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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牧庵集卷十八
元 姚燧 撰
神道碑
领太史院事杨公神道碑
呜呼有秦君子杨公讳恭懿字元甫其先始乡耀之同
官中避宋乱徙美原五世祖仪徙今京兆之高陵与高
祖亨再世力田曾祖植祖礼再世仕县吏考天德擢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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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定进士第由博之聊城丞掾陜西行台权大理寺丞主今兆长安庆阳安化簿辟令顺德之隆德及安化而
烈有先师司徒许文正公墓志言章宗南郊为太常臣
授币而立御史将劾不恭其友曰大夫习于礼者名行
秘言盍从而问曰授坐不立御史惭缩而止太常则孙
公通祥实公外王父公以正大乙酉生于其居京兆之
双桂坊童而读书记识强敏日数千言时艰从中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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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乱而东不恒其居于汴于归德于天平虽间关险阻未尝怠弛其业年十七侍中大夫西归无田于郊假室
以居乡邻或继其匮皆谢不取惟服劳以为养暇则力
履横经入问为析疑义源源其辞若决江河而下之名
声日延海内缙绅友太中者驰书交誉知之肤者求观
其文侈其肆者以为鳣堂之席有继与其极者直期以
宗盟斯道于将来时已邃易礼春秋思有纂述耻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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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儒而止志于用世反覆史学以监观废兴存亡理乱得失于千数百年之中曰辅世之具礼乐兵刑礼乐非
王者果为不可兴行于天下兵恃以芟暴乱而安元元
刑取其弼教循本以求皆仁义之资也不讲之有素或
俗臾乎事虽未试从可槩见其佐王之略年二十四始
得朱子集句章句四经太极图小学近思录诸书诵其
言而推其意叹曰人伦日用之常天道性命之妙皆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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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今入德有其门矣进道有其涂矣吾何独不可及前修踵武哉穷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践其实动静云为
一乎持敬行之以刚健居之以悠久日就月将俟其成
功于
斋之下自任益重前习尽变不事浮末矣岁甲寅司徒奉潜藩教来秦公往见之际其道德之光闻其
犹师而司徒友之亦至分庭而行抗席而坐一遇讲贯
动穷日力而所造益深平居讱于为言丧中大夫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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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浆五日丧葬用牲尽袪丧门惑世之法为具不足称贷益之棺椁皆黄肠衣衾必缛疏衰𩜾粥悲忧为疾杖
始能兴司徒会葬归语学者曰小子志之旷世堕典夫
夫特立而独行之其功可当肇脩人纪聚居六年司徒
东归葬夫人犹中大夫其疾益阽三辅士夫而知由礼
制自致其亲者皆本之公先是宣抚使行省欲以掌书
酒拜中书左丞始与右丞相安图共政日誉公贤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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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闻十年上遣协律郎申敬来召疾不能行十一年储皇下教中书汝如汉惠聘四皓者其聘以来故丞相遣
郎中张元智书致是命其冬下车京师上遣大臣劳其
远来他日入见上问何乡先德为谁从何师学子今有
几无不周悉其夕呕血上遣尚医来候且赐之药少间
明年元月元日之翼日上御香殿以太师南伐使久不
至方念之深欲筮之时以日者待诏公车百十为辈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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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单公履请设取士之科诏先少师文献公司徒窦文正公与公杂议公上奏曰三代以德行六艺宾兴贤能
汉举孝廉兼策经术魏晋尚文辞而经术犹未之遗隋
炀始专赋诗唐因之使自投牒贡举之法遂息虽有明
经止于记诵宋仁宗始试经义亦令典矣哲宗复赋诗
辽金循习将救斯弊惟如明诏尝曰士不治经学孔孟
之道日为赋诗空文斯言足立万世治安之本今欲取
士宜敕有司举有行检通经史之士使无投牒自荐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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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五经四书大小义史论时务策夫既从事实学则士风还淳民俗趋厚国家得识治之才矣奏入上善之丞
