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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晋文 卷一百二十四

卷一百二十四

孔衍

衍字舒元,鲁国人,孔子二十二世孙,惠帝末避乱江东,元帝引为安东参军,中兴初补中书郎,领太子中庶子,以忤王敦出为广陵相,有《公羊集解》十四卷,《汉魏春秋》九卷。

四府君迁主议

别庙有非正之嫌,似若降替,不可行也。《通典》四十八

禁招魂葬议

时有殁在寇贼,失亡尸丧,皆招魂而葬。吾以为出于鄙陋之心,委巷之礼,非圣人之制,而为愚浅所安,遂行于时,王者所宜禁也。何则?圣人制殡葬之意,本以藏形而已,不以安魂为事,故既葬之日,迎神而返,不忍一日离也。况乃招其魂而葬之,反于人情而失其理,虚造斯事以乱圣典,宜可禁也。《通典》一百三十

答李玮难禁招魂葬议

祭必立坛,不可谓神必墓中也。若神必墓中,则成周雒邑之庙,皆虚设也。又帝丘及《诗》“来格”“聿归”,皆所以明魂无不从耳。既葬三日祭墓,亦犹饭含不忍其虚耳。恭姬之焚,以明穷而弥正,不必灰烬也。就复灰烬,骨肉虽灰,灰则其实;何缘舍埋灰之实而反当葬魂乎!此皆末代失礼之举,非合圣人之旧也。《通典》一百三十

在穷记

贼来入门,时家见在绢布三千馀匹,及衣被器物,皆令婢使辇出,著庭中,恣其所取,由是皆竞取财物,不暇复见杀。《艺文类聚》人十五

遣信与义阳太守孙仲开相闻,告其困乏,得绢二匹,坏车一乘,卖得绢三匹,以籴米一石,橡二斛,食口三十五人,百日之中,以此自活,人皆鹤节,无复血色。《御览》四百五十六

赵大龙以鹑二十枚,奉上老母。《御览》九百二十四

遭乱之后,隰阳令述祖送四幅绛被一领。书钞一百三十四

乖离论

圣人制礼以为经,常人之教,宜备有其文,以别彰其义。即今代父子乖离,不知自处之宜,情至者哀过于有凶,情薄者礼习于无别,此人伦大事,礼所宜明。谓莫测存亡,则名不定,名不定,不可为制。孝子忧危在心,念至则然矣,自然之情,必有降杀,故五服之章,以周月为节。况不闻凶,何得遇之?虽终身不知存亡,无缘更重于三年之丧也,故圣人不别为其制也。通典九十八

闾丘冲

冲,怀帝初为光禄勋,有集二卷。

武悼杨皇后服议

杨后母养圣上,盖以曲情,今以恩礼追崇,不配世祖庙。王者无慈养之服,谓宜祖载之日,可三朝素服,发哀而已。《晋书·礼志》中

刘陶

陶,怀帝时扬州刺史。见《刘隗传》。

告庐江郡教

晋魏文侯轼干木之闾,齐相曹参尊崇盖公,皆所以优贤表德,敦励末俗。徵士杜君,德懋行洁,高尚其志,顷流离道路,闻其顿踬,刺史忝任,不能崇饰有道,而使高操之士,有此难屯,今遣吏宣慰,郡可遣一吏,县五吏,恒营恤之,常以市租供给家人粮廪,勿令阙乏。

刘坦

坦,怀帝时为尚书左丞。

上言宜听刘实致仕

夫堂高级远,主尊相贵。是以古之哲王莫不师其元臣,崇养老之教,训示四海,使少长有礼。七十致仕,亦所以优异旧德,厉廉高之风。太尉实体清素之操,执不渝之洁,悬车告老,二十馀年,浩然之志,老而弥笃,可谓国之硕老,邦之宗模。臣闻老者不以筋力为礼,实年逾九十,命在日制,遂自扶舆,冒险而至,展哀山陵,致敬阙庭,大臣之节备矣。圣诏殷勤,必使实正位上台,光饪鼎实,断章敦喻,经涉二年。而实频上露板,辞旨恳诚。臣以为古之养老,以不事为优,不以吏之为重,谓宜听实所守。《晋书·刘实传》

