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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天中記卷二十
            明陳耀文
  師第
師佐智如泉源行可以為表儀人師也智可以砥行可以為輔弼者人友也上主以師為佐中主以友為佐(韓詩外傳)
師子既生不免乎水火母之罪也羈貫成童不就師傅父之罪也就師學無方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譽不聞友之罪也(穀梁昭十九)
四術師術有四博習不與尊嚴而憚可以為師耆艾而信可以為師誦説而不陵不犯可以為師知微而論可以為師故水深則回樹落糞本弟通利則思師(苟子)
師法無師無法而知則必為盗勇則必為賊云能則必為亂察則必為怪辯則必為誕人有師有法而知則速通勇則速威云能則速成察則速盡辯則速論故有師法者人之大寶無師法者人之大殃也(上)
求師干將鏌耶巨闕辟閭此皆古之良劍也然而不加砥礪則不能利不得人力則不能㫁驊騮騹驥纎離緑耳此皆古之良馬然而前必有衘轡之制後有鞭策威加之以造父之馭然後一日而致千里也夫人雖有性質美而心辯必將求賢師而事之擇賢友而友之(上)
尊師聖人生於疾學疾學能為魁士名人者未之嘗有也疾學在於尊師師尊言信道論矣故往教者不化召師者不化自卑不聴卑師者不聴師操不化不聴之術而以彊教之欲道之行身之尊也不亦逺乎學者不化不聴之勢而以自行欲名之顯身安也是懷腐而欲香也是入水而惡滯也(吕覽勸學)
達師達師之教也使弟子安焉樂焉休焉游焉肅焉嚴焉此六者得於學則邪辟之道塞矣理義之術勝矣此六者不得學則不能令於臣父不能令於子師不能令於徒(上誣徒)
師君子之學也説義必稱師以論道聴從盡力光明聴從不盡力命之曰背説義不稱師命之曰叛背叛之人賢主内之於朝君子不與交友(上尊師)
模範務學不如務求師師者人之模範也模不模範不範為不少矣一閧之市不勝異意一卷之書不勝異説焉一閧之市必立之平一卷之書必立之師(楊子)聖師天地之所貴者人也聖人之所尚者義也德義之所成者智也明智之所求者學問也雖有至聖不生而智雖有至材不生而能故志黄帝師風后顓頊師老帝嚳祝融堯師務成舜師紀后禹師墨如湯師伊尹文武師姜尚周公師庻秀孔子師老𥅆若此之而信則人不可以不就師矣夫此十一君者皆上聖也猶待學問其智乃博其德乃碩而况凡人乎(潜夫論)哀公問於子夏然則五帝有師乎子夏曰臣聞黄帝學乎大墳顓頊學乎禄圖帝嚳學乎赤松子堯學乎務成子附舜學乎尹壽禹學西王國湯學乎貸子文王學乎錫疇子斯武王學乎太公公學虢叔仲尼學乎老聃此十二聖人未遭此師則功業不能著乎天下名號不能傅乎後世者也(韓詩)神農師悉諸黄帝大撓帝顓頊伯夷父帝嚳師伯帝堯子州帝舜許由禹師大成贄湯師小臣文王武王吕望周公旦(吕尊師)學於君疇學於務成昭(荀子)黄帝學于大真學于尹壽學于務成湯學于成子伯文王學于鉸時子思武王學于郭(新序)堯舜師堯之師曰許由許由之師曰齧缺齧缺之師曰王倪王倪之師曰被衣(莊天地)善卷聞其得道之士乃北面師事蒲衣八嵗之師(上)齧缺問道被衣(知北逰)尸子云蒲衣八嵗讓以天下崔云即被衣王倪之師也
世師伊尹酒保太公屠牛管子作革百里官奴海内荒亂立為世師(鶡冠子)
伯師昔殷之伊尹周之太公秦之百里奚雖咸有天才然皆年七十餘乃昇為王伯師(桓譚新論)
文王文王西伯鬻熊為文王師有功文王早卒及武王滅殷未之封也成王舉勤勞之後封其會孫熊繹楚子(史記)魏相奏記霍光文王鬻子年九十餘文王曰噫老矣鬻子曰君若使臣捕虎逐麛臣已老矣若使坐策國事臣年尚少文王善之遂以為師(髙氏子略)鬻子二説不同難慿矣今其書慎誅篇乃云昔
 者魯周公使康叔往守于殷戒之(云云)是信書
酌酒散宜生閎夭南宫适生三子者學於太公太公三子之為賢人酌酒切脯約為朋友(尚書大傳)
王師齊桓公管夷吾晉文公舅犯隨會秦穆公百里奚公孫枝楚莊王孫叔敖沈申巫吳王闔閭伍子胥文之儀越王句踐范蠡大夫種(吕尊師)
虚往實歸問於仲尼王駘兀者也從之遊者與夫子中分魯立不教坐不議虚而往實而歸固有不言之教無形心成者耶是何人仲尼夫子聖人直後而來往耳立將以為奚假魯國乎(莊德充符)
扣門傳曰堂衣若孔子之門曰在乎在乎子貢應之曰君子尊賢容衆嘉善而矜不能親内及外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子何言吾師之名焉堂衣若曰子何年少言之絞子貢大車不絞則不成其任琴瑟不絞則不成其音子之言絞是以絞之也堂衣若曰吾始以鴻之力今徒翼耳子貢曰非鴻之力安能舉其翼(韓詩外傳)三盈三虚少正卯在魯與孔子孔子之門三盈三虚顔淵不去顔淵獨知孔子聖也(論衡)
大駔段干木晉之大駔文侯師(淮南子)子張魯鄙家也顔涿聚梁父大盗也學於孔子段干木晉國大駔也學於子夏髙何縣子石齊國之暴者也指於鄉曲學於子墨子索盧叅東方鉅狡學於禽滑黎六人刑戮死辱之人也今非徒免於刑戮死辱也有此為天下名士顯人以終其壽王公大人從而禮之此得之於學也(吕尊師)
公元前444年
恭敬待命成回學于子路三年恭敬不已子路問其故何也對曰臣聞之行者比於鳥上畏鷹鸇下畏網羅夫人為善少説者多若身不死安知禍罪不施行年七年常恐行節之虧是以恭敬天命子路稽首君子哉(説苑)
計然計然者蔡邱濮上人其先晉國公子也姓辛氏字文當南遊范蠡師事之(太史公素生妙論)
乘風列子師老啇子友伯高子進二子之道乘風而歸(列黄帝)註列子神人
南郭子列子既師壺邱子林友伯昏瞀人乃居南郭從之處者日數不及(列仲尼)
以東丁寛子襄梁人也初梁項生田何受易時項生從者讀易精敏材過項生遂事學成東歸何謂門人曰易以東矣(漢書)
異待張禹字子文性習知音聲奢淫身居大第後堂絲竹筦絃成就弟子著者淮陽彭宣大司空沛郡戴崇至少府九卿為人恭儉有法度而愷弟多智二人異行親愛崇敬而疏之每候常責師宜置酒設樂弟子相娛入後堂飲食婦女相對優人筦絃鏗鏘極樂昏夜乃罷而宣之來也見之於便坐講論經義日宴賜食不過一肉巵酒相對未嘗得至後堂兩人聞知各自得也(上)
經術夏侯勝長公始昌尚書洪範五行傳説災異後事簡卿又從歐陽氏問為學精孰所問非一師也始講授常謂諸生曰士病不明經術經術苟明其取青紫俛拾地芥耳學不明不如歸耕(上)
公元75年
輔導顯宗張酺皇太子業甚得輔導之禮章帝即位出拜東郡元和二年東巡狩幸東郡及門人并郡掾吏並會庭中帝先備弟子之儀使尚書一遍然後君臣禮賞殊特(東觀漢記)
市宅張霸伯饒㓜號張曽子博覽五經孫林等慕之各市宅其傍以就學焉子楷(後漢)
忘年朱穆公叔躭學鋭意其父常以為專愚同郡趙康叔盛者隠于武當山清淨不仕經傳教授時年五十乃奉書弟子歿喪之如師其尊徳重道為當時所服(上)
嘲師邊韶孝先陳留浚儀人也以文學知名教授數百人口辯晝日假卧弟子私嘲之曰邊孝先腹便便讀書但欲眠潜聞之應時對曰邊為姓孝為字腹便便五經笥但欲眠思經事寐與周公通夢靜與孔子同意師而可嘲出何典記嘲者大慙
進粥郭泰嘗止陳國文學童子魏昭號徳公知其有異求近其房供給灑掃林宗不佳夜中命昭作粥粥成進一啜怒而呵之曰為長者作粥而不加敬意使沙不可食耶以杯擲地更為粥重進復呵之如是者三昭姿容變顔色殊悦林宗曰始見子之面今乃見子之心遂友善之卒為妙士(别傳)
絳帳馬融季長扶風茂陵人為人美辭貌有俊才京兆摯恂儒術教授隠於南山不應徴聘名重關西從其遊學博通經籍恂竒才以女妻才高博洽為世通儒教養諸生常有千數涿郡盧植北海鄭玄皆其徒也善鼓琴好吹笛達生任性不拘儒者之節居宇器服多存侈飾常坐髙堂絳紗帳前授生徒後列女樂弟子以次相傳鮮有入其室者(後書)
侍講盧植子幹涿郡涿人也身長八尺二寸音聲如鐘少與鄭玄俱事馬融通古今學研精不守章句外戚豪家列女歌舞於前侍講積年未嘗轉眄以是敬之學終辭歸闔門教授
公元86年
道東鄭玄康成北海髙宻人造太學受業山東無足問者乃西入關因涿郡盧植扶風馬融門徒四百餘人升堂進者五十餘生驕貴門下三年不得見乃使高業弟子傳受玄玄日夜尋誦未嘗怠倦諸生考論圖緯聞玄善算乃召見樓上從質諸疑義問畢辭歸融喟然門人鄭生今去吾道東矣(本傳)馬季長英儒著名往從之叅考同異季長后戚嫚於待士不得見住左右自起精廬既因紹介得通涿郡盧子幹門人冠首季長不解剖裂七事玄思得五子幹得三季長子幹吾與汝皆弗如季長臨别手曰大道東矣子勉之(高士傳)鄭玄門下三年不得相見髙足弟子傳授而已嘗算渾天不合諸弟子莫能解言玄能者召令算一轉便決衆咸駭服成辭既而有禮樂皆東之歎恐擅名而心忌焉亦疑有追乃坐橋下在水上據屐轉式逐之告左右土下水上而據木此必死矣遂罷追竟以得免(世説)
