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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二十四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文章辨體彚選巻四百二十四
            明賀復徴
議一
 復徴曰議者謀其事以合於義也書曰議事以制是議者三代以來言事定名後世凡以文言事皆謂之議不專奏議一體
  魯議(唐髙郢)
周公居攝七年致政而殁成王康王追思其德命魯侯代代祀以天子禮樂魯君得乗大輅太常外祭郊社内祭嘗禘虞夏商周之服器與官兼而用之以廣魯天下竊謂自天子至於庻人尊卑貴賤待禮而别豐者不可殺殺不可成康過賜非禮也魯君受賜亦非禮也何則有位而後行典仲尼不臣門人非君也季札不嗣吳爵非長也周公不王而以王者禮樂是以非禮周公也設欲誣周公非禮曾謂昊天上帝亦可誣乎奈何使魯人郊昔孔子憤歎於衰周而欲求於魯及觀其僣乃言曰魯之郊禘非禮周公其衰乎魯用天禮樂者本以郊上帝既非聲名文物不當可知矣又恐來者以杞宋用王禮為疑因言杞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是天子事守也杞宋二王後得守先祖禮樂魯何守而用之耶猶懼其未能又言曰天子祭天諸侯祭社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是謂大嘏此乃申言名位不同異數定分也夫子之言昭昭如掲日月學者以為事更聖人未聞可否措辭於魯議者於謙黙之道則可矣於發揮之義恐未盡也詩曰爾之教矣民胥效矣魯侯王禮其臣亦用侯之季氏八佾泰山公廟雍徹嗟乎禮之不早辯也如此古者父為天子諸侯子為士祭禮從子不得從其父晉應韓武王之穆得用備物武王乎若享非禮之褒是周公不得為聖也如其不享成康祇以王者禮樂周公於魯安在其廣乎且周公之績孰與伊尹佐商成康之明孰與太戊崇異伊尹不過號為保衡至於沃丁太戊不加王禮或謂周公叔父也於伊尹而為親故尊而異之夫太伯太王之元子三天下讓於王季王季得之傳祚文武孔子泰伯可謂至德也巳矣及武王王大王王季文王而不追王泰伯武王泰伯之德而不親乎葢以等威名分之别為萬代之凖不為一人也夫人情無常以禮為常以禮從情動則有悖且如王者有功而宗有德祖宗之廟代代不毁大凡繼體之君皆欲祖宗其父至於功德未著不敢妄加廟稱者情非不欲限而已矣故禮之行於宗廟父子不得遂其私而况成康得以天下公器大典獨私於周公周公大勲於周土田附庸以益之則可拒鬯圭瓚以賜之則可若天子禮樂成康所恃以為尊也胡可以假人成康雖欲尊於周公伯禽忍受之以出僣其君入䧟其父乎若周公制禮墳土未乾而子孫不克負荷王者之度孔子稱其衰不亦宜乎
  漢髙祖遊雲夢議(髙參)
公元前202年
或曰漢髙帝遊雲夢以擒韓信果哉其智足稱予以髙祖不思弘逺之規而務一時之計於是乎失政刑矣夫聖人貴正貴幸與律不與昔者明王五載一巡狩合諸侯各朝於方岳大明黜陟無德削地有功進律漢氏君臨萬國示人以偽偽遊之名不可以且當此之時韓信未有逆節一朝而生諸侯之疑天下皆疑則所利者少而所失者多昔崇伯方命圯族共工靜言庸違帝堯則哲之明而未有去者葢以其行偽象恭有四之舉故也向使四凶之行拒四嶽之舉不待試用加之誅放天下以為不辜矣夫刑一人使天下知其罪則服賞一人使天下知其賢則勸若賞而不勸刑而不服所不為也漢祖不能斟酌古典卒用陳平之執信歸於京師一二年間韓王信馬邑趙相貫髙栢人陳豨反代地彭越黥布盧綰之徒悉以叛渙豈非服勸用刑之失歟傳曰君人信臣人執忠古之盟主襲侵事况光有天下者乎於戯悠悠千載變詐萌生使天子不復巡狩諸侯不敢朝覲大者自嫌强盛小者懼於囚執恩信不流於下而忠孝不達於上王者之澤寢以陵遲雲夢始矣
