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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a 页 WYG0541-0507c.png
钦定四库全书
山东通志卷三十五之十一
艺文志十一(论/)
乐志论 (汉/)仲长统
使居有良田广宅背山临流沟池环匝竹木周布场
圃筑前果园植后舟车足以代步涉之难使令足以
息四体之役养亲有兼珍之膳妻孥无苦身之劳良
朋萃止则陈酒肴以娱之嘉时吉日则烹羔豚以奉
山东通志卷三十五之十一
艺文志十一(论/)
乐志论 (汉/)仲长统
使居有良田广宅背山临流沟池环匝竹木周布场
圃筑前果园植后舟车足以代步涉之难使令足以
息四体之役养亲有兼珍之膳妻孥无苦身之劳良
朋萃止则陈酒肴以娱之嘉时吉日则烹羔豚以奉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b 页 WYG0541-0507d.png
之踌躇畦苑游戏平林濯清泉追凉风钓游鲤弋高
鸿风于舞雩之下咏归高堂之上安神闺房思老氏
之玄虚呼吸精和求至人之彷佛与达者数子论道
讲书俯仰二仪错综人物弹南风之雅操发清商之
妙曲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不受当时之责
永保性命之期如是则可以凌霄汉出宇宙之外矣
岂羡夫入帝王之门哉
颜子论 (魏/)高贵乡公
鸿风于舞雩之下咏归高堂之上安神闺房思老氏
之玄虚呼吸精和求至人之彷佛与达者数子论道
讲书俯仰二仪错综人物弹南风之雅操发清商之
妙曲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不受当时之责
永保性命之期如是则可以凌霄汉出宇宙之外矣
岂羡夫入帝王之门哉
颜子论 (魏/)高贵乡公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2a 页 WYG0541-0508a.png
心不违仁行无二过用行舍藏与同进退听承圣言
罔有不喻叙之于易以章殊异死则悲恸谓天丧己
所以慇勤至于此者圣人嘉美良才之效也设使天
假之年后孔子没焉知其不光明圣道阐扬师业有
卓尔之美乎百虑之所得愚者有焉愿后之君子详
览之焉尔
释时论 (晋/)王 沉
东野丈人观时以居隐耕污腴之墟有冰氏之子者
罔有不喻叙之于易以章殊异死则悲恸谓天丧己
所以慇勤至于此者圣人嘉美良才之效也设使天
假之年后孔子没焉知其不光明圣道阐扬师业有
卓尔之美乎百虑之所得愚者有焉愿后之君子详
览之焉尔
释时论 (晋/)王 沉
东野丈人观时以居隐耕污腴之墟有冰氏之子者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2b 页 WYG0541-0508b.png
出自冱寒之谷过而问途丈人曰子奚自曰自涸阴
之乡奚适曰欲适煌煌之堂丈人曰入煌煌之堂者
必有赫赫之光今子困于寒而欲求诸热无得热之
方冰子瞿然曰胡为其然也丈人曰融融者皆趋热
之士其得炉冶之门者惟挟炭之子苟非其人不如
其已冰子曰吾闻宗庙之器不要华林之木四门之
宾何必冠盖之族前贤有解韦索而佩朱韨舍徒担
而乘丹毂由此言之何恤而无禄惟先生告我途之
之乡奚适曰欲适煌煌之堂丈人曰入煌煌之堂者
必有赫赫之光今子困于寒而欲求诸热无得热之
方冰子瞿然曰胡为其然也丈人曰融融者皆趋热
之士其得炉冶之门者惟挟炭之子苟非其人不如
其已冰子曰吾闻宗庙之器不要华林之木四门之
宾何必冠盖之族前贤有解韦索而佩朱韨舍徒担
而乘丹毂由此言之何恤而无禄惟先生告我途之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3a 页 WYG0541-0508c.png
速也丈人曰呜呼子闻得之若是不知时之在彼吾
将释子夫道有安危时有险易才有所应行有所适
英奇奋于纵横之世贤智显于霸王之初当厄难则
骋权谲以良图值制作则展儒道以畅摅则是衮龙
出于缊袍卿相起于匹夫故有朝贱而夕贵先卷而
后舒当斯时也岂计门资之高卑论世位之轻重乎
今则不然上圣下明时隆道宁群后逸豫宴安守平
百辟君子奕世相生公门有公卿门有卿指秃腐骨
将释子夫道有安危时有险易才有所应行有所适