師模邴原字根矩欲逺遊學詣安邱孫崧辭曰君鄉里鄭君君知之乎答曰然鄭君學覽古今博聞強識鉤深致逺學者師模乃捨之躡屣千里所謂以鄭為東家邱者也不知而曰然者何人各有志所規不同故乃有登山採玉者有入海而採珠豈可登山不知海之深入海者不知山之髙哉謂僕以鄭為東家以僕為西家愚夫辭謝焉(别傳)
涉師劉先主欲遣周不疑劉巴曰昔游荆北時涉師門記問之學不足紀名猶天之南箕虛而不用賜書乃欲賢甥鸞鳯艶游燕雀之宇將何以啟明之哉(零陵賢傳)
乞言魏髙貴鄉公幸學也將崇先典乃命王祥三老侍中鄭小同五更南面几杖師道自居北面乞言(魏紀晉傳)
人倫之表太傅東海王越許昌王安期記室叅軍雅相知重世子毗曰夫學之所益者淺體之所安者深閑習禮度不如式瞻儀形諷咏遺言不如音㫖王叅軍人倫之表汝其師之或曰王趙鄧三叅軍人倫之表汝其師之謂安期鄧伯道趙穆也(世説)
文符堅幸太學博士經典博士盧壼對曰周官禮未有其師韋逞母宋氏傳其父業得周官音自非此母無可授後生於是就宋氏家立講書堂生員百三十人隔絳紗幔而受業焉拜宋爵號宣文君侍婢十人(裴景仁前秦記)
在三姚泓太子受經太學博士淳于岐岐在家以師者人之表範先聖之訓加在三之義不可以不重詣省疾拜於床下(崔鴻後秦録)
東郭宋高祖踐祚周續之禮賜甚厚為開館東郭招集生徒乘輿降幸并見諸生(宋傳)詔徴士周勣於東陵立學裹糧受業百餘人(王智深宋紀)
師逃陽平王元欽字思若色甚黒時人號為黒面僕射曽託青州高僧壽為子求師師未幾逃去以讓僧壽粗性滑稽反謂凡人絶粒七日乃死始經五朝便爾逃遁去食就信實有所闕大慚於是待客稍厚(魏書)
青溪劉瓛姿狀纎小儒業冠於當時都下士子貴遊莫不下席受業當世推其大儒以比古之曹鄭每出惟一門生胡床隨後住在檀橋瓦屋數間上皆穿漏學徒敬慕不敢指斥呼為青溪竟陵王子良親往修謁(南史)請業李謐字永和涿郡人少好學博通諸經周覽百氏師事學博士孔璠年後還就請業同門生為之語曰青成藍藍謝青師何常在明年三十二嵗卒其年四門學博士孔璠上書趙郡李謐㓜號神童年十八詣學受業博士孔璠也覽始要終論端究緒授者無不欣其言矣於是鳩集諸經廣校同異三傳事例春秋叢林十有二卷判析隠伏埀盈百條無常纎毫必舉通不長通有枉斯屈不苟言以違經飾辭背理辭氣磊落觀者忘疲每曰丈夫擁書萬卷何假南面百城絶跡下幃杜門却掃棄産書手自刪削卷無重複者四千有餘矣猶括次專家搜比讜議隆冬達曙盛暑通宵仲舒不窺園伯之閉户髙氏之遺漂張生之忘食方之斯人未足為喻前河南尹甄琛謂其子曰昔鄭玄盧植不逺千里扶風馬融今汝明師甚邇何不就業也又結宇依巖慿崖鑿室方欲訓彼青衿宣揚墳典西河之教重興北海之風不墜而祐善空聞暴疾而卒邦國殄悴之哀儒生結摧梁之慕况等或服議下風或親承音㫖師儒之義其可黙乎事奏詔曰可逺傍惠康近凖玄晏謚曰貞靜處士表其門閭以旌高節謁者奉冊於是表其門曰文徳里曰孝義云(魏書)
脱衣賈思伯與弟思同師事海隂鳯業竟無資酬之鳯遂質其衣物時人謂之語曰隂生讀書不是不識雙鳯脱人衣及思伯部送百匹遺鳯因具車馬迎之鳯慚不往時人稱歎焉(北史)
影質華隂徐遵明子判講學於外二十餘年海内莫不宗仰頗好聚斂劉獻之張吾貴河北聚徒教授懸納絲粟衣物待之名曰影質有損儒者之風(上)遵明鄭玄論語云書八寸策誤作八十宗因曲為之説其僻也如此(上)
南學何尚之字彦徳元嘉中丹陽尹立南郭立學生徒東海徐秀廬江何曇黄頴荀子太原孫宗昌王延秀魯郡孔惠宣並慕道來游謂之南學王球嘗云尚之西河之風不墜尚之亦曰正始風尚在(上)
事若嚴君常爽仕明元魏武成時教授明徒七百餘人訓甚有勸罰之科弟子事之若嚴君尚書左僕射元賛平原太守司馬安著作郎程靈蚪皆是教所就崔浩高允併稱嚴教奬勵有方文翁柔勝先生克立教雖殊成人一也(北史)
夢唾鄭灼茂昭聰敏勵志儒學受業皇侃嘗夢與遇於途謂曰鄭郎開口因唾口中自後義理益進(南史)
後進質疑劉炫聰明博學名亞於焯故時稱二劉天下名儒後進質疑受業不逺千里而至者不可勝數論者以為百年已來博學通儒無能出其右者懷抱不曠又嗇於財不行束脩未嘗有所教誨時人以此少之(北史)
十五為師賈誼夫子十五為人陳留王孝逸先達之傲者也然白首北面豈以年乎(文中子)帝師張後裔在并州太宗就受春秋左氏傳後因召入賜讌言及平昔從容謂曰今日弟子何如後裔對曰昔孔子領徒三千達者子男之位臣翼賛一人即為萬乘主計臣此功愈於先聖太宗大悦(譚賓録)
同師員半千餘慶少與州人何彦先同師王義方義方嘉重之嘗謂曰五百年一賢足下當之矣遂改為半方及義方半千彦先皆成服喪畢而去(神異録)外夷願師蕭頴士茂挺聰警絶倫外夷亦知其名新羅使入朝國人願得蕭夫子為師其名動華夷若此(舊唐)倭國遣使入朝自陳國人願得蕭夫子為師者中書舍人張漸等諫不可而止(新)
黨罪陽城字亢宗隠中條山逺近慕其徳行多從之學有薛約者嘗學於城性狂躁言事得罪連州客寄無根臺吏蹤跡得之於城家城坐臺吏於門與約酒訣别涕泣送之郊外徳宗聞之以城黨罪人出為道州刺史太學生魯郊季償等二百七十人詣闕乞留經數日吏遮止之疏不得上(舊唐)柳宗元聞之遺何番等書曰昔李膺康時大學生徒仰闕執訴僕謂訖千百年不可復見乃在今日論者以謂陽公過於納汙無人師道仲尼吾黨狂狷南郭獻譏曽參七十二人致禍負芻孟軻館齊從者竊屨彼聖賢不免如之何其拒人也俞扁之門不拒病夫繩墨之側不拒枉材師儒之席不拒曲士(新唐)
服鄭俶依陽城讀書經月餘與論國風不能往復一辭因縊于下城哭曰我雖不殺俶因我而死為之服緦麻(南部新書)
正身南郭惠子問於子貢夫子之門何其雜也子貢君子正身以俟欲來者不距欲去者不止且夫良醫之門多病櫽栝之側多枉木是以雜也(苟法行)
辭師徐曠文逺博覽五經尤精春秋左氏傳時有大儒沈重講于太學聴者千餘人文逺質問數日便去或問曰何辭去之速答曰觀其所説悉是紙上僕皆先已誦得之至於奥賾之境翻似未見有以言告重者重呼與議論十餘反重甚歎服文逺方正純厚儒者竇威楊玄感李宻皆從其受學開皇中累遷太學博士越王侗署為國子祭酒洛陽饑饉文逺出城樵採李宻軍所令文南面坐備弟子禮北面受文逺老夫疇昔以先王之道仰授將軍將軍權鎮萬物威加四海猶能屈體弘尊師之義此將軍之德也老夫之幸也既厚禮不盡言乎但未審將軍意耳欲為伊霍繼絶扶傾遲暮猶願盡力若為莾卓乘危廹險則老夫耄矣無能為也䪺首曰敬聞命矣俄王世充專制又問計文逺答曰王世充門人也頗得識之是人殘忍意又偏促既乘此勢必異圖將軍前計不諧矣非破王世充不可朝覲曰嘗謂先生儒者不學軍旅之事今籌大計殊有明畧復入東都王世充給其廪食文逺盡敬見之先拜或問曰聞君踞見李宻敬王公何也答曰李宻君子也能受酈生之揖王公小人也有殺古人之義相時而動豈不然歟(舊唐)
先生古者稱師曰先王(釋名)
冠氏沈子公羊隠十一沈子稱子冠氏者著其為師也不但言子曰者辟孔子也其不冠子者他師也(何註)
室灑舊翻弟子新云所教南山曰學在我後名弟解從師名子天台云師匠成之能學者資禀德資則捨父從師敬師如父師謙讓處資如弟司馬彪徒弟子謂門徒弟子老子善人不善人之師不善善人之資也南山云師無率誘之心資缺奉行之志(翻譯名義三)
  朋友
同志同師曰朋同志曰友(鄭玄註)同門曰朋(公羊)友愛同志為友(説文)友有也相保有也(釋名)
合方孔子哀公曰儒有合志同方營道同術並立則樂相下不厭久别則聞流言不信義同而進不同而退其交有如此者(家語)
為服昔虢叔閎天太顛散宜生南宫五臣同寮比徳賛文武及虢叔四人為服朋友之服(孔叢子)
率友左儒友於杜伯皆臣周宣王宣王將殺杜伯而非其罪也左儒爭之于王九復之而王弗許也王曰别君而異友斯汝也左儒對曰臣聞之君道友逆則順君以誅友友道君逆則率友以違君王怒曰易而言則不易而言則死左儒對曰臣聞古之士不枉義以從死不易言以求生故臣明君過以杜伯之無王殺杜伯左儒死之(説苑)
管鮑管夷吾鮑叔牙二人相友甚戚管仲嘗歎曰吾少窮困時嘗與鮑叔分財多自與鮑叔不以為貪知我貧也吾嘗為鮑叔謀事大窮鮑叔不以我為愚知有利不利也吾嘗三仕三見逐于君鮑叔不以我為不肖知我不遭時也吾嘗三戰三北鮑叔不以我為怯知我老母公子紏敗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鮑叔不以我為無恥知我不羞小節而恥名不顯天下生我父母知我者鮑子也此世稱管鮑善交者(列立命)昔鮑叔有疾管仲為之不食不内漿甯戚患之管仲生我父母知我鮑叔士為知己者死馬為知己者良鮑子死天下莫吾知安用水漿雖為之死亦何傷哉(韓詩外傳)鮑叔管仲上袵而哭之泣下如雨從者曰非君父子也此亦有説乎管子非夫所知也吾嘗與鮑子負販南陽三辱於市鮑子不以我為怯知我之欲有所明也鮑子嘗與我有所説王者而三不見聴鮑子不以我為不肖知我不遇明君也鮑子嘗與我臨財分貨吾自取多者三鮑子不以為貪知我不足於財也生我父母知我者鮑子也士為知己者死而况為之哀乎(説苑)