相每咨世务倚以自毗会其北征公遂请毕男婚而归
十三年诏改历太史王恂总算同知郭守敬推侧司徒
明历理或言公尝推历终一甲子而得日月簿食者七
十有奇曰日月之𤯝古无是之多也十六年召公著历
义十七年诏时历成奏曰黄帝迎日推策
顼载时象天尧之钦若舜在玑衡周太史正岁年以序事皆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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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守其业随时占考以与天合暴秦焚书废古伪作置法法定然后度周天以定分至贾逵讥其守一元不与
天消息杜预谓当顺天以求合非谓合以验天者皆确
论也臣今治历废历元日法析旧仪六合三辰四游而
异之省天经黄道惟用四游移天常赤道游于南轴之
下以取候视之无窒倍八尺之表而五之以影符进退
其晷使不失于芒忽日日测考积月为岁积岁为世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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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历法益精益密非但正数十年一改之弊且可上追黄虞三代之旧矣又曰一月之始日月相合谓之合朔
不在朔先后一日时亦鲜中宋何承天策四十年得三
大三小以正朔望使食必在朔隋刘孝孙刘焯为定朔
唐博仁均取以造戌寅历贞观竟改从平朔李淳风造
麟德历得四大三小求避人疑间以平朔又为进朔使
食避元日一行造大衍历以为四大三小何害今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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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后是二年当十九年自八月后四月并大实日月合朔之数皆改从实方奏太史臣皆列跪诏独起司徒及
公曰二老自安是年少皆授学汝者故终奏皆坐毕其
年以徙家得请归又明年储皇俾灵台郎岳铉召后中
书议相承旨李涛储皇不可以公为识治再召又明年
诏诩储皇以为太子宾客二十二年召明年以昭文馆
大学士正议大夫领太史院事召二十九年以耆艾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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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中书召皆辞疾不行三十一年亟疾亲宾问之忽长息曰有是哉国哀也闻者危之乱以他言徐又曰诚哉
后三日顾言子寅曰敬慎小心以卒实正月二十有五
日也后嗣位诏下则宾天果以其日人以为平生与国
起言天下事矣徵士萧𣂏志其墓曰朱文公集周程夫
子之大成其学盛于江左北方之士闻而知者固有其
人求能究圣贤精微之蕴笃志于学真知实践主乎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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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表里一致以躬行心得之馀私淑诸人继前脩而开后觉粹然一出乎正者维司徒暨公呜呼诚知德不易
之言哉后十年寅以江南行台监察御史疾得告去自
金陵过宣以燧少受知公而耳其雅言求铭坟道然所
贵乎君子三焉耳得于位耳道耳得于心之谓德用于
也以年考之司徒之生前公十有六年入见前十有四
其卒也前十有三而卒官皆昭文馆大学士领太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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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同其位矣然是位也皆极人臣之亚为古八命位实行道之镃谓不得君知名而召既至则温其玉音以劳
疾则尚医交候馈药大官继膳疑政赐问入见坐语闻
辞则留留而不可暂听其去去而思之复召司徒十召
公八品其体貌之亦至是哉如是而两公迭为循墙不
可谓道之行亦天也虽然天道远遥不可以已事而知
四海匪独士子凡筐箧之吏求售于时其诵而习亦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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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盖天理同根人心诵其言而众则为其道者将多非两公肇是太平之基其谁力欤斯古之人所以重叹
其善作而不必善成者也公以卒年三月从葬中大夫
之昭文有潜斋遗稿高祖姚齐氏曾祖祖妣皆纪氏妣
寇氏孙氏夫人李氏以柔嘉作配君子姻里德焉三子
寅其胄也寅令令京兆蒲城㝐方学女子子四人适主
京兆长安簿席贻士子冯嘉凤翔提控按牍王继述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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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天生贤匪使自有俾拯烝民为责已厚公于明命实肩实负乾乾其行艮艮其守师古丧祭如礼不苟三纲
