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六艺之一录卷二　　　　　　钱塘倪涛撰

　　金器款识二

　　周文王鼎



　　右高八寸九分耳高二寸三分阔二寸深三寸八分

口径长六寸一分阔四寸三分腹径长六寸三分阔
四寸五分容三升有半重一十二斤三两四足铭七
字按卤字许氏说文云从西省象盐形卤即鲁字也
古尚书鲁作□古之文字形声假借如鄦作许咎作
皋缪作穆之类是也尊说文云酒器也从酋拱以奉
之今尊傍加□乃阜字从阜者盖取高大之意彝说
文云宗庙常器也从糸糸綦也拱持米器中实也王
声也今彝其首作□者乃王也其左作点者象米形

也右作□者系也下作□者廿也鲁公者周公也文
王者周文王也按史记鲁世家云武王遍封功臣同
姓戚者封周公旦于少昊之墟曲阜是为鲁公周公
不就封留佐武王今考其铭识文画尚类于商则知
周公之时去商未远故篆体未有变者以是推之则
此为周公作祭文王之器无疑其制足象蜼形上为
鼻下为尾高而且长其两耳亦镂蜼文蜼之为物尔
雅以谓禺属昂鼻而长尾尾有两岐遇雨则以尾塞

其鼻盖取其有智衮冕绣宗彝之章而以虎蜼亦此
义也其身四周隐起兽面盖饕餮之象也古者铸鼎
象物以知神奸鼎设此象盖示饮食之戒铭曰尊彝
者举礼器之总名而已是鼎也仲忽于元祐间进之
奇古可爱足以冠周器腐儒挟持异端辄称墟墓之
物以请罪焉方当绍述先烈作新大政故用堲□朋
邪以彰宝器俾一时纯正不沮于朝异代神奇复显
于世岂不快哉(博古图)

　　右文王尊彝铭绍圣间宗室仲忽获此器以献有旨
下秘阁考验而馆中诸人皆以为后世诈伪之物不
当进于御府于是仲忽坐罚金然其器犹藏秘阁初
仲忽以器铭上一字与小篆卤字相类遂读为鲁因
以文王为周之文王曰此鲁公伯禽享文王庙器也
其言颇近乎夸故当时疑以为伪然兹器制作精妙
文字奇古决非伪物识者当能辨之惟遂以为鲁公
器者初无所据尔(金石录)

　　古人多以形声假借如鄦作许咎作皋缪作穆之类
不可槩举知此则以卤为鲁盖无可疑鲁公者周公
也文王者周文王也按史记鲁世家云武王克商遍
封同姓功臣戚者封周公且于少昊之墟曲阜是
为鲁公鲁公不就封留佐武王以是推之则此器乃
周公所作以祭文王者也此鼎也而谓之尊彝举礼
器之总名而已(绍兴古器评)

　　周晋姜鼎

　　韩城鼎铭　惟王九月乙亥晋姜曰余惟嗣朕先姑
君晋邦余不　安宁巠雍明德宣　我猷用　所辞
辟　　　　剿虔不　　　　以宠我万民嘉遣我
锡卤赉于两鬒□文侯頵令毕　　　征绥　　坚
久吉金用作宝尊鼎用康妥怀远邦君子晋姜用
蕲　麋寿作惠　亟万年无疆用　德畯保其子孙
三寿是利　右原父释文原父既得鼎韩城遗予以
其铭而太常博士杨南仲能读古文篆籀为余以今

文写之而阙其疑者原父在长安所得古奇器物数
十种亦自为先秦古器记原父博学无所不通为余
释其铭以今文而与南仲时有不同故并著二家所
解以俟博识君子(集古录)

　　杨南仲云嘉祐己亥岁冯翊有得鼎韩城者摹其款
识于右按其铭盖多古文奇字　蔡襄云得原父鼎
器铭知古之篆字或多或省或移之左右上下然亦
有工拙秦汉以来裁归一体故古文所见止此(书画谱)

