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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卷十九 第 1a 页
黄河起自曹县(距黄河南三十里东七十里该管河岸南至仪封/界北至定陶界长四十里自筑黄陵冈及要害各)
(堤水循/故道)城武县(旧有支/河今淤)单县(距黄河北三十馀里自西南曹县/界入本县境东至礼县七十馀里)
(波涛汹涌/常被水患)定陶县(距黄河东二十五里该管河岸南自曹县/夏侯浅北至曹州程义浅长一十九里)
野县(距黄河东八十里该管河岸南自曹州/宝珠口北至曹州訾家口长十二里)曹州(距黄河西五/里该管河岸)
(南自定陶彭家浅北至郓城红船口内除钜野堤岸十二里外/长一百八里黄河至本州双河口一支东流经嘉祥又经济宁)
(州西东南至鱼台/县塌场口入漕河)郓城县(距黄河东三十馀里该管河岸南自/曹县沈家口北至寿张黑虎庙长一)
(百九十/七里)寿张县(距黄河西北二十五里该管河岸南自郓城王/亮口北至东平鱼护口长三十里)
东平州(距黄河东七十里西南自寿张范/城浅东北至阳谷高吾浅长五里)阳榖县(距黄河西北/六十里该管)
(河岸西南至东平鱼/护口浅长六十里)汶上县(黄河在运河西七十里支流至张/秋入西河以上八州县黄河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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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因南/徙皆淤)嘉祥县(县北十里有/旧黄河今淤)金乡县(城北三十五里/有黄母河今淤)鱼台县(嘉/靖)
(九年河决上流分为三/支今河南徙其流俱淤)
 储料厂 冯家厂(在黄河东岸/武家坝东)王家厂(在旧老堤东离前厂六/里每厂大户三名专收)
(桩草<折 t="33"/>麻钱粮等/项以备下埽之用)
 浅铺 小张家湾浅 新添铺浅 安陵浅 夏侯浅(以上系/曹县)
 张政浅 彭家浅 团潭浅(以上系/定陶县)张大口浅 安兴墓浅(以/上)
(系钜/野县)程义浅 郭家浅 双河口浅 张家道口浅 孙家浅
  郝家浅 夹河滩浅 宝珠口浅 周家浅 新集浅 訾
 家口浅(以上系/曹州)张劳口浅 红船口浅 潘家渡浅 萧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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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 秤钩湾浅 五岔口浅 韩家道口浅(以上系/郓城县)黑虎庙浅
  范城浅(以上系/寿张县)鱼护口浅(系东/平州)高吾浅 虎丘坡浅(以上系/阳榖县)
(诸浅俱旧黄河一带浅处今自塞/黄陵冈口是河遂废弃不用)
 堤 北大堤(魏家湾东岔堤起至城武县/堤界止长六十二里)南长堤(焦家坝起至/单县罗家坝)
(堤界止长/八十里)里河堤(王经庄起东南至河南考城县堤界清凉寺/止长三十里娘娘庙西北接考城县堤界李)
(居庄起南至本县曹家/集官厅止长二十里)旧老堤(自北直隶堤界白茅村起东南/至该县遥月堤止长八十里)
 遥月堤(自旧老堤三十九铺起至本/堤四十四铺止长十七里半)缕水堤(自遥月堤起东至/单县堤界止长四)
(十九/里)孔宣庄月堤(自旧老堤二十七起起至南/长堤八里湾止长一十七里)娘娘庙坝堤(自/本)
(庙大司堤起至里河堤十/六铺止长一里零一百丈)龙王庙月堤(孙家道口北月堤起南/至黄家楼西里河堤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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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二里零/九十五丈)冯祯庄月堤(里河堤十九铺迤南沈家道口起至旧/老堤二十九铺止长四里零一百三十)
(五/尺)孙家道口月堤(东自旧老堤二十五铺刘增庄起西至河南/堤界王得庄坝堤止长四里零一百二十丈)
 牛市屯月堤(旧老堤二十九铺起至曹家/集月堤止长七里零四十丈)曹家集东月堤(旧老/堤三)
(十二铺起至三十五铺刘满/庄月堤止长四里零九丈)刘满庄月堤(旧老堤三十九铺起/东南至陶家庄西月)
(堤止长八里/零七十五丈)回龙庙月堤(本庙后武家庄西北起/至王家厂前止长三里)清凉寺月堤
(旧老堤九铺起至里河堤清凉寺/止长十三里零一百二十六丈)汪家厂月堤(旧老堤九铺起/至十二铺止长)
(六里零/三丈)吕家厂月堤(李家庄起东至陈郜庄/止长五里零二十丈)禹王庙月堤(旧老/堤六)
(铺西起至里河堤十铺/止长六里零二十丈)纪家店废堤(本店起至南长堤头铺止/长六里零十丈以上系曹)
(县)北大堤(本县堤界起东至本县双堌/集止长三十八里系城武县)南长堤(罗家坝起东至/南直隶礼县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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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止长/七十里)缕水堤(自曹县堤界起东至砀山堤/界止长五十八里以上单县)
 堤铺 旧老堤铺(每二里一座共四十四/座住守夫四十四名)遥月堤铺(每二里半/一座共七)
(座住守/夫七名)里河堤铺(每二里一座共二十五/座住守夫二十五名)北大堤铺(每二里一/座共三十)
(一座住守夫/三十一名)南长堤铺(每三里一座共二十七/座住守夫二十七名)缕水堤铺(每三/里一)
(座共三十五座住守夫/三十五名以上俱曹县)北大堤铺(每一里一座共十九座住/守夫十九名系城武县)
 长堤铺(每三里一座共二十三座/住守夫二十三名系单县)
 坝武家坝(在里河堤十九铺起二十二铺止长六里半此系/黄河倒湾东冲最为潆急曹之要害独此为甚)
 马家坝 孙顶坝 赵璇坝 董来童坝 崔家坝 焦家坝
 陈士连坝 新月坝 荣家坝 王家坝 曲家坝 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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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坝 解家坝(以上系/曹县)
黄河自古为患 明兴以来报决者屡矣兖当河下流而直漕渠
 之中自阳榖至鱼台计三百馀里弘治间河决金龙口溃黄陵
 冈径趋张秋赖刘公大夏经略其事塞口筑堤河乃东徙张秋
 之患息而曹单岁受冲矣夫自济以北决口虽塞而故道犹存
 必防乎其防而后郓定阳寿等县可以息肩自济以南堤岸虽
 筑而冲突不免必豫乎其豫而后曹单城武等县可以安枕是
 非河工诸臣之专责乎乃若全河大势在它省勿论已论东省
 之治河又无先于曹单者曹单旧有太行缕水二堤皆所以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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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流而护运道而太行堤较缕水堤为最急焉盖缕水堤譬之
 门户太行堤咫尺闸河譬之堂寝堂寝既安外垣虽未尽饬亦
 可以内地之全力从容图之此太行堤之工必不容寝也顷抚
 院何按院陈会题行管河道副使邵元哲督同知唐文华等脩
 之自礼县起至旧老堤止壹百伍拾里有奇俱加高五尺厚各
 一丈植柳株以肆万计堤益高厚纵河徙无定而有备可无患
 矣夫察利病之缓急而劈画饬工者经理之始事也遵题 允
 之初议而加厚增高者继理之终事也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
 必有任事任劳以永保无虞者书以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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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州志河防
说者谓黄河随时涨发故举物候为水势之名自立春之后东风
解冻河边人候水初至凡一寸则夏秋当添一尺颇有信验谓之
信水 二三月桃花始开冰泮雨积波澜盛长谓之桃花水春末
芜青花开谓之菜花水 四月垄麦结秀擢芒变色谓之麦黄水
 五月瓜实延蔓谓之瓜蔓水 朔野之地深山穷谷固阴冱寒
冰坚晚泮逮乎六月消释方尽而沃荡山石水带矾腥并流于河
谓之矾山水 七月菽豆方秀谓之豆花水 八月菼薍花谓之
荻苗水 九月以重阳节记谓之登高水 十月水落安流复其
故道谓之复漕水 十一月十二月断水杂流乘寒复结谓之蹙
凌水 水信有常非时暴涨谓之客水 水势移谼横注岸如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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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谓之劄岸 涨溢踰防谓之抹岸 埽岸故朽潜流漱其下谓
之塌岸 浪势旋激岸土上溃谓之沦捲 水浸岸逆涨谓之上
展 顺涨谓之下展 或水乍落直流之中忽屈曲横射谓之径
䆗 水猛骤移其将澄处望之明白谓之拽白亦谓明滩 湍怒
略停势稍汩起行舟遇之多溺谓之䔍浪水
旧制每岁濒河有司常于孟秋备下塞之物稍芟薪柴捷橛竹石
芟索竹索凡千馀谓之舂料凡芦荻谓之芟山木榆柳枝叶谓之
稍辫竹紏芟为索以竹为臣索长十尺至百尺有数䓁先择宽平
之所为埽埸埽之制密布芟索铺稍稍芟相兼压之以土杂以碎
石以巨竹索横贯其中谓之𬋩心索卷而束之复㕥大芟索系其
两端别以竹索自旁出高至数丈长倍之用丁夫数百杂唱齐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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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于卑薄之处谓之埽岸既下以橛后贯以长木其竹索皆埋巨
木于岸以 之遇河横决则增补其缺埽下非积数叠不能遏其
汛湍又有马头 牙木岸者以蹙水势护堤而今则筑堤塞决栽
柳栽苇护堤及昼防夜防风防雨防官守民守之法具在河渠诸

弘治五年秋张秋水势汹涌妨碍运河太监李兴平江伯陈锐都
御史刘大夏奉 命来治会议欲将黄陵冈迤北里河筑塞使水
由贾鲁河南流庶张秋得安运河无虞于是起直隶山东河南湖
广军民䓁夫九万馀名于黄陵岗原决处立埽台三座分委众官
一齐卷埽截河堵塞越四年告成又将知县王肃所筑缕水小堤
增高一丈原旧二堤增高二丈五尺又自黄陵冈起接原贾鲁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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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堤至丁家道口止东南西北斜长二百馀里增高三丈五尺阔
四丈五尺又于大堤西每三里筑土坝一座长五十步名曰分水
坝以破齧堤之浪又设护堤之法堤东每二步栽柳树一株堤西
密栽棋盘卧柳又各地钉柳欲其日久根莭盘错以护堤根又自
黄陵冈迤东二大铺起下至牛角湾止每二里立小铺一座佥夫
五名每十里立大铺一座佥夫五名老人一名通计夫七百名老
人十一名曰守堤铺夫又于梁靖集北立官厅一所调曹州里河
旧有浅夫一百二十名委官率领在此昼夜戍守巡视以防盗河
口之患名曰游夫
弘治六年总理河道都御史刘大夏建议河南山东两直隶地方
西南高阜东北低下黄河大势日渐东注䆒其下流俱妨运道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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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上源分杀终是势力浩大较之漕渠数十馀倍纵有堤防岂能
容受若不早图恐难善后其河南所决孙家口杨家口䓁处势若
建瓴无筑塞之理𣣔于下流脩治缘水势已逼尤难为力惟山东
河南与大名府交界地方黄陵冈南北古堤十存七八水仍从考
城县南行又自大名府起至曹县地方止离归德府丁家道口一
十五里筑成大堤一条分逼水势从贾鲁河㕥入徐州将黄陵冈
筑住平安镇功成漕运无事但黄河大势在东不归故道兖民日
夜忧虑弘治九年夏考城县地方水势漫入东来水势径冲贾鲁
河曹县梁靖口水溢大堤幸而稍退又自贾鲁河东岸脩筑小堤
一条保护大堤弘治十一年管河副使张鼎见黄河水势俱从南
行不由丁家道口入徐州建言要将荆隆口分沁水于贾鲁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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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归德州迤北王牌口䓁处分水亦入贾鲁河俱入徐州今年
