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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歴代名臣奏議卷一百二十九
           明楊士竒等撰
  用人
湯問伊尹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知之有道伊尹對曰昔者見人而知舜任人然後知禹以成功舉之夫三君之舉賢皆異道成功然尚有失者況無法度而任已直意用人必大失矣故君使臣自貢其能則萬一之不失矣又問王者何以選賢對曰夫王者得賢材以自輔然後治也雖有堯舜之明而股肱不備則主恩不流化澤不行明君上慎擇士務於求賢四佐以自輔有英俊治官尊其爵重其祿賢者進以顯榮罷者退而勞力是以無遺憂下無邪百官能治臣下樂職恩流群生潤澤草木昔者虞舜左禹臯陶不下堂而天下治使能之效也
周武王太公望得賢敬士不能以為治者何也望對曰不能獨斷人言斷者殃也武王何為人言斷望不能定所去以人言不能定所取以人言不能定所為以人言不能定所罰以人言不能定所賞以人言賞賢不必不肖不必退而士不必敬武王曰善為國何如望曰其為人惡聞其情而喜聞人之情惡聞其惡而喜聞人之惡是以不必治也武王曰善
武王又問太公望曰舉賢而以危亡者何也望對曰舉賢而不用是有舉賢之名而不得真賢之實也武王曰其失安在望曰其失在君好用小善而已不得真賢武王曰好用小善何如望曰君好聽譽而不惡䜛也以非賢為賢以非善為善以非忠為忠以非信為信其君以譽為功以毁為罪有功者不賞有罪不罰多黨者進少黨者退是以群臣比周蔽賢百吏羣黨而多姦忠臣以誹死於無罪邪臣以譽賞於無功其國見於危亡武王曰善今日誹譽之情矣
齊桓公兵攻魯心欲殺管仲鮑叔牙曰臣幸得從君君竟以立君之尊臣無以増君君將治齊即髙徯與叔牙足也君且欲覇王管夷吾不可夷吾所居國重不可失也於是桓公從之乃佯為管仲甘心實欲用之管仲知之故請徃鮑叔牙迎受管仲堂阜而脫桎梏齋祓而見桓公桓公厚禮以為大夫任政
桓公使管仲治國管仲對曰賤不能臨貴桓公以為上卿而國不治桓公何故管仲對曰貧不能使富桓公賜之齊國市租一年而國不治桓公何故對曰䟽不能制親桓公以為仲父齊國大安而遂覇天下孔子管仲之賢不得三權者亦不能使其君南靣而覇矣
桓公問於管仲曰吾欲使爵腐於酒肉腐於爼得毋害於覇乎管仲對曰此極非其貴者耳然亦無害於覇也桓公何如而害覇管仲對曰不知賢害覇知而不用害覇用而不任害覇任而不信害覇信而復使小人參之害覇桓曰善
管仲有疾桓公徃問之仲父若棄寡人䜿刁可使從政乎對曰不可豎刁自刑以求入君其身之忍将何有君公然則易牙可乎對曰易牙觧其子以食其君其子之忍將何有於君若用之必為諸侯笑及桓公豎刁易牙作難
桓公問於寗戚筦子今年老矣為棄寡人就世也吾恐法令不行人多失職百姓疾怨國多盜賊何如而使奸邪不起衣食足乎寗戚對曰要在得賢而任之桓公得賢奈何寗戚對曰開其道路察而用之尊其位重其祿顯其名則天下之士騷然舉足而至矣桓公既以賢士而用之矣㣲夫子幸而臨之則未有布衣屈竒之士踵門求見寡人寗戚對曰是君察之不明舉之不顯而用之疑官之卑祿之薄也且夫國之所以不得士者有五阻焉主不好諂諛在傍一阻也言便事未嘗見用二阻也壅塞掩蔽必因近習然後見察三阻也訊獄詰窮其辭以法過之四阻也執事適欲擅國權命五阻也去此五阻豪俊並興賢智求處五阻不去則上吏民之情下塞賢士之路是故王聖主之治若夫江海無不受故長為百川之主明王聖無不故安樂而長乆因此觀之則安主利人非獨一士桓公曰善吾将著夫五阻以為戒夲也
景公問於晏子寡人夫子而善齊國之政對曰之國具官而后政可善景公作色齊國雖小則何為不具官乎對曰此非臣之所復也昔先君桓公身體墮懈辭令不給隰朋侍左右多過刑不中弦章居處肆縱左右懾畏東郭牙田野不修人民不安寗戚軍吏戎士偷則王子成父侍徳義不中信行衰㣲筦子先君能以人之長續其短以人之厚補其薄是以辭令窮逺而不逆兵加於有罪不頓是故諸侯朝其徳而天子致其胙今君之失多矣未有一士以聞者也故曰未具景公曰善
