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五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皇王大紀卷五十九宋胡宏
 三王
  景王
公元前520年
二十五年北郭啟帥師伐子将苑羊牧之諌曰齊帥賤其求不多不如下之大國不可怒也弗聽敗齊師于夀餘齊侯伐行成如齊涖盟盟于稷門之外於是乎大惡其君楚薳越使告于宋曰寡君聞君有不令之臣為君憂無寧以為宗羞寡君請受而戮之對曰孤不佞不能媚於父兄以為君憂拜命之辱抑君臣日戰君曰余必臣是助亦惟命有言曰惟亂門之無過君若惠敝邑無亢不衷以奨亂人孤之望也楚人患之諸侯之戍謀曰若華氏知困而致死楚恥無功疾戰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為楚功其亦無能為也救宋而除其害又何求乃固請出之宋人從五子奔楚魯大蒐王寵庶子朝語其傅賔起欲立之劉子摰之庶子伯蚠事單子旗惡賔起為人也願殺之又惡子朝之言以為亂願去之王将田北山公卿皆從将殺劉單有心疾而崩太子母弟猛立劉子摰卒無子子立見王賔起殺之盟羣王子於單氏遂葬王魯叔來㑹子朝因舊官百工之喪職秩者與靈景之族以作亂帥郊要餞之甲逐劉子單子逆王于荘宫以歸王子還夜取王如荘宫單子平畤王子追之單子殺還姑發弱鬷延定稠子朝奔京魯叔鞅歸言王室之亂也閔馬父子朝不克其所與者天所廢也晉荀吳東陽襲鼓滅之單子告急于晉以王如平畤遂次于皇使王子處守王城百工平宫鄩肸伐皇而敗焚諸王之市晉籍談荀躒帥九州之戎及焦瑕温原之師以納王于王城王崩諡曰悼王母弟匄立館于子旅氏晉賈辛司馬督軍于隂于侯氏谿泉次于社王師軍于汜于解次于任人閏月晉師濟伊洛前城軍其東南王師伐京毁其西南經曰二十有二年齊侯伐華亥向寧華定自宋南里出奔楚(華向誘殺羣公子又劫其君取其太子母弟為質求助楚蠻夷入披其國都以叛必誅不赦之賊宋宜竭力必討之於内諸侯恊心必救之於外楚子宜執叛臣之使而戮之於境今楚人釋君而臣是助諸侯之戍怠於救患固請逸賊而宋又從之則皆罪也故晋荀吳齊苑何忌衛公子朝曹大夫皆畧而不書其曰自宋南里者譏宋之縱釋有罪不能致討出奔楚者不待貶絶而亢不衷亂人之惡自見矣)大蒐于昌間(昭公之時三書蒐或以非其時或以非其地而大意權臣專行不與三綱軍政之本古者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皆于農隙講事所主明貴辨等列順少長威儀則皆納民於軌物而非馳射擊刺之末矣是故觀于有莘少長有禮知可用也而文公遂霸臨于洛陽袒而發䘮義帝也而漢祖遂王魯國其君則設兩觀大輅其臣則八佾舞于庭旅泰山雍徹其宰則據大都君命軍政之本亡矣何以為此春秋所書為後戒之意也)夏四月乙丑天王六月鞅如京師景王王室亂(何言乎王室王者天下為家則以京師為室京師者本也周公立政曰廸惟有有室大競其作鴟鴞詩以遺成王亦曰既取我子無毁我室皆指京師言之也以京師為室王畿為堂諸夏庭戸四夷為藩治外先自内治逺者先自近本亂而末治者否矣景王寵愛子朝使孽子配適以本亂者其言王室國本不正也本正而天下定矣唐虞公天下相禪而與賢三代家天下相繼而與子春秋帝王之道可公也則達節為權故季札辭國貶而稱名可家也則居正大故莊公始生即書于䇿鄭突歸而不氏以國陽生入而得係於齊此皆正本以及天下之義也其義苟行無易樹子王室豈有亂離之禍乎春秋書子同生於前而記王室亂于後其為來世法戒明矣)劉子單子王猛于皇(凢稱以者不以者也師而曰以能左右之也地而曰以能取與之也人而曰以能死生之也尊不以乎卑不以乎賤大不以乎小劉蚠單旗臣也曷為能以王猛景王不能自定其位制在劉單其曰以者能廢立之也按左氏景王太子夀以昭十五年卒至是八年與匄皆其母弟無疑於當立然久而未立者王愛庶子欲立以為未果而王崩故諸大臣立君諸王子爭欲立正則有朝雖正而無其威不足以羣下不正其分不足以人心二子廢立皆恃大臣强弱而後定者也故特稱曰以而景王之弱其後嗣輕其宗社之罪亦著矣易曰王居无咎稱居于皇者明其有土當得位之稱也)劉子單子王猛入于王城(未踰年何以稱王示當立也既當立矣何以稱名嗣君也曰王猛見居得正又以别乎諸王子也君前臣名劉單不名而王名不嫌倒置乎曰君前臣名常禮也禮當其變臣有不名名其君而不嫌者矣王不當稱未踰年而稱王名不當稱立為君而稱皆禮之變也惟可與權者能知其變而不越乎道之中再書劉子單子之以王何春秋詞繁而不殺者必有美惡焉劉子單子挾天子以令諸侯專國柄者也書而未足故再書于䇿以著上下舛逆為後世之深戒也)冬十月王子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敬王
