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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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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剩言卷一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论语古二十一篇出孔氏壁中有两子张谓即尧曰章
后子张问从政别为一篇则未有一章可作一篇者是
必别有子张一篇未必是从政章也若齐论语又有问
王知道一篇合二十二篇似亦并子张一篇在内但问
王知道四字相联不合亦必问王一篇知道一篇其曰
一篇者亦误也当时安昌侯张禹能通古齐鲁三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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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以授成帝则在汉末尚未亡至西晋何晏为鲁论集
解然后古齐二论渐不可考耳
学记云古之王者建国亲人教学为先则是建国立学
之义本在亲人即亲民也王文成公释大学谓亲民亲
字不必改作新字以此
大学不分经传虽夫子出言成经然在汉以前多以传
称如易系词称大传彖词象词称彖传象传汉武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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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朔曰传曰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则论语称传即孝
经已称经而成帝赐翟方进册书云传曰高而不危所
以长守贵也亦称为传可见
汉艺文志有中庸说二篇则中庸在汉世早已单行若
隋经籍志载梁武帝著中庸讲义一卷犹后此者也俗
以中庸为宋儒表章误矣
论语子谓仲弓章以犁牛之子骍且角为喻按仲弓冉雍
之字家语谓是伯牛之族人而其父行贱故云史记弟子
传亦同独王充论衡谓母犁犊骍无害牺牲祖浊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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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不妨奇人鲧恶禹圣叟顽舜神伯牛寝疾仲弓洁
全颜路庸固回杰超伦孔墨祖愚丘翟圣贤竟以犁牛
指伯牛仲弓者伯牛之子殊为可怪但王充汉人近古
且其人博通坟典必非漫然无据而为是言者先仲氏
曰伯牛名耕耕与犁通如司马牛本名耕而孔安国谓
名犁字子牛以耕即犁也则伯牛本名犁其曰犁牛之
子者但言耕牛以暗刺其名与氏所云色杂旁见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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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仲壬此言似亦真可信者通人多怪语以世之闻
者或寡耳
冶城客论无锡陈公懋云论语斯知仁矣仁字是人字
与宰我问井有仁焉之仁同皆是以字音致误即周易
系词何以守位曰仁晁以道伪古本作人字亦此类
班昭上疏云论语曰能以礼让为国于从政乎何有贾
逵上书亦云孔子称能以礼让为国于从政乎何有则
汉时论语本必有多于从政三字者且于本文较明白
或云是古论齐论非鲁论本然亦未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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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语于论语其未得之也患弗得之多弗字王符潜夫
论于爱日篇曰孔子病夫未之得也患不得之与家语

论语贫而乐富而好礼坊记引子云作贫而好乐富而
好礼多好字尝在史馆益都相公窃言入直时有词臣
进颂以贫乐好礼对句不敌傍一臣引坊记正之众不
语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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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云不然史记弟子传与后汉东平王论皆作贫而
乐道富而好礼比偶悉敌未尝不对也群臣皆伏地咋
舌不能起始知经学无尽诸生效八比事君辄矜学者
其惭歉何可胜道
注疏引孔安国注亦曰贫而乐道富而好礼
汉王吉传今民大饥而死死又不葬为犬猪所食人至
相食而厩马食粟苦其太肥气盛怒至乃日步作之王
者受命于天为民父母固当若是乎此借孟子语疏而
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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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临汝侯嘲罗研蜀人好乱研曰若令家富有五母
之鸡一母之豕床上有百钱布被甑中有数升麦饭虽
苏张巧说于前韩白按剑于后将不能一夫为盗况贪
乱乎此亦疏孟子为言
论语人不知而不愠孔疏原有二义一是不知学一是
不知我今人但知后说似于本章言学之意反未亲切
何平叔云凡人有所不知君子不怒其云有所不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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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学有所不解也君子不怒者犹言君子易事不求备
也盖独学共学教人以学皆学中事夫子一生祇学不
厌教不倦自言如此(见默识节)门弟子言如此(见公西华节)后人
言如此(见孟子)故首章即以此发明之且分作节次此正
指诲人一节故魏文靖讲学佘山有学者辨论不释怫
形于色文靖曰人自不知于我何愠正得此意若云遁
