城南五里许频年为患积不治者久矣嘉靖甲辰郡宪
罗江陈公治之抵小清之上流及诸水之来汇入乐安之
尽境穷入海之下流相度地形斟酌利害见定议决众乃
大集始事于三月毕工于五月又多插柳以固岸之善崩
脩铺舍以防民之盗决焉永谋遗爱爰及慱人是可记也
卷二十一 第 21a 页
虽然予有说焉小清河可考者三尝读汉卜式传吕嘉反
卜式上书武帝𣣔率慱昌习舟之民以行又读杂传王师
范㩀青州叛恃慱昌之木不备于北则当时茫然巨浸也
历下之趵突泉章丘之白云湖淯漯沙沟养马孝妇汉凑
七河白条郑黄二沟尽归慱昌入海者入海不入海者不
入所以民习操舟恃水为险者皆以此而不入之水如今
清沙泊鱼龙湾即苏大泊浒山泊不与区区之水争地也
此其可考者一也至伪齐刘豫之时因都大名改趵突泉
及章丘诸水为今之小清河下与乌河合流济水劲猛能
荡涤垢浊以故常流无虞而海上之盐场傍河之州县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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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皆得达于历下又入大清抵张秋此其可考者二也以
后致废不知何时成化癸已山东参政唐公源洁力请脩
之乃寻刘豫时故迹疏之浚之皆复其旧又多置闸所又
开支脉沟遇大水则开闸分流以杀其势旱则闭之河常
无虞东方盐货仍得抵于张秋慱兴居民半移今之湾头
店则利故也此其可考者三也今则趵突及章丘淯漯诸
水仍入大清而小清之上流为平地行车矣止孝妇等河
诸水来汇然旱则涸而断流潦则溢而为灾一断一溢迄
无宁岁罗江被徵行矣寻唐公之故迹无望矣他日抚我
东土或参我东藩其为毕此事以惠我青土之民因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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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知县陆南至曰余尝过乐安观小清下流皆行地
中而慱巨坊如城水从脊领而行以灌输乐安非其地势
然耶古称治水导其下流夫慱安所导之贾让三策水入
陂障使秋水得有所休息左右游波宽缓而不迫岂与水
争尺寸之地哉昔人弃官湖数十里之地以杀猝至之水
民赖以安用此策矣迩年新城塞姚家等三口尽湖墉履
𤱔税之此野兔市兔之说计以笼利耳然水卒不得灌入
湖中无所休息而横溢冲溃慱之东堤始多虞矣每春秋
水涨湾头堤决则城南三十二灶一夕为湖舟行抵市门
此又慱兴近日之忧也司可者不可不讲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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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苑 知府杜思小清河论愚按小清河为高苑慱兴之
害濒河居民盗决搆讼 岁无己盖小清河自省城以东
青州迤西诸山之水皆会焉一遇霖潦汹涌泛溢堤
薄第不盗决亦不免于漂溺故前辈欲开柳塘口以杀上
流之势盖柳塘口以西地形稍下会省城以东北流诸水
径入大清为顺若开柳塘则不但分上流之水以入大清
而青州迤西诸河亦得以杀其东来会合汹涌之势是即
大禹治水因其势而利导之策也或者但欲拓小清河使
之宽大深广令有所容受则必若大学士刘珝所论而后
为益也矧时无任事而功费不赀乎愚论柳塘口不开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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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小清河无益也然则为东方保釐之计者何惜于一柳
塘口之工而不为青济无穷之利耶近议欲桃乐安清水
泊以达于孝妇河浚支脉沟以入于小清河又有欲疏孝
妇河自杜张口止于岔河嘴之南五十里浚小清河自樊
家口止于乌河湾头之西八十里是亦目前治标之一节
也 府推官马从聘小清河议看得小清河一道由济南
府趵突泉发河源以下接会淯漯浒山孝妇诸水行章丘
长山高苑慱寿乐以入于海此河之源委也但自高苑以
上河由地中故能顺受诸水而无害至高苑以下地形渐
洼筑土为堤地高丈许载河以行始能达下河身既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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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高苑慱兴之水俱不得入河每遇天雨骤兴水无通
泄之所则三县各有水患不独新城一县为然也惟新城
在河南岸原有清沙麻大二泊周围各三四十里为新城
受水之区中生鱼藕菰蒲之利新民取之倚为世业倘遇
雨水暴涨则傍湖民舍亦被渰没每欲横穿河堤北岸使
水泄于高慱之境夫二县地形本下二百年来所以不陷
于沦胥者止凭此一线之堤耳此堤一决河水建瓴而下
是无县之民矣况湖泊不起科而二县俱徵粮地土傍湖
之民有数而二县则数万之生灵其利害之轻重大小可
不较而明者故高慱二县之众胥力以护此堤诚以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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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系若之重也今陡被新民紏众盗决遂使沃壤万顷化
为巨浸国计民生未知何出此岂渺小细故哉卑职故曰
明杀新城者四人暗杀高苑者不知几千百人也乃新民
无知见河身乾淤认为己有遽然布种麦禾冥顽不灵一
至于此尚可与之言利害较是非也先是前任新城赵知
县慨然建议欲横穿小清北岸于高苑地方另开一河以
泄泊水而归之海使其说可行则既可以免昏垫之患又
可以息争斗之端亦何惮而不为之但高苑慱兴原不通
海必由寿光乐安而后可达于海奈高慱地下形如釜底
乐安寿光反以渐而高今筑堤载河下流必壅如之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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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径达于海也恐河堤一穿则高慱二县反为新城注水