公元前544年
元年冬十一月先是邾人城翼還自離姑公孫鉏曰魯将御我欲自武城還循山而南徐丘弱地曰道下遇雨将不出不歸也遂自離姑武城人塞其前斷其後之木而弗殊邾師過乃推而蹷之遂取邾師獲鉏地邾人愬于晉晉人討于魯魯叔孫婼如晉使與邾大夫叔孫列國之卿當小國之君固周制也邾又夷矣寡君命介子服囘在請使當之乃不果士彌牟聼其辭皆執之館叔孫于箕范鞅求貨使請冠焉婼請其冠法而與之兩冠曰盡矣魯申豐以貨如晋婼曰見我吾告女所行貨見而不出吏人之與叔孫居者請其吠犬弗與将歸殺而與之食之叔孫所館雖一日必葺墻屋之如始至二師圍郊郊鄩潰晉師在平隂王師在澤邑王使告間晉師還蔡侯薨于楚諡曰悼侯弟甲嗣子虐而好劍苟鑄劒必試諸人國人患之又将叛齊烏存國人逐之奔魯齊人納狂吳人伐州來令尹子瑕薳越帥師及諸侯之師奔命救州來遇吳師雞父令尹卒楚師熸吳公子光曰諸侯從于楚者衆而皆小國畏楚而不獲已是以來吾聞之作事威克其愛雖小必濟胡沈之君而狂陳大夫齧壮而頑頓與許蔡疾楚政令尹死其師熸帥賤多寵政令不一七國同役而不同心帥賤而不能整無大威命楚可敗也乃使前者去備薄威後者敦陳整旅分師先犯胡沈與陳獲胡沈之君及陳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許與蔡頓曰吾君死矣師譟而從之三國奔楚師大敗王子朝入于尹單子劉子伐尹而敗召伯南宫極以成周人戍尹單子劉子以王如子朝入于王城次于左巷鄩羅納諸荘宫魯地震魯侯叔孫之故晉及河有疾而復楚囊瓦令尹沈尹戍曰子常必亡不能衛城無益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天子卑守在諸侯諸侯守在四鄰諸侯卑守在四境慎其四境結其四援正其疆埸修其土田險其走集明其伍候完其守備民狎其野三務成功無内憂而又無外懼國焉用城無亦監乎若敖蚡冒至于武文不過同猶不城土數圻而是城不亦難乎經曰三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叔孫婼癸丑卒晉人執我行叔孫婼晋人圍郊(按左氏晋籍談荀躒帥師軍于侯氏遺樂濟師軍其東南正月二師圍郊郊子朝邑也既不書大夫名氏不稱師而曰晋人㣲之所謂以其事而㣲之者也當是天子蒙塵晋為方伯不奔問官省視器具徐遣大夫往焉勤王尊主之義若是乎書晋人圍郊而罪自見矣)夏六月蔡侯東國卒于楚秋七月庚輿來奔(左氏庚輿虐而好劍苟鑄劍必試諸人國人患之又将叛齊烏存國人逐之庚輿來奔齊人郊公三代得失天下仁與不仁而已矣苟無仁心甚則身弑國亡不甚自危國削庚輿免死道左出奔於魯幸耳入國不書而書其出奔惡之也郊公出入不書㣲之所謂以其人而㣲之者也㣲之為義或以位或以人或以事春秋法達王事名氏不登史策若此類亦衆矣)戊辰吳敗頓胡沈蔡陳許之師于雞父胡子沈子逞滅獲陳夏齧(吳伐州來令尹帥師及諸侯之師與吳戰曷為不書令尹既䘮楚師已熸六國先敗楚師遂奔是以不書楚也諸侯之師曷為畧而不序頓胡沈則其君自将蔡陳許則大夫師言戰則未陳也言敗績或滅或獲其事亦不同也故總言吳人詐取勝於前而以君與大夫六國於後胡沈書爵書名書滅者二國君㓜而狂不能以禮自守役屬于楚悉師以出一敗而身與衆俱亡也其曰胡子沈子逞滅者若曰非有能滅之者咸其自取焉耳亦猶梁亡自亡也鄭棄其師自棄齊人殱于遂自殱也或曰或曰獲别君臣也君死曰滅胡子沈子是也生得曰獲秦晋戰于韓原晋侯是也大夫生死皆曰獲鄭獲宋華元生也吳獲陳夏齧死也書其敗不以國分而以君大夫為序書其死不以事同而以君臣為别所以上下民志顛沛於是也其義行而亂自熄)天王居于狄泉尹氏王子朝(立者不宜立也王猛當立而未能立故稱大臣之而不言立子庶孽奪正以賤妨貴基亂周室不當立者也故特稱立而自尹氏尹氏天子之卿也王朝公卿書