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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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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广西通志卷一百十

  艺文

  历朝

  序

  桂林送前使判官苏侍御归上都序

  (唐)任 华

  桂林秦所置郡也南临天池东枕沧溟西驰牂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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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走洞庭地方三千里带甲数万卒实五府一都
会矣连帅之任朝廷难其人往年命御史中丞张
公公号为称职去年又命我以佐之初张公受命
之日以为五岭荒服不同于他邦百蛮犷俗不可
以独理乃荐武功苏浣自秘省校书郎除金吾掾
摄监察御史以佐焉浣在幕中多所匡辅洎张公
家艰去职浣统其留务凛其正色操持纪纲而十
州之地晏如也洎如(疑衍)我公至止观其迹而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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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将表请焉浣辞以久辞坟墓不见兄弟已六年
愿得生入武关一到阙下足矣公从之或筵于西
堂或尊于东楼或馔于亭皋凡饮饯之盛未有若
此之绸缪者也且予有善公为扬之且予有功公
为叙之予有患公为排之予有屈公为伸之亦何
异脱骐骥于盐车掷秋鹰于天畔乃腾骋难料击
搏在即亦足以快意矣且尔兄吾兄也尔身吾身
也虽万里为别何别之哉虽然不能不怆恨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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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相国当为深陈江岭安危之体焉料子必见潘
庶子因登高把酒南望千峰白云离披横在山畔
与我畴昔所见岂有异乎由是益令人思北归

  送王及之容州序       元 结

  乾元初漫叟浪家于濂溪之滨以耕钓自全而已
九江之人未相喜爱其意似惧叟衣食之不足耳
叟亦不促促而从之有王及者异夫乡人焉以文
学相求不以羁旅见惧以相安为意不以可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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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及于叟也如是之多叟在舂陵及能相游岁馀
而去将行规之曰叟爱及者也无惑叟言及方壮
可强艺业勿以游方为意人生若不能师表朝廷
即当老死山谷彼区区于财货之末局局于权势
之门纵得钟鼎亦胡颜受纳行矣自爱耿容州欢
于叟者及见(集作到)容州为叟谢主人闻幕府野次
久矣正宜收择谋夫引信才士有如及也能收引
乎二三子赋送远之什以系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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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校右散骑常侍容州刺史李公去思颂并序

  于 邵

  维贞元二年秋八月天子以郡国二千石之高第
者曰陇西李某利泽及于裔土美化被乎遐氓是
用遵虞书陟明之义参周官进律之典俾之由检
校右散骑常侍兼御史中丞容州刺史本管经略
守捉招讨处置等使为御史大夫岭南节度经略
观察处置等使实授兵符加拥使节某月自合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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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南海于是县道溪谷鳏寡孤老洎于士吏相与
怀思𨼆然不去乎心森然不离乎目愿所以昭明
其德光视于后岭南经略使判官权知容州留后
事监察御史里行同郡李牢始以文学居辟选之
首遂参帷席复以谋能当器任之重留总军府美
公之政大备感公之礼有加因其人之请而上之
上可其奏夫其郡之四封滨于百粤外则有山寇
海孽比境杂处之虞内则有勤戍劳师流散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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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弊亲帅其下以抚吾人慰荐伤痍安集疲耗惧
货贡之阙至助之以家财悯徭事之繁至代之以
私属选武艺归老疾罢减塞卒四千馀人以趋农
时率游惰辟污莱开置屯田五百馀顷以足军实
察寇贼之为缧囚者释而遣之以除其怨而狙犷
以顺禁人民之相掳卖者执而诛之以去其害而
童昏以安常岁有灾滥炎而连烧于庐舍公创其
制以禦其郁攸而邑居以葺旧俗多怨睚眦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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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于饮食公立其防以解其悁忿而乡党以和树
枝干而启闭毕修列亭燧而厄害斯控差重轻以
行徵令无不均之议量远近以纳贡职无不供之
责人用富庶家有储峙敦之以礼怀之以仁洁已
而不污未尝有贳贷勤负而不怠未尝有懈弛明
足以照遁情𨼆慝而不为察威足以制猾人暴吏
而不为苛古之良能何以加此惟我公有唐室枝
属之选监州刺史讳孝诜府君之曾孙宏农郡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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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讳璟府君之孙太子太傅赠司徒讳齐物府君
之子洪绪丕绩之馀裕宏休纯懿之下钟宽博而
柔良高明而疏达根于经义饰以艺文故其仕王
畿宰京邑累执宪简且登轺车备重臣宾介之职
居大府纲纪之任三亚京尹兼中司之贵复为宫
相在常伯之位历饶州刺史而后至是州恩结于
人功加于物必闻理效而兴颂声且夫有美焉有
刺焉诗人之义也善善而褒之恶恶而诎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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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也使贤士大夫之业不没于后太史公之制
也以余之尝修史记而为训辞缘人之怀心而颂
之曰帝念南方迫界蛮夷人新被寇岁或劳师属
之于公俾养牧之匪直勤身亦帅其属赡我贫匮
字我茕独息人便农垦田积粟修其教化被以威
德贼害既除祸灾斯息完我庐舍亲我骨肉咸保
其生且易其俗蚩蚩群族孰不蒙福播为颂声公
受百禄彤弓玈矢以长诸侯人之怀德刋石垂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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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吴武陵送前桂州杜留后序  柳宗元

  观室者观其隅隅之巍然直方以固则其中必端
庄宏达可居者也人孰异夫是今若杜君之隅可
观而中可居居之者德也赞南方之理理是以大
总留府之政政是以光其道不挠好古书百家言
洋洋满车行则与俱止则相对积为义府溢为高
文悫而和肆而信岂诗所谓抑抑威仪惟德之隅
者耶今往也有以其道闻于天子天子惟士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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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急杜君欲辞争臣侍从之位其可得乎濮阳吴
武陵直而甚文乐杜君之道作诗以言余犹吴也
故于是乎序焉(集无焉字)

  送李才叔之柳州序     (宋)曾 巩

  谈者谓南越偏且远其风气与中州异故官者皆
不欲久居往往车船未行辄已屈指计归日又咸
小其官以为不足事其逆自为虑如此故其至皆
倾摇解弛其忧且勤之心其习俗从古而尔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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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自越与中国通已千馀年而名能抚循其民者
不过数人邪故越与闽蜀始俱为夷闽蜀皆已变
而越独尚陋岂其俗不可更与盖吏者莫致其治
教之意也意亦其民之不幸也已彼不知繇京师
而之越水陆之道皆安行非若闽溪峡江蜀栈之
不测则均之吏于远此非独优欤其风气吾所谙
之与中州亦不甚异起居不违其节未尝有疾苟
违节虽中州宁能不生疾邪其物产之美果有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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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龙眼蕉柑橄榄花有素馨山丹含笑之属食有
海之百物累岁之酒醋皆绝于天下人少斗讼喜
嬉乐吏者唯其无久居之心故谓之不可如其有
久居之心奚不可邪古之人为一乡一县其德义
惠爱尚足以薰蒸渐泽今大者专州岂当小其官
而不事邪令其得吾说而思之人咸有久居之心
又不小其官为越人涤其陋俗而驱于治居闽蜀
上无不幸之叹其事出千馀年之表则其美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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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可知也然非其材之颖然迈于众人者不能也
官于南者多矣予知其材之颖然迈于众人能行
吾说者李才叔而已才叔久与其兄公翊仕同年
同用荐者为县入秘书省为著作佐郎今才叔为
柳州公翊为象州皆同时材又相若也则二州交
相致其政其施之速势之便可胜道也夫其越人
之幸也夫其可贺也夫

