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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五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六藝之一錄卷一百五十五錢唐倪濤
  法帖論述二十五
  桑世昌蘭亭
  推評
  太平記載唐太宗蕭翼蘭亭叙事蓋譎以出之
公元1106年
嘆息蘭亭若是貴耶至使萬乗之主捐信於匹夫傳稱子貢詐而存魯弦高誕而存鄭遺一言之細建二國之業猶不可以為常以太宗之賢巍巍近古無奈何溺小嗜好輕喪大哉晚多閒居頗屏世好猶於古人筆墨遺愛不能置顧甚於小年官爵遲暮營田宅者與前論異矣因誦白居易七德歌曰功成理定神速速在推心置人腹怨女三千放出死囚四百來歸獄復歎曰太宗一旅天下惟信夫不吝三千女而放出自信也不約四百囚而來歸獄人信也晉舍原何足道哉全魯存鄭利重於譎也愛蘭亭事小於欺也於其老而将傳至從其子求書從葬亦累矣累物均病於行太宗不累者大累者小則世将曰此何足以論信不信之間士之行已亦若此而已然則此書雖以石刻可寳崇寧丙戌冬至五日東臯流憇洞李季良出之晁補之題記
  陳正敏遯齋閒覧載其季父虚中語云右軍蘭亭記其
文甚麗但天朗氣清自是秋景以此不入選而正敏又謂絲竹管絃重複未熟禹傳漫錄謂承漢書是也(山樵夜話)
  張彦逺法書要錄所載何延之蘭亭記叙云自右軍
子孫七代永禪師弟子辨才太宗至遣監察御史蕭翼微服作書生以詭辨才始得之劉餗傳記蘭亭叙梁亂出於外陳天嘉中僧智永所得太建中獻之宣帝平陳或以獻晉王煬帝不知寳後僧智果借搨及登極竟不從索師死弟子辨才得焉文皇秦王日見搨本驚喜貴價大王
公元619年
蘭亭終不至焉及知在辨才處使歐陽詢得之武德二年秦王貞觀十五年十本近臣中書令禇遂良蘭亭先帝所重不可留遂秘於昭陵劉餗父子世為史官討論己任於是正文字尤審則辨才之師智果智永蘭亭叙者歐陽詢蕭翼也此事鄙妄僅同兒戱太宗定天下威震萬國尫殘老僧敢靳一紙耶誠欲得之必不狹陋若此况在秦邸豈能詭遣臺臣亦猥信之何耶或云第十五行有僧字蓋時搨本至多惟此僧果所藏為真本故僧字以别之或以為曽不老之将至非也(王銍)
  此跋與范丞相家所首尾不同前一段已載紀原門
公元1129年
後有云滕章敏公元發嘗為先子言帥定武日聞故老慶厯中宋景文為帥有士子携此石遊走四方最後死於營妓家樂營吏孟永清取以獻景文愛而不敢有也留於公帑自是定武蘭亭天下幾四十年矣至元豐中薛師正樞密為帥携去子紹彭别橅贋本在郡然其親友猶於薛氏得舊本也大觀間其次子嗣昌始内之御府南渡之後不知所在建炎三年十一月望汝隂王銍
  此跋載歲月次序頗定却無或云以下語姑備錄云(世昌)
集序以謂雖無絲竹管絃之盛一觴一咏足以暢叙幽情當時篇詠之傳可考也今觀謝安五言詩萬殊混一安復彭殤而羲之序乃以為一死生虚誕彭殤妄作蓋反謝安一時之語而或者遂以為未達此特未見當時羲之之詩爾其五言仰觀碧天俯瞰綠水寥閴無涯寓目自陳大矣造化萬殊莫不均羣籟雖參差適我無非親此詩則豈未達者耶史載獻之嘗與兄徽之操之俱詣謝安二兄多言獻之寒温而已出客優劣曰小者佳吉人之辭寡以其少言故知今王父子昆弟畢集獻之之詩獨不成豈亦吉人之辭寡耶景祐中㑹稽太守蔣堂永和故事嘗有詩(見詠賛門)蓋為獻之等發也(葛常之立方)
