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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贡后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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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禹贡后论
            宋 程大昌 撰
    河
河之为患至能忧劳尧禹久之乃平则后世遭惧其患
者亦何敢讳劳惜费臣独有怪者三代而后能变乱为
治使天地万物悉就条理者惟汉唐本朝而河患特甚
他代秦晋隋得国不久固不暇远略自馀三国五季以
及南北不能包擅河境设有策画东不能措之以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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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以及其北其不相该应如此宜其常决不救乃反
廑廑有之此似天有定数非人力得预臣常深谓难晓
也久之熟思汉人贾让之论谓古堤阔故游波有所纵
荡汉堤狭故束迫而为决溢乃慨然叹曰此天下至理
也是河道平决之分也让独专以论堤而臣推以论世
于是宿疑释然河事可得而论矣让之论曰齐与赵魏
为境齐作河去河二十五里水扺堤汎赵魏赵魏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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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去河二十五里汉堤狭者去水数百步远者数里夫
以汉堤而较古堤其容受不同如此而水比古不加少
彼不决安归也且古人岂不知弃地可惜为有所弃乃
能有所存不容曲计目前尔后经治世生齿众则业盛
但见河堧其地而弃不知古人有为为之也既已田之
又从而治屋庐成聚落稍虑漂没则堤外起堤以自壅
护他日复有田庐其外者益又添堤以贾让所见齐魏
赵以及黎阳内黄白马诸有堤处大堤之外小堤大扺
数重以率言之凡边河州县近河添堤益多则容水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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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其理然也汉去古不远已不知遥堤本意恣民堙障
不立限禁岂无贾让为之发明则古制殆无传矣利之
所在惟人稀土旷则河堧得以受水稍经生息则遥堤
之外展转添堤固其所也则何怪乎汉唐以及我宋平
治久则河决益数也是故汉自高后以前唐自肃代以
后河患日少则生齿登耗乃与河之平决相应盖有以
矣惟国朝建隆之初即决棣滑与他朝事势不类盖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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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父子于大河下方兼南北有之民视濒河为内地
故攘据其中者众以端拱诏书验之则可见矣
    河
书叙彭蠡既潴而总之曰九泽既陂水经河北有鲧堤
李垂言大伾有禹堤则堤之来古矣贾让言堤防之设
近自战国者非也且河自陜洛以上他水入之过此则
他水率多受河是冀兖豫之河皆行乎平地上也古而
无堤三州无见土矣由是言之虽禹亦必仗堤以为水
防则堤之利害可不究穷乎河之源委以此四渎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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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长其所容受乃不如江多郭璞谓踰河减江则其狭
可知夫其狭则人力所不能廓独其沿岸有堤远河一
丈则水之容也益一丈增一里则益一里姑以古堤存
者言之对堤皆空二十五里则是河道两旁有五十里
可受漫水纵有霖涨盖冒平地未必能越五十里而破
堤以出此为无拓河之劳而收拓河之利古人之智也
汉明帝之诏曰左堤彊则右堤伤左右皆彊则下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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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知左彊则固右以禦其暴始可纾矣左右俱彊两不能
齧而其怒乃移下方惟是无以受之功力虽终不免一
决也有以知历世筑堤所以甚坚而无补于败皆是故
也汉人欲访禹迹穿地为九以仿九河曰纵不能为九
但得四五宜有益又尝议多穿漕渠分杀水怒本朝亦
尝屡开支河如金水游糜丘六塔二股减水诸河是皆
措置之大者也揆其意度皆将求分水力而已然使水
力当分纵于要处得百许丈河道其减能几孰与并河
凡郡悉设遥堤使之方行无所束迫其为容受何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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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流之多哉况水阔则平平则堤易以立束而急之则
湍怒以与堤斗故甚坚亦败此又利害之差殊者也
    河
国朝乾德兴国祥符之间三尝讲求遥堤独兴国诏书
为详曰河防旧以遥堤宽其水势其后民利沃壤咸居
其中河之盛溢则罹其患遂遣赵孚等条析堤内民籍
