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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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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行水金鉴卷十一
            江南按察使傅泽洪
  河水
宋仁宗至和元年遣使行度故道且诣铜城镇海口约古
道高下之势(宋史/渠志)
宋仁宗至和二年十二月丁亥修六塔河(宋史仁/宗本纪)是年翰林
学士欧阳修奏疏曰朝廷欲俟秋兴大役塞商胡开横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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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于古道夫动大众必顺天时量人力谋于其始而审于
其终然后必行计其所利者多乃可无悔比年来兴役动众
劳民费财不精谋虑于厥初轻信利害之偏说举事之始既
巳仓皇群议一摇寻复悔罢不敢远引他事且如河决商胡
时执政不慎计虑遽谋修塞凡科配梢芟一千八百万骚动
六路一百馀军州官吏催驱急如星火民庶愁苦盈于道涂或
物已输官或人方在路未及兴役寻已罢修虚费民财为国
敛怨举事轻脱为害若斯今又闻复有修河之役三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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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众开一千馀里之长河计其所用物力数倍往年当
此天灾岁旱民困国贫之际不量人力不顺天时知其
有大不可者五盖自去秋至春半天下苦旱京东尤甚
河北次之国家常务安静振恤之犹恐民起为盗况于
两路聚大众兴大役乎此其必不可者一也河北自恩
州用兵之后继以凶年人户流亡十失八九数年以来
人稍归复然死亡之馀所存者几疮痍未敛物力未完
又京东自去冬无雨雪麦不生苗将踰暮春粟未布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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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心焦劳所向无望若别路差夫又远者难为赴役一
出诸路则两路力所不任此其必不可者二也往年议
塞滑州决河时公私之力未若今日之贫虚然犹储积
物料诱率民财数年之间始能兴役今国用方乏民力
方疲且合商胡塞大决之洪流此一大役也凿横陇开
久废之故道又一大役也自横陇至海千馀里埽岸久
已废顿须兴缉又一大役也往年公私有力之时兴一
大役尚须数年今猝兴三大役于灾旱贫虚之际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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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可者三也就令商胡可塞故道未必可开鲧障洪
水九年无功禹得洪范五行之书知水润下之性乃因
水之流疏而就下水患乃息然则以大禹之功不能障
塞但能因势而疏决尔今欲逆水之性障而塞之夺洪
河之正流使人力斡而回注此大禹之所不能此其必
不可者四也横陇湮塞已二十年商胡决又数岁故道
已平而难凿安流已久而难回此其必不可者五也臣
伏思国家屡岁灾谴甚多其于京东变异尤大地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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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而有声巨嵎山摧海水摇荡如此不止者近十年天
地警戒宜不虚发臣谓变异所起之方尤当过虑防惧
今乃欲于凶艰之年聚三十万之大众于变异最大之
方臣恐灾祸自兹而发也况京东赤地千里饥馑之民
正苦天灾又闻河役将动往往伐桑毁屋无复生计流
亡盗贼之患不可不虞宜速止罢用安人心 九月诏
自商胡之决大河注食堤埽为河北患其故道又以河
北京东饥故未兴役今河渠司李仲昌议欲纳水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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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河使归横陇旧河舒一时之急其令两制至待制以
上台谏官与河渠司同详定之修又上疏曰伏见学士
院集议修河未有定论岂由贾昌朝欲复故道李仲昌
请开六塔互执一说莫知孰是臣愚皆谓不然言故道
者未详利害之原述六塔者近乎欺罔之缪今谓故道
可复者但见河北水患而欲还之京东然不思天禧以
来河水屡决之因所以未知故道有不可复之势臣故