觀友荆有善相人者所言無遺策聞於國莊王見而問焉對曰臣非能相人也能觀人之友也觀布衣也其友皆孝悌純謹畏令如此者其家必日益身必日榮所謂吉人觀事君者也其友皆誠信有行好善如此者事君日益官職日進所謂吉臣也觀人主也其朝臣多賢左右多忠主有失皆交爭諍諫如此者國日安主日天下日服所謂吉主也臣非能相人也能觀之友也莊王善之於是疾収士日夜不懈遂霸天下(吕覽)班荆初楚伍參蔡太師子朝友其子伍舉聲子相善伍舉娶于王子牟子牟申公而亡楚人曰伍舉實送之伍舉鄭將遂奔晉聲子如晉遇之於鄭郊班荆相與食而復故聲子曰此行也吾必復子至楚與子木之子木懼王益禄爵而復之聲子使椒鳴逆之(襄二十六)
縞紵吳季札聘於鄭見子産舊相識遺之縞帶子産紵衣焉(上二十九)張儼子節大鴻臚使於晉羊祜何禎並結縞帶之好(吳録)胡叟倫許一見高允曰吳鄭之交以紵縞美談吾之于子以絃韋為幽贄以此之彼可無愧也(後魏書)
知我子産自晉歸未至聞子皮卒哭且曰吾已無為為善矣惟夫子知我(昭十三)罕生逝而國子悲(廣絶交論)
傾蓋孔子之郯遭程子於塗傾蓋而語終日相親顧謂子路曰取束帛以贈先生子路屑然對曰由聞之士不中間見女嫁無媒君子不以交禮有間又顧謂子路子路又對如初孔子曰由詩不云乎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今程子天子賢士於斯不贈則終身弗能見也小子行之(家語)宗欽高允書曰希懷寄延想積久天遂其願爰遘京師才非季札而眷深孫僑徳乖程子而義均傾蓋(魏子)韓詩作程木子
水醴孔子子桑虖曰吾親交益䟽徒友益散何與子桑虖曰林回曰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絶彼無故以合者則無故以離孔子曰敬聞命徐行翔佯而歸絶學捐書弟子無挹於前其愛益加進(莊子)孫長樂(綽)作王長史()誄云余與夫子交非勢利心猶澄水同此玄味王孝伯見曰才士不遜亡祖何至與此人周旋(世説)君子之接如水小人之接如醴(表記)
出交子路問於孔子有人養其親而名不稱孝何也孔子吾語汝雖有國士之力而不能自舉其身非力之少勢不可矣夫内行不修身之罪也行修而名不彰友之罪也行修而名自立故君子入則篤行出則交賢何謂無孝名乎(家語)
四友周文王胥附奔輳先後禦侮謂之四鄰以免牖里之害懿子夫子亦有四鄰孔子曰吾有四友焉自吾得回也門加親是非胥附乎自吾得賜也逺方之士日至是非奔輳乎自吾得師也前有光後有輝是非先後乎自吾得由也惡言不至於是非禦侮乎(孔叢子)故文王有四臣免於虎口有四友以禦侮(尚書大傳)
日益孔子曰吾死之後則商也日益賜也日損曽子何謂也子曰商也好與賢已者處賜也好不若已者不知其子視其父不知其人視其友不知其君視其所使不知其地視其草木故曰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黒是以君子必慎其所與處者焉(家語)
索居子夏喪其子而喪其明曽子弔之曰吾聞之也朋友喪明則哭之曽子子夏亦哭曰天乎予之無罪也曽子怒曰商女無罪吾與女事夫子洙泗之間退而老於西河之上使西河之民疑女於夫子罪一也喪爾親使民未有焉爾罪二也喪爾子喪爾明爾罪三也而曰爾何無罪與子投其杖而拜曰吾過矣吾過矣離羣索居亦已久矣(檀弓)
死友羊角哀左伯桃二人相與死友欲仕於楚道遙山阻遇雨雪不得饑寒無計自度不俱生也伯桃角哀曰天不我與深山窮困併在一人得生宦俱死之後骸骨莫収内手捫心不如生恐無益棄子之能我樂在樹中角哀聴之伯桃樹中而死得衣糧前至楚平王角哀之賢嘉伯之義以公卿葬之角哀夢見伯桃蒙子之恩而獲厚葬然正苦荆將軍相近役使吾吾不能也與連戰不勝今月十五日大戰得子則勝否則負矣角哀期日兵馬詣其冢上作三桐人自殺下而從之君子執義可以為世規(列士傳)俗謂荆軻
前交後絶吳有士曰張胥鄙譚夫吾前交而後絶張胥鄙有罪拘將死譚夫吾合徒而取之出至於而後絶知其夫吾也輟行而辭曰義不同於子故前交而後絶吾聞之君子不為危易行今吾從子是安則肆志危則易行也與因子而生不若反拘而死闔閭聞之令吏釋之張胥鄙曰吾義不同譚夫吾不受其任矣今吏以是出我以譚夫吾故免也吾庸遽受之乎遂觸牆而死譚夫吾聞之曰我任而不受佞也不知而出之愚也佞不可以接士愚不可以事君吾行虚矣人惡以吾力生吾亦恥以此立於世乃絶頸而死君子曰譚夫吾其以失士矣張胥鄙亦未為得也可謂剛勇未可謂得節也(新序)
公元89年
不助子胥將之吳辭其友申包胥後三年楚不亡吾不見子矣申包胥曰子其勉之未可以助子助子是宗廟也止子是無以為雖然子亡之我存於是乎觀楚一存一亡也(説苑)
莫逆子祀子輿子犂子四人相與語曰敦能以無為以生為脊以死為尻孰知死生存亡一體吾與之友矣四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遂相與為友(莊大宗師)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張三人相與友曰孰能相與無相相為無相為孰能登天遊霧無極相忘以生無所終窮三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遂相與友(上)
青萍趙襄子遊于囿中至於梁馬却不肯進青荓叅乘襄子進視梁下有人青荓進視梁下豫讓却寢佯為死人青荓曰去長者吾且有事青荓曰少而與子友子且為大事而我言之是失相與友之道子將賊吾君而我不言之是失為人臣之道如我者惟死為可適乃退而自殺青荓樂死重失人臣之節惡廢交友之道也青荓豫讓可謂之友也(吕氏序意)
友士魏文歎謂子擊曰吾下田子方以行得而友之自吾友子方君臣益親百姓益附吾是以得友士之功(説苑)
待食吳起遇故人而止之食故人他故反而食至暮不來不食待之明日其人來乃與之食(韓子)
夢迷六國張敏與高惠為友每相思不能得見便於夢中徃尋但行至半道即迷不知路遂回于此者三(韓非子)
濠梁莊子惠子遊于濠梁之上莊子曰鯈魚出游從容是魚樂惠子曰子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惠子曰我非子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女安知魚樂云者既已知吾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莊秋子)
為質莊子送葬惠子之墓顧謂從者郢人堊慢鼻端蠅翼使匠石斵之匠石斧成風聴而斵之盡堊而鼻不傷人立不失容宋元君聞之召匠石嘗試寡人為之匠石曰臣則嘗能斵之雖然臣之質死久矣夫子之死也吾無以為質矣吾無與言之矣(莊徐無鬼)莊惠標濠上之契發郢匠之模(天下注)鍾子期死而伯牙絶絃破琴知世莫賞也惠施死而莊子説言世莫可為語也(淮南脩務)匠人成風妙巧(廣絶交論)
張説人主須術以動上從横師則鬼谷也傳曰蘇秦張儀從横習之鬼谷先生掘地為坑下説令我泣出則耐分人君之地蘇秦下説鬼谷先生泣下沾襟張儀不若蘇秦趙并六國張儀貧賤往歸蘇秦座之堂下食以僕妾之食數讓激怒欲令相忿恨西入蘇秦使人厚送其後覺知曰此在其術中吾不知也此吾所不蘇君者(論衡答佞)
抗手髙遊趙平原君客有鄒文季節者與子髙相友善及將還魯故人訣既畢文節送行三宿臨别節流交頥高徒抗手而已分背就路其徒問曰先生與彼二子善彼有戀戀之心未知後㑹何期悽愴流涕先生厲聲髙揖無乃親親之謂乎子高曰始吾謂此二子丈夫爾今乃知其婦人人生有四方之志豈鹿豕也哉而常聚乎其徒曰若二子之泣非耶答曰斯二子良人也有不忍之心其於敢㫁不足矣其徒曰凡泣者一無取乎子高曰有二焉大姦之人以泣自信婦人懦夫以泣著愛(孔叢子)
張陳張耳大梁陳餘大梁人好儒年少父事相與刎頸交後以張黶陳釋之事搆隙耳後與韓信擊破趙井陘水上(漢書)耳居約時相相死豈顧問哉及據國争權滅亡何向慕用之誠後相背之戾也勢利之交古人羞之蓋謂是矣(賛)
脱粟布被公孫弘起家徒步丞相故人高賀從之以脱粟飯覆以布被怨曰何用故人富貴脱粟布被我自有之大慙告人公孫弘内服貂蟬外衣麻枲内厨五鼎外膳一餚豈可以示天下於是朝廷疑其矯焉歎曰寧逢惡賓不逢故人(西京雜記)
