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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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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九经古义卷十六      长洲惠栋撰
论语古义

有酒食先生馔郑氏论语馔作馂云食馀曰馂案仪礼
 注云古文籑皆作馂说文曰籑具食也或作馔从巽
 则馂为古文馔也(汉书皆以籑为馔)
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释文作孝于云一本作
 孝乎唐石经同案蔡邕石经亦作于故包咸注云孝
 于惟孝美大孝之辞后世儒者据晋世所出君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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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孝于为乎以惟孝属下句以今考之若非汉石经
 及包氏注亦安从而是正耶(华峤后汉书刘平江革传序云此殆所谓孝乎)
 (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也则知晋以前无以孝乎为绝句者但于误为乎其来已久)
季氏旅于泰山班固述赞曰大夫胪岱侯伯僣畤郑氏
 曰胪岱季氏旅于大山是也小颜曰旅陈也胪亦陈
 也胪旅声相近其义一耳禹贡曰蔡蒙旅平传云祭
 山曰旅韦昭音卢(卢籀文胪)士冠礼注曰古文旅作胪(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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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仪旅摈先郑曰旅读为旅于泰山之旅后郑云旅读为鸿胪之胪胪陈之也周书谥法曰惟三月既生)
 (魄周公旦太师望相嗣王发既赋宪受胪于牧之野胪即旅也)
郁郁乎文哉汗简云古论语郁作戫汉石经仍作郁
哀公问社于宰我郑本社作主云田主谓社案三王世
 家载春秋大传曰天子之国有泰社将封者各取其
 物色裹以白茅封以为社此之谓主土主土者立社
 而奉之也公羊传云虞主用桑练主用栗用栗者藏
 主也何休云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松犹
 容也想见其容貌而事之主人正之意也柏犹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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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而不远主地正之意也栗者犹战栗谨敬貌主天
 正之意也疏云夏后氏以下出论语而郑氏注云谓
 社主正以古文论语哀公问社于宰我故也今文论
 语无社字是以何氏以为庙主耳
管仲之器小哉管子中匡篇施伯谓鲁侯曰管仲者天
 下之贤人也大器也盖当时有以管仲为大器者故
 夫子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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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王伯厚曰张衡思玄赋引论语云
 里仁为美宅不处仁里宅皆居也盖古文云然今以
 宅为择而谓里为所居乃郑氏训解而何晏从之
 当以古文为正栋案释名曰宅择也择吉处而营之
 是择有宅义或古文作宅训为择亦通孟子亦作择
 赵岐曰简择不处仁为不智
无适也无莫也郑本适作敌莫音慕无所贪慕也栋案
 古敌字皆作适礼记杂记曰赴于适者郑注云适读
 为匹敌之敌史记范睢传攻适伐国田单传适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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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李斯传群臣百官皆畔不适徐广皆音征敌之敌荀卿
 子君子篇云天子四海之内无客礼告无适也注云
 适读为敌(白虎通云君所以不为臣隐何以为君之于臣无适无莫义之与比赏一善而众臣)
 (劝罚一恶而众臣惧若为毕隐为不可殆也)
瑚琏也栋案二字从玉旁俗所作也当为胡连春秋传
 曰胡簋之事明堂位曰夏后氏之四连皆不从玉旁
 孔庙礼器碑又作胡辇古连辇字通易蹇之六四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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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蹇来连虞翻曰连辇也周礼乡师輂辇注云故书
 辇作连先郑云连读为辇巾车职云辇车组挽陆氏
 云辇本又作连音辇管子海王曰行服连轺輂汉书
 莲勺县如淳音辇酌则知连与辇音义皆同也(庄子连字)
 (皆音辇说文胡连字又作梿徐铉云俗作琏)
吾与女弗如也论衡引云吾与女俱不如也陈耀文曰
 郑玄别传玄从马融学季长谓卢子干曰吾与女皆
 不如也曹操祭桥玄云仲尼称不如颜渊李贤注引
 论语吾与女俱不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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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郑氏注云鲁读崔为高今从古王充论衡曰仕宦
 为吏亦得高官将相长吏犹吾大夫高子也安能别
 之盖用鲁论语之言微郑氏之注几不知充语何所
 指也
夫子矢之孔郑缪播皆云矢誓也虞翻周易注云矢古
 誓字