毛孟

孟,永嘉中为宁州治中。

固陈宁州事

君亡亲丧,幽闭穷城,万里诉哀,不垂悯救,既惭包胥无哭秦之感,又愧梁妻无崩城之验,存不若亡,乞赐臣死。《晋书·王逊传》,李毅既卒,城中百馀人奉毅女同守经年,永嘉四年,治中毛孟诣京师求刺史,不见省,孟固陈云云,以王逊为宁州刺史。

习嘏

嘏字彦文,襄阳人,永嘉中,山简辟为征南功曹,转记室参军。见《书钞》六十八

长鸣鸡赋

嘉鸣鸡之令美,智穷神而八冥。审璇玑之回遽,定昏明之至精。应青阳于将曙,忽鹤立而凤停,乃拊翼以赞时,遂延颈而长鸣。若乃本其形像,详其羽仪。朱冠玉,彤素并施。纷葩赫奕,彩色流离。殊姿艳溢,采曜华披。雍容郁茂,飘摇风靡。扇六翮以增晖,舒毛毳而下垂。违双距之岌峨,曳长尾之逶迤。《艺文类聚》九十二、《初学记》三十。

范坚

坚字子常,南阳顺阳人,永嘉中避乱江东,拜著作佐郎,后为抚军参,赐爵都亭侯,成帝时累迁尚书右丞护军长史。

蜡灯赋

尔乃旋闲房,升玉榻。列华盘,铄凝蜡。浮炷其始燃,秘闱于是乃阖。旁映文楹,仰晖丹桷,赫如烛龙吐辉,烂若翳阳复旭。《艺文类聚》八十

安石榴赋

萦红根以盘峙,擢修干而扶疏。荑应春以吐绿,葩涉夏而扬朱。《艺文类聚》八十六

膏凝玉润,光犹莹削。如丹砂,粲若银砾。《初学记》二十八

缟隔区分,雕实绮错。红肤帖素,揉以紫的。《初学记》二十八

红须内艳,牙外标。似华灯之映翠幕,若丹琼之列碧瑶。《御览》九百七十

驳议减邵广死罪

自淳朴浇散,刑辟仍作,刑之所以止刑,杀之所以止杀。虽时有赦过宥罪,议狱缓死,未有行小不忍而轻易典刑者也。且既许宗等,宥广死罪,若复有宗比而不求赎父命者,岂得不摈绝人伦,同之禽兽邪?案主者今奏云,惟特听宗等而不为永制。臣以为王者之作,动关盛衰,笑之间,尚慎所加,况于国典,可以徒亏!今之所以宥广,正以宗等耳。人之爱父,谁不如宗?今既居然许宗之请,将来诉者,何独匪民!特听之意,未见其益;不以为例,交兴怨读言。此为施一恩于今,而开万怨于后也。《晋书·范坚传》,《通典》二百六十,尚书右丞范坚驳。

范汪

汪字玄平,坚从子,苏峻之乱,参护军庾亮军事,贼平,赐爵都乡侯,随府迁平西参军,从讨郭默,进爵亭侯,辟司空郗郤鉴掾,除宛陵令,复参亮征西军事,转州别驾,迁鹰扬将军、安远护军、武陵内史,徵拜中书侍郎,迁吏部尚书,寻为骠骑何充长史,又为桓温安西长史,蜀平,进爵武兴县侯,迁除东阳太守,入为中领军本州大中正,简文辅政,除安北将军,都督徐兖青冀四州扬州之晋陵诸军事徐兖二州刺史,坐事免,卒赠散骑常侍,谥曰穆,有集十卷。