英奇奋于纵横之世贤智显于霸王之初当厄难则
骋权谲以良图值制作则展儒道以畅摅则是衮龙
出于缊袍卿相起于匹夫故有朝贱而夕贵先卷而
后舒当斯时也岂计门资之高卑论世位之轻重乎
今则不然上圣下明时隆道宁群后逸豫宴安守平
百辟君子奕世相生公门有公卿门有卿指秃腐骨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3b 页 WYG0541-0508d.png
不简蚩儜多士丰于贵族爵命不出闺庭四门穆穆
综襦是盈仍叔之子皆为老成贱有常辱贵有常荣
肉食继踵于华屋疏饭袭迹于耨耕谈名位者以谄
媚附势举高誉者因资而随形至乃空嚣者以吰噌
为雅量璅慧者以浅利为鎗鎗脢胎者以无检为宏
旷偻垢者以守意为坚贞嘲哮者以粗发为高亮韫
蠢者以色厚为笃诚庵婪者以博约为通济视视者
以难入为凝清拉答者有沈重之誉嗛闪者得清剿
综襦是盈仍叔之子皆为老成贱有常辱贵有常荣
肉食继踵于华屋疏饭袭迹于耨耕谈名位者以谄
媚附势举高誉者因资而随形至乃空嚣者以吰噌
为雅量璅慧者以浅利为鎗鎗脢胎者以无检为宏
旷偻垢者以守意为坚贞嘲哮者以粗发为高亮韫
蠢者以色厚为笃诚庵婪者以博约为通济视视者
以难入为凝清拉答者有沈重之誉嗛闪者得清剿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4a 页 WYG0541-0509a.png
之声呛啍怯畏于谦让阘茸勇敢于饕诤斯皆寒素
之死病荣达之嘉名凡兹流也视其用心察其所安
责人必急于已恒宽德无厚而自贵位未高而自尊
眼罔向而远视鼻而刺天忌恶君子悦媚小人
敖蔑道素慑吁权门心以利倾智以势昏姻党相扇
毁誉交纷当局迷于所受听采惑于所闻京邑翼翼
群士千亿奔去集门求官买职童仆窥其车乘阍寺
相其服饰亲客阴参于靖室疏宾徙倚于门侧时因
之死病荣达之嘉名凡兹流也视其用心察其所安
责人必急于已恒宽德无厚而自贵位未高而自尊
眼罔向而远视鼻而刺天忌恶君子悦媚小人
敖蔑道素慑吁权门心以利倾智以势昏姻党相扇
毁誉交纷当局迷于所受听采惑于所闻京邑翼翼
群士千亿奔去集门求官买职童仆窥其车乘阍寺
相其服饰亲客阴参于靖室疏宾徙倚于门侧时因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4b 页 WYG0541-0509b.png
接见矜己厉色心怀内荏外诈刚直谭道义谓之俗
生论政刑以为鄙极高会曲宴惟言迁除消息官无
大小问是谁力今以子孤寒怀真抱素志凌云霄偶
景独步直顺常道关津难渡欲骋韩卢时无狡兔众
涂圯塞投足何措于是冰子乃释然悟曰富贵人之
所欲贫贱人之所恶仆少长于孔颜之门久处于清
寒之路不谓热势自共遮锢敬承明诲服我初素弹
琴咏曲以保年祚伯成延陵高节可慕丹毂灭族吕
生论政刑以为鄙极高会曲宴惟言迁除消息官无
大小问是谁力今以子孤寒怀真抱素志凌云霄偶
景独步直顺常道关津难渡欲骋韩卢时无狡兔众
涂圯塞投足何措于是冰子乃释然悟曰富贵人之
所欲贫贱人之所恶仆少长于孔颜之门久处于清
寒之路不谓热势自共遮锢敬承明诲服我初素弹
琴咏曲以保年祚伯成延陵高节可慕丹毂灭族吕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5a 页 WYG0541-0509c.png
霍哀吟朝荣夕灭旦飞暮沈聃周道师巢由德林丰
屋蔀家易著明箴人薄位尊积罚难任三郤尸晋宋
华咎深投局正幅实获我心
广绝交论 (梁/)刘 峻
客问主人曰朱公叔绝交论为是乎为非乎主人曰
客奚此之问客曰夫草虫鸣则阜螽跃雕虎啸而清
风起故絪缊相感雾涌云蒸嘤鸣相召星流电激是
以王阳登则贡公喜罕生逝而国子悲且心同琴瑟
屋蔀家易著明箴人薄位尊积罚难任三郤尸晋宋
华咎深投局正幅实获我心
广绝交论 (梁/)刘 峻
客问主人曰朱公叔绝交论为是乎为非乎主人曰
客奚此之问客曰夫草虫鸣则阜螽跃雕虎啸而清
风起故絪缊相感雾涌云蒸嘤鸣相召星流电激是
以王阳登则贡公喜罕生逝而国子悲且心同琴瑟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5b 页 WYG0541-0509d.png
言郁郁于兰茝道叶胶漆志婉娈于埙篪圣贤以此
镂金版而镌盘盂书玉牒而刻钟鼎若乃匠人辍成
风之妙巧伯子息流波之雅引范张款款于下泉尹