右将軍書為世所寳於今八百餘年其間書法垂世無慮數百千輩莫不敬而神之未有一言竊議可謂古今獨歩脩禊詩序其所自愛重付之子孫者則又可知不甚聞於宋齊間時尚未出也唐興文皇得之而後盛行世論者言自唐以來以及宋未有不得乎此而稱名世之書者蓋萬世法書所自出也此叙真刻真蹟亡已久今所有者唐世橅搨所傳承平日惟定本號第一尚幸及見之歐陽文忠公集古有四未嘗盡得今雖有之亦莫能辨山谷嘗論褚河南所臨反豐肥因及洛下張景元龍圖所藏而云斸地所得者蓋築地則此石當為杵碎因築得之中有柄竅縱廣僅數寸大都不過三十餘字初號杵其字輕瘦勁健與定武不可髙下神氣飛動尤覺天成識者云此真褚河南所臨也自是易名猶憶靜躁諸字妙處不能形容以此昭陵藏蓋想見因思天下尤物昔人所謂不為多一不為少雍意不然不可無一不可有二一或可保二則騰空而去矣書詁有言樂毅黄庭但得成篇為國寳況此叙為絶筆方知文忠千卷不無濫錄鄴侯三萬奚以為多雍衰髦之年得再觀定武舊本於陵夷廼三歎息而書其後淳熙辛丑歲仲秋河南郭雍
  峽州冲晦先生字頤正
公元1181年
  王羲之蘭亭三日叙其辭翰為世所寳然議者以謂
昭明太子不集此篇於選文者以其有天朗氣清之句或者以為不然季春清明之節朗亦明也於義未病余因讀楚辭云秋為氣天髙氣清由是昭明之所去取也又如所謂絲竹管絃樂語衍而複兹皆逸少之累歟(王得臣塵史)
  范季隨一日陵陽公坐間文選一册公指以相示
古語云文選爛秀才其間多少一客曰常聞人右軍蘭亭不入選蓋為不合絲竹管絃之語絲竹管絃也又天朗氣清不當春時言公笑不答客退叩之公曰春多氣昏是日天朗氣清故可如子美六月風日冷之義絲竹管絃四字班孟堅西漢中語以前古文不在選中者至多特此叙耶安可便出議論(陵陽室中語)
  世説右軍得人蘭亭集序金谷詩序又以已敵
石崇甚有欣色註云王羲之臨河則是叙亦名臨河劉孝標當有所據東坡曰此許敬宗之言敬宗人奴也見季倫多故以為賢於右軍爾夫二十四友望塵之流豈足比方逸少東坡山隂陳迹詩強把先生季倫
  徐彦和送此卷云右軍繪圖余觀榻上偃蹇
不解蘭亭叙也右軍㑹稽桓温側理紙中有五十萬盡付之計此風神必有巖壑之趣爾永思堂書(山谷右軍繪圖後)
  謝安人物為江左第一為政殊未可逸少作書
誚殆欲痛哭可謂愛人以德者以紙五十萬與桓温何足道哉此乃史官之陋而魯直云爾何哉本傳又云蘭亭之會或以比金谷而以安石季倫聞而喜甚金谷之㑹皆望塵友也季倫逸少鴟鳶之於鴻鵠不堪作奴而以自比决是晉宋間妄語史官許敬宗真人奴也見季倫金多賢於逸少魯直亦恠畫師不能逸少髙韻豈不難哉(東坡斫鱠圖)
  徐師川蘇端明嘗言魯直雜文專法蘭亭(後山談叢)
寳晉嘗有一帖宗虞世恬之子太尉先公墓志頃刻得筆不使麤細相間蘭亭披之花雲滿目乃非吏人書也此亦可以開示蘭亭蹊徑也(山樵夜話)
右軍器宇詞翰三者俱優而曲水中有樂極悲來嗟悼之意文選王元長曲水詩叙遺曲水叙不收豈昭明深於内學羲之不達大觀之理故獨遺耶(晁氏)