  送祝蕃远赴浔州经历序   (元)李 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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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正三年秋八月上饶祝君由湖广省掾史经历
广西浔州路之总管府其门人曾某请夫能诗者
皆赋之以重其行而命存序其卷之首曰岭海之
间其土地沃肥其物产蕃侈其民愿而颛其风悍
以轻古今必择才有德者以临莅之略小过而尚
大体因其俗而为之理也苟以为要荒之服而鄙
夷之则非矣夫熊虎之猛也柙而调之可使与人
搏而嬉也禽虫至蠢也食而教之可使为人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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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我朝礼乐教化之所渐被殆百年于此而其地
之名人秀士亦往往辈出今祝君又以诗书之习
任一邦案牍之长然颇闻案牍之间情文不相称
者有焉夫情文不相称则诬诬则民玩民玩则易
犯法易犯法则狱讼繁狱讼繁则听断或有所不
详听断或有所不详则人不服是故春秋之义在
于刑当得其当焉而俗理矣祝君盖有学之士为
同门之先达毅然愿用力于当世者而朋友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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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赠处之道故辄因是序焉而以规

  送李参政之官广西序    (明)方孝孺

  丈夫生而遇圣神之主承信任之隆而居方伯之
位得施赏罚号令于千里之内亦荣矣哉信荣矣
然君子不敢以为乐也君圣则望其臣者深君之
信任者隆则后世责吾者重所居者高而所治者
广则斯民议吾者众议吾者曰承君之任如是之
大也而敷君之德以泽吾民者犹有未至也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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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吾者曰彼之得君如此之隆也而其事业若斯
之隘也吾之君如尧舜矣吾犹未及古之贤臣吾
可不自省欤合三者而思之上恐负吾君中恐负
吾民下恐不免后世之求备将日夜忧之之不暇
奚所乐乎虽然吾才苟不足居乎位固不敢乐也
诚有才焉斯民有未安也吾告于君而图安之斯
民未入乎善也奉吾君之道而教之大而国家之
法有未著也吾以所得者告吾君为后世虑者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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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也吾将为之赞助焉则吾可以不愧吾之职
矣吾之职不负愧则吾之心乐矣岂若无能者而
戚戚为哉天台李君守恒以美才为上所拔擢任
内廷承遇者三年今繇左通政为广西布政司右
参政余知李君才甚充者也有方伯之乐而无其
忧者也于其往道其荣且乐之故以告使致思焉

  送张用礼赴京考满序     解 缙

  予观岭表民生之艰难与其山川之险恶风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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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郁悯其习俗之乖离察其本性之善而治化之
不难也盖其田少而土瘠拙于生事而习于傲惰
敢于斗争而易于劫夺虫蛇毒螫草木蔽翳寒暄
不时而不知节适也故病者多枉死而生者多贫
难其好尚淫祀宴乐歌舞供其豪户惟谨至于猺
獞苗獠号为好乱生事叛服不常者无不皆然间
有得中州人士教之以识字者不以久近遇之于
道辄拜跪尽恭然则孰谓其性之不善哉予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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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若猺獞苗獠者择其豪户之良因而管束之而
以古者家塾党庠之制立之师以教之顺其俗而
习之以射御田猎祭祀燕享率而归之于正宽其
赋役而渐摩之以礼乐也则朝廷有司之力足以
制其豪户豪户之积威素足以服其土人比于中
州尤易也虽然未尽若予言而数十年来良法美
意亦渐施行矣何其尚有梗者抑往往有司者之
未得其道欤桂林属县有阳朔襄阳张用礼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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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官三年矣将赴天官而阳朔之人士颂之予问
用礼曰阳朔之民易治也先是用礼由太学生出
为县于义宁义宁与阳朔接境也义宁之民至今
识之犹曰吾县父母也予问用礼又曰义宁之民
易治也然则非可谓之得其道也欤予之所见诚
是欤他日相见两县之民欣欣然而相告语者政
成而化洽益知官于岭表者果不难于中州而必
以中州之治治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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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方伯沈公赴广西序     何乔新

  余与钱塘沈公克勤相知旧矣始余举进士公已
为夏官郎中贤声奕奕闻于搢绅间当是时士大
夫所推以为端重老成练达治体者公居其一焉
余意公昕夕且大用未几公遘忧患沦滞者殆十
年今天子嗣位首还公旧职寻升河南布政司参
政骎骎向用矣一时巧于进取而受知当道者或
未一考而迁甚者一岁中屡迁而公恬然居汝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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踰六载未尝一毫妄意于义命之外惟夙夜祗慎
以修其职业而已成化丁酉秋七月广西缺布政
使诏以公往践其任公既拜命将行凡与公好者
窃相语曰方今岳牧之才且良如公者盖无几登
之台阁可也使之宣抚一方可也顾乃任旬宣之
寄于炎烟瘴雨荒远之陬岂公短于求知而宰相
不足以知公耶余解之曰公之不妄求知则有之
矣至于宰相以甄拔人物为职岂诚不知公耶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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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屈公以抚遐裔之疲氓耳广右比年以来峒蛮
溪獠窃弄干戈战骴横于野草玄鸟巢于林木禾
黍之场鞠为榛莽之区八桂之间萧然者十有馀
岁矣鸣驺拥盖往莅其地者不知其几奏大藤之
捷上平蛮之颂赫然耳目之观者盖有之矣而蛮
獠益横吾民之病滋甚圣天子贤宰相恻然伤之
思得老成人以绥靖之以属公焉是盖为吾氓计
而不暇为公计也孰谓秉钧者不知公耶公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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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桂山之巅泛漓江之滨低徊瞻眺追想九龄之
所以安岭峤南轩之所以抚荒残而思媲美焉异
时氛祲既豁烽燧不惊带牛佩犊者转而缘南亩
椎䯰卉裳者稽首以服皇化而昔之疲瘵者讴歌
至治于素馨刺桐之间吾知庙堂之上益信老成
练达者果可用也台阁之选舍公而谁哉遂书以
为公赠

  赠柳州太守李君邦辅序    靳 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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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读韩昌黎享罗池文尝叹民之易使不独内地
然也夫子严父诏妇顺姑指此齐鲁之民之所难
者而柳民能之虽子厚政善所及而其民俗之美
亦不可诬已及考其郡志则自子厚以还称良守
者才二三人而止夫彼所居者子厚之位所食者
子厚之禄所临者子厚之旧邦也寥寥数百年其
继子厚者才二三人而止则瘝官者多矣柳民固
不负守而其为守者独不负柳民哉夫柳去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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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万里在西岭间风气之陋与内地殊故为吏部
者夷其地不以贤者署其守为其守者夷其民不
以善政理其官吏部曰此遐方僻郡也不可以居
贤者而不知遐方僻郡非贤者则莫能理而安也
其守曰吾已斥而官遐方领僻郡矣尽心于民谁
吾知而不知君子之爱民本非以求知也朝廷子
育万国一视同仁未尝以远近殊而顾如此可乎
冢宰屠公为吏部之三月会柳阙守以户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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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邦辅荐于上命既下朝士之知邦辅者咸哗
然邦辅方且延宾客会故旧日讲画治柳事不辍
侍御黄君鸣玉邦辅乡人也间过予求言为赠且
道屠公用君之意在怜柳州之赤子不得字于慈
母也谓邦辅贤者与流俗不同故屈邦辅以活柳
人盖简而授之非斥而远之也予闻今天下之藩
郡莫敝于两广弄潢池之兵肆跳梁之侮者在在
有之意者守令之不贤致之乎今邦辅以贤者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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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是也然此一邦辅耳使继是而为守于他郡者
亦以贤者往自守而上者亦以贤者往自守而下
者亦以贤者往则两广之民有不尽安其生而易
使如柳之昔时乎虽然屠公之所以贤邦辅者特
以其旧占之亦以其名收之也因其旧以图其新
顾其名以谨其实使公荐贤之意不衰而遐方僻
郡之皆得贤也不无有望于兹行以为之肇