  酷吏傳議(權德輿)
詩美仲山甫曰剛亦不吐柔亦不茹故體備健順是謂全德不然則直已循性能秉一方事舉於中皆理道也得柔之道者循吏失剛之理者為酷吏司馬修史記始作一傳以誡世而後郅都酷吏傳首有感之為中郎將上欲野彘賈姬從容奏議宗廟太后之重其為濟南守誅豪猾首惡道不拾遺其為中尉宗室貴臣斂手側目其為雁門匈奴不敢近邊至為偶人像之騎射莫能中然其勇敢氣節根於公亷不發私書不受請寄具此數者為漢名臣入居命卿出總列郡堅剛忠純終始若一臨江之嫌當太后之怒身死漢廷首足異處有以漢氏不綱王澤弛絶也葢在史氏發而明之以旌事君以勵使臣百代下有懲勸子長旣首冠酷吏班氏因而從之善善惡惡之義於此缺矣夫椎埋沉命舞文巧詆之徒目為等夷雜列篇次至其述贊雖云引是非大體何補焉噫洪範沈潛大易直方臣道雖未蹈之斯近之矣不隠忠以避死不枉道以涖官無處父之華異申棖之欲所至之邦必以稱職聞其古之剛而無虐怒而中節者歟剛似酷弱似仁在辨之不惑而已天下似是而非失之多矣豈獨是哉開巻之際恍然有感且以司馬班氏良史也猶不能辨故斐然成文
  世祖不義侯議(權德輿)
先師曰惟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又曰必也正名乎又曰惟則定國於戯有國者可不務乎當東漢世祖之初天命再集宜於此時貞百度正三綱纂修德教允答天意彭寵南陽舊恩位列上將有舉漁陽之功饋邯鄲之忠意以讒謗獲罪反側怨望遂攻朱浮於薊自稱燕王其時師旅孔熾元元苦甚時君宜以息人紓難為心則當録念功昭洗瑕穢次則布之威懷革其非心必不得已則仗大順以討之出師以征之明君君臣臣之義此三者皆不能用或用之而不能及夫蒼頭子宻有便室之逆運其狙忍時伺臥寢使命懸僕𨽻倉卒授首詣闕也封為不義侯以為伯通叛命子宻之戕君同歸於亂罪不相蔽宜各致於法昭示王度反乃爵於五等以不義為名且舉以不義莫可侯也此而可侯漢爵不足勸矣春秋書齊豹盗三叛人名之義無乃於是乎且如欒布之哭彭越孔車之葬主父使於東漢議罪罪孰甚焉况四方甫定傷痍未復不稽古訓喜怒刑賞使天下陪臺厮養各幸其君之亂而徼侯印諸侯危疑之勢鼓臣下叛渙之源棄名器而汩彜訓且以憲令為戯時風浩浩蕩而不復至使桓靈不道山陽脅奪夫本其所庸詎知非不義之效歟
  改葬服議(韓愈)
經曰改葬春秋糓梁傳亦曰改葬之禮緦舉下緬也此皆謂子之於父母其他則皆無服何以識其必然經次五等服小功之下然後改葬之制更無輕重之差以此知惟記其最親者其他無服則不記也若主人服斬衰其餘親各服其服則經亦言之不當惟云緦也傳稱舉下緬者緬猶逺也下謂服之最輕者也以其逺故其服輕也江熙曰禮天子諸侯易服而葬以為交於神明不可以純凶况其緬者乎是故改葬之禮其服惟輕以此而言則亦明矣衛司徒文子改葬叔父問服於子思子思曰禮父母改葬緦旣葬而除之不忍無服至親也非父母無服無服弔服而加麻此又其著者文子又曰䘮服旣除然後乃葬則其服何服子思三年之䘮未葬服不變何有然則改葬與未葬者有異矣古者諸侯五月而葬大夫三月而葬士逾月無故未有過時而不葬者也過時而不葬謂之不能春秋譏之若有故而未葬雖出三年子之服不變孝子所以著其情先王所以其時之道也雖有其