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半轩集方外补遗　　　　　明　王行　撰
　　　素轩燕集诗序
乙卯冬孟未竟之十日予与锡山包撝士谦东海徐理
伯循娄江孙敏惟学访宗源上人于普光精舍时宝积
律上人有章在焉因与共宿素轩之下谈茗之馀以韦
刺史慈恩清会诗屡招清景赏句折字分韵各赋诗一
首予以不善诗独得偷逸兀坐清听幽吟微哦不啻如

埙篪之和琴瑟之清也诗就缮写成卷俾予题其端夫
人之于学顷焉之不可怠也然不能无游息之间焉游
息亦未尝非学也诸君子年富学勤厉志自修奋焉远
至盖未易量兹而一夕之清暇犹不敢废而相与道其
性情之正良足尚已二上人高蹈方外亦不肯自放要
之盖可嘉也他日道昌文振当起大慧日之思矣遂为
序既望之而复勉之云
　　　送福僧诗序

予友浩师宗源学勤而业精守专而行峻在其法所当
与之也故流辈咸致礼焉其所与游必皆端人人见与
之偕者已信之曰是必端人也不然肯与之友耶初宗
源之从予游也为之介绍者实予所信爱其言曰宗源
非他浮图比见之始知言之不妄及见果然则宗源之
取友必端固不在于今其所从来久矣今年春予过宗
源宝幢丈室有陪谈于列者朴厚而庄慎问之曰今座
元要福也予已知其必有取也不然宁与之交乎越四

月福持卷来曰大夫士辱不见遗于福多诗以委教兹
已成卷愿谒文序其端予益信知之不诬也今夫棘虽
小亦枣之流匹虽短终鹄之类有恒者虽或未至要善
人之徒也福之见称于大夫士者岂非以其能际接于
宗源也乎宗源之见信于人向之所云也然即宗源而
法焉则他日之见称于士大夫者又有甚于今日者矣
其勉之哉其勉之哉
　　　送伏上人序

吴有万岁报恩寺肇基于孙氏有江东时于今盖旧矣
寺既为吴胜处湖海大夫士之入吴者必访古而至主
者宣师无言厖眉古貌动止闲逸故名人大卿得交焉
嗣之者曰聚师白云实宣之弟子克治其业以其坦夷
冲融复多缫绘户庭之屦无俗尘者人皆曰宣师如在
也迄罹变更聚族化去寺亦衰歇大夫士之复至而交
宣师者未尝不思宣师交聚师者未尝不思聚师也白
云有孙曰伏师虎林郡之士家子也聪慧而敏方其少

时屡从君子游余每与聚师谈虎林闻辄解固已知其
非常器矣中间违别颇久而知其为诗章文词其前已
自喜知之不妄也一日与会于普光招提主招提者浩
师宗源因出虎林所咏卷轴甚富读之令人益喜不觉
发嘅何啻当刮目也宗源曰虎林已出世久矣余闻而
益嘅聚师亦岂亡哉自是见之虽不能数而怀之则不
能不数也今年春吴江无碍方虚席丛林疏请虎林住
焉其所交游咸赋诗送之徵余为序今夫大夫士父子

继世有声人皆以为鲜至于三世而不替盖益鲜矣由
宣师至虎林非三世乎虽所处之地不同而声誉之著
绳绳如此非所谓良鲜者耶且士大夫有骨肉之亲犹
难必其继世之善方外之士以其法相聚而其善不止
于继世焉岂不可尚也夫岂非良鲜也夫
　　　送在别峰序
吴城西北陬有天竺氏之居焉古称重玄今为承天能
仁禅寺入其山壤地宽袤面势闿爽观其栋宇之宏壮

搆缔之精密庄严丹碧之华缛而明丽在他方盖不多
而于吴则仅有也其山如是则住是山者必与是山称
乃合丛林之舆论故能仁之主席不易登而登者必众
之所与也众与之矣而又有不易处者焉盖吴城为东
南会府而寺当道路之要冲有夏屋可居以安而无恒
产以资夫朝夕夫府为都会则湖海之往来者多寺当
要冲而屋堪以安息则瓶钵之经行者必至瓶钵之经
行者以至而顾无所资给焉则为之主者将何以为也