谓未详利害之原也若言六塔之利者则不待攻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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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矣今六塔既已开而恩冀之患何为尚告奔腾之急
此则减水未见其利也又开六塔者云可以全回大河
使复横陇故道今六塔止是别河下流己为滨棣德博
之患若全回大河顾其害如何此臣故谓近乎欺罔之
缪也且河本泥沙无不淤之理淤常先下流下流淤高
水行渐壅乃决上流之低处此势之常也然避高就下
水之本性故河流己弃之道自古难复臣不敢广述河
源且以今所欲复之故道言天禧以来屡决之因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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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中河出京东水行于今所谓故道者水既淤涩乃决
天台埽寻塞而复故道未几又决于滑州南铁狗庙今
所谓龙门埽者其后数年又塞而复故道已而又决王
楚埽所决差小与故道分流然而故道之水终以壅淤
故又于横陇大决是则决河非不能力塞故道非不能
力复所复不久终必决于上流者由故道淤而水不能
行故也及横陇既决水流就下所以十馀年间河未为
患至庆历三四年横陇之水又自海口先淤凡一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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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馀里其后游金赤三河相次又淤下流既梗乃决于
上流之商胡口然则京东横陇两河故道皆下流淤塞
河水已弃之高地京东故道屡复屡决理不可复不待
言而易知也昨议者度京东故道功料但云铜城已上
乃特高尔其东北铜城以上则稍低比商胡已上则实
高也若云铜城以东地势斗下则当日水流宜决铜城
已上何缘而顿淤横陇之口亦何缘而大决也然则两
河故道既皆不可为则河北水患何为而可去臣闻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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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之于事有所不能必则较其利害之轻重择其害少
者而为之犹愈害多而利少何况有害而无利此三者
可较而择也又商胡初决之时欲议修塞计用梢芟一
千八百万科配六路一百馀州军今欲塞者乃往年之
商胡则必用往年之物数至于开凿故道张奎所计工
费甚大其后李参减损犹用三十万人然欲以五十步
之狭容大河之水此可笑者又欲增一夫所开三尺之
方倍为六尺且阔厚三尺而长六尺自一倍之功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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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已为劳苦云六尺之方以开方法算之乃八倍之
功此岂人力之所胜是则前功既大而难兴后功虽小
而不实大抵塞商胡开故道凡二大役皆困国劳人所
举如此而欲开难复屡决己验之故道使其虚费而商
胡不可塞故道不可复此所谓有害而无利者也就使
幸而暂塞以纾目前之患而终于上流必决如龙门横
陇之比此所谓利少而害多也若六塔者于大河有减
水之名而无减患之实今下流所散为患已多若全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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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以注之则滨棣德博河北所仰之州不胜其患而又
故道淤涩上流必有他决之虞此直有害而无利耳是
皆智者之不为也今若因水所在增治堤防疏其下流
浚以入海则可无决溢散漫之虞今河所历数州之地
诚为患矣堤防岁用之夫诚为劳矣与其虚费天下之
财虚举大众之役而不能成功终不免为数州之患劳
岁用之夫则此所谓害少者乃智者之所宜择也大约
今河之势负三决之虞复故道上流必决开六塔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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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决河之下流若不浚使入海则上流亦决臣请选知
水利之臣就其下流求入海路而浚之不然下流梗涩
则终虞上决为患无涯臣非知水者但以今事可验者
较之耳愿下臣议裁取其当焉预议官翰林学士承旨
孙抃等言开故道诚久利然功大难成六塔下流可导
而东去以纾恩冀金堤之患 十二月中书上奏自商
胡决为大名恩冀患先议开铜城道塞商胡以功大难
