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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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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九经古义卷三      长洲惠栋撰
尚书古义

康成书赞云孔子撰书乃尊而命之曰尚书尚者上也
 盖言若天书然尚书纬璿玑钤云因而谓之书加尚
 以尊之墨子明鬼篇云尚书夏书其次商周之书则
 尚字为孔子所加信矣孔颖达为伪孔氏作正义诎
 郑氏之说以为伏生传书始加尚字其说非也
尧典曰若稽古帝尧郑康成曰稽同也古天也言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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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而行与之同功孔安国曰若顺稽考也能顺考古
 道而行之者帝尧此说本贾侍中(安国传晋人所撰托诸孔氏者)
 贵乡公幸太学命讲尚书帝问曰郑玄云稽古同天
 言尧同于天也王肃云尧顺考古道而行之二义不
 同何者为是博士庾峻对曰先儒所执各有乖异臣
 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称三人占从二人之言贾马及
 肃皆以为顺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肃义为长帝曰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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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言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之大美在乎则天顺考
 古道非其至也今发篇开义以明圣德而舍其大更
 称其细岂作者之意邪桓谭新论曰秦延君能说尧典
 篇目两字之说至十馀万言但说曰若稽古三万言
 当时尧典发篇聚讼若此宜后世异说之纷纷矣
钦明文思安安尚书考灵耀云放勋钦明文思晏晏郑
 康成注云宽容覆载谓之晏尔雅云晏晏温和也栋
 案春秋齐景公安孺子古今人表作晏孺子是安与
 晏通释名云安晏也晏晏然和喜无动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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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章百姓史记作便章尚书大传作辩章(索隐云今文作辩章)
 下文平秩字伏生作便郑玄作辩说文云采辨别也
 读若辨古文作与平相似于部云古文平作孔
 氏袭古文误以为平训为平和失之辨与便同音
 故史记又作便汗简云古文尚书平章字作玉篇
 同毛诗采菽云平平左右左传作便蕃毛苌曰平平
 辩治也服虔亦云平平辩治不绝之皃平亦当从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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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作(郑注云辩别也亦与毛服义通)
鸟兽孳尾史记作字微字与孳通微与尾通说文曰字
 者言孳乳而侵多战国策有尾生高高诱以为鲁人
 即论语之微生高也庄子或作尾或作微说文曰尾
 微也汗简云古文尚书字作孳是孳为古文字也释
 文云孳音字案字本有孳音士冠礼字辞云昭告尔
 字读为滋与宜之恊释名曰尾微也承脊之末稍微
 杀也古今人表有生高生晦师古曰即微生高
 微生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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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秩南讹史记作南讹司马贞本又作为云为依字读
 春言东作夏言南为皆是耕作营为劝农之事孔氏
 强读为讹字虽则训化解释亦甚纡回也栋案讹与
 讹古字本通毛诗无羊曰或寝或讹韩诗作讹说文
 引诗云民之讹言今正月诗作讹无羊传云讹动也
 薛夫子云讹觉也正月笺又训讹为伪伪亦与讹通
 故王莽传又作南伪(古文尚书作伪)索隐作为者古伪字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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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文作为见古文春秋左氏传但此经讹字当与伪
 别淮南天文曰岁大旱禾不为高诱曰为成也禾成
 于夏故云南为此与东作西成皆言农事索隐本是
 也
宅西曰昧谷今文尚书云度西曰柳谷(臣瓒汉书注云案古文宅度同)
 伏生书传云秋祀柳谷(谷与谷通庄子云臧与榖二人相与牧羊崔撰本谷作谷)
 郑康成云柳聚也齐人语贾公彦曰柳者诸色所聚
 日将没其色赤兼有馀色故云柳谷今郑注尚书从
 古文作昧谷故虞仲翔奏郑解尚书违失事目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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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篆酉字读当为柳古柳酉同字而以为昧栋案史
 记亦作柳谷此古文也郑康成依贾逵所奏定为昧
 谷故虞氏驳之管子幼官篇言春三酉同事秋三酉
 同事说文曰酉冒也二月万物冒地而出象开门之
 形故二月为天门古文酉从酉酉为春门万物已出
 酉为秋门万物已入一闭门象也故春言三酉秋言
 三酉柳酉同字日出于旸谷入于柳谷西者陇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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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曰康回共工名也案郑注尚书以为共工名氏未
 闻先祖居此官故以官为氏然则楚辞所谓康回者
