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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陈文 卷九 (自动笺注)
卷九
徐陵(四)
梁贞阳侯陈司空
  渊明顿首顿首轩辕既作,遇蚩尤之兵,颛顼为君,阻共工之乱,虽复摇山荡谷,驱电乘雷,残厥凶渠,曾靡遗孽,未有时当至治,世在钦明元恶滔天,遂陷邦家者也。
大梁开金绳之宝牒,纽玉镜珍符功烈造化相侔德施风云俱远,戴日戴斗何向不宾太平之基,无思无届。
逆贼侯景,歼乱本朝,衅重聪弥,凶逾羿浞。
後主天经地纬,义冠人灵驱驭熊罴,遂翦盗,少康祀夏,何可对扬,太戊兴殷,弥无等级。
不图天未悔祸丧乱荐臻,羌贼凭陵,侵荡荆汉,乘舆幽辱,既陷凶徒黎献崩腾莫不沦没
故以哀穷兆庶,痛极苍者也。
夫诸释位,宁非祸乱之朝,宗子维城本济殷忧之日,武皇遗胃,皆陷虏庭乞命偷生,何能支久?
宗室之长,爰自布衣辛癸之朝,容身靡托追惟先业大庇生民,既雪伯升之怨,仍绍桓王之霸,孤二三昆季情礼获申,等预蕃枝,偏承皇德近岁彭都之役,得备戎昭鞍甲之劳,庶酬天宠况复邦家不造至此横流凶狡犹存何所逃责,固以提戈负剑,卧泣行号言念荆巫,志雪雠耻。
大齐德并天地日月隆礼诏俗,张乐被民,义感华夷,仁侔造化玉羊银瓮嘉瑞必彰泽马山车祯符总集
若夫中原猛士本自无穷沙塞精兵,斯何有量,是以家国之富,文景所所未俦,兵马之强,秦汉所未敌。
亲邻之道,既笃夙私,明发之怀,弥敦先好,以为兴亡继绝圣典通规,爰命无庸嗣守社稷既方大国,庶讨仇雠,恩喻难违,诸怀惭哽。
公体兹懋德毗奉中兴,归自番禺,志在讨乱,至于云行电迈,俗静山空,扼鹊尾而定王畿,登牛头而埽天阙渐台伪帅,将传首帝京郿坞元凶,皆横尸军市高庸茂烈振古希俦,承此欣然,深所嘉叹
今者殷忧未已祸难相寻宗社无依奥主宜立,夙承所眷,尚在冲年王室犹难,何以康济,董侯幼弱终覆汉朝马业童蒙,仍倾晋室所谓前事之不忘,後事龟兆也。
孤过恩灵预奉帷幄黄河白日,亟降诚言,分灾恤患,事非虚旨。
但当小国之礼,无失敬恭阖境人民,俱劳寤寐,方穷人爵之重,以报非常之功览今书,希能留意也。
上党王文高刘德武冠曹彰爰降宗英,远于将送
裴侍中英起赞奉师德,俱事戎间,月垒连营云旗蔽野,同集江淮,翼我归旆。
湛海珍等并前朝旧将,夙著勋庸,江左氛妖投身齐国
今者皆蒙恩奖,并在戎行归附明公,共翦雠难,去月将晦,便届寿春,已具舟舻,将临巢浦,若公为内主,方同国子之勋,余以定家,得免臧孙之叹,岂不功名富贵,共保无疆
前望乡关,唯增号哭
萧渊明顿首顿首
(文苑英华六百七十七。)
梁贞阳侯重与裴之横
  张佛奴昨还,得去月二十九日书,览以增慨。
桓公始反,管仲亲射其车,重耳初还,吕却终焚其室
家国多患,频遘闵凶,前事不忘,便为龟兆所以皇齐大德礼秩兼常,威武纷纭洪恩汪濊
况复旌旗照日鼓吹从风文物俱华,羽卫相郁,书契已来,斯未有也。
天监之始,门官有成承圣之初身名俱泰,正应勤王效命,酬二后忧国如家,报三灵之宠;何有方规异志,苟树童蒙,阻地险长川,忘天讨之应及?