之区矣即今二县被决之害可知也但知去己之害而不
顾贻彼之害正所谓以邻国为壑者耳展转思惟苦无长
计惟思地名湖泊其来己久较之南方诸湖虽大小不同
其理则一若可泄水归海变泽薮为膏腴古人当先为之
矣何从古以来未闻有泄湖以成田者势不可为也而独
欲强行之今日乎若虑水为灾莫若徙民就岸即湖泊之
利为迁徙安置之资不得己而为权宜之计惟有此耳㐲
乞裁酌施行 本县知县冯文盛支脉沟议支脉沟之不
可开者有五民田不可夺也地势不可强也财力不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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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城池不可忽也邻患不可贻也新城所称支脉沟者
诬指马家泊一带为可东注入海自万历二十一年被
新城盗决樊家口渰没高苑浸淫东邻二百馀里马家
泊积水不可布种藉令可东注入海高苑何惮不为而
使马家泊千顷田土为累岁积水之区乎今泊下之沟
并无形迹一旦强夺民田而曰此支脉沟也愤怒且丛
兴昔人有云众怒难任可挟其独臆而谓人言为不足
惜乎此谓民田不可夺支脉沟之不可开者此其一也
慱兴迤北有土岭一道约长十五里横亘东西自慱兴
抵乐安亦如之地势高厚欲加挑浚深为未便先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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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亲诣踏勘文卷俱存可查昔云为高必因丘陵为下
必因川泽今欲损丘陵为川泽得无违地利哉此谓地
势不可强支脉沟之不可开者此其二也东土接年被
涝疮痍未起迄今麦己黄死者半欲开此沟必深浚河
身必厚筑河堤谓以数百之金数千之夫五日而讫工
所不能也窃意虽万金不足费虽万夫不足役今之新
城犹昔之新城也昔之湖泊何以不税而今何以有税
也以数百金之税尚佃忍不能舍而动糜万金劳数邑
之民以事新城三庄之民非计之得者也此谓财力不
可轻支脉沟之不可开者此其三也高苑地最洼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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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口望邑治若井底然今谓建闸止泄水三分之一于
高苑骤闻之则美深味之则疏小清河底视平地尚高丈
许欲令泄水二分于小清一分于高苑多就高而少趋下
此必无之理也如决蔡家口开支脉沟则水不注小清耑
趋高苑无论田庐即城池未可知也嘉靖间新城黄知县
力请决蔡家口朦胧申允决开口子水遂滔天如本府潘
公申文所称被渰之民或牵𥚑以趋他邑或起㸑而就高
阜满耳哀哭之声举目崩角之状凡有人心所不忍见事
既狼狈主议者咋舌以去而民困亟矣前人己误后人岂
容再误今新城民杨孟秋不鉴覆辙尚袭故智脱渰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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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田坍塌我城池虽食孟秋之肉未足以谢高苑之民也
此谓城池不可忽支脉沟之不可开者此其四也谭止高
苑犹曰私其己邑耳自新城决水之后渰及慱兴博兴之
水聚而未消者三年矣每念为之怃然若复开沟以水济
水谓博何宁独慱兴也乐安岁苦水涝恃堤自固如导水
决堤而入乐安之民其能免乎此谓邻祸不可贻支脉沟
之不可开者此其五也拂民心违地势殚财力病人之土
田城池以及其邻卑职之所未解也数邑之民众于三庄
军国之赋重于私税今急三庄而害数邑非仁也恋私税
而亏正供非智也不仁不智非政也且清沙泊之水患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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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妇河之决而下注非以小清之故也小清河虽稍有逆
流为水几何查其泊在长山新城之西北隅每年六七月
山水泛涨往往决长山之杜张庄诸口而入则清沙泊之
受水实长山遗之也今不争于上游之长山而争于下流
之高苑何也盖水浑则利其来以沃田水清则欲其泄以
布种此二百年来所为盗决而不已也为今日计惟有严
杜张庄之口以障其源浚小清孝妇之滞以导其流固南
北二岸之堤以防其溃而又疏视水之沟以分其势可永
无患此之不务而欲开支脉沟以壑人亦左关小清孝
妇源委议勘得新城所议小清孝妇源委其误有四而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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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另成一渠其害有六古小清向程儿头北流宋刘豫㩀
青州时因此河为害改而南语具志中今乃以为 国初
德府运临淄砖石借水成渠及查小清与临淄地方绝不
相通青州亦有衡府应修宫室岂不能取临淄砖石而以
资德府也其误一又称孝妇河高苑分流一支名曰支脉
沟正东与郑黄沟凑河合流至乐安入海由彼所称正孝
妇河也以下合流亦名小清而指之曰支脉沟是何害也
查支脉沟泄马家泊一带水径乐安入于海语亦具青州
志中夫曰泄马家泊水则高苑境内之水非为泄小清之
水也安得以为孝妇之支流也其误二 国初小清运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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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因淯漯横冲小清北岸柳塘口而下河遂断流盐船不