班陶陶于永夕骆驿纵横烟霏雨散巧历所不知心
计莫能测而朱益州汨彝叙粤谟训捶直切绝交游
比黔首以鹰鹯媲人灵于豺虎蒙有猜焉请辨其惑
主人忻然而笑曰客所谓抚弦徽音未达燥湿变响
张罗沮泽不睹鸿雁云飞盖圣人握金镜阐风烈龙
镂金版而镌盘盂书玉牒而刻钟鼎若乃匠人辍成
风之妙巧伯子息流波之雅引范张款款于下泉尹
班陶陶于永夕骆驿纵横烟霏雨散巧历所不知心
计莫能测而朱益州汨彝叙粤谟训捶直切绝交游
比黔首以鹰鹯媲人灵于豺虎蒙有猜焉请辨其惑
主人忻然而笑曰客所谓抚弦徽音未达燥湿变响
张罗沮泽不睹鸿雁云飞盖圣人握金镜阐风烈龙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6a 页 WYG0541-0510a.png
骧蠖屈从道污隆日月联璧赞亹亹之弘致云飞电
薄显棣华之微旨若五音之变化济九成之妙曲此
朱生得玄珠于赤水谟神睿而为言至夫组织仁义
琢磨道德驩其愉乐恤其陵夷寄通灵台之下遗迹
江湖之上风雨急而不辍其音霜雪零而不渝其色
斯贤达之素交历万古而一遇逮叔世民讹狙诈飙
起溪谷不能踰其险鬼神无以究其变竞毛羽之轻
趋锥刀之末于是素交尽利交兴天下蚩蚩鸟惊雷
薄显棣华之微旨若五音之变化济九成之妙曲此
朱生得玄珠于赤水谟神睿而为言至夫组织仁义
琢磨道德驩其愉乐恤其陵夷寄通灵台之下遗迹
江湖之上风雨急而不辍其音霜雪零而不渝其色
斯贤达之素交历万古而一遇逮叔世民讹狙诈飙
起溪谷不能踰其险鬼神无以究其变竞毛羽之轻
趋锥刀之末于是素交尽利交兴天下蚩蚩鸟惊雷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6b 页 WYG0541-0510b.png
骇然则利交同源派流则异较言其略有五术焉若
其宠钧董石权压梁窦雕刻百工炉捶万物吐漱兴
云雨呼噏下霜露九域耸其风尘四海叠其熏灼靡
不望影星奔藉响川骛鸡人始唱鹤盖成阴高门旦
开流水接轸皆愿摩顶至踵隳胆抽肠约同要离焚
妻子誓殉荆卿湛七族是曰势交其流一也富埒陶
白赀巨程罗山擅铜陵家藏金穴出平原而联骑居
里闬而鸣钟则有穷巷之宾绳枢之士冀宵烛之末
其宠钧董石权压梁窦雕刻百工炉捶万物吐漱兴
云雨呼噏下霜露九域耸其风尘四海叠其熏灼靡
不望影星奔藉响川骛鸡人始唱鹤盖成阴高门旦
开流水接轸皆愿摩顶至踵隳胆抽肠约同要离焚
妻子誓殉荆卿湛七族是曰势交其流一也富埒陶
白赀巨程罗山擅铜陵家藏金穴出平原而联骑居
里闬而鸣钟则有穷巷之宾绳枢之士冀宵烛之末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7a 页 WYG0541-0510c.png
光邀润屋之微泽鱼贯凫跃飒沓鳞萃分雁鹜之稻
粱沾玉斝之馀沥衔恩遇进款诚援青松以示心指
白水而旌信是曰贿交其流二也陆大夫宴喜西都
郭有道人伦东国公卿贵其藉甚缙绅羡其登仙加
以顩颐蹙额涕唾流沬骋黄马之剧谈纵碧鸡之雄
辩叙温郁则寒谷成暄论严苦则春丛零叶飞沈出
其顾指荣辱定其一言于是有弱冠王孙绮纨公子
道不挂于通人声未遒于云阁攀其麟翼丐其馀论
粱沾玉斝之馀沥衔恩遇进款诚援青松以示心指
白水而旌信是曰贿交其流二也陆大夫宴喜西都
郭有道人伦东国公卿贵其藉甚缙绅羡其登仙加
以顩颐蹙额涕唾流沬骋黄马之剧谈纵碧鸡之雄
辩叙温郁则寒谷成暄论严苦则春丛零叶飞沈出
其顾指荣辱定其一言于是有弱冠王孙绮纨公子
道不挂于通人声未遒于云阁攀其麟翼丐其馀论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7b 页 WYG0541-0510d.png
附驵骥之旄端轶归鸿于碣石是曰谈交其流三也
阳舒阴惨生民大情忧合欢离品物恒性故鱼以泉
涸而呴沬鸟因将死而鸣哀同病相怜辍河上之悲
曲恐惧寘怀昭谷风之盛典斯则断金由于湫隘刎
颈起于苫盖是以伍员濯溉于宰嚭张王抚翼于陈
相是曰穷交其流四也驰骛之俗浇薄之伦无不操
权衡秉纤纩衡所以揣其轻重纩所以属其鼻息若
衡不能举纩不能飞虽颜冉龙翰凤雏曾史兰薰雪
阳舒阴惨生民大情忧合欢离品物恒性故鱼以泉
涸而呴沬鸟因将死而鸣哀同病相怜辍河上之悲
曲恐惧寘怀昭谷风之盛典斯则断金由于湫隘刎
颈起于苫盖是以伍员濯溉于宰嚭张王抚翼于陈
相是曰穷交其流四也驰骛之俗浇薄之伦无不操
权衡秉纤纩衡所以揣其轻重纩所以属其鼻息若