税数议蠲赋徙民兴复堤利圣意究知害源锐意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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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世一时也孚辈智不及远徒曰遥堤存者百不一二
役费甚大妄以他语塞诏而止夫遥堤久废骤复动亘
十数郡费诚大閒熟田不得耕徙见民不得居方诚多
然独不能对引利害以相除乎河不决犹岁岁有桩料
费常不下巨万万苟决矣不论何地何时悉杂役兵夫
救塞劳费殆无已时何尝不费而又决溢所及不止并
河但在下流城郭屋宇丁口生业漂溺扫地比之徙民
易业害又益大孚不长计而以目前言之殆为可惜也
然而此一举也平世为之实难汉田鼢奉邑在鄃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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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决而南则鄃无水灾于是瓠子之祸淮楚悉垫武帝
欲加救塞鼢矫天面谩不容帝之施力今遥堤所包岂
止百鄃占田其间岂尽循礼之士但有一鼢何事不可
藉口此策宜不得轻行也或者如高祖平秦光武中兴
乘大乱馀烈土无见民纵复广为之禁亦无妨夺于此
时而访遥堤毁近障葺废定令以渐为之规模一定息
水怒于不争纵初时劳费而逸宁之效燕及无极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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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功殆可缵禹不止一世也臣故论而著之以俟方来
    汴
汴非古矣而能使四渎舟楫交相灌注利倍古昔则其
源委开塞固所当讲也汴之名其在后世以该郑梁诸
水而其受河首水名称差殊自战国以至于今其变迁
最为不常其曰鸿沟者则苏秦说魏谓南有鸿渐而楚
汉以为分王之境者是也其曰溁阳漕渠者即司马迁
言引河东南为鸿沟以通宋郑陈蔡曹魏与济汝淮泗
会于楚者是也汉又有蒗荡渠水经有渠水阴沟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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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水也其曰汳渠者本在梁下以受蒗荡渠为名自东
汉以来多傍其名以目诸水隋人又益疏凿自河以达
于淮故万世通名此水曰汴隋之通济渠唐之广济渠
皆是也至于雎蔡过菑穫梁沟鲁沟官渡浚仪渠又以
受渠而随事得名者也砾丹京索须旃然又其水注之
于此渠者也其受其注皆与渠通故世亦或以汴若鸿
沟名之是皆并缘其名以行非正派也渠之所注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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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无坚壤人力既可更凿水势亦自有变徙故首之受
河末达淮泗不一其地又会世无随纪其变者后人对
之往往茫然而桑郦以纪水自任亦自纷错不能如他
水之条理也虽然自迁固以后史官不志河渠沟洫今
天下之水犹粗存经纬者赖二子作述相因尔二子以
甚博故不能一一精核则祖其书而求之他载揆理而
订證之以要其所宿而待有国者之所采用学士大夫
之职也
    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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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汴受河在秦汉成皋荥阳之间地既狭而势皆倾东
故渠道无所散行于是合流时多分派时少又历世水
派数易故辨正最难此非独后世然也两汉之史未立
汴名而汴济至明帝时已杂称无别矣盖永平十三年
汴渠成诏曰自汴渠决败东浸益甚盛水门故处皆在
河中漭瀁广溢莫测涯岸兖豫之民多被水患今既筑
堤理渠绝水立门河汴分流复其旧迹陶丘之北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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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壤据此诏所叙渠未修复则兖豫受害及水循故道
则陶丘土见详其方域皆非汴流之所得注也济汴固
皆同发于豫而益东则分行徐兖一南一东不同道也
此诏所指兖与陶丘乃唐世曹郓濮景之地正古兖境而
无一或涉乎徐则安得而言汴渠也臣考之载籍固知
其误犹疑汉此后世最为近古或有其时汴济同为一
名而后世不得究见邪则必得汉世旧典为證乃可以
审知不谬盖因王景传兼书济汴两役后一役有济渠
一语载张汜奏牍中而后的然自信也景之传曰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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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阳武令张汜言河决日久日月侵毁济渠所漂数十
州县修理宜不难光武已发卒起功矣用乐俊之言务
且息民役遂中止永平中渠益东侵兖豫怨叹显宗以
景偕王吴(水经作王昊)修浚仪渠有功乃诏与王吴修渠筑
堤自荥阳以东至千乘海口千馀里明年而渠成此王
景传所书之实也此二役者皆在永平又皆王景之所
董督而其功役所加浚仪渠在先济渠在后浚仪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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讫役水不为患而济渠方且东浸槩病豫兖以其水害