爵而變文稱氏者見世卿擅權亂國為後戒也或曰稱氏者時以氏稱之也詩云王謂尹氏大雅宣王之詩也亦譏世卿為此說者誤矣詩人主文不以害意有美而或過有刺而或深以意逆之可也春秋所書或稱爵或稱字或稱名或稱氏或稱子或稱人名所由正是非所定禮所由出皆斷自聖游夏不能與也狥時之所稱而稱之豈其然乎)八月乙未地震晉至河有疾乃復(昭公兩朝于晋而一見五如晋而四不得入焉今此書有疾乃復殺恥也以周公之胄千乗之君執幣帛兩君之好而不見納斯亦可恥矣有恥而後能知憤知憤而後自强自强而後能為為善而後立身立身而後能行其政令保其國家昭公内則受制權臣外則見陵於方伯此正憂患疢疾有徳慧智保生免死之時也而安於屈辱甘處㣲弱憤恥自强之心其失國出奔死於境外其自取之哉)
公元前543年
二年仲孫貜卒是為孟僖子晉士彌牟逆魯叔孫婼于箕禮而歸之晉侯使士彌牟涖問周故於介衆晉人乃辭子朝不納其使日食梓慎曰将水叔孫婼曰旱也日過分而陽猶不克克必甚能無旱乎鄭伯游吉相見范鞅曰抑人有言曰[𡠉]不䘏其緯而憂宗周之隕為将及焉今王室實蠢蠢吾子早圖之詩云瓶之罄矣惟罍之恥王室不寧晉之耻也懼乃徴㑹於諸期以明年楚王舟師以畧吳疆沈尹戌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撫民勞之吳不動而速之吳踵楚而疆埸無備邑能無亡乎王及圉陽而還吳王其後滅巢鍾離沈尹戌曰王一動而亡二姓之帥幾如是不及詩曰誰生厲階至今為梗其王之謂乎孔仲尼南宫說曰吾聞周室柱下史老耼古今道禮樂之明道徳之歸将往師焉說言魯侯以車一乗馬一疋資孔子行至周見老耼三日弟子問曰夫子何規老耼孔子曰吾乃今于是乎見龍龍合成體散而成章乗乎雲氣而養乎隂陽余又何規老耼子貢然則固有尸居龍見雷聲淵黙發動天地者乎仲尼歴觀郊社太廟太廟右階之前金人三緘其口背有銘曰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無多言多言多敗無多事多事多患勿謂何傷其禍将長勿謂不聞神其伺人㳙㳙不壅終為江河毫末不札将尋斧强梁者不得其死好勝者必遇其敵盜憎主人民惡其上君子知天下不可上也故下之知衆人不可先也故後之戒之哉仲尼弟子曰識之仲尼問禮老耼耼悉告仲尼辭而去耼曰富貴送人以財仁者送人以言吾竊仁者之號請送子以言乎良賈深藏若虚徳容貌若愚夫聰明廣大近於死以危其者必好議人與發人之惡者也為人子者無以已為人臣無以有已仲尼復歸于魯老耼先老彭為殷守藏或曰耼楚人姓李名耳字伯陽老耼諡也晚年去周西出關尹問道焉耼與之言其畧曰聖人無為事行不言之教為而不恃功成不居夫惟不居是以不去又曰聖人之治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知者不敢為也為無為無不治矣又曰谷神不死是為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用之不勤又曰功成名遂退天之道又曰能知古始是謂道紀又曰絶巧棄利盜賊無有見素抱朴少私寡欲又曰聖人抱一天下式夫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又曰善行無轍善言無瑕善計不用籌算善閉無關鍵而不可開善結無繩約不可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又曰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又曰以道佐人主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荆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㓙年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美之也是殺人不可得志於天下吉事尚左㓙事右偏将軍左上将軍處右言以䘮禮處之也又曰知人自知明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