衡不能举纩不能飞虽颜冉龙翰凤雏曾史兰薰雪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8a 页 WYG0541-0511a.png
白舒向金玉渊海卿云黼黻河汉视若游尘遇同土
梗莫肯费其半菽罕有落其一毛若衡重锱铢纩微
彯撇虽共工之蒐慝驩兜之掩义南荆之跋扈东陵
之巨猾皆为匍匐逶迤折枝舐痔金膏翠羽将其意
脂韦便辟𨗳其诚故轮盖所游必非夷惠之室苞苴
所入实行张霍之家谋而后动毫芒寡忒是曰量交
其流五也凡斯五交义同贾鬻故桓谭譬之于阛阓
林回喻之于甘醴夫寒暑递进盛衰相袭或前荣而
梗莫肯费其半菽罕有落其一毛若衡重锱铢纩微
彯撇虽共工之蒐慝驩兜之掩义南荆之跋扈东陵
之巨猾皆为匍匐逶迤折枝舐痔金膏翠羽将其意
脂韦便辟𨗳其诚故轮盖所游必非夷惠之室苞苴
所入实行张霍之家谋而后动毫芒寡忒是曰量交
其流五也凡斯五交义同贾鬻故桓谭譬之于阛阓
林回喻之于甘醴夫寒暑递进盛衰相袭或前荣而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8b 页 WYG0541-0511b.png
后悴或始富而终贫或初存而末亡或古约而今泰
循环翻覆迅若波澜此则徇利之情未尝异变化之
道不得一由是观之张陈所以凶终萧朱所以隙末
断焉可知矣而翟公方规规然勒门以箴客何所见
之晚乎然因此五交是生三衅败德殄义禽兽相若
一衅也难固易携仇讼所聚二衅也名陷饕餮贞介
所羞三衅也古人知三衅之为梗惧五交之速尤故
王丹威子以槚楚朱穆昌言而示绝有旨哉有旨哉
循环翻覆迅若波澜此则徇利之情未尝异变化之
道不得一由是观之张陈所以凶终萧朱所以隙末
断焉可知矣而翟公方规规然勒门以箴客何所见
之晚乎然因此五交是生三衅败德殄义禽兽相若
一衅也难固易携仇讼所聚二衅也名陷饕餮贞介
所羞三衅也古人知三衅之为梗惧五交之速尤故
王丹威子以槚楚朱穆昌言而示绝有旨哉有旨哉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9a 页 WYG0541-0511c.png
近世有乐安任昉海内髦杰早绾银黄夙昭民誉遒
文丽藻方驾曹王英特俊迈联横许郭类田文之爱
客同郑庄之好贤见一善则盱衡扼腕遇一才则扬
眉抵掌雌黄出其唇吻朱紫由其月旦于是冠盖辐
辏衣裳云合辎軿击轊坐客恒满蹈其阃阈若升阙
里之堂入其隩隅谓登龙门之阪至于顾盼增其倍
价剪拂使其长鸣彯组云台者摩肩趋走丹墀者叠
迹莫不缔恩狎结绸缪想惠庄之清尘庶羊左之徽
文丽藻方驾曹王英特俊迈联横许郭类田文之爱
客同郑庄之好贤见一善则盱衡扼腕遇一才则扬
眉抵掌雌黄出其唇吻朱紫由其月旦于是冠盖辐
辏衣裳云合辎軿击轊坐客恒满蹈其阃阈若升阙
里之堂入其隩隅谓登龙门之阪至于顾盼增其倍
价剪拂使其长鸣彯组云台者摩肩趋走丹墀者叠
迹莫不缔恩狎结绸缪想惠庄之清尘庶羊左之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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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及暝目东粤归骸洛浦繐帐犹悬门罕渍酒之彦
坟未宿草野绝动轮之宾藐尔诸孤朝不谋夕流离
大海之南寄命瘴疠之地自昔把臂之英金兰之友
曾无羊舌下泣之仁宁慕郈成分宅之德呜呼世路
佥巇一至于此太行孟门岂云崭绝是以耿介之士
疾其若斯裂裳裹足弃之长骛独立高山之顶欢与
麋鹿同群皦皦然绝其雰浊诚耻之也诚畏之也
王蠋论 (宋/)秦 观
坟未宿草野绝动轮之宾藐尔诸孤朝不谋夕流离
大海之南寄命瘴疠之地自昔把臂之英金兰之友
曾无羊舌下泣之仁宁慕郈成分宅之德呜呼世路
佥巇一至于此太行孟门岂云崭绝是以耿介之士
疾其若斯裂裳裹足弃之长骛独立高山之顶欢与
麋鹿同群皦皦然绝其雰浊诚耻之也诚畏之也
王蠋论 (宋/)秦 观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0a 页 WYG0541-0512a.png
古之人有不去商纣之虐君以从周武之圣臣而守
死西山者其人曰伯夷伯夷者孔子称为仁孟子称
为圣不在乎学者能道之也古之人有不忧刳身戮
尸之患以求进忠极节于其君者其人曰比干比干