能达济以致病啇而八场止办折色此小清通塞之源委
也今仰瓦坝子等口尽改入大清而小清之受者独白云
浒山诸水耳上源虽淯漯等大小六十九道合流小清是
未足为清沙之害也白云浒山之水十年间才一涨耳小
清河迄今乾涸无水不知清沙之受水全在孝妇之决口
而归之小清其误三又以高苑未奉 明旨堵绝故道则
当起宋刘豫于九原而责之不当以罪今之人也高苑立
官看守河堤乃奉 抚按明文古碑见存何者清沙泊自
古潴水无粮之土而高慱等县皆徵粮之土也若任其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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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国税焉出今新城之民享鱼藕之利无分毫之粮而贻
高慱等以渰没之害白日聚众执持凶器决口伤人此奉
何处明文也不以犯禁渰没各县徵粮地土为罪而以堵
绝故道责高苑其误四此所谓四误者也古小清在高苑
者则今之北门城壕在慱兴者即今之县治是己欲复古
小清则未闻废人之城门县治而以泄无粮之泊水也古
小清不可复而索支脉沟之故道以罪高苑不肯开此非
高苑之所敢任也下流诸邑佥谓不可谁能强之渰一泊
无粮之土所害几何脱有汎滥冲决以渰各邑其害大矣
凡举事须权其利害之大小轻重以为行止事在下流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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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不在高苑也支脉沟不可开而议欲小清之外再筑一
岸以成大渠夫地里之河方可长久地上之河经水即淤
今之小清可鉴己前此推官陈尝大浚矣近年亦小浚矣
不旋踵而淤今欲于小清外再成一渠当亦不旋踵而淤
耳兴数万之众费数万之金以成一淤塞之渠必为识者
所笑其害一不事挑浚而筑土为岸窃计所筑之土将焉
取之势必多掘民田方成此岸是于渠之外又添一渠也
夫尺寸之土皆民间世业夺而为渠亘数百里计其地价
当亦不赀一一泊无粮之土所直几何而令数邑之民坏
徵粮之土失世守之业以成二渠也悲夫其害二掘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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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又欲占田成岸㩀称用九万之夫数日可毕窃计高苑
丁不盈万册籍可证将安所借民也欲泄无粮之泊水而
劳大众以兴无益之役其害三又称筑渠因旧创新可省
四十万金窃计挑土成岸与浚河等耳恐数十万之金不
可得而省也既欲省金势必强而驱之人各有身谁能为
此三庄无粮之泊作奴仆也此一役也众怒必兴其害四
孝妇小清等河各系千百年古堤且时有冲决渰没田庐
今新筑一岸新城能保此岸遂无失乎窃计其不能也千
百年之古堤尚有冲决一旦之新岸岂无疏虞以数邑之
田庐而沟壑之仁者不忍也其害立田庐无论己四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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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城池所系匪细奸民节年决口高苑幸赖有护城古堤
昼夜防守以苟旦久漫延及慱兴城前己塌矣塌后而修
又经决口复几殆矣若新筑一岸势必冲决田庐不己必
及城垣其害六此所谓六害者也夫欲开纪家口入大清
而齐东畏其害欲开支脉沟入海而慱兴乐安畏其害驱
水害人难以强矣而欲建无益之渠以滋六害舛之舛者
也讯之士大夫皆称焦家桥杜张庄一带河防不谨以致
清沙受水宜责之顶河人役设铺看守卑薄者筑之一有
冲决责有所归清沙可免水关至于新城奸民决开樊家
对过二口前此议筑塞矣卑职往视之如一堵墙然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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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坏此口七年不筑又新决史家口黑水湾二口二年不
筑何者奸民借口导泊水归河其实欲乘便盗决水清之
北岸耳夫既利浑水淤地入得数倍及水既清遂以邻为
壑灭绝天理至此极矣每议及此辄曰工大难筑些须之
水即灌入泊矣己享浑水之利而使人受洪水之害无粮
之土悉化膏腴而徵粮之土尽成沟壑若之何孝妇河自
焦家桥以下抵慱兴河身太窄且多淤滩如盆河口南岸
一淤滩广数丈突兀而当河之中流水至不下不得不溢
出为患一处如此他可知己今之计当严焦家桥杜张庄
等一带之河防筑樊家史家黑水湾等各处之河口而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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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河自焦家桥以下抵慱兴量挑宽广除去淤滩水自顺
流而东矣至小清在高新之间者自黑水湾而下淤泄处
所亦量加浚令得泄白云浒山之水假令决口不筑亦不
敢议及此也若劳民伤财而成必淤之渠则非所敢闻也
沂水 沂水县学教谕传履重水利论万历庚寅夏大旱
郡奉台檄议兴东方水利下之县县教谕南安傅履重论
之曰州邑之有山川匪特壮一方之形胜其于生民之休
咎尤要焉甚矣水利之不可不讲也然不可以槩论也沂
水为邑自穆陵而下山谷盘错历百里而后为县其地缘
冈阜之间无滥车之水瘠亢少腴一遇旱魃为雪则民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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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忧岁愚询诸故老谓泉源水泽之利必有未通者佥曰
无之又详䆒其山川源委乃谓沂止有二水由东北来者
为沂河二河沭颇大发源于沂山下由马站赵北湖绕城