卒就缓之而忧金堤汎溢不能捍也愿备工费因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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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势入横陇宜令河北京东预完堤埽上河水所居民
田数诏下中书奏以知澶州事李璋为总管转运使周
沆权同知潭州内侍都知邓保吉为钤辖殿中丞李仲
昌提举河渠内殿承制张怀恩为都监而保吉不行以
内侍押班王从善代之以龙图阁直学士施昌言总领
其事提点开封府界县镇事蔡挺勾当河渠事杨纬同
修河决修又奏请罢六塔之役时宰相富弼尤主仲昌
议疏奏亦不省(宋史河/渠志)先是富弼用朝士李仲昌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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澶州商胡河穿六塔渠入横陇故道北京留守贾昌朝
素恶弼阴约内侍武继隆令司天官二人俟执政聚时
于朝廷抗言国家不当穿河于北方致上体不安彦博
知其意有所在然未有以制之后数日二人又上言请
皇后同听政亦继隆所教也彦博徐召二人诘之曰天
文变异汝职所当言何得辄与国家大事二人惧色变
彦博曰观汝直狂愚耳未忍治汝罪自今无得复然既
而议遣司天官定六塔方位二人至六塔恐治前罪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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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六塔在东北非正北也帝疾愈彦博等始归第(宋史/文彦)
(博/传)修在翰林八年知无不言河决商胡北京留守贾昌
朝欲开横陇故道回河使东流有李仲昌者欲导入六
塔河议者莫知所从修以为河水重浊理无不淤下流
既淤上流必决以近事验之决河非不能力塞故道非
不能力复但势不能久耳横陇功大难成虽成将复决
六塔狭小而以全河注之滨棣德博必被其害不若因
水所趋增堤峻防疏其下流纵使入海此数十年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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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宰相陈执中主昌朝文彦博主仲昌竟为河北患(宋/史)
(欧阳/修传)
 或问驯曰欧阳修有云黄河已弃之故道自古难复
 而驯之见舍复故道之外无有也无乃不可乎驯应
 之曰修之言未试之言也且但云难复非不可复也
 驯尝考之史曰汉元光中河决瓠子注钜野后二十
 馀年武帝自临决河沈璧投马群臣负薪塞之复禹
 旧迹而梁楚之地无水灾云夫禹旧迹非故道乎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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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淤二十馀载而一塞决即复通之何云故道不可复
 乎且即以神禹治水言之九河曰疏济漯曰瀹汝汉
 曰决淮泗曰排传者曰疏通也瀹亦疏通之意排决
 皆去其壅塞也固未尝有开凿之说故孟子谓之行
 所无事而他日告公都子者有曰禹掘地而注之海
 传者恐人以掘为疑即解之曰掘地掘其壅塞也盖
 天地开辟之初即有百川四渎原自朝宗于海高卑
 上下脉络贯通原不假于人力岁久湮淤至尧时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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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滥之极禹不过审其高卑上下之势去其壅塞湮淤
 之处以复天地之故道耳固未尝创掘一河也吾人
 知识不逮神禹远甚乃欲舍故道而另凿一河可乎
 禹无论矣即如贾鲁治河亦以复故为主传记可考
 也且自我朝以来徐邳之间屡塞屡通如以故道为
 不可复则徐邳久为陆矣藉令欲弃故道而凿新河
 无论其无所也即使得便宜之地而凿之人力能使
 阔百丈以至三百丈深三四丈以至五六丈如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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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即使能之将置黄河于何地乎如不可置黄河何
 择于新故故则淤新则不淤驯不得而知也尽信书
 不如无书修言不足信也(河防/一览)
德舆大名府路钤辖提举金堤至和中河决小吴埽破
东堤顿丘居民避水者趋堤上而水至不得达德舆以
巨船五十顺流以济之遂免垫溺(宋史康/德舆传)
宋仁宗嘉祐元年四月壬子朔塞商胡北流入六塔河