景公出獵上山見虎下澤見蛇歸召晏子而問之曰今日寡人出獵上山則見虎下澤則見蛇殆所謂不祥晏子國有三不祥不與焉夫有賢而不知不祥知而不用不祥用而不任三不祥所謂不祥乃若此者今上山見虎虎之室也下澤蛇蛇之穴也如虎之室如蛇之穴而見之曷為不祥
景公伐宋至于岐隄之上登髙以望太息而歎曰昔我先君桓公長轂八百乘以覇諸侯今我長轂三千乘而不敢乆處於此豈其管仲絃章對曰臣聞之水廣魚大君明臣忠昔有桓公故有管仲桓公在此則車下之臣盡管仲
晉臼季使過冀見冀缺耨其妻饁之敬相待如賔與之歸言諸晉文公敬徳之聚也能敬有徳徳以治民君請用之臣聞之出門如賔承事如祭仁之則也公曰其父有罪可乎對曰舜之罪也殛鯀其舉也興禹管敬仲桓之賊也實相以濟康誥曰父不慈子不祇兄不友不共不相及也詩曰采葑采菲無以下體取節可也文公以爲下軍大夫
晉師敗歸桓子(即荀林父)請死晉侯欲許之士貞子諫曰不可城濮之役晉師三日文公猶有憂色左右有喜而憂如有憂而喜乎公曰得臣猶在憂未歇也困獸猶闘國相乎及楚殺子玉公而後可知也曰莫余毒也已是晉再克而楚再敗也楚是以再世不競今天或者大警晉也而又殺林父以重楚勝其毋乃久不競乎林父之事君也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社稷之衛也若之何殺之夫其敗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損於明晉侯使復其位
晉平公問於叔向昔者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識其君之力乎其臣之力乎叔向對曰管仲制割隰朋削縫賔胥無善純縁桓公知衣而已亦其臣之力也師曠侍曰臣請譬之五味管仲斷割隰朋煎熬賔胥無善齊和之羮以熟矣奉而進之而不食誰能強之亦君之力也
衛君問於田譲曰寡人封侯千里之地賞賜御府繒帛而士不至何也田譲對曰君之賞賜不可以功及也君之誅罰不可以理避也猶舉杖而呼狗張弓祝雞矣雖有香餌不能致者害之必也
公元前1073年
燕代四國一将以攻秦秦王召羣臣賔客六十人而問焉曰四國一将以圖秦寡人屈於内而百姓靡於外為之奈何群臣莫對姚賈對曰出使四國必絶其謀而安其兵乃資車百乗千斤衣以其衣舞以其劍姚賈辭行絶其謀止其兵與之為交以報秦秦王大說千户以為上卿韓非知之曰珍珠重寳南使荆吳北使燕代之間三年四國之交未必合也而珍珠重寳盡於内是以王之權外自交於諸侯願王察之且梁監門子嘗盜於梁臣於趙而逐於世監門子梁之大盜趙之逐臣同知社稷之計所以臣也王召姚賈而問曰吾聞子以寡人財交於諸侯有諸對曰有王曰有何靣目復見寡人對曰曾參孝其親天下以為子胥忠於君天下以為貞女工巧天下以為妃今忠王而王不知不歸四國焉之使不忠於君四國尚焉用之身桀聽讒而誅其良将聞讒而殺其忠臣至身死國今王聽讒則無忠臣矣王曰子監門子梁之大盜趙之逐臣姚賈太公望齊之逐夫朝歌之廢屠子良逐臣棘津之讎不庸文王用之而王管仲鄙人賈人南陽敝幽魯之免囚桓公用之而覇百里奚虞之乞人傅賣以五羊之皮穆公相之而西戎文公中山盜而勝於城濮四士皆有詬醜大誹天下明主用之知其可與立功使若卞随務光申屠狄人豈得其用哉故明主不取其汙不聽其為己用故可以社稷雖有外誹不聽雖有髙世之名無咫尺之功者不賞是以莫敢虚願望於上秦正然乃復使姚賈而誅韓非
王拜李斯為客卿㑹韓人鄭國來閒秦以作注溉已而宗室大臣皆言於王曰諸侯人來事秦者大抵為其主游閒於秦耳請一切逐客李斯議亦在逐中上書曰臣聞吏議逐客以為過矣昔繆公求士西取由余於戎東得百里奚於宛迎蹇叔於宋來丕豹公孫支於晉此五子不産於秦而穆公用之并國二十遂覇西戎公用商鞅之法移風易俗民以殷盛國以富强百姓樂用諸侯親服獲楚魏之師舉地千里至今治彊惠王用張儀之計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漢中九夷鄢郢東據成臯之險割膏腴之壌遂散六國從使西靣事秦功施到今