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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六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皇王大紀卷六十六宋胡宏
 三王
  敬王
公元前491年
二十九年蔡侯將如吳諸大夫恐其又遷也承公孫翩逐而射之入於家人而薨以兩矢門之衆莫敢進文之鍇後至曰如墻而進多而殺二人執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鍇遂殺之子朔嗣逐公孫辰秦塟其君楚單浮餘圍蠻氏蠻氏蠻子赤奔晉隂地司馬起豐析與狄戎以臨上雒左師於莵右師軍於倉野使謂隂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將不廢寡君之願也不然將通於少習聽命士蔑請諸趙鞅曰晉未寜安能惡於楚必速與之士蔑乃致九州戎將裂田以與蠻子而城之且將為之卜蠻子聽卜遂執之與其大夫以畀楚師于三户司馬致邑立宗焉以誘其遺民而盡俘以歸魯城西郛亳社滕侯子虞母嗣蔡塟其君滕塟其君齊陳乞弦施衛寗跪救范氏圍五鹿趙鞅邯鄲荀寅奔鮮虞齊國伐晉㑹鮮虞荀寅栢人越王歸自吳坐卧飲食甞膽問於范蠡節事奈何對曰惟地為能包萬物以為一乃經理其國南至於勾無北至於禦兒東至於鄞西至姑蔑廣運千里則致其父母昆弟而誓之曰寡人聞之古之賢者四方之民歸之若水歸下也今寡人不能將帥二三子夫婦以蕃女子十七不嫁丈夫二十不娶父母有罪將免者以告公毉守之生丈夫二壺一犬女子一壺一豚當室者死三年釋其政友子死三月釋其政必哭泣塟埋之如其子令孤子寡婦疾疢貧病納官其子四方之士來者廟禮范蠡曰時將有反事有間必知天下恒制乃有天下成利無間無反撫民保教以須之辛研言於越王五榖萬民之命國之重寳也糶二十病農九十病末上不過八十下不減三十則農末俱利平糶物物貴極則反賤賤極則反貴貿易財幣欲其行如流水行之十年越以富强孔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黨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過衛季路曰衛君待子而為政子將先子必也正名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其所不知蓋闕如也名不正則言不順不順則事不成不成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是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君子於其言無所而已矣經曰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盜殺蔡侯申(按左氏蔡侯將如吳諸大夫恐其又遷也公孫翩逐而射之卒然則翩非㣲者其以盜稱何也蔡侯倍楚誑吳又委罪執政謀國如是信義俱亡禮文並棄無以守身而自衛夫人得而害之矣故變文書盜以警有國之君也翩弑君而畧其名氏姓與霍皆翩之黨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者二公孫蓋嘗謀國不使其君至於是而弗見庸者也故書如此而或者以翩非㣲者而稱盜蘇轍以謂求名不得非矣天下豈有欲求弑君之名春秋又惜此名而不與者哉)蔡公孫出奔吳葬秦惠公宋人執小邾子夏蔡殺其大夫公孫公孫霍晉人執戎蠻子赤歸于楚(楚圍蠻氏蠻子赤奔晉楚謂晉曰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將不廢寡人之願也不然將通於少習聽命趙鞅晉國未寜安能惡楚必速與之乃詐執蠻子以畀楚師其曰晉人云者罪之也蠻子何以夷狄無罪見執書名外之也文公執曹伯則曰畀宋人今此曷云歸於楚歸於楚者猶曰京師楚也晉主夏盟為日久不競至此春秋所惡)城西六月辛丑亳社秋八月甲寅滕子結卒冬十有二月塟蔡昭公滕頃公
公元前490年