晋姜鼎以今权量校之其重若干其容若干以合周
律当为权若干为量若干周自中世天子不得考度
量协彝器侯国得自为制则当晋国不知其为权量
轻重多寡也铭曰惟王十月乙亥晋姜曰余惟嗣先
姑君晋邦余不敢荒宁知其为晋鼎矣然则其谓晋
姜则齐女也春秋时齐归晋女者献公则齐姜文公
则大姜平公则少姜其在春秋前则穆侯夫人书传
虽间有遗缺不得尽见然其著者此尔少姜早死季

姜不得主祀穆夫人不尽穆侯世惟文公夫人当襄
公世犹不弃祀事疑此大姜鼎也圣人作春秋于岁
首则书王说者谓谨始以正端故旧史以示成法今
晋人作鼎则曰王矣是当时诸国皆以尊王正为法
不独鲁也考于礼制鼎者或以宴享亦或以飨祭其
数亦异矣故有正鼎者谓牛羊豕鱼肠腊胃肤也其
在羞鼎则膷(音香牛臛也)臐(音熏羊臛也)膮(音寮豕臛也)矣盖食礼
无肤祭礼则有之故其大者为肤鼎惟鼎则享备体

也晋姜之作殆肤鼎谓耶(广川书跋)

　　右高一尺三寸耳高一寸二分阔二寸深七寸七分
口径一尺四寸七分腹径一尺五寸容四斗一升重
七十七斤二两三足铭一百二十有一字晋姜齐侯
宗女姜氏以其妻晋文侯故曰晋姜观其始言君晋
邦取其寡小君之称以正其名中叙文侯威贯通洪
征绥汤原以显已之有助迨其末也又言保其孙子
三寿是利则三寿者与诗人言三寿作朋同意盖晋

姜观其始特保我子孙而外之三卿亦冀寿考也款
识条理有周书誓诰之辞而又字画妙绝可以为一
时之冠也(博古图)

　　周伯硕父鼎

　　右高一尺六寸九分耳高四寸四分阔四寸八分深
九寸九分口径一尺六寸八分腹径一尺七寸九分
容九斗五合重一百二十斤八两三足铭五十字耳
足皆素纯缘之外饰以蟠夔腹间比以鳞纹铭曰惟
六年八月初吉巳者以年系月以月系日也曰子史
伯硕父者伯硕父虽不见于经传然周有太史内史
之官谓之子史则称于父曰子举其官曰史而伯硕
父则又其名也曰追孝于朕皇考釐仲王母乳母者

用昭孝享于其考妣也釐谧也而曰釐仲者盖古人
以字为谧因以为族则仲疑其族也若王母乳母则
追孝皇考而并及之其曰绾绰则祝以优裕之辞耳
(博古图)

　　周史頙鼎

　　右高一尺四寸六分耳高三寸九分阔四寸三分深

九寸五分口径一尺五寸腹径一尺五寸六分容二
斗六升三合重七十六斤三足铭四十三字耳足纯
素纯缘之下以雷纹为饰曰史頙者虽不见于经传
盖史则言其官頙则言其名是器与前伯硕父鼎言
其考妣谧号大率相类然所异者此鼎差小特不纪
其岁月虽辞有详略器有大小不害其为同实一时
之物(博古图)

　　史伯硕父鼎二至和元年虢州得之尝命校其权量

所极并其形制图焉其一高尺有七寸八分深尺有
一寸八分径尺有九寸六分受一石二斗重若干其
二高尺有六寸五分深尺有八分径一尺五寸八分
其受一䄷重若干铭曰惟六年八月初吉巳子史伯
硕父追孝于朕皇考釐仲王母舟母尊鼎凡四十三
字其六字刓缺不可识或谓支干相配五行无巳子
也余按商兄癸彝为丁子周戬敦作乙子其类甚多
盖以刚日柔日相配而制器之日用刚则以柔配之