不能容是夕复决溺兵夫漂刍稿不可胜计命三司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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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判官沈立往行视而修河官皆谪宦者刘恢奏六塔
之役水死者数千万人穿土干禁忌且河口乃赵征村
于国姓御名有嫌而大兴锸斸非便诏御史吴中复内
侍邓守恭置狱于澶劾仲昌等违诏旨不俟秋冬塞北
流而擅进约以致决溃怀恩仲昌仍坐取河材为器怀
恩流潭州仲昌流英州施昌言李璋以下再谪蔡挺夺
官勒停仲昌垂子也由是议者久不复论河事(宋史河/渠志)
四月诸路言沿河决溢河北尤甚(宋史仁宗本纪/行志载在二年)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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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绛知制诰乞守河阳召判流内铨河决商胡用李仲昌
议开六塔河而患滋甚命绛宣抚河北时宰主仲昌人莫
敢异绛劾其蠹国害民罪不可贷仲昌遂窜岭表迁龙图
阁学士(宋史韩/绛传)
 宋初河道与唐五代略同欧阳修所称京东故道是也
 景德元年河决澶州横陇埽(在今开/州东)寻复修塞景祐元
 年又决横陇遂为大河之经流迨庆历八年河又决州
 之商胡埽(在开州东/北三十里)而横陇断流欧阳修谓之横陇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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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今濮州东(河去州六十里自开州入宋横陇决河盖由/此东注郓州治须昌县今东平州西须昌故)
 (城是/也)东平州西范县东(河去州七十里西接范县界赤/河在州西北又有游河金河欧)
 (阳修所谓游金赤三河也三/河俱上接开州界今堙灭)阳谷县东南(河去县/六十里)东阿县
 北(县志云黄河故道在县北四十里西南自阳谷县界/来经铜城南又东经清泠口又东经陵山又东北经)
 (杨刘南又东北入长清县界按铜城镇在县北/少西三十八里杨刘镇在县北有城旧临河津)皆有旧
 黄河即宋横陇决河之所行也自长清而下则与京东
 故道合矣(时黄河在长清/县北五十五里)至和二年李仲昌议开六塔
 河引归横陇故道从之(六塔地名今清丰县西南三十/里六塔集是也宋时穿渠自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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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州北十七里引商胡决河流经此/地东南入横陇故道是为六塔河)嘉祐元年六塔河复
 决修河官皆谪窜自是之后无复言横陇者而京东故
 道遂废 后汉书五行志书河溢者二一桓帝永兴元
 年秋河水溢漂害人物而不言某郡一灵帝光和六年
 秋金城河溢水出二十馀里盖王景治河未久荥阳以
 东至千乘海口皆安流如故也魏晋迄隋史皆无可考
 唐书五行志荥阳之下有河灾自长寿二年决棣州始
 开元十年博棣二州河决十四年魏州河溢十五年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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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河溢河患由是渐多唐会要云元和八年河溢瓠子
 泛滑州则澶滑之间祸自此始矣后岁月逾甚而其所
 以治之者不过筑堤置埽开减水河而己殊不知河之
 淤淀常先下流下流既淤则上流必决徒治澶滑无益
 也分水愈多经流愈缓海沙日进河沙不出故太和二
 年棣州河决至坏其城则蒲台以东塞可知已景福二
 年河徙从勃海县北至无棣县入海职是故也迨宋时
 沧州海口又淤故大中祥符三年决于棣州五年大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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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势高民屋丈馀徙州于阳信界中而澶滑之间岁不
 得宁矣盖自唐以来治河者皆不知此理故劳而罔功终
 有横陇之决然河虽改流而京东故道犹未尽堙苟疏
 其壅滞先自海口讫于德博则故道可复而澶滑之患
 亦纾王景千年之旧迹至今存可也横陇既通又不治
 其下流而海口先淤游金赤三河赤淤故复有商胡之
 决是时纵欲回河亦当先治其下流则横陇故道复亦无
 难而顾从事于六塔北流一闭当夕而败李仲昌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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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可逭也欧阳公奏云下流梗涩终虞上决为患