古之贤人也古本作贤仁故郑注云孔子以伯夷叔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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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贤且仁徐彦云古之贤仁也言古之贤士且有仁
 行若作仁字如此解之若作人字不劳解也
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鲁论易为亦君子爱日以
 学及时而成五十以学斯为晚矣然炳烛之明尚可
 寡过此圣人之谦辞也或云古五字如七(见王肃诗传)
 子晚而好易故有是语史记亦云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唐石经及释文皆云我三人行必
 得我师焉何晏注云言我三人行本无贤愚依注当
 有我字江熙注谷梁亦云我三人行必有我师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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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金石文字记载唐石经云三人行三上多一我字
 必有我师焉有误为得盖习于俗而忽不考耳(释文云我)
 (三人行一本无我字必得本亦作必有)
陈司败郑氏以司败为人名齐大夫栋案古陈田字通
 故以为齐大夫
揖巫马期而进之仲尼弟子列传云巫马施字子旗吕
 氏春秋亦云巫马旗今论语作期孔安国注云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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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施案说文云施旗貌齐栾施字子旗知施者旗也
 古人名字相配故白虎通云闻名即知其字闻字即
 知其名古旌旗字无作期者当从史记作旗
诔曰孔注云诔祷篇名案说文引作讄云累功德以求
 福从言累省声郑氏小宗伯注云讄曰祷尔于上下
 神祇则知古文论语本作讄
君子笃于亲汗简云古论语笃作竺尚书微子之命云
 曰笃不忘释文云笃本又作竺说文曰竺厚也
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周书寤敬篇周公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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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不吝时乃无敌(陆氏论语释文云吝本亦作吝)此周公生平之学
 所以裕制作之原也夫子因反其语以诫后世之为
 人臣者
予有乱臣十人案释文及唐石经无臣字陆氏云本或
 作乱臣十人非后世因晋时所出大誓以益之邪刘
 原父遂辟马郑之说以邑姜易文母真臆说也原父
 又云或云古文无臣字如此则不成文尤谬王伯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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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辨之(古乱字皆作治戠敦云土官)
子畏于匡注包咸曰阳虎尝暴于匡夫子弟子颜尅时
 又与虎俱行后尅为夫子御至于匡匡人相与共识
 尅又夫子容貌与虎相似故匡人以兵围之孔子世
 家云孔子过匡颜刻为仆大雅云汉云后稷不克笺
 云克当为刻刻识也然则克与刻同释文云诸书或
 作颜亥家语云颜刻字子骄孔子适卫子骄为仆仲
 尼弟子列传无刻名云颜高字子骄疑高即尅也(春秋)
 (传有颜高或以为即子骄案颜黄门家训云春秋之世颜高颜鸣颜羽之徒皆一斗者尔则高非子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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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矣)
冕衣裳者冕郑本作弁云鲁读弁为絻今从古乡党篇
 亦然大戴礼孔子曰古者絻而前旒所以蔽明也说
 文曰冕或作絻从丝李善曰絻古冕字今论语作冕
 盖从鲁论又说文弁作□□与冕字相似包咸以冕
 为冠或□字之误(卫灵篇包咸注云冕礼冠明此非冕)
求善贾而沽诸蔡邕石经沽作贾唐石经及释文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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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沽玉篇又引作乃说文曰秦以市买多得为夃
与衣狐貉者立陆德明云貉依字当作貈汗简云古论
 语貉作貈乡党篇同(高诱淮南注云貈音涸)
不使胜食气说文曰既小食也从皀旡声论语曰不使
 胜食既栋案气本古饩字详见左传补注饩又与既
 通礼记中庸云既廪称事郑注云既读为饩是既与
 气同(古既字作既或省文作充见史记及说文)
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后汉书范升奏记王邑曰
 升闻子以人不间于其父母为孝臣以下不非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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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为忠注论语云云间非也言子骞之孝化其父母
 兄弟言人无非之者忠臣事君有过即谏在下无有
 非君者是忠臣也家君曰论语依此说为允若如朱
 注未足为孝也
仍旧贯释文云鲁读仍为仁今从古扬雄将作大匠箴
 曰或作长府而闵子不仁用鲁论也
