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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山房集卷一百二十
明 胡应麟 撰
书牍十首
与李惟寅
君侯之结社长安也义薄云天声鬯海宇四方才隽影
合向从盖平原信陵梁孝陈思合而一焉维时不佞齿
最少技最劣而名最卑而君侯一见拔之珠履数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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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解衣之惠弘结袜之风崇断金之交窃联璧之誉即
君侯锐情吐握靡择刍荛乃不佞沐浴殊恩卵翼洪庇
镂丹擢赤自矢以毛遂荆卿冀一当狗盗狗屠于门下
者讵旦夕忘哉何期游从款洽造物见猜唱和繁兴真
宰积怒风波倏起羽翼中乖足下留都不佞还越踯躅
蓟门之野徬徨易水之章飞霜击于青冥长虹贯于白
日壮夫之发竖而指天烈士之肝堕而坟地当是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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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万端口欲诉而一词莫陈肠已断而九回靡歇诚生
人之荼毒而知己之极悲也自别足下言返故庐肺病
侵凌雄心灭没分已息交轩冕绝迹市朝雕虫是师蠹
鱼为友经史子集环蔽蓬蒿典索丘坟唔咿草莽以立
言为盛节以不朽为殊勋览太玄则大子云之准易䌷
中说则韪仲淹之续书读史记则荣司马之褒诛咏离
骚则高左徒之比兴纷华盛丽弗存乎中隐约沉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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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眠日旰而起科头跣足不履不冠抱膝微吟曲肱长
啸清琴数弄名香一炷颓然丈室耳目尽忘霁景良朝
荷锸小车携壶蹇卫兴集神王无问所之招南邻之叟
寻北寺之僧耦东郊之农挈西园之幼时而濯和风弄
佳月玩晴雪眺晚霞时而历层巘升高冈浮清川浴浅
濑时而抚长松倚修竹坐茂树掇幽芳时而钓浮鲤弋
飞鸿听鸣禽友黄犊得意则涉旬长往耽奇则弥月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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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尊浮于江湖虚舟泳于川泽一切人间世不复系寸
衷久矣惟是空谷之中足音旷绝二三兄弟耿耿余怀
若吾惟寅尤所眷注追惟夙昔授简操觚把臂崇坛论
心广座自谓黄河如带泰山若砺金铁可泐盟好弗渝
宁意涣散暌乖至有今日此黄鸟之歌所以兴悲于远
别碧云之怨所以极望于长空也嗟嗟惟寅华阳未毁
碣石犹存屈指故交无恙有几秘书长夜于罗浮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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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宿于潇湘鸣皋木拱于京洛仲修汝修桢伯持伯𢡟
功孟韬在明诸子或投簪海岸或解佩江皋或挟策都
门或悬壶市肆莫不云萍荡析风叶纷披后会无期前
欢蔑续桓大司马云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嗟嗟惟寅追
思往事能弗痛哉周视吾曹仅一足下嵬然灵光树燕
赵之长城撑吴楚之半壁坐朝堂则方虎之重出沙漠
则韩白之英际遇隆矣建树伟矣荣名显矣志愿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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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勋不佞退而名山希来世之业固知鹏鴳异翔龙蠖
殊轨然而屈伸逍遥大小一也合浦之珠复还有日延
津之剑重合何时临楮吞声泪目枯竭
与黎惟敬秘书
始不佞之游长安一丱角童子耳公以三十年名家睹
其只语而拔之庸众之中跻之国士之右略其黄骊期
以神骏即中郎倒屣于仲宣元礼通家于文举较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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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其上岁辄一周每令节芳辰名园胜墅若河朔盛夏
兰亭暮春梁台冬初赤壁秋望靡不折柬追呼穷极兴
会华堂邃阁飞尘不侵绣户珠帘珍玩罗列图书四壁
彝鼎两序清谈甫洽能事竞兴公与寿承以翰墨思伯
以丹青惟寅以鸣琴鸣皋以击剑谦之子鸣仲修汝修
以壶矢六博仆与裕卿在明颜生岑生以奕棋董生何
生以篆刻又武人李生箜篌琵琶艺绝当代前无等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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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焚香人自为偶形骸尽忘礼法无拘机械不设群贤
既至少长既集披襟酬错抚景留连或惠风畅于庭际
或素月皎于檐端或密雪布于长空或曾冰启于幽壑