而北复转而东所经之处在檀山则有黄花水在络山则
有吕清水在青山有袁公水在屋漏以南有鹤水皆会聚
于沐河汎滥贲溃淤沙弥望即极力修筑随筑随淤纵稍
有停蓄不过资朝夕汲井灌园之用未有如江南之可以
陂潴而田者此沭河之不能为利也沂源出蒙阴鲁艾诸
山皆涓滴细流自石罅中出经数十里不足滥觞而沙石
更多北近县稍大而河形散漫水势尤浅浮芥可舟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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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既高且远不可以机械而上此沂河之不能为利也要
之二水其源皆微而其委皆散夏秋霖潦则暴涨汪洋浸
及城郭冬春时则仅一勺遇旱而涸可立待矣盖沂地多
山其水多自高而下欲为堰则冲决之势难支欲为闸则
散漫之流难敛此所以田家无所资其浸灌啇贾无所资
其舟楫也公私告匮厥有由然故语之以水利无论畏事
者束手即喜事者亦扼腕而无所措也夫天下之事穷而
而不知变固失之于胶柱苟不真见其形而遽谋其利不
几于凿空乎论既上事遂止
矿洞 孟丘山铅洞(在益都县金岭镇南五里去/县七十里去淄川县六十里)略水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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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朐县去/县六十里)黑山银洞(在临朐县去/县七十里)金星头铅洞(在沂)
(水县去县一百二十里)史家窝铅洞(在沂水县去/县七十里)葫芦棚
铅洞(在沂水县去/县八十里)汶蒙峪铅洞(在沂水县去县/一百二十里)两县山银
(在蒙阴县去/县八十里)胡石铅洞(在莒州去州一/百七十里)
孝廉刘璞记曰万历二十五年矿事起上遣内官监太
监陈增督山东矿务于是栖霞金洞临朐破丘莒州胡石
港银洞官给夫置棚厂开采增所至颐指长吏至莒州谷
文魁恐其迁怒骚扰地方供张颇盛增约束参随得不甚
横但索阿堵而己后增再至莒查矿利无获银之解监者
不如数谷知州请以正额加银包采者开采之费申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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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之于是以乡民为洞官封口罢采会益都县知县吴
宗尧与增抗露章弹增 命不下增章上上怒逮宗尧
至法司令各监考察各地方官贤否兼知查盘东专举劾
增遂遣原奏官顾其礼查莒州其礼肩舆唱驺旌旄夹衢
行牌禁肃坐司院阅城视仓声赫藉甚既增以开采久乾
没货山积遂不复巡游驻劄徐州㩀河漕之冲其礼亦专
制仪真榷税以盐贾为奇货一倾夺不下千万视北方蠛
蠓也增初所携厮役数十人并充原奏官散置诸城日照
莒北乡等处以本地无赖人为向导先疏知富室者名所
邻魁然之丘指为金薮分牌强督不如指即捉至寓裍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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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毙闻之有司俱短气无敢谁何罄所有赎之始免其人
又波及无算盖莒之大乱者三年馀而增其礼利在南方
不复顾及北方于是所遗向导为被害者鸣之官论如法
徙遣其礼以捕盐贾急疾暴死舟中数年增亦以赃罪昭
露葸甚仰药死厮役俱拟重辟
徭役 按参政王宗沐条鞭法通府州县十岁中夏税秋
粮存留起运额若干均徭里甲顾募加额银若干通为一
条总徵而均支之其徵收不轮甲合一处之丁粮充一年
之用也况徭不均今合民间加纳之银俱入官正派之数
通轻重苦乐于一邑十甲之中役人不损直而徭户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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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其收支委之吏则毫末呈禀于官需索者不得行而诛
求自敛又以时得代不久苦查盘吏有身役固不窃库银
而逃岁加脚费而折耗赍之势不得自盗诸递运夫马俱
官吏支应势不得多取用之不敢滥诸不可悉道大都如
此吾州条鞭以丁地兼编省去九则之名而收粮户仍佥
民间不招啇应是役者多乾没大耗银所入既昜不无冒
破而府差州役胁索之又有通融之费及亏正额因而破
产以偿者甚多于是弄法者波及良善上下视此辈如穿
窬矣要之条鞭行久官不问贫富民不虑则重轻即佥粮
户犹胜于不条鞭者也又云小民畏则甚于畏差畏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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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虚名尤甚于畏差之实祸虽差由则迁有差无则计一
了差则帖然若有则无差以为重则之压身不知何日可
去而寝食有不安者择患宁轻故条鞭为便也
临朐志 马珩曰朐之山有二脉自沂山来者沙石山也
水率杂沙自嵩山来者青石山也水率杂石石不能远徙
沙无所不至故㳽河之为民灾上下数百里而朐为剧当
其怒冲也土膏日削而国赋岁增将不知其所终也 王
家士曰或有问于予者曰履亩而税法也今徵赋不以地
而以力或相倍蓰何居公平之政固若是乎曰江河趍下
诡寄日滋富者多无粮之田贫者反输重税且有无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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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矣抛荒流移相寻不己安得不裒多益寡以贫富之力
定乎曰清查诡寄而峻法惩之彼何说之辞曰予尝力行
之重惩里书十得其四五釐正之止矣人亡籍去无隙可
查者将柰之何故莫若行丈量之法沟渠道路川流沙石
