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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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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九经古义卷四      长洲惠栋撰
尚书古义

泰誓晁氏曰儒言尚书泰誓作大开元间学士卫包受
 诏成今文尚书乃始作泰或以交泰为说真燕书哉
 栋案顾彪古文尚书义疏云泰者大之极也犹如天
 子诸侯之子曰大子天子之卿曰大宰此会中之大
 故称泰誓彪字仲文隋炀帝时为秘书学士当时已
 改为泰非始于卫包(繁阳令杨君碑大夫人字始作泰知大与泰异文始于后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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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周亲不如仁人王伯厚曰孔安国论语注言有管
 蔡为周亲不如箕子微子之仁人与注尚书异书传
 云纣至亲虽多不如周家之多仁人朱文公集注从
 书传栋案书传本云少仁人故疏云多恶不如少善
 上云受有亿兆夷人是言至亲之多予有乱十人(今本)
 (乱下有臣字非王伯厚已辨之)是言仁人之少故论语引之以为才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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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誓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谷永
 引书云四方之逋逃多罪是崇是长是信是使小颜
 以为今文泰誓之辞非也宗尊也故传训为尊春秋
 传云师叔楚之崇也崇亦训尊
弗迓克奔以役西土匡谬正俗曰牧誓篇云弗御克奔
 以役西土孔安国注云商众能奔来降者不迎击之
 徐仙民音御为五所反案御既训迎当音五驾反不得
 音御案此则孔氏尚书本作御训为迎也史记及马
 融本皆作禦王肃又读御为禦非也古禦字作御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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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春秋传皆然毛诗谷风曰亦以御冬毛传云御禦
 也御又与迓同大雅思齐曰以御于家邦传曰御迎
 也郑氏于鹊巢笺亦训御为迎曲礼曰大夫士必自
 御之注云御当为讶讶迎也(士昏礼注同)春秋传曰跛者
 御跛者眇者御眇者皆讶也世人乱之但御虽为迓
 训诂家当依本字释之无直改经文之理唐石经亦
 仍其误则知古文之亡久矣(毛传训御为迎盖本尔雅今释文仍作迓者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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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所窜易也)
武成惟一月壬辰旁死魄张霸伪武成云惟一月壬辰
 旁死霸说文曰霸月始生霸然也承大月二日承小
 月三日从月䨣声周书曰哉生霸普伯切栋案古钟
 鼎文魄字皆作霸或省作雨公鼎云惟十有四月
 既死霸与说文合周伯琦六书正讹云霸今俗作必
 驾切以为霸王字而月霸乃用魄字非本义王霸字
 本作伯月魄字作霸其义始正䨣音膊雨濡革也从
 雨从革今薛宣古文魄作屰屰古戟字未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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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王肇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传云大王脩德以
 剪齐商人始王业之肇迹王季缵统其业乃勤立王
 家栋案孔说非也迹古绩字言不窋失官社稷不守
 至于大王光复祖宗始立勋绩于王家王季以八命
 作牧勤劳王家之事文王能继成其勋(周礼王功曰勋)大膺
 帝命作西伯以抚六州之众也
洪范无偏无陂遵王之义蔡邕石经及尚书旧本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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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颇唐玄宗诏曰每读尚书洪范至无偏无颇遵王之
 谊三复斯文并皆恊韵唯颇一字实则不伦又周易泰
 卦中无平不陂释文陂字亦有颇音陂之与颇训诂
 无别为陂则文亦会意为颇则声不成文兼访诸儒
 佥以为然终非独断宜改颇为陂乃宣示国学栋案
 此诏及匡谬正俗遵王之义义皆作谊故玄宗谓与
 颇字不恊据周易改为陂楚词曰脩绳墨而不颇王
 逸曰颇倾也易曰无平不颇(楚词与差恊韵)是古易本作颇
 故释文又音破河反改颇为陂失所据矣说文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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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诐古文以为颇字音彼义切是颇有诐音古文作