者孔子称为仁孟子称为贤不在乎学者能道之也
古之人有不爱将军之印不羡万家之封引身即死
以明君臣之大义而求自附于伯夷比干之事者其
人曰王蠋王蠋无孔子孟子之称而其名亦不获自
死西山者其人曰伯夷伯夷者孔子称为仁孟子称
为圣不在乎学者能道之也古之人有不忧刳身戮
尸之患以求进忠极节于其君者其人曰比干比干
者孔子称为仁孟子称为贤不在乎学者能道之也
古之人有不爱将军之印不羡万家之封引身即死
以明君臣之大义而求自附于伯夷比干之事者其
人曰王蠋王蠋无孔子孟子之称而其名亦不获自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0b 页 WYG0541-0512b.png
附于伯夷比干焉学者亦不可不道也当燕人之破
齐齐王之走莒也临淄之地汶篁之疆为齐者无几
也齐之臣平居腰黄金结紫绶论议人主之前者一
旦狼顾鸟窜分散四出不逃而去则屈而降无一人
为其君出身抗贼以全齐者方是时王蠋齐之布衣
也积仁累行退耕于野口未尝食君之粟身未尝衣
君之帛蠋以为生于齐国世为齐民则当死于齐君
乃奋身守大节守区区之画邑以待燕人燕人亦为
齐齐王之走莒也临淄之地汶篁之疆为齐者无几
也齐之臣平居腰黄金结紫绶论议人主之前者一
旦狼顾鸟窜分散四出不逃而去则屈而降无一人
为其君出身抗贼以全齐者方是时王蠋齐之布衣
也积仁累行退耕于野口未尝食君之粟身未尝衣
君之帛蠋以为生于齐国世为齐民则当死于齐君
乃奋身守大节守区区之画邑以待燕人燕人亦为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1a 页 WYG0541-0512c.png
之却三十里不敢近其后燕将畏蠋之贤念蠋之在
而齐卒不灭也数为甘言啖之曰我将以子为将封
子以万家不者屠画邑蠋曰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
更二夫国亡矣蠋尚何存今劫之以兵诱之以将是
助桀为暴也与其无义而生固不若烹乃经其头于
木枝自奋绝脰而死士大夫闻之皆太息流涕曰王
蠋布衣也义不北面于燕况在位食禄者乎于是乃
相与迎襄王于莒而齐之残黎始感义发奋闭城坚
而齐卒不灭也数为甘言啖之曰我将以子为将封
子以万家不者屠画邑蠋曰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
更二夫国亡矣蠋尚何存今劫之以兵诱之以将是
助桀为暴也与其无义而生固不若烹乃经其头于
木枝自奋绝脰而死士大夫闻之皆太息流涕曰王
蠋布衣也义不北面于燕况在位食禄者乎于是乃
相与迎襄王于莒而齐之残黎始感义发奋闭城坚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1b 页 WYG0541-0512d.png
守人人莫肯下燕者故莒即墨得数载不亡而田单
卒因其民心奋其智谋却数万之众复七十馀城王
蠋激之也始余读记至此未尝不为蠋废书而泣以
谓推蠋之志足以无憾于天无怍于人无欺于伯夷
比干之事太史公当特书之屡书之以破万世乱臣
贼子之心奈何反不为蠋立传其当时事迹乃微见
于田单之传尾使蠋之名仅存以不失传而不足以
暴天下甚可恨也且夫聂政荆卿匹徒能嗔目攘臂
卒因其民心奋其智谋却数万之众复七十馀城王
蠋激之也始余读记至此未尝不为蠋废书而泣以
谓推蠋之志足以无憾于天无怍于人无欺于伯夷
比干之事太史公当特书之屡书之以破万世乱臣
贼子之心奈何反不为蠋立传其当时事迹乃微见
于田单之传尾使蠋之名仅存以不失传而不足以
暴天下甚可恨也且夫聂政荆卿匹徒能嗔目攘臂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2a 页 WYG0541-0513a.png
奋然不顾以报一言一饭之德非有君臣之雠而怀
匕首袖铁椎白日杀人以丧七尺之躯者太史公犹
以其有义也而为之立传以见后世后世亦从而服
之曰壮士苏秦张仪陈轸犀首左右卖国以取容非
有死国死君之行朝为楚卿暮为秦相不以慊于心
太史公犹以其善说也而为之立传以见后世后世
亦从而服之曰奇材以至韩非申不害之徒刑名之
学也犹以原道德附之老聃淳于髡驺衍田骈慎到
匕首袖铁椎白日杀人以丧七尺之躯者太史公犹
以其有义也而为之立传以见后世后世亦从而服
之曰壮士苏秦张仪陈轸犀首左右卖国以取容非