  送太平府江君序       唐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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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中交人篡其君贡献不通天子议将用师于
是命廷臣推择诸臣中才望尤异者使为广东西
云南三省抚臣而三省之吏自藩臬至于州郡县
必精其人有不称者更而置之而广西之太平与
广东之钦廉云南之广南诸郡实绾三省之口为
中国出兵之户其地与交南相齿错故其选人尤
重于他郡而江君适以户部郎出守太平君练达
而沈毅气伟而志雄士大夫以是贺太平之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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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知君之能勇于立功名以自见也会余以省
父至南郡君之僚某君辈因求余文以为君赠余
惟交南距中国万里许且夫以北土能寒之人而
争骛于暑湿瘴疠之域以转饷之艰而当自食其
地之逸以不习地形之势而当当关拒险陡崖深
沟之塞此兵家之忌罪人未可以必得而中国且
骚然敝矣故征交之议士夫多难之虽然固有不
烦兵不费粮而可以有功者则汉人所谓州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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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者也今广东西云南诸郡所辖诸土兵其长技
固与交人无以异其巢窟于陡崖深箐之中固与
出入于交人之地无以异也往时徼上之氓多窃
出与交人相市近以通夷禁之夫此正不必禁也
贵在因而用之耳诚欲刺其阴事而疑散其党则
足以备间谍欲夺其险阨则足以供乡导何不可
哉且莫氏以篡得国交人虽蛮夷固未必尽肯甘
心为篡人役也其左右之劫于凶虐欲自拔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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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者计亦多矣闻故王子孙尚有据国之半而争
之者而占城压交人之胸世仇国也此皆可借其
报怨之愤而资其夹攻之力顾为计者未知出此
诚使此诸郡迭相臂指潜形蓄锐蹈瑕而动用其
长技与熟于地形之兵加之以间谍乡导之便因
其故王子孙与左右欲自拔之人以为内间因其
仇国以为外犄使彼备多而力寡然后阳壁于其
所备而阴袭其所不备其国中固宜有向应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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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兵不必傅其都而篡贼之首可以悬而馘之矣
其与劳师匮粮以犯兵家之忌者不亦远乎故以
为天子苟赦而不诛则已诛之则宜委其责于州
郡而毋出内兵苟委其责于州郡则太平其宜率
先诸郡者也嗟乎士患不遇时彼慷慨跃马策勋
铜柱之外者世固不可无若人吾将以君之行观


  行边纪闻序         顾名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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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皇棱四抗统一寰宇际天所覆悉主悉臣溪
山岭海之区凡圆颅方阯编发椎髻者以亿万计
莫不稽首奉琛归命天府皇祖各仍其旧而君长
之俾世厥土二百年来请傅袭守职贡供调发奔
走从事几曰臣矣顾豺狼之性易怒而难驯豕突
鸱张间岁窃发当事者恩威剂量少失机宜即剽
掠四出流毒千里以至下殄民生上廑宵旰忧国
之士未尝不抚膺兴叹焉古杭田先生汝成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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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大儒也由进士出官广右受寄雄藩适当思田
之变驰驱兵间周旋赞画凡两阅岁而后定乃以
耳目之所亲经画之所具者以次录之命曰行边
纪闻君子曰是足以宜今而善后矣夫纪地利则
负险者失其凭纪宗系则考世者得其据纪狡伪
则羁靮之防宜慎纪祸乱则疆圉之守当严纪抚
臣之建立则劝惩备纪群工之赞议则众策举纪
将士之戡定则示威远纪幅员之宁谧则为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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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者不待考图按籍而制变防微之策固已了了
于目中矣夫广右之夷思田为最大断藤峡为最
险云贵之夷安氏为最骄持剿议者固已难之矣
然夺其险隘离其党与植其宗以争之官其贰以
疑之扼其要以疲之扰其耕以饥之多方以误之
迭肆以挠之设官鸠众以临之严兵肃令以慑之
先生之策具在也按而行之彼固无所用其大虽
有崇山密箐吾将衽席之何用骄哉昔太史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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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汉事南越东瓯备列纪傅矣至西南夷之叛服
尤致详焉而皆为论著矣赵充国受命平羌不希
功于旦夕也审形便计利害守便宜循而行之终
底厥绩盖战胜之形定于未战固老成之长虑哉
先生综圣学具史才值隆炽之会受赞阃之责遭
时遘变功成于指顾之间退而述太史之意以光
令图缵充国之术以虞后变其为国家长久之虑
至深远也顾当与稗官野史槩论哉予为诸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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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经济大略得兹帙于十载之前据为私宝将持
此以赞庙堂之末议今守一官无足为计矣乃出
而梓之以公于天下俾筹边之士永有鉴焉则虽
请缨系组何必为古人之盛事哉区区越俎之馀
忠世必有谅余之心者矣遂述其意而僭叙诸简