世无闷毋论遁世非学中事即以学仕言学求用世而
反以遗世可乎
孔仲达解易不见是而无闷亦云目中所见无一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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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为闷则遁世是不知我不见是是不知学分观益

尔雅有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十二句即大学文也相传
尔雅为周公所作则周公不宜释孔子之书若谓尔雅
释言以后系仲尼弟子子夏之徒所增则未有曾子门
人所辑之书而子夏辈即能释之入尔雅者以曾子后
于子夏辈曾子之门人则又后于曾子也若谓尔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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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何人作则安见大学可定为曾子作者试亦思之
相传庄烈帝入小学时问司礼官何谓子程子答曰子
者尊之之词曰何不曰子孔子司礼无以应按公羊传
子沈子曰注曰沈子称子冠字上者著其为师也不冠
以子者他师也然则大学朱传称程伊川为子程子岂
亦以伊川为己师也与若国语吴使王孙雄行成于越
范蠡不许雄呼曰子范子又曰子范子则王孙雄未尝
师范蠡而亦加子字古人偶然称谓原无定解何必袭此
陆石庵会语支言曰易曰八卦而小成孟子孔子之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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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大成而不知有中成之说盖伏羲之易为小成神农
之易为中成黄帝之易为大成也予谓尚书有古文今
文而不知有中文后汉书有中文尚书又尝辑通韵见
广韵平声有上平下平而金时韩道昭作五音集韵又
有中平同年尤悔庵入史馆作外国竹枝词注西洋欧
罗巴国有小学有大学有中学
邹文庄读中庸尝疑大学程朱补格致而中庸首言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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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不及格物者其说安在积疑于中会阳明讲学虔台
往谒叩之论辨反覆夙疑顿释又罗近溪每苦格物之
义难晓参究三年一夕忽悟质之于父父亦跃然太常
殷公亦苦格致之说求而不得终日哽咽后见礼记大
学注有诚意为本句便剨然以解又山阴张阳和亦尝
读书至格致篇沈思未得后潜心文成良知之学及举
殿试第一作东宫讲官每讲大学必首阐诚意曰格物
者格此致知者知此耳四贤所疑所证颇相似故并识
之见陆石庵会语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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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学之大者小学学之小者汉书大戴礼皆云小学
习小艺大学习大艺而贾谊新书引容经云小学蹍小
节业小道大学蹍大节业大道总是一义容经即仪礼
古以容字代仪字所谓容礼容台礼者此必仪礼逸文
也朱子注大学不知何据曰大学者大人之学而究其
为义则曰所以别于小子之学以时方作小学一书将
以补涵养一节于洒扫应对之间故注作大人以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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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子可对待也但白虎通云古者年八岁入小学而
贾谊引经即云九岁入小学至伏生作尚书大传且云
十有三岁而入小学然则年齿尚未定而可以定大小

明儒薛应旂为两浙提学副使以大学之道试诸生诸
生有以三达尊对者应旂斥之其人曰此章句也大人
舍德位与齿有他义乎应旂初嘿然既而谕之曰以德
则难为小学大学是大人则小学是小人矣以位则自
天子以至于庶人本文谓何若以齿则未闻有长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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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称大人者文家通俗或有之经无是也且十五甫成
童未成丁也高年亦未也其人唯而退然则十五入大
学未当为大人即尚书大传二十而入大学犹是弱齿
未大耳(史长翟称大人与大人拥树而驰皆指长大言不以年言)
汉志所载八岁入小学乃天子世子之礼其学在师氏
虎门之左而尚书大传亦谓十三入小学者公卿大夫
元士适子在年幼时不便入天子世子之学所以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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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就外傅且学于家塾直至十三方令入师氏所掌虎
门小学则是虎门小学乃天子与公卿大夫元士之子
之所学且天子与公卿以下其年齿各有大小不等不
必尽孩幼也故唐高祖武德九年诏皇族子孙及功臣
子弟于秘书外省别立小学专属皇族及公卿大夫之
子而士庶不与则犹近古意但周制小学专习写字所
云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以六书而白虎通诸书多
云入小学而学书计则兼书数耳然则小学本天子诸
侯世子之学而所学又止书数岂民间小子洒扫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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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得与焉