 诐(周礼典同云陂声散注云陂读为险诐之诐是陂与诐同)正与谊字恊何不伦
 之有邪古义字皆作谊汉书犹然郑仲师周礼注云
 古者书仪但为义今时所谓义为谊是也吴才老以
 此经义字音俄谓与陂恊而不知本是谊字颜师古
 又谓谊有宜音皆好古之过也(史记吕览亦作义当是后人所改)
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吕览引云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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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作好遵王之道毋或作恶遵王之路高诱曰或有
 也古有字皆作或商书曰殷其弗或乱正四方多士
 云时予乃或言尔攸居传皆云或有也郑康成注论语
 亦云或之言有也韩非子曰无或作利从王之指无
 或作恶从王之路文虽异然皆以或为有韩子吕氏
 皆在未焚书之前必有所据王伯厚以为述洪范而
 失之未尽然也(说文引商书曰无有作妞玉篇作云古文好字案石鼓文好字从孜好)
 (畤鼎从好篆文女字似丑故或从左或从右文之异也又周伯琦六书正讹云𡚽爱而不释也从女丑声)
 (别作好乃呼皓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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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蒙郑王本皆作雺在曰驿之下史记亦然(微子世家)又作
 雾与雺通尔雅曰天气下地不应曰雺孔传曰蒙阴
 闇与尔雅合徐邈云蒙音亡钩反明字本作雺转写
 误为蒙耳(张有复古编云雾地气发天不应从雨敄俗作雾蒙郑本又作蟊汗简云古文尚书)
 (以为蒙古文蟊作蟊从三虫今与虫同从三虫以为古文蒙字非也当云古文作今文作蟊)
曰驿传云气落驿不连属栋案驿古文作悌今文作圛
 郑氏齐诗笺云古文尚书以悌为圛孔颖达曰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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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即今郑注尚书也贾逵以今文校之定以为圛
 故郑依贾氏所奏从定为圛史记作涕涕即悌也古
 书篆字作立心与水相近读者失之故误从水(见郑氏易)
 (注)太史公从孔安国问多得古文之说故作悌后人
 转读遂为涕也说文曰圛读若驿今尚书作驿是又
 袭今文而失之(司马相如传云昆虫怿闿怿犹恺悌也亦发明之意)
凡七卜五占用二衍忒刘昌书云乃命卜筮曰雨曰霁
 曰蒙曰驿曰克曰贞曰悔凡七卜五占用二衍忒读
 者皆以占用二作一句史记宋世家载箕子之对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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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五占之用二衍贷郑玄注曰卜五占之用谓雨霁
 圛雺克也二衍贷谓贞悔也兆卜之名七龟用五易
 用二然则卜五占者用之衍贷则非占也尚书省去
 之字合以占用为一句二衍贷为一句则义理明矣
五者来备王伯厚曰史记作五事来备后汉书荀爽传
 云五韪咸备注韪是也李云传云五氏来备栋案经
 文曰时五者来备时是也言是五者皆备至也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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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曰时二字属上句与汉儒所受尚书异读后人遂
 以五是为传习之讹非也是又作氏者觐礼曰太史
 是右注云古文是为氏曲礼曰五官之长曰伯是职
 方注云是或为氏汉书云造父后有非子至玄孙氏
 为庄公小颜曰氏与是同古通用字(古文引经或从简略时五者来)
 (备则云五是来备易坤之初六履霜坚冰至象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三国志注引云初六履霜阴始凝)
 (也后人遂以坚冰二字为衍文可谓无识矣)上经云立时人为卜筮此云
 时五者来备皆训为是
金縢是有丕子之责于天郑注尚书曰丕读曰不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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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曰子史记作负子(索隐引郑注云丕读曰负误也)栋案白虎通曰
 天子曰不豫言不复豫政也诸侯曰负子子民也言
 忧民不复子之也公羊传曰属负兹礼记音义隐曰
 天子曰不豫诸侯曰不兹大夫曰犬马士曰负薪然
 则负子即不兹也负与丕音相近(负读为陪禹贡陪尾史记作负尾)
 子又与兹同诸说不一郑氏为长益稷曰予不子故
 郑读从之孔训丕为大义所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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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朕小子其亲逆郑注云新迎改先时之心更自新以