之沦我条自手推得其类无倦诲诱学者宗之西土山
斗鸢飞鱼跃潜斋自蔀令闻之延已彻宸黈束帛戋戋
贲及林薮丹扆曰来何暮汝叟大师之南伻断已久其
宜进退汝蓍以叩又曰多士文字俪偶求得硕才奚策
以取又曰历义群啄纷纠汝折衷之其从谁某凡是大
政无不可否公拜稽首澹胆悉剖丹扆曰噫惟兹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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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本万邦汝宾以友储后曰今识治黄耇惟汝为可股肱元首公益抗章臣早衰朽养安踰纪仅止中寿归从
先藏奉政之阜止阡有碑无我樵槱垂诗千龄以告尔
后
邓州长官赵公神道碑
有虞臣伯翳佐舜调驯鸟兽赐嬴姓其后费昌去夏归
商为汤御孟戏中衍为太戌御至周造夫为穆王御服
盗骊骅骝騄耳之骥西巡乐而忘归徐偃王反复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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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千里破徐赐赵城为赵氏其子孙散居何望传次几去其乡凡再徙始为冀之衡水人又为蔡之平舆人天
兴癸巳之弃汳播蔡也公以善射足力材兼众难倡义
兵数千为帅闻天兵围蔡急城中粮绝乃率部曲发平
舆富室藏粟负担疾战百死夺围上馈召见行阙嘉其
忠劳敕银符提控复溃围还保平舆明年甲午金亡将
戏下步骑数千下宋时襄阳制开阃改信效左军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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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阃后厌降将多恐聚此叵测漫为受犒欲致尽坑之大尉江海策曰且人穷而来归诛之不义又吾阃所节
徒足启猜长乱汉北之州独邓近去吾阃程再日耳北
与敌邻乘彼虚弃未戌盍遣是众先之在彼有生降之
德在我有复地之利一举而得两者也阃然之别遣路
铃哈雅实克将若干千人为监来戍至则与实不相善
益闻前吾所好相下而顾不容将以计诛又一军哗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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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言制阃不足为尽力会明年乙未十月天兵略地汉上集将佐南门商战守宜公扼剑前众曰始吾下宋正
求活我戏下数千人与若妻孥而制阃欲一切以计歼
一旦诬以他罪尽无吾噍类反掌不难为也诚不忍若
泯泯脍脯寇手必归皇元后应者斩统领徐海独辩不
可立断其首以徇一军皆呼抃受命驰造实营执以出
盟令呼宋兵投伏脱甲不吾犯若一人尽归之襄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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辄肆动皆诛死实骇汗异常目眙瞠舌桥然不能下顷不得已乃亲呼其军如所教者于是皆受命复与将佐
为约是州生齿十万今日之事将求生之非固苦之将
思完之非固离之众曰生完之耳离苦何为公曰若
相思矣其无杀人父兄而臣妾其子女以利货财与怀
复许矣众又曰不越公命也乃开门纳吾元兵事成终
朝肆不变市为具车马遣实令将其军尽还之襄阳少
不怨制阃昔者图已而甘心此军也居再月太宗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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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南征过教以是城甚近襄阳虞力孤不能以自完且岁荒与均唐三州民徙洛阳之西三县邓治长水均治
永宁唐治福昌许公权宜行省事乃先劳分苦佐乏药
疾剪棘垦莱府寺田庐于粲一始明年丙申襄樊亦徙
洛阳其年公入觐特赐金符锦衣许出战督军入守
民别降银符八十金符八以酬从公将佐同力者奏洛
西岁又荒乞岁得大名军储米为石四万五千陜州盐
为斤若干万以廪饿人制可如是资食二州三年后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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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乃止辛丑授邓州奏以弟将州兵州兵亦可而是州兵民始分后十二年癸丑大先朝今上以太弟之重命
故丞相史忠武公经略河南始屯田汉上张平宋本尽
还为徙五军唐襄樊五州民实南公始复邓时宋已筑
襄樊均皆宿重兵徙民各归其州惟是三州之民无所
于归襄樊侨治州北均侨治西皆倚公为援南州数
里沦为盗区战外耕内四年之间积榖石七十馀万丙
辰乞骸骨不报明年疾卒实丁巳春三月十有四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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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有一其月二十有四日肇茔州东南之曲专里以葬自丧及窆祭哭声振城野数万人昔受公生之死地
者公讳祥字天麟魁貌硕躬望之威如孝亲友弟及有
地方数百里秉钺垂符常布衣韦带粗冠敝鞍江汉大
都督为言衣冠贵贱章也何乃为自过俭下自同庶服