 即书所云静言庸违也关书作请言王逸引书云浅
 浅请言公羊亦云戋戋莫诤言违与回通诗大雅云
 厥德不回毛传云回违也春秋传晏子云君无违德
 (下云若德回乱明违与回同)回邪辟也论衡引作回德回邪辟也
 故史记云共工善言其用僻是训违为辟与回同也
 古庸字或作康故楚辞言康回秦诅楚文云今楚王
 熊相康回无道董逌释康为庸是也(或云康读为亢龙之亢谓亢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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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辟也)
否德忝帝位史记作鄙德栋案鄙与否古通用论语曰
 予所否者天厌之论衡引作鄙训为鄙陋之鄙(释名云鄙)
 (否也小邑不能远通与论衡合)故陆氏释文又音鄙益稷云否则
 威之徐邈音鄙是否有鄙音(正义曰否古文不字)
序虞舜侧微玉篇人部引作微云微贱也案古文微字皆
 作见㜏氏鼎及栾鼎说文亦然惟石鼓文作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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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于四门郑康成云宾读为傧舜为上傧以迎诸侯案
 宾为古文傧见仪礼乡饮酒礼注穆天子传云祭公
 宾丧注傧赞礼仪又云内史宾侯注傧相史记苏秦
 传必长宾之义作傧孔安国以为四方诸侯来朝者
 舜宾迎之读为宾客之宾非也(晁氏书说云寅宾出日谓测其出之景而)
 (导之寅饯纳日谓测其入之景而候之徐邈读宾为傧是也古文傧逋作宾孔氏以宾为导亦读曰傧近)
 (世乃为宾客之说非也)
舜让于德弗嗣徐广曰今文作不怡史记作不怿怡怿
 也李善文选注引书云舜让于德不台台犹怡也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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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音义云古文台作嗣案嗣与怡音义绝异毛诗子
 䘳曰子宁不嗣音韩诗作诒音古怡诒字皆省作台
 古嗣字皆省作司高宗肜日王司敬民史记作王嗣
 敬民吕大临考古图载晋姜鼎云余惟司朕先姑集
 古录刘原父皆释司为嗣是司为古文嗣或古司台
 字相似因乱之也(台本音怡故史记自序云唐尧避位虞舜不台)
在璿玑玉衡案京房易略例及周公礼殿记孟郁脩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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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碑皆作旋机(孟郁碑作与旋同)伏生书传曰旋机者何也
 传曰旋者还也机者几也缴也其变几微而所动者
 大谓之旋机是故旋机谓之北极其说与京房及汉
 碑字合
遍于群神史记遍作辩汉樊毅脩西岳庙记云辩于群
 神仪礼乡饮酒礼云众宾辩郑康成云今文辩皆作
 遍是辩为古文遍为今文也(荀子脩身篇云扁善之度注云扁读为辨韩诗)
 (外传曰君子有辨善之度)
辑五瑞史记作揖魏脩孔子庙碑亦云揖五瑞秦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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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搏心揖志义作辑汉碑皆以揖为辑马融曰揖敛
 也与孔训同而字异(古揖字有作辑者晋语曰君辑大夫就车旧训辑为揖汉书儿)
 (宽传宽对曰陛下统楫群元臣瓒曰楫当作辑师古曰辑楫与集三字并同虞书曰楫五瑞是也其字从)
 (木瓒曰当为辑不通是揖又作楫)
岁二月云云何休公羊注引尚书曰岁二月东巡守至
 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遂觐东后(史记亦作遂)恊时月正
 日同律度量衡脩五礼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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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器卒乃复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岱礼八月西巡
 守至于西岳如初十有一月朔北巡守至于北岳如
 西礼还至嵩如初礼归假于祢祖(尚书作艺祖马王云祢也)用特
 今古文尚书无还至嵩如初礼六字姚方兴本云至
 于北岳如西礼马融本作如初礼明上下有脱文今
 文尚书不可考然何邵公所引不为无据也(史记封禅书于)
 (岱宗之下又云中岳嵩高也)
恊时月白虎通引作叶周礼太史读礼书而恊事后郑
 云故书恊作叶杜子春云叶当为恊书亦或为恊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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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汁又大行人协辞命故书作叶先郑云叶当为汁
 方言曰协汁也黑帝汁光纪或作叶(后汉帝尧碑以叶为汁)
 书载洪范曰协用五纪伏生书传引书云不叶于极
 不丽于咎说文曰协古文协从日十或作叶从口
黎民阻饥徐广曰今文尚书作祖饥祖始也史记作始
 汉书作祖孟康曰黎民始饥命弃为稷官古文言阻
 栋案古文祖字皆作且如祖乙卣盄和钟文王命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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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师敦皆以且为祖故曾子曰祖者且也古文作
 阻者案仪礼大射仪云且左还郑玄云古文且作阻
 是古文又以阻为且卫弘撰古文异字其以此乎王
 肃曰阻难也马融曰祖始也二说并通今文近之郑
 玄曰阻读曰俎阻厄也郑尚书即马融本当云祖读
 为阻传写之误也
教胄子说文引虞书云教育子云养子使作善也尔疋
 曰育长也与孔马同周礼大司乐云凡有道者有德