山坂不毛之区捐以与民取四境可耕之地沿丘履亩丈
量而通计之则壤定赋轻重适均诡寄将安所施乎岂惟
惠此贫黎免于流窜而富者亦有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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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葛臣济水清河图论略 高苑县地势为济水所经涛山浪
 屋溺民杀稼地脉为济水所泻六月如水一望无际率沮洳斥
 卤之墟矣然不但此上有新城长山邹平居其上流使守堤幸
 完则上三县申吾高苑以邻国为壑下有博兴乐安寿光居其
 下流使鼠穴或溃则下三县申吾高苑图浑水之利害可胜言
 哉欲因宜便民转害为利有二道焉其一通舟楫以资贸昜大
 学士刘珝小清河记云济青之区有河曰大清曰小清小清之
 发源出历城之趵突泉中汇淯漯笼诸水东北抵乐安高家港
 入于海大清则济水渠也自东阿之张秋东北扺利津富国盐
 场入于海往年舟楫浮于二河啇盐便于齐鲁诸道水利鲜与
 为俪自永乐以来堙塞不通水失其经一值天雨茫茫叵浸坏
 民田庐弗以数计成化癸已参政唐言相视地形令水工准高
 下自历城浚至堰头又至乐安小清通矣自张秋浚至平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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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口大清通矣大小清既通水循故道退出各县膏腴可耕之
 田数万顷民用大悦其河内备浅又置潴水闸防溢置减水闸
 闸傍各凿月河总叠三十有八浚通水路五百二里于是青船
 入于济济船入于张秋人大称便臣俯仰今昔国初通盐啇舟
 楫自乐安高家港等各盐课司以达济南府历城县燕家渡下
 卸道里城店俱存旧时民富庶者清河通舟楫之交居民遂鱼
 盐之利高苑因设税课一局岁得啇税银一百六两一钱九分
 五釐上堪以资国用下堪以业贫民今是水如故舟楫不通课
 局亦革四野斥碱无可耕之田小民株守困穷庐之内无怪乎
 民之昔富而今贫是其为已试之成法在今当急兴以安民阜
 财子目前也其上兴稻田以教务农元史虞集曰京师之东濒
 海数千里北极辽海南滨青齐萑苇之场也用浙人之法筑堤
 捍水为田听富民欲得官者合其众分授以地官定其畔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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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限能以万夫耕者授以万夫之长千夫百夫亦如之察其惰者
 而昜之一年幻征也三年视其成以地之高下定额于朝廷以
 次渐征五年有稽蓄命以官就取储给以禄十年佩之符印得
 以传子孙如军官之决则东海民兵数万可以近卫京师外禦
 岛夷远宽东南海运以纾疲民遂富民得官之志而获其用江
 海游食盗贼之类皆有所归臣遍访士民有谓也难稻有谓
 引水灌田有害者载观周礼草人掌土化之法以物相其地而
 为之种凡粪种碱泻用貆释者曰凡粪种者皆取其粪和水渍
 其种也碱泻者逆水之处水己泻去而地为碱卤也貆貉类窃
 编永貆粪以渍种躬相地形以潴泄虽未大成试似颇验徐察
 是水原委上而白云湖一带汪洋无际而小清河一带渗泄甚
 微若开通舟楫备浅置潴水闸防溢置减水闸则蓄泄有方即
 禹沟洫之遗意周公潴防之成法变沧海为桑田化斥卤为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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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腴淳于瓯娄满篝之祝东坡霜风绿锦之咏再见于今矣是其
 为未试之良法在今当渐举以安民阜财于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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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城县志丈田论曰余蚤岁闻诸耆宿云洪武初年 朝廷分遣监生并秀才
丈勘比方田地而本县丈勘者为小王秀才云王不知何许人其又地以赋役
为名计亩准折如肥地一𤱔折赋役地三𤱔稍次者一亩折二亩又次者一𤱔
折一亩半照地折𤱔按亩徵粮以为重轻差等准则至嘉靖中一切地亩犹折
算赋役名色后则改为上中下又下下及洼下五等而已不复用准折法也县
境之内地远且多又山岭多荒多瘠薄多更与灶地相邻者多而难丈者唯信
阳望仙二乡也其与二乡皆相反而昜丈者惟城阳一乡也馀五乡难昜等耳
再照 国初步弓用小而亩以二百四十步故洪永间地皆至一万五千顷零
与今时同也万历元年赵县步弓用大而亩以三百六十步故地止八千七百
馀顷而已然通融算数派徵税粮不在亩与步弓之大小也夫田地不明必须
又勘又勘不昜必务严密是故重欺隐之罪以防奸宄严扶同之禁以防贿买
分荒熟之实以防混淆定步弓之度以防短长谨丈册之藏以防洗改躬抽段
之覈以防蒙蔽申复丈之例以防怙终凡此七防皆所以为严为密者也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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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密民不畏服弊反丛生徒成骚扰益增民瘼虚慱又田之名奚取哉
官庄论曰邑介山海之间上广人稀匪直硗确之处耒耜不及即于平壤亦多
弃之盖地无穷而人力有限故耳况加以饥馑差徭之累逃亡日众所遗田亩
尽为荒閒从来久矣闻正德间有抚院某者建议拟徙西三府贫民来为土著
开垦荒田以尽地利而厚民生后竟以版籍难紊中罢至嘉靖中年荒垦方多
然蒿莱弥望者尚在在有之而望仙信阳两乡尤甚万历丁亥永年张侯大谟
准贫民陈告创立官庄四十五处专以垦荒为主其法于凡荒田不拘年之浅
深地之远近主之有无通令贫民押帖开耕遂为已业庐舍井灶即立于其所
名曰官庄若谓官设之也而人不敢贸昜争夺之焉一时贫民胥悦而安之数