撫塵蓋聞爵禄不相以禮同類之遊不以逺近故是東門先生蓬户空穴之中而魏公子一朝百騎尊寵吕望未嘗文王同席而坐一朝天下大丈夫相知何必撫塵而遊垂髪齊年偃伏日數哉(東方朔公孫弘書)
王貢王吉子陽小與貢禹為友及陽仕益州刺史貢禹聞之拂冠以待之陽遂薦稱世稱王陽在位貢公彈冠言其取舍同也(漢書見御今本不同)
蕭張蕭育之子少與陳咸朱博為友著聞當世往者有王陽貢禹長安語曰蕭朱給綬王貢彈冠言其相薦達也始背與陳咸俱以公卿聞名有隙不能故世以交為難(上)
操異陳遵孟公少孤與張竦伯松俱為京兆博學通達亷儉自守放縱不拘操行雖異然相親友(上)
奔喪王丹子有同門生喪親在中山白欲往奔慰結將行怒而撻之令寄縑以祠焉或問其故交道之難未易言也世稱管鮑次則王貢張陳凶其終蕭朱隙其末故知全者鮮矣時人服其言(後漢)
奉詔肅宗修古巡狩方岳崔駰西巡頌帝歎之謂侍中竇憲曰知崔駰乎對曰班固為臣説之然未見帝曰公愛班固而忽崔駰葉公之好龍也可試見候見見倒屣迎笑謂曰吾受詔交公何得薄我哉遂揖入也(上)
慶亷亷范叔度京兆杜陵人也仕至蜀郡太守平生有志膽氣烈好周人之急世伏好義洛陽慶鴻刎頸交慷慨義節位至琅琊㑹稽郡太守所在異迹時人稱曰前有管鮑有慶
陳雷宜春陳重少與鄱陽雷義為友太守雲舉孝亷以讓前後餘通記雲不聴後義茂才讓於陳重刺史不聴義遂佯狂被髪不應鄉里為之語曰膠漆自謂堅不如與陳三府同時俱辟二人(陳雷傳)陶陶尹敏班彪相厚相與談常晏暮不食晝即至㝠夜徹旦相與久語為俗子所怪然鍾子期伯牙破琴曷為陶陶哉(東觀漢記)尹班陶陶永夕(廣絶交論)
公元91年
𣢾𣢾范式巨卿山陽鄉人少遊太學汝南張劭為友邵字元伯二人告鄉元伯後二年當還將過拜尊親孺子焉乃克期至日卿果到陞堂拜母盡歡而别後元寢疾篤同郡郅君章子徴晨夜省視元伯臨盡曰恨不見死友尋卒元伯玄冕垂纓而呼曰吾死當某日葬子豈能相及覺而悲歎泣下赴之使服朋友之服投其葬日馳往赴之未届而喪已發引至壙將窆而柩不肯進其母撫之曰元伯豈有望耶停柩移時見有素車白馬而來母曰必巨卿既至叩喪言曰行矣元伯死生異路永從此辭㑹葬千人咸為揮涕執紼而引柩於是乃前遂留止冢次為修墳樹而去(後漢)范張款款下泉(廣絶交論)絶交朱穆公叔劉伯宗絶交書曰昔我為豐令足下不遭母憂乎親解縗經來入豐寺及我為侍書御史足下親來入臺足下今為二千石我下為郎乃反因計吏以謁相與足下丞尉之徒我豈足下部民欲以此謁為榮寵乎咄劉伯宗仁義何其薄哉(後漢)
負約梁鴻初與京邑友善不為陪臣及友為郡吏遂以書責之而去(東觀記)
班草張升字彦真有大志歎曰人生於世白駒過隙安能曲道媚世俗哉守外黄黨錮去官道逢友人班草而語曰今闕下閹宦專權相向而泣有老父過之嗟乎大夫何泣之悲龍不隠鱗鳯不藏翼一世網羅泣將何及二人欲與之言不顧而退竟以黨錮下獄死(後漢)
舍短取長李燮徳公所交皆舍短取長成人之美時頴川荀爽賈彪雖俱知名不相能並交二子情無適莫世稱其正(上)
杵臼吳祐放猪長垣澤中誦經而行北海公沙穆遊太學資乏乃變服為傭賃舂與語大驚遂定交於杵臼之間(東觀記)
義代荀巨伯逺看友人疾值胡賊攻郡友人巨伯曰吾今死矣子可去巨伯曰逺來相視子令吾去敗義以求生荀巨伯所行邪賊既至巨伯大軍至一郡盡空汝何男子而敢獨止巨伯友人有疾不忍委之寧以我身友人賊相謂曰我輩無義之人而入有義之國班軍而還一郡獲全(世説)
管華華歆北海邴原管寧遊學三人善時人號三人一龍龍頭龍腹寧為龍尾(魏畧)管寧華歆同席讀書乘軒過門讀如廢書出看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世説)
非常孫楚牽招碑曰初君與劉備少長河朔英雄同契刎頸之交横波截流拊翼横飛之志俄而委質太祖鼎足蜀漢所交非常為時所忌每日自酌揖于季孟之間(上)
平張與其䕶軍武周有隙遼見温恢求請胡質質辭以疾遼出謂曰僕委意於君何以相辜如此古人之交也取多知其不貪奔北知其不怯聞流言而不信故可終也武伯南身為雅士往者將軍稱之不容於口今以睚眦之恨乃成嫌隙才薄豈能好是以不願也遼感言復與周平(魏志)
分居張裔君嗣蜀郡成都人少與犍為楊恭友善早死孤遺未數嵗分居母如長大為之娶妻買宅産業使立門户(蜀志)
石交諸葛亮張裔書曰吾自以為與君古之石交石交道舉讎以相益割骨以相明不相謝也(上)
金蘭張溫惠恕英才瓌偉以禮延見召對詞雅淹潤改容前席中郎聘蜀與諸葛亮結金蘭之好焉(吳録)
僑札周瑜居巢長過魯肅資糧指囷米與周瑜周瑜益知其竒也遂相親結定僑札之分(本傳)晉陽秋陸抗與羊祐推僑札之分
千里候食卓恕公行上虞人也與人相期約雖遭暴風疾雨無不至者常從建業太傅諸葛恪恪何當復來答曰某日當復親覲至是日停食至時賓客會者皆以㑹稽建業相去千餘里道隔江湖豈得如期須臾至一座盡驚(虞預會稽典録)
共枕吳潘章少有美容時人慕之楚國王仲先聞其美名來求為友因願同學一見相愛若夫婦便同衾共枕交好無已後同死而家人哀之因令葬于羅浮山冢上忽生一樹柯條枝無不相抱時人異之號為共枕樹(廣記)
千里命駕稽康素與吕安友每一想思輒千里命駕來值康不在兄喜出迎之不前題門上鳯字而去喜不悞康至云鳯凡鳥也(語林)
竹林陳留阮籍譙國康河山濤三人年皆相比康年亞之預此契者沛國劉伶陳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暢故世竹林七賢(世説)王濬沖尚書令公服軺車黄公酒壚下過顧謂後車客吾昔與稽叔夜阮嗣宗酣飲於此竹林之遊亦預其末自稽生夭阮公亡以來便為時羈紲今日視此雖近邈若山河(上)
忘言山濤性好莊老隠身自晦與稽吕安善後阮籍便為竹林之遊忘言之契後坐事臨誅謂子紹曰巨源在汝不孤矣(晉傳)
神交陳留阮籍譙國高才逺識少有陪其契者不識一與相遇便為神交(袁宏山濤别傳)
識度相友山公與稽阮一面契若金蘭山妻韓氏覺公與二人異於常交問公公曰我當年可以為友者唯此二生耳妻曰負羈之妻亦親觀狐趙意欲窺之可乎他日二人來妻勸公止之宿具酒肉穿墉視之達旦忘反公入曰二人何如妻曰君才致不如正當識度相友耳公曰伊輩亦常以我度為勝
飲市仰泣昔邢髙吕安飲於市仰天而泣二子非有喪之哀傷相知之晚耳君子所以勤於接賢汲汲於結欲以立名者也(鄒子)
襟契顧孟著嘗以酒勸周伯仁伯仁不受顧因移勸柱而語柱曰詎可便作棟梁自遇周得之欣然遂為衿契(世説)
相期庾翼稚恭京兆杜乂陳郡商浩並才名冠世弗之重每語人曰此輩束之高閣天下然後其所任耳唯與桓温友善總角之中便相期終始(晉中興書)
競心桓公少與侯齊名常有競心桓問殷卿何如殷云我與我周旋寧作我(世説)殷侯既廢桓公諸人少時淵源我棄去已輒取之故當出我下(上)
公元92年
辭多寄託孫興公庾公誄文曰咨予與公風流同歸擬量託情視公猶師君子之交相與無私虚中納是吐誠誨非雖實不敏敬佩絃韋永戢話言口誦心悲既成庾道恩庾見慨然送還之曰先君與君自不至於㝠契支道林法度之後精神霣喪風味轉墜常謂人曰昔匠石廢斤於郢人牙生輟絃於鍾子推外求不虚㝠契既逝發言莫賞中心藴結余其亡矣郤後一年支遂殞(俱同上)
世外許邁叔玄入臨西山改逺遊羲之造之未嘗彌日忘歸相與世外之交(晉書)
得意孔淳之隠居剡山嘗遇枽門法崇於三山披襟領契自以為得意之交(宋紀)
雲霞謝澹景恒安孫也任達仗氣不營當世順陽范友為雲霞之交(南史)
異常謝述景先少有志行蒞官清約殷景仁劉湛並與為異常之交美風姿善舉每謂人曰我見道兒未嘗道兒小字也(宋書謝景仁傳)君子孔稚珪徳璋㑹稽人早立名譽當時名士陸惠曉謝□張融何㸃沈淵相與君子之交(齊書)
投𣢾初宋孝武齊高帝舍人劉懷珍直閣相遇早舊高帝輔政以子晃代為豫州刺史或疑懷珍不受高帝曰我布衣懷珍便摧懷投欵况在今日寧當有異(南史)
心期向柳玄季禎弟也有學乂才能立身方雅太尉袁淑司空徐湛之東揚州刺史顔竣皆與友善猶以情素自許推先順陽范□誡名位不同禮有義數卿何得曩時意耶曰我與士遜心期久矣豈可一旦勢利處之及南康郡義宣事敗係建康獄屢宻請求相申救孝武常與言及事竟不助之伏法(上)
抗禮檀超悦祖負氣始為南徐州西曹書佐别駕蕭惠開抗禮惠開自以地位居前稍相凌駕而舉動嘯傲不以地勢推之張目惠開曰我與卿並有何名閥國家微賤時外戚耳何足一爵高人惠開欣然更為刎頸之交(齊春秋)
役曵太原伯裔家貧映雪讀書放情物外棲志邱壑與王令君范將軍雲為莫逆之交王范既相二朝欲以吏職相處伯裔人生百年有如風燭正可怡神養性琴酒寄情安能栖栖役曵若此稽康所不堪余亦未能也(談藪)
解裳自隔劉璡友人會稽孔逷同舟入東於塘上一女目送曰美而□曰斯豈君子所宜言乎非吾友也於是解裳自隔或曰與友孔徹同舟入東徹留目岸上女子舉席自隔不復同坐