孤昔忝蕃维,非无游士平原之馆,乃乏如锥田文之家,差有弹铗虽复李广麾下,莫不封侯卫青故人,多怀彼此岂可文辞简略,礼等平交,披封伸纸,益多叹异
相鼠无仪,表诗人之作,茅鸱刺傲,彰鲁史宿昔相期不应如此
众军即便江关相见在近,不复多及。
萧渊明顿首顿首
(文苑英华六百七十七。)
梁贞阳侯与荀昂兄弟
  张佛奴至,未枉还告,但以劳悒。
兴亡继绝,往帝之通规,分灾恤患圣王恒典
敦庞既散,诈伪萌生,时托亲邻,信有浇慝
大齐道冠三皇风高九代仁信之本,关于至诚,言与之恩,由于孝德
孤谬蒙殊奖还嗣本朝,敕论分明言誓殊重,若使邦家克定境内无虞,凡广陵历阳,皆许见还,白水黄河,屡奉然诺彝章礼数莫不优华,斯乃不世殊恩,宁是悠常之恒事
王太尉勋逾吕望,德冠伊衡,凡厥英谋,算靡遗策,岂容当滔天之巨寇,违大国隆恩
计彼贤明,必当不尔
卿维兄及弟,莫非雄才江外风尘,不染凶寇,贾氏三虎岂独贵于前,荀家八龙信服在于今日
近者州司不道,或致流言朝听,已如前及,想谋元宰,善保良图南道主人,以相付也。
见所答东海徐湛书,粗具来意
昔桓凭众,文用秦政,是假邻国之威,以备非常之变;若使江东宰匠具领齐恩,时命封疆,远相迎接故当诸旧隶,率我宾游朝服簪缨,直拜园寝人望国,自合水浮舟,齐师言归,指沧江回旆如其彼相,未悟良机,将恐戎麾,遂践京邑若其求成取败,岂谓和风龙马云旗,差不相涉
一二张佛奴口具相见在近,此不多及。
萧渊明疏。
(文苑英华六百八十六。)
武皇帝相时岭南酋豪
  夫否终斯泰,屯极则亨,若日月回环,犹阴阳报复
近者数锺九厄王室中微圣主钦明,还承宝运即是高祖武皇帝之孙,世祖孝皇帝之子重光累圣,胤国承家天下生民,孰不归德
贼勃不涯疏戚,希纂帝图信是奸凶,阶兹祸乱,自王宫再沦于丑逆,虏马四饮江沲社稷阽危銮舆幽辱
勃身居列岳,自御强兵高视趑趄坐观成败
既而天维重缀,劝步还康,翻画凶图,更谋神鼎
且其兵马之任,资于长昆,方牧之权,由于承圣,操兄戈而斩侄,藉国宠而弑君不忠不义,莫斯为甚
春初,便遣大都督欧阳、摭城主傅泰等、凶徒数十,遂到临川
奉承朝算指画戎略,樊滕耿贾戮力争驱天地灵祇水陆开道,获傅泰不劳一箭,擒欧阳无待于尺兵伪党皆俘,连城尽拔,所收军不可称算
去月十六日德州刺史陈法武等,愿愤回戈,仍枭凶竖,一夫挺剑,传首上京万里澄清人神庆跃,彼豪门著姓典牧方州,拘隔天朝,亟离寒暑公私愤叹岂可为怀。
今王平夷,理增欢忭朱明戒节,比复何如?