 无涯此深得大禹治水之旨宋议河者尚有可采而水
 官皆不得其人舌敝耳聋不见成功有以也(禹贡/锥指)
宋仁宗嘉祐三年秋七月丙子诏广济河溢原武县河决
遣官行视民田振恤被水害者十一月己丑置都水监罢
三司河渠司(宋史仁/宗本纪)
宋仁宗嘉祐五年河流派别于魏之第六埽曰二股河其
广二百尺自二股河行一百三十里至魏恩德博之境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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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首河七(月/)都转运使韩贽言四界首古大河所经即沟
洫志所谓平原金堤开通大河入笃马河至海五百馀里者
也自春以丁壮三千浚之可一月而毕支分河流入金赤
河使其深六尺为利可必商胡决河自魏至于恩冀乾宁
入于海今二股河自魏恩东至于德沧入于海分而为二则
上流不壅可以无决溢之患乃上四界首二股河图(宋史/河渠)
(志/)韩贽为河北都转运使河决商胡而北议者欲复之役
将兴贽言北流既安定骤更之未必能成功不若开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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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使分注故道支为两河或可纾水患诏遣使相视如其
策才役三千人几月而毕入判都水监权开封府(宋史韩/贽传)
 二股河者商胡决河之别派也韩贽言古大河即王
 莽河二股河出其东南绝王莽河而东北入海盖即
 唐马颊河之故道也考之近志马颊河自清丰县西
 南东北流径朝城县东(元和志黄河在清丰县南五/十里马颊河首受河水盖即)
 (于县西南三十里六塔集与开州接界处欧阳公曰/今六塔止是别河下流已为滨棣德博之患是当时)
 (已有六塔河东北经滨州入海者六塔河即马颊河/之别名但李仲昌所开引商胡北流绝六塔河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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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横陇故道而二股河则派于魏之第六埽东合马/颊河而东北至沧州入海此其所以异耳宋朝城县)
 (城在今南乐县东二十五里俗/称韩张堡东与今朝城县接界)又北径莘县西又北
 径堂邑县西又东北径博平县西北绝王莽河而北
 径清平县东又东北径夏津县东南又东北径高唐
 州西北(唐为高/唐县)又东北径恩县南(唐为历/亭县)又东北与
 平原县分水又东北绝王莽河径陵县南(唐为安/德县)
 和志云马颊河在安德县南五十里是也又东北合
 笃马河笃马河自平原流入县界水经注曰屯氏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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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渎自平原城北首受大河故渎东出亦通谓之
 笃马河(汉志平原县有笃马河东北入海五百六十/里孙禁欲决金堤今大河入笃马河即此也)
 东北径西平昌县故城北(城在今德平县西南后魏/去西字元和志平昌县有)
 (马颊河在县南十里久视二年开亦名新河盖/即安德县南马颊河东北合笃马河之道也)又东
 北径般县故城北(城在德平县东北德平北接宁津/县界宁津志云县南二十五里有)
 (土河自陵县流入又东入/乐陵界相传即古笃马河)又东径乐陵县故城北(城/在)
 (今县东寰宇记云马颊河在乐陵县东六十里从滳/河县北界来即古笃马河也金志乐陵县有笃马河)
 (按二水既合例得通称故笃马亦名马/颊水出其东盖县自故城徙而西也)又东北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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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县故城南(城在今海丰县界北齐移/治马岭城在今阳信县南)又东北入海
 (勃海在海丰县东北一百五十里庆云海丰皆汉阳/信县庆云志云有马颊河自乐陵流入至城东南注)
 (鬲津河又云长城岭在县南四十里势如冈陵或谓/禹所筑九河堤也按此亦未是禹迹盖宋时东流所)
 (经筑此以为堤耳海丰新志云钩盘北派在县西北/三十里自庆云流入又东北径马谷山前抵土河口)
 (入海按此即古笃马河亦名陷河齐乘曰东无棣县乐/北有陷河阔数里西通德棣东入海是也旧志云自)
 (陵至县界有古黄河堤在县西三里绕城北至东北七/里而止旧为大河所经盖即宋东流由笃马河入海处)
 以今舆地言之二股河合马颊河东北至德平县合笃
 马河又东北经乐陵海丰入海海丰本无棣与乐陵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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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沧州故韩贽云二股河自魏恩东至德沧入海(禹贡/锥指)