招攜劉訏彦度陳留阮孝紳李紳金蘭之契築室鍾阜之傍共聴内義鑚尋奥典(梁典)阮孝緒博學隠居交當恒居一鹿牀環植竹木寢處其中時人造之未嘗見也一造孝緒即顧以神交族兄歊又履髙三人日夕招攜都下謂之三隠自少至長無喜愠之色每於可競之地輒以不競勝或有加陵之者莫不退而愧服由是衆論歸重焉(南史)
遺書劉善明少與崔祖思友善祖思出為青冀二州善明遺書昔時之遊于今邈矣或擕手春林負杖秋澗清風林杪素月園埀如何故人徂落殆盡足下鳴笳舊鄉衣繡故園宋季荼毒之悲已蒙蘇㤗河朔倒懸之苦方須救援遣遊辯之士為鄉導之使輕裝啓行經營舊壤今泗上歸業稷下還風君欲誰讓邪聊送諸心敬申貧贈(南齊)及聞祖思慟哭得病卒(南史)置祭裴伯戎少有風望末年劇飲不已乃至傷性未亡前數日忽云吾得宻信被收掩乃與婦乘車西逃避後因顧指壁中言有官人追逐其妻方知其病卒後殯子家園友人常景李渾王元景盧元明魏季景李騫十許人于墓旁置酒設祭哀哭涕泣一飲一酹曰裴中書魂而有靈知吾曹也乃各賦詩一篇李騫魏収亦與之友寄以示時在晉陽乃同其作論叙伯荗其十字云臨風想玄度對酒思公時人以伯荗性侮傲収詩頗得其事實(魏書)
夢别盧元明友人王由居頴川忽夢擕酒就之言别賦詩為贈及明憶其詩十字自兹一去後朝不復遊元明歎曰由性不狎旅寄人間乃有今夢詩復如此必有他故三日果聞為亂兵所害尋其亡日乃是發夢之夜(北史)
遣煩㓂雋字祖雋有志行篤於仁義少為司徒崔光所知命其子勵與結交每造清言移日小宗伯盧辨以業行俱崇待以師友之禮毎有閑暇輒詣讌語彌日恒謂人曰不見西安煩憂不遣其為通人敬重如此(周書)
不阿韋正字敬直□子也初與東海王僧孺友善及僧孺為尚書吏部參掌大選賓友故人莫不傾意澹然及僧孺擯廢之後篤素分有踰曩日論者稱焉(梁書)
放逸韋玄字敬逺志夷簡雅好名義虚襟善誘耕夫牧豎一介可稱者皆接引之特與族人玄及安定梁曠為放逸之友(周書)
易衣張軌字元少好志識開朗初仕洛陽家貧樂安孫樹仁為莫逆之友易衣而出以此見稱(上)
紿盟周敷字仲逺梁時與同周迪相交結梁亡先入進號安西將軍令還鎮豫章出已下超致顯貴不平舉兵反遣弟方興襲大破之後復襲東興章昭達征之至定川縣相對紿曰吾昔與弟戮力同心宗從匪他豈規相害今願伏罪還朝因弟披露心腑先朝挺身共立盟誓許之方登壇為迪所害詔曰受詔遐征淹時違律虚襟姦詭遂貽喪仆史臣曰昔張耳陳餘自同至戚周敷周迪亦誓等䁥親尋鋒刃誅殘斯忍夫胡越讎隙因于勢利何其鄙歟(陳書)
傾心定交李宻玄䆳隋蒲山公寛于也開皇中襲父爵年始弱冠尚書令楊素見而竒之謂其子玄感李宻智計不窮所不及可與為友玄感傾心禮遇為定刎頸之交(舊唐)
資給劉黒闥具州漳南人也與竇建德少相友善家貧無以自給建徳每資之黒闥所費至盡而不以為建徳亦弗之問也(上)
忘年孔紹安越州山隂陳吏部尚書之子少與兄紹新俱以文詞知名十三陳亡入隋時詞人孫萬壽紹安忘年之好時人稱為孫孔紹安大業末監察御史(上)
撝損岑文本自以出自書生每懷撝損平生故人微賤必與之抗禮(上)人雖羇賤鈞禮(新)
不改劉仁軌位居端揆自矜倨毎見貧賤故人不改布衣之舊
耐久魏元同與裴炎締交保終始故號耐久朋(唐書)
方外陸餘慶雅善趙貞固盧藏用陳子昻杜審言宋之問畢搆郭襲微司馬承禎釋懷一時號方外十友(上)
文章四友杜審言少與李嶠崔融蘇味道文章四友世號崔李蘇杜
小友李泌長源七嵗為文張九齡尤所奬愛常引至卧内九齡嚴挺之蕭挺善挺之惡誠佞勸九齡謝絶九齡忽獨念曰嚴太苦勁然蕭軟美可喜方命左右召蕭在旁帥爾曰公起布衣直道宰相而喜軟美者乎九齡改容謝之因呼小友(新唐)
紿終張九齡嚴挺之仁宗梁升卿盧怡結交友善挺之有才幹而交道始終不渝甚為當時所稱(舊唐)
人外李泌流放江南柳渾顧况為人外之交吟詠自適顧况蘓州人性恢諧王公之貴與之交者必戯侮柳渾輔政校書郎徴復李泌繼入自謂已知秉樞要當得達官久之方遷著作郎不樂歸於吳及卒不哭而有調笑之言為憲司所劾貶饒州司户(上)
然諾郗純髙卿詞學推與顔真卿蕭頴士李華相友善子士美少好學善記覽顔蕭輩常與討論經傳應答如流既而相謂吾曹異日當交于二郗一之間矣士美善與人然諾之際豁如當時名稱翕然(上)
不改趙曄孝悌敦重交友雖經艱危不改其操少時殷寅顔真卿陸據蕭頴士李華邵軫同志友善天寶中語曰殷顔柳陸蕭李邵趙以其重行義敦友道也(舊唐)宗儒父也
聨床静言李約兵部員外汧公之子識度清曠逈出塵表主客張員外諗同官韋徴君墻東遯世婚娶不治生業獨厚於張聨床静言達旦不寢莫得知贈張詩曰我有心中事不向韋三説秋夜洛陽城月照張八(尚書故寶)
交遊楊憑負氣節與母弟凌相友愛皆有時名交遊尚然諾與穆質許孟容李鄘王仲舒為友故時人楊穆許季之友仲舒以後進慕而入焉(舊唐)
四䕫崔造玄宰韓㑹盧東美正則為四皆僑居上元談經濟之畧嘗以王佐自許時人號為四䕫
神感吳郡陸憑少有志行性悦山水貞元中往遊永嘉遘疾而疫素與吳興沈萇友善萇夢顔色顦顇曰我遊至永嘉苦疾將困君為知我者願託家事萇悲
叙舊歡宴久之因述文章虛無之事乃謂萇曰贈君浮雲一篇以寄其懷詩曰虛虚復空空瞬息天地假合成此像吾亦非吾躬悲吟數四臨去曰船已發來明日午時到此執手而去及覺所記甚分明乃書而録之如期而喪船至萇撫孤而慟賵助倍禮詞人楊丹為之志具旌神感銘曰篤生府君美秀而文沒而不起寄音浮雲(通幽記)
林泉韋温弘育綬子也剛腸寡合人多踈簡惟與常侍蘇祐善字祐之陵人博雅好古閑淡貞退善鼓琴賦遊心林壑嘯詠終日名人髙士多與之遊給事中韋温尤重之結為林泉之友(舊書)
八友吳珙吳頊吳崧皮光業林昇羅隠何蕭韓必居于吳興長城八座山時號八友
而交舜耕歴山而交益陶於河濱而交禹(魯連)
飲醇醪吳有程普者頗以年長凌侮周瑜折節容下終不之校後自敬服親重之乃告人曰與周公瑾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江表傳)
得婦遼東仲叔王志相知厚叔先亡忽見形謂都曰吾不幸先亡心恒相念念卿無婦當為卿得婦遂與之期至日大風書昏向暮果有婦人寢室中都問其由曰我河南人父清河太守臨當見嫁不知何得至此都告之故遂成夫婦往詣其家大喜以為天相與也遂與之一男後為南郡太守(幽明録)
詆訶崔瞻趙郡李槩為莫逆之交趙東遺之書曰仗氣使酒我之常弊詆訶指切在卿尤甚足下告歸於何聞過也(北史)
烏集與人交多詐偽無情偷取一切謂之烏集之交烏集之交初相驩後必相咄故曰烏集之交善不親(管形勢解)
伐木伐木燕朋故舊也自天子至于庻人未有不須友以成者(毛詩序)朱穆比周傷義偏黨毁俗志抑朋游之私遂著絶交之論蔡邕以為貞而孤又作正交而廣其志焉(後論)聞之前訓曰君子朋友講習正人無有淫朋是以古之交者其義敦以正其誓信以固逮夫周徳始頌聲既寢伐木鳥鳴之刺谷風棄予之怨其所由來政之缺也(蔡正交論)
勢利諸葛武侯勢利之交雖以經逺士之相知温不増華不改葉貫四時不衰歴險夷而益固(要覽)以勢交者勢傾則絶以利交者利窮則散故君不與也(文中子)江乙曰以財交者財盡而交絶以色交者華落而愛渝(楚策)凡人結交初隆而後宻而終疎斯何故也皆由交静不發於神氣道數乖而不同權以一時之術取倉卒之利有貪於財而交有慕其勢而交有愛其色而交三者既衰疏薄由生(鍾㑹蒭蕘論)
唇齒交接人道本始紀綱大要由之成事由之立交之於人也猶唇齒相濟才非交不用名非交不發身非交不太(劉歆新議)
四道朋友之道有四近則正之逺則稱之樂則思之患則死之(白虎通)
面朋朋而不心面朋也友而不心面友也(法言)
攻己幽閑則攻己之短㑹同則述人之長負我者我加厚焉未有與人交者此而見憎者也(昌言)
友道隂陽萬物成君臣交邦國士庻徳行光同幽樂共富貴友道備矣易曰上下交而其志同由此觀之人倫本務王道大義非特士友之志也(魏文論)
交道為道起自羲皇造化之初君臣始立有人上下之叙象天地交泰左右於民也唐虞三代莫不因之故交情親國安治強敗情乖則國危治弱立交者欲其親也是百姓不親禹作司徒疎者能睦亷頗相如忍忿以從厚陳平周勃感陸生而相親所以趙於強敵定漢於幾殆交接之大義帝王之極務聞之於易曰人倫本務王道大義也(周昭新撰)染素譬之於物猶素之白也染之以藍則青遊居交友亦人之所染韓起田蘇處而成好仁之名甘茂史舉用顯齊秦之功曹叅師蓋公致清淨之治竇長君兄弟出於賤𨽻謹恭師友皆為退讓君子語曰蓬生麻中不扶自直此言雖小可以喻大必得其人千里同好固於膠漆堅如金石窮途不阻其分毁譽不疑其實(譙子齊交)
定交越俗性率朴意親好合即脱頭上手巾解腰間五尺刀以與之為拜親跪妻初定有禮俗皆當於山間大樹下封土為壇祭以白犬丹鷄一鷄三名木下鷄犬五其壇地人畏不敢犯也祝曰卿雖乘車戴笠後日相逢下車揖我雖歩行乘馬後日相逢當下(風土記)