耶不恤也与将佐言公府则吾节度汝不可不严名分
之守私处则汝皆少所从起相习者岂可遽脩边幅
度平日也必齿坐序饮其疏简目节直坦与人不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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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考赟妣李生子二人长公弟彦即将州兵者大考仔曾大考康三世连不仕饶资乐施夫人霍以贤闻子一
人昭勇大将军保甲万户侃今镇衢州男孙三人伯元
仲亨叔利女孙四人适耶律弼李友端刘仲温季幼槩
公之始遭金季年出无授知托援之臣入无素勋可籍
于家奋其孤身百战前驱积劳而加数千健武之上亦
何壮也且人之才相为十百千万不能齐同以一人当
一人为众人以一人绝出千万人之上是曰杰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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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命昭昭而昧者疑所适归彼千若万人奔走为依求以自全其受是依者内揆无可出险反正之才岂以一
身贸贸先众徒死则依人者犹不难于为人依而受者
也金既陨祚而后将十馀旅之众下宋其志仁此人也
及宋不察将快其肆毒已乃北戍邓州为置监将防虞
而戎备之其伺
窃发不保其终何如也非公谋断灼知改玉安能转祸为福侯食此州哉然由公而上不仕
三世洁实俭勤积累悠长能散宿居芘后之功既硕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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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而始大兴此势之必至理之固然者今侃也即基之龙盾虎符列名平宋功臣非公作则之报而谁诸孙
继继脩伟则是泽也夫岂一再传而遽可艾之耶后葬
三十有二年至元二十有五年戌子侃自衢遣叔利五
千里持衢学官郑怡所撰行状走邓请述墓碑燧哀其
在扬厉先烈尝家洛西与我光人居相密迩而游相好
也故不终辞铭曰
穰之东南有堂其封下为平舆赵公幽宫返是之年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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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一束发树名古人自必翊将衰祈偶方兴时如斗孺子贲获自支金鼎沉沦提是穷旅曰奔与国涉汉南
熯螽荐沴徙北就丰于洛之汭洛凶亦然移粟大名以
及还南保甲战耕与是州民耄稚十万形影相祔千里
往返厚深之仁崇阜增川宜是州民戴为二天朱邑桐
乡古弗是过卜置冢傍万家且夥有子将军方耿烈光
虎节斯皇孰云公亡匪铭伊白匪石安邈我笔载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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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颐提举太原盐使司徐君神道碑
至大三年中奉大夫佥枢密院事徐毅戚言于燧先
人以雅善故御史中丞王博文当其为山东河西提刑
丐铭先祖提举府君墓碣中丞不让而援翰昔毅与子
尝授尝太傅许文正公于胄学为同门今子长翰林毅
佥宥密为同朝为先人于中丞无是也又子亦识吾先
人古所谓知死知生者兼有之其遗善可笔以示云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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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非子谁赖哉乃序之曰君讳德举字进之曾祖泽姚郭祖闰妣郅世农平阳赵城以本富闻石明里考玉材
武为皇帅府提控提领崞县岢岚州长官后马公行刑
部奏提举河东南路常平仓妣夫人高以岁丙戌生公
书及长又资使学仕俾岁偕计臾趋龙庭甚为参尚书
省议乐齐贤马文玉二人者知擢以为掾巳未遣迎世
祖于江北阳逻且徵兵山之东山中统壬戌省调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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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转运司经历以妣夫人忧去官后六年又居考提举府君忧安西王国泰凡河东河南山之南与陜西食解
池盐地皆置使督其赋入悉输王府以君为太原旧由
其地炙卤民盗煮食有司虽密其禁犯者终不衰止而
赋日益不登遂弛其禁听民煮食惟户责输赋漕司行
是驱是邦人纳罪罟也仍乃弛其晚惟众遣吏巡迾不
使贱估盗贩出境而加赋其旧三之一也民便安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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绩亦最升提举弃而不仕其平生履历已此不可谓达而名傍闻四方士夫从之游公侯用其言而人亦乐以
急难见求者在夫重诺而趋利负气而尚侠其事如李
璮将为乱自益都传檄求臣叛王而平阳总筦李毅不
思移文太原为忻之监州恩巴楚所发故两总管皆诛
论毅子青童尚孩坐徙辽海君哀之帅毅家童讼之宥