在东阳郡表瑞

所统长山诸县林中木叶上,朝有凝露,其味如蜜,夕乃溜地,耆老咸,谓甘露。《艺文类聚》九十八

请严诏谕庾翼还镇疏

臣伏思安西将军翼今至襄阳,仓卒攻讨,凡百草创,安陆之调,不复为襄阳之用,而玄冬之月,沔汉乾涸,皆当鱼贯而行,排推而进,设一处有急,势不相救,臣所至虑一也。又既至之后,桓宣当出。宣往,实剪豺狼之林,招携贰之众,待之以至宽,御之以无法。田畴垦辟,生产始立,而当移之,必有嗷然,悔吝难测。臣所至虑二也。襄阳顿益数万口,奉师之费,皆当出于江南。运漕之难,船人之力,不可不熟计。臣之所至虑三也。且申伯之尊,而与边将并驱。又东军不进,殊为孤悬。兵书云:“知彼知此,百战不殆。知彼不知此,一胜一负。”贼诚衰弊,然得臣犹在;我虽方隆,今实未暇。而连兵不解,患难将起。臣所至虑四也。

翼岂不知兵家所患常在于此,顾以门户事任,忧责莫大,晏然终年,非心情所安,是以抗表辄行,毕命原野。以翼宏规经略,文武用命,忽遇畔会,大事便济。然国家之虑,常以万全,非至安至审,王者不举。臣谓宜严诏谕翼,还镇养锐,以为后图。若少合圣听,乞密出臣表,与车骑臣冰等详共集议。《晋书·范汪传》

为旧君服议

当今刺史郡守,幕府事任,皆重与古诸侯不异也。案汉魏名臣为州郡吏者,虽违适不同,多为旧君齐衰三月。《通典》九十,范汪议一本作“范经”,误。

与王彪之书

寻起居注,九月是康皇帝忌月,礼止云忌日不乐,都无忌月语,不审是疑不。若当疑于九月建八月,其闲当下六礼,便为至逼不复展,如此,当伸至十月忌,不应以为忌邪?足下可以示曹诸贤取定也。《通典》一百

与江惇书

孝子重睹灵榇,哀恸口踊,何以缌服临至亲之丧,三月而除?此乃仪礼数字,了无首尾,令人有疑。孙放改葬其祖,放开圹服斩衰,一门反服,从行者待柩至,以衰绖迎于郊,二月事毕,放父四月晦除,放兄弟二月晦除,此皆反服。《通典》一百二十

答高崧问

高崧问范汪曰:“案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己虽小功,卒哭可以冠。而郑、孙二家注,并云‘己大功卒哭可以冠’。求之于礼,无可冠之文。”范汪答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此于子,已为无服。又云‘父小功可以冠子’,疑与上章,俱有“末”语。特于下言,‘己虽小功,卒哭可以冠’,是为小功卒哭,皆得行冠娶之事也。大夫三月而葬,葬而后虞,虞而后卒哭,是为父虽小功,子服尽也。大功许冠婚,则小功便无所不可也”。高崧重问范汪曰:“下殇小功则不可,而云小功之末可以冠婚何?”范汪重答曰:“下殇小功,此是周服之下殇,不可以服轻而恩疏也”。

或曰:“因丧而冠,亦礼之明文,何以复于大功小功丧中,每言冠乎?”答曰:“在丧,冠而已,不行冠礼也。于大功小功之末,故可行冠礼。因丧而冠,与备行冠礼殊也”。

或问者曰:“礼:‘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可以娶妇,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取妻。’案经大功之末,虽云可以冠子嫁子,不言己可以冠,而郑氏注云‘己大功卒哭而可以冠’。未解。经又云‘大功之末,’而注云‘卒哭’,不知此言未,便是卒哭,为非卒哭邪?”答曰:“《记》云‘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而注又云‘己大功卒哭而可以冠,小功卒哭而可以冠,娶妻’者,冠而后娶。今既云冠嫁其子,则于文不得复自著己冠,故注家合而明之。以小功得娶妻,则大功亦可以得冠,冠轻婚重,故大功之末得自冠,小功之末得自娶,以记文不备,故注兼明之。注之有此比。礼,三月既葬,卒哭,于小功则馀有二月,是末也。于大功则正三分之一便谓之末,意常以疑之。然郑氏注丧服经云,‘葬,丧之大事’既毕,故谓之末邪?”