八月以来不意水从王牌口䓁处俱往东行不从丁家道口东南
而去却倒往东北直至黄陵冈下势甚可畏又自曹县以入单县
南连虞城渰没民居人畜䓁件只今河冻水虽消退倘来春水发
俱往东行则单县城武金乡鱼台济宁䓁州县皆在巨浸自济宁
迤南闸坐定被冲倒阻碍漕运比往时张秋之害尤大盖兖州之
境地平而土疏比之河南之地尤为卑下河南北方上流不塞则
本州地方正当下流虽筑堤岸亦不能保目前虽若事小恐后黄
河之水不由南行俱往东注酿成大患悔难及矣
弘治十三年河南水决李家杨家䓁口淤塞马木河水横流曹单
被害邹鲁陈言脩长堤㕥捍水河南则议排马木河身使水下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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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兖州知府龚然鲁议遂筑堤自黄陵起至乌冢寺止计二百
三十里是年堤成小而低秋复决明年春以事 闻下巡抚王委
参政陈脩完复决十四年巡抚徐又简委参政杜因参政陈佥事
李旧堤分命同知李督夫二万人给以粮加脩之两阅月告成堤
高一丈五尺基三丈五尺顶一丈二尺自武家口起至马良集止
计一百五十里
正德三年梁靖口集迤南二里许河决缕水堤浸二堤而过流入
大堤圈内浸口渍日久至四年九月复决侯家溛北徙三里至杨
家道口水势汹涌约深丈馀声若电雷散漫东流东西长二百馀
里经曹县南东过单县礼县东南抵沛县由流沟入运河南流原
黄河自梁靖口东南至丁家道口旧水贾鲁河八十馀里遂淤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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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闻五年春工部侍郎崔岩奉 命来治于是用贾鲁河计塞
河北疏河南仍于梁靖集原决河口堵塞发直隶河南山东丁夫
五万馀名分委山东参政董杰佥事杜旻都司尹兖府同知李钺
曹州同知孙环䓁各理其事夹河南北两岸捲埽对堵自本年正
月起至五月龙口将合俄暴雨通夕而溃所浚贾鲁河亦随淤塞
崔公遂回既而侍郎李公继公至时河水横溃工役难施及委参
政史公学佥事杜公旻府同李州同孙分地定方严立限期各督
夫役上于曹县西北魏家湾下至守县集西止脩筑大堤一道东
西共三百馀里预防河水北徙名曰新堤是年九月兴工至六年
春工毕适遇流贼充斥百姓艰食塞河之役遂寝夏五月内河水
泛涨黄陵冈旧筑头埽二埽俱被回溜水冲亏约三分止遗三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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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被浸溃兵备副使吴公学遂委府同李州同孙往相其地于三
埽南筑小月堤一道长三里防河冲溃复于回龙寺塔儿湾䓁处
各桃小河一道引水南注㕥分其势
七年秋河势北徙吴公议于黄陵两三埽北断头堤起筑月堤一
道长五里又于娘子营筑月堤一道长十五里又于原堵里河内
作土坝三座又冉家寨起接白茅村分界堤下接魏家湾新堤长
五十馀里又自曹县北莘冢筑起下至城武东止筑堤一道长七
十馀里防河北徙议既定吴公迁山东按察使副使林公正茂继
理其事巡抚赵公璜躬往相度将前所议堤口委府同知李钺率
夫脩筑林公巡行无倦劳来有方于是民虽劳而不怨五阅月其
功告成六月河水横溢冲决娘娘庙古堤东下绕曹县西北转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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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复折而南与大河合流东注九月河水奔涌四散冲溃陈家口
汪家口一带大堤坍塌黄陵冈三埽几坏总理都御史刘公恺乃
斋沐责躬祭祷于河越三日河南徙四百馀步黄陵冈无虞事
闻降 敕奖劳 谕祭河伯
八年兵备副使陈公鼎委曹州判官王经于贺家口大堤坍塌处
捲埽帮筑长十二里又于汪家口筑月堤一道长四里以备河变
本年七月内河水南徙四里于是北徙之势稍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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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县志
按禹贡黄河自孟津而下过雒汭历大伾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
河入于渤海历唐虞三代河如故殷虽数罹河患下离兖州至齐
桓公欲广地地其八河止留徒骇属最最而定王五年〇河徙非
其故道然东昏以下经定陶溢为雷菏两泽者济水也循大梁趋
睢下邑者汴水也皆与河无涉也惟水分则势杀而民不为灾自
秦始皇攻魏引河水灌城拔之有通济渠在大梁西北汉田鼢为
丞相弃河不治遂溃金堤南决瓠子武帝亲临治仅克塞之当是
时河己南被曹濮之间矣其后隋炀帝引黄河水以通江淮漕运
兼引汴水水经所谓浪宕渠是也然自王莽时河汴决坏久不修
其后汴渠东侵日月弥宽数年始举王景修汴渠于是河汴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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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复故而水经云河水旧于白马县南决通濮济黄沟又云此白
马渎又东南径濮阳县散入濮水所在决会更相通注以成往复
也于是濮阳济阴间有五丈沟通郜缗入湖陵复有黄水从黄沟
分流经乘氏入县境故魏无黄济阳有黄济阳曹也唐都长安黄
河不闻有决溢之患唐书惟载薛平为郑滑节度使河溢瓠子东
泛滑平按求故道请于魏慱节度田弘正以地易疏导处还壖地
七百顷于河南此外无纪盖河朔自天宝后久属藩臣事用不闻
朝廷矣汴亦疏通绝少郑畋集载为相时汴河淀塞请令河阳节
度使于汴口开导仍令宣武感化节度严帖州县封闭公私斗门
感化即徐州也是河与汴犹岐流也宋初方隅未一储廪仰给惟
京东西数路河梁转漕最为急务而京东自潍密以西起青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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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郓涉梁山泺济入五丈河达汴都岁运漕百馀万所渭清河即
济水也而五丈河尝苦浅每春初农隙调夫开浚太祖辄于兴役
之际车驾临督岁以为尝仁英以后欧苏诸臣治河之议不一皆
上自济阴下达徐淮无复东郡入海之旧亦弗闻济黄清浊之分
且曰汴水多泥未可溉田是时济泽河填不复可寻而河汴混一
浸寝巨矣至元都北平漕运溯河而上繇汴达卫挽入京师未几
会通河开并海三运然横决不时故道难复至顺帝用贾鲁策兴
夫数万挽河而南繇汴宋入徐淮于是贾鲁之河著矣远我
国朝初用黄河以资漕运中导其流以归徐邳后泇河功成遂弃
黄不用然犹岁议修筑其意以为运道所关利害匪细譬诸夷狄
事羁縻为当是时河行雷泽或繇左山或经安陵率县北境自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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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二年河过沁分二派一自兰阳经归德至徐邳入淮一自黄陵
冈经濮郓汇张秋之南湾庶几支分易制且北支可以济会通南
支可以益徐迁乃当事者不引之归壑于南旺蜀山诸湖防蓄为
用听其放流明年秋水暴涨益之以黑阳之水而张秋决运道梗
矣漕运既梗乃益疑畏以为河不为用害不可迩举而弃之使并
归南于是塞黄陵浚贾鲁当是时太监李兴平江伯陈锐暨都御
史刘大夏起夫十馀万上自荥泽下达曹单筑长堤三百馀里立
储料四十馀厂佥守堤民夫数千植柳数万凡四年功成 天子
嘉之命近臣为文纪其事自是河行一道益横决不可治乃增设
治河使者县有倅郡有大夫又大者藩臬以上大司空御史台星
罗河干冠盖遥相望而筑堤下埽略无宁岁至万历癸卯河决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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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啇丘睢虞几为巨浸议者复欲挽河而北为归德纾难乃以河
南抚臣曾为总理而开曹境中地若干里其工役视弘治有加凡
四阅岁再易理臣而功亦成今之行曹之河是也大抵汉唐以前
河济汴三水分流各有归墟五代以还三水合一无所容受且汉
唐以前济与河胥自北入海朝宗定而水得其性五代以还东流
南下第求归淮而淮以下弗论己至于国朝弃而不用岁与为难
莫过于河并势俾大工费浩繁亦莫过于河其在曹县一邑为壑
其小者也昏垫其鱼与夫徭役赋料其所不计也而大役三被创
痍寰宇若贾鲁之于至正李兴之于弘治曾之于万历命之曰黄
河三役皆曹境内事也不可以不纪也若夫历年冲决坍没已见
灾祥兹惟举防修本末暨条议故实以备稽考具列如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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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守东兖道右参议杨 黄河事宜 黄河关天下大利大害
远者姑不具论考之万历初年河决崔镇决龙窝决白洋河越归
仁集流沙淤隘云梯关入海之路大阻淮安垫焉潘大司空季驯
力排浚海诸议于是筑堰筑堤自徐抵淮亘六百馀里筑南北两
堤蜿蜒相望即有异尝水患缕堤不支至遥堤而极遥堤蓄潴宽
势固不能越而出也至今赖之二十五年河决单县之黄堌口乃
贾鲁旧开处也溢于河南之夏邑永城经宿州之符离桥出宿迁
新河口入大河议者以河虽南出符离渰没民田无几而河水一
半繇旧河下徐州足以济运议不治但河日益南黄堌之下李吉
口淀淤益高每即其地辟一小河春夏则行水以下徐州济运然
至秋即淤若是者三年而徐吕二洪可褰裳涉矣于是当事者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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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闸于河中节宣汶济之水聊以通漕二十九年冬议塞黄堌极
力下埽未竟三十丈明年春复决于上流蒙墙寺几没归德城啇
丘永城几为巨浸时从蒙墙近地开八九里可至下刘口乃欲挽
决河而北为归德纾难于曹县王家口开生地二十四里达下刘
口以三十年冬兴工河南山东江北共派夫三十万至初夏未竣
而大疫起死者七八万人至秋垂合龙门而坚城之工八九里单
县苏家庄遂大溃决东北流入沛县城中水深丈馀鱼台一县悉
为波湖南阳以北漕渠为黄水所侵乃于夏镇之东开通泇河从
直河以达于宿迁漕遂由泇河行明年曹大司空时聘锐意挽河
用金钱百万复以十一月兴工其用人夫与王家口之役埒起自
苏家庄至徐州几三百里悉州县正官受役州县官急于竣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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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夫又倍之河垂成惟徐州之上八九里许未浚而苏家庄近黄
河堤土卑薄一夜河从地下穿入新河震撼东下流至未开处稍
梗塞遂汎溢三十里而后约束成河云曾不十年三山口决矣狼
矢沟又决矣三山口幸塞即不塞河可从此繇小河口出大河无
害狼矢沟倘不果塞水且从河北溢而入泇上年泇水下直河如
悬崖粮船入口日不十计黄决泇且虞决非细故矣总之黄堌口
之决坚城集李吉口之淤为之蒙墙寺之决坚城集未通而黄堌
遽塞为之李吉口开王家口塞而苏家庄复决坚城集以下全未
疏通为之则苏家庄之工未久而三山口狼矢沟相继决岂非徐
吕之可褰裳者未尝疏通为之耶疏通难言之矣从来汶济诸水
由夏镇出茶城口会黄水下徐吕水力并而泥沙若扫自泇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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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水悉自夏镇东入泇其间吕公坝放之入徐吕者岁不三四月
又春冬水涸时尚安望其悬水三千仞哉狼矢塞不可谓董河便
安流也
谢肇浙杂纪 禹之治水一意视水之所归而己随山刋木凿隧