军主平安境内清谧
吾以庸薄,叨秉国钧,恒务牵缠诸有劳弊,自天数云否,朝祸荐臻东首崩腾西京荡覆,身惟许国,任在勤王宣力皇家,靡有宁岁一还京师保持鸿业,四驱夷狄夺得江左
始则杜龛元恶张彪不恭据有泰稽,连踪巨震,随机讨掩,触向平夷
叛臣任约徐嗣徽等屡引齐虏前年末,既践京师江畔边城,皆为戎戍,赖貔貅骋力卫霍同心,歼厥胡夷不日清殄
去年将夏,倾国大来铁骑八千许匹,甲士二十馀万,胡尘飞于北阙,虏鼓震南宫躬率偏裨,聊与挑战,虏便土崩瓦解投险赴坑,大小皆擒,鲸鲵尽戮,三江之上,寒水无流,千里之间,伏尸相枕生获大都督萧轨,裴英起,东方老李希光王敬宝等,虏中骁将,唯此数人,屡破关西之兵,频取淮右之地,一朝俘斩无复孑遗远迩敬欣,华夷怖慑,如闻彼虏,稍是危亡,寻命熊罴,欲就征讨,方可以雷行赵魏电埽幽并混一车书,势在朝暮,而侯跋扈江州公私阻绝,即平北贼,仍事南征肉袒面缚归首阙庭,即为申闻,优其礼秩台仪不贬,位遇兼常。
今所擒欧阳傅泰等,莫不弘宥政尔授其兵马,处以荣禄坦然游狎无介怀抱
年号武平,国即清晏,君之闻此,宁不欣跃
但昔缘王事游践贵乡,日想山川依然旧识
吾既忝明私,位逾台衮,身持帝王之柄,手握天下之图,故乡如此,诚为衣绣,故人不见,还同宵锦天涯藐藐地角悠悠言面无由,但以情企。
今者王猷帝载化被无垠,浮海梯山,罔不咸格,投竿负鼎驰步苍龙崖穴丘园争趋金马;君之才具,信美登朝,如恋本乡,不能游宦门中子弟,望遣来仪当为申闻各处荣禄,深加将保,念嗣音邮,今遣某甲等使彼,指此不多,陈讳白。
(文苑英华六百八十二。)
武皇帝相时北齐广陵城主书
  籍甚英风常怀眷属封疆有限寤寐增劳
此月九日告,深慰情伫。
方秋尚热,体中何如
戎帐艰辛无乃为弊。
吾以庸薄,谬膺台铉,既先帝拔擢之恩,兼蒙今主责成之寄,政以皇齐大德,世绍和风方籍威灵,庶平雠耻提携小国,愿预藩臣还诏哀矜,许垂容纳奉敕须质,便遣入朝部下诸将,哀吾诚节一儿一弟无所遗吝立志立义,无负上天
但故丞相诸子及湛海珍等,并依敕旨,驰遣渡江
主上又遣吏部尚书王通鸿胪卿谢岐等至和州,与司马行台,共为盟誓
而萧轨等决信叛亡,苟相陵易,郁从东道,驰至北郊,既逼宫闱无容静默两两相对,俱损伤,便闻人马,因此奔散
且置兵之地,沟涧且多,退兵之时,投赴相积。
近遗张都来此,具是行人所见,但广陵建业,才隔一江战场去岸,不盈五里军人退散,理反乡家,缘岸村人,复舟楫,且芦荻筏,竟浦浮江,千百为群,前後相继,吾又勒兵案甲不听讨捕,若无恐惧,并应安达假使在此,不可更生,至彼而殂,差非吾过,如其枉理,必是兴军,见伐于有道之人,加兵无罪之国,若彼王师如此又是违盟后土皇天山川社稷,察其怨语,宁容相祐。
辱告承上党殿下匹娄领军,应来江右师出无名,此是和义,小之事大,差无违礼,彼之陵我自是乖言玄天所伐匹马无违,翻见怨尤一何非理
若彼鬼神有知宁可斯背,鬼神无知何用盟歃
去岁达摩等,石头天井连月亢阳三子才降,连冬大雪黄袍尽没,白帐皆浮,既因之以泥涂,兼加之以疾疫萧裴既退,云雾便除,从尔以来,稍成灾旱,定知衣冠之国礼乐相承天道不言不容都灭,长江渺渺巨浪汤汤如斗舟师,讵有深利,近梁山之战,即是前车芜湖之役,可为明镜
昔晋侯不能乘郑马,赵将不能兵,一非水土难为骋力扬州卑湿,厥土涂泥,如遇秋霖,杳同江汉。