 迎周公郑所传古文尚书乃马季长本训亲为新礼
 记在亲民程子曰亲当作新盖本先儒之说熊氏朋
 来作经说以为汉儒擅改经字加以音释惑人若大
 学亲民亲作新则非汉儒所及待河南程子而后能
 言之真夏虫之见也(马本亦作亲迎郑于东山笺亦言成王既得金縢之书亲迎周)
 (公而注仍训为新盖古亲与新同也)
予造天役王莽作大诰云予遭天役案史记甫刑云两
 遭具备今尚书作造(文侯之命云嗣造天丕愆孔传亦训为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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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周公既得命禾旅天子之命史记云鲁天子之命孔
 颖达春秋正义云石经古文鲁作说文曰古文
 旅古文以为鲁卫之鲁盖古旅字鲁字皆作故旅
 字亦作鲁秦和钟曰以受毛鲁多釐董逌曰鲁古文
 旅秦时已误鲁为旅司马袭秦旧文故也
康诰王曰呜呼封敬明乃罚人有小罪非眚王符潜夫
 论云康诰云王曰于戏封敬明乃罚人有小罪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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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诰尽执拘以归于周拘说文引作抲云抲撝也从手
 可声栋案可句字异古文未有通用者说文解字叙
 云廷尉说律至以字断法苛人受钱苛之字止句也
 不合孔氏古文然汉时可句亦有通用者
梓材戕败人宥王启监厥乱为民今文尚书曰彊人有
 王开贤厥率化民王充曰言贤人壮彊于礼义故能
 开贤其率化民栋案古宥字或作有(古有字皆作又王制曰王三又)
 (然后制刑郑注云又当作宥管子书又以侑为宥)开本启字避汉帝讳故作
 开以乱为率以为为化(古货字作䞈讹字作讹或从化或从为字本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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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文之异如此(正义云郑注古文篇与夏侯等同而经字多异夏侯等书宅嵎夷为宅堣)
 (织昧谷曰柳谷心腹肾肠曰忧肾阳劓则斀黥云膑宫劓割头庶黥是郑注不同)
无胥戕无胥虐至于敬寡至于属妇合由以容孔鲋云
 妾妇之贱者谓之属妇属逮也逮妇之名言其微也
 说文引云至于媰妇媰妇妊身也案广韵引崔子玉
 清河王诔云惠于媰孀则媰非妊身也
洛诰无若火始燄燄梅福上书成帝曰书曰毋若火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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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庸势陵于君权隆于主然后防之亦无及矣注云
 庸庸微小皃也今洛诰作燄燄传云火始然燄燄尚
 微愚谓燄燄犹炎炎也古燄字皆作炎炎炎势盛不
 得谓始然作庸庸者是庸庸犹荧荧太公六韬云
 荧荧不救炎炎奈何亦此意也
序成周既成迁殷顽民史记作遗民贾侍中亦以为迁弼
 鄘之民于成周皆古文尚书说也陈亮曰臧哀伯云
 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义士即多
 士所谓迁殷顽民者由周而言则为顽民由商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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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为义士矣(周书作雒曰俘殷献民迁于九毕孔晁云贤民士大夫也九毕成周之地近王)
 (化也)
无逸书大传作毋逸(论衡同)史记作无佚案汉石经逸字
 皆作佚汉书犹然王伯厚曰毋者禁止之辞其义尤
 切栋案仪礼士昏礼云夙夜毋违命注云古文毋作
 无史记从古文故亦作无毋与无古今字非有两义
乃或亮阴三年不言其惟不言言乃雍正义引郑氏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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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其不言之时时有所言则群臣皆和谐坊记引此
 云三年其惟不言言乃欢鲁世家载无逸篇与坊记同
 裴骃载郑氏注云欢喜悦也言乃喜悦则民臣望其
 言久矣栋案史记所载者伏生所传今文尚书也郑
 氏之注不与正义同者当在书大传中后所注者乃
 贾氏所传古文尚书也熊朋来经说云坊记言乃欢
 之注但知有说命之书不知其为无逸之文妄指为
 欢说之欢不知本文当为雍作释文正义者从而遂
 非传说尤为可恨熊氏不考尚书古今文之异而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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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雌黄亦可谓无忌惮矣
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遑当依国语作皇(左传皆以皇为)
 (遑)灵台碑云日稷不夏稷与昃同(详易古义)依字当作
 郑本尚书多方云天惟五年须夏之子孙注云夏之
 言暇是夏与暇通(诗正义尚书大传夏之言假也古假借字止作段暇从日段声故暇)