三十年魯城晉圍栢人荀寅士吉射奔齊召其祝而責之祝簡對曰先君子皮十乗惟憂德義不足也今君革車百乗猶患不足民之怨詛多矣所以亡也一祝豈能萬詛大慙遂行過其屬邑從者請休曰是嗇夫也吾好音則遺我以鳴琴吾好佩則遺我以玉環是振我過以求容於我者今其以我求容於人矣遂去之季路問於孔子曰荀氏尊賢而賤不肖亡何也子曰尊賢不能用賤不肖不能能無亡乎晉趙鞅伐衛取中牟佛肸為宰齊燕姬無子諸子鬻姒之子荼嬖諸大夫恐其為世子也言於齊侯曰君之齒長未有世子若之何二三子間於憂虞有疾疢亦姑謀樂何憂於無君齊侯疾使國夏張立荼寘羣公子於萊齊侯薨公子嘉公子公子黔奔衛公子公子陽生奔魯魯叔還如齊齊塟其君晉趙鞅使尹鐸為晉陽宰請曰以為繭絲乎抑為保障保障尹鐸損其户數問壯馳兹曰東方之士孰愈對曰國家將興君子以為不足其亡也若有餘今主任政而問及小人求賢者焉其長有後於晉矣佛肸中牟叛令曰從我者受邑否者烹田基進曰義死不辟鈇鉞義窮不受軒冕褰裳就鼎舍之使召孔子子欲徃季路曰由聞諸夫子曰親於其身為不善君子不入佛肸叛子之欲徃也如之何子曰有是言也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緇吾豈匏瓜也哉焉能繫而不食中牟論功田基為首不受而去之臣尹綽郄厥曰綽不愛我諫於顯厥愛我諫於隱綽曰不質君於衆恐君之不變化也經曰五年春城齊侯伐宋晉趙鞅帥師伐衛秋九月癸酉齊侯杵臼還如閏月齊景公
公元前489年
三十一年魯城邾瑕吳復伐陳齊乞偽事髙國每朝驂乗所從必言諸大夫曰彼皆偃蹇棄子之命皆曰髙國得君必偪我盍去諸固將謀子子早圗之需事之下也及朝則曰彼虎狼見我在子之側殺無日矣請就之位又謂諸大夫二子者禍矣恃得君而欲謀二三子曰國之多難貴寵之由盡去之而後君定及其未作也先大夫從之乞與鮑牧及諸大夫以甲入于公宫國夏髙張聞之乗如公戰于莊敗國遂及髙張晏弦施奔魯魯叔還㑹吳于柤楚王城父將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棄盟逃讎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讎乎遂進先是有雲赤鳥夾日以飛三日楚王使問諸周太史太史曰其當王乎禜之可移於令尹司馬王曰除腹心之疾寘之股肱何益不榖不有大過天其夭諸有受罰又焉移之遂弗禜王攻大冥將戰有疾卜曰河為祟王弗大夫請祭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沮漳楚之望也禍福之至不是過也不榖雖不德非所獲罪也遂孔子楚昭王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王薨於城父諡曰昭王子章孟軻氏曰堯舜性之也湯武身之也五伯假之久假不歸烏知其非有也又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國德行仁者王王不待以力服人非心服也力不贍以德服人中心恱而誠服
   論曰楚國敗壊囊瓦創夷於强吳幾於亡滅昭王所以復國而益安强者皆公子申之謀也或問申於孔子子曰彼哉彼哉聖人度量弘逺而責人以恕何獨子西如此乎按楚之先鬻熊為文王師而封於楚及熊通越禮僭號聖人黜之等於荆蠻文莊而後中國並駕齊驅聖人進之同於諸昭王之時中國諸侯放恣大夫驕橫無可告語者而昭王獨發大論皆當於道若左右得人其進未可量也惜也子西得君之專執政之久曽不能輔之變楚俗天下懵懵守舊而已仲尼責之如此
齊陳乞公子陽生魯陽生出萊門逮夜至於齊與饋者皆入遂立之將盟鮑牧醉而徃其臣曰誰之命也受命夫子遂誣鮑子曰子之命也牧曰女忘君之為孺子牛而折其齒乎而背之也陽生稽首吾子奉義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義則進否則退敢不子是廢興無以亂則所願也牧曰誰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以荼如賴去鬻姒殺王甲江説王豹于句竇之使朱毛告於㣲子則不及此雖然君異於器不可以器二不匱君二多難敢布諸大夫不對而泣曰君舉不信羣臣乎以齊國之困困又有憂少君不可是以長君庶亦能容羣臣乎不然孺子何罪毛復命公悔之毛曰君大訪於陳子而圗其小可也使毛遷孺子於駘不至殺諸野幕之下魯仲孫伐邾孔子居於衛冉有子貢夫子為衛君乎子貢曰諾吾將問之入曰伯夷叔齊何人也曰古之賢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為也經曰六年春城邾瑕晉趙鞅帥師伐鮮虞吳伐陳國夏髙張來奔還㑹吳于柤秋七月庚寅楚子軫卒陽生入于齊齊陳乞弑其君荼(陽生曷為不稱公子先君之子為人子者無以有己則以父母之心為心者景公命荼世其國已則簒荼而自立自絶先君豈復得為先君之子不稱公子不子陽生不子曷為繫之齊春秋端本之書也正其本則事理陽生不子也其誰使不有長立少以啓亂者乎故齊景問政孔子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不君則臣不臣父不父則子不子陽生繫之齊著亂之所由生也然而弑荼者陽生與朱毛也曷為陳乞初景公謂陳乞欲立如何對曰所樂乎為君者欲立則立之不欲立則不立也君欲立則臣請立之陽生曰吾聞子蓋将不欲立我也對曰千乗主將廢正而立不正必殺