通道惟使水得所之而止无他顾虑也白圭战国之时各有分界
动起争端能以邻国为壑而邻国不知有水患不可谓之非奇功
也至于今日则上护陵寝恐其满而溢中护运道恐其泄而淤下
护城人民恐其湮汨而生谤怨水本东而柳使西水本南而强使
北且一事未成百议蜂起小有利害人言丛至虽百神禹其如河
何哉王敬美赠潘司空诗有云坚排众议难于水亦有激哉其言
之也 善治水者就下之外无它策也但古之治水者一意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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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其势之所趋而引之耳今之治水者既惧伤田庐又恐坏城郭
既恐妨运道又恐惊陵寝既恐延日月又欲省金钱甚至异地之
官竞护其界异职之使各争其利议论无画一之条利病无审酌
之见幸而苟且成功足矣欲保百年无事安可得乎 当河决归
德时所害地方不多时议皆欲勿塞而相国沈公恐贻桑梓之患
故山东河南二中丞议论不合而廷推即以河南中丞总督河道
不使齐人有吴议也既开新河而初开之处深广如式迤逦而南
反浅而狭议者又私忧之下流反浅何以能行况所决河广八十
馀丈而新开仅三十丈势必不能容泛溢之患在所不免而一董
役者奏记督府若河流既回势若雷霆藉其自然之势以冲之何
患浅者之不深乎督府大以为然遂下令放水不知黄河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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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泥沙流势稍缓下已淤过半矣一夕水涨鱼台单县丰沛之间
皆为鱼鳖督府闻之惊悸暴卒此亦宋庆历间李仲昌之覆辙也
治河犹禦敌也临机应变岂可限以岁月以赵营平老将灭一小
羌犹欲屯田持久俟其自败癸卯开河之役聚三十州县正官于
河堧自秋徂冬不得休息每县发丁夫三千月给其直二千馀金
而里排亲戚之运粮行装不与焉盖河滨薪草米麦一无所有衣
食之其皆自家中运致两岸屯聚计三十馀万人秽气薰蒸死者
相枕藉一丁死则行县补其缺及春疫气复发先后死者十馀万
而河南界尤甚役者度日如岁安能复计久远况监司催督严急
惟欲速成宜其草菅民命而迄无成功也
水候 立春后风动泉涌上源山中积水负冰而下河为暴涨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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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挤凌水此水率繇三冬积雪所致若冬雪不繁则溪壑方渴河
不泛也 二月阳气上升地脉潜行故多阴雨兼之石泉涓溜涧
溪贯输汇之于河而澜长矣当是时桃花正烂谓之桃花水 清
明此日有司暨治河使者于一岁兴工之处用少牢致祭即立标
水头而侦报员役刻时更番觇候水㾗每添一寸夏秋之间辄盈
尺也谓之清明水亦谓之信水 三月春暮芜菁花开谓之菜花
水 四月垄麦结秀山蛆浮出渔人纲得知高源之有涨也谓之
麦芒水亦谓之麦黄水(鲖亡人谓之山姐上源山隙潜生每重不/过一觔崇祯本未浮河而下有重至五七)
(觔者河干耆老曰上源水可虞也未几荆隆/口水下冲决数百里漂没不啻万家)五月谓之瓜蔓水
六月深山穷阴坚冰方释如龙门玄冰祈连积雪铄金之暑既炽
万山之源合流而沃宕山石水带矾腥谓之矾山水 七月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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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盛谓之豆花水南华所谓秋水时至百川灌河两崖不辨牛马
者也而盘涡蛟龙崩岸齧堤其时始急加之霪霖徵湿农忙泥泞
于时催田夫守堤防而河役之谣作矣八月菼薍花盛谓之游
龙水土人以为龙出游行不知龙以八月为夜游龙盖水蓼也
九月九日谓之重阳水亦谓之登高水十七日俗谓河伯生辰虽
三秋旱乾是日水必泛涨故堤埽工程暨土农种植必悬候此日
此日过相庆无虞矣 十月霜降水眠河流既道如一槽然谓之
复槽水 十一月断水杂流寒冱壅积谓之淑淩水 十二月大
寒凝结一望河上或如积雪或如屯兵谓之冰澌水唐人所谓流
澌腊月下河阳也 不时暴涨谓之客水 旁枝斜穿谓之泄水
全河大流乘势直趋迅如阵马与岸相持节迫不转后队分骑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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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倒洋水亦谓之回流水 半高半低两际相夹势如对案形则
削瓜谓之切水(切去/声)歘发歘止莫知去来一波皱起满河涛堆
谓之河喘水此水见当有大水也 断垄巉巉旋涡激荡崩高穴
深声容百样兼之风猛涛涌曲岸斗崖洞庭之波乍起钱塘之潮
忽来目不能视耳不可闻此水专在坍塌处谓之聚湾水 一湾
既过河直流妥澹澹溶溶声响不作谓之亸流水 大流漂涨馀
力奔赴水高岸平势猛浪激加以沙中坎窞行险而跃或如人立
或如鹄翔深不没滕波矗过顶声吼远迩弥日竟夕谓之刮滩水
水虽浅不可涉 撞钲擂鼓飞水如织云雾四罩群鹭翔之谓之
崩滩水岸虽高不可近 又如移谼横注侧力全出避射如弓巧
机深入谓之劄岸水 涨溢踰漕淜湃平进陵谷失形村落惊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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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之抺岸水 埽坝敝朽潜溜漱下坦洪中鏬危奔马谓之塌
岸水 风浪旋激蹲崖伏候一波凌厉万叠拥凑谓之捲岸水
远势初近后浪停随呼吸继进涛声四驰谓之土展水 平流徐
进押浪转湾旅酬未毕鞺鞳鸣弦谓之下辰水上展有尽下展多
力 灿若汎雪矫如奔羊水花诡激静躁靡尝乍落直流之中屈
曲横波之洋谓之䆗窱水 望之疋练恬净澄夷斜亘中流酬应
不及长年避夫胶舟土著识其洪移谓之明滩水 险过怒息势
大徐起细浪不生波如屋里行舟遇之多溺谓之笃浪水亦谓大
潮水 又有移岸水驳滩水夹岸水闪滩水藏岸小分春水争龙
水透崖水远滩水种种机要深隐难名总之力猛则势雄流急则
节险总谓之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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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枢论曰泛言治河之道皆夲汉贾让上中下之三策实䆒治河
之工无出元贾鲁疏浚塞之三法让之上策中策譬如滕之井田
周之里选名甚高而实难行也鲁之三法推广让之下策也譬如
管仲之治国杨炎之两税名虽卑而实百世之可通行也徙冀州
之民当水冲者败坏城郭田庐冢墓以万数皆不恤让之上策也
今观元之亡也罪不在鲁而怨者皆归之鲁矧无罪而破数万家
之城郭田庐吾恐汉室之亡已不俟赤眉黄巾矣出数年治河之
费以业所徙之民让处置之宜也虽县置一让徒竭居民亦不赡
徙民徙民之空地萑苇生而盗贼潜其害有甚于河者丘文庄公
亟取其中策谓多开渠道引水灌田可杀水怒而利农不思春夏
旱乾漕河方浅而渠又引去秋水时至百川灌河田中两足孰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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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无用之水以病田是谓上策中策之难行也缮完故堤增卑倍
薄让谓下策鲁不谓下又广其义为三法酾河之流因而导之谓
之疏今之酾水堤分水河皆其遗法也去河之淤因而深之谓之
浚今日之挑河淘闸是己抑河之暴因而塞之谓之塞今日之棬
埽筑坝是己忧国之君子在邵尚书则欲以不治治之盖本苏子
瞻王者不治夷狄论也六月兴师周王岂其得己侵镐及方将若
之何胼手胝足神禹岂好为劳浲水警余谁之咎与及考邵公治
水之方则曰疏故道塞新决此即鲁之绪馀尔在霍学士则欲引
黄河入卫河是即阴用让之上策不徙冀民而繇冀地也然大河
岂卫所能容一入于卫则汲浚元城皆鱼鳖矣先师何侍郎欲南
北各开支河今河南孙家渡赵皮寨诸处固有支河矣或繇或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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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以修筑者皆运河谋也若河北开支河不经运河何以达海僣
谓与其从下流分之使出孰若从上流导之勿入孟津以上河允
翕孟津以下始善汎良以伊洛瀍涧会于巩丹沁济溴会于武陟
若导河南之水南入淮河北之水北入卫虽非至计比之开支河
则工省而易成导黄河则势小而易制耳三十年来工多施于曹
单之下而遗于汴省之上 九重德意岂专在此一隅千里长堤
孰保都无空缺倘如前代之决原武决封立一入曹澶之境则会
通之前功尽弃矣济南有新河自淮扬以达天津北漕闸省启闭
之烦比海运省风波之险工无废于此兼治于彼何如诗云不震
不动言不骇人也不戁不竦言不自恐也新河有册籍治河有总
考皆足以资识乃石文隐公之说则不专在是曰山河经络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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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身历而欲㨿文字定之鲜有不失者矣自孟津以至吕梁相
其地之高下水之分合堤之完鈌何处可导何处可补虽不亲行
亦戒河堤使者勿徒苟具文书已也野狸一窟渰没数万家此非
迩年之明效耶吾行河间半为水国䆒其繇则滹沱淤塞故道任
水横流而旁溢新壤数千顷非独民赖之官亦赖之疏浚劳民非
独民病之官亦病之此事之因仍者寡尤作兴者招怨阻而不遂
惮而不为如此之类尚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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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县旧志 黄河故道四(一在河间府<折 t="33"/>县西三十里上接吴桥县界/东北至南皮县界一在大名府开州治南又长)
(垣县南六十里清礼县西五里又废东明县南五十里皆原故道一在东/昌府馆陶县西南五十里一在卫辉府新乡县南入界北行与/城县相)
(接)大堤 弘治六年河决张秋事闻 命太监李兴平江伯陈锐都御
史刘大夏治之既塞黄陵冈又以山东之地漕河外户也乃筑堤自大名
府起经曹县至虞城县界止在曹县界者计一百里各设铺座人夫以防
冲决立公馆以时巡警而以兖州府管河通判提调之 公馆(四/所)魏家
(在县西/七十里)阳晋口(在县西/二十里)张谭寺(在县西南/二十里)李文盛(在县南/五十里)
(四/座)小张家湾浅 新添浅 安陵浅 夏候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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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县志
脩守事宜 筑堤 大约离岸二三里容蓄宽广可免决齧切勿逼水以致
易决难守仍勘堤址虚实如有浮沙量行掘槽务取老土每高五寸即夯杵
二三遍若有淤泥与老土同但不堪夯杵须令各夫轮番脚躧俾结成一块
稍乾更加夯杵其取土宜远切忌傍堤挖取以致成河积水刷损堤根验堤
之法用锥筒探之或间一掘试堤式贵陂切忌陡峻如根六丈顶止须二丈
俾马可上下故谓之走马堤 塞决 凡堤初决时急将两头下埽包裹官
夫昼夜看守稍待水势平缓即从两头接筑如水势汹涌头裹不住即于本
堤退后数丈挖槽下埽如裹头之法刷至彼必住矣此谓截头裹也如又不
住即于上首筑逼水大坝一道分水势射对岸使回溜冲刷正河则塞工可
施矣塞将完时水口渐窄水势益涌又有合口之难须用头细尾粗之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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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鼠头埽俾上水口阔下水口收庶不致滚失而塞工易就也 筑顺水坝
 顺水坝之设为吃紧迎淄之处本地水刷汹涌虽有边埽难以久持故于
本堤上首筑顺水坝一道以逼水远去数丈堤根自固栽柳护堤 每岁
冬春之交用柳橛柳椽相兼栽植傍于堤根柳橛密栽而柳椽每株相距五
尺许非止用以捍水而每岁发生枝干亦供埽料 栽苇护堤 凡堤临水