假令蚩尤重出白起还生,控代马陵波,蹑胡靴而湔水,终难逞效,讵有成功六州勇士,虽有百万,十姓豪杰徒劳千亿不能为患,断可知矣。
昔我平世天下安,人不识干戈,时无闻桴鼓,故得凶人侯景,济我横江天步中危,实由忘战。
自乱离已久,人解用兵女子无愧韩彭童儿不殊卫霍,吴钩甚利,蜀甲殊轻,槊动风霜,弩穿金石高楼大舰,概日陵云叱咤风雷吹嘘,如倒山岳
车骑国家重将分陕上流,近隔以边尘,时亏表疏王途既泰,贡赋相望,寻令子弟,侍奉京邑萧太保龙骧贲海王仪同虎视洞庭,若望高峰,便当投袂何则,凡诸将帅,各护家乡非直吾人,独忧宗社
日者频辱司马行台诸公告,裴行台当今方邵,此诸贤莫非英杰,其馀军士,悉是骁雄庸蜀氐羌之兵,乌丸百虏之骑,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何为比吾陪薄相悬,何恶诸君身名俱灭,来告以细柳之军,逾于灞上;吾恐今之赵括不及廉颇也。
张舍人至,始奉严敕朝廷遣刘叔经仍往启闻,愿达丹诚,用停王赫,伏计天慈理当悬照,此身日月所鉴,天地所明,岂敢虚言,欺望宸极
足下未知始末,容疑怪大军多士,希惠矜弘,量非此失,时腾表疏,幸停师旅,已存盟信,庶其小国,永申藩礼,天心无爽,迩遐一同,投肇悚慨不复多白。
陈讳顿首
(文苑英华六百八十二。)
陈武帝周宰相
公元555年
  昔有天地,便立帝王革昊唯农,迁虞斯夏,莫不三灵所佑,五运相推
梁德不造,固天攸弃,虽复东汉之末,区宇沸腾西晋之亡,生民荡覆未足以方祸乱,譬彼虔刘者也。
吾谬以庸薄属当兴运自昔登庸,清诸百越徐闻浪泊,靡不征行银洞珠宫所在清,自还南极伐逆东都宣力驱驰亟淹寒暑六延梁社,十翦强寇黄帝蚩尤七十战,魏祖在军中三十年,方厥劬劳,未为勤苦
加以百神所感,明灵应期,万里徂征虬龙表瑞,于是中军勇锐上将横行,承此休符,遂兴王业。
梁氏天禄斯改,期运永终钦若唐风,推其鼎命
惊惶三让拜手陈辞盈廷公卿稽颡敦逼眷言颍水,徒抱素心,尚想汾阳无因高蹈,猥以庸薄,遂膺天宠,去月乙亥,升礼大坛,言念迂回但有惭愧
宾门之始,境外无交,虽遣行人,未申嘉好
今上有命光膺宝历永兴周室,方同断金,我运惟新,宜朝聘,今遣侍中都官尚书周弘正衔使长安,故指有白。
陈某白。
(文苑英华六百六十七。)
陈武帝周冢宰宇文护边境事书
  国有三庆民有四安所谓通和,是由邻睦;况周陈款好一纪于兹怀抱相期百世方远,灌瓜之美,久敕边吏,拾橡之尤,想应无忽。
梁氏以渐水东为安湘小郡,宜立巴州多历年所,此于荆部,本包分界,近得刺史元举启,称萧岿忽遣杜元茂神僧训等,将率人马,逾淄溃涉澌,便置城隍,谋为侵轶
邻德,合州见还,不容今眷,仍纵萧氏
元举累移论及,翻相河汉,更往研问,便骋锋镝,彼军人恃勇,遂致俘擒,闻此纷纭,甚以惊叹
其商奄馀孽,才力甚微,为暴边城,良凭大国;但情均忌器不可加兵,便敕军司,以礼相放。
且前岁所大疆城,本以南平等五郡,输荐贵朝至如安湘,既属巴郡幸承邻惠,无候涉言,放下渐东,唯如澧北,政是标其大桶荆州之界耳。
彼此方申分好义绝规图,所贵唯,所重唯信。
以南平等郡,地扩民丰云梦之田,楚王为宝吴当,晋拒强秦,资彼山川,并为州镇。
朕若弃其仁义,务广封域,宁容延岁,并贡周朝?
今者和亲,已固山岳,而方谋尺寸之土,用益蒹葭之地哉?