有死国死君之行朝为楚卿暮为秦相不以慊于心
太史公犹以其善说也而为之立传以见后世后世
亦从而服之曰奇材以至韩非申不害之徒刑名之
学也犹以原道德附之老聃淳于髡驺衍田骈慎到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2b 页 WYG0541-0513b.png
接子环驺奭之徒迂阔之士也犹以为多事而附之
孟子然则世有杀身成仁如蠋之事者独不当传之
以附于伯夷之后乎噫昔者夫子作春秋其大意在
于正君臣严父子使当时君臣正父子严则春秋不
作矣后世愚夫愚妇一言一行近似者皆当笔之春
秋况夫卓然有补世教者得无特书之乎此予所以
为太史公惜也
樊哙论 (明/)高 启
孟子然则世有杀身成仁如蠋之事者独不当传之
以附于伯夷之后乎噫昔者夫子作春秋其大意在
于正君臣严父子使当时君臣正父子严则春秋不
作矣后世愚夫愚妇一言一行近似者皆当笔之春
秋况夫卓然有补世教者得无特书之乎此予所以
为太史公惜也
樊哙论 (明/)高 启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3a 页 WYG0541-0513c.png
樊哙武夫也尝携剑摧锋从沛公以芸菑垦害人所
壮之者不过以其能脱戏下之急尔余窃以哙有可
贤者焉初沛公之入咸阳也见秦之宫室帏帐宝货
妇女欲留居之因哙之谏遂迁屯霸上不然则逸欲
遽生蹈亡秦之覆辙何以慰父老之心起范增之畏
而解项籍之怒乎恐汉之为汉未可知也史言当时
诸将皆争取金帛财物萧何独先入收丞相府图籍
藏之观哙之能谏上则其不为是可知矣及高帝既
壮之者不过以其能脱戏下之急尔余窃以哙有可
贤者焉初沛公之入咸阳也见秦之宫室帏帐宝货
妇女欲留居之因哙之谏遂迁屯霸上不然则逸欲
遽生蹈亡秦之覆辙何以慰父老之心起范增之畏
而解项籍之怒乎恐汉之为汉未可知也史言当时
诸将皆争取金帛财物萧何独先入收丞相府图籍
藏之观哙之能谏上则其不为是可知矣及高帝既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3b 页 WYG0541-0513d.png
老尝有疾恶见人诏户者无得入群臣何虽为相亦
莫知为计也哙排闼而入见上独枕一宦者卧因流
涕以片言悟之其忧深虑远有可为大臣者矣岂绛
灌等比耶而或者乃以帝尝欲杀哙恐百岁后吕氏
叛也嗟乎哙起屠狗以至封侯亦足矣况其贤如是
乎且帝素少恩又何有于一哙论者诚刻矣哉
齐王蠋忠臣烈女论 (国朝/)王士俊
燕将乐毅既破齐闻王蠋贤将封以万家蠋曰忠臣
莫知为计也哙排闼而入见上独枕一宦者卧因流
涕以片言悟之其忧深虑远有可为大臣者矣岂绛
灌等比耶而或者乃以帝尝欲杀哙恐百岁后吕氏
叛也嗟乎哙起屠狗以至封侯亦足矣况其贤如是
乎且帝素少恩又何有于一哙论者诚刻矣哉
齐王蠋忠臣烈女论 (国朝/)王士俊
燕将乐毅既破齐闻王蠋贤将封以万家蠋曰忠臣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4a 页 WYG0541-0514a.png
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遂自经死呜呼是言也足
以支柱乾坤争光日月矣盖臣之于君妇之于夫犹
人之于天也臣以君为天妇以夫为天天一而已岂
有二天乎且夫所谓天者岂在苍苍形气之间哉即
所谓理也理一而已岂有二理乎此人禽之介亘古
弥今不得而动摇者也是以堂廉之上当其常也则
为皋夔稷契当其变也即为伯夷叔齐闺房之内当
其常也则为鸡鸣昧旦当其变也即为中河柏舟由
以支柱乾坤争光日月矣盖臣之于君妇之于夫犹
人之于天也臣以君为天妇以夫为天天一而已岂
有二天乎且夫所谓天者岂在苍苍形气之间哉即
所谓理也理一而已岂有二理乎此人禽之介亘古
弥今不得而动摇者也是以堂廉之上当其常也则
为皋夔稷契当其变也即为伯夷叔齐闺房之内当
其常也则为鸡鸣昧旦当其变也即为中河柏舟由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4b 页 WYG0541-0514b.png
人情而论岂不乐为皋夔稷契之臣鸡鸣昧旦之妇
哉至于登西山以穷饿呼天只以自哀四顾茫茫云
愁风惨天地为之悽悲鬼神为之堕泪忠臣烈女固
大有不得已于怀者然而断颈绝脰刳肠裂肢视之