邪此所以众虽与之而不善于自处则亦有所不易也
沈士常予友也一日为同里闬者廿八人之介而来告
曰某等皆能仁之邻也别峰在禅师之住是山六年矣
始至而众归既久而神护足以见其操履矣库庾之资
虽无所储而瓶钵之至者无虚返栋宇之多虽不能无
隤陀而修葺者常周完足以见其世缘矣某等日所因
依幸多开益既而忽谓曰天界京师之重刹也其前堂
之请滥及度不可辞兹席盍今退耳某等闻之如失倚

赖因而自思师往矣某等于师之崇重虽赞美而莫加
若心则不能自己惟先生之文雅足发人之所蕴愿一
言以著明师之所以为师者而致夫旧山泉石之慰焉
敢请于戏士常欲予何发乎然予家吴城尝见夫能仁
之旧今亦良为不易矣而别峰一住者数寒暑其间周
旋补著治已接物雍容纾徐若不见有不易者非所谓
善于自处者则丛林之与之四众之归之洎夫士常之
为之介者需文以发挥而属望之亦固有所自哉且夫

人情之不可以力致者趣向之诚也挹焉有莫之前撝
焉有莫之却也今方外之士守其空无乃有依之亲之
而弗之舍者则别峰也其必有可依者夫其必有可亲
者夫所谓二十有八人者曰吴兴沈起宗陇西李仁善
玉峰刘世用清河张孟恭某郡某某名庸即士常也洪
武二十年六月序
　　　送恭上人诗序
欲学之成者必归依乎硕大之师欲名之大者必往造

乎都会之地盖硕大之师乃众善之所宗都会之地则
四方之所萃也苟微众善而徒有一节之长非都会而
偏于一陬之地则不足为吾之归往矣或率然而归往
脱不堕于孤陋寡闻者几希尚能成吾之学侈吾之名
也哉此欲名而造都会之地则犹乘高倚顺风而疾呼
自足致其声之远欲学而依乎硕大之师则犹璞玉遇
良工之追琢自足以成其器之美也信中上人乾竺氏
之良也居海昌黄冈之太平寺研穷内典功已深厚以

为未足乃出盐官越槜李至吴淞之浒从融室翁讲习
华严教观有登堂哜胾之声今年夏姑苏万岁报恩辟
为忏筵之首予始识之质清而气和业勤而行励华实
诚相副也于是丛林之老成江湖之耆耋无不善之信
中之声益四驰矣兹秩满告归所与游咸赋诗以饯来
徵予文序之于戏信中其所谓知所归往者乎盖融室
之为师硕大之师也而能从焉报恩之为寺都会之地
也而能至焉则其学之成声之远亦宜也哉且今报恩

素轩讲师实融室之亲嗣其游法华之阃域恢恢有馀
地矣而信中又亲其教席则所承受不既多乎信中归
吾有以知其学愈宏声愈振趋下风而望馀光者将接
迹于门墙矣
　　　送谦上人诗序
万岁报恩吴城之首刹在其宗又五大山之一也故湖
海之士多趋向之得叙于清班之列则为光宠然其班
亦不易得以叙也虽不易得苟主是山之名德业精而

道隆量宏而望重则趋向之者皆忘其不易而必蕲亲
于座下也吾观西林行公之主是山也列兹班者必端
厚而明秀修学而有文不然讫不得叙其抡择亦严矣
宜其人之无几也然二十年来湖海之间宗其宗而表
表者多公之会之出也盖公之抡择虽严而乐从公者
能各自励不以其严而自弃也善施教者其效之至有
如是哉今住山素轩浩公实西林之法嗣其业与道固
足以直缵西林而不待言矣至其恢恢之雅容颙颙之

