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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续后汉书卷十四 宋 萧常 撰
列传九
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弱冠与外弟泉陵刘敏俱知
名琬以州书佐从昭烈入益州除广都长昭烈尝奄至
广都见其邑事不理琬又沉醉大怒将加罪罚军师将
军诸葛亮请曰蒋琬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才其为政以
安民为本不以脩饰为先愿公加察昭烈雅敬亮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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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罪但免官而已顷之为什邡令昭烈王汉中除尚书郎丞相亮开府辟为东曹掾举茂才固推刘邕阴化庞
延廖淳等亮不许寻迁参军亮驻汉中琬与长史张裔
统留府事俄代裔为长史加抚军将军亮数出征琬常
足食足兵以给军亮每言公琰托志忠雅当与吾共赞
王业密表帝曰臣若不幸后事宜以属琬亮既薨拜尚
书令俄加行都护假节领益州刺史迁大将军录尚书
事封安阳亭侯时新丧元帅远近危惧琬一旦超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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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之右忧喜不形于色由是众望渐服延熙元年诏琬曰寇难未弭曹睿骄凶辽东三郡苦其暴虐遂相纠合
与之乖离睿乃大兴众役还相攻伐曩秦之亡胜广首
难今有此变此乃天时君其治严揔帅诸军往屯汉中
须吴举动东西掎角以乘其衅又命琬开府明年就加
大司马东曹掾扬戏性素简略琬与言或不时应有谗
戏于琬曰公与戏语而不时应戏之慢上不亦甚乎琬
曰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面从后言古人所戒戏欲赞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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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邪则非其本心欲反吾言则显吾之非所以默然是戏之快也又督农杨敏尝毁琬曰作事愦愦诚不及
前人或以白琬主者请推治琬曰吾实不如前人无可
推也主者复请诘其愦愦之状琬曰苟其不如则事不
当理事不当理则愦愦矣复何问邪后敏以事系狱人
为危之琬心无适莫竟从轻比其处己待人平心类此
琬以为诸葛亮数从秦川北伐道险运艰竟不能克不
若乘水东下乃多作舟舰欲由汉沔袭魏兴上庸会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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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未果行而群议咸谓有如不捷还路甚难非长策也于是遣尚书令费祎中监军姜维等谕旨琬承命上疏
曰芟秽弭难乃臣之职自臣奉辞汉中已经六年臣既
闇弱加婴疾疢规方无成夙夜忧惨今曹芳窃据关雒
根蒂滋蔓平除未易若东西并力首尾掎角虽未能速
得如志且当分裂蚕食先摧其支党然吴期二三连不
克应俯仰惟艰实忘寝食辄与费祎等议以凉州胡塞
之要进退有资贼之所惜且羌胡乃心思汉如渴又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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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师入羌郭淮破走算其长短以为事首宜以姜维为凉州刺史若维征行控制河右臣当帅师为维后继今
涪水陆四通惟急是应若东西有虞赴之不难由是遂
还驻涪会疾至九年薨谥曰恭子斌嗣为绥武将军汉
城护军钟会之乱与弟显俱为乱兵所害初琬在广都
免官后夜梦一牛头在门流血滂沱意甚恶之以讯占
梦赵直直曰夫见血者分事明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
君位当至公大吉之徵也刘敏者为左护军扬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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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镇北大将军王平俱镇汉中曹芳遣其将曹爽入寇时议者或曰但可守城不宜出战彼反自退敏以为男
女布野农谷栖亩若纵敌入则大事去矣遂帅所领与
平据兴势多张旗帜弥亘百馀里会大将军费祎以大
军继至爽等遁去以功封云亭侯
费祎字文伟江夏鄳人少孤依族父伯仁自后随从伯
仁入蜀与汝南许叔龙南郡董允齐名时许靖丧子允
与祎欲俱会葬允白父和请车和以鹿车给之允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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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之色祎即先登至葬所诸公贵人悉集车乘甚都允犹若自失而祎晏然御者还和问知之乃谓允曰吾常
疑汝于文伟优劣未别也而今而后吾意了矣时立皇
太子祎与允俱为舍人迁庶子帝践阼为黄门侍郎丞
相亮南征还百僚郊迎年位多在祎右而亮特与祎同
载由是众人莫不改观以昭信校尉使吴孙权性滑稽
诸葛恪羊道才辞果辩论难锋至祎辞顺义笃据理以
对终不能屈权甚器之谓祎曰君天下淑德必当股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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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恐不得数来乃以所佩宝刀赠之祎谢曰臣不才何以堪明命然敢不以此讨不庭禁暴乱也但愿大王
勉建功业同奖汉室臣虽驽弱终不负东顾还迁侍中
亮北驻汉中辟为参军以奉使称旨频遣至吴建兴八
年转中护军又为司马会军师魏延与长史杨仪不相
能每同席争论延或举刃向仪仪忿恚至流涕祎常喻
解终亮之世各尽延仪之用者祎之力也亮薨为后军
师顷之代蒋琬为尚书令时国家多事分务烦猥祎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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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绝人每省阅书记举目即究其旨常以朝晡听事其间应接宾客饮食嬉戏每尽人之欢事亦不废迁大将
军录尚书事董允代为尚书令效祎所为旬日之中事
多淹滞乃叹曰人之才力相远乃尔非吾所及也延熙
七年曹芳使其将曹爽犯兴势假祎节帅诸军禦之光
禄大夫来敏诣袆别且欲共围棋于时羽檄交驰士马
擐甲巳严驾矣二人对奕久之敏乃曰聊试君耳君信
可人必能办贼祎至爽等败走封成都侯蒋琬固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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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乃复领益州刺史祎当国功名略与琬比十一年出屯汉中自琬及祎虽身在外凡朝廷施设皆遣使咨之
而后行其见信任如此十四年夏还成都望气者云都
邑无宰相位故冬复北屯汉寿十五年诏令开府明年
正岁大会魏降人郭循在坐祎醉甚为循所害谥曰敬
子承嗣为黄门侍郎承弟恭尚公主为尚书郎显名当
世蚤卒长女为皇太子璿妃祎雅性俭素家无赢馀诸
子皆布衣蔬食出入无车骑不异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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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字孙德梓潼涪人父权临邛长昭烈定益州福为书佐西充国长成都令建兴初徙巴西太守江州督扬
威将军入为尚书仆射封平阳亭侯时诸葛亮于武功
病笃帝遣福省疾因咨以国家大计且问如公百岁后
谁可任大事者曰无踰公琰又问其次曰文伟奉使称
旨帝嘉之福为人精识果锐敏于从政延熙初大将军
琬出驻汉中福以前监军领司马卒子骧字叔龙亦知
名官至尚书郎广汉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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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曰琬祎皆抱将相之器见知于诸葛亮琬德度恢洪与物无忤祎天资高迈临事整暇因前人成规守而勿
失边境无虞上下和一方之先汉其曹参丙吉之徒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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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后汉书卷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