重以名花十亩乔木干章深菊万丛疏梅千树四时景
物触目弥佳至于改席悬灯淫宵彻漏左龙阳右安陵
前绿珠后静婉鲁卫新声宫商迭出滇闽异味水陆遝
陈饮则踰平原之日而不归醉则届中山之期而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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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代之赏心而帝京之盛集也自门下引高岩穴仆亦
羁卧林坰一时同社雨析星飞十祀以还丧颓略尽思
伯殁粤仲修殁燕鸣皋殁齐谦之殁楚寿承殁吴子鸣
裕卿殁越两朱生落魄昂藏一则罢瑟王门逍遥簪绂
之外一则鼓刀屠市宛转缧绁之中仅惟寅燕颔树都
邑长城洎门下鸿冥垂艺林硕果追忆曩时乐事如彼
轸念兹辰离索乃尔何能不扼腕徘徊抚膺踯躅望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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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篇诵之踊跃仆常抗论古今文人年迨晚暮非才力
之变衰则志意之横放较之壮齿往往不侔独吾惟敬
桢伯二君并起一方咸汰斯患比闻卜筑朱明闭关勾
漏罗浮万仞竞秀争奇而公方吐纳云岚超忽霞雾固
宜青莲歌曲倚醉弥工拾遗诗律投老逾细也君华翼
翼腾踔九逵何物黎君生此宁馨岂所谓丹穴之鷟騄
耳之驹非耶仆下驷程材黔驴较技二毛滋见一善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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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于冯衍历落甚于桓伦加以牝鸡在室无晨不鸣狞
狗当门有时而噬雄图几于尽掷壮志尚尔未灰爰倒
检旧殖垂且百弓驰上大方虑规三益兴文道故神往
形留徙倚足音惠予穷谷
报苏君禹督学
语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不佞每三复斯言未尝不拊
髀叹也何者不佞东海之鄙人耳束发修词则雅向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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谫陋引以过从年弱气盈妄意举足掉臂可升作者之
堂入风人之阈而志大才疏心长技短世务婴其怀抱
疾病中其膏肓将遂负笈名山脱屣尘外而当路一二
钜公怜其泛驾拔以空群复尔逐队簪绅腼颜佔俾古
今殊尚妍丑异观屡上公车辄复报罢兹者三战皆北
被褐东归却扫闭关自同麋鹿不愿一点迹郡县之门
厕足旌旄之末即以命世贤豪登坛钜匠輶轩咫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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葑菲车徒杂沓相对屠沽轩冕荧煌下交岩穴即不肖
知同斥鴳艺劣黔驴能不一披肝沥胆吐露于大方之
侧哉楼船豪饮欢极平生握手款言谊成千古桐江入望
严濑分襟夕阳在山黯尔魂佚即不肖于门下未敢谓
国士无双乃执事于胡生允可谓知己莫二矣夫士有
生同里巷迹缔姻连而蒿艾异芬参辰没齿者明公独
不阶片刺无事先容结驷班荆顿成金石则古人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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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义勤惓鸿篇尡耀辍问字传经之冗寻分题授简之
盟非慧业宿根庸暇及此谨用揭之坐右诵以终身即
下问撝谦拳拳无已譬则瓠巴鼓瑟庆梓削轮谛听旁
观惟有心醉而已卧病以来向疏笔研清风披拂旧习
复萌缀七言律六章不揣珷玞上酬珙璧将因布鼓窃
叩雷门伏惟惠以同声痛加绳削尚胥后命神爽飞驰
再报君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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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当今独步靡可比肩五言律清融朗秀接轨开元七
言律流畅和平比踪大历时而属比少疏音节过亮犹
之商彝小蚀赵璧微瑕固无损其连城第益彰其至宝
伏惟明公虚受之怀独隆千古下交之谊夐绝一时草
茅曲士滥荷深知稍有隐情便为大慝故忘其聋瞽冒
布腹心非敢说剑公孙之门赞词尼父之笔实欲反求
大匠加削朽株上冀隋珠借光鱼目耳占对卒卒不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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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王大参
应麟牛马下走瞻企清光夐若霄汉兼以幽忧之疾株
伏枕衾素不敢冒昧晋谒大人君子即郡城之中足迹
疏旷十年所以春初骤承车驾左顾衡茅国士之知踊
跃肝肺强颜持刺一再公庭辱明公忘分推诚屈威损
重宠施异数冠绝后先以王侯而友匹夫以方岳而遵
穷巷闾闬目以生辉道路诧为殊特拟诸信陵之辔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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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当今之创睹而古昔所难遭也间者复辱云笺下询