結義傅幹與叔威威書曰吾與足下結義紈素恩比同生
剖心張奥與張叔堅書曰吾與叔堅剖心相知豈以流言相猜
暱交昔毎聞長老追計平生同時親故亡多存寡暱交宻交亦不半在或所曽共逰一塗同宴一室十年之内索然已盡以是哀哀可知矣(歎逝賦)幽情發而成緒滯思叩而興端松茂栢悦芝焚蕙歎(上)
三交五釁利交同源派流則異較言其畧有五術一曰勢交二曰賄交三曰談交四曰窮交五曰量交因此五交生三敗徳殄義禽獸相若一釁也難固易攜讎訟所聚二釁也名陷饕餮貞介所羞三釁古人三釁之為梗懼五交速尤王丹威子以檟楚朱穆昌言而示絶有㫖哉有㫖哉(絶交論)
反眼士窮乃見節今夫平居里巷相慕酒食游戯徴逐詡詡強笑語以相取下握手肺肝相示指天涕泣生死不相背負真若可信一旦小利害僅如毛髪比反眼若不相識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擠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獸夷狄所不忍為而其人自視以為得計(昌黎柳子厚墓誌)
貧交翻手雲覆手雨紛紛輕薄何須數君不見管鮑貧時交此道今人如土(杜詩)當面輸心背面
  賓客
肅客士凡與客入者毎門讓於客客至於寢門主人請入為席然後迎客固辭主人肅(進)客而入主入門右客入門而左主人東階客就西階(禮記曲禮)
東道晉人秦人圍鄭鄭伯使燭之武見秦伯辭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因見秦伯曰若舍鄭以為東道主行李之往來共其乏困君亦無所害(左禧)重席季武子無適子公張長而愛悼子欲立之訪於臧紇曰飲我酒吾為子立季氏大夫酒臧紇為客既獻臧孫北面重席新樽繫之召悼子降逆之(左襄二十二)収器昔叔向適鄭鬷蔑惡欲叔向從使之收器者而往立於堂下一言而善叔向飲酒聞之曰必鬷明也下執其手以上曰子少不颺子若無言吾幾失子矣言之不可以已也如是如故知(昭二十八)李嶠上高長丈書云曽越嚴序趍下風口吻芳音眉宇陽氣堂上百里鬷明無撤器之因明下三千毛遂處囊之地(文粹)
三過有見人於宓子者賓出宓子曰子之賓獨有三過望我而笑是□也談語不稱師是返也交淺而言深是亂也賓曰望君而笑是公也談語不稱師是通也交淺而言深是忠也故賓之容一體也或以為君子以為小人所自視之異也故趨舍合即言忠而益親身疏即謀當而見疑(淮南)
謀畫子晉人也名佼秦相衞鞅客也謀事畫計未嘗不與佼規也商君被刑恐併誅乃亡逃入蜀作書二十篇十九篇陳道徳仁義之記一篇九州險阻水泉所起也
善遇孟嘗君田文在薛招致諸侯賓客以故天下之士食客數千人貴賤一與等曽待客夜食一人火光客怒以飯不等輟食辭去孟嘗君自持其飯比之客慙自剄以此多歸孟嘗君孟嘗君客無所擇皆善遇之人各自以為孟嘗君親己也(史記)
三客孟嘗君食客三千人厨有三列上客食肉客食魚下客食菜齊市中乞食人馮煖經冬無袴面有饑色願得上厨(列士傳)
唾面孟嘗君毁廢諸客皆去後召而復之客之復至此唾面而大辱馮驩曰生者必有死物之必至富貴多士貧賤寡友事之固然也君獨不見朝趨市者乎明旦側肩争門而入日暮之後過市朝者掉臂不顧非好朝而惡暮所期忘其中今君失位賓客皆去不足以怨士而徒絶賓客之路願君遇客如故孟嘗君再拜曰敬聞命矣(史記)互見
禮交魏公子無忌信陵君為人仁而下士士無賢不肖皆謙而禮交不敢以其富貴驕士士以此方數千里往争歸之致食客三千當是諸侯公子賢多客不敢加兵謀魏十餘年(上)
珠履趙平原君勝使人春申君黄歇春申君舍之於上舍趙使欲夸楚為瑇瑁簪刀劒室以珠玉飾之請命春申君春申君三千餘人上客皆躡珠履以見趙使趙使大慙
著藉汗明見春申君候間三月而後得見談卒春申君大悦之汗明欲復談春申君曰僕已知先生息矣汗明慨然曰臣請為説之君之賢實不如堯臣能不舜夫以賢舜事聖堯三年而後相知也今君一旦知臣是君聖於堯而臣賢於舜也春申君曰善乃召門吏先生客籍五日一見(戰國策)
客大將軍衞青既益尊姊為皇后汲黯亢禮或説曰自天子欲令羣臣下大將軍大將軍尊貴誠重不可以不拜曰夫以大將軍揖客不重大將軍聞愈賢(漢書)
賓客益落鄭當時始與汲黯列為九卿行脩兩人中廢賓客益落當時死家亡餘財先是下邽翟公廷尉賓客填門及廢門下可設雀羅後復為廷尉客欲往翟公大署其門曰一死一生知交情一一富知交一貴一賤交情乃見(本傳)一浮一沒交情乃出(説苑)勢有常趣理有固然富貴則人争附之此勢之常趨也貧賤則争去之此理之固然也夫富貴交者上有稱譽之用下有貨財之益與貧賤交大有賑貸之費小有假借之損是故富貴雖新其勢日親貧賤雖舊其勢日除此處子所以不能官人競也昔魏其客流武安長平之吏移於冠軍亷頗翟公載盈載虚夫以四君之賢藉舊貴之夙恩客猶若此則又况乎貧賤者哉(潜夫論)上客樓䕶君卿為人短小精辯之者竦然谷永俱為五侯上客長安號曰谷子雲筆札樓君卿唇舌言其見信用也(漢書)
致膳五侯不相能賓客不得來往樓護豐辯傳食五侯間各得其懽心競致竒膳乃合以為鯖世稱五侯鯖以為奇味焉(西京雜記)
居樽丕成都侯王商子邑大司空貴重故人敬事邑唯樓護自安如舊節邑亦父事不敢有闕時請召賓客邑居樽下賤子上壽坐者百數離席伏唯東嚮正坐字謂邑曰公子如何(漢書)
投轄陳樽居長安中列近臣貴戚貴重牧守之官郡國豪傑京師者莫不相因到遵門遵嗜酒大飲賓客滿堂闗門取客車轄投井中雖有急終不得去嘗有部刺史奏中過遵值其方飲刺史大窮候遵霑醉時突入見遵母叩頭自白書尚書有期㑹狀母迺令從後閣出去(上)
浮湛陳遵張竦俱免官以列侯長安居貧賓客時時好事者從之質疑問事論道經書而已晝夜呼號車騎滿門酒肉相屬常謂足下諷誦經書苦身自約不敢蹉跌而我放意自恣浮湛俗間官爵功名不减於子而差獨樂顧不優耶曰人各有性長短自裁子欲為我亦不能吾而效子亦敗矣雖然學我者易持效子者難將吾常道也(上)
北道光武至薊彭寵上謁心懷不平光武以問朱浮對曰前吳漢北發兵大王以所服劍又倚以為北道主人至當迎閣握手交歡並坐今既不然所以失望(後漢)
賓饗崔瑗好士賓客盛修殽膳殫極滋味不問餘産或言其大奢聞之怒敇妻子曰吾並日而食以供賓客而反以獲譏士大夫不足如此後勿過菜具無為諸子所蚩也終不能改奉禄盡於賓饗也(東觀漢記)
折節袁紹姿貌威容愛士養名累世台司賓客所歸傾心折節莫不争赴其庭士無貴賤與之抗禮輜軿紫轂填接街陌(後漢)不妄通賓客海内知名不得相見好游俠與張孟卓何伯求吳子許子逺皆為奔走之友(英雄記)
倒屣蔡邕王粲而竒之時邕才學顯著貴重朝廷常車填巷賓客盈坐聞在門倒屣迎之(後漢)
坐上客孔融寛容少忌好士誘益後進退職賓客日盈其門常歎曰坐上客常滿尊酒不空無憂矣與蔡邕素善卒後有虎賁士貌類於酒酣與同坐曰雖無老成人且有典型(上)
不知是客諸葛孔明至徳公家獨拜牀下徳公不令司馬徳操嘗詣徳公值其渡沔上先人徳操徑入其室徳公妻子使速作黍徐元直向云當來就我徳公談其妻子羅拜堂下奔走共設須臾徳公還直入相不知何者是客也(襄陽記)
無主客意陳登元龍廣陵威名許汜劉備並在劉表共論天下人氾曰陳元龍湖海之士毫氣不除曰君言豪寧有事耶昔過下邳見元元龍主客之意久不與相語上大牀卧使客卧床曰君有國士之名所望有救世之意而求田問舍無可采是元龍所諱也何縁當與君語如小人卧百尺樓上君平地卧但上下牀之間耶大笑(魏志)
談客簡雍憲和少與先主有舊隨從周旋先主荆州與糜竺孫乾同為從事中郎嘗為談客往來使命簡傲跌宕在先主坐席猶箕踞傾倚威儀不肅自縱諸葛亮已下則獨擅一榻項枕卧語無所為屈(蜀志)接賓疲惓張裔君嗣諸葛亮出駐漢中留府長史其明年北詣諮事送者數百車盈路還書所親曰近者涉道晝夜接賓不得寧息人自敬承相長史男子張君嗣附之疲倦欲死(上)
無雜客通賢橋東吳丞相顧雍宅自至孟名著四代常居此宅門無雜客投刺攝齊不過時英俊(蘇州志)上賓孫策吳張昭張紘秦松上賓共論四海未㤗須當用武治而平之年少末坐遙大聲言曰昔管夷吾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用兵車孔子逺人不服則修文徳以來之今論者不務道徳懷取之術而唯尚武績雖童蒙竊所未安也等異焉(吳志)
高㑹諸葛融瑾子也毎延賓髙㑹歴問賓客各言其能乃合榻促席量敵選對或有博奕或有樗蒱投壺弓彈部别類分於是甘果經進清酒徐行流觀終日不倦(上)
忩中窺客漢中楊子拒妻字大英仲珍有髙名請客母盛為供具窻中窺客罷讓之曰吾視汝所交皆不及已此自損之道後嵗餘復賓客耆徳秀士母觀之喜曰吾無憂矣(列女傳)