者栽芦苇茭草于下使其根连株丛衍茁日蕃即有风不能鼓浪又于堤根
至面采草子密种以图蔓延日满虽雨淋不能刷土也 昼防 堤岸每遇
黄水大发急溜埽湾未免刷损若不即行条补则埽湾之堤渐以坍塌多致
冲决守堤者必日捲土牛小埽听用但有刷损随即补塞 夜防 守堤人
夫每遇水发之时修补刷损昼日无暇夜则劳倦熟睡若不设法巡视未免
失事故有五更牌面分发如天字铺发一更牌至二更时前牌未到日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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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差人挨查稽迟者有罚使堤岸不断人行以防误事 风防 水发之时
多有大风猛浪堤岸难免撞损若不防之于微久必坍薄溃决故为龙尾小
埽列于堤面一遇风浪大作系于附堤水面纵有风浪起落足以护卫 两
防 守堤人遇骤雨淋漓难以站立必各避铺舍或暂投民居堤岸倘有刷
损谁其看视故夫役各置斗笠蓑衣遇有大雨穿带堤面不时巡视乃无疏
虞 官守 河水盛涨管河官不能一人周巡故添委一恊守职官分岸巡
视每堤三里置铺一座每铺设夫三十名每夫守堤一十八丈又夫二名共
一段于所分堤上夥搭窝铺一所时日栖止以便传牌巡视又画地分委省
义等官日则督夫修补夜则稽查更牌顷刻无弛以保无事 民守 每铺
三里虽已派夫三十名矣但调用无常若水发之际脩守不足又于临堤乡
村量添乡夫暂用每铺十名水发则并力恊守水落则省放回家量时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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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农业不惟堤防有赖而附近之民亦保田庐 冬春预备 每岁秋末
冬初脩守稍暇即督夫采草十馀日每日限以束数每束限以斤数大约五
斤一束者每夫日可采六十馀束者采完即运置近堤高阜处上下盖垫如
法不令雨淋水泡以致朽烂其桩 等项俱宜于冬春间估计详尽预发官
银督各州县收买运贮各厂初买必报所差之人买完必报所买之数迟缓
冒破者有罚庶护埽顺坝等工饶足供用不致临时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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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鲁堤(元贾鲁浚河两岸皆筑堤以防冲决自夲县张家湾东南/至丁家道口凡九十馀里/国朝弘治间改河南行本此)
(堤筑修至万历癸卯又改河/而北此堤𡊢没不可复考)
旧老堤(自北直隶白茅村起东南至遥月堤长八十八里每二里/一铺共铺四十有四今河没止三十有八)
北大堤(在老堤内自魏家湾起至城武县苟村集止其在县境长/六十二里每二里一铺今废)
大行堤(即南长堤自旧老堤焦家坝起东至礼县而其在县境止/罗家坝长八十里每三里一铺共堤铺三十有七嘉靖末)
(年岁贡胡宗沔疏议河务请筑此堤以防运道功完宗沔<折 t="33"/>钦/奖仍/赐银以劳之万历九年巡抚都御史何公起鸣增筑之)
(而胡公汝桂记曰黄河北抵漕运不二百馀里中隔太行一堤/水南下则济运北决则害运远无论即近留城之事可鉴也已)
(万历四年河又决其曹单金乡鱼台漂没沦溺之惨不可胜言/即南阳新坝堤荡且尽运道岌岌殆矣缘近创修缕水堤每年)
(甫筑而以太行堤迂远且力不能兼致然缕堤逼河日与水势/为敌及水势大而不能抗则决缕堤决而太行残缺穴隙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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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楷亦狼狈破坏而不可恃其弊大都坐此何公始视河则曰/夫治河者如治病急则治其标缕水堤是也缓则治其本太行)
(堤是也夫水逼其势而敌之则怒怒则决宽其势而堤防之则/缓缓则力衰而可无事故缕堤尝修而尝决者逼之也若太行)
(堤者缓之也先年大臣如刘天和辈惟经略此其固漕运而卫/民生者诚为远虑今惟增修太行堤为得计于是佥议既同谋)
(画既周计算惟允而又定分铺植柳之法二年补修之例著之/令典永为遵守奏/上制曰可乃始工于万历八年九月讫工)
(于万历九年二月计工九十四万五千三百五十工增修堤一/百九十三里有零高厚坚实永为保障其有益于运道生民者)
(甚大于是<折 t="33"/>天子玺书褒嘉锡以银币其各官赉奖有差唐同/司河事者曰是不可无记问于余汝桂曰余观何公为给事时)
(勘新河时众言淆乱国是未定而公以片言徐定之为永利又/抚责州时妖人谋逆鼓謆土酋将成大祸而公潜擒元孽不动)
(声色而安西南之民斯其忠慎肤敏长虑远猷功在社稷之大/者皆如此不止一修堤事也然是堤之修一劳而永逸又治黄)
(河陴运河者之要务诚当勒之贞珉以诏后人是役也主持国/是奠利河漕则今南京兵部尚书潘公季驯首发忠谋画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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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则今吏部左侍郎赵公贤肃宪贞纪恊议宣猷则先今巡按/御史钱公岱陈公功综理区画计算督厉则原任管河副使今)
(升云南参政邵公元哲观成善后画一守法则今河道副使立/公浙而分工胼胝夙夜勤劳则运同唐文华同知王一凤夏维)
(藩通判王诚出纳惟允供应贤劳则曹县知县张养志单县知/县田则真赞画切中肯綮奔驰不惮烦劳裨堤工可需时用应)
(礼待则曹县岁贡监生胡宗沔焉法并得书其效力指挥州判/县丞主簿等官阴省义官乡民等不尽书载之碑阴)
缕水堤(按缕水堤名始于知县王肃之筑其后有三今前堤不可/稽考而止以起遥月堤至单县界者名之其在县境四十)
(八里每二里一铺/共铺一十有六)
遥月堤(在旧老堤之东自二十九铺起至本堤四十四铺止长十/八里每三里半为一铺共堤铺七)
拦水坝堤(初止拦水小坝后筑成大堤而自旧老堤刘家楼起东/至单县朱旺口大坝止其在县境长/里每/里)
(一铺共堤铺十七遥月堤东即接此堤曰本堤误按县今有长/堤四其在县北曰北大堤县南曰大行堤又南缕水堤又南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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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即拦水坝堤皆东西长堤而县/留之旧长堤其存无几矣)
月堤十有四(曰孔宣庄月堤长十七里曰娘娘庙坝月堤长一里/有奇曰龙王庙月堤长二里有奇曰马桢庄月堤长)
(四里有奇曰孙家道口月堤长四里有奇曰牛市屯月堤长七/里曰曹家集东月堤长四里有奇曰刘满庄月堤长三里曰清)
(凉寺月堤长三十里有奇曰汪家厂月堤长六里有奇曰吕家/厂月堤长五里有奇曰禹王庙月堤长六里有奇曰纪家店废)
(堤长六/里有奇)
新增月堤四(曰遥护月堤长八百六十丈曰赵家集月堤长一千/丈有奇曰仝家家庙月堤长一百六十丈曰仝家庙)
(前栏水月堤长二百四十丈四堤皆曹家口堤防崇祯寅卯间/河势急黄河厅朱公朝劝捐钱五十贯筑)
坝十有四(曰武家坝曰马家坝曰孙顶坝曰赵璇坝曰董来坝曰/崔家坝曰焦家坝曰陈士廉坝曰新月坝曰荣家坝曰)
(王家坝曰曲家坝曰高家坝曰解家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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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有四土之异刘公堤北秋潦时至(土人谓黑/羊山水)地下而瘠率三𤱔
不能获一钟其南稍阜然河故直泻而东土疏散鲜大有惟太行
堤南河既折行而盘潆渟蓄时留其膏为稍腴矣至拦水坝外又
浸河堧出没坍塌之不尝居鲜宁宇土人每霜落而种未暑而收
一麦之外不复再秋故曰曹有四土之异频年荆隆既澹以灾曹
家口射齧坤方洪涛巨浪崩岸溃堤距县不及三牛鸣向所谓盘
溁渟蓄时留其膏者今亦如坐贫底虞浸不睱而冀耕获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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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第 26a 页
治河议上 刘尧诲国初宋公礼开会通河沿元人旧渠自安山以北
入于天津渠道尚可循所有工力不费礼之功在漕河者唯南旺湖及济
宁天井闸以南而达于淮其利益国家而功倍于故元者初元人止导汶
水而障堰之西南行耳礼引沂水洸水入于泗以会于漕又引邹县之奫
源泉九引泗水之下庄泉三十入于泗引蒙阴之官桥泉四引曲阜之柳
青泉十八入于沂达于泗同汇天井闸以成漕渠又开浚南旺湖周回百
五十里汇平阴泰安东平等泉百而设南北闸以分流之北入安山旧道
南过济宁会天井闸诸水下徐吕同为淮河入于海故我 朝漕运止藉
山东诸泉而不敢引大河以为利也山东诸泉亦自足以润徐吕而成漕
渠可以不求济于河也至正统戊辰黄河决张秋害及运道以后渐引河
入徐沛弘治六年河徙黄陵冈决张秋夺汶泗之水东行而运道阻绝当
卷十九 第 26b 页
时议者主于上流分杀河势既凿孙家渡口导河南入于淮又开赵皮寨
口导河入亳泗归宿以会于淮又疏贾鲁旧河由曹县梁靖口出徐沛入
运河过二洪以会于淮于是二洪藉河势而为厉也第上流既分大势自
弱徐沛之间虽有河患不甚以后治运河者渐失 国初作者之意导口
既塞而支流未分会全河之水以入于徐泗而议者乃曰治运河亦过矣
夫运河何忧不治也我 成祖亦未尝以其忧贻后人也导河入徐吕而
数逄其害此是后人失策今唯求其所以害运河者而远之固所以全运
河也又何治焉近者工部朱尚书以黄河侵啮沛县切近运河乃徙运河
而东五十里以上接于济而下通于徐其意主于远黄河也可不谓知耶
然愚以为当以黄河远运河不当以运河远黄河以运河远黄河则凡黄
河之所能至者皆当远而避之此不东走海南走山耳故以起胶莱之议
卷十九 第 27a 页
而有泇口之役也矧所避者止沛县数十里耳而徐邳四百里之河患固
在也以黄河远运河则上流归德兰阳赵皮寨口原系河流入涡淮故道
去其淤积排决之耳无有泇口之斩山焚石也顺其去势利导之耳无有
胶莱之穿渠乱海也计不出此而亟亟垒堤以障河愚以为黄河至于徐
邳如大军既败而溃虽有善将势不能制约虽有铦锋淬刃势不能使之
就行伍也故今之筑堤以防河无以异于衔木以填海尽南山之木无益
于海则尽徐淮之土亦无益于河且所筑之堤基广二丈崇七尺势不能
加矣徐邳每至伏秋之时白浪如山拔地数仞虽奔雷倒海不足以喻之
奚但悬水流沫而已则丈堤土实以决其怒而恣其暴昔师丹有言按经
义治水有决河深川而无堤防壅塞之文是得禹贡遗意而于今尤为对
病要语 治河议中今议开赵皮寨口将寻亳泗归宿故道以分杀河
卷十九 第 27b 页
势难之者曰河入赵皮寨经归宿出宿迁会于淮而同入于海恐河势趋
南之便而东流入徐济之路艰将来二洪浅冱则运道为梗又曰将不免
为凤泗诸 陵寝忧此皆臆说也夫凤阳即古涂山荆山地形势最高而
府北凤凰山一带皆阻山为险自有淮水以来所经历凤阳境至今陵谷
不稍变迁此其彰彰著也况 皇陵在府城南又二十里当洪武二十四
年河决孙家渡由中牟项城入凤阳界过颖州颖上至寿州合淮水历怀
远以达于泗是以全河灌凤阳背城而下当时未闻波及为害以危动
陵寝矧今分流入归德过宿州符离集出宿迁口远者二百里近亦不下
百馀里此事之必无恙者而以勤当事者之忧岂我 圣祖之念 皇陵
也不若后人之异甚耶乃若泗州去宿迁止四十里黄河由淮以入泗与
夫由泗水以会淮一也所虑寨口既开大河南下归宿迁有二洪浅阁之
卷十九 第 28a 页
虞是以二洪待河而转漕故愚以为失作者之意也先时总理河道刘公
天和有云漕河本不用黄河之水自淮达济一路堤防正恐黄河冲入为
害今徐吕二洪以下一向反用黄河之水而忘其故及水不来则用功挑
浚以引之来此即所谓以病为药也如酒本伤人之物而耽酒者一向沉
溺于酒反以酒为生一不饮酒如欲毙矣此剀切善喻是䆒极宋公本意
者岂近时治河诸公未之闻耶乃若所以为二洪盈竭者责在山左诸泉
而宣节泉流者又责在理漕诸吏 国初浚会通河而开拓南旺马肠诸
湖正欲广受深资以待旱乾不时之变故南旺湖周回一百五十里浚深
者丈馀浅亦不下五七尺内筑长堤者三漕渠贯其中西堤开斗门以时
蓄泄号曰水匮每二年一大浚役夫万馀名而以为常此不特为冱竭之
备虽伏秋淫潦诸泉暴发得湖以为壑则不坌溢四出以为东土之灾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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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而徐出之又自足以平二洪之势计亦周矣百年以来既浚不时湖势
日蹙高者为坡阜下者长洲渚不复有所谓昔日之全湖矣抑且徂徕诸
山厉禁渐弛各泉沟道率皆填壅不治每遇水潦则平地尽湖而无专受
之壑稍亢阳愆期则湖底飞黄埃也议者不原其始而遽以山东诸泉谓