岩穴腆仪盛贶饱德醉衷九顿拜嘉罔知报塞顶高履
厚奉以终身使旋卒卒肃状布私愧小子之不恭惟长
者之崇照
谢张大参知睿父
溪谷波臣林丘牧竖管窥蠡测无异醯鸡辱长者采择
刍荛过存藜藿屈上公之威重问下士之沈冥发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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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闾右固己荣逾衮鼐宠溢衡茅乃至弥生之刺甫
入于公庭崇伯之馈遽吐于私室中郎之屣旋倒于宾
席孺子之榻长悬于郡斋尔其握手披襟论心造膝深
宵坐月永昼谈天缩四部于齿牙罗三车于指掌悬八
荒于匕箸酌万象于尊罍洪荒混沌之前元会运世之
后兜率须弥之外僬侥蛮触之中无不综核精研旁通
曲畅张华束晰耳目未该刘杳陆澄记诵徒侈夺何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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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光焜耀太乙为之下巡艺苑大观词场豪举斯其极
己又何加焉盛集希逢令辰难再布衷陈谢莫罄愿言
报张中丞助父
自北地信阳两君子龙跃凤鸣奔走一代子业以清声
古色接轸联镳河岳之灵几于尽泄嗣是中原文献一
线寥寥明公崛起方今雄飞直上较之三氏于汤有光
不佞虽未迓后尘得诸琅琊伯仲恒以为湛卢太阿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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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霄壤途岐闻问稀值间者敝车羸马蹩躠长安邂逅
垆头周旋大雅辱明公略去形骸剖露肝腹扢扬文艺
上下古今莫逆于衷相视而笑至枉驾衡茅停驺闾巷
上公之贵置之若遗岂不佞夙生缘业当御李君天作
之合靡由人力耶不然而间阔于平生者胡其遭逢于
漏刻也得书慰谕拳拳以不佞从事嘉隆五子并驱孰
知先后令人愧忸罔知所承明公瑰材丽藻横统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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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希有见目狂迂有胸无心能弗沾背所冀登坛大匠
终始玉成毋使知人之哲翳累千秋知己之明局蹐五
夜至所望也至所蕲也鸿旋勒谢未竟愿言
报叶鹾台
应麟之乞米长安也敝裾羸蹇蹩躠尘埃十口累累故
乡天末重以老亲门闾弱弟襁褓俯仰宇宙踯躅河山
欲归则羽翼摧颓奋飞无路欲留则形影煢独语告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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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贵贱途岐尊卑礼绝抠趋谒舍投足次且乃明公
轸念旧交不遗遐逖形骸罔间势分尽忘宠以华筵宾
之上座披肝洞膈挟日倾宵于时应麟固以饱德醉衷
刻深五内矣至询及羁旅靡依长途病涉慨然垂慈不
报侈惠难名飞檄自天单符动地遂使六翮生于白昼
四牡附于皇华门无垤泽之呼野绝雈苻之警俾呻吟
饿蜀之夫憔悴游梁之客安车而遵大路高枕而达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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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也畴之力也应麟之顶戴鸿恩衔结大造此生此世
何日忘之古人艳称知己埒于生成麟也不肖昂藏七
尺已为明公有区区妻子脱屣何论哉舴艋度淮亟思
上谒侧闻台旌莅止改吉秋初敬因家严贺使状布腹
心高牙大纛巍峨九霄马首威严未敢以韦布短衣匍
匐道左轩輶少暇图候颜色不宣
报谢直指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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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为一而且诚推肝膈分绝形骸以草莽下臣据上公
之左席以荆榛穷巷驻长者之轩车古昔仅闻今兹旷
睹藐焉一介其奚以堪自大旆出关楼船抗手临岐黯
惨神爽飞驰洎扺故庐将图北首而贱荆奄逝井臼靡
供严父衰迟晨昏莫寄踟蹰里闬寤寐风流极意德星
还照东国乃闻太夫人仙游之耗痛惙不胜亟拟生刍
絮酒匍匐玄堂恐盛暑酷炎复劳苫次侧身东望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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瘁百端尤冀勉思大孝损节深思以上副圣天子九重
之望下慰太夫人九地之灵讵惟愚父子旦夕悬悬盖
东南万姓同以为祝者也家君使候敢布腹心鄙律六
章少抒悼臆惟执事頫亮之
载报直指叶公
应麟山鹿野麋自放人外长林丰草抹摋世缘惟是明
公下车敝邑首辱拳拳捐百里之烦勤三接之遇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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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谅其迂疏贳其狂简吹嘘盻睐无已有加应麟于