用柔则亦以刚为配之五行之用然也戊巳为土戊
为土生已为土灭刚日不用而以巳配者盖用其刚
必即柔以成之今术家犹然在甲子六年正月朔当
辛未则八月一日朔当戊子然硕父正宣王时其曰
史伯则史臣而位大夫者故得作宗器以荐祖庙班
伯以史伯为厉王世昔郑桓公宣王司徒问国于史
伯则不得为厉王时矣今官库有史颖鼎名同其皇
考舟母或以硕父为颖字者虽然必(阙)与其字为配

至其作宗器于庙则不得以字著也颖或与硕父为
兄弟此不可得而知矣今鼎二以釐仲为皇考以舟
母为王母釐盖王父则以舟为王母其周女也称王
父以皇考则周固有之矣古之为史者书传直以名
配之而不著姓此其世代不得考也然铭有用蕲绰
绾眉寿或为说曰绾如祈天永命绰如垂裕后昆以
其书考之恐不尽得其文古人于书直有不可意得
者况以秦文考之耶(广川书跋)

　　史伯硕父鼎　右二器形制款识悉同而文字刓缺
以二鼎参读而互辨之可识者四十有三字不可见
五字而已按史伯周宣王臣硕父其字也郑桓公为
周司徒问王室于史伯史伯具以诸国及晋楚所以
兴对春秋外传是之而汉书古今人表于厉王宣王
时皆书史伯疑非二人盖羡文耳此二鼎铭文著史
伯硕父所以作鼎曰朕皇考釐仲王母舟母尊鼎而
周器之拓文有曰史颖作朕皇考釐仲王母舟母尊

鼎款识字画大致皆同则知颖者盖硕父之名三鼎
之文互相见尔考之经传周有史佚卫有史輶晋有
史赵率以官为氏故硕父之名与氏皆冠以史曰伯
者盖五十所加犹伯阳父仲山父之类是也又幽王
之臣有虢石父而晋有伯石于硕父亦近之然虢石
父虢公也未尝为史而晋之伯石乃杨食我耳非天
子之命卿弗可称伐于鼎是知史伯硕父非此二人
也古文周与舟同史伯周臣故称其王母曰周母犹

周之姜任太姒号曰周室三母亦以国著也以斯铭
考之釐仲者史伯之皇考而周母其王母也今先釐
仲而后周母则釐仲实王父耳下言王母则上为王
父可知故但曰皇考铭之首曰惟六年八月初吉巳
子以巳配子则于十日刚柔疑若弗类然三代鼎彝
铭刻若此者甚多有之兄癸彝文曰丁子周戬敦文
曰乙子今此鼎文曰巳子是也或曰戊与己同类古
尚未分则所谓己子乃戊子也或曰易之五位相得

而各有合以配十日若甲与己合古亦未分则所谓
己子乃甲子也丁子乙子义亦如之其说未知孰是
铭之卒章曰用蕲绰绾眉寿晋姜鼎铭亦有此语盖
祈天永命俾弗中绝故曰绾垂裕后昆俾昌而大故
曰绰与万年子孙永保同意皆善祷之辞也鼎唇之
文镂为龙与饕餮之象而腹皆作龙鳞与周寏父鼎
颇相类皆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之义所谓龙文之鼎
盖取诸此(东观馀论)

　　周王伯鼎


　　右高五寸三分耳高一寸二分阔一寸四分深三寸
口径长四寸七分阔三寸四分腹径长五寸阔三寸
六分容一升六合重三斥四两四足铭五字按史传
有曰史伯者著其姓也有曰郑伯者举其国也有曰
僖伯者称其谥也今此伯谓之王以为谥则王不可

为谥以为国则王未尝名国以为姓则三代之间未
见王姓而显者惟武王初定商以九鼎宝玉封诸侯
而书序克商之后亦曰分宝玉于伯叔之国然则王
伯者疑其为王之伯父也曰宝齍者考诸周礼虽有
掌玉齍之官然形制讫无所考以其方而四足与诸
方鼎悉类故附于鼎云(博古图)