  广右战功序         唐顺之

  紫江沈公自袭指挥使时未弱冠已能驰马手搏
贼贼惮之未几调征永安尝以数百人捣陈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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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墙立山上公一人拍马而登贼却下山诱公入
淖中马陷以吻拄淖中而腾其足及于陆三酋前
趋淖劫公一酋镖而左一酋刀而右夹马一酋彀
弩十步外公捩颈以过镖而挑右足以让刀镖离
颈寸而过刃著于镫鞺然断铁公射镖者中缺项
殪左拄弓而右掣刀斫刀酋于镫间断其颊车折
齿殪弩者恟失弩偻而手行上山公又射之中膂
既连毙三酋后骑至找其首公以二酋让后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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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断颊者自为功馀贼靡而入箐追兵战于箐中
斩酋若干级毒弩中公膊整军而还验功或以断
颊者非全首难之监军吴布政怒曰贼岂伸颈而
待斫乎命纪之以功迁都指挥佥事义宁贼寇临
桂掠而还巢公追之巢有两隘贼伏兵丁岭隘以
伺使熟猺以某隘闭告而导公入丁岭公策之斩
所闭隘而入果无兵守于路擒获者数人以丁岭
之贼告遂牵以导巢而熟猺亦以公斩闭隘告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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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之贼贼还趋巢大破之贼奔公独逐一酋酋骑
而走厓窘释骑跳而下涧公骑跳而下涧涧深没
颠马浮而岸毛尽湿束湿马于树缘涧而求酋酋
泅而逃瞩水中影射之血缕水上入水斩之后骑
相属至厓望见公提人头立水中厓竣不可跳乃
寻路从公则贼遁已远公乘湿马与诸骑追之犹
斩数十级而还荔浦贼八千馀渡江而东寇谍者
告公仓卒率五百人待于江岸驻白面寨去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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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石两滩各数里谍者又告贼饱而归将及江公
以为滑石滩狭牵线而济虽众可薄也蛟龙滩阔
成列而济众难图矣吾欲夺其阔而致之狭令制
旗军中无尺布伐岸竹揭竿而编篾以为縿顷刻
成数百旗插之蛟龙滩令羸卒数十人守之燃柴
烟以疑贼贼至果避蛟龙趋滑石公分兵两岸而
潜以小舰载劲卒数十伏葭苇中贼营于中洲以
护济济且半公以舰乘泷急冲之两岸军噪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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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酋骑而水立挺镖当舰公舍舰跳水斩镖酋人
骑皆踣洲上贼辟易贼济者西奔巢未济者却东
走上山而复潜趋蛟龙滩以济洲贼孤舰军攻洲
两岸军始至下水夹攻之洲贼后行挤堕渊溺死
无算其前行尽俘之得生口首级若干收贼所掠
牛畜之在两岸者是役也以五百人破八千馀贼
公用奇往往如是复以功迁都司同知嘉靖六年
岑猛叛聚兵数万人督府奏诛之一日督府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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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曰归顺岑璋猛妇翁也取猛奈何公素能得土
官阴事曰璋女失宠而璋心恨猛徒貌合耳公复
密语督府云云如此可使璋擒猛督府复曰猛乘
上流之势拥兵建瓴而下则邕梧诸郡危矣奈何
曰此不足忧土官大率饱富贵恋巢穴所以叛者
惧诛耳非有他志也猛离田州而子女玉帛皆在
彼或乘虚袭之猛安得不虑乎督府又虑猛且走
交阯曰猛走交阯则闭不能归矣猛安得不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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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果如公所料而岑璋雅敬公公潜使人于璋于
是督府进兵分五哨入猛劲兵尽在工尧诸将死
让无敢当者公自请将中哨当工尧去工尧五里
而军进攻隘隘坚复退营五里而粮且尽湖兵五
千人请于公愿得一饱而死敌公时仅有自赍家
粮五十石与湖兵人给之升而官军缩腹张目以
观湖兵分米不敢言公无以为计时左哨将与公
隔江而军公潜济江就左哨将乞粮而请并兵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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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尧左哨将以分地拒公公笑而还曰兵粮吾自
有之姑试公耳左哨将惭公还军乃夜分军三百
人缘山而右走间道三百人缘江而左上山并绕
出工尧背插旗为号煮馀粮为稀糜食而遣之黎
明合战贼殊死斗我军却麾而进又却公亲斩却
者一人而提其头以令军复麾而进先所遣间道
卒皆已至登山插旗初岑璋既与公为约而遣兵
二千人阳为助猛守工尧遣精卒千人以护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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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居猛左右璋兵在阵后望见山上旗大嚣曰天
兵得工尧矣溃而却猛军见后阵却亦嚣而却我
军乘之斩猛子邦彦于阵中蹂尸数里遂入隘得
其积粟军始饱乘胜攻田州猛闻工尧破窘急欲
走交阯而璋卒五百人护猛妻以归五百人独守
隘指猛所欲走绐之曰此路皆天兵也不如且走
归顺为后图猛不得已从之璋待于境相见因相
抱哭璋以子女歌舞饮食恣猛圈留之而潜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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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报公于田州公入田州五日而诸哨始至璋所
使报猛所在者事颇泄左哨将移军压归顺境索
猛欲破败公事自为功璋以二十牛百瓮酒犒军
而谓左哨将曰猛诚有之公无急也于是醉猛而
斩其首亟送督府斩他囚首贯猛尸而以与左哨
将左哨将喜于得猛而抽军献猛首督府则猛首
已枭一日矣猛死田州平安置猛子邦相于福建
而议设流官公曰思恩设流官反侧至今未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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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复然两贼且合从起矣督府不听且调公守田
州公请以他将假守三月而待希仪治装他将守
之一月而田州酋卢苏果与思恩酋王受连兵劫
城他将狼狈归田州复为贼巢公又言于督府曰
两酋能用其众以复故主为名今若返岑邦相于
福建而置之南宁此奇货也可使两酋坐受缚矣
督府复不听而徵兵数十万征之既而失利督府
以罪罢新督府馀姚王公至其所以抚定两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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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与其谋因荐公右江参将右江故治柳州柳在
万山中城外皆贼巢军民至无地可田而室庐妻
子数被焚劫知府刘琏殪于贼知府邓鋐间出城
弩中其膊自是诸军民官必甲而后敢出城城兵
又疲不足仗公为参将始议剿五都五都去城五
六里而巢最险贼又最獗所掳获人畜最富巢中
不闻官兵者百馀年公乃以五百兵付百户蒋绍
宗使捣其巢贼蜂出裹我兵杀数十人而隘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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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使不得返我兵即贼巢为营固守而因贼粮以
为食然气夺不能战贼亦欲坐踣之于是百户潜
遣人茇而告急于公公即上马复聚兵得五百人
入巢为援即至声铳者三因奋击贼百户兵闻铳
声亦出奋击贼贼分兵为二腹背战我兵鼓噪斩
级贼不支然尚横鲠两阵中守隘不肯散公使人
茇而以胜告百户百户亦使人茇而以胜告公公
因谓百户曰汝且据巢毋出待贼服乃已不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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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攻之可尽擒也贼素怯柳州兵最易与至是诇
曰汝谁也敢入吾巢公使人绐曰是新参将老沈
所率藤峡军耳两江贼熟老沈名而惮藤峡军因
咋舌曰吾固知柳州兵不及此相持数曰贼不退
然心惧因熟猺为解熟猺者界汉人生猺獞间阳
附官军而阴附贼或官军势盛附官军贼势盛附
贼以为常于是熟猺间说于公曰请为两家解斗
公度贼尚劲乃且听其说而谓熟猺曰返我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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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马我兵乃去贼以所虏生口二十牛马百四十
为献贼收众奔山顶而空隘以通百户兵公兵与
百户兵牵连行至城城中人欢始知柳州兵之能
战也公以为欲大破贼非狼兵不可右江狼兵惟
那地最劲乃请于军门以那地兵二千戍柳州柳
之有戍狼兵自公始先是贼势张甚而熟猺及城
中黠吏民多为贼诇者贼耳目遍官府左右动色
情性贼在溪峒千百里外辄知凡议大征或雕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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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语沓沓未及聚兵而手足尽露以是贼得阴为
备或伏岩薮伺官兵殪之或先徙妻子畜聚于邻
巢而自空巢以待官兵官兵至徒手无所得甚者
我所任为乡导往往为贼误我入死地崩坠厓谷
不战而糜烂者过半而贼以耳目故益知官兵虚
实与民积聚少多乘虚掠多所入无不当而所噬
齧不饱我兵筑堡增戍则益纷然如刻穴守鼠而
贼活脱不可踪迹公以为图胜算莫如得贼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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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情则莫如谍而使官府人为谍则贼生疑于是
阴求得素与猺人商贩者数十人假以贾物召至
府密谓之曰吾素知君辈通猺吾不罪若更与若
银为贩本若试为我诇贼众感诺乃人给银五两
使益买物散入诸峒中诸猺虽凶暴乐杀人然贩
者至则寨寨傅送护卫饮食恐损一贩者则诸贩
不至是以虽绝栈深箐贩者无所不历每有动静
贩者辄先知奔走报公公厚赏贩者而秘其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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肘腋亲近绝不得闻至期鸣铳者三则诸兵皆聚
第谓之曰今日出某门而遣心腹人为旗头引诸
军诸军贸贸行问旗头旗头不知曰然则汝何引
我曰公强我往我漫往耳军行千万人其所往独