不得一桮王戎弱冠阮籍劉公榮在座阮謂王曰偶有二斗美酒當與君共飲彼公榮無預二人交觴酬酢公榮不得一桮言語談戯三人無異或有之者阮答曰公榮不得不飲酒不如公榮不可不飲酒公榮可不飲酒(世説)
人意稽阮山劉在竹林酣飲王戎後往步兵俗物已復來敗人意王笑曰卿輩意亦復可敗耶(上)
連榻杜預鎮南將軍朝士悉至皆在連榻坐時亦有裴叔則羊穉舒後至杜元凱乃復連榻坐客不坐便去杜請裴追之羊去數里住馬既而俱還杜許(上)
佳設過江拜官輿飾供饌羊曼丹陽尹客來蚤者並得佳設日晏漸罄不復及精隨客早晚不問貴賤羊固臨海竟日皆美供雖晩至亦獲盛饌時論豐華不如曼之真率(上)
精食翻陽孝亷范逵寓宿陶侃時母湛氏乃徹所卧新薦自剉給其馬又宻截髪雙髲賣與鄰人肴饌聞之歎息曰非此母不生此子竟以功名顯(晉列女傳)風恬月朗許掾嘗詣簡文爾風恬月朗乃共作曲室中襟情之詠偏是許之所長辭寄清婉有逾平日簡文雖契素此遇尤相咨嗟不覺造意共又手語達于將旦既而玄度才情未易多有許(世説)詢字玄度能言理曽出都迎姉簡文皇帝劉真長説其情㫖襟懷之詠毎造上賞對夜以繫日(續晉陽秋)
亹亹太傅未冠始出西詣王長史濛清言良久荀子脩問曰向客何如長史曰向客亹亹為來逼人(世説)
欵雜長樂(綽)兄弟謝公宿言至欵雜夫人(掞妹)在壁後聴之具聞其語謝公明日還問昨客何以劉對曰亡兄門未有如此賓客謝深有愧色(上)
無君輩客王劉不重蔡公二人嘗詣蔡語良久乃問蔡曰公自言何如夷甫答曰身不如夷甫王劉相目而笑曰公何不如答曰夷甫無君輩客
開筵車胤武子風姿美劭悟敏桓温荆州取為從事博學多聞善于激賞當時毎有盛坐必同之皆云無車公樂太傅謝公游集之日開筵待之
賣狗供客謝僕射陶太常詣吳領軍坐久吳留作食曰已身作婢賣狗供客得一䪺食殆無復氣可與語(俗説)率素陸納吳興守將至郡先至姑孰桓温因問曰公致醉可飲幾酒食肉多少温曰年大來三升便醉白不過十臠卿復云何曰素不能止可二升肉亦不足言後伺閑謂之曰外有微禮方守逺郡欲與一醉以展下情欣然納之時王坦之刁彛在坐愛禮唯酒一斗鹿肉一柈坐客愕然徐曰明公云飲三升止可二升今有一斗以備杓餘瀝賓客並歎其率素更勑中厨設精饌酣飲極懽而罷迴詣王雅茂達性好接下敬慎奉公孝武帝加禮遇毎置酒宴集未至不先舉觴見重如此王珣兒婚賓客車騎甚衆會聞雅拜少傅迴詣過半時風頺弊無復亷恥既貴倖威權甚震門下車騎常數百而善應傾心禮之(晉傳)
不獨劉穆之奢豪食必方丈旦輒為十人饌穆之既好賓客未嘗獨餐毎至食時客止十人以還帳下依常下食以此為常(宋書)
改服羊欣嘗詣領軍謝混拂席改服然後見之時族子靈運在坐退告族兄瞻曰望蔡羊欣易衣改席由此知名(上)
慣噉麤食宗慤孝建中累遷豫州刺史五州諸軍事先是鄉人庾業家甚富豪方丈之膳以待賓客至設以菜葅餅謂客曰宗軍人慣噉麤食致飽而去至是長史梁郡待之甚厚不以前事為嫌逼母崔道固宋諸王叅軍被遣青州募人長史以下王詣道固諸兄等逼其所生自酒炙於客前道固驚起謂人曰家無人老親自執劬勞詣客皆知其兄所作成拜其母母道固我賤不足以報貴汝宜答諸彥歎美道固母子而賤其諸兄(南史)
傾朝送别何尚之字彦徳吏部郎告休定省傾朝送别於治渚及至郡父叔度謂曰聞汝來此傾朝相送可有幾客答曰殆數百人叔度笑曰此是送吏部郎非闗何彦徳也昔殷浩亦嘗作豫章定省送别者甚衆及廢徙東陽舩泊征虜亭積日乃至親舊無復相窺者(上)客至自煖謝超宗義興太守公事免詣東府門自通其日風寒慘厲太祖四座曰此客至使人不衣自煖矣(南齊書)
美歎㑹稽孔廣淹源美容止善吐論王儉張緒美之常云廣來使人廢簿領不須來來則莫聽去巾車詣之毎歎云孔廣使吾成輕薄祭酒(南史)
客去拂坐王思逺立身簡潔諸客有詣己者覘知衣服垢穢方便前形新楚乃與促膝雖然及去之後猶令二人帚拂其坐處上
不舉主饌孔休源慶緒初到都寓於宗人少府孔登宅曽以祠事入廟侍中范雲一與相遇深加褒賞不期忽覯清顔䪺祛鄙吝觀天被霧驗之今日命駕少府堂拂筵整帶謂當詣已備水陸之品雲駐筋命待休源及至命取其常膳止有赤倉米飯鮑魚休源不舉主人之饌髙談盡日同載還家以為尚書令沈約當朝貴顯軒蓋盈門休源或時後來虚襟引接處之坐石商畧文義
内傳僕射徐勉勢傾天下袁昻宴賓主甚歡出内傳杯良久不出苦求之昻不獲已命出五六人始至齋閣曰我無少年老嫗並是兒母王妃便是大家令問訙卿大驚求止方為貴
造謁何思澄字元静少勤學工文重結交入華林遍畧分書與諸賓朋校定終日造謁毎宿背作名刺一東曉便命駕朝賢無不悉與狎處即命有人方之覆䕶欣然當之投晩還家所齎名刺必盡
舊賓如昔何敬容國禮尚書令侍中參掌佐史以妾弟事免職後起侍中敬容舊時賓客門生諠譁如昔冀其復用會稽謝郁致書戒之曰君侯已得瞻望多士出入禁門醉尉不敢灰然不無其漸甚休甚休竇嬰楊惲得罪明時不能謝絶賓客交黨援卒無後福終益前禍人所以頗猶有踵君侯門者未必皆感惠懷仁灌夫任安之義乃戒翟公之大署冀君侯復用君侯豈能鑒焉(梁書)
殘客張纉伯緒與參何敬容意趣不恊敬容權軸賓客輻湊有過者輒距不前曰吾不能何敬容殘客(上)
陪宴吳興吳規頗有才學邵陵王綸引為賓客相禮遇及作牧規隨從江出之湘鎮路經餞之南浦見規在坐不能平忽舉盃曰吳規此酒慶汝得陪今宴規尋起還其子翁孺見父不悦問而知之翁孺氣結爾夜便卒規恨慟兒憤哭兼至信次之間又致殞規妻深痛夫子翌日又亡時人張纉一盃酒殺吳氏三人輕傲皆此類也
好遊鮑正湘東王五佐好交無日不適人人為之語曰無處不逢烏噪無處不逢鮑佐(南史)
别榻蕭韶郢州刺史韶昔為㓜童庾信愛之㫁袖之歡衣食所資皆所給遇客亦為酒後郢州西上江陵途經江夏甚薄坐青油幕引信宴坐别榻有自矜色不堪酒酣乃徑上踐蹋肴饌直視面謂曰官今日形容大異近日時賓客滿慙恥
好觀人酣長孫澄士亮操履清約家無餘財雅對賓客接引忘疲雖不飲酒而好觀人酣興常恐座客請歸毎勒中厨别進異饌留之止(周書)
泛江孫瑒徳璉通泰財物散之親友自居頗失奢豪庭院穿築林泉之致賓客填門軒蓋不絶出鎮郢州合十餘船為大舫中立亭池植荷芰毎良辰美景賓寮並集長江置酒一時勝賞焉(南史)
未得客王毛仲有寵於玄宗百官附之一日毛仲嫁女上問何所毛仲䪺首謝曰臣萬事已備但未得客上曰張説源乾曜豈不可召耶對曰此則得之上曰知汝所不能致者一人耳必宋璟也對曰誠如聖㫖上笑曰朕明日為汝召客明日上謂宰相朕奴毛仲婚事等宜達官悉詣其第既而日中未敢舉箸久之方至先執酒西嚮拜謝不盡巵遽稱腹痛而歸豪友長安富民元寶崇義萬金國中巨豪也各以延納四方多士競於供送朝之名寮往往出於門下科場文士集於數家時人目之為豪友(天寶遺事)
賦詩李適之相位退朝則邀賓客諧謔賦詩曽不李林甫之害嘗為詩曰朱門長不閉親友恣相過年今將半百不樂如何罷相又為詩曰避權罷相樂聖啣盃借問門前今朝幾箇來及死非其罪時人寃之
疾饌徳宗非時石拜吳湊京兆尹便令赴上疾驅諸客至府已列筵或問曰何速吏曰兩時有禮疾舉鐺釜而取之故三五百人饌常可立辨(國史補)
強致李藩叔翰秘書郎王紹持權一相即用終不就王仲舒韋成季呂洞輩為郎官朋黨輝赫日㑹聚歌酒慕強致同會不得已一至仲舒輩好為訛語俳戯後召不去吾與仲舒終日不曉所與言何也後果敗(舊唐)
罰爵李逢吉當國裴度相使京兆尹劉栖楚十餘人悉力排却之雖門下賓客皆有去就它日置酒延客栖楚曲意自解附耳崔咸嫉其矯舉酒讓丞相乃許所由官囁嚅耳語願上罰爵笑受而飲栖楚自安趨出坐上莫不壯之(新唐)
竒客崔弘禮宣武劉玄佐獵酒酣顧曰崔生不知此樂耶弘禮笑曰我固喜武為公玄佐臂鷹弘禮馳逐急緩在手一軍驚曰安得此竒客玄佐大悦欲留之固辭
夜半客郭薫者與丞相都尉向為硯席之交及琮居重地復綰財賦不能譏嫌而樂為夜半客咸通中薫及沈雲翔凡十人交通中貴芳林十哲芳林門名由此入内故也(摭言)王莾宰衡甄豐旦夕謀議時人語曰夜半客長伯(後漢)
  妓
小小錢塘蘇小小歌云我乘油璧車郎乘青驄馬何處同心西陵下(古樂府)蘇小小錢塘名倡也蓋南齊時西陵錢塘江西歌西陵是也(樂府廣題)嘉興縣有晉錢塘蘇小小墓(吳地記)
真娘真娘吳之妓人歌舞有名者死葬武邱寺前中少年從其志也墓多花草藪其上(李公垂詩序)時人比于蘇小小行客感其華麗競為詩題於墓樹吳門舉子詠題云虎邱山塚纍纍蕭條盡可何事世人偏重真娘墓上獨題詩(雲溪友儀)真娘墓春草碧心奴頭至秋霜就中惟有楊瓊在堪上東山謝公(長慶集)
公元820年
永新開元中廬陵永新縣尹氏女意曰南將軍之後美姿容性敏惠不因保母妙善歌唱重陽與羣女戯登南山文峯同輩一曲聲逗數十故俗耆舊尹氏之歌閎于長安時刺史行部至邑召見行進入宫封為唱歌供奉喉音妙絶天下第一于是海内樂人及至王公貴戚共以邑名呼為尹永新後元㑹大燕含光殿盡放長安百姓戎狄長入大内時燕方酣一日戯囂劇聖情頗撓髙力士因推永新出歌纔一聲羣歎皆黙于是皇襟洞豁至夕而終今存始歌處號為玉女峯為立廟祀之(江南野史)洎漁陽之亂永新一士所得士人與其母之京師意沒于風塵及卒謂其母曰阿母錢樹子倒矣(樂府雜録云是許和子)