昭王范雎穰侯華陽公室私門蠶食諸侯使秦成帝業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觀之客何負於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不内䟽士而不用是使國無富利之實而秦無強大之名也今陛下崑山之玉有和之寳垂明月之珠太阿之劔乘纎離之馬建翠鳯之旗樹靈鼉之鼓此數寳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說之何也必秦國所生然後可則夜光之璧不飾朝廷犀象之器不為玩好鄭魏之女不充後宫駿良駃騠不實外廐江南金錫不為西蜀丹青不為所以後宫下陳娯心意說耳目者必出於秦然後可則宛珠之簮傅璣之珥阿縞衣錦繡之飾不進於前而隨俗雅化佳冶窈窕趙女不立於側也夫擊甕叩缻彈筝搏髀歌聲嗚嗚快耳目者真秦之聲也鄭魏閒昭(一作韶)象武異國也今棄擊甕叩缻而就鄭衛退彈筝而取昭虞若是者何也快意當前適觀而已矣今取人則不然不可否不問曲直秦者去為客者逐然則是所重者在乎珠玉而所輕者在乎人民也此所以跨海内制諸侯之術也臣聞地廣國大人衆兵強則士勇是以太山不讓土壤故能大河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衆庶故能明其徳是以地無四方無異四時充美鬼神降福五帝三王所以無敵也今乃棄黔首以資敵國賔客以業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謂藉宼兵而齎盜糧也夫不産於秦可寳多士不産於秦而願忠者衆今逐客以資敵國損民以益讎内自虚而外樹怨於諸侯求國無危不可得秦王乃除逐客之令
漢髙帝漢王時陳平自楚歸漢因魏無知求見漢王漢王召入是時萬石君石奮中涓平等十人俱進賜食王曰罷就舍矣曰臣為事來所言不可以今日於是漢王與語而說之問曰子居楚何官平曰為都尉是日都尉使參乗䕶軍諸将盡讙大王一日得楚亡卒未知髙下而即與共使監長者漢王聞之愈益遂與東伐項王彭城為楚所敗引師而還散兵滎陽亞将韓王信廣武絳灌等或讒雖美丈夫冠玉其中未必有也聞居家時盜其嫂事魏王不容亡而歸楚歸楚不中亡歸漢今大王尊官之令䕶軍臣聞使諸將金多者得善處金少者得惡處反覆亂臣也願王察漢王疑之以讓無知問曰有之乎無知曰有漢王公言賢人何也對曰臣之所言者能也陛下所問者行也今有尾生孝已之行而無益勝敗之數陛下何暇用之乎今楚漢相距臣進竒謀之士顧其計誠足以利國家耳盜嫂受金安足疑乎漢王召平而問曰吾聞先生事魏不遂事楚而去今又從吾遊信者固多心臣事王魏王不能用臣故去項王項王不信其所任愛諸項即妻之昆弟雖有竒士不能用臣居楚聞漢王之能人故大王臝身不受無以為誠臣計畫有可采者願大王用之使無可大王賜金具在請封輸官請骸骨漢王乃謝厚賜拜以為䕶軍中尉盡䕶諸将諸将迺不敢復言王又謂陳平天下紛紛何時定乎項王為人恭敬愛人士之亷節好禮者多歸之至於行功爵邑重之士亦以此不附大王慢而少禮士亷節者不來然大王能饒人爵邑士之頑鈍嗜利無恥者亦多歸漢誠各去其兩短襲其兩長天下則定矣然大王侮人不能亷節之士顧楚有可亂者彼項王骨鯁之臣亞父鍾離昧周殷之属不過數人耳大王誠捐數萬斤金行反間間其君臣以疑其心項王為人意忌信讒必内相誅漢國舉兵而攻之破楚必矣王以為
公元前202年
髙帝即位五年置酒雒陽南宫列侯諸将毋敢隱朕皆言其情吾所以天下者何項氏所以天下者何髙起王陵對曰陛下慢而侮人項羽仁而愛人陛下使人攻城略地降下者因以予之與天下同利也項羽妒賢嫉能有功者害之賢者疑之戰勝而不予人功得地而不予人利此所以天下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運籌帷帳中決勝於千里之外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餽饟不絶糧道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者皆人傑也吾用之此吾所以天下項羽有一范増不能其所以為我擒也羣臣恱服