重问曰:“省及申释注意,甚为允也。然仆犹有所未了,《礼》小功卒哭可以娶者,婚礼‘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明婚虽属吉,而有嗣亲之感;小功馀丧,不重祖考之思,故可以娶也。大功可冠,犹有疑焉。夫吉礼将事,必先筮宾,然后成礼。大功之末可以冠嫁其子者,以己大功之末,于子则小功服已过半,情降既殊,日算浸远,故子可以行吉事。至于已身,亲有功布重制,月数尚近,而便释亲重之服,行轻吉之礼,于此称情,无乃薄邪?且非礼正文,出自注义耳。若有广比,想能明例以告之’。答曰:‘齐缞之丧,则冠婚皆广。大功则广婚而行冠,冠吉轻而婚吉重故也。冠吉轻故行之于大功之末,婚吉重故行之于小功之馀。但以大功末云可以冠子,而自著己冠之文不便。贤者以三隅反之,推小功得自娶,则大功得自冠。以身有功服,月数尚近,释亲重之服,行轻吉之事。今正以小功大功之末,俱得行吉礼,故施轻吉于重末,行重吉于轻馀。重服不可以行重吉,故许其轻者;轻服可以通重吉,故因得行之。若大功之冠,则行吉冠之礼而反丧服。若服在齐缞,不得行吉,则因丧而冠,以冠礼贵及,不可蹴俞时。而齐缞之服崇重,则大功之末差轻,轻则行以吉,重则因以凶也。’《通典》五十六

答高崧访

御史中丞高崧,有从弟丧,在服末欲为儿婚,书访尚书范汪曰:“《礼》有‘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下章云‘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娶妻’。己有小功丧。则父便应有大功丧,以义例推之,小功卒哭可以娶妻,则大功卒哭可以娶妇邪?”范答曰:“案《礼》‘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此于子己为无服也。以己尚在大功丧中,犹未忍为子娶妇,近于欢事也。故于冠子嫁子则可,娶妇则不可矣。已有缌麻之丧,于祭亦废,婚亦不通矣,况小功乎!”崧又曰“《礼》‘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娶妻’。己有小功,则父有大功。己既小功卒哭可娶妻,则父大功卒哭可娶妇,将不嫌邪?”汪曰:“五服之制,各有月数,月数之内,自无吉事,故曰‘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春秋·左氏传》,齐侯使晏子请继室于晋,叔向对曰:‘寡君之愿也,衰绖之中,是以未敢请。”《礼》贵妾缌,而叔向称在衰绖之中。推此而言,虽轻丧之麻,犹无婚姻之道也,而敦本敬始之义,每于婚冠见之矣。《杂记》曰‘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而下章云‘己虽小功,卒哭,可冠、娶事也。’二文诚为相代,寻此旨,为男女失时或继嗣未立者耳,非通例也。《礼》,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至于仲春会男女,便云‘于此时也,奔者不禁’。此亦是权礼,非经常之典也’。《通典》六十

祭典

废小宗昭穆不乱,废大宗昭穆乱矣,先王所以重大宗也。岂得不废小宗以继大宗乎!汉家求三代之后弗得,此不立大宗之过也。岂不以宗子废绝,图籍莫纪。若常有宗主,虽丧乱要有存理,或可分布掌录,或可藏之于名山,设不尽在,决不尽失。且同姓百代不婚,周道也。而姓自变易,何由得知。一己不知,或容有得婚者,此大违先生之典,而伤自然之理。由此言之,宗子之重于天下久矣。《通典》九十六

大宗者,人之本也,尊之统也。人不可以无其本,所以立大宗也。上理祖祢,尊尊之道著矣;下理子孙,亲亲之义明矣;旁理昆弟,天伦之理达矣。存则合族以食,序以昭穆,导以德行,别以礼义;没则禘祭太祖,陈其亲疏,殇与无服,莫不咸在。此则孝子之事终矣,立人之道竭矣。小宗之家,五代则迁,安知始祖之所从出,宗祀之所由来?敬宗所以尊祖祢,不为重乎。然要当以穆继昭,既明大宗不可以绝,则支子当有继祖,是无父者也。《通典》九十六

棋品

謇字道真,仕至郡功曹。世说政事篇注。案,謇,虞存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