夀又曰将欲噏之必固張之将欲必固强之将欲廢之必固興之将欲奪之必固與之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又曰失道而後失徳而後仁失仁而後失義而後禮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又曰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又曰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辨若訥又曰天下有道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戎馬生於郊罪莫大可欲莫大不知足莫大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又曰為學日益為道日損以至於無為無為無不為取天下常以無事又曰法令滋章盜賊有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無事而民自富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欲而民自樸又曰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又曰治之於未亂慎終如始則無敗事又曰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故以治國國之賊又曰江海所以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谷王是以聖人欲上人以其言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後是以處上而人不重處前而人不害是以天下樂推不厭以其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又曰我有三寳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天下先夫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天下先故成器長又曰天之道其猶張弓乎髙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孰能以有餘奉天唯有道者又曰柔勝勝强是以聖人言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之不祥是謂天下王又曰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又曰天下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經曰二十有四年春王正月丙戌仲孫貜卒叔孫婼至自晉(大夫執而致則名此獨書其姓氏何賢之也叔孫婼以禮立身不屈强國以忠事主不順强臣社稷之衞魯之良大夫也使昭公稍有動心忍性强於為善之意舉國以聽豈其死于乾侯觀意如之稽顙昭子叔孫之以逐君責意如其可見意如有異志昭子使祝宗祈死所謂知其無可奈何安之若命者故婼至自晋特以姓氏書其死也公雖在外而特耆日以卒之所以表其節為後世勸也)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秋八月大雩丁酉郁釐卒吳滅巢(巢楚之附庸實邑之也書吳入州來著陵楚之漸書吳滅巢著入郢之漸四鄰封境之守不能制則封境震矣四鄰國都之守不能保則國都危矣沈尹戌以此為亡之始也春秋内失不書明此為有國之大罪外取滅皆書明見取滅者不能有其土地人民則不君矣故諸侯之寳三以土地為首)葬把平公
公元前542年