文帝張釋之謁者僕射從行上登虎圈上林禽獸簿十餘問尉左右視盡不能虎圈嗇夫從旁代尉對上所問禽獸簿甚悉欲以觀其口對嚮應亡窮文帝曰吏不當如此耶尉亡賴釋之嗇夫上林釋之前曰陛下絳侯周勃何如人也上曰長者又復東陽侯張相如何如人也上復長者釋之曰夫絳侯東陽侯稱為長者兩人言事不能出口豈効此嗇夫喋喋利口㨗給哉且秦以任刀筆之吏争以亟疾苛察相髙其弊徒文具惻隱之實以故不聞其過陵夷至於二世天下土崩陛下嗇夫口辨超遷之臣恐天下隨風争口亡其實且下之化上疾於景舉錯不可不察也文帝曰善乃止不拜嗇夫
季布河東守人有言賢者文帝欲以御史大夫有言其勇使酒難近至留邸一月見罷季布因進曰臣無功寵待河東陛下無故召臣此必有以臣欺陛下者今臣至無受事罷去此必有毁臣者夫陛下一人之譽而召臣以一人之毁而去臣臣天下有識聞之有以陛下黙然良乆河東股肱郡故特召君耳之官
公元前55年
宣帝五鳯三年丙吉病篤上自臨問曰君即有不諱誰可以自代者辭謝曰羣臣行能明主所知愚臣無所能識上固問頓首西河太守杜延年明於法度國家故事前為九卿十餘年今在郡治能名廷尉于定國執憲平天下以不太僕陳萬年事後母孝惇厚備於行止三人能皆在臣右唯上察之上以吉言皆是而許焉
蕭望之上䟽陛下哀愍百姓徳化之不䆒悉出諫官以補郡吏所謂憂其末而忘其夲者也朝無争臣則不知過國無達士則不聞善願陛下選明經術温故知新通於㡬㣲謀慮之士以為内臣參政事諸侯聞之則知國家納諫憂政亡有闕遺若此不怠成康之道其庶㡬乎外郡不治豈足憂哉書聞徴入守少府
益州刺史王襄奏蜀人王襃軼材廼徴既至聖主得賢臣頌於是對曰夫旃被毳者難與道純綿麗宻羮藜含糗不足與論太牢滋味今臣僻在西蜀生窮巷中長蓬茨之下無有遊觀廣覽之知顧有至愚極陋之累不足以厚望明㫖雖然敢不畧陳愚而抒情素記曰共惟春秋五始之要在乎審已正統而已賢者國家噐用也所任賢趨舍省而功施普噐用利則用力少而就效衆故工人之用鈍噐勞筋苦骨終日矻矻及至冶鑄干将之樸清水淬其鋒越砥斂其鍔水斷蛟龍剸犀忽若彗汜畫塗如此則使離婁督繩公輸削墨崇臺五層延袤百丈而不溷者工用相得庸人之御駑馬亦傷吻敝䇿而不進於行胷喘膚汗人極馬倦及至駕齧䣛驂乘王良執靶韓哀附輿馳騁騖忽如景靡過都越國蹶如歴塊追奔電逐遺風周流八極萬里一息何其遼哉人馬相得也故服絺綌之凉者不苦盛暑鬱燠貂裘之煗者不憂至寒之悽愴何則有其具者易其備賢人君子聖王所以海内也是嘔喻受之開寛裕之路以延天下英俊也夫竭知附賢者必建仁䇿索人求士者必樹伯迹周公吐握之勞故有圄空之隆齊桓設庭燎之禮故有匡合之功由此觀之君人者勤於求賢而逸於得人人臣亦然昔賢者之未遭遇也圖事揆策則君不用其謀陳見悃誠則上不然其信進仕不得施效斥逐又非其愆是故伊尹於鼎太公困於鼓刀百里自鬻寗子飯牛罹此患也及其遇明君聖主運籌合上諫諍即見聽進退得闗其忠任職得行其術去卑辱奥渫而升夲朝離釋蹻而享膏粱剖符錫壤而光祖考之子以資說士故世必有聖知之君而後賢明之臣故虎嘯風冽龍興而致雲蟋蟀秋吟蜉蝤出以隂易曰飛龍在天利見大人詩曰思皇多士王國故世主聖俊乂至若堯舜禹湯文武之君獲稷契臯陶伊尹吕望明明在朝穆穆布列聚精㑹神相得益章伯牙操□鍾逄門子烏號未足以喻其意也故聖主待賢臣而弘功俊士亦俟明主以顯其德上下俱欲驩然交欣千載一合論說無疑翼乎如鴻毛遇順風沛乎如巨魚縱大壑其得意若此則胡禁不止曷令不行化溢四表横被無窮遐夷貢獻萬祥畢臻是以聖王不徧窺望而視已明不單傾耳而聽已聦恩從祥風翺徳與和氣太平之責塞優游之望得遵遊自然之勢恬淡無為之場休徴自至夀考無疆雍容垂拱永永萬年何必偃仰詘信彭祖呴嘘呼吸喬松𦕈然絶俗離世哉詩云濟濟多士王以寧葢信乎其以寧
公元前27年