寳晉黄素黄庭經後有云逸少真書惟此經與樂毅論太史告誓累表蘭亭洛神賦行書其他草書草書十行行書一字行書十行真書一字爾(寳章集)
  蘭亭絲竹管絃或病其説歐陽公記真州東園汎以畫
舫之舟曽子固以為
  蘭亭集或以方金谷右軍甚喜此殊不可郗嘉賔
喜人以已比符堅殆同此病陳公廙居洛為禊飲與客酬唱無愧山隂之叙者謂禮義踈曠之比道藝當筆札之工誠不愧余觀逸少安石邁徃不屑之韻豈但筆札之工公廙自云無愧王謝之細耳韓安國不能罸酒三斗子敬不成亦飲三觥議者以是少之琱蟲生遂矜色彼豈調一詩一賦足以豪傑之士哉(胡明仲羅長卿所藏蘭亭詩)
  羲之傳云初渡浙江便有終焉志㑹稽山水名士
公元354年
居之謝安未仕時亦居焉孫綽李充許詢支遁羲之同好燕集山隂蘭亭羊欣筆陣圖羲之年三十三書蘭亭王師乾右軍祠堂碑云右軍自内史後峻誓墳塋捐棄圭組曲水蘭亭自為之叙黄長睿東觀餘論云永和十年右軍年三十八時已去會稽郡何延之蘭亭記云永和九年暮春宦遊山隂脩禊禮所記右軍出處年歲不同晉傳云羲之初渡浙江終焉志㑹稽山水名士多居之嘗與同燕集山隂蘭亭為之叙以申其志信如列傳蘭亭之遊乃右軍隱居之日也按通鑑永和四年殷浩江州刺史王羲之護軍八年羲之殷浩書諫北伐十年以前㑹稽太守王述揚州刺史又晉傳羲之護軍右将軍㑹稽内史實代王揚州臨發一别去後王述檢察㑹稽郡於簡對稱疾去郡於墓前自誓永和十一年之三月以此推之歲在癸丑永和九年其時㑹稽内史無可疑者晉傳既脱略羊欣王師乾輩所記皆舛黄長睿該洽嘗跋右軍破羗帖云永和十二年㑹稽郡歲餘此語良是至東觀餘論則自相牴牾不可解傳言右軍壽五十有九按右軍生於惠帝大安二年癸亥没於穆帝五年辛酉以此推之右軍蘭亭之遊時年五十有一當是太傅隱居東山遂同此集碑署瑯琊王謝安是也葛常之韻語一死生虚誕彭殤妄作蓋用謝安一時之語或者又疑羲之傳為㑹稽内史日與尚書僕射謝安書云太傅升平四年桓宣武司馬後十餘年始當國僕射永和八年尚書僕射謝尚以尚乃傳之誤(李兼)
  法習
  右軍之書代多稱習可據宗匠取立指歸豈惟㑹古
通今乃情調合至使摹搨日廣研習歲滋先後著名多從散落厯代孤紹非其效歟試言其由畧陳數意止如樂毅論黄庭經東方朔畫賛太史蘭亭集叙告誓文並代俗所傳真絶致者也寫樂毅論則情怫鬰書畫賛則意渉瓌奇太師箴又縱横奇折黄庭經怡懌虚無暨乎蘭亭興集思逸神超私門戒誓情拘意慘所謂樂方笑言哀已歎豈惟注想流波将貽嘽喛之奏馳神睢渙方思藻繪之文雖其目擊道存尚或心迷議舛莫不強名為體共習分區豈知情動形言取㑹風騷之意陽舒隂慘本乎天地之心(孫過庭書譜)
  褚遂良正行法右軍洛都袁氏家遂良帝京篇一
體裁用筆竊效蘭亭(法書苑)
  山谷荆州古本蘭亭愛玩不去手因悟古人用筆
作小日進他日有知我者
  山谷家傳云公楷法妍媚自成一家餘與此同
  東坡道人少日蘭亭故其書姿媚徐季海酒酣
放浪意忘工拙字特瘦勁廼似栁誠懸中歲喜學顔魯公楊風子書其合處不减李北海至於筆圓而韻勝挾以文章妙天下忠貫日月之氣本朝善書自當推為第一百年後必有知余此論者(東坡墨蹟後)
  王著蘭亭樂毅論永禪師周散騎千字極妙