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释文臣作云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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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字本今作臣唐石经作臣栋案唐天后以地
 (又作)(又作)照代天
 地日月星君臣载初年正照證圣授戴国等字以论
 语字考之亦非尽出臆造丙本篆书地字见管子
 战国策鹖冠子等书战国策宋使者曰(曾钱本)请受
 边城徐攻而留其曰续玉篇云古文国字(义云章以为)
 (国)
咏而归归郑本作馈云馈酒食也鲁读馈为归今从古
 王充曰咏而馈咏歌馈祭也何晏从鲁论作归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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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孔注(史记仲尼弟子传云咏而归徐广曰一作僓太史公采古文论语故作馈)
居之无倦释文云倦亦作卷栋案卷当作劵说文曰劵
 劳也汉凉州刺史魏君碑云施舍不劵郑氏考工注
 云劵今倦字也
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荀子不苟篇曰斗者忘其
 身者也忘其亲者也行其少顷之怒而丧终身之躯
 然且为之是忘其身也室家立残亲戚不免乎刑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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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且为之是忘其亲也杨倞曰盖当时禁斗杀人之
 法戮及亲戚尸子曰非人君之用兵也以为民伤斗
 则以亲戚殉一言而不改之也
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惟其言而莫予违也韩非子
 外储说曰晋平公与群臣饮饮酣乃喟然叹曰莫乐
一为人惟其言而莫之违
鄙哉硁硁乎案说文古文磬故何晏注云此硁硁者
 谓此磬声也史记载乐记云石声硁硁即磬字今礼
 记作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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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汉书梅福云孔子曰工欲善
 其事必先厉其器古文论语厉作利案春秋文七年
 传云训䘚利兵是利与厉同
好行小慧郑氏云小慧谓小小之才知鲁读慧为惠今
 从古案篆文叀与彗同汉书昌邑王清狂不惠义作
 慧
且在邦域之中矣汉书王莽传云封域之中依孔注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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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作封古字邦封同或云封当作邦汉讳邦改为封
 非也尚书序邦诸侯邦康叔义皆作封汉有上邦下
 邦县字如封字下文邦内郑本作封内明此邦域亦
 当作封域也(论语释文云邦或作封)
友便辟马郑皆读辟为譬谓巧为譬谕以求容媚徐彦
 曰今世间有一论语音便辟为便僻者非郑氏之意
 通人所不取矣
生而知之者上也杨方五经钩沈曰生而知之者上也
 问曰孰生而知之乎答曰圣人二仪既判县象列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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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风有序四气错御览日月而达阴阳之数消摇八
 节俯仰元黄弥纶天地之体穷竟有生之机瞻天为
 师用醒已心故曰生知不亦审乎(初学记)
夫子莞尔而笑释文莞作苋云本今作莞周易夬之九
 五曰苋陆夬夬虞翻注云苋悦也读如夫子苋尔而
 笑之苋是汉以来皆作苋唐石经仍作莞非也(广雅曰萖)
 (笑也疑苋字之误苋亦训笑故何晏云苋尔小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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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其为东周乎何晏注云兴周道于东方故曰东周此
 与公羊黜周王鲁之说合
钻燧改火注马融曰周书月令有更火之文邢炳曰其
 辞今亡隋牛弘云蔡邕王肃云周公作周书有月令
 第五十三即此也(与今本异今作汲冢书非也)又云周书月令论
 明堂之制殿垣方在内水周如外水内径三百步尚
 书正义引月令云三日曰朏唐大衍历议曰七十二
 候原于周公时训月令虽颇有增益然先后之次则
 同然则月令篇历隋唐犹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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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居下流而讪上者蔡邕石经无流字当因子张篇恶
 居下流涉彼而误盐铁论大夫曰文学居下而讪上
 汉书朱云传云小臣居下讪上是汉以前皆无流字
恶果敢而窒者郑氏曰鲁论窒作室今从古案韩敕修
 孔庙后碑亦以窒为室汉书功臣表有清简侯室中
 同史记作室中徐广曰室一作窒知室与窒通
年四十而见恶焉蔡邕石经四十字作𠦜古钟鼎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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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字皆从𠦜今石经犹然郑注古文孝经云𠦜彊而