宋仁宗嘉祐七年七月戊辰河决大名第五埽(宋史河/渠志)
宋仁宗嘉祐八年秋大水毁河阳中潬
 河中一洲名曰中潬上有河伯祠水环四周乔朩蔚
 然嘉祐八年秋大水冯襄了无遗迹中潬由是遂废
 (容斋随笔今今怀庆府孟县西有河阳废/县中潬即 河中之郭家滩也见新志)
郑骧为度支副使河决德州入王纪口议欲徙州诏骧
往视之还言州不当徙已而州果无患(宋史郑/骧传)郭申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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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盐铁副使相视决河坐讼李参失实黜知濠州帝明
榜朝堂称其欺诬以儆在位(宋史郭/申锡传)
宋英宗治平元年五月己亥始命都水监浚二股五股
河以纾恩冀之患初都水监言商胡堙塞冀州界河浅
房家武邑二埽由此溃虑一旦大决则甚于商胡之患
乃遣判都水监张巩户部副使张焘等行视遂兴工役
卒塞之(宋史河渠志无河南通志载治平七年黄沁二/水溢盖治平 七年也不知二水溢于何年)
宋神宗熙宁元年六月河溢恩州乌栏堤又决冀州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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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埽北注瀛 七月又溢瀛州乐寿埽帝忧之顾问近
臣司马光等都水监丞李立之请于恩冀深瀛等州创
生堤三百六十七里以禦河而河北都转运司言当用
夫八万三千馀人役一月成今方灾伤愿徐之都水监
丞宋昌言谓今二股河门变移请迎河□进约签入河
身以纾四州水患遂与屯田都监内侍程昉献议开二
股以导东流于是都水监奏庆历八年商胡北流于今
二十馀年自澶州下至乾宁军创堤千有馀里公私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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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近岁冀州而下河道梗涩致上下埽岸屡危今枣强
抺岸冲夺故道虽创新堤终非久计愿相六塔旧口并
二股河导使东流徐塞北流而堤举河渠王亚等谓黄
御河带北行入独流东砦经乾宁军沧州等八砦边界
直入大海其近海口阔六七百步深八九丈三女砦以
西阔三四百步深五六丈其势愈深其流愈猛天所以
限契丹议者欲再开二股渐闭北流此乃未尝睹黄河
在界河内东流之利也十一月诏翰林学士司马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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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内侍省副都知张茂则乘传相度四州生堤回日兼
视六塔二股利害(宋史河/渠志)是年秋七月壬午以恩冀二
州河决赐水死家缗钱及下户粟癸已疏深州溢水(宋/史)
(神宗/本纪)宋昌言擢都水监丞熙宁初河决枣强而北昌言
建议欲于二股河口西岸新滩立土约障水使之东流
候稍深即断北流纵出葫卢下流以除恩冀深瀛水患
诏从之提举河渠王亚以为不可成不如修生堤朝廷
遣翰林学士司马光往视如昌言策不两月决口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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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昌言独有功若与同列均受赏恐不足以劝诏理提
点刑狱资序迁开封府推官同判都水监汴水涨昌言
请塞訾家口己而汴流绝监丞侯叔献倡为昌言罪昌
言惧求知陜州历濮冀二州河决曹村召判都水监往
护河堤灵平埽成转少府监卒赠绢二百疋(宋史宋昌/言传 昌)
(言字仲谟/平棘人)张存礼部尚书家居枣强河决势逼冀城或
劝使他徙曰吾家众所望也苟轻举动一州吏民何以
自安讫不徙(宋史张/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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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神宗熙宁二年正月光入对请如宋昌言策于二股
之西置上约擗水令东俟东流渐深北流淤浅即塞北
流放出御河胡卢河下纾恩冀深瀛以西之患初商胡
决河自魏之北至恩冀乾宁入于海是谓北流嘉祐八
年河流派别于魏之第六埽遂为二股自魏恩东至于
德沧入于海是谓东流时议者多不同李立之力主生
堤帝不听卒用昌言说置上约三月光奏治河当因地