杨终戒马廖不训子书有云人君之子八岁为置外傅
教之书计以开其明十五置太傅教之经典以道其志
亦云小学教书计且亦云是人君之子之事
汉律历志云其法在算术宣于天下小学是则算即计
也然则所云书计者即是书数以写字计数俱小学中
事也或谓许叔重说文序有云尉律不课小学不修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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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兼习律令则不然盖汉至和帝时萧何所草律己
不行学僮不试古文其时入小学者止二人故兼举言
之律历与律令两律不同若律令岂小学事乎
南史陆澄传澄尝与王俭书云世有孝经题为郑玄注
案玄不注孝经且是书为小学之琐不宜列在帝典俭
答云孝经虽非郑注仆以为此书明百行之首不与仓
颉凡将之流同日语也仓颉古造字者司马相如作凡
将篇亦字学
杜邺传邺从张吉学吉子竦又幼孤从邺学并著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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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尤长小学谓字学也颜之推家训云惟有姚元标工
于楷隶留心小学俱指写字言略见予大学证文一书
北魏高祐为兖州刺史令县立讲学党立教学村立小
学此民间立小学所始然犹是写字之学故与教学讲
学分别可验
中庸素隐行怪汉艺文志作索隐行怪吾弗为之矣作
吾不为之矣好学近乎知汉书作好问近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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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经解作礼经三百曲礼三千
故有以礼仪为经礼威仪为曲礼者按梁徐勉上表晋
刑律志尚书陈宠上疏及汉陈忠传皆作礼经三百威
仪三千则礼仪或是礼经之误不然礼仪威仪有何分
别而两仪字连出之乎
中庸蒲卢旧注是蜾蠃名尔雅曰蜾蠃蒲卢今之细腰
蜂也又解颐新语曰瓠之细腰曰蒲卢蜂之细腰亦曰
蒲卢盖蜾蠃取螟蛉为已子祝之而化诗曰螟蛉有子
蜾蠃负之故以作人存政举之证谓百姓易化也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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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同时沈存中之言谓是蒲苇则不惟无据且又改卢
字为芦字矣按家语云天道敏生人道敏政地道敏树
夫政也者蒲卢也待化而成其著待化而成四字正就
蜾蠃为取譬作解是此一名物夫子自言而又自注之
何强释为
中庸一书集注单以分配比合为能事恐谈理之书不
必如是如首章性道自只言人注分配人物则于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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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俱说不去矣至于修道功夫全在慎独与大学首
功相合乃又分别动静以隐微属动则所谓不睹不闻
者非梦寐之间不可然且大本达道致中致和动静到
底殊为难解张仲诚曰心意有动察性情无动察喜怒
哀乐之未发即天命之性也发而皆中节即性所发之
情也几见喜可察而后喜怒可察而后怒哀可察而后
哀乐可察而后乐者喜之所发一察便不能复喜若能
复喜则伪喜矣故夫子不动察观其遇旧馆人之丧一
哀出涕苟动察则无从之涕何由而至儒即不然程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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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遇明堂大飨不肯吊司马相公之丧夫祗属吊丧犹
可藉口万一遇父兄凶问能曰歌则不哭乎至若知仁
勇三者不过知行二字为功夫要领何必节节分配幼
时在塾中闻先教谕兄讲哀公章而疑之进询曰生知
为知学知为仁困知为勇未能释然若谓及其知之一
也及其成功一也为勇则疑倍生矣此是何解果理道
如是耶抑功夫如是耶抑亦文字语气如是耶先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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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应至于尊德性而道问学此中庸吃紧处而一以为
知一以为行一以为存心一以为致知先后次第组错
不分初不意中庸一书其分配比合乃至如是
汉书武五子传壶关三老上书故父不父则子不子君
不君则臣不臣后汉引论语亦多如此说然此是断章
之言
范滂对王甫曰臣闻仲尼之言见善如不及见恶如探
汤此易不善字为恶字且注云探汤喻去疾也按扁鹊
传汤液醴洒所以治病者故以探汤去疾为却恶之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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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作探热水解则世无濯热水而俨畏恐者非其譬矣
此字集注无解
先仲氏曰陈晦伯作经典稽疑引任昉王俭集序有云
攻乎异端归之正义刘协文心雕龙序亦云周公设辨
贵乎体要尼父陈训恶乎异端则攻本攻击之攻不知
朱子注论语何以作专治解也曾异端为害而需专治
乎但朱子既自立说则必数数回护之观其答汪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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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君子反经而已经正斯无邪慝今恶邪说之害正而
攻之则适所以自敝而已此俱是回护之语
孙奕示儿编曰攻如攻人之恶之攻己如末之也已之