成帝河平二年御史大夫張忠京兆尹王尊坐免官吏民多稱惜之湖三老公乘興上書京兆盡節勞心夙夜思職撥劇整亂誅暴禁邪前所希有御史傷害隂陽為國家憂靖言庸違象恭滔天其所以出御史楊輔素與有私怨外依公事傅致文臣等竊痛傷修身潔已砥節首公刺譏不憚将相誅惡不避豪強功著職修威信不廢昨以京師廢亂選用為卿賊亂既除即以佞巧廢黜一尊之身三期之間乍賢乍佞豈不甚哉願下公卿大夫博士議郎定尊素行審如御史乃當伏觀闕誅放無人之域不得苟免任舉尊者當獲舉之不可但已不如章飾文深詆以愬無罪亦宜有誅以懲讒賊之口絶欺詐之路於是復以徐州刺史
成帝時御史大夫于永谷永薦用薛宣上䟽帝王之徳莫大知人知人則百任職天工不曠皋陶知人則哲能官御史大夫内承夲朝之風化外佐丞相統理天下任重職大非庸材所能堪今當選於群卿以充其缺得其人則萬姓欣喜百僚說服不得其人則大職墮斁王功不興帝之明在此一舉可不致詳竊見少府薛宣茂行潔達於従政前為御史中丞執憲轂下吐剛茹柔舉錯時當出守臨淮陳留二郡稱治為左馮翊崇教養善威德並行衆職修理姦軌絶息辭訟歴年不至丞相府赦後餘盜賊什分三輔一功卓爾左内史初置以來未嘗有也孔子曰如有所譽其有所試考績功課簡在兩府不敢過稱干欺誣之辠臣聞賢才莫大治人已有效其法律廷尉餘經文雅足以王體斷國論身兼數器退食自公之節無私游說之助臣恐陛下忽於羔羊之詩舍公實之臣任華虚之譽是用越職宣行能唯陛下留神考察
哀帝初立欲匡成帝之政多所變動丞相王嘉上䟽曰臣聞聖王之功在於得人孔子材難不其然與故繼世諸侯象賢也雖不能盡賢天子擇臣命卿以輔之居是國也累世尊重然後士民之衆附焉是以教化行而治功立今之郡守重於古諸侯徃者致選賢材賢材難得拔擢可用者或起於囚徒魏尚坐事
文帝馮唐之言遣使持節赦其臯拜為雲中太守
匈奴忌之武帝韓安國於徒中拜為梁内史而骨
肉以安張敞京兆尹有罪當免黠吏知而犯
收殺之其家自寃使者覆獄賊殺人上逮捕
下(言使者上奏逮捕天子不下其事也)會免亡命數十宣帝
拜為冀州刺史卒獲其用前世非私此三人貪其
材器有益公家孝文時居官者或長子孫以
官為氏倉氏庫氏倉庫之後也其二千石長吏
亦安官樂職然後上下相望莫有苟且之意其後
變易公卿以下傅相促急又數改更政事司𨽻部
刺史察過悉劾發揚隂私吏或居官數月而退送故
迎新交錯道路中材苟容求全下材懐危内顧一切
營私者多二千石輕賤吏民慢易之或持其㣲過
増加辠言刺史司𨽻或至上書章下衆庶知其
易危小失意則有離畔之心前山陽亡徒蘇令等從
横吏臨難莫肯仗節死義守相威權素奪也孝成皇帝悔之下詔二千石不為縱(二千石不以故縱為罪所以優之也)遣使者賜金尉厚其意誠以爲國家有急取辦二千石二千石尊重難危乃能使下孝宣皇帝愛其良民吏有章劾事留中會赦一解故事尚書下章煩擾百姓證驗繫治死獄章文必有敢告之字迺下唯陛下留神擇賢記善忘過容忍臣子勿責以備二千石部刺史三輔縣令有材任職人情不能不有過差宜可闊畧盡力者有所勸方今急務國家之利也前蘇令發欲遣大夫使逐問時見大夫無可使者盩厔令尹逢拜爲諫大夫遣之今諸大夫材能者甚少宜豫畜養成就者則士赴難不愛其死臨事倉卒乃求非所明朝廷也嘉因薦儒者公孫光滿昌能吏蕭咸薛修等皆故二千石有名天子納而用之
傅太后始與政事右將軍傅喜數諫由是傅太后不欲令喜輔政於是左將軍師丹代王莽為大司馬黄金百斤上将軍印綬光祿大夫養病大司空何武尚書令唐林上書行義修絜忠誠憂國内輔之臣也今以寝病一旦遣歸衆庶失望皆曰傳氏賢子論議不合於定陶太后故退百僚莫不為國恨之忠臣社稷之衛魯以季友治亂楚以子玉輕重魏以無忌折衝項以范増存亡故楚跨有南土帯甲百萬隣國不以為子玉為将則文公側席而坐及其死也君臣相慶百萬之衆不如一賢故秦行千金以間亷頗漢散萬金以䟽亞父立於朝陛下光輝傅氏之廢興也上亦自重之明年正月廼徙師丹大司空而拜大司馬封髙武侯
後漢光武蕭王時河内險要富實欲擇守者而難其人問於鄧禹對曰宼恂文武備足牧民御衆之才非此子莫可使也乃拜河内太守謂曰昔高祖蕭何関中吾今委公以河内給足軍糧率厲士馬防遏他兵勿令北度引兵而北調糇糧械噐以供軍未嘗乏絶
公元35年
建武十一年郭伋并州京師帝問以得失選補職當簡天下賢不宜専用南陽是時在位鄉曲故舊言及之