 者使教焉郑注云若舜命夔典乐教育子今周礼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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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作胄非也见释文是郑本尚书与说文同马融书
 传云胄长也育亦训长见尔疋字异义同郑注尚书
 从马本知马本亦当作育周书王子晋曰人生而重
 丈夫谓之胄子胄子成人能治上官谓之士然则胄
 子犹国子与
分北三苗北读为别古文北字从二人别字重八八
 (北)(别)字相似因误作北说文于八部曰别也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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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说曰上下有别又𦫳部曰古文别许君学于贾
 逵逵传古文尚书必得其实虞翻曰郑注尚书分北
 三苗北古别字又训北言北犹别也若此之类诚可
 怪也栋谓北字似别非古别字又北与别异不得言
 北犹别也虞郑皆失之(苗本一也分别流之故有三苗犹三危本一也分三苗分)
 (三危之地亦因分别而名盖依三居之法离绝之使不得通也)
大禹谟惟影响依字当作景向刘向奏云神明之应应
 若景向是也邹季友曰影古文作景葛洪始加彡此
 天宝三载卫包改古文以今文时所易也栋案高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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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子注曰景古影字诱汉末人当时已有作景旁
 彡者非始于葛洪字苑景旁从彡已见颜氏家训亦
 非卫包所改
皋陶谟暨稷播奏庶艰食释文云艰马本作根云根生
 之食谓百谷栋案释名云艰根也如物根也则是书
 本作艰训为根马说是古艰字作艰(古艰读为根见唐扶颂)
扰而毅徐广曰扰一作柔字本作扰从牛猱声玉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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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㹛驯也尚书而毅如此春秋传云乃扰畜龙应劭
 音柔说文云㹛牛柔谨也从牛猱声又云玉也从
 玉猱声读若柔管子地员云其木宜扰桑扰桑柔桑
 也字书皆音而小反非也徐邈音饶亦误
予弗子释文云子如字郑氏音将吏反案乐记云易直
 子谅注云子读如不子之子徐邈音子为将吏反盖
 从郑读列子说符篇云禹纂业事雠唯荒土功子产
 弗字过门不入云云列子之说盖本尚书读子为字
 此在未焚书之前必得其实郑氏之音非无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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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贡荥波既猪传云荥泽波水已成遏猪马郑本皆云
 荥播既都郑云沇水溢出河为泽卫狄战在此地今
 塞为平地荥阳民犹谓其处为荥播栋案荥波当是
 二水名周书职方云豫州其川荥雒其浸波溠孔氏
 以为荥泽波水非也郑于周礼注依尚书读波为播
 以荥播即荥泽合为一亦非
和夷底绩郑康成云和读为桓地志曰桓水出蜀郡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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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南行羌中(见史记及水经注)案汉书酷吏传云桓东少
 年场如淳曰陈宋之俗言桓声如和故桓表或谓之
 和表东京赋云叙和树表(双植谓之桓桓表是也四植谓之桓桓楹是也)
嶓冢导漾史记及郑本皆作瀁说文曰漾古文作瀁地
 理志曰陇西氐道县禹贡瀁水所出皆从古文孔氏
 作漾非也
二百里男邦史记云任国(汉讳邦改为国)栋案白虎通引书云
 侯甸任卫作国伯今酒诰作男古男与南通皆训为
 任故诗云燕燕于飞下上其音子子于归远送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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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云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沈重音南为乃林反外传
 周语曰郑伯南也先郑司农注云南谓子男左传昭
 十三年传子产云郑伯男也贾侍中云男当作南谓
 南面之君王肃家语亦载子产语云男南古字通用
 郑众从左传改南为男贾逵据外传易男为南可以
 知二字之相通矣白虎通又云南之为言任也故孔
 安国传亦云男任也今文尚书皆以任为南太史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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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训诂易经文故亦为任(正义云男声近任故训为任)
二百里蔡地里志曰二百里蔡刋误曰蔡读如蔡蔡叔
 之蔡吴仁杰从之以为当作𥻦
序作帝告史记告作诰司马贞曰一作俈从先王居故
 作帝俈栋案告古文诰(见礼记注)尚书大传殷传有帝告
 篇引书曰施章乃服明上下此逸书之犹存者索隐
 据孔氏传以为帝俈别无所见
序汤既黜夏命复归于亳作汤诰论语云予小子履敢
 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孔安国注云此伐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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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之文墨子引汤誓其辞若此(汤誓依墨子当云汤祝)疏云尚
 书汤誓无此文而汤诰有之又与此小异栋案墨子
 兼爱篇云汤曰惟予小子履敢用玄牡告于上天后
 曰今天大旱即当朕身履未知得罪于上下有善不
 敢蔽有罪不敢赦简在帝心万方有罪即当朕身朕
 身有罪无及万方即此言汤贵为天子富有天下然