先仲氏曰齐鲁韩三家以凯风为母责子诗予向取其
说以说国风既读孟子则尤与不可矶并幽王逐子尹
吉甫杀子义合彼皆戕害其子故过大此但责子过情
故过小若不安室则过不小矣况儗必以伦母不安室
与父不爱子何足比儗且诗有劬劳劳苦诸字则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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汎指大凡经传劳字俱作困剧解如孟子父母恶之劳
而不怨论语又敬不违劳而不怨皆是困剧其子故内
则则直曰父母怒不悦而挞之流血不敢疾怨为劳而
不怨之解分明可验若不安室不安则有之矣劳则未
也至小弁诗赵岐注作尹吉甫杀孝子伯奇事是韩诗
朱注作周幽王逐子宜臼事是毛诗各不同
孟子或问乎曾西朱注曾子之孙按经典序录谓曾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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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子西子夏以诗传曾申左丘明作传以授曾申则是
曾西即曾申为曾子之子非孙也其以申字西者或以
申枝为西方之辰如春秋斗宜申公子申皆字子西可

孟子尧典曰二十有八载至四海遏密八音今所行尚
书在舜典中故朱注云古书二篇岂或合为一耶案伏
生尚书原只尧典一篇无曰若稽古帝舜二十八字以
旧别有舜典而其时已亡故东晋梅赜献尚书孔传亦
无舜典至齐建武年吴兴姚方兴于大航头得孔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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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始分尧典为二以慎徽五典至末谓之舜典而加
二十八字于其中此伪书也故汉光武时张纯奏宜遵
唐尧之典二月巡狩至章帝时陈宠奏言唐尧著典眚
灾肆赦皆是舜典文而皆冠以尧典之名即前汉王莽
传所引十有二州皆称尧典后西晋武帝初幽州秀才
张髦上疏引肆类上帝诸文亦称尧典自伪书一出而
群然改从则是古书二篇而今误分之非古书二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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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误合之也盖二十八载以前是古尧典月正元日以
后是古舜典则二十八字伪可验矣若朱子竟疑古文
为伪此大无理之至者
孟子顽夫廉顽字古皆是贪字汉王吉传孟子云闻伯
夷之风者贪夫廉懦夫有立志晋书羊祜传亦曰贪夫
反廉懦夫立志虽夷惠之操无以尚也南史称任昉能
使贪夫不取懦夫有立志
汉中常侍乐松对帝曰昔文王之囿百里人以为小齐
宣五里人以为大与孟子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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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今兹未能赵注今年未能兹字即年字阎潜丘云
杜元凯左传注以兹作岁解古诗为乐当及时安能待
来兹来兹来岁也即吕览有今兹美禾来兹美麦语明
以今兹为今岁可验
孟子五等之爵以天子当一等则与尚书列爵惟五之
文不合岂有天子自列爵而列己位在内之理故王制
曰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以子男分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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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子不列数内其于诸侯之六等亦去君一位而列
五等虽王制后起然较孟子之文稍为近理不然班禄
之制孟子以天子之地方千里与公侯伯子男明分四
等而尚书分土惟三止列三等则正以公侯百里伯七
十里子男五十里为分土之三何曾有天子在其中乎
则班爵不犹是乎
孟子天子之地方千里诸侯皆方百里其地字王制改
作田字田即地也但地有山林川泽城郭宫室陂池涂
巷种种而田则无有故田较之地则每里减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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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有千里者田未必有千里矣今既云班禄则禄出
于田当纪实数焉得以三分减一之地而强名千里汉
后儒者所以不能无纷纷也不知孟子所云地字亦只
是田字观鲁欲使慎子为将军章周公之封于鲁也为
方百里也地非不足也而俭于百里又曰不百里不足
以守宗庙之典籍则较量千百惟恐不足当必是实数
可知而按其上文仍是地字固知地即是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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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则以学文姚立方云此文字是字字并非诗书六
艺之文言弟子稍閒使学字耳说文文交画也吾犹及
史之阙文谓字画有可疑处辄阙而不书孟子不以文
害辞谓不以字义伤句义此其故以周官八岁入小学
保氏只教以六书使习字也信然则予以小学为写字
之学非私言矣
论语放于利而行孔安国曰放依也然并无他据即字
书亦从无此解后见檀弓梁木其坏则吾将安放郑注
有云梁木众木所放谓榱桷皆依梁以立比之众之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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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始知俗以安放为安效者误也若汉书有所放效
礼记有放而文此是昉字与放不同
 四书剩言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