文未有著其人者以是知其至少改葬為山水湧毁其墓及葬而禮不備者若文王之葬王季以水齧其墓魯隠公之葬惠公有宋師太子少葬故有闕之類是也䘮事進而無退有易輕服無加重服殯于堂則謂之殯瘞于野則謂之葬近代以來事與古異或遊或仕在千里之外子幼妻稚而不能自還甚者拘以隂陽畏忌遂葬于其土及其返葬也逺者或至數十年近者亦出三年吉服而從于事也久矣安可取未葬不變服之例而反為之重服在䘮葬猶宜易以輕服况旣逺而反純凶以葬乎若果重服所謂未可除而除不當重而更重也或曰與其易也寧戚重服不亦可乎曰不然易之與則易固不如雖然未若合禮之為懿也儉之與奢則儉固于奢矣雖然未若合禮之為懿也過猶不及其此類之謂乎或曰經稱改葬緦而不著月數則似三月而後除也子思之對文子則曰旣葬而除之今宜如何曰自啓至于旣葬而三月則除之未三月則服以終三月也曰妻為夫何如曰如子無弔服而加麻則何如曰今之弔服猶古之弔服
  省試學生齋郎議(韓愈)
齋郎職奉宗廟社稷小事葢士之賤者也執豆籩駿奔走以役于其官之長不以德進不以言揚葢取其人力以備其事而已矣奉宗廟社稷小事豆籩駿奔走不可以不敬於是大夫之子弟未爵命者以塞員填闕而教之行事其勤雖小其使之不可以不報也必書其歲歲旣久矣於是乎命之以官而授之以事其亦㣲矣哉學生或以通經舉或以能文稱其㣲者至於法律字書皆有以贊於教化可以使令於其上者也自非天姿茂異曠日經久以所進業發聞鄉閭稱道朋友於州府而升之司業不可得而齒於國學然則宗廟社稷小事任力之小者也贊於教化可以使令於上者德藝大者也其亦不可移易明矣今議者謂學生之無所事齋郎幸而進不本其意因謂可以代任其事而罷之葢亦不得其理矣今夫齋郎所事者力也學生所事者德與藝也以德藝之而力役之是使君子服小人之事且非國家崇儒勸學誘人為善之道也此一說不可者也抑又有大不可者焉宗廟社稷之事雖小不可以不專敬之至也古之道也今若以學生兼其事及其歲時日月然後授其宗彜罍洗周旋不合度其進退不得宜其思慮不固容貌不莊此其無他其事不習而其志不專故也非近於不敬者歟又有大不可者其是之謂歟若知此不可將令學生恒掌其事而隳壞本業則是學生之教加少學生之道益貶而齋郎之實猶在齋郎之名苟無也大凡制度之改政令之變利於其舊不什不可為已又况不如其舊哉考之於古則非訓稽之於今則非利尋其名而求其實則失其宜故曰議罷齋郎而以學生薦享不得其理矣
  晉文公守原議(栁宗元)
晉文公旣受原於王難其守問寺人勃鞮以畀趙衰余謂守原政之大者所以承天子樹霸功命諸侯不宜謀及媟近以忝王命而晉君擇大任不公議於朝而私議於宫不博謀於卿相而獨謀於寺人雖或之賢足以守國之政不為敗而賊賢失政端由是滋矣况當其時不乏言議之臣乎狐偃謀臣先軫中軍晉君疏而不咨外而不求乃卒定於内豎可以為法乎且晉君將襲齊桓之業以天子大志然而齊桓任管仲以興豎刁以敗則獲原啓疆適其始政所以觀示諸侯而乃其所以興其所以敗然而能霸諸侯者以土則大以力則强以義則天子之冊也誠畏之矣烏能得其心服其後景監得以衛鞅弘石得以殺望之誤之者晉文公嗚呼得賢臣以守大邑則問非失舉也葢失問也然猶羞當時後代若此况於問與舉又兩失者其何以救之哉余故著晉君之罪以附春秋許世子趙盾之義
 
 
 
 
 
 
 
 
 
 
 文章辨體彚選巻四百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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