公与旗头两人知之而已顷之劄营设伏贼果至
遇伏奔追殪之已而贼寇他所则公军又已先在
或绝远村聚贼度官军所必不至而潜寇则公军
又已先在贼始惊以为神而我军亦不知公自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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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也公始至柳令诸猺得出入买卖游嬉城中
无禁诸猺时入府见公公儿女抚之久之稍稍择
其巧便晓事者结以厚赏使诇贼而间谓诸猺曰
若见我若妻子何不来见夫人诸猺叩头不敢公
曰试令其来已而猺妇五六人来夫人好言慰劳
赏之针线包帕诸物以银簪簪其头又命诸妾婢
灌之以酒人数大碗察群妇中其夫尝以贼事报
者则又阴摘之他所劳苦之曰若夫为吾大人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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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良苦私赏之包帕银簪诸物倍于人前所赏者
而益以珍果美物塞其袖中又阴戒之勿令人知
也诸猺妇既多得赏又酒醉踉跄舞手出府门猺
夫望见之欢喜争前掖而归巢自是诸猺妇来者
至数百人夫人倾筐箧针头线尾皆尽犹不能给
而猺妇相戒以勿令人知者猺妇又泄之以所独
得珍果美物誇诸猺妇以为夫人爱已诸猺妇皆
怏怏心羡嗾其夫使报贼冀已入府得珍果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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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间使人往诸巢中阴以夫人之命赐物诸猺
妇自是贼中消息或诸猺不肯言则猺妇嗾之使
言或诸猺竟不肯言者则诸猺妇自以使人至巢
赐物时附耳语云云若勿向我老公语也公用兵
风来雨去既得贼时率轻骑剿其尤剧者一二人
兵至巢以管为绳绕记剧贼家示诸军所捕绳之
内老弱妇女牛畜无一免者绳之外老弱妇女牛
畜无一及者遂出巢数里遇平地度贼援所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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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停军审究其为剧贼家妇女牛畜者收之其虽
获于剧贼家而系邻家与邻巢者还之诸猺得完
室家与见还者皆喜以为往时官军入巢见人辄
杀或贼遁则搜斩不为贼者以充级故贼詈我辈
我虽为贼时得脱或保孥赀汝辈虽不为贼时见
杀或孥赀为掳自今我辈乃有颜面詈贼矣公入
巢有助贼战者既还军遣熟猺檄之曰若奈何助
贼战吾剿若无赦顷之捣其巢尽歼之自是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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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剿历数百巢竟无一人敢助贼战者雕剿所过
他巢或刀弩而门瞷既还军则檄曰若奈何刀弩
而门瞷今罚若五牛不者且剿自是所历百数巢
竟无一人敢刀弩而门瞷者所获剧贼多不杀剜
两目刵两耳赏银数两而还之巢自是他贼有所
掳掠多不遣兵而用剜目者骑而一人牵以诣贼
使徵所掳掠贼见之惊曰某巢某也震慑不敢隐
尽还所掳掠而剜目者索不已贼至出自所有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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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公以给被掳者而以其馀给剜目者剜目者每
一入巢则利益多而为贼者所获每不补所偿则
益无利在柳州所剜目七人其六人皆为官用其
还巢而复为贼者覃万星一人而已公竟以计擒
杀之功始议发兵故制欲发兵必请督府檄下乃
发公以为吾治文书吾掾史知之文书上府府檄
下我府掾史知之多人知则泄又柳去督府千里
待报踰时坐失机会而书檄往来水陆诸巢络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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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不为贼得于是凡率兵入巢未尝先请既胜
则上首虏督府而以邂逅追贼至巢为解于是督
府不能以文法诘而兵谋得无泄公尝欲剿一巢
而恐其泄也乃佯病所部入问病公曰吾病思鸟
兽肉若辈能从我猎乎因起出猎去贼二里而止
营军中始知其非猎也公耳目多贼不能蔽率走
之他巢他巢人又吓之曰公且剿汝则又走之他
巢他巢吓之则又走跰血尰以死或馁槁崖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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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每以甚雨凄冻风冥之夜察贼所止宿处四散
遣人赍火铳以筒贮火衣毯衣毳帽与草同色潜
至贼所夜声铳者三贼尽惊老沈至矣挈妻子裸
而匍伏上山顶儿啼女叫往往寒冻死或触崖石
死不者且为虎咬诸妻子更相嗟怨汝为贼之利
至此黎明下山诇之则寂无人阴使其党至城诇
之时公所遣衣毯者四散诸巢同夜举铳明日诸
巢所使为诇者亦同会于城旁西巢人谓东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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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老沈昨夜来吾巢东巢人谓西巢人曰老沈昨
夜来吾巢则固已更相怪骇已而诇之城中人则
老沈固安坐城中不出也益怪骇曰昨声铳者谁
耶鬼耶诸猺又自相吓曰虎咬人者老沈所使也
自此贼益胆落或易面为好猺獞而柳城四旁一
童子牵牛行深山数百里无敢诃者其军民往往
寄牛于猺家以耕或索鸡酒于猺猺不敢不与公
在柳先后十三年名贼宿猾几尽而韦扶谏者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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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四都猺贼弩中知府膊者也凶猾甚先是尝七
捕之不能得至公亦七捕之不能得会有报扶谏
逃邻巢三层巢者公潜率兵剿之至巢则扶谏又
已与三层贼往劫他所而三层贼妻子独在公尽
俘以归计七十馀人平时公所俘贼妻子尽以与
狼兵为赏至是独不与而闭之空室中善饮食之
公又阴使狼兵数百人怒而挺刃狰狞入室恐诸
妇女作欲抢状公佯执鞭痛鞭狼兵使退如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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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欲以深德诸妇女而潜使诸猺闻之以系其心
公又使熟猺谓诸猺之亡妻者曰吾不害汝但得
韦扶谏则还汝妻子矣诸猺四五人来投公公令
入空室视其妻夫妻相持哭其小子牵其父哭妻
曰非沈公吾为狼兵杀且抢久矣已而怨相詈曰
咄扶谏非汝爹非汝娘何不缚以赎我诸猺心割
而别复见公公曰欲得扶谏耳诸猺曰扶谏已逃
他巢图之实难虽然愿公切勿以吾妻子与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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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吾且为公缓图之公曰诺因杀牛犒诸猺而去
之诸猺踪迹扶谏所在遂往以言恼扶谏曰还我
妻子扶谏不应诸猺因曰我辈失妻子计穷惟有
更随汝作贼耳扶谏喜诸猺乃跪相与计曰今官
府掳吾妻子而穿山驿与守堡百户与巡司俱在
山中今往劫之三印可必得也官府惧失三印得
重罪以易吾妻子可必得也扶谏曰善扶谏既离
巢则党益孤诸猺因醉扶谏与其党而缚之置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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峒中而使熟猺报公曰得扶谏矣恐见卖可遣吾
妻子于三十里外相易公以为吾不遣诸猺且谓
吾怯于是锁诸猺妻刃挟之以行至三十里使熟
猺谕诸猺曰诸猺且劫妻子者先杀妻子然后战
诸猺请于公曰吾献扶谏惧雠公可遣三十人至
岩峒自取之公虑诸猺有变乃选健卒十五人赏
而遣之曰得扶谏吾且赏汝若诸猺杀汝者吾且
重赏汝家又以十五人付之熟猺而质熟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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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十五人者损一人汝妻子齑粉矣至岩峒中果
得扶谏而出诸猺闭之五里外惧扶谏往而妻子
不至复要公曰必相易于此公又曰吾不往诸猺
且谓吾怯于是先遣诸猺中妻女四五人往言刃
挟诸妇女状诸猺吐舌惧杀妻子帖息不敢动遂
易扶谏以归剜扶谏目截耳剔心手足斩之而四
悬诸城门诸猺出入城者见之无不股慄诸猺既
熟公威信公尝调一巢往征他巢虽惧雠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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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往牛畜尽俘以归独首掳生口视狼兵为少耳
公亦尽以所俘牛畜赏诸猺其后复调而与之期
会天大雨诸猺惧失期乘雨泅溪水没者六人公
劳苦之命没者人三牛付其家其馀皆遣还之自
广西为将如韩观山云惟能使猺人不作贼至公
能使猺攻猺则广西所未有也十六年而有思恩
岑金之变初思恩府土官岑浚叛被诛而立流官
以其酋二人徐伍韦贵为土巡检令掌其兵各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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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人而听于流官然夷民犷悍不乐汉法数十年
间凡数叛则数举兵诛之而亦不能定也当破岑
浚时调兵镇安镇安掠思恩生口以归已而其中
一人长大而姣因托言岑浚子而名之曰金夷民
益思乱镇安乃潜召其酋长出金而与之盟曰汝
小主也诸酋感泣拥金以归镇安因要之曰金立
与我某地几百里遂盟金而遣之诸酋聚兵五千
人以奉金将攻城郭复故地诸夷多欲为响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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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恟恟而先时浚既诛其酋杨留者无所归乃率
其党千馀人诣宾州应募为打手宾州兵素弱故
倚打手至是留欲往投金以逞时公与兵备皆在
宾州留入言于公曰留小主人在请往公方虑岑
金之危思恩未暇虑留之在肘腋也闻留言独心
骇以为金去宾州数百里而留应之表里相扇宾
州危矣宾州危则咽喉哽咽喉哽则广右尽骚而
何有于思恩此事大不可急图宜以计𣢾之乃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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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好语谓留曰汝第往我曩征田州调兵镇安时
已闻有岑金在是岑浚第九子也留闻是言固已
刺心公因叩留曰闻镇安絷金甚坚何因出乎留
诡曰百计逃耳公低声作自语状曰岑氏其复乎