是时业已醉心饱德自矢豫生久矣自明公飞翔天路
不肖亦蹩躠风埃旅食江湖萍蓬靡定而迩岁滞留燕
土羁寓武林困瘁伶俜不可名状乃长者停驺土窟赐
席霜垣夐绝恒情一扫世法即古之乐道忘势推诚下
贤未有如执事之光绝后先者也顾麟也何人以最下
之朽株当无上之弘造劘肝镂腹愧切难名岁杪病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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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接风仪伏惟明公鸣琴之政迥出千秋揽辔之风高
举一代即今舆梁溱洧庙貌钱塘万姓瞻依八表传播
国朝名臣倍屣唐汉至絜功较半未有居下位而立谭
之顷成百年之永赖处外台而垂绅正笏措天下于泰
山者也仰惟玉体颓然不胜苫块矧太夫人有子明公
足垂不朽而大廷之简注环堵之讴吟不可失也读礼
之馀间进苓术节哀撙泣以成异日者震古无前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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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启劄七首
贺申学士生辰启
寿域启黄扉八表觐三台之象祥光流绛阙万年悬五
岳之图昌期恊而名世生治运隆而真宰出转洪钧于
北极海晏河清腾紫气于西华虹飞电绕恭惟某一代
真儒累朝宿德闳深邃密接孔孟之渊源广大高明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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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下窥于秘阁文章蔚为宗匠朝野视以仪刑䌷金匮
石室之藏兼总乎丘明大史之所未备校天禄石渠之
籍博综乎扬雄刘向之所未通万方翘首以望其雨霖
五位虚心而倚为柱石惟兹大德克当天心爰及熙朝
时升台座经邦论道尊同帝者之师翊化调元望重王
朝之佐掌丝纶于禁闼赞黼黻于明庭陋唐汉之规模
功百于萧曹房杜起勋华之礼乐任兼乎稷契夔龙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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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修龄化被四方率土并占其遐算惟中元之诘旦为
初度之良辰欣玉露之方溥值金风之乍起兔宫蟾阙
呈五彩之奇辉凤阁鸾台备千秋之盛典祯祥协应日
朗天开淑气氤氲嵩回华拱姓字远符周伯知间气之
生申声名近迈潞公适岁支之逢午两宫眷问交驰中
使于掖庭三殿传宣尽出大官之庖馔降而百辟莫不
同欢爰及群黎咸知共庆环佩趋锵于琐闼衣冠辐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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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之瑶缄诚哉海甸奇逢允矣天人交庆彼函关之西
驾奚裨王灵而洛社之中兴空传逸事孰有荣膺百禄
歌太平宰相于明时泽遍重溟颂中国圣人如往代者
也某樗栎庸流草茅下品龙门顾盻滥空冀北之群鸡
树瞻依弥切周南之想届兹华诞曷任飞驰敢竭愚衷
少申毫未伏愿介富寿康宁之景福奠灵长巩固之丕
基奉天子者亿万年大业与乾坤而并久相成周者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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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
贺大宗伯王公启(代/)
伏以八座尊严当代重斗山之仰九重咫尺敷天切霖
雨之思兴礼乐于太平夔龙再遘复文章于元古左马
同声凡叨函丈之末光曷任门墙之私庆瞻依莫喻踊
跃难言恭惟某海岳储精贞元毓秀巍巍名世应五百
年间出之期赫赫儒宗际亿兆载方亨之运隽誉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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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天近先携大庾之梅花雄飞雁塔之前高步螭头
之上读书中秘群公让彩笔之鶱腾献赋西清列辟睹
宸旒之悦豫视东观兰台之草䌷石室金匮之编天颜
肃穆以亲承日角从容而坐对堂中刻漏莲灯合藜火
以交辉阁下丝纶槐色与薇花而互映望极乎清华之
选恩隆乎密勿之司鼎铉时升伫听宣麻于北极轩輶
暂借犹烦典礼于南宫治神人和上下非伯夷何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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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一振宏纲朝日夕月之仪咸撮机要萃衣冠于朱雀
两都瞻黼黻之光驰剑履于苍龙四海播仪文之盛玉
树凤凰之句金波鳷鹊之章振六代之靡风一归大雅
揽三山之秀色尽扫陈言中夏外夷拭目冀希文之大
拜儿童走卒倾心颂君实之明扬诚哉不世奇逢允矣
当今快睹明良喜起之气象将益信而有徵圣贤豪杰