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子也與玉節而走之魯景公死荼立陳乞使人陽生諸家召諸大夫有備不得已逡巡北面再拜而君之爾故里中立不免殺身之刑陳乞獻諛終被弑君之罪是皆不明春秋之義陷於大惡不知者也)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宋向巢帥師伐曹三十二年魯侯吳王于鄫吳徴百牢子服何對曰先王未之有也吳人曰宋百牢我魯不可以後宋且魯牢大夫過十吳王百牢不亦可乎何對曰晉范鞅貪而棄禮大國敝邑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禮命於諸有數矣若亦棄禮則有淫者矣周之禮上物不過十二以為天之大數也今棄周禮而曰必百牢亦惟執事吳人弗聽何曰吳將亡矣棄天背本太宰嚭季孫季孫使子貢國君道長大夫不出門此何禮也對曰豈以為禮畏大國大國不以禮命於諸不以豈可量也寡君共命焉其老豈敢棄其國太伯端委以治周禮仲雍嗣之斷髪文身以為飾豈禮也哉有由也反自鄫以吳為無能為也季孫肥伐邾大夫以謀之子服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國不信小國不仁民保於城城保於德失二德者危將焉保仲孫何忌二三子以為如何惡賢而逆之對曰禹合諸侯塗山執玉帛者萬國今其存者無數十焉惟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魯德邾而以衆加之可乎不樂而出遂伐邾及范門猶聞鐘聲大夫不聽夷鴻請告于吳不許曰魯擊柝聞於邾吳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於我且國内豈不足夷鴻以叛魯師遂入邾處其公宫師晝掠邾衆保于繹師宵掠以邾子歸獻于亳社囚諸負瑕夷鴻以束帛乗韋請救於吳曰魯弱晉而逺吳馮恃其衆而背君之盟辟君之執事陵我小國邾非敢自愛也懼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國之憂也若夏盟於鄫衍而背之成求而不違四方諸侯何以事君且魯賦八百乗君之貳也邾賦六百乗君之私也以私貳惟君圗之吳王從之曹伯好田鄙人公孫彊白鴈獻之且言田弋之說說之因訪政事大說之使為司成聽政霸說於曹伯乃背晉而姦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宋遂圍之築五邑於其郊曰丘大城鍾邗鄭桓子思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以不救駟弘帥師侵宋經曰七年宋皇瑗帥師侵鄭晉魏曼多帥師侵衛夏公㑹吳于鄫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春秋隱君之惡故滅國書取婉以成章不失其實也恃强陵弱無故伐人而入其國處其宫晝夜掠以其君來獻于亳社囚於負瑕此天下之惡也吳師為是東陽人為是取吾二邑辱國亦甚矣何以備書於䇿而不諱聖人道隆而德大人之有惡務去之而不積也則不念其惡而進之矣以邾子益來惡也歸邾子益于邾是知其為惡能去之而不積也故書以邾子來不諱者欲見後書歸邾子之為能去其惡而與之也聖人情見矣明此然後可以賞罰之權不明此以賞罰之權而能濟者鮮矣)宋人圍曹駟弘帥師救曹
公元前487年
三十三年宋師將還褚師子肥殿曹人詬之不行待之宋公聞之怒命反之遂滅曹執曹伯陽司城歸殺吳王將伐魯問於叔孫輒對曰魯有名無情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不狃曰非禮君子不適讎國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所託也則隱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惡廢鄉今子以小惡而欲覆宗不亦難乎若使子帥子必辭王將使我輒病之王問於不狃對曰魯雖無與立必有與斃諸侯將救之未可得志焉晉與齊楚輔之是四讎也夫魯齊晉之唇也唇亡齒寒君所知也不救何為吳王伐魯公山不狃故道險從武城克東陽而進次泗上㣲虎欲宵攻王舍私屬七百人三踊幕庭三百人有若與焉及稷門之内或謂季孫不足以害吳而多殺國士不如己也乃止吳王聞之一夕三遷吳人行成將盟子服何曰楚人圍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猶無城下之盟未及虧而有城下之盟棄國也吳輕而逺不能久將歸矣少待之弗從吳人而還子齊出也鮑牧帥師伐魯取讙及闡齊使吳請師將以伐魯魯乃歸邾子邾子又無道吳王使太宰嚭討之囚諸樓臺栫之以棘使諸大夫