誉望人之趋向之又有不期而然者矣公方踵西林之
法择人殊不易而人皆忘其不易者诚有望于虚往而
实还也则嘉禾谦上人既专北塔之忏席将归而人咸
诗以赠之固有由然也欤上人字天益所谓端厚而明
秀修学而有文者观夫诸诗之所陈盖可见焉诗已成
卷来丐予言序诸首吾闻上人居真如太虚其师也今
归而定省承问而有对焉亦必庆其徒之还也不为虚
还也

　　　送友兰序
人之相与也等而言之则亲疏之分有不同汎而言之
则四海之内皆兄弟惟其四海皆兄弟也所以见天理
人情无不同者矣今夫人之亲也疏于我之亲人之子
也异于我之子此盖言其分也然一人孝也人皆起其
敬亲之心一人慈也人皆兴其爱子之念自非人情之
所同又安能若是哉浮图氏之法我所师事者有父之
道焉其迹固亲矣而所自生之父母迹虽似疏心则未

尝不亲也何也以天理之不可暂息而人情无所不同
也今于茝上人友兰之归而益见焉友兰吴松陵浮屠
师也居吴天禧讲寺三年矣乡因奔母之丧复归于修
所今又因霜露之感而兴九原之思告归故山交游咸
赋诗以饯徵予序之予不云乎一人孝也人皆兴其敬
亲之心一人慈也人皆起其爱子之念以人情之所同
乎今友兰归省其亲之藏处而交游咸为道其怀思之
情天理之著何如哉天理人情此儒者所知而当告人

者也宁不因其孝于亲而推夫孝也孝为百行本本之
于吾仁由仁而亲亲矣由亲亲而仁民由仁民而爱物
无所往而不本于孝也将见松陵之人子闻其风而皆
兴其孝由近以及远有合儒者之行是深有望于友兰
也予之言亦纳约自牖之意友兰其勉哉
　　　送汇木庵序
松陵为吴属邑去城馀一舍左江右湖山水明秀人生
其间得山水之华者明秀亦与之侔其质既明秀矣而

加以学问之功纵其遐举之迹有吟啸之怀无尘坌之
染又明秀之尤者乎若木庵汇上人其人也木庵友予
亦久矣初融室讲师住吴城之报恩予居离报恩终里
所故时预其方外之游而木庵则融室之上足嗣因缔
予文墨之交焉及融退休故里而木庵侍其杖屦以还
中间踪迹似少疏矣然木庵时至城中无旷岁之别况
诗文还往怀寄唱酬实未尝疏也今年夏予来京木庵
亦寓长千古刹于是相与欢然无虚日矣秋聿其暮而

木庵忽治装告归有不可得而留者人生聚散岂固无
常耶盖亦尝思之矣夫厚重不迁者山之静也而常出
云气泽及群物其果无静理乎人之踪迹何异于是不
可执其常矣虽然此物理也如人情何是以离而合则
足以慰于怀聚而散则不能无惘然也木庵行矣予能
无惘然乎予其能释然乎因泄其不释然者为之歌以
送焉歌曰　空虚荡荡兮秋高气凉原野萧条兮木叶
萎黄西风吹巾兮白露沾裳客行此时兮道路长忘彼

遐脩兮趋故乡有鸣嗈嗈兮列南征之雁行两袖翩翻
兮欲与俱翔云路不同兮令我心伤噫吁嘻盟固可寒
兮期不可爽已外形骸兮蔑夫鞅掌性皆空兮物皆罔
当古梅之喷香兮讫禅窟之玄谈迟东风以偕来兮冀
重适乎幽赏
　　　书送僧以祯卷
天竺氏之居在吴城为最古者曰通元今万岁报恩也
始孙吴立国时馀千年矣一塔岿然出鸿濛之表他方

之所无已弗论其殿堂庭庑宏敞邃密清严而宽静亦
他方所鲜及盖言夫土木壮丽丹彩烜赫或云有之者
至求其入山而云木森翳霞霏萧爽能令人兴闲旷之
怀释氛埃之气者惟是山为然余家城北陬距山才里
所每人事馀暇时一游焉自少而壮今老矣游盖不知
其几山之名德游艺于文辞翰墨者往往陪予之杖屦
故予益知是山之习尚江湖之士欲厕西清之一职自
非力学好修足以自致者有不能得然得则必美材良