欲以深动留而呼留至密所曰为我一言语金若
欲官必毋杀人劫城若欲杀人劫城任汝自为之
金能听我言可以状诉我及诸上司留唯唯公遂
与留银十两而以花纻方摺之纳留怀中为我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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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得官后为衣衣之可常念我也公复绐留曰金
欲官非赂我万金不可留曰金诚当尽力然金方
倥偬安能办此公笑曰吾岂遽责金耶且欲得一
帖为信耳自是益信公无他肠矣留出公又呼还
谓之曰我几忘之韦贵徐伍素仇汝亦仇金可善
备之无堕彼计也留诣金具如公言金大喜直谓
倚公可得官矣因率其兵五千人诣宾见公至城
门门者惧而报公请无内金公怒骂曰金非贼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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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内觇者以告金金心益安率其众散入城而
与留及其亲信二十人皆裹甲见公公曰金来乎
留曰来矣金叩头潜以万金帖子奉公公复笑曰
若穷鬼安得此乎金曰赖公力得官不穷矣赖公
力诚不敢忘报公子孙公戏曰汝土官多不知恩
汝得官且忘我况子孙乎金唯唯不敢公乃令其
侄出见金曰金汝兄弟也金得官他日每一出征
乞金赐功与汝公复为金计曰汝赂我兵备公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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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赂乎金对不敢公曰第写帖子吾为汝致公以
两帖子示兵备笑而火之于是遣金诣兵备始金
叛而留且往兵备甚惧公潜与兵备计此事大祸
叵测公夷情未熟一语蹉跌败矣不若一以听我
兵备唯唯及见金但言吾视金有福相以微动之
且曰此事一听沈公明日公诣金营犒之五牛酒
五十尊又明日兵备犒之如公公复召留与金谓
曰倘兵马杀金是吾杀金倘暗箭刺客杀金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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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杀金非关我事今一以付留可无赚金也留乃
日夜甲而拥金为备公复遣其侄至金营与金同
饮食卧起金自是心死于公矣公欲缚金而惮其
众时巡按在南宁将诱金至南宁乃缚之乃请兵
备先往密语巡按以故公谓金曰吾挈汝诉巡公
吾代汝词公为金作诉稿涂抹四五次以示忠于
金复谓金曰吾与汝往南宁倘贵伍伏人于路暗
箭射汝不若易汝土官装衣青衣杂掾史中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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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令五千人后行金如公言路中饮食公与金
同席语金曰贵伍以重赂赂吾庖使毒汝则奈何
自今以后吾所食汝亦食吾所勿食汝亦勿食可
也金如公言而益以公为爱已行七十里至思龙
驿公晨起耳语金曰今往南宁南宁人皆言汝叛
声甚恶以五千人往则人益疑汝不若散遣三千
人而选心腹从卒二千人以往是汝不撤卫而坐
息人言也金以为然选二千人往复行一日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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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百里公谓金曰汝至南宁久候而诸从人衣粮
惧不给不若以千人营于此而以千人从为便金
亦以为然从金至南宁者才千人金入见巡按巡
按好语慰之曰吾为汝奏明日巡按遣人至金营
犒其众而留金以待奏居五六日公度金众衣粮
且尽复谓金曰思去南宁近耳何不遣其半取衣
粮而坐待粮尽众且散矣金复遣其半众行金所
遣千人营百里外者久之亦以衣粮乏稍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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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独五百人尚散处城中公欲缚金而又以为五
百人者迫死而狠斗则杀伤几何更欲为计而金
所遣取衣粮者适至则从金者又千人矣公知金
未可动间请于巡按公且往南宁而以金从可于
路图金也至思龙驿忽报韦徐将万人在阳以迎
巡按而阴袭金金惊而逃公与兵备巡按闻之曰
祸矣公谓巡按且阳为不知而听希仪徐图之公
出呼韦徐骂曰汝安得擅兵至此金得官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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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唯朝廷所命汝安得私雠之是时金尚驻近地
觇伺而韦徐部中亦有为金耳目者金闻公言复
还公行三十里金道伏候公公曰岑金耶汝尚不
知死贵伍兵至矣可疾入宾州匿吾参将府则贵
伍无如汝何矣金驰马入宾州公复于巡按曰金
入宾州矣巡按兵备至是始有面色自金往南宁
返宾州饮食起居无不随公居数日韦徐复私公
曰请甘心于金公又怒骂韦徐亦莫测公计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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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公密请于巡按散遣贵伍众而后图金然是时
金众尚千馀人与杨留所统杀手千人皆在宾州
内外公与兵备计公可遣杨留杀手百人护巡按
往柳州公间谓金曰杨留杀手百人护巡按往柳
州矣汝盍将百人护送四五十里以自结乎至五
十里金欲返公又拉之行百馀里金又欲返公曰
汝独返势弱倘贵伍伏人待汝奈何今去柳且近
汝何不与留偕至柳而偕返金遂以百人至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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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十馀人皆金死党骁健会金于路跃马而坠
公以机责其酋五六人曰何不护金而令至此痛
抶之五六人皆病创卧然尚以公爱金故被抶不
敢恚公金至柳入参将府公命夫人见金曰金我
儿子也金得官听调往来贵县吾纵不在汝必见
之金益喜置酒劳金与其酋是时诸大酋其五六
人既病抶卧独四五人从金而留所部打手百人
与金兵百人皆营于城外柳城故有狼兵二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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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虞变公将缚金先以狼兵三百人护巡按三
百人护兵备而以三百人入参将府待事谋既定
因酒中戏谓金曰痴儿子汝往时惧诛又惧贵伍
逼意常不乐今无事矣何不痛饮金与诸酋皆尽
饮至醉其夜遣狼兵缚之黎明遣人召留于城外
狼兵夹墀左右立留与其党三十人见公公大言
曰非杨留忠不能成我事以银十两劳留取红纻
挂留留愕然公曰汝为之而汝不知乎金国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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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汝与吾同心诱金至此吾安得缚之留大骇泣
下曰留小主人也公曰汝为之而欲诳众乎公意
又欲以疑留于其党也留惧不能言其党三十人
皆股慄公复曰吾且为留奏功矣因见留于巡按
巡按劳赏之如公见兵备兵备劳赏之如公劳城
外二百人牛酒而令留率之还宾州遂令留赍牌
散遣金众之在宾州者曰所诛止金一人留既惶
恐见绐又虞同行者猜已卖金相雠见杀于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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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跼蹐为备奔归顷之遂发病死金兵闻金缚
皆散去公乃以金与其酋之疾抶者醉而缚者解
巡按府而扑杀之思恩复安当是时使公不先𣢾
留则金必不至而且攻城杀人使公在南宁宾州
缚金则困兽之斗何所不噬使公听韦徐甘心于
金则两客相閧而主受其衅惟公缓之又缓以渐
脱金于五千人之手若剥笋然待其为一夫而后
缚之人以是益多公之算而韦徐诸土酋亦益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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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不可测也公见督府于梧时盐船八十馀阻峡
贼不能前左江孙参将千人送之不能督府以命
公先时溯峡峡中大酋侯公丁尝谒公公寄六羊
令公丁牧养至是遣人取羊于公丁公丁奉羊至
浔公命诸盐船牛酒犒公丁与其从人谓公丁护
船上峡公丁身居公舟尾命其党乘小舟护船嘱
曰吾以身质于沈公护不谨吾碎矣公因命班首
一人与公丁从人护船至武宣未返时孙参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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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江兵备闻公丁在公舟欲乘间捕之而密言于
公公曰此断不可人信我而我诈之不祥招而缚
之不武且获一人以疑诸夷将焉用之此断不可
公居常有所徵召虽其深溪绝峒未尝不来其来
虽桀猾宿恶未尝辄杀其可谕者谕之其不悛者
必遣还巢而后捕之故公以此语两人两人犹豫
未决公乃摘公丁告之故曰可亟归矣公丁大感
泣去而公所遣班首护盐船上峡者亦至不失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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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公以报督府督府笑曰孙参将千人乃不如沈
参将一班首十八年七山之役夺两参将于虎口
功尤奇公胆勇机警善抚士其私财与所得俸禄
赏赐半以给诸人为耳目者其出兵多赍私财以
行有先登与斩首者就陈给赏不失顷刻故人争
尽死力公尝笑曰人以赀财积贿赂而博官吾以
赀财积首级而博官岂为非计哉其征陈村时染
危疾所部皆自戕于神前以祷公刀穿手矛剚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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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刺脊颈系铁锁为之代毒诸体皆遍最后至者
一人无所施乃箭贯喉为祷其得士心如此盖余
宦游而得当世名将数人北则马永梁震西则何
卿南则公震与卿余未之识而识公与永永魁瑰
长貌而气特沈毅见人頫首下视寡言笑公短而
精悍目炯炯烛人议论磊落激发皆所谓伟男子
也公与余稍谈及广西事余是以得撰次之公战
功尚多余不尽闻也公为余言当世固多良将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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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牵掣龊龊不能展噫嘻若公者犹为未尽其用