不足以润二洪而必藉黄河以为利人之识度岂不大相远哉且运河设
闸埧各有浅夫若干名以浅名夫何也近时有事漕河者皆利于筑堤而
不利于浚浅盖高可以伪增而深不可以伪及故堤日高则湖日浅水无
所受势必溃堤而出堤溃而委之于湖则筑堤固所以填湖也且非独此
也凡漕渠皆然今高邮宝应诸湖堤内高于水者不满五尺而外高于平
田者则八九尺三百里大湖如支阁在地上稍一摇滉则奔泻而不可禦
所以淮扬多水患而说者以为天数岂非妄哉愚尝周历于徐淮梁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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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而以中原之地势测之大抵河之南岸高于北岸归德兰阳之间又曹
单徐沛之上游也弘治间河决张秋夺汶泗以东行当时诸臣议筑塞唯
荆隆口随筑随溃于是开孙家渡口开赵皮寨口又凿贾鲁河皆导河使
东南行也如此则河势分杀而安流矣明年秋水涨发河仍趋北而势将
复犯张秋故都御史徐恪以为言乃从荆隆口至黄陵冈之北筑堤二重
各长二百里以护决口而刘公大夏等得以成安平镇河功而全运道岂
非河地南高之验耶嘉靖甲午年间黄河徙兰阳寨口直趋亳泗归宿不
复入于徐以致二洪浅冱不可漕后之理漕诸臣乃一意开梁靖等口导
河而东并出于徐沛之间又镌广二洪隘石而平之以便漕故河势东下
之利合流倾注于徐邳而赵皮寨等口以渐湮塞河不分流而亳泗归宿
之故道失矣嘉靖壬子间都御史詹翰复请开赵皮寨口不果行明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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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前请遣使视河上而以工费钜大为辞陵夷至于今日其计无复之矣
夫河性至湍悍必有以潴之则缓其性而不为暴有以分之则杀其势而
不为暴古今治河无出此二者故汉人有言河南岸强则攻北岸北岸强
则攻南岸南北俱强则下流受伤今日之治河正犯此戒弘治间惧黄河
之北犯张秋也故强北岸而障河使南嘉靖间以黄河之南徙归宿也故
塞南岸而障河使东今南北俱强矣所以淮邳上下毒遭全河之害而为
运道忧也夫曹单郓济之间如钜野梁山泊等处污泽洼下昔人于此以
潴河也自荆隆等口重堤以障之则河水不得上溢于钜野梁山之间而
有所潴矣孙家渡及兰阳赵皮寨昔人于此以分河也自决口填阏弃而
不治则河水不得南入于涡淮而有所分矣既无以潴又无所分洪河万
里又会番汉川泽之流而迫束于二洪之间以激其怒此不尽吞邳淮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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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𬈑渤者未已也故今日议治河不开赵皮寨口不浚亳泗归宿旧渠
虽使大禹临河白圭为役亦不能救徐邳之害而贾让谷永诸公但崇空
语耳亦何为耶 治河议下 夫河北数十水而沁为最大河之南数十
水而汴为最大汴水出大周山会须水索水京水郑水入祥符东南会蔡
河以入于泗宋人于此开渠以通淮泗曰通津渠亦曰惠民河是宋以前
河东北流而不受汴水也沁水出绵山合大原蔺水丹水白水芦水出怀
庆济源元人郭守敬于此开渠引沁过新乡历胙城至汲县入卫河以达
于临清曰御河是元以前黄河东南流而不受沁水也今汴沁皆入河矣
宋自熙宁河始分为二其南入淮水者受少半耳今考黄河入淮之路一
自中牟过项城入凤阳而下即洪武间河决孙家渡口之路也一自开封
兰阳至虞城经徐州而下即今河出徐沛间之路也一自归德过宿州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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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集出宿迁而下即今赵皮寨上下之路也自宋以来五百年黄河入淮
虽转徙不常总之不出此三路而欲分杀河势者亦不出此三路乃若合
全河之水又会山东诸泉而尽输于徐吕以会于淮此则从古未有事也
孙家渡口自正统以来凡十馀浚矣随复淤塞故今议分导河流计无便
于开赵皮寨而寨口所从之路唯宿州符离集为正道且自宿迁出口入
海不复过凤阳泗州矣汴沁故道可以讲求而复汴沁复故道是断黄河
之内应也而沁水去河止四十五里万一徐邳道梗则由江之淮由淮之
汴由汴入河过沁放流而下达于卫会于临清此亦转漕一奇策也淮水
由泗州导之南过盱眙经天长界至六合出瓜步口会大江尤径易在昔
隋开皇间引汴入淮通䢴沟及唐人魏景倩开直河引淮至黄土冈通扬
州今埠岸道里皆可访求得淮入江则中原徐凤千里之间永无水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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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山川自然之势于运道尤可久也且省淮扬高邮宝应一切闸埧湖坊
官民之费而以二湖给民田多穿渠道南北分流之则淮扬亦永无水患
也此皆按地形指画㩀所尝涉历以考證今古岂以窈冥决事亦岂以疑
事尝 国家也耶然愚又有虑焉国事以民为本今所治在运河是不
免以中原徐淮之地为壑而诸臣之有事于漕运者一堤之外皆邻国矣
此非唯不足以慰民志尤非所以上荅 天心水之为灾也固宜昔汉武
塞宣防躬自沉璧而诸臣亲负薪者凡以为民也今即使运道通利而徐
淮万姓之垫溺中州千里之污莱将听之耶况运道原不烦治能疏导河
流使民得宅土处业则运道自安流也第缘近者胶莱河之议泇口之役
初或未审谛言出而竟阻抑不行恐后之抒谋任事者不敢自必也盖土
著之民多不利于其乡有此功而守土之官尤惮以其身而受此役其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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徼天幸以待迁者槩今之人而不邻视 国家者几希孟氏有言及是时
修其刑政夫政之大者孰有过于漕事乃若其时则无复有暇于此者失
今不亟图之一旦不偶而中土抗弊或戎狄启心外则转饷艰危内则徵
发旁午当此之时虽欲定计举事可得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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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逮总河侍郎刘荣嗣究问先是荣嗣受事治河以骆马湖运道溃淤
乃创挽河之议起宿迁至徐州别凿新河分黄河注其中以通漕运计工二百
馀里费金钱五十万其凿河处邳州上下悉黄河故道浚之尺许其下皆沙每
挑掘成河经宿沙落河坎复平如此者数四迨引黄水入其中波流迅急冲沙
随水而下往往为浅为淤不可以舟明年漕舟将至骆马湖之溃决适平诸舟
惟愿入泇不愿入新河荣嗣自往督之以军法恐吓诸舟间有入者苦于浅涩
于是南科曹景参上疏纠之上命革职刑部提问任内支用钱粮抚按查勘后
骆马湖复溃舟行新河人无不思其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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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河议 何格撰议曰沂州治辖郯费地邻淮海其山蒙羽其浸
沂沭书曰淮沂其乂蒙羽其艺言禹先治水而后治地也今自蒙至
羽幅员千馀里皆为沂地大半污莱虽人力之不至亦未必非水之
为害也 明台轸念民隐下吏蠢愚不足承指使然职在守土敢以
旧所考䆒与今所见闻者僣陈之窃惟治沭易治沂难盖沭道直而
迩海沂河周折于邳沂郯费间去淮远去海尤远也治沂之难有二
一隘于石沟一隘于庙山盖其地多崖石水激之不能达而反壅于
上禹昔治沂使疏杀无方何以称乂今观石沟以上有坊口通长沟
温泉入沭之故道庙山以上有马儿湾通五丈沟芦塘诸湖入邳之
故道实乂沂之迹也考诸水经曰沂水出泰山郡盖县艾山即今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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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县艾山也又合蒙阴诸水纡曲数百里始达于沂如桑预水洛预
水螳螂水连绵水浮来水甘水小沂水闾山水时密水桑泉水巨围
水堂阜水卢川水又会汶水皆注之坊口既塞每遇淫雨石沟以上
不得由长沟入沭决汉口而横流沂水县之东南乡沂州之孝感乡
此长沟不可不开以杀石沟之隘者一也庙山山麓亢隘河况既盛
(郦道元曰沂水左合温水上承温泉陂是也河自石沟南达沂城经口南过琅)
(邪临沂县东是也又有费之洛水后水洪水猪龙水合祊水东南注云经曰又南过开/阳县东是也二河并趋庙山河流既/盛山麓亢且隘反)
趋马儿湾入五丈沟又过郯之马头以出宿迁经曰东过襄贲县东
屈从县南西流又屈南过郯县西是也今郯之长城即襄贲故治顷
年擅湖利者谋塞马儿湾水合出于庙山下无所分杀泛滥逆行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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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自费之朱纪等口一十二处沂州之白龙等口二十九处屡见冲
决迩河乡郭转为沮洳而郯之港口马头等一十七处又下于沂费
者垫溺滋甚此马儿湾不可不开以疏庙山之隘者二也禹㲼沂之
方虽不详于禹贡而备载水经至今数千馀年马儿湾与长沟之迹
的然犹存且询之父老士夫皆云两河通则民享其利且无修筑之
劳一湾塞则民数受害官益多事为今之计循故道从公论毅然行
之而已或谓疏马儿湾易治长沟难盖长沟横亘沂之东沐之西内
通左河黄米堰河之水外又当汶沂之交开长沟则自沟以东如八
湖五湖十二湖十五湖之地不为巨浸已乎曰非也坊之不设或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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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崇且厚但预为巨坊以待之遇涨可束流于坊中旱乾且用以
资灌溉孰谓汤河居仁黑墩诸湖地不反害为利耶又谓长沟至沭
延袤数十里为坊不已费乎虽然凿龙门疏九河自古兴大役不计
小费矧汤河西厓崇冈天设但反土以培其东较之累岁析居荡稼
集工补隙其利患劳逸相悬几何又谓马儿湾湮塞三湖淤地悉相
贸易谁能夺之虽然湖地无赋民自私之法当归官且善治水者不
与水争地苟利于民虽赋税之地夺之弗恤况受水之故湖乎察此
数者而修复不疑则二隘疏诸利兴幅员之内霪潦有备卑亢如一
在在可居可食自五丈沟以下舟楫可通公私皆济矣自是徭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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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盗贼衰息民俗日厚矣夫循旧以便民非为更张之扰一劳而永逸均蒙
再造之仁易曰已日乃革之记曰敝则张而相之废则扫而更之惟明台详
加体察勇往必行则乂沂之功不在禹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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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阿县志
邑境之渠有龙溪有大清河有会通河有黄河故渎有小盐河有
瓠子故渎有马颊口○龙溪者即东南山中诸泉水也城在两山
诸泉水会于楮村并西山北流穿城而过至旧城之南入大清河
以其或出狼泉故名狼溪邑令朱公为其名不驯改曰龙溪龙溪
者出洪范龙池也水经曰狼水出东南大槛山径谷城西西流泉
出城东近山径榖城北西注狼水以其流西故即名焉溪水不盈
数尺泠泠流石间清澈可玩萦回二十馀里两岸桃柳宛如画图
惟雨水暴至常深数丈然亦不崇朝也(按水经所纪狼溪西流二/水与今不同岂当时谷城)
(在溪东岸自后魏至今千有/馀年陵谷变迁不可胜原矣)○大清河者故济渎也禹贡导沇
水东流为济又东北会于汶又北东入于海考之水经济水至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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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分而为二其东北流者过寿张县西界安民亭南汶水从东北