光武時武陽侯朱浮上䟽陛下清明履約率禮無違宗室諸王外家后親皆奉遵繩墨無黨執之名至或乘牛車齊於編人斯固法令整齊無作威者也求之於事宜和平災異猶見者而豈徒天道信誠不可不察竊見陛下徃者上威不行專國即位以來不用舊典刺舉之官鼎輔之任至於有所劾奏便加免退覆案不関三府罪譴不䝉澄察陛下使者腹心使者從事耳目是為尚書之平決於百石之吏故羣下苛刻各自為能兼以私情容長憎愛在職皆競張空虚要時故有罪者心不厭無咎者坐被空文不可盛衰後王也夫積乆則吏自重吏安則人自静傳五年再閏天道乃備夫以天地之靈猶五載以成其化況人道哉臣愚戇不勝惓惓陛下留心千里之任省察偏言之奏
南陽太守杜詩上䟽陽都侯伏湛曰臣聞唐虞股肱文王多士是故詩稱濟濟書曰良哉臣詩竊見故大司徒陽都侯自行束脩訖無毁玷篤信好學守死善道經為人師行為儀表前在河内朝歌及居平原吏人畏愛則而象之遭時反覆不離兵凶秉節持重不可奪之志陛下深知其能顯以宰相之重衆賢百姓仰望徳義微過斥退乆不復用有識所惜儒士痛心臣竊傷之容貎堂堂國之光暉智畧謀慮朝之淵藪髫髪厲志白首不衰實足以先後王室名足以光示逺人古者選擢諸侯以為公卿是故四方回首仰望京師柱石之臣宜居輔弼出入禁門補缺拾遺臣詩愚戇不足以宰相之才竊懐區區敢不自竭臣前為侍御史上封事言湛公亷愛好惡分明累世儒學素持名信經明行修通達國政尤宜近侍納言左右舊制九州尚書令一郡二人可以頗為執事非但臣詩䝉恩深渥所言誠有益於國雖死無恨故復越職觸冒
明帝時驃騎将軍東平王蒼上䟽呉良曰臣聞為國所重必在得人報恩之義莫大薦士竊見臣府西曹掾齊國呉良資質敦固公方亷恪躬儉安貧白首一節又治尚書學通師法經任博士行中表儀宜備宿衛輔聖政臣榮寵絶矣憂責深大私慕公叔同升之義懼於臧文竊位之罪敢秉愚瞽犯冒嚴禁
章帝時韋彪以世承二帝更化之後多以苛刻為能又置官選職不必以才因盛夏寒上䟽諫曰臣聞政化之夲必順隂陽伏立夏以來當暑而寒殆以刑罰刻急郡國奉時令之所致農人急於務而苛吏其時賦發充常調貪吏割其財此其巨患也夫急人所務當先其所天下樞要在於尚書尚書之選豈可不重間者多從郎官超升此位雖曉習文法長於應對察察小慧𩔖無大能宜簡嘗歴州宰有名者雖進退舒遲時有不迨端心向公奉職周宻宜鑒嗇夫㨗急之對深思絳侯木訥之功也徃時楚獄大起故置令史以助郎職而𩔖多小人好為姦利今者務簡可皆停省諫議之職應用公直之士通才謇正補益於朝者今或從徴試輩為大夫御史外遷動㨿州郡並宜清選任責以言績其二千石視事雖乆而為吏民便安者宜増秩重賞勿妄遷徙惟留聖心書奏帝納之
公元75年
司徒第五倫薦用鉅鹿太守謝夷吾上䟽曰臣聞堯登稷契隆太平舜用臯陶雍熈殷周雖有高宗昌發之君猶頼傅說吕望之䇿故能克崇其業允協大中竊見鉅鹿太守會稽謝夷吾出自東州土塗泥而英姿挺特竒偉秀出才兼四科行包九徳仁足濟時知周萬物加以少膺儒雅韜含六籍推考星度綜校圖録探賾聖秘觀變歴徴占天知地與神合契據其道徳以經王務昔為陪𨽻與臣從事忠毅之操躬史魚之節董臣嚴綱朂臣懦弱得以免戾寔賴厥勲及其應選作宰惠敷百里降福異流化若神爰牧荆州威行邦國奉法有周召之風居儉履約公儀之操尋功簡能外臺之表聽聲察實為九伯之冠遷守鉅鹿時雍徳量績謀有伊吕管之任闡弘道奥史蘇京房宻勿在公而身出心隠不殉名以求譽不馳騖以要寵念遜遁演志箕山方之古賢有倫序採之於今超焉絶俗社稷之元大漢棟甍宜當拔擢使登鼎司上令三辰順軌歴象下使五品咸訓於嘉必致休徴克昌之慶非徒法奉職而已臣以頑駑噐非其儔尸禄負乘夕惕若厲乞骸骨更授夷吾上以光七曜之明下以厭率土之望庻令㣲臣塞咎免悔安帝時尚書陳忠論薦劉愷上䟽曰臣聞三公上則台階下象山岳股肱元首鼎足居職協和隂陽調訓五品考功量才以序庶僚烈風不迷遇迅雨不惑位莫重焉而今上司缺職未議其人臣差次諸卿考合衆議咸稱太常朱倀少府遷臣父寵前忝司空倀遷並掾属具知其能倀經書用心褊狹嚴毅剛直而薄於蓺文伏見司徒劉愷沈重淵懿道徳博備克讓爵土致祚弱弟浮雲之志兼浩然之氣頻歴二司舉動得禮以疾致仕側身里巷處約思純進退有度百僚景式海内歸懐徃者孔光師丹近世鄧彪張酺皆去宰相復序上司誠宜簡練卓異以厭衆望書奏詔引太尉御史中丞樊準薦用龎參上䟽曰臣聞鷙鳥累百不如一鶚孝文皇帝馮唐之言而赦魏尚之罪使為邉守匈奴不敢南向夫以一臣之身折方靣之難者選用得也臣伏見故左校令河南龎參勇謀不測卓爾竒偉髙才武畧魏尚風前㣲法輸作經時羌戎為患大軍西屯以為如參之人宜在行伍惟明詔前世之舉觀魏尚之功免赦以為軍鋒有成宣助國威鄧太后納其言即擢於徒召拜謁者使西督三輔諸軍