器流嘉誉于斯今振光华于他日者也若以祯上人是
已上人家阳山之澄照而来报恩领纲维之职秩满将
归缝掖之英方袍之秀咸诗以饯而宝觉湛原师序其
篇端湛原所谓名德之游艺于文辞翰墨而尝陪予游
者故为持卷来须言因记予之见且知者如上然上人
之是职亦修途之初轫耳能无忘宝觉所以勖励之之
意他日当复来吾将见于北塔之下复有㷸㷸者矣
　　　昆山与福院请在别峰开山疏

夫硕德辨才誉望之隆而争向慕之者可以为人之依
仰偏隅僻壤寂寞之滨而竞趋赴之者由其成世之名
德也是以人以学显地因人胜宁不然哉惟我别峰禅
师容仪足为人表式行业可为人范模屡于大方宏阐
宗旨嘉德后进良已多矣盖时雨施化凡物可成顾兹
肯屈其尊居之夫亦何陋噫观地中之泉随处而有道
固有定在耶然海陬之境丛林振焉人斯有攸归耳愿
从众志以祝洪禧

　　　请圆湛然住宝觉寺致言
盖闻仁智之道成已成人而已成已必资夫学问之功
成人乃在乎阐扬其教是则所谓体用兼备名实相孚
出处得宜变通有道者矣新命曹溪宝觉堂上湛然圆
公天与之资素高为学之功弥邃研穷内典博考群书
摛词则雾组云缝析义必天开日朗北塔平分风月西
林每许冰蓝俄商丝已属知音信异宝无逃具目荐书
甫上瓣香已迎虽云小试武城从此大开华藏是非能

悉夫有体有用成已成人之道者乎于戏论曹溪之别
派不嫌同此名焉绍贤首之正宗今复有其人矣母辞
跋涉勉副皈依
　　　请浚西源住延福寺致言
闻之道无二致出处本同教则殊途方圆适义能以已
之所至而示人之所当行则物我两成仁智兼见矣新
命延福堂上西源浚师性资和粹学行精勤譬丽水之
金在镕豫章之材出地工师知必用于堂构良冶使必

就于轩悬故屡更职于丛林终受知于善世既云充满
于已能无沾溉于人所以膺鹗荐之文贻鹤书之请夫
斯举也讵不宜哉虽然南山之雾有物隐之者盖以泽
其文章丰盛之器有人识之者终难掩其光耀惟待己
益重则成物愈宏从兹百里外之虞山林泉共庆要使
七轴中之妙义愚智皆明爰陈交友之词庸致舆情之
望
　　　请广太虚住宝幢寺致言

意气相与所为不必苟同心迹相孚所见则各有在惟
其无可无不可尽其有能有不能此弥天四海之交游
获声望才华之相映顾下躅似难追于高致而达者则
何异于古人兹惟新命宝幢堂上一性广师质涵冰雪
之清气蔼琼琚之润渤澥倒倾其词海豫章特秀于文
林每共豁其吟怀得尽消其烦抱尔从众望出主名山
畴不谓然惟其时矣天开日朗争看峭拔之孤峰谷应
山鸣交听澜翻之千偈人情所向友道增辉

　　　请律有章住大弘寺致言
天美之以资人淑之以学天生人而人赞之天人合而
为一其才必著于成物待之以时我遇之以道物需我
而我应之人我合而为一于事必有所济以有成之才
为必济之事所值固非幸欤亦人之所望也今请大弘
堂上有章律师质清而气充学勤而行励所守不渝其
用所为必获其功其辞足以发其所欲之言其言足以
敷其所学之道处丛林既足多在大方为殊少非天人