幸非窃疾相见鉴容。
江陵小寇,既尔虔刘前至之言,或相诬罔,一二因使人宇文口具,其怀耿耿故此相白。
陈讳顿首
(文苑英华六百八十二。)
答周主论和亲
  使人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都督、治司城使主杜子晖、忠军山遂伯使副鲍宏等至,省告具怀。
圣君明辟,司御兆民则天象地,伫育黔首,故张旃以往拭玉而来,同在苍生恢宏文武,虽毁戈铸戟,未拟上皇散马休牛载怀偃伯,非期与睦,忽爽和风,奚用歼师,信由天讨追寻曩好,叹想兼怀,言觌今书,甫承家难,知以冢卿执政,擅同渊薮令尹当朝,妄专征伐,无君之讠适,俾坠其师,无将之诛,已从司寇刑名既肃,国步还康,希笃亲邻,敬开衷款
二境交欢,俱飨多福八荒期,良副所怀,今遣具某甲等使,不复多述。
陈某顿首
(文苑英华六百八十六。)
周处士
  辱去年三月二十七日告,仰披华翰甚慰翘结,承归来天目得肆闲居,差有弄玉之俱仙,非无孟光之同隐,优游俯仰,极素女经文升降盈虚,尽轩皇之图艺,虽复考盘在阿,不为独宿,讵劳金液,唯饮玉泉,比夫煮石纷纭终年不烂烧丹辛苦,至老方成,及其得道冥真何劳逸之相悬也。
又承有方生,亦在天目理当禀明师,总斯秘要,岂如张陵弟子,自坠高岩孙泰门人,竞投沧海何其乐乎
圣朝虚心版筑,尚想丘园,若彼能赴嘉招便当谨申高命。
但其人往岁亦望至京师,观此风神确乎难拔故以忘怀爵禄,讵持牺牲之谈,高视公卿,独骋蜡巠之训?
所恐有道三辟公车十徵,若斯者终当不屈,此既然矣,请复详言
楚国两龚同时纡组汉阴二老相携抱瓮,兄之幽贞若其凿坯负石,方同形影,结绶弹冠无容越楚,况乎粪土夔龙膻臊名器,已行所不欲,非应及人,忽承来音,良以多感何则
颍阳巢父不曾令荐许由商洛园公,未闻求徵绮季,斯所未喻高怀,而踌躇矛楯也。
唯迟山阿近信,更惠芳音,如或诚言,谨便闻奏,第夙劳比剧,不复多呈。
君白
(文苑英华□□□)
章司空昭达
  君白,日圣朝受命天下廓清,所馀残凶唯有欧纥,南通交爱,北据衡疑兄弟叔侄,盘阻川洞百越之责,不供王府万里之民,不由国家
明公受严冬持兵抄岁,开冰践露,炳火宵行,便届全淮,乃其神速,未骋三略,非劳六奇,薄交旗鼓,仍乎丑类,自太清之未,永定以来,所辟疆界,不过郡邑今兹赴捷,二十馀州,若较此功庸,方兹英力,汉之马援不能为拟,吴之步骘故是相悬,况孙处宗之叛徒,正槌荡主耳。
公私庆快岂可而言?
且仆一子屯穷,妖徒所制,五岭遐,存亡不测,玄怀饮泪破胆复全,蒙英恩,保其身命,馀年仰戴,何力能胜。
今遣主师某驰往称庆,徐君呈。
(文苑英华六百八十二。)
顾记室
  吾伏事天朝本非旧隶殿下殊恩,远垂荐拔故常战战栗栗甘心痛谨,庶其愚老,无负明据
近者既居台辖,唯务奉公,去年正月十五日,尚书大朝元凯既集,丞郎肃然,忽有陈庆之陈暄者,帽簪钉额,条布裹头,虏袍通踝,胡靴至膝,直来郎座,遍相排抱,或坐或立,且歌且咏,吾即呼舍吏责列,不答而走,反为憾恚,妄相陷辱
至六月初,遂作盲书,便见诬谤圣朝明鉴悉知虚罔,唯云吾取徐枢台郎南司检问了不穷推,承训劾为信言,致成隳免,此事冤枉天下所无。
吾市徐枢宅,为钱四万,任人市估文券历然不蒙申理,见枉虚巧
二者,是故少府卿鳞之子,鳞殒身侯景之役,又为西台所赠兖州左卫官位甚高,未知其子何忝郎署
魏晋之前,如为久远,宋齐以降,其例甚多,如徐爱阮佃夫之子可不郎官邪?