先零羌豪僭號北地龎參降羌湟中義從七千人與行征西将軍司馬期㑹北地擊之兵至勇士城東為杜季貢所敗引退鈞等進參既已失期詐病引兵還坐以詐疾下獄校書郎馬融上書請之曰伏見西戎反畔寇鈔五州陛下百姓傷痍黎元失業單竭府庫以奉軍師周宣獫狁侵鎬及方孝文匈奴亦畧上郡宣王立中興之功文帝太宗之號非惟兩主有明叡之姿抑亦扞城虓虎之助是以南仲赫赫列在周詩亞夫﨣﨣載於漢䇿見前護羌校尉龐參文武昭備智畧弘逺既有義勇果毅兼以博雅深謀之姿又度遼将軍梁慬前統西域勤苦數年還留三輔功効克立間在北邉單于降服今皆幽囚陷於法網荀林父敗績於邲晉侯使復其位孟明視䘮師於崤秦不替其官故晉景并赤狄之土秦穆遂覇西戎宜逺二君使慬得在寛宥之科誠有益折衝毗佐於聖化書奏
順帝時當會茂才孝亷太尉龐參以被奏稱疾不得上計掾廣漢段恭㑹上䟽曰伏見道路行人農夫織婦皆曰太尉龐參竭忠盡節徒以直道不能曲心孤立羣邪之間自處中傷之地臣猶冀在陛下之世當䝉安全而復以讒佞傷毁忠正天地大禁人主至誡白起賜死諸侯酌酒相賀季子來歸魯人喜其紓難夫國以賢化君以忠安今天下咸欣陛下有此忠賢願卒寵任以安社稷書奏詔即遣小黄門太醫羊酒
尚書史敞等薦胡廣曰臣聞徳以旌賢爵以建事明試以功典謨所美五服五章天秩所祚是以臣竭其忠君豐其寵舉不失徳下忘其死竊見尚書僕射胡廣貞履謙虚温雅博物洽聞探賾窮理六經典奥舊章憲式無所不覽柔而不犯文而有禮忠貞之性憂公如家不矜能不伐其勞翼翼慎行玷漏宻勿夙夜十有餘年心不外顧志不苟進臣等竊以為尚書劬勞日乆後母年老既䝉簡照試職千里由寧方國陳留近郡太守任缺才畧深茂堪能撥煩願以選紀頺俗使束脩守善所勸
永和中李固将作大匠上䟽陳事曰臣聞氣之清者為神人之清者爲賢養身者以練神為寳安國者以積賢為道昔秦欲謀楚王孫圉設壇西門陳列名臣秦使戄然遂為寝兵魏文侯師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故群俊競至名過齊桓秦人不敢窺兵西河葢積賢人之符也陛下撥亂龍飛初登大位南陽樊英江夏黄瓊漢楊厚㑹稽賀純䇿書嗟嘆待以大夫之位是以岩穴幽人智術之士彈冠振衣樂欲為用四海欣然歸服聖徳在職雖無竒卓夕惕孳孳憂國臣前在荆州等以病免歸誠悵然為時惜之一日朝會見諸侍中並皆年少無一宿儒大臣顧問誠可嘆息宜徴還等以副群望乆處議郎已且十年衆人皆怪始隆崇今更滯也光祿大夫周舉才謨髙正宜在常伯訪以言議侍中杜喬學深行直當良臣托疾病可勅令是日有詔徴用等而以大司農
公元159年
桓帝延熹二年尚書令陳蕃僕射胡廣上䟽徐穉等曰臣聞善人天之紀政之所由也詩云思多士生此王國天挺俊乂陛下出當輔弼明時左右大業者也伏見處士豫章徐穉彭城姜肱汝南袁閎京兆韋著潁川李曇徳行純備人聽若使擢登三事協亮天工必能翼宣盛美增光日月桓帝乃以安車玄纁備禮徴之
公元166年
浦太守孟甞病徴還隱窮澤尚書郎楊喬上書論薦曰臣前後七表言故浦太守孟甞身輕言㣲終不䝉察區區破心徒然而已安仁弘義耽樂道徳清行出俗能幹絶群前更守宰移風改政去珠復還飢民䝉活且南海珍財産易積掌握之内價盈兼金而甞單身謝病躬耕壟次匿影藏采不揚華藻羽翮美用非徒腹背之毛也而沈淪草莽好爵莫及廊廟之寳棄於溝渠且年歳有行盡而忠貞之節永謝聖時臣誠傷心私用流涕夫物以逺至為珍士以稀見為貴槃木朽株萬乘用者左右為之容耳王者取士宜拔衆之所貴臣斗筲之資趨走日月之側思立㣲節不敢苟私鄉曲竊感禽息亡身進賢嘗竟不見用延熹九年李膺等以黨事下獄考實太尉陳蕃上疏極諫曰臣聞賢明之君委心輔佐亡國之主諱聞直辭湯武雖聖而興於伊吕桀紂迷惑亡在失人由此言