所被而辨其地因有功役先后以验其名则汉诏汴渠
之语为讹而张汜所指济渠为实也郦道元之书汴济
最详而不能疏别条理臣于其间深探力考然后仅得
枢要盖凡成皋荥阳诸水大抵既至阳武而后分派以
为东南两流则汴济明别之地也其在阳武之南望大
梁历中牟而注乎圃田泽之东者是为官渡官渡者浚
仪渠之所自出是之谓汴其东穿封丘而径定陶以终
入于海者是为后世清河而定陶者正古陶丘(唐之曹州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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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仁州)是古济正径也此郦氏所载与张汜所奏案之汴
济而皆相应可信者也若夫唐高宗之问以为荣口断
绝不与下流相接者臣意隋世汴渠既筑堤以浚其流
而受河之水不复旁出故济渠之在曹郓閒者悉聚会
他水或受河于其下方而古荥之在古豫者因遂断不
相续故高宗以流不承原为疑杜右直云不当有济盖
有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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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
豫徐率平地汴行其间支脉先自散漫又其地徒壤少
石冲齧特易动辄改移据水经叙载有渎无水者比比
皆是则其同是一流而前人以为东后人以为西亦各
当时实录固不可以执此非彼而亦杂乱不胜言也其
纲要所在惟其下流必经大梁自梁而命其方其在西
者为官渡其在东者为波则差有伦可考尔官渡之别
为沙(沙读如蔡)沙合颖亦别而为过过则为涡皆入于淮又
他别为睢自取虑(音秋卢)入泗汳虽东行亦分流以入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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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而其别有获暨获之入泗则在彭城之北东及隋人
凿汴发郑而贯梁宋以直达于淮于是彭城入泗故道
遂废皆其可考者也然而水经叙汳乃渠水过渠以后
支派之一尔东汉以来则统大槩诸水悉以名之其称
谓之大至能该奄古济则以水经所载未究本始臣于
是求之班固而知汳之得名比它诸水最后也地理志
河南陈留两郡浪荡渠之派有三发荥阳而入颖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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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也于地为河南于三渠为最西故因以为渠首也陈
留之水其号鲁渠而入于涡又号睢而入于取虑者则
渠之派也此其入颖入涡入取虑与水经所取三派皆
同若夫水经指以为汳者在固之书未之立派也然则
汳之名安能以该诸水乎特有不可晓者永平之诏既
用汴该济则固不应不知有汴矣其地理志独无汴派
亦无汴名岂非固前汉舆图所载乎非东汉语矣然是
渠也源起荥阳而固预于荥泽上流谓其受泲亦见其
失而臣于是又知济派不明久矣不待至永平之诏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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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之书乃始差误也许叔重桑郦书汴皆为汳其易汳
为汴则张汜所谓后世恶其字从反而易以为卞者古
语也夫能要其所丽则犹厖杂无宿也因又各以其事
而求之战国及汉知此时凡名鸿沟者率西派也盖彭
城之汳直郡之北而东向以入于泗楚汉定约鸿沟之
西当属汉而羽都彭城则在沟之西不应约言若指颖
沙言之则东西得位矣史迁所记荥阳漕渠通宋郑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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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曹卫与济汝淮泗会于楚所指当亦此派盖古以江
陵为南楚陈为东楚彭城为西楚若该漕渠所通诸水
而中楚境以言之淮淮其为交会之地乎蔡之通淮也
以汝宋郑陈之通淮也以涡颍曹卫之通淮也以济泗
若主入淮之颖而会四方漕路则于楚为中若主彭城
之汴则偏矣由是言之此二者皆指西派明也然而未
有隋人之汴则西派为正流及隋汴既成则东派盛而
官渡之水不能与之比大矣本朝都汴而有豫诸水贯
络都城者四自西而数之其最西者为闵河本闵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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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隆中始导之至新郑与蔡河合注都城遂锡名惠民
其次西者为蔡河蔡河者古已有之即鸿沟正派亦名
官渡臣前谓发荥阳入颍而班固以为三渠之首者也
又次西则为金水河河以京水为源发荥阳历中牟由
都西以注城中上自宫庙王公邸第下至中都居民皆
所汲饮清澈不浑故以金水得名其正贯汴都城而下
达于淮者则正汴渠也汴渠隋唐之旧本朝因之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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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孟州河阴而会索须旃然以益其派浮载之利能使
江河淮济交相灌受则其独专汴名而奄盖他河亦理
之当然者也自此以外都城之东又有广济渠者俗名
五丈河本禹贡菏水也菏虽与属县考城有派下与定