  戡定古田序         吕调阳

  御史中丞殷公平古田捷书至天子嘉悦晋公兵
部右侍郎仍抚其地赐胄荫金币甚渥诏升古田
为永宁州吾粤父老子弟得免剥床之害室家胥
庆介书京师谋所以颂德予方检校国史见成化
初年大藤峡贼猖獗入梧州城执缚宪臣越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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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朝廷震怒命襄毅韩公开府苍梧讨平之嘉靖
初年思田馀孽纠八寨贼为应囚其守吏两江煽
动先皇帝诏起新建伯王公于家讨平之二公勋
烈勒在芸阁光昭无极岭南人口其行事尚津津
乎其言之也迨今古田之师称得志岭外者三举
矣夫古田桂林属邑去会城百五十里而近数十
年来獞獠据为巢穴吞食旁近诸邑过半卒未有
抗然持论为讨罪计者则惩噎之过也盖二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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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正德时兵甲雄他镇又帑积充溢大司农尝
请输以佐北边及贷他省供费者率钜万计当其
时挟两省全力临古田直探取囊中物乃一举而
殒众覆军再举而师老财费说者比之喉瘿不敢
不治而必不可去者也陵迟至嘉靖末遂越会城
劫藩帑戕杀方面大吏祸更酷于曩日乡荐绅两
中丞张公殷公侍御刘君先后建议奏请设重臣
为必讨计是时东粤并海诸郡倭寇内难棼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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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卒解两江土司兵疲于奔命益桀骜难使军储
匮竭不足奉战士至请内帑给之时论咸谓二广
兵食视昔大诎顾欲为昔所不能为非计也予谓
两粤辅车之势必东事已而后西图奚独失古田
即义宁永福且沦胥以没诚得其人任之何忧兵
食因谋之太宰杨公谓欲设重臣无如殷公者杨
公然余言乃以为请天子遂命公专西事开府桂
林公至则请徵还川浙旧贷檄两江土司整兵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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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狼兵故多虚籍滥饷且后期莫可究诘至是惮
公威名率相诫如约兵既集公下令贼中曰诸獠
党贼旧矣然未从攻劫藩帑者其悉贳勿诛即从
攻劫藩帑矣能计献首恶为赎者贳勿诛仍给赏
如额贼素怯狼兵及闻狼兵如期至益丧胆俄而
贼中有潜至帐下谋以渠首来贸赏者公厚遣之
不数日果有函黄渠首献者又数日有伪以韦渠
首献者公给赏不疑于是诸巢贼闻二渠授首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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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险匿去无斗志我军侦其情气益壮一鼓遂捣
其穴真韦渠随亦槛系阙下正典刑是举也用兵
十有四万银未满十万计期凡三阅月先后斩馘
七千四百有奇俘贼属及创病走匿死崖谷者勿
算全胜大捷费省功倍近代稀遘已故尝谓藤峡
之役韩公处其难八寨之捷王公擅其奇然襄毅
当开府之初受便宜之命兵众财给而事得专决
文成捲四省之甲挟两宣慰之兵本讨思田而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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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寨之不备例以今日盖难之尤难奇之尤奇者
也予授简乡人久未以复诚欲俟覈者审评者定
奏上论功之典而以馆局所纪录者播闻于人令
天下考信焉故特叙其事之本末不槩及公之他


  奇功膺锡序         孙成名

  万历六年春大庆礼成粤右驰奏捷音适以其期
抵阙下怀柔震叠皇灵丕赫铄哉盛矣中丞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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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算授画坐收全胜殊伟踔绝余奉命按粤柳庆
之墟睹其生聚萧然辄为之顿辔慨息盖北三诸
巢犷悍恣睢为右江积患已百有馀年于兹矣异
时秉钺者非不欲决策歼之顾叠嶂攒峦悬崖峭
壁元凶大憝蟠结株连必什围伍攻始足以制其
死命而粤自比岁甫举古田旋戡怀洛不无事矣
疮痍未瘳辄勤徵发力疲费诎民胡以堪矧诸巢
距邑治密迩胥正吏卒什九为耳目少露其谋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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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期为备无论扼阻凭危急不择死即力不能
支挈妻孥橐糗糒屏迹潜踪而以空巢委我将徒
劳与费而竟无益于灭贼贾勇之夫矢谋之士所
为逡巡而却盻也公初延众诸老于其土者率以
为落落难合禁莫发一语公曰调瑟者不胶柱起
疴者不泥方贼诚未易图然恃险不吾虞正可计
破耳时诸州土兵例当更戍公方为数哨东扑咘
咳西扑河池贼侦闻兵集颇戒严继闻兵势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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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有所动度必不能以弩末穿缟遂嬉不为戒我
兵乘胜疾趋穷昼夜驰数百里抵巢始相顾愕骇
皇窘莫知所窜束手就歼靡有遗者盖公曩岁平
府江其所为筹略亦类此府江之役以罗旁为先
声而出其不虞以入五指右江之役以河池咘咳
为先声而出其不虞以取北三其未发也如鸷鸟
之将击而匿其形其方发也如迅雷之震而不及
掩耳其发之必效也如却批窾导而奏刀騞然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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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者嗟嗟亦奇矣由昔西粤用兵宋邕州国朝
断藤峡其最著者邕州兵二十万断藤兵十六万
皆竭数道之力靡累岁之积诛锄虽无算而所损
亦仅相偿是役也获功千计捣巢百计而兵不满
万馀费不踰千金壑薙林蒐倾摧摇撼而耕馌贸
迁自业于廛肆阡陌难易劳逸相远奚啻什百也
公在镇三载黜浮沈蠲逋负拊疲摩瘵嘉惠元元
其廑念注思惟急于调护元气培养命脉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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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用兵规便择利计出万全非侥倖博胜蕲以声
称自衒者也奏捷一疏词简事核不欲少有所浮
以誇诩冲怀雅度岳负海涵世所须社稷器公非
其人耶圣天子颁殊渥荅元勋锡典骈蕃宠光舄
奕结知托契亦千载一时矣行将入赞左右对扬
王休以宣令闻于不已区区边鄙何足久烦经略
哉余不佞敬歌遄归之雅以俟

  广西通志旧序        周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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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一统志所以纪天下之事也次而各藩省有
志所以纪一方之事也又次而各郡邑有志所以
纪郡若邑之事也所纪有广狭所书有详略其势
不得不然也窃观一统志尝经英宗皇帝御裁凡
宇宙之大古今之迹靡不备载要皆祖述帝王而
作诚万世不刋之典臣民所当遵守而不倍焉者
广西旧无志督宪吴兴闵公圭方欲修纂适侍御
山阴祁公司员来按历所至悉取郡邑志付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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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一统志纂焉辞不敏弗获于是率桂林庠生
朱镛等据郡邑志纂集可去者去之可存者存之
未备者缺之首书布政司都司按察司以见三司
并治而统乎诸属次列郡邑卫所以见百职联属
而隶乎三司自馀山川藩府宫室关梁坛壝祠庙
学校科目以至人物名宦列女悉依例书之然其
间亦时加详焉盖一统志纪天下之事视藩省宜
略是志纪一方之事视一统志差详视郡邑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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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势不得不然非敢有所倍也总郡邑为四卷自
汉唐以来凡贤人君子或触景而发为诗章或因
事而见于文字分为诗志一卷文志二卷其议论
有关于施设政迹可傅为法则者别为经略志一
卷非关于世教者弗敢录也虽然所书之目固博
皆所以示劝惩而已故人物名宦流寓惟书其可
法者譬犹山川纪其望而邱垤沟浍不暇书矣凡
生于斯与游于斯者仰其望而思效焉是方将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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丕变而与中州等矣志成桂林守梁铎请锓梓遂
书此引其端云