与祸至兹非昭代罪人不孥之旨宥密遂奏而还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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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四川长万夫襄阳既下之明年将平宋诏籍中户为兵民甚骇愕至有自
求脱者总管乌塔患之迫君诣宥密受其成法得于三户抽一遂怀檄归虞吏为奸教
侯取籍闭府幕道院身自差第三户优劣优者为兵劣
资其力令出人称为平有泣谢者初世祖征云南师未
及境书遣三使谕招三人者言祖宗之法杀诏使者城
拔必屠万一蛮夷怙恶或贼杀臣愿无以臣而使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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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其首或谓投洱水中遣渔人网取无所得火其骨函送其家复其门徭田租中一人秦州士子王姓分蛮口
数十于州俟其子壮付之后三十年当岁丙戌诏西省
臣访求三家在亡蛮口已为郡豪张某者冒有王氏子
顾受其人佣直君言之宪府坐郡豪以罔受上思官吏
见知蔽匿者皆罪黜而还正其口王氏子民奴有严姓
者主利多直鬻其六七男子于商胡君愤然曰奴有男
女若是众多则知赖其为力也久忍重奴商胡分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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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哉白其府曰主郡既有名郡籍则奴亦郡民乌可不告所由而辄鬻之总不损吾户数实损户口府是其言行
已数舍遂追还之代赎为民犹其外者至语其家衣止
大布大帛食无兼味饮酒不数龠事继妣石有孝誉分
田以恤女弟孀居为子择师俾齿胄学其知亲贤又如
何也恒言以饬诸子曰立身本学治生本力穑俭勤羡
以周匮急无多积以自灾取友不可苟合势利臧获久
故既火其劵多至千指自今事汝久者其纵遣之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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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时伐石为椁穴地倍常有半曰他曰无厚藏明器用年七十有八九月二十有八日葬石明里先茔以前卒
二十有一年元配同里毅母卢夫人祔置毅为治书廉
使风纪中外刑曹惟观今为内总六师外置诸军远及
为赠祖玉嘉议大夫上轻车都尉平阳郡侯妣高侯太
夫人考德举太原盐使司提举赠中奉大夫护军平阳
郡公妣卢妣邢皆公太夫人非文贤而能之乎继妣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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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生投毂毂济投宿卫成庙毂掾河东宪司榖大郡永济仓使与济皆不禄女归江南诸道行御史台
裴居安男孙四人女孙四人铭曰
嗟古君子许友以死非父母存曾不有已后世不然轻
合权舆桡酒以金矢死大渝小棘见问闻已掩耳大而
去之远若雠耻允义徐君闵其故侯世业涂地而身亦
刘童子何知亦遐以置曰是圣代开伐及嗣教讼于庭
万里还之俾克再家虔秉将戏民有不幸为势压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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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吁求我则往直谓为非侠刀善砥名谓之为侠不蹈难行其居而家井有条理施以裕人自奉则菲伊谁无
子无不欲贤师匪其人学则滞偏遣毅齿胄从许文正
密赞毗不昌其身而昌尔后逾信百年种德始茂子贵
而碑令甲得为可恃以传太师友辞
戍守邓州千户杨公神道碑
杨公讳彦珍世汴之杞人曾祖考某祖考某考直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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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金垂亡也乡里及旁县豪杰以公质而义沈而信脩干有力驰马引强奔走服属之至有二万众将之来归
授万户徙河内定兴思立戎劳不乐民治宋将彭义斌
侵山东东方诸侯皆避不出犯其锋或闻风景附始将
淮南破光庐两州及安丰军战汉上拔光化枣阳先登
又破信阳军战襄阳走王总管牛首山斩张太尉鹿门
破荆南沙市初邓既降以岁荒尽迁其民就食洛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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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戍守会故中书左丞刘公来袭战塔桥古村黔陂屡北之其后山西逋民由雕涧故宅冈将趋襄阳率步骑
遮止之假种牛曰吾在此汝可去父母邦而南耶与故
中书平章游公筑楚铁狗两堰以灌屯田岁收粟为石
无虑若干万沾饥羸为口亦无虑若干万岁甲寅以平
宪宗朝求嗣已授副千户得休居十三年以至元乙丑
春正月十有八日卒年七十其月二十有九日葬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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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十二都之灵德乡苍龙潭壖夫夫同县卢氏后公卒之二十五年当至元之二十六年岁辛丑年九十不恙