之相合其孰能致是耶且夫大弘之席昔云盛矣废盖
久焉盛而废久而复若必待其人然复之渐虑之周有
容而乃大欲致此者又必物我之相合也天人合既有
所徵物我合将见于是则师之赴请也岂偶然之故哉
吁言者易而行者难君子必由于义积之深而发之远
好还斯见于天毋辞一出之劳勉徇群情之望洪武丁
巳仲秋初吉致言
　　　题东坡书金刚经石刻

正因如海桑门师之良师子林其居处也林在吴城东
北陬萧闲森爽不与井邑类大夫士之烦于尘坌者时
之焉师接之未尝倦也余家去林近虽鲜乏尘坌之烦
之焉则加数师亦不厌余也间出此卷以示余徵一言
于后观焉则苏长公为其考忌日书以施僧谓之金刚
经刻本而会稽王常宗氏以其先君所藏而赠师者也
噫长公之书此以其考之故常宗之举此以赠师复以
其先君之故也且常宗之友师特善今已矣师蓄经书

甚富不题而独欲题此者岂非念其亡友之贻乎是皆
笃于人伦者也虽欲无题义不得而无题矣
　　　题衍长老碧澄轩铭
予来湖上且半月虽去嚣烦而处清寂然朋游以远咏
谈稀旷不能自释于怀阴雨连延索莫更甚今日见此
心目俱醒如与斯道晤对可解郁陶矣
　　　虎溪三笑图赞
大道无为行止皆寓行则谁驱动亦谁驻令人却笑远

公一水便能碍住今朝幸得过溪来莫教互转山中去
　　　思缓堂(有序/)
　　　　恒中禅者生日本而来中华问法有岁年矣
　　　　归未获然天伦有不可泯者故倚门之怀常
　　　　戚戚然因名其堂曰思缓士大夫多赋之者
　　　　盖吾道所当嘉也故亦为之题云
问法西来岁月侵乡言都已变华音望中故国天同覆
思入寒泉地更深日出未回东海梦花开长系北堂心

客衣尚有临行线寸草春晖忍重吟
　　　过西山海云院(院有连理山茶屏甚奇古/)
苍崖压境竹缘坡疏雨苔花两屐过童子候门施问讯
老僧入座说伽陀茶屏古翠连枝巧萝屋繁阴蔽暑多
百丈泉头借禅榻尧天安乐有行窝
　　　寄衍独庵斯道
蒲团功向熟那许业缘侵悟道原非佛论诗却见心钵
香红稻米屋老绿萝岑吾亦惟求静支筇盍远寻

　　　寄李鹤瓢士明
山瓢形似鹤山馆泻琼浆醉后书符验常时施药忙坛
横星斗影帔着海霞光究彻玄玄理吹笙谒紫皇
　　　书宝积印衲子房
老去无聊即访僧芒鞋棕帽白云层此心不竞红尘久
柳絮沾衣悟上乘
　　　师林十二咏
　　　　师子峰

狞面兽中尊奇峰比最真祇堪负莲座稳载法王身
　　　　含晖岭
西曛夕尚明东旭朝先赤为比众峰高光景常多得
　　　　吐月峰
昨吐光不阙今吐遽非圆圆缺看多少孤峰只宛然
　　　　立雪堂
独立暮庭中齐腰雪几重不因逢酷冷那解识严冬
　　　　禅窝

咫尺栖身地宽如选佛场须知九千界元不离禅床
　　　　问梅阁
阁中人独坐阁外已梅开春信何须问清香自报来
　　　　指柏轩
古柏昼阴阴当轩岁月深山僧常笑指应解识禅心
　　　　卧云室
入窗才一缕满室便氲然任使频舒卷山僧自稳眠
　　　　玉鉴池

方池开玉鉴炯炯湛虚明瘦影休烦照心凉已共清
　　　　水壶井
一泓碧澄甃寒沁玉壶清裹茗曾来试虚闻石井名
　　　　小飞虹
古涧泻寒清飞梁压水平夕阳疏雨过留得彩虹横
　　　　竹谷
深谷翳脩篁苍飙洒碧霜忆曾参玉版风味似筼筜
　

　
　
　
　
　
　
　
　半轩集方外补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