同時善用筆使胷中有書數千卷不隨世碌碌則書不病韻自勝李西臺林和靖蓋美而病韻者王著勁而病韻者周越渠儂胸次之罪非學者不盡功也顔太史張長史姿性顛逸而書法極規矩也故能以此終其身而名後世京洛傳摹狂恠不入右軍父子繩墨者皆非長史筆蹟也蓋草書法壞於亞栖也(書周
子發帖)
  古人蘭亭孔子廟堂碑作一墨本蓋見古人
用筆廽腕餘勢若深墨但得中意今人但見深墨本收書鋒鋩故以舊筆臨倣不知前輩書初亦有鋒鍔不傳之妙也(淡墨研銘)
  子瞻少時蘭亭遒媚中年以來筆墨重實李北海
未足多也(東坡書)
  今時蘭亭不師其筆意便作行勢正如羡西子
公元1091年
心而不自悟其醜也余嘗觀漢人石刻篆隸頗得楷法後生若以余説學蘭亭當得之(元祐六年十月丙子阻風於燕湖縣徑行到吉
祥寺魯直題)
  王氏書法以為錐畫沙如印印泥蓋言藏鋒中意
筆前承學之人更用蘭亭永字以開字中眼目能使學家多拘忌一種俗氣要之右軍二言羣言之長也(跋絳帖)
  東坡大字於結密而無間小字難於寛綽而有餘
寛綽而有餘如東方朔畫像樂毅論蘭亭禊事詩叙先秦古器科斗文密而無間焦山崩崖瘞寉銘永州磨崖中興頌李斯嶧山秦始皇二世皇帝近臣兼二美如楊少師正書行草徐常侍小篆此雖難於俗學者言要歸必竟如此如人眩時五色無主及其神澄氣定青黄皂白亦自燦然學書時時臨摹得形大要多取古書細看入神乃到妙處用心不雜乃是入神要路已上山谷一本東坡云云確論也余申之曰無間瘞寉銘近之寛綽而有餘蘭亭近之(已上山谷)
  蘭亭考十
  詠贊
  羲之年三十三書蘭亭三十七書黄庭經書訖聞空中
有語卿書感我而况人乎吾是天台丈人(羊欣筆陣圖)
二王書語中有蘭亭云悠大象運轉輪無停際陶化非吾匠去來非吾制宗統竟安在即順理自泰有心未能悟適足利害未若任所逍遥良辰
  其一元章云王仲孜收蘭亭一卷悠悠大象運殆
一種分開
  三春羣品(一作迹)寄暢在所因仰眺碧天俯瞰綠水
寥朗(一作闐)無厓寓目自陳大矣造化萬殊莫不均羣籟雖參差適我無非
  其二御府本及陸柬之本鄰作新又有作親字第一
卷此詩無前二句
  猗撫二三子莫非所託造真玄根渉世過客
非所虚室是為宅逺想千載何必曩昔相與無相形骸自脱落其三
  鑑明塵垢止則鄙吝生體之固未易三殤天刑
寸無停主矜伐將自平雖無絲與玄泉有清聲雖無嘯與歌詠言有餘馨所樂在一朝寄之齊千齡四合固有修短無始造新不蹔停一徃不再於今神奇信宿同塵滓誰能無慷慨散之推理言立同不朽河清非所俟其五(法書要錄)
  栁子厚邕州馬退山茅亭記曰蘭亭也不遭右軍則清
脩竹蕪沒空山
  韓潭州報澈上人早歲京華越吟聞君江海分逾
他時若寫蘭亭莫畫髙僧支道林
  韓忠獻王帥定武喜得蘭亭石刻云臺英正約尋芳
㑹誰是山隂作序人又云欲繼永和脩禊事愧無神筆走龍蛇又云欲學永和當日叙愧無奇筆前蹤又云一觴一詠絲管恰似蘭亭列坐時又云休論俯仰陳迹且學山隂祓禊杯又云㑹俯仰陳迹不醉山隂定笑人
  東坡墨妙亭蘭亭繭紙昭陵世間遺跡猶龍騰顔
變法出新意細筋入如秋
  東坡和陶詩云再遊蘭亭黙數永和蘭亭㑹自
公元1133年
謝安凡四十二人大厯中朱廸呉渭呉筠三十七人蘭亭故池聨句賞有文辭㑹歡同癸丑年之句必用是事(姚令威西溪叢語)