永新柳青娘國樂婦人永新婦御史娘柳青娘一時之妙也有與御史娘詩曰天下能歌御史娘花前月底君王九重深處無人見獨新聲傳順郎(林花叢集)宫妓永新歌帝曰此人一曲千金矣(開元遺事)
嬌陳如睦州刺史齊物少而俊邁家富于財因調集京師有名娼嬌陳如者姿藝俱美為士子奔走睦州君詣之悦焉嬌陳如云第下錦帳二十里即奉事終身本易其言戯之耳翌日如數錦帳以行嬌陳如驚且賞其奇特納入柳氏之家執僕媵之禮為中表所推玄宗人間常聞嬌陳之名訪知乃召入宫涕泣痼疾老上知其不可強也命之歸(因話録紀聞譚乾饌子作陳嬌如)
薛瓊瓊薛瓊開元宫中第一手清明日上令宫妓踏青狂生崔懷寶竊窺瓊瓊夜之内樂供奉楊羔潜待之羔令崔作小詞方得見薛崔作詞云平無所願願作樂中筝得近玉人纎手子呀羅裙放嬌聲便死也為榮羔飲懷寶以薫肌酒曰此常春草所造亦云千嵗草可令白髪變黒致長生之道崔後為河南司録瓊瓊理筝為吏所詰収赴闕明皇因以贈之(麗情集)
楚蓮都下名姫楚蓮香國無雙時貴門子弟争相詣之蓮香毎出處之間則蜂蝶相隨慕其香也(天寳遺事)
劉國容長安名妓劉國容姿色吟詩進士郭昭相愛他人莫敢窺也後昭述釋褐天長簿遂與國容相别詰旦赴任行至咸陽國容使一女僕馳矮駒短書云歡寢方濃恨鷄聲之㫁愛恩未洽馬足無情使我勞心因君飡食再期後㑹以結齊眉長安子弟諷誦焉(上)
一枝花天寶中常州刺史陽公子應舉長安倡女李娃後封汧國夫人夫人舊名一枝花元禎白樂天代書一百韻云翰題名光隂聽話移注樂天毎與予從遊題名屋壁顧復本説一枝花自寅至巳(異聞集)
薛校書薛濤長安良家女父鄖因官寓蜀而卒母孀養及笄以詩聞外又能掃眉塗粉與士族不侔客有竊與之宴語韋中令皐鎮蜀召令侍酒賦詩僚佐多士為之改觀朞嵗中令議以校書郎奏請䕶軍不可遂止出入幕府自皐至李徳裕歴事十一鎮皆以詩受知其間唱和元稹白居易牛僧孺令狐楚裴度嚴綬張籍杜牧劉禹錫吳武陵張祐餘皆名士記載凡二十人競有酧和僑止百花潭躬撰深紅彩牋裁書供吟獻酧賢傑時謂之薛濤晩嵗碧鷄坊吟詩偃息于上後段文昌再鎮成都太和卒年七十三文昌為撰墓誌(蜀牋譜)元稹初受監察御史出使西蜀知有薛濤難得見焉嚴司空潜知其意毎遣薛往泊翰林薛濤浣花所其浣花人造十色彩牋於是别模新様作小松花紙多用題詩因寄獻元公百餘幅元於松花紙上寄贈一篇錦江滑膩岷峨幻出文君薛濤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鳯凰紛紛辭客停筆箇箇公侯欲夢刀别後相思烟水菖蒲花五雲髙薛嘗好種菖蒲故有是句(牧䜿閑談)蜀人皆呼營妓女校書胡曾有詩贈薛濤萬里橋薛校書枇杷花下閉門居掃眉才子多少管領春風總不如再為連帥所喜因事獲罪怒而逺之作十離詩以獻一曰犬離主筆離手馬離廐鸚鵡離籠鴛離巢珠離魚離池鷹離主離亭鏡離臺遂復喜焉(録戒)辯慧知詩有黎州刺史千字文令帶魚禽
鳥獸乃曰有虞陶唐佐時阿衡其人謂語中無魚鳥詐罰薛曰衡字内有小魚使君有虞陶唐都無一魚坐客大笑(唐語林)髙駢成都酒佐薛濤一字人曰須得一字象形須遂韻公曰口有似曰川有似三條椽公曰奈何一條相公西川節度使尚使一沒量斗至於酒佐三條椽内一條曲又何足怪(紀異録)洪度長安良家子父鄭因官寓蜀八九嵗知聲律其父一日亭中井梧示之曰庭除一古聳幹入雲中令續之應聲曰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愀然中父卒母孀居韋皐鎮蜀召分侍酒賦詩目入樂籍暮年屏居浣花溪女冠服有詩五百首(郡閣雅談)
 按乾符初節度西川太和中已四十餘年矣疑紀異記述之誤其為校書以為韋皋以為嚴司空晁氏以為武元衡一人記者懸殊若此後人何以取衷耶十餘詩摭言以為薛書獻元稹
鏡湖春色元稹亷問浙東劉採春淮甸而來贈詩有更有惱人腸㫁選詞能唱望夫歌之句又醉題東武因循未歸得不戀鱸魚盧簡不戯丞相雖不為鱸魚為好鏡湖春色耳謂採春也(唐詩紀事)
阿軟白樂天及第時贈長安妓阿軟絶句緑水紅蓮一朶千花萬草無顔色(元集)貞元末妓阿軟産一女小名樂天樂天曰此兒甚白晳可名之曰皎皎文士過之見呼皎皎為什其久始寤樂天之戯蓋其種姓不明取吉詩云皎皎河漢女也(善謂集)
玲瓏長慶中白居易杭州刺史官妓玲瓏好好巧于應對歌舞微之㑹稽參其酧唱毎以筒竹盛詩往來(唐語林)
崔徽崔徽蒲妓也同郡裴敬中以興元幕為梁使蒲一見動情相從累月敬中言旋不得怨抑不能自支後數敬中宻友東川白知退至蒲有邱寫真知退致意夏果絶筆捧畫謂知退曰為妾謝敬崔徽一旦不及卷中人且為郎死矣明日發狂自是移疾不復畫時形容而卒(麗情集)
好好杜牧之張好好佐故吏部沈公在江西好好年十三以善歌來樂籍中隨公移宣城後為沈著作所納見之於洛陽東城感舊傷懷題詩以贈之(本事)灼灼灼灼錦城官妓善舞柘枝能歌水調相府筵中與河東人坐接神通目授如舊相識自此不復面矣灼灼以軟綃帕紅淚宻寄河東人(麗情集)
公元822年
愛愛愛愛姓楊氏錢塘娼家七夕泛舟西湖荷香為金陵少張達所調相擕潜遁旅于京師二年餘為父捕去後傳達已死愛愛感念而卒其小婢錦兒出其故繡纈郁然如新
東東竇鞏工為絶句從軍有吊妓東東一篇芳菲美艶不禁風未到春中墜紅惟有側輪車上鐸耳邊常似叫東東(抒情集)
端端崔崖張祐齊名題詩娼肆譽之側車馬盈門毁之則杯盤失錯李端黄昏不語不知行鼻似烟熜耳似鐺愛把象牙梳掠崑崙頂上月初生端遂往二子再請曰端端祗候三郎六郎伏望哀之乃更贈曰覔得驊騮被繡善和坊裏取楊州近日渾成一朶能行白牡丹於是賓客競臻其户或曰李家娘子纔出墨池便登雪嶺何其一日黒白不均(雲溪友議)
轉轉燕帥劉仁恭使幕馬彧于鎮州王鎔使書記韓定辭接于公館時有妓轉轉者韓之所眷也毎當酒席頻目之韓曰昔晉文公公季隗于趙衰孫伯符小喬公瑾蓋以名色可奉名人但慮倡姫不勝賢者顧盻願垂一詠俾得奉之援筆不停綴作轉轉之賦其文甚美咸服其敏妙遂傳于逺近(北夢瑣言)賦首云玳筵既啓雅樂斯陳霧卷羅幃花攅錦茵西園上客南國佳人貌逞嬋娟玉顔傾國步移縹緲蹴羅儀以生塵載以歸(劉崇逺耳目記首同北夢)
仙長中有娼女曹文尤工翰墨闗中第一時號為書仙有任生者投之詩曰玉皇前殿掌書一染塵心下九莫怪濃香薫骨膩雲衣曽惹御爐烟(麗情集)徐月英江淮間娼徐月英送人詩曰惆悵人間萬事兩人同去一人歸生平望橋邉水忍照鴛鴦相背金陵諸公子寵一官妓死而焚之月英送葬謂徐曰此娘子平生風流沒非帶熖號美戱也(北夢瑣言)
公元880年
紅兒羅兒詞藻富瞻與宗人隠鄴齊名咸通乾符中時號三羅廣明庚子亂後去從鄜州李孝恭中有紅兒者善為音聲常為副戎屬意㑹副戎聘鄰道虬請紅兒歌而贈之繒綵孝恭以副心所不令受之虬怒拂衣而起詰且手刃紅兒既而思之乃作絶句編號比紅兒大行於時(摭言)
瑞卿歐陽彬湖南馬氏不用因而落魄街市歌人瑞卿者慕其才延於家一日西蜀圖綱將發瑞卿遂以家財綱吏入蜀獻獨鯉朝天賦蜀主大悦擢居清要其後官至尚書左丞相䕫州節度使(五代史補)
韓香韓香南徐娼也色藝一時大將葉氏子交閉門謝客終身焉葉父怒投牒有司官軍射圃中者妻之一老卒中欣然同歸謂曰夫婦有禮爾買羊沽酒親故成禮賓至酒三行出所賫金帛高下獻之更衣久不出自刎矣嗚呼白刃可蹈也不為非義歐陽公作襍傳録遍事五代之臣不入襍傳節亦可尚矣(隨隠謾録)
小東小東長沙妓人能詩得幸馬氏後國入為郡窮于京師里而人絶不知言長沙宫中事必南望泣涕而後言(續侍兒小名録)
公元940年
李艶娘蜀孟昶廣政三年上元觀燈露臺舞娼李艶娘有姿色入宫賜其家錢十萬(蜀史檮杌)
降真五代楚馬希範少愛娼妓降真嗣立西堂夫人(十國紀事)
挈妓趙抃青城宰挈散樂妓以歸為邑尉追還大痛且怒又因與妻忿争由此惑志(孔氏野史)清獻帥蜀日有妓戴杏花清獻喜之戱語之曰髻上杏花真有幸妓應聲枝頭梅子豈無媒逼晩使直宿老兵呼之二鼓不至令人速之旋又令止之老兵忽自幙後出公怪問之兵曰某度相公不過一箇時辰此念息矣雖承命未嘗往(蕙畆拾英集)
李師師李師師京都名妓也見寵於宋徽宗而私與周邦彥美成昵甚一日正與宴洽而報上遽至周狼狽床下上於坐中出新食之周遂潜為度曲以詠其事異日師師歌之上知大怒出周外任師師往餞之及歸離索未解淚光瑩瑩也上適至因問之李不敢隠具以狀對後遂復周官
 
 
 
 
 天中記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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