 (亦作夏)
则皇自敬德蔡邕石经皇作兄自作曰上文无皇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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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义云王肃本皇作况(秦誓云我皇多有之公羊传载云而况乎我多有之亦以)
 (皇为况蔡邕王肃所载皆古文尚书也)况滋益用敬德也兄本古况字
 (樊毅碑况作兄)管子书皆以兄为况(汉书尹翁归字子兄注云兄读曰况桑柔诗云)
 (仓兄填兮召旻云职兄斯引传皆云兄滋也释文兄音况本亦作况)
君奭说文曰奭召公名读若郝史篇名丑案奭与奭相
 似说文云古文以为丑字皆从䀠故史篇以为召
 公名丑
惟人在我后嗣子孙大弗克恭上下遏佚前人光汉书
 王莽传引云嗣事子孙大不克共上下遏失前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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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栋案古佚字皆作失外传周语云淫失其身管子山
 国轨曰未淫失也秦诅楚文曰淫失湛乱董逌训失
 为佚春秋经曰肆大眚谷梁传云肆失也失犹逸也
 逸与佚同谓逸囚也公羊经齐侯使国佐如师传云
 佚获也释文曰佚一本作失(庄子书皆以失为佚)汉书地理志
 云汉中淫失枝柱与巴蜀同俗杜钦传书云或四三
 年言失欲之生害也小颜云失读曰佚主父偃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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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内有淫失之行游侠传云遂行淫失皆作佚也
序成王东伐淮夷遂践奄伏生书传云遂践奄践之者
 籍之也籍之谓杀其身执其家猪其宫史记践作残
 周礼大司马云放弑其君则残之逸礼王霸记云残
 灭其为恶
多方乃惟尔辟以尔多方大淫图天之命屑有辞案多
 士言桀大淫泆有辞释文云泆又作佾注同马本作
 屑云过也栋谓屑当作屑与佾相近故误作佾说文
 云屑动作切切也蔡氏以为琐屑有辞孔氏又训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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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尽皆未当(屑裴光远集缀又作䏌见汗简)
立政灼见三有俊(石经作会)心灼说文引作焯云明也从火
 卓声案觐礼匹马卓上九马随之郑注云卓读如卓
 文君之卓犹酌也是卓有灼音故云从火卓声汗简
 云古文尚书灼作焯
予旦已受人之徽言蔡邕石经曰旦以前人之微言论
 语撰考谶曰子夏六十四人共撰仲尼微言汉书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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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志云昔仲尼没而微言绝小颜曰精微要妙之言
 (唐石经亦作徽孔传以为美言)
以觐文王之耿光杜林说耿光也从光圣省声说文曰
 凡字皆左形右声杜说非也栋案蔡邕石经作鲜光
 故许氏不从其说外传曰其光耿于民矣杜伯山传
 漆书古文必得其实作鲜光者非也(王逸楚辞章句云耿明也光也)
周官以公灭私说文云厶奸邪也公平分也从八从厶
 八犹背也韩非曰苍颉作字自营为厶背厶为公
君陈汲郡古文云成王十一年王命周平公治东都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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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案周平公即君陈周公之子伯禽之弟郑康成注
 坊记云君陈盖周公子
序康王既尸天子遂诰诸侯史记作告郑氏缁衣注云
 告古文诰
吕刑苗民弗用灵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墨子引
 云苗民否用练折则刑惟作五杀之刑曰法礼记缁
 衣引曰苗民匪用命制以刑否古不字否用练未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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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传写之误折与制古字通古文论语云片言可以
 折狱鲁论折作制虐与杀亦通见春秋考
皇帝哀矜庶戮之不辜王伯厚曰皇帝始见于吕刑赵
 岐注孟子引甫刑曰帝清问下民栋案孔传云君帝
 帝尧也是孔氏本作君帝
告尔祥刑后汉书刘恺传引作详刑郑康成周礼注云
 书曰度作详刑以诘四方又郑书注云详审察之也
 则知古文本作详详与祥古今字易履上九曰视履
 考祥释文云本亦作详此经当依古文作详训为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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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经监于兹祥刑同(尚书君奭云其终出于不祥蔡邕石经云其道出于不祥)