  赠左江邬兵宪东归序     钱 薇

  两伏波将军奉汉天子尺寸诏驾楼船控材官荡
扫百粤肃清三江于是创邕管郁林诸城选良吏
授金章树干旌使以华夏礼乐文物惠嘉其地而
卉服垂髫乌啄鼠奔嗤嗤泯泯不齿皇风之民乃
一变越唐有高骈氏宋有余靖氏相继来吏于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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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其间又抽江浙湖湘中土负材多智自能雄大
族姓迁居左江各平衍沃饶之处使自食力以渐
化兹民而民又一变入国朝费两将军之力劳数
十万之师下东瓯路浔南诸郡仰震皇威虔奉正
朔献宝输鬐莫敢后踵乃敕天部举良有司来兹
岁月讲求变化之方而民熙熙陶陶乐恩泽歌咏
帝力而民又一变及断藤峡诸寇玩视天朝无外
之仁负山谷弄戈矛残宾旅干法度于是姑苏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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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率三十二万之兵拉山填壑如雷如霆群凶授
首蜑烟蛮雾顿然廓清而民又一变及我皇统天
而土官八寨又自外生成乘时跳梁于是阳明王
公以新建伯捧黄麻役文武诸力不数月咸弃去
刀剑以就缚辕门乃改左江分巡宪司兼兵备纠
察丑类剪锄狐谋使民得以保其父母妻子倚赖
之身不横朝露皆兵备力也于是民益大变水之
民以渔以钓山之民以耕以灌戍之民以饱以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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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之民以时以来至于庠序青衿各无盗警诗书
礼乐以为民则三年举于有司贡于朝以迩日月
之光若此者谁之力哉问于民民不知问于士士
不知予乃进士民而诘之曰往时不有兵备有此
哉咸曰未之闻也今兵备为谁曰邬公士民乃曰
是则邬公之力也今公以恩命归其乡瑞州行李
萧然人或色难之公曰吾闻白沙氏云归来乎青
山还我白云满座予嘉其意兴而书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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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善县规则序        蔡迎恩

  世之为士者当平居未遇之时涵濡砻砺而记忆
古今事遂抱膝抚髀以谈世务孰为天下利之当
兴孰为天下弊之当革激切咨嗟思得一职以自
建明也及荐于乡扬于廷为民社司牧之寄顾叹
曰家之殊政国之异俗势难齐一如是乎其为孰
兴孰革茫然不能一言以及之间有所言也或阻
于势或夺于货终无可言之日矣宋儒程伯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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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曰孔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吾以
谓古之仕者为人今之仕者为己其学也为己则
其仕也必为人其学也为人则其仕也必为己余
读其说而有感焉盖以为苟不自利必能利人苟
不为己必能为人也今夫以小民之困敝有司莫
以告而不以有司之浚我以有司之滥费小民莫
敢言而不以小民之怨我何也其来之久而习之
熟恬然莫之怪也此程伯子所谓今人为己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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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志于学古用时者其于积习承久之弊必有
刷濯袪除而名言不已敢负初心而漫不加意哉
今崇善尹何君宰兹土四载矣其积学于平居者
深则见于官守者确有惠爱之政有强教之仁利
之孰兴害之孰革审之定而言之中也固宜于是
请裁于上大参朱公兵宪李公每以轸念边氓加
惠疲邑得君所请咸乐共成焉盖恐久而更易谋
梓用传以垂永久或谓君曰君则可矣得无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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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君曰吾知自尽而已遑恤其后乎且后来者
贤必不非我不贤吾亦安能为不贤者地乎君为
人貌古而气凝恬淡而寡欲其居官苦约体悉民
之隐忧敷之款议数千言诚得时艰之急务矣余
以君之志有成始而其言有善终者可知己以君
之仕能为人而其学必为己者又可知己谓非素
养之豫岂其然耶余叨守兹郡而崇善尤近辖也
当余莅任之初得君所职而深喜之盖占叙于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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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辞也噫斯举也余之志也君之才而先之故
及为士者始终人已之说虽为君语实为自勖云

  桂林图志序         王宗沐

  国家大一统已尽有天地帱载之地而广以西负
湘楚连滇黔际海澨而面属交阯盖一门户也嘉
靖庚戌余受命司教事兹土颇闻诸大夫学士与
纪籍所载固谓盗剧民病若喉有瘿必不可去而
不敢不治心窃志之既而抵广西居三载馀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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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诸部时承乏兼署抚夷事始略睹其端末大都
如昔所闻是肩终不可得息日也凡事之起其必
有源而救之之术当图其始今山间诸夷非有部
曲号令若攻城野战之技也其所操持兵械非素
淬砺犀铦也其人皆衣食草木鸟言夷习即狡非
有智谋断略也其所恃者山之险与易于合尔然
其险可潜而夺而其合可骇而散也而率未能震
詟而服之非惟不服而其势更日炽而月长焉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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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谋之不素定而虑之有遗策与顾尝思之夫民
繄有司是赖自有司之不得其职也则招徕之术
寡赋于官者率不得其准而豪长隶书又从而蛆
蠹其间以相倚伏一分之正尝九其供力不能具
则其势至于弃妻子妻子弃则无复顾系而轻去
其里居与盗为群矣一里之间一室而逃则其遗
赋责偿于留者彼九者是加其一也加之而逃者
三四焉则将尽一里胥而遁矣夫贡户有籍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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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覈也然有司不及按摇撼窒缩不敢举手彼其
不纯于夷者生长于深山大泽之中见舆皂则头
抢地其势不敢控而惟为鱼肉之其愤不得平贫
而挟愤宜其入于盗也所以仇吾民者岂有量哉
比其告亟势不得坐视然戈甲所指若焚燎焉首
虏之多用兵之始谋也夫盗弱而豪啮之盗强而
豪私之比诛不当罪杀有枉滥彼其窜者之父子
兄弟不甘其心而不直于官大窜大聚小窜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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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力方穷则不得不出于招招出于力之竭则不
以为恩其旁观者固得执其词以嗾其党矣夫夷
虽犷其好生恶死则同也诚有以安之可使为编
氓今夷则已矣又驱民而使为盗其山川虚实皆
民教之已而加诛焉则又不当其罪也则谁为畏
且服哉故兵之不可戢与其动而或败也起于有
司有司之失也起于赋役而豪民隶书又从而去
其籍以舞其智余之所谓谋之不素定而虑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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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者此也余尝谓是为广右禦寇之长策而戍堡
屯营不与焉间以语人则有合不合至总兵张侯
方镇桂林时余尝质之则若石投水莫余逆也侯
固乡人固熟知其道里情俗又先后在镇凡十有
五年故所为桂林图志首载地形沿革县里额赋
之常与夫兵戍消长之态往事失得一览若在目
睫侯尝以智勇为时名将今且谢事而直以不忘
桑梓为是书使按籍酌时凿凿可见行事嗟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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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激盗赋不朘民而于时犹狂而跳者以兵加其
颈彼善有安生而恶有戮死也虽赏之使盗其将
能耶夫其技械智略本不足与敌驱而纳之汤火
之中以为功焉而不问其罪之由然夫岂非仁人
之所痛与故谈兵者行阵击刺非所以语大将大
将者不战而可收成功侯言得售广右里户妇子
迄有宁宇且朝廷亦不廑南顾若按是图悉筹其
山林沮泽道路扼其险要潜袭攻围若禽狝而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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薙之则余所谓痛焉而于策为后也忧时者其倘
有择乎






  广西通志卷一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