年之后余尝于春秋之交过二三庄 翼翼柳阴桑影犬吠鸡鸣蔼
蔼成 可喜也然庄以官名则官当作主时着意安集之不然差徭靠损致复
流移庄又成墟此将来可虑者比闻近年以来境内荒田开垦殆遍山腰岭顶
五榖并殖岂非官庄之立动民力穑之心乎呜呼善政要在养民养民要在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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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薄赋要在搜田搜曰要在清欺隐垦荒芜而垦荒之法至立官庄而良莫加
焉自今以后诚能有兴无废有增无减俾贫民永赖以生以养将见户口可增
里社可充以复 国初之盛端在于此
封建论曰琅邪郡即东武县今县内南城是也为国封侯自郭蒙始城阳郡在
今县城北六十里为国封王自景王章始以后两汉封建城阳独盛琅邪次之
若莒平昌东莞高密四郡其先亦皆属琅邪郡内然封建较之琅邪城阳斯少
微矣晋元南渡之后五胡窃据封建侯王无复可考宋齐梁陈偏安南土惟元
魏北齐时封爵冒滥多用山东州县之名然亦未有胙土之实唐制诸王亦存
虚名受封之始内府需给其后不过食解租于京师不得治于其国封建之制
废几尽矣肃代而后承以五代入于宋金方舆稔祸更遭李全父子据有青齐
徐土虽𣣔封建殆无着所宋人鉴藩镇之祸诸王封爵仅止其身子孙得以荫
仕为环卫官廉车节钺以序而迁如庶人贵官世禄之例王爵无世及也未几
国步南迁青徐境上悉入金元尚何封建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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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 先儒潮汐之论甚详矣皆谓潮之迟速大小有常一禀于月月之所临
则水往从之而又推本于周天度数谓月加子午则潮长或不然之谓非加子
午乃加卯酉也其说亦互异难信矣其谓潮之极涨在春秋之中潮之极大在
朔望之后又云减于大寒极阴而凝弱于大暑畏阳而缩数语稍明其馀难晓
今询海上居人云每月自十三日起汛潮日壮一日十七日十八日愈壮二十
日始衰至二十六日而衰止也又自二十七日起汛潮日壮一日初一初二愈
壮初五者始衰至十二日而衰止也一月之间潮凡再壮再裒汐亦如之其期
不爽故谓潮信又以二十日初五日为断水日言壮潮之水至此日而断也䆒
其所以然之故虽有余襄公安道详说亦无人折衷之矣
海水不溢 或问海百川灌之而不溢者何也余间之先达曰夫水在下地在
上若浮乘然气激于虚泉涌而上即地下之水非别有生化者人之脉出自涌
泉而升于百会可推矣阴乘乎阳云而雨即地水之气非别有种子者人之液
郁热于中汗沥于外可推矣由是观之地上地下而云而雨一贯之道也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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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变化之殊耳东流者即上涌者上涌者即地下者地下者即东流者上涌
无穷故东流亦无穷耳观此则升云无穷降雨无穷亦可推矣然则有消散乎
曰有之微乎微耳水之大势天无与焉谓沃焦釜乃出妄度海之不溢以地下皆
水四海会通地浮水面何溢之有
捕鱼 海上渔户所用之网名曰作网以绳结成其目四寸以上上纲有浮木
下纲有坠石每纲一贴约长二丈阔一丈五尺数十家合夥出纲相连而用网
至百贴则长二百丈乘海潮正满众乘筏载纲周围布之于水待潮退动鱼皆
滞网中众齐力拽网而上若鱼多过重拽不胜能胜则稍裂纲从鱼少逸去然
后拽之登岸可得杂鱼巨细数万堆列若巨丘贩夫荷担云集发至竟日方尽
作纲之外又有蒲名其法用楛条葛绳编若疏帘形每方阔四五丈高五六尺
亦相接用乘潮未至先于滩内下椿木隔数步一下下至二百馀步以蒲立縳
于桩鱼随潮浮水面而至皆入蒲中及潮退鱼从水底寻溜而出为蒲所隔不
得出众悉下水以手摸之或以网打之得鱼亦多然视作纲所得之多相去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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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盐 灶丁择晴日于早潮后午前各持锹于海内稍高处以锹起其土匀撒
地上令日晒之稍乾盐色浮出收其土作堆已复起土撒晒之如此数次土积
已多先于四傍高地上挖一池大小任意内坚筑之又于池之下面相距步许
作一深窟谓之投井内亦坚筑之以堆土置之池内汲海水满注于池淋其土
成黑汁自池中为渠流于投井谓之卤汁以镬煎之每一镬容汁二石烧草五
束盐煎得八斗视灶丁工力厚薄以为煎盐多少任其发卖于领有盐票者此
煎盐之大略也 解盐但遇南风池水自结成盐坝夫捞之而已花马池盐余
曩兼理盐法亲视汲池水浇池傍畦内日晒之即成盐工力皆省独海盐劳费
人力故曰煮海言其难也信哉
种稻 海上斥卤原隰之地皆宜稻播种苗出芸过四五遍即坐而待穫但西
旸以时每亩可收五六石次四五石种多惟名各将黄小红芒者尤佳米雪色
气香味甘滑可比盩厔线棱无锡之粳秋收见户舂米贸迁得高价可比鱼盐
若江南水田虽纯艺稻然功多作苦农夫经岁胼胝泥淖之中收入反薄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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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都县志 要隘 镇二城西南一百八十里为颜神镇(去县治/迂远山)
(林崇密盗贼藏匿为患以府佐官一员弹压董治/嘉靖中兵宪王公世贞创城之盖称重镇云)西北七十里
 为金岭镇(淄川长山新城高苑乐安博兴六县之民错处故犷/悍难治盗贼易发旧设官兵防守仍选委干总督同)
(义民领本镇及西河等处鎗手巡缉后苦税监中撤四十六年/余申文请复旧额召募义勇专缉防仁智一乡十六社而镇始)
(晏然/矣)店六城北四十里为朱良店西北五十里为南仇店东北
 四十里为口铺店城东三十里为洰洱店五十里为尧沟店东
 南四十里为郑母店(俱道路迂回民居杂沓或为盐徒经由之/途或为登莱出入之界盗贼昜发旧以区)
(长防/守)关二在郡西境为徐关(齐之隘也顷公与晋人/战败入自徐关即此)在颜神西