之经纶行且立而可待某白屋经生寒毡末品衡茅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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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弦之教冒干制锦之荣叶县飞凫有惆王乔之异术
冀群识骏敢忘伯乐之殊恩用竭愚衷肃陈短状少纾
蚁悃上祝鸿猷伏冀珍玉道躬膺承简命彤庭晋接效
盐梅舟楫之诚绛殿敷陈荷柱石台衡之寄与周召闳
散而相望并伊皋稷契以为徒某不任翘企瞻望之至
贺御史大夫赵公启(代/)
柏府崇迁九域伫澄清之化兰台独坐千官回振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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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帝座以昭回执法中悬紫气合皇都而照耀恭惟某
命世儒宗昌辰硕彦为时而出膺五百年豪杰之期协
运以生际亿万载明良之会爰自立朝之始常存正直
忠谠之心洎乎入仕以来茂著浑厚精明之业大行首
试声名远播于边陬给舍旋超奏疏交驰于琐闼扬历
乎东藩西省惠爱旁流飞腾乎北寺南台丰裁益峻昌
言正色屹立于波靡澜倒之时大烈精忠耸动于地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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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五岭借山川之色四海之倾心日众九重之注念
弥殷大纛高牙不踰年而内徙穹阶峻秩甫阅月而重
迁威行百辟之先位列群公之右鹰扬虎视巍然柱下
之元僚凤翥鸾骞赫矣台端之硕辅苍佩逶迤于广殿
绛驺驰骛于中逵奸人遥望以潜踪善类因之而作气
垂绅正笏雍容而镇定乾坤载笔峨冠指顾而动摇山
岳稷契皋夔之事业复见于今汉唐晋宋之功名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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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材疆场未吏沉浮列署滥叨白简之馀光奔走外藩
窃庇皂囊之休烈恭闻大拜曷任瞻依敬竭衷诚少摅
忭跃
启汪明府(代同人/)
玉舄乘云汉殿重双凫之赐铜符耀日燕城分五凤之
华春光将遍于河阳爽气式瞻于秋浦某南宫与计叨
陪奏对公车上国覃恩幸获枢承仙驾敢托花封之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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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清风一奏骊歌并折渭城之柳色少纡鸾驭先流瀫
水之兰芬云云
贺睿父廉访擢江右
崇迁大国峻陟元僚象轧三垣班联八座香炉瀑布候
旌旄于匡俗之庐画栋珠帘瞻卤簿于滕王之阁紫气
极西江而照耀苍生合东郡以攀援应麟猥以衡茅滥
竽溲渤兴言芝桂托好兰荪悬上榻于高斋敢云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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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未罄悃诚神剑雄飞伫跃司空之佩仙机咫尺频占
博望之槎离合互并欢虞并集仰惟崇鉴曷任飞驰
贺参知洪公得雄启
棠服延芳户牖协三槐之庆薇垣炫采阶除徵五桂之
祥双珠兆而合浦霞飞尺璧现而昆冈电绕欢腾海峤
喜溢江藩伏惟某某高门日揭巨阀云礽司文苑于中
台是生玉树宅武夷于上界爰擢金茎八翼垂天预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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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弓裘而传大业应麟叨光世谊窃庇州民忻逢岳降
之辰乐遂华封之祝薄陈牙颊敢布腹心曝款未申尘
悰幸炤
举唐临海县丞骆宾王祠乡贤劄子
窃见故唐临海县丞义乌骆宾王大节高风瑰材卓行
词华冠代学业超群挺生景龙垂拱之辰骤揭天宝开
元之帜雕章绘句则雾捲霞舒授简挥毫则星流电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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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靡悔洁己拒员平原之请壁立难攀至孝笃于平生
孤忠竭于始仕微官奉母任武功簿而不辞直道匡王
谪临海丞而愈奋属牝晨之篡国玄枢撼而八极摇仗
雄略以登坛赤羽呼而万众集恸一抔于故主问六尺
于元凶历数屠兄杀子之奸鲸鲵褫魄亟发酖母弑君
之恶䝟貐寒心既首建义旗将裂渠魁于七庙旋身膏
逆刃尚飞灵爽于千秋伟哉器识无双讵曰文章寡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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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诚亘古不白之沈冤实阖郡当先之钜典伏惟阐发
幽光播扬茂烈亟修废坠广励风猷俾乾坤壮气恢弘
于崇正之朝海甸英魂振迅于右文之日某不任激切
祈恳之至
少室山房集卷一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