 仕行步不逮县车致仕
何德之衰唐石经云何德之衰也案蔡邕石经云凤兮
 凤兮何而德之衰也往者不可諌也来者犹可追也
 下二也字唐石经无(庄子云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游其门曰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
 (也如与而古字通)
夫执舆者为谁蔡邕石经云孰车者为谁子路云云
 案车舆古通用也诗出车云我出我车荀子引作舆
 下章云出车彭彭史记引作出舆孟子曰十月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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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本亦作车梁
植其杖而芸蔡邕石经云置其杖而耘案商颂那诗置
 我鼗鼓笺云置读曰植正义云金縢云植璧秉圭郑
 注云植古置字然则古者置植字同说文曰植或作
 植从置
君子不施其亲释文施作弛云旧音絁蔡邕石经仍作
 施左传曰乃施邢侯正义云晋语施邢侯氏孔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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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其族也则国语读为弛训之为废家语说此施亦
 为弛王肃曰弛宜为施施行也服虔云施罪于邢侯
 施犹劾也栋案劾者谓罪法之要辞不劾其亲者所
 以隐其罪亲亲之义也(古施弛字通见周礼注)
叔夜栋案周有叔液鼎即八士之叔夜也古文液或省
 作夜尚书大传曰思之不容是谓不睿时则有脂夜
 之妖郑康成注云夜读为液是古液字作夜(今五行志脂夜)
 (宇皆作液)
子游曰蔡邕石经游作斿说文云㫃旌旗之游读若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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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名㫃字子游游旌旗之流也从㫃泅声游与斿
 通大宰九贡八曰斿贡注云斿读如囿游之游汉武
 班碑亦以斿为游
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埽陆德明云洒正作洒扫本今
 作埽栋案陆说非也说文曰洒古文以为洒埽字周
 礼隶仆掌埽除粪洒先郑以为洒当为洒后郑据古
 文论语定为洒经传中如毛诗弗洒弗埽洒埽穹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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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粲洒埽洒扫庭内晋语供备洒埽之臣皆古文也
 (周伯琦六书正讹以洒埽字俗用洒失之)
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汉书薛宣传云君子之道焉可怃
 也苏林曰怃同也兼也晋灼曰怃音诬师古曰论语
 载子夏之言谓行业不同所守各异唯圣人为能体
 备之家君曰苏解得之
贤者识其大者蔡邕石经识作志述而云多见而识之
 白虎通引作志郑玄注周礼保章氏云志古文识春
 秋僖廿四年传云以志吾过又昭四年传云且曰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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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十三年传云岁聘以志业皆古文识论语左传皆
 出孔壁中故多古文贾公彦曰古之文字少志意之
 志与记识之志同后代自有记识之字不复以志为
 识何晏晋人改志为识而古文遂不可考后人因循
 莫能是正可嘅也
周有大赉善人是富战国策云制海内子元元非兵不
 可高诱曰元元善也姚察汉书训纂曰古者谓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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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人因善为元故云黎元其言元元者非一人也栋
 案大誓云大赉于四海而万姓悦服则善人为黎元
 审矣何晏以为有乱十人失之
惠栋曰夫子言述而不作信哉乡党一书半是礼经尧
 曰数章(孔壁论语子张已下别为一篇)全书训典论君臣虽人言不
 废言恒德则南国有人于善人为邦则曰诚哉是言
 于隐居行义则曰吾闻其语素绚唐棣逸诗可颂百
 官冢宰逸典可稽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此
 胥臣多闻之所述也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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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王官人之所记也(文王官人本载周书大戴采之以为记)克已复
 礼为仁左氏以为古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管子以
 为古语(见小问篇)参分天下而有其二周志之遗文也(今逸)
 (周书即周志也在程典篇)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周任之遗言也推
 此言之圣人岂空作耶但经传散佚不能一一举之
 耳
 九经古义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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