形水势若强用人力引使就高横立堤防则逆激旁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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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惟无成仍败旧绩臣虑官吏见东流已及四分急于
见功遽塞北流而不知二股分流十里之内相去尚近
地势复东高西下若河流并东一遇盛涨水势西合入
北流则东流遂绝或于沧德堤埽未成之处决溢横流
虽除西路之患而害及东路非策也宜专护上约及二
股堤岸若今岁东流止添二分则此去河势自东近者
二三年远者四五年候及八分以上河流冲刷已阔沧
德堤埽已固自然北流日减可以闭塞两路俱无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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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北京留守韩琦言今岁兵夫数少而金堤两埽修上
下约甚急深进马头欲夺大河缘二股及嫩滩旧阔千
一百步是以可容涨水今截去八百步有馀则将束大
河于二百馀步之间下流既壅上流蹙遏湍怒又无兵
夫修护堤岸其冲决必矣况自德至沧皆二股下流既
无堤防必侵民田设若河门束狭不能容纳涨水上下
约随流而脱则二股与北流为一其患愈大又恩深州所
创生堤其东则大河西来其西则西山诸水东注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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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水两难捍禦望选近臣速至河所与在外官合议帝
在经筵以琦奏谕光命同茂则再往 四月光与张巩
李立之宋昌言张问吕大防程昉行视上约及方锯牙
济河集议于下约光等奏二股河上约并在滩上不碍
河行但所进方锯牙己深致北流河门稍狭乞减折二
十步令近后仍作蛾眉埽裹护其沧德界有古遥堤当
加葺治所修二股本欲疏导河水东去生堤本欲捍禦
河水西来相为表里未可偏废帝因谓二府曰韩琦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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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修二股赵抃曰人多以六塔为戒王安石曰异议者
皆不考事实故也帝又问程昉宋昌言同修二股如何
安石以为可治帝曰欲作签河甚善安石曰诚然若及
时作之往往河可东北流可闭因言李立之所筑生堤
去河远者至八九十里本计以禦漫水而不可禦河南
之向著臣恐漫水亦不可禦也帝以为然 五月丙寅
乃诏立之乘驿赴阙议之 七月二股河通快北流稍
自闭戊子张巩奏上约累经泛涨并下约各已无虞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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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势渐顺快宜塞北流除恩冀深瀛永静乾宁等州军
水患又使御河胡卢河下流各还故道则漕运无壅遏
邮传无滞留塘泊无淤浅复于边防大计不失南北之
限岁减费不可胜数亦使流移归复实无穷之利且黄
河所至古今未尝无患较利害轻重而取舍之可也惟
是东流南北堤防未立闭口修堤工费甚夥所当预备
望选习知河事者与臣等讲求具图以闻乃复诏光茂
则及都水监官河北转运使同相度闭塞北流利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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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同各以议上(宋史河/渠志)八月河决沧州饶安漂溺居
民移县治于张为村(宋史五/行志)八月己亥光入辞言巩等
欲塞二股河北流臣恐劳费未易或幸而可塞则东流
浅狭堤防未全必致决溢是移恩冀深瀛之患于沧德
等州也不若俟二三年东流益深阔堤防稍固北流渐
浅薪刍有备塞之便帝曰东流北流之患孰轻重光曰
两地皆王民无轻重然北流已残破东流尚全帝曰今
不俟东流顺快而塞北流他日河势改移奈何光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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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固则东流日增北流日减何忧改移若上约流失其
事不可知惟当并力护上约耳帝曰上约安可保光曰
今岁创修诚为难保然昨经大水而无虞来岁地脚已
牢复何虑且上约居河之侧听河北流犹惧不保今欲
横截使不行庸可保乎帝曰若河水常分二流何时当
有成功光曰上约苟存东流必增北流必减借使分为
二流于张巩等不见成功于国家亦无所害何则西北