如饴岂有他哉权衡于是非之途而置荣辱死生于
不问也自王蠋建此两言齐之士大夫闻之各矍然
起曰王蠋布衣也义不北面于燕况在位食禄者乎
遂求王子法章立之而齐以复兴则此两言感动社
哉至于登西山以穷饿呼天只以自哀四顾茫茫云
愁风惨天地为之悽悲鬼神为之堕泪忠臣烈女固
大有不得已于怀者然而断颈绝脰刳肠裂肢视之
如饴岂有他哉权衡于是非之途而置荣辱死生于
不问也自王蠋建此两言齐之士大夫闻之各矍然
起曰王蠋布衣也义不北面于燕况在位食禄者乎
遂求王子法章立之而齐以复兴则此两言感动社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5a 页 WYG0541-0514c.png
稷可存山河不改其所关系贤于十万之师传之至
今凛凛有生气岂虑颓倒欤吾尝谓齐之似兴而实
亡也亡于管仲谓其忘君事仇不知忠臣烈女之节
也齐之既亡而复兴也兴于王蠋谓其矢死靡他坚
守忠臣烈女之节也呜乎此固不可与功利富贵之
士论矣至臣委贽而致身女结缡而从一在男则尽
臣耳在女则尽妇耳忠臣烈女史不多觏固以处常
之时多处变之时少也然而此心岂画于常变哉伯
今凛凛有生气岂虑颓倒欤吾尝谓齐之似兴而实
亡也亡于管仲谓其忘君事仇不知忠臣烈女之节
也齐之既亡而复兴也兴于王蠋谓其矢死靡他坚
守忠臣烈女之节也呜乎此固不可与功利富贵之
士论矣至臣委贽而致身女结缡而从一在男则尽
臣耳在女则尽妇耳忠臣烈女史不多觏固以处常
之时多处变之时少也然而此心岂画于常变哉伯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5b 页 WYG0541-0514d.png
夷叔齐即皋夔稷契为之中河柏舟即鸡鸣昧旦决
之倘安常处顺之时赓歌扬拜一念涉于欺诈不可
以质神明琴瑟唱随一事稍违敬戒不可以对夫子
君子即以二心之臣失行之妇律之矣何也兵莫惨
于志而人莫不感于诚未闻存亡断续之心可以居
理戏豫驰驱之志可以对天也余深有感于王蠋两
言故备论之如此
王蠋后论 王士俊
之倘安常处顺之时赓歌扬拜一念涉于欺诈不可
以质神明琴瑟唱随一事稍违敬戒不可以对夫子
君子即以二心之臣失行之妇律之矣何也兵莫惨
于志而人莫不感于诚未闻存亡断续之心可以居
理戏豫驰驱之志可以对天也余深有感于王蠋两
言故备论之如此
王蠋后论 王士俊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6a 页 WYG0541-0515a.png
余既作王蠋论以见忠臣烈女之两言攸关如是其
钜也复读宋秦少游论以史记不为蠋立传而责备
之而咨嗟太息之呜呼少游之意良厚矣然吾特怪
其视史记太重而不知王蠋之无待史记以传且于
忠臣烈女之两言犹以寻常之崇论闳议目之也何
也人之待史以传者必其人在可传可不传之间也
言之待史以传者必其言之因传以显因不传而晦
也若王蠋何如哉其所传之两言何如哉夫所谓忠
钜也复读宋秦少游论以史记不为蠋立传而责备
之而咨嗟太息之呜呼少游之意良厚矣然吾特怪
其视史记太重而不知王蠋之无待史记以传且于
忠臣烈女之两言犹以寻常之崇论闳议目之也何
也人之待史以传者必其人在可传可不传之间也
言之待史以传者必其言之因传以显因不传而晦
也若王蠋何如哉其所传之两言何如哉夫所谓忠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6b 页 WYG0541-0515b.png
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斯道也斯人也在天为
日星在地为川岳在人为布帛菽粟不依形而立不
恃力而行不因品题而烜赫不因寂寞而沈薶其于
史册也何有今试有人焉龂龂而争之曰天之日星
地之川岳人之布帛菽粟幸见之传记播之咏歌故
人知有日星川岳布帛菽粟也虽三尺童子闻之莫
不掩口而笑矣何也其所恃者不在此区区也少游
之言曰伯夷比干得孔孟称之王蠋无孔孟之称而
日星在地为川岳在人为布帛菽粟不依形而立不
恃力而行不因品题而烜赫不因寂寞而沈薶其于
史册也何有今试有人焉龂龂而争之曰天之日星
地之川岳人之布帛菽粟幸见之传记播之咏歌故
人知有日星川岳布帛菽粟也虽三尺童子闻之莫
不掩口而笑矣何也其所恃者不在此区区也少游