惟货惟来释文云来马本作求云有求请赇也汉律云
 诸为人请求于吏以枉法而事已行者皆属司寇说
 文曰赇以财物枉法相谢也从贝求声栋案汉盗律
 有受赇之条即经所云惟货也又有听请之条即经
 所云惟求也孔氏本作来以为旧相往来义反纡回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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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罚百锾锾史记作率徐广曰率即锾也音刷说文作
 锾云锊也索隐曰旧本率亦作选汉书萧望之传张
 敞曰甫刑之罚小过赦薄罪赎有金选之品应劭曰
 选音刷金铢两名师古曰字本作锊锊即锾也盖古
 文作锾今文作选五经异义云夏侯欧阳说云墨罚
 疑赦其罚百率古以六两为率古尚书说百锾锾者
 率也一率十一铢二十五分铢之十三也百锾为三
 斤郑氏以为古之率多作锾(周礼职金疏)考功记冶氏云
 重三锊注郑司农云锊量名也读为刷元谓许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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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文解字云锊锾也今东莱称或以大半两为钧十
 钧为环环重六两大半两锾锊似同矣则三锊为一
 斤四两(说文云锊十铢二十五分之十三也周礼曰重三锊北方以二十两为锊)
上下比罪栋案汉时有决事比盖取则于古
费誓说文云周书有䉾誓从米北声广韵作粊从米比
 声云鲁东郊地名此据孔氏本言之则知古文本作
 粊裴骃谓尚书作柴字之误也(郑氏注周礼雍氏礼记曾子问皆引作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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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誓)
序东郊不开唐石经初刻开作辟匡谬正俗又作云
 古辟字马本亦作辟释文云旧读皆作开小颜以
 为孔氏释云东郊不开不得径读为开案说文虞
 书辟四门作从门从此经字亦当从说文作
 唐石经作辟者卫包改从今文也宋以来直作开
 字非也
秦誓日月逾迈若弗云来正义曰员即云也是尚书本
 作员卫包改古文始从云诗出其东门云聊乐我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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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文曰员本作云诗正月云昏姻孔云本又作员商
 颂曰景员维河郑笺云员古文作云言古文以员为
 云也
惟截截善谝言说文引云戋戋巧言又言部引云𢧵𢧵
 善谝言公羊云諓諓善竫言贾逵国语注云諓諓巧
 言也王逸引书云諓諓竫言汉书李寻传云昔秦
 穆公说諓諓之言任仡仡之勇案此则古文作𢧵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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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文作戋戋也
惟截截善谝言俾君子易辞公羊云惟諓諓善竫言俾
 君子易怠案说文籀文辞从台史记三王世家齐王
 策云俾君子怠与公羊合此古文尚书也
是能容之礼记是作实栋案古寔字皆作是秦惠王
 诅楚文曰昔我先君穆公及楚成王是戮力同心两
 邦若壹王之望读是为寔战国策苏厉曰白起是攻用
 兵高诱曰是实也公羊桓五年传云寔来者何犹曰
 是人来也高氏以是为实者古春秋经寔来左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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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来(今本左传仍作寔来)韩奕笺云实墉实壑实当作寔赵魏
 之东寔实同声高诱涿人故亦以寔为实
惠栋案儒林传云孔氏有古文尚书孔安国以今文读
 之因以起其家逸书得十馀篇司马迁亦从安国问
 故迁书载尧典禹贡洪范微子金縢诸篇多古文说
 如尧典放勋(古文勋见说文)辩于群神(辩古文遍见仪礼注)禹贡九江
 入赐大龟(入古文内见南宫中鼎尧典风夜出内朕命内亦作入赐古文锡见仪礼注下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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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同古文入亦作内𨚕敦云毛伯内门立中庭内门入门也)嶓冢导瀁(古文漾见说文)
 范曰涕(悌字之误古文以悌为圛)微子我其发出往(郑本亦作往今作狂非)
 金縢周公奔楚事(论衡以为古文家说)皆卓然古文无可疑者
 第其述事欲便于览者往往以训诂之字窜易经文
 后之学者无可考證反以史记为今文耳又殷本纪
 所载汤征汤诰皆逸书十篇中文也今所传古文汤
 诰与史记所载绝不相类其中如敢用玄牡等语乃
 汤时大旱请祷之文(见墨子及吕览)岂诚孔壁之旧哉
 九经古义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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