　　周季㜏鼎

　　右高五寸五分耳高一寸阔一寸二分深三寸五分

口径五寸五分腹径五寸八分容三升重三斤二两
三足铭四十九字昔康王命作册毕曰分居里成周
郊则成周者西周也麓说文以为守山林吏又曰林
属于山为麓则徙于楚麓者谓其山之林麓盖如书
言大麓之类王欲徙楚先命小臣夌往见以相其居
王至于居也复遣锡贝锡马及两所以赏之曰季㜏
者说文㜏通作妘以为祝融之后姓也富辰尝举叔
妘而韦昭亦以妘为妘姓之女则㜏乃其妃也曰季

者又特言其序耳诗所谓彼美孟姜仲氏任只有齐
季女皆指其序也(博古图)

　　右季㜏彝铭藏洛阳赵氏铭字画与大篆小异盖古
文也当是周初接商时器余遍阅商周诸器铭所谓
古文者大率如此而唐之所书皆别作一体笔画疏
瘦与彝鼎间字绝异虽李阳冰亦为之不知何所依
据余以为学古文当以彝鼎间字为法(金石录)

　　铭四十有九字结密而小(墨林快事)

　　周中鼎



　　中谓南宫中耳后有数鼎皆一时物也(钟鼎款识)

　　右高九寸三分耳高二寸一分阔二寸二分深六寸
一分口径八寸七分腹径九寸五分容一斗五升重
九斤四两三足铭四字曰中作宝鼎纯素不加文镂
与父已中甗南宫中鼎皆出一手特南宫中鼎铭文
仅百字其略曰王命中先相南国则知是器皆中一

时之制也铜色沁晕如碧玉制作典古在周器中最
为纯厚者焉(博古图)

　　铭四字曰中作宝鼎中不知其为谁然按所藏彝器
有曰南宫中鼎制作典古不加文饰与此鼎若出一
手特形模方圆款识繁简有异耳以是考之所谓中
者必南宫中也(绍兴古器评)

　　南宫中鼎一

　　高八寸五分耳高一寸八分阔一寸七分深五寸四

分口径长七寸二分阔五寸四分腹径长七寸一分
阔五寸三分容七升五合重一十斤四足铭五十七
字

　　南宫中鼎二

　　高八寸四分耳高一寸九分阔一寸八分深五寸三
分口径长六寸阔五寸二分腹径长五寸九分阔五
寸一分容五升五合重八斤四两四足铭三十九字

　　南宫中鼎三

　　高八寸四分耳高一寸九分阔一寸五分深五寸四
分口径长六寸阔五寸二分腹径长六寸阔五寸容
五升有半重一十斤四足铭三十九字

　　右三器以南宫为氏者在周有之如书所谓南宫括
南宫毛是也中则其名耳然名氏同而款识或异曰
作乃采者盖采事也命以立事则因为此鼎而勒之
铭也其云伐虎方之年者虎方犹鬼方也虎为西方
之兽是必因西征而昭其功以铭之也三鼎形模大

略相类至其铭文间有不可知者则阙疑以待博识
(博古图)

　　右三器皆南宫中所作南宫其氏也中其名也南宫
为氏在周有之前一鼎曰锡于盏玉集韵云玉盏小
(阙)也又言作乃采者盖采事也命以立事故因为此
鼎而刻之铭也此鼎也而谓之䵼父乙尊䵼煮鼎也
曰父乙者周初接商之器也后云惟臣尚中臣赫赫
者如赫赫师尹之义第二第三鼎曰伐虎方者虎方

犹鬼方也虎西方之兽是必因西征而昭其功以铭
之耳又王位在射圃而射字极古如宰辟父敦射字
也(钟鼎款识)

　　周穆公鼎

　　右高一尺一寸二分耳高三寸一分阔三寸五分深
七寸七分口径一尺二寸五分腹径一尺三寸五分
容三斗六升重五十斤三足铭二百一十二字湮没
不可辨者六十九字是鼎得于华阴乃秦故地曰不
显走者诗言有周不显王安石释之云不显者乃所