之君為元首臣為股肱同體相須成美惡者也伏見前司𨽻校尉李膺太僕杜宻太尉掾范滂正身無玷死心社稷以忠忤旨横加考案禁錮閉隔或死徙非所杜塞天下之口聾盲一世之人與秦焚書坑儒何以為異昔武王克殷表封閭墓陛下臨政先誅忠賢遇善何薄待惡何優夫讒人似實巧言如簧使聽之者視之者昏夫吉㓙之效存乎識善成敗之機在於察言人君者攝天地之政秉四海之維舉動不可以聖法進退不可以道規謬言出口則亂及八方何況無罪於獄殺無辜於市乎昔禹廵狩蒼梧見市殺人下車而哭之曰萬方有罪予一人故其興也勃焉又青徐炎旱五糓損傷民物流遷茹菽不足宫女積於房掖國用盡於羅紈外戚私門貪財受賂所謂祿去公室政在大夫春秋之末周徳衰數十年間無復灾眚者天所棄也天之於漢懇懇無已殷勤示變以悟陛下除妖去孽實在修徳臣位台司憂責深重不敢尸祿惜生坐觀成敗如䝉採録使身首分裂異門而出所不恨也諱其言切託以蕃辟召非其人遂䇿免
徐州從事臧旻上書第五種曰臣聞士忍死之辱必有就事之計故季布屈節朱家管仲錯行召忽二臣以可死而不死者非愛身須臾貪命苟活隱其智力顧其權畧庶幸逄時有所為耳卒遭髙帝成業齊桓之興伯遺其亡逃之行赦其射鉤之讎拔於囚虜中信其佐國之謀勲效傳於百世君臣載於篇籍假令二主紀過纎介則此二臣同死於犬馬沈名溝壑何由得申其補過之功建其竒奥之術乎伏見兖州刺史第五種傑然自建在鄉曲苞苴之嫌歩朝堂無擇言之闕天性疾惡公方曲故論者說清高上序直士首春秋之義選人所長其所短録其小善除其大過所坐以賊盜公負筋力未就罪至徴徙非有大惡虞舜事親大杖則走逃亡苟全性命冀有朱家之路以顯季布之㑹願陛下無遺須臾恩令有持忠入地之恨會赦出
獻帝時公車司馬令謝該父母託疾去官歸鄉里㑹荆州道不得少府孔融上書薦之曰臣聞髙祖創業韓彭之将征討暴亂陸賈叔孫通進說詩書光武中興呉耿佐命范升衛宏脩述舊業能文並用長乆之計陛下聖徳欽明同符二祖勞謙戹運三年乃讙今尚父鷹揚方叔翰飛王師電鷙羣凶破殄始有櫜弓卧鼓之次宜得名儒典綜禮紀竊見故公車司馬令謝該曽史淑性商偃文學博通羣蓺周覽古今物來有應事不惑清白異行敦恱道訓求之逺近少有儔匹若乃巨骨出呉隼集陳庭黄熊入寝亥首有二非夫洽聞者莫識其端也雋不疑北闕之前夏侯勝常隂之驗然後朝士益重儒術卓然比跡前列間以父母老疾棄官欲歸道路險塞無由自致猥使良材抱璞而逃踰越山河沈淪荆楚所謂徃而不反者也後日當更饋樂以釣由余剋像以求傅說豈不煩哉臣愚以為推録所在令還楚人止孫卿去國漢朝匡衡平原尊儒貴學惜失賢也書奏詔即徴還拜議郎
論薦處士禰衡上䟽曰臣聞洪水横流帝思俾乂旁求四方招賢俊昔孝武繼統将弘祖業疇咨熈載羣士響臻陛下叡聖承基遭遇戹運勞謙日昃岳降神異並出見處平原禰衡年二十四字正平淑質貞亮英才卓礫初渉蓺文升堂覩奥目所一見輙誦於口耳所瞥聞不忘於心性道合思若有神弘羊潛計安世黙識衡準之誠不足忠果正直志懐霜雪見善若驚疾惡若讎任座抗行史魚厲節無以過也鷙鳥累百不如一鶚使立朝必有可觀飛辯騁辭溢氣坌涌觧疑釋結臨敵有餘昔賈誼求試属國詭係單于終軍欲以長纓牽致勁越弱冠慷慨前世美之近日路粹嚴象亦用異才擢拜臺郎衡宜與為比如龍躍天衢振翼雲漢揚聲紫㣲垂光虹蜺足以近署多士四門穆穆鈞天廣樂有竒麗之觀帝室皇居必畜非常之寳若等輩不可多得激楚揚阿至妙容臺牧者之所貪飛兔騕褭絶足奔放良樂所急臣等區區敢不以聞
曹操荀彧表曰臣聞慮為功首謀為賞夲野績不越廟堂戰多不踰國勲是故曲阜之錫不後營邱蕭何之土先於平陽珍策重計古今尚侍中尚書令積徳累行少長無悔世紛懐忠念治臣自始舉義兵周游征伐與戮力同心左右王略發言授策無施不效彧之功業由以濟用浮雲顯光日月陛下幸許左右機近忠恪祗順如履薄氷研精極銳以撫庶事天下之定彧之功也宜享髙爵以彰元勲
 
 
 
 
 
 
 
 
 
 歴代名臣奏議卷一百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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