 且不惮以身为牺牲以祠祝于上帝鬼神吕氏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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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纪云昔者汤克夏而正天下天下旱五年不收
 汤乃以身祷于桑林曰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万夫
 有罪在余一人无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神伤民之
 命于是剪其发其手以身为牺牲用祈福于上帝
 民乃甚说雨乃大至尸子云汤之救旱也素车白马
 布衣身婴白茅以身为牲当此时也弦歌鼓舞者禁
 之韩婴诗传亦言汤时大旱祷于山川以六事自责
 汲郡古文云成汤二十年大旱禁弦歌舞二十四年
 大旱王祷于桑林雨墨子吕氏皆见百篇尚书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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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与论语同今汤诰篇绝无大旱请祷之事孔安国
 亲传古文其注论语不近考尚书而远引墨子窃所
 未喻
咸有一德七世之庙可以观德吕览引商书曰五世之庙
 可以观怪(怪字传写之误)礼纬稽命徵曰唐虞五庙亲庙四
 始祖庙一夏四庙至子孙五殷五庙至子孙六(注云契为)
 (始祖汤为受命王各立其庙与亲庙四故六)孝经纬钩命决曰唐尧五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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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庙四与始祖五禹四庙至子孙五殷五庙至子孙
 六周六庙至子孙七后魏书礼志云礼纬云夏四庙
 至子孙五殷五庙至子孙六周六庙至子孙七注云
 言至子孙则初时未备也纬书虽不可尽据亦以见
 夏商无七庙之文汉书韦元成传匡衡告谢毁庙曰
 往者大臣以为在昔帝王承祖宗之休典取象于天
 地天序五行人亲五属天子奉天故率其意而尊其
 制是以禘尝之序靡有过五受命之君躬接于天万
 世不堕继烈以下五庙而迁上陈太祖间岁而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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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以下皆当以五为则吕氏在焚书之前必得其实
 毛诗豳风曰七月鸣鵙王肃传云七当为五古五字
 如七因讹为之此经七字亦当作五
盘庚若颠木之有由蘖由说文引作㽕云木生条也古
 史言由蘖徐锴曰说文无由字今尚书只作由蘖盖
 古文省弓而后人因省之通用为因由等字从弓象
 枝条华函之形徐铉曰案孔安国注尚书直训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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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也用蘖之语不通栋案经传由字皆训为生毛诗
 序云由仪万物之生各得其宜是由训为生仪训为
 宜春秋传曰吉凶由人言吉凶生乎人也孔氏书传
 晋人伪撰故从俗读
予迓续乃命于天小颜匡缪正俗云商书般庚云予御
 续乃命于天诗鹊巢云百两御之训解皆为迎栋案
 此经与牧誓弗迓克本皆当作御赵宋以来儒者见
 孔氏训御为迎遂改作迓(或卫包所改)蔡氏撰书传亦仍
 其谬呜呼古学之亡久矣吾谁与正之(列子云郑氏遇骇鹿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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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之注御音讶迎也)
尔谓朕曷震动万民以迁蔡邕石经曰今尔惠朕昌祗
 动万民以迁栋案震与振同虞书震惊朕师史记
 作振又祇振每通用皋陶谟云日严祗敬六德无逸
 云治民祗惧史记皆作振(内则云祇见孺子郑玄云祗敬也或作振)
说命释文云说本又作兑礼记皆引作兑郑氏云兑当
 为说案周易以兑为说吕览四月纪曰凡说者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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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兑与说通
西伯戮黎释文云伯亦作柏郭璞穆天子传注云古伯
 字多从木戡黎尚书大传作耆说文作黎云
 杀也汉书载左氏传冷州鸠曰王心弗孟康曰古
 堪字今左传作堪释诂云堪胜也郭璞注引书云西
 伯堪黎是堪与同孔氏传云戡亦胜也案说文戡
 训刺非胜也当从书传作
微子天毒降灾荒殷邦史记曰天笃下菑亡殷国汉平
 舆令薛君碑又以竺为笃古毒笃竺三字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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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旧云刻子王子弗出论衡引微子曰我旧云孩子王
 子不出言纣为孩子之时微子睹其不善之性性恶
 不出众庶长大为乱不变故云也(后世性恶之说本此)焦氏易
 林曰婴儿孩子未有知识彼童而角乱我政事说文
 曰咳小儿笑也古文作孩从子
我不顾行遁释文云顾音故徐仙民音鼓毛居正曰案
 顾字礼部韵无上声音当从一音用栋案商诗韦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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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伐古今人表作韦鼓是顾有鼓音缁衣云君子寡
 言而行以成其信郑注云寡当为顾声之误是顾有
 上声礼部韵宋人所撰焉识古音毛氏据以驳徐邈
 未之得也
 九经古义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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