 南为青石关(俗名杨家关关形两山/壁立崄峻连亘数里)自临淄起至莱芜长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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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为长峪道界南山中官司罕至其民顽悍犷鸷盗贼之薮也
 宜选委义勇官分领近地鎗手往来巡防与颜神镇金岭镇官
 兵掎角策应
户口 旧制户分九则 上上户派门银九两每丁派银一两七
 钱一分 上中户派门银八两每丁派银一两五钱二分 上
 下户派门银七两每丁派银一两三钱三分 中上户派门银
 六两每丁派银一两一钱四分 中中户派门银五两每丁派
 银九钱五分 中下户派门银四两每丁派银七钱六分 下
 上户派门银一两六钱七分每丁派银五钱七分 下中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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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三钱八分 下下丁派银一钱九分自万历二十年条鞭之
  法行户不分则均之田𤱔每丁例编银一钱七分后因加派兵
  饷增至二钱七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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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阴志
蒙山之阴山径也元无驿政即旧编内有里甲
夫马十二匹止以供上司巡历亦非为驿设也自
顺治癸己寇息道通议省青州一路归并蒙
阴为五省通衢置驿遂始于此计蒙距沂州二百
二十里中设青驼寺一驿各路驿站相去多六十里
许而蒙以山蹊石径独百一十里为一站加之大差
一至而驿吏已先遁马夫马力几何其能堪此且
廪给口粮总无额设则供应之艰可知也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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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光县志 户口 国朝均徭分为九则审编则轻重 乎贫富可谓尽
制矣法久弊滋有司改弦调编盖有四利三害者焉头役无包赔之苦收
头免侵牟之患里甲免见年之费均徭无诡寄之忧此四利也不论赀夲
则啇贩漏网门银昜以地银则贫户受病包纳荒田则里甲难支此三害
也去害就利莫若严明干审编使丁无所漏而富众大啇无所欺匿庶
庸银益多而富啇时出调银以佐徵派缓急编氓庶有瘳乎所宜留神筹
画者矣
田赋 近世石画之臣论 国朝田赋从轻渐重盖有四事焉因事加赋
或已竣而未除缘灾蠲租或已收而他抵或裒益于盈虚而阴移其弊或
羡溢于铢两而明浚其膏是则然矣然未除布开豁之利己收抵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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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租移弊则洞䆒其隐浚膏则严惩其贪未甚害也惟灶地七顷不敌民
 地 顷之赋灶户将民作灶逃赋运司奸农以灶影民减赋草荡若不严
 加查䆒则草地日多谷地日少而良民受包纳之累矣今宜乘丈量某
 丘灶地若干除草荡勿论凡系种谷地悉依农田起粮仍以濒海荒陂
 足其亩数奸灶妄愬则威之以刑宁使农民均摊赔其灶地之赋必不
 可使壹亩粮田作灶地也夏梦祯曰问灶地之赋偏轻计亩银止六厘
 何也曰肥地非灶即硗地亦非灶灶固耕稼之所弃而蓬菹之所生也原
 设法之初心正欲俾瀚海馀波化作利府而斥卤不毛并获滋息国利
 矣民亦不病柰何久而蠹民且牢不可破也并曩清丈而贞之賨者亦
 私徙之数里而南也且倩势要之情面借凭社之神丛侦本县新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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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代之候而上下其手曰抗上台昜蹶银众派易胜随至朦除多许而
秘鬻之于奸民以致灶固灶民亦灶野外灶负郭亦灶弊孔千出莫可谁
何愚谓清灶有捷策四有正策一何谓捷策㩀存库丈地册而静自披阅
勿假左右凡距城不远及城东南西而灶者立拘严惩作一榜样捷策一威
严已著人应胆破因宽出首之路明示以自首者贷或詟慑而稍自供
也捷策二诸灶同心自恃醵金通神端不甘自首因开告讦之门明示以
实揭者赏额若干即于诡灶地者严追赏之捷策三间尝进灶户而
问之伊曰予家有灶地若干亩先世鬻于某家今第讨完额银焉耳
安知地落何所乎他问之亦皆然奸猾乃佃灶者也非灶也此其奸又
非披册所能杜也则以灶与佃灶者面质其地亦一策也何谓正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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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一槩清丈凡近城与东西南三面之灶悉入民粮即灶之宅园膏
腴亦入民粮灶额果亏即以草地足之伊或争曰非古灶也宜叱之曰
草地蒙茸每亩不及六厘之息乎伊何辞乎此正策也说者曰神宗初
程公丈地于先既而徐么丈地于后顷啇丘王公亦丈之均不能寝其
奸何也愚以清丈之后躬历郊野间一抽查清丈之后明申各上台
曰民灶分剖己晰灶额已足后仍有刁诬者上台幸烛其奸勿辄容
其肤受将民灶草各地勒诸碑刻并以碑刻呈各上台庶后之奸民
知罚所不宥或惕息而不敢有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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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烟小记均地鱼鳞凡十四则