文卿公向皆为列棘,岂冗杂曹郎乎?
三者,入身梁朝,解褐岳阳王少府墨曹承圣时为故敬帝晋安王讽席文墨具存陕西官爵,乃多浮滥,更补台郎不为胜擢,未知何忽推宅货官?
四者,徐领军节度自启为郎,敕付选序,吾既不启据,又不为选职,所可相关止是得中相闻为呈启而已以此见罪一何冤滥
吾昔在承华,是弟所悉,行年六十,无复侪俦,非意馀生,忽此诬谤,尧有惊于谗说,孔将惑于拾尘虽复圣主机明不能悉照,殿下德高两献风美二南亿兆归心衣冠有托,久愿通启披诉圣明
伏见军戎多务所以不敢祈冒,弟与吾游眷,亟回星纪,故人如此,宁不矜叹邪?
侍言有便云何,且为启闻,一蒙神鉴,照其枉直,方殁幽泉,无恨灰壤
觐谒承明绪言多次,服矜遗老曲赐湔濯,则殿下前时泽泽,匪复偏私,遂吴良延荐之恩,无王丹所举之谬,吾得方辞武骑,永附梁宾,虽愧家丞,庶呈秋实,缘弟深眷故此敬凭,干谒非宜,益怀悚慨
徐陵白。
答诸求官人书
  自古吏部尚书者,品藻人伦,简其才能,寻其门胄,逐其少多,量其官爵;但古来千年非无明时也,非无明主也,自有才用虽美,阶级不通门户虽高,官资殊屈,若斯人者,其例甚多请问诸君,此是何义?
夫一千钱一斛米之多少,犹关相禄,况复皇朝官爵,理系玄天内典谓之为业,外书称之为命五行驿马之言,六甲官鬼之说,必令驿马时发官鬼克身,所望偕荣,便当果遂如其不尔,决是难谐,岂可尚书官鬼,驱老仆驿马邪?
见问尚书何不分判用,与不用许与不许,仆答云,君非屈滞岂可相期,决言应果,若今驿马差爽便是乖信,此关君命,仆何以相答邪?
朝散之流行止之属,门户相似人才不殊选家斟酌无能为尔。
若涉大位清官,悉由玄命,夫人君宾用,并是前缘,故宋文帝云,「人世岂无运命,每有好官缺,辄忆羊玄保」,梁武帝云,世间人言目色,我特不目范悌,「自此而论,岂非前业
世谚云,图官在乱世,觅富在荒年
」梁孝元帝侯景凶荒王太尉荆州祸败尔时丧乱无复典章,故使官方,穷此纷杂
绍泰太平,及永定之时圣朝草创尔时州州自郡郡称王,天下干戈未息,尚无条序,兼以府库空虚赏赐悬乏白银之宝难得黄纸之板易营,权以官阶,代于钱绢,义存抚绥无计多少
又有非旧非勋,非地非才,托节将求官,因时人以买位,卖官既贱,皆为清显,致令员外常侍路上比肩谘议参军市中无数四军五校车载斗量,岂是朝章,应其如此?
衣冠礼乐日富年华主上成王之风,太傅周公之德,西戎北狄,畏我王威时既清矣时既平矣,何可犹作乱世意,而觅非分之官邪?
(陈书南史作何可犹作旧意,非理望也。
)凡人所以屈滞者,身已不无寸能,官又不及父祖既是明时可以於邑所见诸君,多逾本分犹言太屈,未喻高怀
若问梁朝朱领军异亦为卿相,此不逾其本分邪?
此是天子所拔,非关选序旧章
秦有车府令赵高直至丞相,汉有田千秋,亦为丞相,此复可为例邪?
仆七十之岁,朝思夕计,并愿与诸贤为真善知识,曾无嫌隙差可周旋,非欲令君,作此怨诉;但既忝衡流应须粉墨,庶其允当,无负朝寄耳。
去年疾患,亦馀气息,不能相答,通作此书,所望诸贤深明鄙意
君白
(文苑英华六百七十七又陈书·徐陵南史·徐陵传,并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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