  華鎮㑹稽古詩墨妙風流亘古今等閒陳迹山隂
耳聞貞觀真蹟眼見天章茂林鐵限僧房迹未移千通真草了無蘭亭墨妙何由見祗説蕭郎奉使時(山中父老尚能説蕭翼事)
  薛道祖東晉風流勝事一時人物消磨不因
蘭亭在後誰知永和(清悶堂楊伯時本)
  欒城山隂陳迹詩臥對郗人氣已真晚依丘壑更無倫
不須復預清言自是江東第一人
  注云逸少清言之害然蘭亭記亦不免清言
  山谷楊凝式俗書愛作蘭亭面欲換凡骨金丹
誰知洛陽楊風子下筆却到烏絲䦨
  山谷贈丘十四詩擁書環坐聰明松花泛硯摹真行
字身藏頴秀清問誰學之果蘭亭
  蘇易簡家藏蘭亭有若像夫子尚闕里虎賁
蔡邕猶旁文舉昭陵自一閉真蹟不復存今余獲此本可以璵璠
  蔣之奇墨妙亭蘭亭搨本遺法字體變化人莫窺
梭飛壁間勢屈矯出獄光陸離可憐闕齧侵㸃畫鐵網買斷珊瑚枝
  永徽中所橅蘭亭叙後題云永徽去貞觀不逺得真
公元353年
最其詩曰永和九年暮春月内史山隂幽興羣賢題詠無足珍叙引抽毫取奇札好之寫來終不如神助為後世法二十八行三字模寫雖多誰定似昭陵竟發不知歸尚有異形終可秘彦逺記模不記紙要錄班班有名後生有得苦求俗説紛絲那有是
  熠熠客星豈晉所得養器泉石留腴翰墨戲著談標書
馮式鬱鬱昭陵玉盌已出戎温無頼寳真日月非虚志專乃一繡繰金鐍瑶機錦祓猗歟元章守之勿失
  翰墨風流冠古鵞池誰不賞山隂此書雖向昭陵
刻石猶能易萬金
公元1146年
  紹興十六年歲次丙寅季春二日懶拙米元暉
於行天慶觀私居書航之北窗時雨風和
明几淨投閑杜門為情適觀貞觀脩禊序尤快人
意也跋致柔定武本
  圖契朴凋稱聖智萬古奔沉餘末使蘭亭醉墨無加
始信功名皆儻爾庾翼兒郎豈不自是家雞野雉退之強聒六藝見處纔能姿媚丞相有金那得不與官家自秘却因同好心胸誤使蕭翼善計摸金何用中郎温韜家有昭陵披沙但只取黄金剔軸安能故紙天章寳墖嵯峨永著文皇文藝至今油䗶未已善本何辭萬金棄(以上寳晋)
  真偽紛紛得知風流千古羲之山隂勝槩何在
却有人傳定武碑(李大異跋游本)
  逸少遺墨尤貴蘭亭至於玉石不隨耶律入燕尚留定
武此為異也臨紙三歎系之以詩英華最忌凋元氣骨神清袚褉詩蠶繭鼠鬚雖我助家雞野鶩竟誰癡梓棺賻禭從英主玉石遲留裔夷今日中原荆棘摩挲墨本鬢成絲
  昭陵忍死繭紙月在長空浮水來禽不傳練裙
婢作夫人容止家雞野鶩何似醜婦撫膺羞欲死君家所脩禊字如錐畫沙無比定武長沙蛇蚓耳(王仲衡題袁氏本)
  河東紹彭勒唐搨硬黄本嘗賛其云文不再
古刻石已殘鋒鋩久自滅如出撅筆臨池幾人誤詎識筆意貞觀搨本尚或傳衣冠兹實兵火餘分𣲖非殊源妙用無隱神明復還秘藏不廣模勒金石庶幾将墜法可續後世觀來者護持何止璵璠(清閟堂本)
  栁公權紫絲蘭亭二本待制王廣淵摹石跋云龍
大諫李公帥府暇日出書請橅石李李師中寳晋的聞云今在富鄭公宿州使君
  定武本自薛嗣昌進入詔龕置宣和殿壁或云睿思
後徙艮岳瑪瑙亭舊傳宫詞瑪瑙亭根萬寳珠聨璧合闘精神眇一片中山石有許光獨冠倫蓋謂是也或説米寳晉所賦清平詞一章(筆記)
  文皇嗜好聲色偶愛蘭亭亦其癖河南猶恐後來