以甚言其显也走者如太史公以为牛马走则走乃
自卑之称皇祖穆公者考秦世次先武公次成公而
穆公又其次今铭复先穆公次言成公后言武公者
质诸经传莫不有意义昔商之禘祀自上而推之下
尊尊之义故长发之诗曰有娀方将又曰元王元拨
相土烈烈而终之以实维阿衡实左右商王此先言
有娀以及卨至于相土成汤而下然后及于阿衡也
周之禘祀自下而推之上亲亲之义故雍之诗曰既

右烈考亦右文母盖自烈考以上逮于文母也自上
及下则原其始而知王业之所由兴自下及上则举
其近而昭王业之所以成当时各有所主而此鼎之
文世次亦有所法也其馀以历岁既久类多缺泯无
从悉考姑就其可以意得者如此(博古图)

　　右高九寸三分耳高三寸阔九寸二分深五寸口径
一尺一寸七分腹径一尺五分容一斗九升重二十
八斤三足铭一字作象形周礼司尊彝春祠夏礿其
再献用两象导而是器则鼎也且易六十四卦皆象
也而于鼎独言象盖鼎之为卦䷱上离下巽以木巽
火有鼎之体此画象形其亦准易而著之耶是器腹
饰交夔两耳外作连珠纹纯缘不加虫镂有商之遗
制焉

　　周父已鼎




　　癸亥王徙刋作册妆新室王赓作册丰贝太子锡练
大贝用作父已宝鬲

　　右高一尺五寸六分耳高三寸二分阔三寸八分深

九寸八分口径一尺二寸一分腹径一尺三寸四分
容四斗九升重五十三斤有半三足铭二十八字其
末云作父已宝而已见于商之帝号盖商以十干名
至周则有乙公得于已则未之见焉是器兽足素耳
纯缘之外作螭纹而雷纹间之文镂皆周制也(博古图)
观其铭文乃周鼎也而曰父已宝鬲盖商末周初之器(钟鼎款识)

　　右高五寸耳高一寸三分阔一寸四分深三寸三分
口径六寸一分腹径六寸四分容三升二合重三斤
十有三两三足铭一十字曰言肇作尊鼎而周有司
徒言曰肇则言其始也言始作此鼎制作与周鼎颇
小异然足短而婆娑其腹耳足纯素纯缘外有蛟螭
之饰华巧虽乏而汉鼎不能逮也(慱古图)

　　周雍公缄鼎(集古录　金石录　广川书跋俱作商雒鼎)

　　右高八寸九分耳高二寸三分阔一分九分深六寸
口径一尺三分腹径一尺五分容一斗七升八合重
一十八斤有半三足铭四十一字曰惟十有四月者
古器多有是文疑嗣王居忧虽踰年未改元故以月

数也昔欧阳修谓雍公不知为何人而曰十四月亦
未有定论又疑其惟十有四者书其年月既死霸记
其日也观其腹出云气足著饕餮制甚古而韵不凡
非周室无以作此(博古图)

　　右商雒鼎铭者原父在长安时得之上雒其铭曰惟
十有四月既死霸王在下都雍公识作鼎用追享
丁于皇且考用气麋寿万年无疆子子孙孙永宝用
雍公不知为何人原父谓古丁宁通用盖古字简略

以意求之则得尔而蔡君谟问十有四月者何原父
亦不能言也治平元年中伏日书(集古录)

　　古鼎铭刘原父得于商雒铭曰维十有四月蔡君谟
尝问原父十有四月者何原父不能对吕氏考古图
云古器铭多有是语或云十三月或云十九月疑人
君即位居丧踰年未改元故以月数余尝考之古人
君即位明年称元年盖无踰年不改元之事又余所
藏牧敦铭有云维王十年十有三月以此知吕氏之

说非是盖古语有不可晓者阙之可也(金石录)