之言曰伯夷比干得孔孟称之王蠋无孔孟之称而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7a 页 WYG0541-0515c.png
其名亦不获自附于伯夷比干焉呜呼其亦不知王
蠋矣且亦不知伯夷比干矣夫伯夷比干之为圣为
贤为仁虽因孔孟而论定然使孔孟或不之及而后
世岂遂朦朦昧昧不知有伯夷比干两人与抑犹有
知其为圣为贤为仁者与夫天地大矣古今远矣圣
贤岂能一一求而论之如铨曹之除目市匮之日历
纤悉不遗者耶知伯夷比干之不遇孔孟而亦传是
王蠋之不藉史记以传也彰彰矣且夫史记之失实
蠋矣且亦不知伯夷比干矣夫伯夷比干之为圣为
贤为仁虽因孔孟而论定然使孔孟或不之及而后
世岂遂朦朦昧昧不知有伯夷比干两人与抑犹有
知其为圣为贤为仁者与夫天地大矣古今远矣圣
贤岂能一一求而论之如铨曹之除目市匮之日历
纤悉不遗者耶知伯夷比干之不遇孔孟而亦传是
王蠋之不藉史记以传也彰彰矣且夫史记之失实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7b 页 WYG0541-0515d.png
亦已多矣班固讥其是非颇谬于圣人论大道则先
黄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
则崇势利而羞贫贱由斯以观后人之尊史记固以
文章高洁奇妙耳非谓一字之褒荣于华衮一字之
贬严于斧钺谓足以继春秋也其不必以史记求王
蠋可知也伯夷比干虽孔孟犹不恃而王蠋反恃失
实之史记乎哉就令史记传之为之表其功扬其节
且于忠臣烈女两言淋漓唱叹传示万祀而后世之
黄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
则崇势利而羞贫贱由斯以观后人之尊史记固以
文章高洁奇妙耳非谓一字之褒荣于华衮一字之
贬严于斧钺谓足以继春秋也其不必以史记求王
蠋可知也伯夷比干虽孔孟犹不恃而王蠋反恃失
实之史记乎哉就令史记传之为之表其功扬其节
且于忠臣烈女两言淋漓唱叹传示万祀而后世之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8a 页 WYG0541-0516a.png
敬王蠋式王蠋读是两言枨触欲泣永矢弗谖如仰
日星瞻川岳服食布帛菽粟者果能有铢黍之加乎
今日也哉不能为加而又何能为损乎哉不然如少
游所谓荆轲聂政则史记有传矣苏秦张仪则史记
有传矣韩非申不害之徒则史记有传矣而后之君
子其遂重羡荆轲聂政苏秦张仪韩非申不害之徒
以彼忿激之举纵横之术刑名之学为千古不可少
之人千古不可无之事乎哉吾知其必不尔也故曰
日星瞻川岳服食布帛菽粟者果能有铢黍之加乎
今日也哉不能为加而又何能为损乎哉不然如少
游所谓荆轲聂政则史记有传矣苏秦张仪则史记
有传矣韩非申不害之徒则史记有传矣而后之君
子其遂重羡荆轲聂政苏秦张仪韩非申不害之徒
以彼忿激之举纵横之术刑名之学为千古不可少
之人千古不可无之事乎哉吾知其必不尔也故曰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8b 页 WYG0541-0516b.png
其视史记太重也且二十一史之中善学史记者莫
如欧阳公五代史然五代史之不为韩通立传也犹
史记之不为王蠋立传也后世但病欧阳公之失耳
若韩瞠眼忠烈彪炳又何尝不啧啧人口然则人固
自有可传矣史云乎哉盖少游用意良厚文亦清辨
特以论史法则可以之论王蠋则所谓惋惜太过而
其人之真反不出也以余揆之直谓天理所以常存
人心所以不死全在乎此诚不藉文字以为显晦故
如欧阳公五代史然五代史之不为韩通立传也犹
史记之不为王蠋立传也后世但病欧阳公之失耳
若韩瞠眼忠烈彪炳又何尝不啧啧人口然则人固
自有可传矣史云乎哉盖少游用意良厚文亦清辨
特以论史法则可以之论王蠋则所谓惋惜太过而
其人之真反不出也以余揆之直谓天理所以常存
人心所以不死全在乎此诚不藉文字以为显晦故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9a 页 WYG0541-0516c.png
复论之以补前说所不及云
山东通志 卷三十五之十一 第 19b 页 WYG0541-0516d.png
山东通志卷三十五之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