来注之汶水出泰山莱芜县原山过蛇丘无盐之境西南至安民
亭入于济二水合流又北过须昌县西又东北过鱼山东左会马
颊水马颊济之支津也又北径清亭又北径谷城县西又北径周
首亭西又北径临邑县东临邑者王莽谓之榖城亭又北径平阴
卢县西又东北泺水出焉泺水者济南趵突泉也谓之小清河济
水伏流至是而出与大清合而皆谓之济盖大清为济正渎挟汶
入海故汉以前不谓之汶而谓之济杜佑曰济水自王莽末渠涸
不复截河过今东平济南界中有水流入海谓之清河实荷泽汶
水合流因旧名称济非济水也至汉以来汶所由道则自冈城西
南流至汶上之北四汶口又西北流过东阿县西又东北流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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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入于海至元二十年开济州河渠遏汶入洸至任城会源闸而
分会源闸者今济宁天井闸也会源闸之水分而北流者至须城
之安民山入清济故渎由东阿之戴家庙西旺湖薛家桥入于大
清河以通海运而其流出东平界者但言其北流入海而不著所
由当亦入济故渎无疑矣其后开会通河自安民山达于临清而
汶水始会于漳不由济渎入海故元初海运谓之引汶入济济者
济故道也其后开会通河谓之引汶绝济绝济者济为漕河遏不
得东也而大清河自汉以来不谓之济而谓之汶矣及考今河流
其源出东平东北芦山之阳谓之芦泉合东山诸泉水西南流径
东平城北而坎河水从南来会之坎河者汶之下流也 国初开
元故会通河于坎河之南筑戴村坝以遏汶水北流之道使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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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运然每秋水泛溢决戴村坝而西至东平城南又折而西北入
于大清河历邑境之西南流至鱼山南庞家口小盐河水从西来
注之小盐河者运河所出汶支流也汶水由戴村坝南流径汶上
之北至南旺而分其分而北者由沙湾五空桥泄之而东与黑龙
潭水合流至庞家口而入大清河又北径鱼山西又北径旧城西
龙溪水从南来注之又东北径艾山滑口而入平阴境又东北由
长清齐河过济南之北至利津入海也春夏旱暵坎河水西来者
少则芦泉诸水独行大清之渠以会沙湾诸流故今所谓大清河
者第得汶之首尾而实以东平诸泉由济故渎入海盖亦不得专
谓之汶矣海上诸鬻盐者至泺口放关由大清河而泊于鱼山又
南则由河渠至于东平西则由小盐河至于张秋故大清河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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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河夫以数百里之渠关 国计要害而名乃不考非所以察地
理之宜而原本古今也故详著之○小盐河者古之马颊故道也
马颊济之支津水经注曰济水至寿张分为二水其支津西北出
谓之马颊马颊水者受济西北流历安民山北又径桃城东又东
北径鱼山南东注于济谓之马颊口又曰济水至鱼山南左与马
颊水合今小盐河庞家口在鱼山南入大清而上流寿张界中有
马颊故道故以为小盐河也按宋河渠志沿河州郡各于要害下
埽郓州有六埽开山子路张秋居其三此三埽者皆小盐河所经
则小盐河故宋时河道也正统弘治之间河决张秋皆由小盐河
入大清张秋东堤既塞其地涌泉如线南流数百步汇而为渊方
数十亩谓之黑龙潭通政韩公筑山其上命曰戊己堤黑龙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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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绝之于渠其稍东出由决河故道东流至陈琦口北而与沙湾
五空桥之水合而北流径李连关山至鱼山之南入大清河其水
涵浸浟湙平时不通舟楫雨水泛涨故谓之小盐河黑龙潭者一
名河平泉往郎中杨旦常欲涸其水以广显惠庙风雨大至舟皆覆
没不敢涸故俗以为海口龙渊其实河水所轧而成耳 会通河
在邑西六十里按元史海运之法自任城会源闸导汶水北流入清
济故渎由东阿旧城至于利津入海已以海口沙壅江淮粮运皆
至东阿起陆运至临清下御漳北上其后会通河成乃建都水分
监于东阿之景德镇自安山直属御漳而东阿之运罢国朝开元
会通故道其在邑境者北至荆门上闸与阳榖界接南至沙湾与
寿张界接长凡二十里而安平镇居其中正统十三年河决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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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趋漕溃沙湾东堤由大清河入海都御史徐有贞塞之先疏
其上流起张秋金堤至于范濮以达河沁命曰广济渠渠口为闸
堰其水以入于漕命曰通源闸而于其东岸泄之大清又于东平
戴家庙为闸三空疏济水故道泄之大清其后佥事刘进修沙湾
东岸石堤副使陈善修张秋东岸石堤弘治初年河徙汴北分为
二支其一由黄陵冈至张秋入漕与汶水合而北上未几大雨遂
溃张秋东堤绝流而过由小盐河入大清以达于海而漕河中竭
南北道阻于是遣都御史刘大夏等治之筑张秋东堤以塞其决
而张秋之南东岸又为五空石坝出其水泄之大清至今无河患
矣详见大学士徐溥王鏊李东阳徐有贞碑记 黄河故道在县
北四十里从西南阳谷界中来径铜城南又东径清泠口又东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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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山又东北径杨刘之南又东北入长清界考之水经河水自范
县东北流径东阿县故城西历碻磝茌平临邑之境东北流注临
邑碻磝皆在今长清平阴界上所谓东阿故城者即今阿城闸矣
自宋以前河在今邑之北杨刘为津口其后周显德中河决杨刘
离而为赤河不复故道其溢者注梁山泊东入于淮而邑境关山
子路皆为大埽以防其决己又合永济渠北入于冀仁宗至和元
年议者欲复故道遣使行度诣铜城海口约其高下之势盖欲返
之使东而欧阳修以为非便因罢不开而杨刘之河绝铜海口者
疑即清泠口也 国朝景泰弘治中河决张秋沙湾由小河入大
清即宋关山子路故道而其溢者或波及于铜城之南盖其故渎
形下水所趋也张秋河塞百年居人不知有河而河在邑之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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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旷若绝境矣往汉时邑境又有瓠子故道瓠子者河之支津
也水经曰瓠子河出东郡濮阳县北又东北过廪丘县为濮水又
北过范县为济渠又东北过东阿县东盖河之一支并济而流者
也汉时河决瓠子武帝发卒塞之于是作瓠子之歌其后明帝永
平中诏王景治渠瓠子之水绝而不通唯沟渎存焉今其迹己湮
以故道求之当在河济二渠之间而与鱼山近以其古名迹特表著

内史曰余读河渠书泰山下引汶水穿渠溉
田万馀顷今汶入于漕其支流出东平以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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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志 小清河议 胡应鸣知县新城巨害莫甚于小清盖小清一
 河界于高慱乐安诸处非若大清之天造地设可以蓄泄诸水而此
 河凿于人力自济南逶迤东流百里至新城始大横亘城之东西其
 上有乌河涝淄河东注之浒山孝妇河西注之黄土崖郑潢沟中注
 之每遇秋霖益以南山七十馀川之水奔灌此河旧有三空桥东泄
 河流支脉沟北杀水势今被高博二邑塞三空桥为民居填支脉沟
 为沃壤加以彼县恊力缘河捍拥以致新城边水八里诸处汇为四
 大湖泊周匝五十馀里民居淹没禾稼一空以致逃卞殆尽催征多
 逋 抚按往往差官踏看发金疏凿徒费不赀迄无成功揆厥害原
 良由高慱诸县谋利固堤以病邻新城嬴嬴而待毙譬人之饮食然
 日纳而不泄必成蛊胀积久不治虽卢扁无以善其后矣 小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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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 陈圭青州府推官本职自奉委以来昼夜思索以为此举系一
 方利病万姓安危必洞识其要深得其肯綮而后可以建议乃自乐
 安草桥溯小清河而上历博兴高苑新城长山邹平至章立县淯河
 而止又沿淯河而下至齐东青城蒲台县界周回数百里间周览其
 形胜穷䆒其源委所至必集士民而诟访之乃颇得其梗槩始知前
 此各县画图皆不得其要领所以谬妄纷纭迄无定论大约高苑等
 县水患由章立之东有漯河一条流二十五里至小清河故道柳塘
 口横过淤河而直趋邹平以下高苑以上之驾鸭湾则溢而汎滥横
 流为诸邑之害最甚次则青阳驿后之浒山泊邹平县西之沙河县
 东之白条沟皆受章立邹平一带山壑之水下注小清河至朱家湾
 之夏旺口下流淤塞乃决岸而西亦会于驾鸭湾旧时小民无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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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堤于湾之下水既有源势不能捭则横冲小清河之北岸而入小清
 河故道流二十里至刘家口又横决北岸而出以汎滥于数邑之地
 又次则清沙泊之水亦决故河而入乃决北岸而出为蔡家口诸水
 辏合汇为巨浸一望无际此高苑等三县之所以受害也盖自龙山
 驿而东环章立邹平东南皆山也诸山譬则屋之脊也山下诸水譬
 则屋上瓦陇间之水也小清河譬则檐前瓦口横盛滴水之简槽也
 新城长山高苑慱兴乐安之地譬则人家之庭院也今小清河淤塞
 譬则简槽中有物作梗而瓦水溢出流满于庭院矣若开浚小清河
 故道是剔去简槽中之物而瓦口之水由简槽而注于当注之地又
 将漯河导入淯河是简槽所受不到之水当于屋上虚脊去处为夹
 沟斜出使从外注不为庭院中之患也夫小清河故道志谓齐刘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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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济南趵突泉东行至乐安入海今自乐安溯河而上至章丘之淯
 河薛渡口止见小清河南岸一面横受章立邹平长山等县群山万
 壑之水南岸地高北岸地卑此河横亘其中延袤数百里名虽与大
 清配然其实大清乃济水故道天地生成之河小清乃人力所为二
 河浅深广狭俱不相敌大清深入地下四五丈阔将二三十丈小清
 两岸仅三丈许河底在平地上水由地上行两边为堤以束之今填
 淤平满河底将高过平地五六尺矣所以决即为害也凡水上流既
 决则下流必淤下流既淤则上流愈决淤决相寻堙塞日甚而河遂
 不通矣此河不通则无以受诸山之水由南岸之高泻北岸之卑建
 瓴而下高博诸县胡为乎其不受害也今必开通此河水患斯免考
 之图志成化癸已都宪牟公亦尝挑浚此河自乐安直抵历下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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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泄水一以通舟大学士刘公珝记之后又淤塞而章丘以上诸山之
 水直越小清故道而趋大清以入海惟章丘白云湖最阔一遇大雨
 即溢于小清而入于大清即今之淯河是己大学士李公贤之记可
 考也为今之计淯河既入大清矣则淯河以西固不必开惟淯河以
 东八里许为漯河较诸河为大发源于邹平之会仙山北流至高家
 庄横注而下二十里许则汎滥㳽漫至驾鸭湾而与诸水合汇为巨
 浸其害居诸之 半此河旧亦由高家庄入小清今自高家庄溯河
 岸而上止八里许曰纪家口乃漯河西决之旧口也西望淯河之薛
 渡口仅五里许自此至彼地势趋下经三里许为常家庄小清故道
 犹有存者又二里许即薛渡口为淯河矣漯河由纪家口开通入薛
 渡口与淯河合流而入大清其势甚便淯河至齐东县入大清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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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而且阔奔驶无滞号为陈海沟足以容水而不为民害中经麻姑