陶济合而浅淤不胜舟楫建隆中发民浚治且分金水
蔡河二流以灌实之而此渠之去金水蔡河东西相望
其中隔间汴渠无由通注则设架跨汴引水绝之以汇
入于渠然后荆东漕路始通开宝中锡名广济于是都
城渠道为国利用者自西而东横此而数之其目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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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河蔡河同为一道金水河次之汴河又次之五丈河
又次之若槩之古则闵蔡金水汴皆鸿沟派也以今言
之五丈河者上流受西汴馀派而下流为菏以受济于
定陶此都城之水应古而可考者也
    汴
梁东之汳初不能甚大自经隋人展凿之后受河注淮
纵贯数州昔之为颍为涡为汳者始觉回远又甚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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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便隋汴之径而大也遂以为非禹则莫适为此其
误非独今日也自郦道元辈已然其曰禹于荥泽塞其
淫水而引河以通淮泗是也且史迁之言曰九州既疏
诸夏乂安功施乎三代自时厥后荥阳下引河东南为
鸿沟其曰三代以后则不独非禹且尚不起三代也而
况槩举而归之隋其可乎王浚之董舟师也杜预遗之
书曰足下自江入淮逾于泗汴溯河而上振旅还都亦
旷世盛事浚之舟师古无比盛其大舟连舫至方百二
十步正使已有隋汴亦不能容而又其时之谓汴泗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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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彭城入泗者言之益知其不胜矣况其上泗必道吕
梁吕梁甚隘且险至春冬浅涩须排沙浚港舟乃得行
而谓浚回师能溯以上河皆预夸言岂有实也近世苏
氏意谓预习地理言必不妄遂疑此时隋汴已有规模
又疑禹尝经始其事世久殆史失其传尔以臣详考实
不然也且晋初江未通淮䢴虽有沟不经隋凿舟师亦
不能以与淮通是则自江入淮必当沿海预(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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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越海不言知其夸快一时不为纪实而发也晋大和
四年桓温北伐慕容炜舟运至钜野不能达河乃创凿
三百里自清水以入夫清水即清河也温所凿水至今
目为亘水者是也使隋汴已有其迹何用溯泗而上又
凿三百里平地乎义熙中刘𥙿北伐凡再其师皆以舟
其先一举乃浮淮以入于泗则知未有隋汴也师至下
邳即舍舟而徒裕知泗上之汴亦塞而吕梁之险难越
故不容更以舟进之也北至临朐设虚声以惧燕人亦
止曰轻兵自海道以至不复诡言江淮正以江无径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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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故假海道言之其后𥙿在彭城方图再举遣周超
之自彭城缘汳故沟斩水穿道七百馀里而后舟师始
得发彭城经陈留以至荥渎又凿邲渠以道漕运而从
王镇恶始得以艨冲小舰溯河渭以至长安由此言之
则隋以前凡自江入淮必沿海自淮而入河汳必溯泗
兵师所经史随载之据最明确
    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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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汴渠使广且长者焬帝也原其所起隋文实有其意
矣史记文帝尝命梁睿于河阴之西立石堰遏河水入汴
则岂专焬帝自为之欤后世不以一劳永逸为功而独
深罪之者以其主为燕游焉尔是以君子恶居下流也
不独汴也淮不通江江不通浙其凿而通之因古迹而
便漕运者皆帝帝实成之也江之通淮以䢴沟沟吴创
也吴将伐齐自广陵城东南筑䢴城并城掘沟沟之远
南起江而北通射阳湖以扺末口淮者吴故也隋开皇
七年开山阳渎以通漕运山阳今楚州也比射阳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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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为西矣至其八年数道伐陈燕荥舟师乃不出淮而出
东海则山阳之渎虽稍增广犹不胜战舰至大业元年
大发淮南兵夫十馀万开刋沟自山阳至杨子入江三
百馀里水阔四十步可通龙舟而江始入淮也江之通
浙也亦自大业六年也方其开凿亦以能胜龙舟为则
自京口至馀杭郡八百馀里水皆阔十馀丈命之曰江
南河将绝浙游会稽既不果行世罕言之方大业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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焬之还自达计跋谷也于河之北又有永济渠之役导
沁水东北合渠以达涿郡二千馀里其衡广亦以龙舟
为则世名御河者是也然则炀帝之兴大役自长城五
关之外由幽燕以至浙江自有天地以来四渎之水不
能南北相灌者焬皆创意成之其虐用人力如此至于
一经开凿而不可遂废其功亦大岂可不聚著以资经
画者之案阅欤
 禹贡后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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