輔世以為政魯及齊平杞伯薨子維嗣齊人歸魯讙及闡晉有豕人言經曰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此滅曹也曷為不言滅滅者亡國之善詞上下同力曹伯陽好田鄙人公孫彊白鴈獻之且言田弋之說因訪政事大說霸說於曹伯因背晉而姦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而削其見滅之實猶虞之亡書公執虞公不言滅也春秋輕重權衡故書若此有國者妄聽辯言以亂舊政自取滅亡之禍可以鑒矣)吳伐我(吳為邾故興師伐魯兵加國都而盟于城下經書伐我不言四鄙及與吳盟者諱之也來戰于郎直書不諱盟于城下何諱之深也楚人圍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亦云急矣欲盟城下則曰有以國斃不能從也晉師從齊齊致賂晉人不可國佐對曰子若不許請合餘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從也遂盟于爰婁而春秋與之今魯未及不能少待遂有城下之盟棄國也夫棄國者其能國乎使有華元國佐之臣則不至此矣故春秋不言四鄙及與吳盟者欲見其實而深諱之以為後世謀國之士不能禮義自强偷生惜死至於侵削凌遲不知耻者之戒也)齊人取讙及闡歸邾子益于邾秋七月冬十有二月癸亥伯過齊人歸讙及闡(按左氏邾子益齊出也魯以益來則齊人取讙及闡又吳請師而怒猶未怠以此國君造惡不悛四鄰謀取國家莫能保矣歸邾子益于邾則齊人歸讙及闡又辭師于吳而德猶未冺也以此國君去惡而不積則四鄰不侵其封境自安矣曰伐曰取者逆詞也曰歸者順詞也去逆效順息兵休争齊無取地之罪魯無失地之辱以此遷善優改過之大而春秋不諱入邾以邾子益來則以明歸益于邾之能掩其前惡美之也)
公元前486年
三十四年杞葬其君齊使孟公綽辭師于吳吳王曰昔既聞命今又革之不知所從將進受命於君鄭罕達之嬖許瑕求邑無以與之請外取許之圍雍丘宋皇瑗圍之每日遷舍壘合鄭師哭罕達救之大敗宋遂取鄭師使有能者無死以郟張與鄭羅歸楚人伐陳陳即故也吳城邘穿溝通江淮遣使至魯儆伐齊經曰九年春王二月葬杞僖公宋皇瑗帥師取師于雍丘楚人伐陳宋公伐鄭冬十月
公元前485年
三十五年邾子自吳奔魯遂奔齊吳王邾子郯子伐齊南鄙師于鄎魯侯㑹之齊人弑其君以說子壬嗣赴于師吳王三日哭于軍門之外徐承帥舟師將自海入齊齊人敗之吳師乃還晉趙鞅伐齊取犁及轅毁髙唐之郭侵及賴而還魯侯歸齊塟其君薛伯薨子某嗣薛塟其君吳王復儆師于魯楚師伐陳吳延州來季子救陳謂公子結曰二君務德力争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名務德安民乃還越王將伐吳范蠡未可美女西施於吳王王受之伍員不聽吳王光起臺於姑蘇夫差髙而飾之三年乃成别建春霄宫宫妓千人海靈館飾以銅溝玉檻天池青龍舟日與西施淫戲長夜之飲經曰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來奔公會吳伐齊三月戊戌陽生卒(按左氏公㑹吳伐齊齊人悼公赴于師春秋不著齊人弑君之罪而以卒書者亦猶鄭髠頑弑而書卒不忍夷狄之民加中國之君也其存天理之意㣲矣魯人入邾以其君來罪也齊為是取讙及闡如吳請師討之也魯人悔懼歸益于邾是知其罪正而能改也齊為是歸讙及闡又辭師于吳是變之也夫變之正者禮義所在中國之君也吳人欲前言而背達正理狄道也齊之臣子不能將順上及其君此天下大變常理之所無也故没其見弑之禍而以卒書其㫖深矣春秋弑君大惡不待貶絶自見也君而見弑豈無不善之積以及其身乎若悼公變而克正則無不善之積矣故公卒書而没其見弑所謂不忍夷狄之民加中國之君也而存天理之意㣲矣)宋人伐鄭晉趙鞅帥師侵齊五月公至自伐齊葬齊悼公公孟彄自齊歸于薛伯夷卒薛惠公楚公子結帥師伐陳吳救陳(惡首亂善解紛誅亂討賊之外凡書救者未有不善之也救在王室則罪諸侯子突救衛是也救在逺國則罪四鄰陽處父救江是也救在夷狄則罪中國楚公子貞救鄭狄救齊吳救陳是也吳雖蠻夷之國來㑹于齊則進而書人矣使季札聘則又進而書子矣救而果善曷以獨以號舉而不進之也其以號舉而不進之者深著楚罪而傷中國之衰也陳者有虞之後嘗為楚滅而僅存耳今又無故興師肆行侵伐列國諸侯其其暴横不能方伯連帥之職而吳能救之故獨以號舉深著楚罪而傷中國之衰也子欲居九夷乗桴浮海而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其書吳救陳意乎)
 
 皇王大紀卷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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