 堂上下倘有浅涩处则疏瀹之可也询之柳塘口居民佥谓漯河水
 汎时姑未言下流之害但自纪家口两岸言之东决则由袁家口入
 潘家湾潴于浒山泊而河东之民受害西决则由纪家口㳽满平地
 浸于柳塘口决于常家庄而河西之民受害修堤筑口岁无虚日今
 若由此而开入大清则非惟下流高苑等数县之民免害而章丘清
 平等数庄之民亦免于垫溺之患矣然自常家庄而下二里系小清
 故道其上三里阔四丈许系民有税田地当何如曰柳塘口旧闸东
 西皆有小清故道西至常家庄五里东至新桥十八里淤为沃壤民
 皆耕种今不追其花利但使之承受祈占民地之税粮其孰不从至
 于地价或以官银给之或以小清之故道加倍偿之亦孰不愿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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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水既入于大清河则柳塘口旧闸处高家庄以东至浒山泊之淯
 河沟二十里淤平之故道俱可弃不必开自淯河沟而下小清受浒
 山泊之水东行二十里至王亮口子而北决流于驾鸭湾此二十里
 浅涩当浚深三四尺自王亮口起至开河口五里许皆淤塞当桃深
 七八尺开河口乃受沙河之水自邹平县西南来入小清东行至阎
 家桥二郎庙前会白条沟之水流至旧口约二十里许此浅涩当浚
 深三四尺又沙河经邹平县西关而北入于小清地止五里名为开
 河㩀本处人民告称水涨之时东决则由戴家口而漫流西决则由
 萧家庄而漫流邹平县浮石等数庄之民皆受其害而亟欲浚之然
 其深不过再用三四尺夫自浒山泊之清河沟起至白条沟之旧口
 止通计有水而浅者四十五里无水而淤者五里此邹平地方当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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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平县夫开之可自免其县之水患也自白条沟之旧口至朱家湾
 之夏旺口计七八里水深不必再开自夏旺口起至陶塘口此三十
 里淤塞朱甚当挑深一丈阔四丈使水循故道长山县之水患可免
 矣自陶塘口至刘家口计十五里此驾鸭湾水冲小清北岸而入至
 刘家口而出自刘家口至蔡家口五里南岸口子受清沙泊水此二
 十里有水而浅当浚深三四尺自蔡家口至岔河口十七里皆淤涸
 当挑浚七八尺此岔河口乃孝妇河自颜神镇受诸水流至此入小
 清遇下流壅塞乃决而北注为害其大自岔河口至乌河口止约五
 十里大约分为三等西头十里淤甚为上等当桃一丈中间三十里
 次之为中等当挑七尺东头十里又次之为下等当桃四尺使与乌
 河河身相平水不倒流足矣乌河之下为博兴之湾头自此以下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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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之水循小清故道而流两不为害但自乐安县石辛镇而下至海
 口二百里河身仅三丈许水深止六七尺其间两岸口子不下三四
 十处出入无定须俟上流河通下流水落之时有口所当筑堤所当
 修淤所当浚者再行计议者也夫漯河既改小清既通水患固可免
 矣然驾鸭湾与马家泊皆聚水之处天雨连绵汎涨为害又如之何
 曰驾鸭湾在上流则入于马家泊马家泊在河之低岸水不能上入
 于小清故旧有支脉沟延亘三县至乐安会小清而入海此天地生
 成之沟使泄诸泊之水也然在高苑传兴境内者今己没于巨浸之
 中其在乐安境者已于为民田长百馀里不必复开须待河道水涸
 之后寻其近便小清去处名为渰沟者徐议浚之使有以泄诸泊之
 水于小清足矣载观陶塘口以下至乌河口南岸为新城地方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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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高苑博兴地方水由中行南决则新城受害北决则高博受害故
 小清水溢之时南岸之民偷开北岸往往杀人致讼势之使然无足
 倏者然南岸地高故水溢虽决而进水退则淤而肥利害相当惟北
 岸地卑故水一决而遂聚经年不消所以浸淫数百里贻害五六年
 而民不聊生矣愚民无所知识往往只与水争故高苑之民则于陶
 塘口为堰以捍驾鸭湾之水及其既溃则又为堰于马家泊之上亦
 崩决而不能禦博兴乐安之民亦然每县界上俱有遏水之堰所谓
 以邻国为壑者也又新城高花之间小清决口数十皆为月堤以助
 之修筑之劳迄无虚岁所谓补塞罅漏者也然随脩随废前此命官
 估计惟会计此耳不知岁废若干缗而两岸之民盗决河防互相争
 斗不知杀死若干命至今讼者纷然可为流涕兹诚开小清水循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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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两不为患堰可不必脩堤可不必筑民可不必争讼可不必听矣
 所谓一劳而永逸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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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名小清河记 济城之阴曰大小清河皆水支流也济水㐲见不常名随
地异按书发于沇溢于荥至于河浮于汶东达于济入于海济今之大清河也
小清出趵突泉流大明湖经华不注山会龙山河经章丘会淯漯二河经邹平
长山新城会孝妇河又东经高苑慱兴乐安会乌河北由马车渎入于海此两
河之故道也成化癸巳间道塞水溢大泰侯官唐公澞议召饥民数万浚数百
里通舟楫之交广鱼盐之利得湖田数百顷历城之有稻实自兹始迄嘉靖癸
已盖六十年大清如故而小清之道自慱兴而西及淯漯孝妇诸河皆决塞为
害历下之西北百里水盘回山阜道多梗塞每秋雨暴涨溪溃川奔漂居庐灾
禾稼济人之忧莫甚焉惟时庵袁公来抚兹土乃奋然曰水以养人顾以害人
治之无道耳吾闻之善者顺其性莫与之争为之委以杀其势斯转害为功矣
害之弗祛惟抚之愆遂自慱兴达历下开小清故道几三百里疏郑黄沟分新
城之流疏新河杀乌河之势其淯漯孝妇诸河则浚其塞导其支而树之防于
是诸水悉平咸注之小清河矣又历下之西南大清河之北黄罔之西旧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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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四出回折八十馀里河旁达曲贯于是诸路之水咸注之大清河矣夫济水
经纬济兖之墟千馀里派析条分驱而之道俾生民无水之虞而反滋其利然
非抱康济之蕴笃极惠之诚阐蒸黎之利审山川之纪未有能济者也于乎唐
起其端而公益大其后上下百馀年鸿猷骏功炳炳齐鲁溯其时亦癸巳若造
物相之而然者其数数哉苟嗣是有为之绍殆万世之利也窃谓九河失道神
禹迹微而江北兖冀之区每秋水横发任其泛溢而莫之理畏动寡谋者则诿
诸海桑陵谷之变而贪功喜事者又凿以自用而昧水之宜乃若树不可已之
功惟仁且智者能之故清河之役三载而民不困
李开先漯议 东省青济之间水之大者莫如二清河治者顾后河而先漯何
也以其冲要有害用力少而成功多耳大清河发源平县阴南柳沟泉从张秋
分流而灌长清齐河至历城会泺水经济阳齐东武定青城滨州蒲台利津诸
州县至宁海场达于海小清河发源济南趵突泉出大明湖经华不注山下章
丘白云湖会淯漯二河转而之东过浒山泊邹平长山孝妇河新城乌会河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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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高苑至乐安高家港达于海大清河自泰山迤南及西北之水皆注焉会流
至齐东势方汹涌而齐东东南城角去河不过二三步即陡峻不测之渊是大
清河不堪再会漯河盖会则流益汹涌城益冲浸该县之城使大清河不与漯
会坏亦迟速间耳𣣔使漯与大清会流入海不必别开水道但移此城东南一
角近内内多陈地为力无难有借言坏城者不可听也况漯水止令一半由柳
塘口薛渡口陈恺沟会于大清河计势似无不容非全以漯水使之会大清逆
水之性也小清河自省城迤东青州迤西诸山之水皆注焉今泺水白云湖淯
河之水皆径入大清不复入小清河惟漯河之水今为小清之源自柳塘口以
西之小清遂废惟东会浒山泊岔河孝妇河乌河汉辏河诸水入海中间小沟
曲涧尚不知有几汹涌之势比之大清稍次然在大清不为害在小清则甚为
害者盖大清河深而阔足以容之也小清河浅而窄不足以容之也故小清一
遇山水时发不南决邹平长山新城则北决青城慱兴高苑河北有地则𣣔南
决河南有地则𣣔北决盗开搆讼以邻为壑殆无虚日漯水在今谓之不导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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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故今不独治漯水云耳其浒山泊岔河孝妇河乌河汉辏河诸水并治之惟
在拆筑小清使之宽大高深足以有容而已盖漯浒岔孝乌汉辏上流俱各宽
大今反注于小清势转浅窄安得不北决故小清必使大于诸水而后能受今
小清底僮宽三丈口面仅宽四丈倘得将小清拆移一边使底宽约二十丈口
面约宽三十丈如大清规横自柳塘拆筑小清分漯水一半之东又开柳塘使
漯水一半之西可保漯水永不为害矣或者又谓小清虽开无益夫漯水不东
谓之无益方可然观漯虽深不盈尺亦向东流是为害者特窄浅不容非不能
流也但开柳塘使漯水之西则小清不必拆筑亦不为害此但能除邹平青城
之害而不能除长山新城博兴高苑之害立反为章丘齐东贻无穷之害矣邹
平青城当漯水东去之上流漯水既西则而二县安枕虽有浒山泊岔河二水
不足为虑而长山新城博兴高苑仍有孝妇乌河汉辏诸水入小清又不免于
冲决是害犹存十分之七故能拆筑小清则孝妇乌汉辏诸水并治之矣是口
迤东起至乐安止如此而又开柳塘使漯水西分仍有河决之患未之闻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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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议者皆云柳塘一开则漯水邹长新青慱高六县之害是也但不念章丘齐
东皆居下流陈恺沟至齐东东门外方入大清该县东南城角实邻之又陈恺
沟并柳塘迤西至薛渡地方河与沟俱绝无堤防之固万一水俱之西凭何障
蔽反使章丘齐东桑麻之地为鱼鳖之场故𣣔开此口必先将齐东东南城角
移筑进内内多隙地不必别开水道致逆水性反滋泛滥城治然后开陈恺沟
次及薛渡柳塘旧小清则河与沟与城既治然后可开柳塘以分漯水之势拆
筑小清者仍使漯水一半之东其由柳塘西遇章丘北入齐东亦不过一半耳
彼此兼得可无大患拆筑小清是又兼治柳塘薛渡二口及陈恺沟齐东城水
害之一策也不然章丘之害犹可言也齐东之害不可言也可畏也哉大清小
清二河既不相会各径入海为今之计惟拆筑小清导漯水使之东可也柳塘
似不必开但水无有不下柳塘迤东漯水虽流而性缓缓则易壅柳塘迤西若
开其流必急急则易泻东西高下之势于此可见昔人治泺水淯河白云湖径
入大清河者岂无见于拆筑小清哉盖因其势而利导之也𣣔开柳塘者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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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引泺水淯河白云湖径入大清之例而不尽令漯水入大清者盖为齐东县
城计也其拆筑小清者又并治诸水而不专为一漯也然则一开柳塘一拆筑
小清功可废乎统而观之柳塘一开而漯水分小清再拓而漯水顺开柳塘所
以为拓小清之渐也拓小清所以为并治孝妇诸河之本也与其全归漯水于
一河孰若两分其势之为便与其独惜齐东之一城孰若不贻邹平以东诸县
之害之为愈建久安之治者当酌轻重之宜图长远之规者宜审缓急之势除
民害而后兴民利有治人而后举治法诚得人以综理之为万世计而不顾一
时为万民计而不徇一邑仿禹迹之旧相水势之宜均夫役之劳平工料之费
树榆柳以作堤防通沟渠以时蓄泄暂费而永宁一劳而久佚然非先治漯水
吾恐终有害而劳无功矣故治先治漯而议亦先漯作漯议
王遴漯河议 漯河载史古称禹功今既失其故道为害地方兹𣣔动众费财
以疏治之其事非小若悬想遥度止凭众论恐不如亲见之为真乃督同章丘