　　此鼎制甚大校以今太府权量为斤若干铭曰惟十
有四月既死霸王在下都雍公諴作尊鼎用追享丁
于皇且考原父以丁为宁其说是也周既都洛而以
成周为下宫所以异宗周也諴周古史考曰周公营
作下都则今洛阳何休曰周成王所都也其曰十四
月者蔡君谟尝疑之此盖自王之即位通数其月尔
或谓周之十四月为夏之二月元命苞曰夏以十三

月为正故管子十有三月令人之鲁二十四月鲁梁
之民归齐二十八月莱吕之君请复之语如此自是
古人书时不必月嗣君未改年以月数计之邢子才
曰四十二月之科一依恒式彼自其君即位后以月
为数其时已再改年矣盖循用古制服制小传尽书
以月此正未成君之制故昔人谓时王未改年者其
说得之(广川书跋)

　　周䜌鼎

　　䜌于经传无所见䜌与栾同即名字也女者䜌之女
也王楚释作子字恐未然(钟鼎款识)

　　右高二寸四分耳高一寸阔八分深二寸一分口径
三寸一分腹径三寸七分容七合重一斤三两三足
铭二字按䜌与经传无所见独于䜌鼎有铭曰䜌
用享孝于朕皇考按其文乃曰惟王二十三年九月

王在宗周盖周有成周有宗周则知䜌者周之时也
(博古图)

　　按䜌索诸经传讫无可考独于䜌鼎盖有铭曰宋公
䜌作餗鼎以是推之其为周物无疑而曰女者盖言
䜌之女作是器以享于考如商女乙觚之类是也诗
云谁其尸之有齐季女则知女亦预祀事也(古器评)

　　周单父乙鼎

　　铭曰父乙盖乙非独商之号如齐有乙公之谓也(钟鼎
款识)

　　右高八寸八分耳高一寸二分阔一寸深四寸一分
口径长五寸七分阔四寸四分腹径长五寸六分阔
四寸三分容三升有半重六斤十有二两四足铭五
字昔叔向尝谓单靖公曰吾闻一姓不再兴今周其
兴乎其有单子也又曰单子能朝夕不忘成王之德
以佐王室则单者周之族而为周之卿士者也曰旗

者穆公旗也而此鼎铭乃曰父乙盖乙非独为商之
号如齐有乙公周之彝亦曰父乙则乙者岂囧父祖
之名乎(博古图)

　　周益鼎


　　右高五寸耳高一寸阔一寸一分有半深三寸口径
四寸九分腹径五寸四分容二升四合重二斤十有

四两三足铭四字曰益作宝鼎曰益者春秋文公六
年有梁氏益昭公六年复有文公益未知孰是盖作
鼎彝必有大勋德而后有之梁氏文公正其人耳(博古
图)

　　周叔液鼎

　　右高六寸四分耳高一寸六分阔一寸四分深四寸
口径六寸二分腹径七寸一分容五升重六斤四两
三足铭二十三字曰叔液考诸前代叔液之名不见
于经传惟语记周之八士则有叔夜焉岂其族欤是
器耳作雷形纯缘饰以立螭足作蹄状形制篆镂皆
周制也(博古图)

　　曰馈鼎者如饲鼎餗鼎之类古人于器用所寓各有
攸当馈则取滫饭之意焉(绍兴古器评)

　　周叔夜鼎





　　叔夜盖周之八士也铭曰衅其饙鼎以征以行太公

作簠亦曰衅宝簠耳(钟鼎款识)

　　周单囧从鼎


　　右高四寸七分耳高一寸三分阔一寸三分深二寸
三分口径长四寸五分阔三寸三分腹径长四寸一
分阔三寸容一升一合重二斤十有四两四足铭五
字曰单景作从彝周有单子历世不绝有襄公顷公

靖公献公穆公凡数世独景者不见诸经传是器鼎
也而曰彝盖彝言其常曰从则如品之有从亦有所
谓陪鼎者是也此鼎两耳方四足上饰兽面腹上有
双凤形间以雷纹凤之隐显与夫雷之动作皆以其
时著之纹饰岂徒为哉(博古图)


　　六艺之一录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