竟使昭陵真蹟世間能悟知幾墨本真傳意愈勤有似春雲明月光還到千江分法曹得此深恨晚有客從大梁逺多言南渡罕曾見大勝薛家蟬翼本嗟我學書少年較計㸃畫媸妍老拈撅筆萬事忽見錦軸凄然真行姿媚公所篆隸何妨更兼退之但作石鼔歌談譏訶換鵞手(新安羅頌)
  堂堂淮隂侯夫豈噲等放翁評此本可作蘭亭
馮氏所藏蘭亭二本得之昭德晁氏端彦美叔
公元1202年
之字伯以公髦字武子三世嘉泰二年二月六
陸游七十八題
  繭紙昭陵千載不復見此本得其骨殊勝蘭亭
定武舊本蘭亭骨氣卓然可見不以流湍帶右天
五字真贋陸游
  南朝千載斯人拈出蘭亭花草俛仰之間已陳迹
至今此紙尚如新(楊誠齋袁起巖本)
  劉度次裴蘭亭書堂蘭亭金谷逸少季倫
臣作此語無異屠沽人君蘭亭歲久迹豈陳當時嬉戲後世乃見真我行適春暮及此禊飲墨池環玦書堂筠堂中有遺像儼坐遺冠巾情知金堂可望不可親物色儻見之欲去猶逡巡
  昭陵永閟千年定武相傳幾樣碑此是中原舊時
石今焉徃落東夷君家何處得此紙刻畫爛然猶可六丁神物護持更有諸賢題姓字(環澗王容)
  路入山西更向西雨和春雪旋成泥風吹疊巘雲頭
月照平湖雁影拄杖負書尋逺寺倩童牽鹿深溪今朝獨宿東院唯聽猿吟鳥啼(蕭翼宿雲門東客院)
  絶頂髙峰不分嵐煙長鎻綠苔獮猴推落臨崖石
打破下方遮月雲(蕭翼留題雲門)
  右蕭翼詩辭不多見此二詩雲門作所拄杖負書
者正訪蘭亭也似孫題
  世昌近於東墅髙續古校書法書名畫方見此詩
及跋使御史不有此行烏得是清絶語具載
  一麾東晉八體入神墨水傳遺蘭亭舊居
髙興坦腹舊床虚峻嶺崇山依然想似初(髙祖之
祠堂)
  王龜齡㑹稽羣賢少長經過曲水流觴永和
風流陳迹殊事感傷悟言一室許誰親相遇無非我輩放浪形骸嗟老矣仰觀宇宙艱辛
右軍最珍此者以其草藁塗竄之餘初不用意而筆墨蕭散自有天然奇趣
  無心工拙當閒暇信手縱横伎能朱蠟騰摹猶若此
公元1258年
可憐真蹟昭陵紹興戊午秋因觀畢氏所藏定武石本為題前句河東仙季
  昭陵蠒紙夢事脩禊千古欽餘芳公今克携定武
趙北復歎塵沙黄細筆力自外妙處畫裏藏鋒漢官威儀眼界九鼎之重虞窺攘暗中摸索真贋蔀屋猶有千丈麴車道逢我所流涎顧視淋浪公分貺我一本小儒不願尚書郎頃在建康少董此凡三本是時已作此語及過臨安少董竟以一本為貺暇日過書堂又觀此善最因書前詩以繼其後康山秀實
  生涯簞瓢嗜古傳癖胷磻萬卷禊帖所出
公元1196年
百七十五異論編帙更相戈矛又類相形色我昔識諸老髙論侍側王筆藏鋒真贋拚金錫精神苟不具徒爾致研度搜訪諸賢語編類丈室使我心豁然登山如有得忘意於斯庶可涓滴作詩來貺持寄他日趙台州彦衞倅台日長蘭亭二三帙丙辰春因以詩扣之此其次韻也
  形槁木心死灰被裘葛瓊瑰烏紗皂帶慢言
似髙其游言似詼機心舞於眉端蓋有與之偕來乎(李漢
老跋田務本家藏蕭生蘭亭圖)
  六藝之一録卷一百五十五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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