            胶西旧守王星华著
阡陌既开以后限田变而为兼并兼并既久豪
占奸胥剥蚀赋之不均从经界始鱼鳞之法于是乎
始作此鱼鳞者细如发密如网诚后世焚林竭泽之
智术不知善以用之遂成良法顾奉行者何如耳奉
行之法大约为之于堂上者十之五为之于田间者
十之五孚以忠信悬以大法拮据三月可以告成此
万民之利赖而百世之规画也具十四条于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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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颁发弓式当以官弓五官尺者为准此式藏之太
府颁于藩司各府州县咸象而取则焉官弓五官尺
积二百四十弓为一官𤱔弓有定𤱔亦有定此天下
通行之法千古不易之制何独至东齐而各处造弓
不等不特弓有大小之殊𤱔亦有大小之别多一番
折算便多一番上下其手须下画一之令废大弓而
独存官弓废大𤱔而独存官𤱔痛快直捷官民两便
一地土夙弊其根底俱在户房县总钩连飞隐莫可
穷诘幸值朝廷清地之日方是诸奸漏地之时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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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借手选役布人无非登垄发册收册罔不居奇里
社派钱秽布道路奸胥既饱怨丛官身惟择士民之
殷富而诚实者授以规画分派责成必爱身家而重
犯法户房县总所宜痛绝而不使与者也
一每社公议社长一人下则有知地人弓手写手算
手俱要老成练达如小社亦须两三路大社则必五
六路人数多寡炤社分大小酌派力分昜集事合有

一每路各备扛连𥿄册十本每本一百张本面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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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上注社名及社长等名送官内宅用印上号即分
给社长领去如丈一丘完登时眼同注定印册其地
形方员长短湾尖各画一图图上编顺号号详上戴
下履图旁注业主图下注四面弓口积算明白注定
几𤱔几分几厘几毫即此便是鱼鳞细册其必立填
印册者防私改之弊也如先写私册后登印册便藏
弊端丈后馀剩印册仍缴官验销
一每路各备应用木橛上阔下尖削白明书四至弓
口𤱔数及业主姓名于上每丘只用一橛插钉地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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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便抽丈其木橛俱着业主自备
一每路俱炤官弓式样各造一张送官验准用印刻
木弓笋用铁搭恐懈则宽弓脚用铁锥恐走则滑如
防弓有损坏昜之以木尺竹尺亦可
一奸民每每借名隐熟如灶地屯地学地等项须合
丈入册丈完炤原数分别除去存者皆为民熟借隐
之窦自塞
一各路各聚贤劳竭蹶从事即小有所费不过𥿄张
饭食而巳同社自用所需无几一杂以衙役便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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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有司催䟎抽丈止带一书一门两役薄供自具何
必烦民
一旧鱼鳞册村落条段册徵粮底册尽提入内备查
不许增减洗补字眼
一积算𤱔数集各社算手封识公所择老成忠信者
总督其事切不可以本社算手自算本社须错综互
昜如一社有册十本即用别社十人分算各各穷日
之力算完速缴则奸民不得择人而贿之矣
一造完鱼鳞册另造顺甲总册一本各户之下须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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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柱炤此法过割有此户新收便有彼户开除实在
之数紧紧押定不走一丝诸弊尽绝
一地数多寡原系各社分管下如互相交昜便提出
本社聚归业主名下竟有一社之地而朝东夕西者
数年之内而此盈彼缩者差役不均苦乐悬绝惟过
人不过地人有互移而地无转徙历千百年社分生
成地数不得有消长矣
一鱼鳞册既成每户炤册上田段各给号单一张收
执明开坐落𤱔数四至图形后遇交昜推收即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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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粘入契内如无号单便有卖田一𤱔而买主勒掯
止收九分七厘者止收九分五厘者兼并之端一生
包空之苦渐积矣
一过地徵粮分造两册过地则以社为主人户散于
各社之下社分则地不得混也徵粮则以人为主地
土聚于各人之下人定则粮不得混也两者相为表
里公私两便
以上十四条皆法也行法之本则在手信用足尺官
弓则民悦服使不费閒钱则民乐从此所谓信也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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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全备奸猾敛手均地之政永维不坏方为上不病
国下不病民不病民者不病国之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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