圭及其三秀秀成玉与男孙十有六人与祖世荣钦祖光
祖述祖崇祖仪祖遵祖协祖继祖孚祖袭祖康祖恭祖
由祖亨祖女孙十有八人男曾孙五人俨伃侃称僎女
曾孙八人最三世子孙曾孙男女已五十人男妇女夫
能容班之庭下之人望之蔚为盛门非天章公潜德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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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后裔而何况圭克对前脩有光乃尔耶始有副千户江汉督府版令将突骑干时宋宿兵襄阳与君掎角临
邓督府度房有恃而虚别遣将以万袭人之反为均兵
遏绝令将所突骑为援战分道口斩其副将杜胡又战
马嘶山通道出之从史经略援蜀之开达两州战李义
圣耳诸山又战同波訾万石坝晋城寺获生口五百城
母德章以拒合州又城大军平以阚广安军归从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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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禽解都统樊提辖湖城砦马军赵总管野鹅池刘都管肨山问采司王总管貉子川禽无名将樊城斩六
年襄阳乃下劳授敦武校尉从中书右丞相巴延公越
安陆战新城降黄宣慰坑沙洋边都统火死下沔阳攻
汉阳先登拔之战鄂之阳罗步获船五十五艘遂济江
下鄂又从中书故左丞相阿尔公分兵而西战荆口降
高安抚下鄂攻荆南沙市先登坑之徇地峡州下之乡
民多趋险奔施择峡属县宜都富民言动众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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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为邑令追还五千户从围潭州战西门铁坝三先登进武略将军千户金符从下衡永全道四川拔静江进
宣武将军总管虎符下柳西融州徇地海外未至召还
进明威将军副万户再迁广威将军真为万户戍襄阳
最其受仕至今三十三年所援拔破坑下名城三十而
县不与禽都统一人总管三人斩州副将一人降安抚
都统各一人讨湖南叛寇生降渠首四十五人皆全胁
从及城拔而当歼言之大将而脱者不可以钜万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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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之战七十馀身被者五创矢分右巨擘洞肩汰踵先登压陴而颠血尝出口积是劳勚位践三品力有
可至数所得为伐石人兽树列神道又悼公平生与国
立家之多艰也石铭之碑无以白悠久自襄走邓托笔
于燧呜呼臣之事君犹子事父虽出苏武告李陵之言
而千载以为得然事父敬身事君致身道固有不悖并
行者曾参将死召门弟子启手足以示全归其平居则
又以战阵无勇为非孝夫小而残形大而陨元至不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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晷孰速战陈苟于是而曰吾全归吾全归则天下无授命之臣君何赖以守邦人子惟无事戎行不善将
死者是成不孝而执绥援抱以死固其所也况战不必
创创不必死与虽死而名日延哉尝读史氏书见斗将
之登陴陷陈折馘搴旗大者百战小者数十其身所存
锋镝遗馀必慷慨感发思有若人者生今之世得奋笔
大叙其隽功亦志千古之一快也观公父子踊跃于金
革视身外物再世一辙庶其人焉惜吾文之未称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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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曰世曰文士武弁之易谓勇无谋似而非是读人物志论
第英雄英之精秀草木华同雄譬健兽逸群振迅天于
能人才文武异同胥附武遏乱略文太平具亦既太平
忘战必危猛士赴敌生死斯须彼文维臣何有是戚执
简之评其可轻出于铄维公乡豪始宗无基于前造大
金躬金历祝断有众二万来归太宗独何是乱弃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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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转斗汉淮戍邓空郛招逋立闬邓人病饥我往耕之邓人闻戒我往战夷丐老而休年宜延夥而止七十玄
宅长卧生子如公亦毅能兵克越蜀荆三十名城金石
所创凡十五婴虎符以庸铁钺专征曰是徵效先人之
少慰䀌伤切云之碑蚊奴龟负史臣是铭滋久无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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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庵集卷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