之水并于山东故为害大分则害小矣巩等亟欲塞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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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皆为身谋不顾国力与民患也帝曰防捍两河何以
供亿光曰并为一则劳费自倍分二流则劳费减半今
减北流财力之半以备东流不亦可乎帝曰卿等至彼
视之时二股河东流及六分巩等因欲闭断北流帝意
向之光以为须及八分乃可仍待其自然不可施功王
安石曰光议事屡不合今令视河后必不从其议是重使
不安职也庚子乃独遣茂则茂则奏二股河东倾己及
八分北流止二分张巩等亦奏丙午大河东徙北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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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戊申北流闭诏奖谕司马光等仍赐衣带马时北流
既塞而河自其南四十里许家□东决汎滥大名恩德
沧永静五州军境(宋史河/渠志)七月戊申河徙东行(宋史神/宗本纪)
熙宁初昉为河北屯田都监河决枣强酾二股河导之
使东为锯牙下以竹落塞决口加带御器械河决商胡
北流与御河合为一及二股东流御河遂浅淀昉以开
浚功迁宫苑副使又塞漳河作浮梁于洺州兼外都水
丞诏相度兴修水利河决大名第五埽昉议塞之因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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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水溉深州田又导葫卢河自乐寿之东至沧州二百
里塞孟家口开乾宁军直河作桥于真定之中渡又自
卫州王供埽导沙河入御河以广运路(宋史程/昉传)
宋神宗熙宁三年二月命茂则巩相度澶滑州以下至
东流河势堤防利害时方浚御河韩琦言事有缓急工
有先后今御河漕运通驶未至有害不宜减大河之役
乃诏辍河夫卒三万三千专治东流(宋史河/渠志)
宋神宗熙宁四年二月丁丑诏增漳河等役兵九月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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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河决郓州十二月丙申浚河(宋史神/宗本纪)七月辛卯北京
新堤第四第五埽决漂溺馆陶永济清阳以北遣茂则
乘驿相视八月河溢澶州曹村十月溢卫州王供时新
堤凡六埽而决者二下属恩冀贯御河奔冲为一帝忧
之自秋迄冬数遣使经营是时人争言导河之利茂则
等谓二股河地最下而旧防可因今堙塞者才三十馀
里若度河之湍浚而逆之又存清水镇河以析其势则
捍者可回决者可塞帝然之十二月令河北转运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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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二股河上流并修塞第五埽决口(宋史河/渠志)
宋神宗熙宁五年二月甲寅兴役四月丁卯二股河成
深十一尺广四百尺方浚河则稍障其决水至是水入
于河而决口亦塞六月河溢北京夏津闰七月辛卯帝
语执政闻京东调夫修河有坏产者河北调急夫尤多
若河复决奈何且河决不过占一河之地或西或东若
利害无所校听其所趋如何王安石曰北流不塞占公
私田至多又水散漫久复淀塞昨修二股费至少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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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田皆出向之潟卤俱为沃壤庸非利乎况急夫已减
于去岁若复葺理堤防则河北岁夫愈减矣(宋史河/渠志)
月辛未塞北京决河(宋史神/宗本纪)颢佥镇宁军判官程昉治
河取澶卒八百而虐用之众逃归群僚畏昉欲勿纳颢
曰彼逃死自归弗纳必乱若昉怒吾自任之即亲往启
门拊劳约少休三日复役众驩踊而入具以事上得不
遣昉后过州扬言曰澶卒之溃盖程中允诱之吾且诉
于上颢闻之曰彼方惮我何能为果不敢言曹村埽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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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谓郡守刘涣曰曹村决京师可虞臣子之分身可塞
亦所当为尽遣厢卒见付涣以镇印付颢立走决所激
谕士卒议者以为势不可塞徒劳人尔颢命善泅者度
决口引巨索济众两岸并进数日而合特迁太常丞(宋/史)
(程颢/传)
 
 
 行水金鉴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