县知县董文寀及邹平县生员孙悌等乡民王守正等亲自邹平县迤北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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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至章丘县柳塘口纪家口薛渡口陈恺沟麻姑堂齐东县沿河一带逐一
询及土居父老并质以平日所见所闻颇得梗槩该府原呈据知县潘德元申
谓柳塘口之塞诚为邹平等县之害而小清河之开亦非失计以大势言之委
为确论但议𣣔止开柳塘口而谓小清河已经浚谓薛渡口陈恺沟以北惟加
疏浚之功则言之太易殊非万全之道也以职之愚柳塘口固不可不开小清
河亦不可不再开开柳塘口不过一夫之力耳而柳塘迤西至薛渡口转北由
陈恺沟至齐东县并该县之城又不可不预为之备开柳塘口固是而小清河若
不再加开浚则漯水势必俱折而之西万一汹涌浩荡薛渡口陈恺沟不能容
纳齐东县城不能支持必贻章丘齐东之害故今𣣔治漯水必两分其势一由
柳塘口至齐东县一由小清河至乐安县并举其功斯永无后患矣议者𣣔开
纪家口但纪家口原无故道未免议买民田若势成则便𣣔加罪于侵占阻挠
之人但柳塘口故道俱存原未被侵开时即开若樊莱等则无辜斯二者一当
决择一当宽恕无不可也 按大清河发源于平阴县南之柳沟泉由东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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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外过西折而之东北夏秋运河泛溢张秋迤南东岸有减水闸一座减出
有馀之水与之相会经由东阿县北平阴县长清县北齐河县东历城县北济
阳县南齐东县北以下仍约有百馀里入海是大清河自泰山迤南迤北迤西
诸山之水皆注焉会流至齐东县其势之汹涌不言可知而齐东县城东北角
去河岸不过二三步即陡峻不测之渊是大清河不堪再会漯河盖会则流益
汹涌城益冲塌然以职之愚计之该县之城使大清河不会漯河亦坏时迟速
间耳以城去水甚近甚峻而崩则不可支矣故今𣣔使漯河与大清会流入海
不必别开水道但移此城东北一角近内内多隙地功省易成借言于坏城者
谋可沮也况漯水止令一半由柳塘口薛渡口陈恺沟会于大清河计势似无
不容非全令漯水使之会大清河强之以所不堪也 按小清河发源于历城
县之泺水东过章丘经白云湖会淯水漯河过邹平会浒山坡岔河过长山会
孝妇河过新城会乌河汉辏河由慱兴高苑乐以下亦约有百馀里入海是小
清河自省城迤东青州迤西诸山之水皆注焉今泺水白云湖淯河之水皆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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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大清河不复入小清河惟漯河之水今为小清河之源自柳塘口迤西之小
清河遂废惟东会浒山坡岔河孝妇河乌河汉辏河诸水入海中间小沟曲涧
尚不知有几其势之汹涌比之大清河稍次然在大清河不为害在小清河则
为害甚者盖大清河深而阔足以容之也小清河浅而窄不足以容之也故小
清河一遇山水时发不南决邹平长山新城则北决青城慱兴高苑河北有地
地则𣣔南决河南有地则𣣔北决盗开讼搆以邻为壑殆无虚日漯水之在今
日谓之不导亦可故今不独治漯水宜并治浒山坡岔河孝妇河乌河汉辏河
诸水并治之策维何在拆筑小清河使之宽大高深足以有容而已盖漯河浒
山坡岔河孝妇河乌河汉辏河上流俱各宽大今父注于小清河势转浅窄安
得不决故小清河必使大于诸水而后能受今有得小清河底仅宽三丈口面
仅宽四丈倘得将小清河拆移一边使底约宽二十丈口面约宽三十丈一如
大清河规模自柳塘口迤东起至乐安县止如此而又开柳塘口使漯水西分
仍有河决之患未之信也 按柳塘口今之议者皆云此口一开则漯水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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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平长山新城博兴高苑之害是也但不念章丘齐东皆居下流陈恺沟至齐
东县东门外方入大清河该县东南城角实邻之又陈恺沟并柳塘口迤西至
薛渡口地方河与沟俱小绝无堤防之固万一水俱之西凭何障蔽反使章丘
齐东桑麻之地为鱼鳖之场而城池又干系仓库官民可手故今𣣔开此口必
先将齐东县东南城角移筑进内多隙地不必别开水道致逆水性父滋泛滥
且功省易成城既治然后开陈恺沟陈恺沟既开然后开薛渡口至柳塘口旧
小清河河与沟与城既治然后可开柳塘口以分漯水之势夫既拆筑小清河
分漯水一半之东又开柳塘口使漯水一半之西职不佞可保漯水永不为害
按议者又谓小清河虽开无益夫漯水不东谓之无益方可职观漯水虽深不
盈尺亦向东流是为害者时窄浅不容非不能流也使其宽阔有容必不能为
害按议者又谓但开柳塘口使漯水之西则小清河不必拆筑亦不为害然
此但能除邹平青城之害而不能除长山新城慱兴高苑之害且反为章丘齐
东贻无穷之害益邹平青城当漯水东去之上流漯水既西则二县安枕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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浒水坡岔河二水不足为虑而长山新城博兴高苑仍有孝妇河乌河汉辏河
诸水入小清河又不免于衡决是害犹存十一八之七故能拆筑小清河则孝妇
河乌河汉辏河诸水并治之矣岂独治漯水拆筑小清河者𣣔仍使漯水一半
之东庶漯水由柳塘口西过章丘北入齐东亦不过一半彼此兼得可无大害
职敢谓拆筑小清河是又治柳塘口薛渡口陈恺沟齐东城水害之一策也不
然章丘之害犹可言也齐东之害不可言也均为吾民可不深念之哉 按议
者又谓泺水漯水其始俱入于小清河由陈恺沟入于大清河方达于海陈恺
沟乃小清河故道柳塘口迤东名为新河非小清河也今治漯水但开其故道
而已经曰瀹济漯而注之海是也观章丘县志有小清河东入大清河之文可
证然以职之愚断之为此说者其邹平等县也非章丘齐东之人也职即查得
章丘县志内云小清河至柳塘口又东入大清河窃详又东二字而陈恺沟则
在柳塘口之西是陈恺沟非小清河故道甚明安得引以为证又查得齐东县
志谓陈恺沟为减水河盖减淯 云湖之水入大清河使不为害陈恺沟者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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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也先正李文达公有开减水河记是陈恺沟肇自成化元年已前则无陈恺
沟非小清河故道又明章丘县志可证而齐东县志与减水河记不可证耶职
又究竟章丘县志所谓小清河东入大清河之说今按地形绝无踪迹可考访
之故老亦云小清河自来独向东行不入大清河又考之山东总志亦云大清
小清二河各径入海夫总志成于众论不知志章丘县者果何所见也小清河
既自来独向东行其云会于大清河者又无踪迹可考然则名小清河为新河
谓陈恺沟为小清河故道者职固曰其邹平等县也非章丘齐东之人也 按
议者又谓大清小清二河既不相会各径入海为今之计惟拆筑小清河导漯
水使之东可也柳塘口似不必开是矣但水性好下柳塘口迤东漯水虽流而
性缓缓则易壅柳塘口迤西若开其流当急急则易泻是东西高下之势可见
昔人治泺水淯河白云湖径入大清河者岂无见于拆筑小清河哉盖因势而
利导之也故今𣣔开柳塘口者一如昔人引泺水淯河白云湖径入大清河之
例而不尽令漯水入大清河者盖为齐东县城深计也具拆筑小清河者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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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诸水而不专为漯水然则一开柳塘口一拆筑小清河切可偏废乎 按拆
筑小清河夫以万人功计百日邹平长山新城青城慱兴高苑乐安七县共派
仍须济南府发银二千两青州府发银二十两接济 按开柳塘口至薛渡口
开陈恺沟至齐东县并移筑齐东东北角东南角二处城垣夫以万人功计百
日齐东章丘莱芜长山淄川齐河禹城济阳历城平原十县共派仍须请抚院
发银二千两按院发银二千两接济 按有治人无冶法古今定论漯水旧称
禹功为今之计不动众不用财则不能治然动众用财而不得人以综理焉亦
罔见底绩所深望者(抚/按)二院大作张主藩臬之长并百尔君子恊心共赞不为
一已之谋而有天下之虑不为一时之计而有久远之图勿惜费勿畏难选择
委任使具人果力竭衷如其不效以殛鲧之罪罪之彼何辞马若曰暂为调停
补其隙漏苟且偷安漯水之害终在坐视民溺职虽至愚极陋万万知其不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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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陈师道汳水新渠记曰汳句于萧其阙如玦水经谓河至荥阳茛荡渠出
焉渠至阳武其下为沙蔡水是也其出为阴沟至浚仪其下为涡别为汳汳
至蒙别为获馀波迤于淮阳东历萧彭城入于泗注谓鸿沟官渡甾获丹浚
与渠一也禹塞荥泽而通渠于甫田其后河绝旃然入焉即索水也汉书地
理志荥阳既有汴水又有茛荡而受泲蒙有获水首受甾获至彭城入泗以
余考之河渠书云自禹之后荥阳引河为鸿沟以通宋郑陈蔡曹卫与济汝
淮泗会于楚而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入河于甫田又引而东明非禹之旧也
书曰济入于河东出于陶丘北者入而复出也溢为荥者济之别也荥波既
潴障而东之也周官又谓豫之川荥洛幽兖之川河泲则河南无济矣其谓
茛荡受济禹塞荥泽而用河者皆失之汉志茛荡无出甾获无始盖略之也
余谓与经合而荥水诸书皆不载又疑渠汳为二而荥有一焉杜佑以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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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顺帝之后诡诞无㨿而注叙渠源或河或泲或河泲合其说不一次其所
引经纷错悖戾而志亦阔略不具辨始末盖皆不可考也自汉末河入于汳
灌注兖豫永平中导汳自荥阳别而东北至千乘入于海而河复于是故渎
在新渠之南注所谓绝河而受索自此始隋开皇中因汉之旧河入汳大业
初合河索为通济渠别而东南入于淮而故道竭今始东都受退水为臭河
于畿为白沟于宋为长沙于单为石梁于徐为汳而入于南清南清故泗也
盖自王都而东畿宋亳宿单济之间千里四来而故道浅狭春夏不胜舟秋
水大至亦不能受也萧故附庸之国城小不足居民又别肆于河外每水至
南里之民皆徙避之庐舍没焉率数岁一逄民以为病绍圣三年县令朝奉
郎张惇始自河西因故作新支为大渠合于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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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泉源百八十出济兖二府一十六州县新泰莱芜泰安肥城东平平阴汶
上蒙阴之西宁阳之北九州县之泉俱入南旺分流是为分水派也泗水曲阜
县滋阳宁阳迤南四县之泉俱入济宁是为天井派也邹县济宁鱼台峄县之
西曲阜之北五州县之泉俱入鲁桥是为鲁桥派也滕县诸泉近入独山吕孟
等湖以达新河是为新河派也沂水蒙阴诸泉与峄县许地泉俱入邳州是为
邳川派也皆所以济漕河也徐吕而下黄河经行无藉泉矣
按滕峄之间有泇水其水有二东泇出沂州西北箕山南流至卞庄沾东分一
支入芙蓉湖溉田数千顷湖在沂州东南芙蓉山下古称琅琊之稻即北西泇
出峄州东北抱犊山东南流至三舍村与东泇合南贯四湖溉田倍芙蓉又南
合武河入于泗谓之泇口淮泗舟楫通焉元和志云氶县界有陂十三所皆贞
观以来修立以溉田者今沂峄二州仰泇氶二水溉田青徐水利莫与为匹皆
十三陂之遗迹也武河者款即汉志冠石山之武水水经亦谓之小沂上流有
故渠俗名文河土人云浚此渠六十里使此河通沛可避吕梁徐洪之险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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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新济矣徐邳人恐徙河无业每沮之隆庆以来数议开治泇河舒工部应龙
曾凿韩庄中作而止刘工部东星甫动工而卒朝议可任其事者莫如长垣李
公化龙于是即家拜工部尚书总督河道公遍行淮徐风泗间历览周咨得前
河臣所开泇河遗迹喟然曰是所以避黄河吕梁之险而措之衽席者也乃上
疏言开泇河使即鸠工浚旧渠八十七里新创八十二里于是运艘通行无碍
迄今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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