三年季公若之姊為小邾夫人生宋元夫人曹生子以妻季孫意如叔孫婼聘于宋且為之逆公若謂曹氏勿與魯将逐之曹氏告公公樂祁曰與之如是魯君必出政在季氏三世矣魯君䘮政四公矣無民而能逞志者未之有也國君是以鎮撫其民魯君失民焉得逞其志晉㑹諸侯大夫以謀王室趙鞅令曰具戌輸粟明年王魯鸜鵒來巢者師已曰文武之世童謡有之鸜鵒之巢逺哉遥遥父喪勞宋父以驕今來巢其将仲尼将去遲遲吾行也遂齊有哭於道而哀者使人問之曰我吾丘子也少而好學行天下比歸而親死夫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徃而不來者時也不可再見者親也吾将死矣遂赴於水仲尼愀然弟子戒之門人歸養十三人仲尼至齊齊問政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曰善哉如君不君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吾得而食諸舍孔子外館聞韶音食不知肉味嘆曰不圖為樂至於斯也大雩季公郈昭伯臧昭伯有怨於季孫意如公若獻弓於公為且與之出射於外而謀去季氏公為告公公以告臧孫臧孫以難告郈孫郈孫以可勸告子家羈對曰讒人以君僥倖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為也舍民數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難圗也公退之辭曰臣與聞命矣言若洩臣不獲死乃館於公公于長府伐季氏殺意如之弟公之于門遂入之意登墻而請之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討臣以干戈臣請待于沂上以察罪弗許請囚於費弗許請以五乗亡弗子家羈曰君其許之政自之出乆矣隱民多取食焉為之徒者衆矣日入慝作可知衆怒不可蓄也蓄而弗治藴蘊蓄民将生心生心同求将合君必悔之弗聼郈孫必殺公使仲孫何忌叔孫司馬鬷戾言於其衆曰若之何莫對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國凢有季氏與無於我孰利皆曰無季氏是無叔孫氏也遂帥以救季氏公徒釋甲執氷而踞遂逐之仲孫何忌使登而望見叔孫氏之旌乃殺郈孫公徒家子曰諸臣偽劫君者而負罪出君止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公曰余不忍也與臧孫墓謀遂行孫於齊次陽州魯侯于野叔孫舍卒左師展将以魯侯乗馬歸公徒執之宋公魯侯晉薨於曲棘子欒嗣經曰二十有五年春叔孫婼叔詣晉趙鞅樂大衛北宫游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黄父(按左氏鄭子大叔晋范獻子曰若王室何對曰王室不寧大國之憂晋之耻也吾子早圖獻子懼乃徴㑹於諸㑹于黄父王室趙簡子諸侯大夫輸王戍人将納王夫以王猛之無單旗劉蚠之屢敗敬王初立子朝之衆召伯南宫甘桓公之黨疑若多助在朝也然㑹于黄父十國諸侯大夫無異議焉是知邪不勝正乆矣猶有寵愛庶孽配適奪正至於滅亡不寤不知幽王晋獻之父子亦何足效哉然則黄父之㑹王事也而無美辭何也王室不靜亦惟友邦冢君克修厥職以綏定王都非異人任亦何美之有免於譏貶足矣春秋正待人之體也後世以濫賞報臣子當為事為臣子者亦受而不辭失此義矣)有鸜鵒來巢(傳曰鸜鵒不踰濟濟東北㑹于汶魯在汶南其所無也故書有巢者去穴而巢隂居陽位臣逐君象也鸜鵒穴處於下而巢居於上季孫宜臣順於家而主祭於國反常為異之兆能以徳消則無其應矣或曰公子宋有國之祥矣)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左氏以再雩為旱甚聖人此者以志禦災之非道區區禱祠之末也昭公之時雨雹地震四見於經旱乾為虐繼而起有鸜鵒來巢異之甚也季辛又雩災之甚也考諸列位國有人焉觀諸天時則猶有眷顧之心未終棄也若反身徳信忠賢灾異之來必可禦矣昔髙宗肜日升鼎耳異亦甚矣聼於祖己克正厥事故嘉靖殷邦享國長乆宣王之時旱魃蘊隆災亦甚矣側身修行遇災而懼故能興衰撥亂王化復行此皆以人勝天以徳消變之驗也昭公至是猶不知畏罔克自省求于禱祠末将能勝乎故特書此以為後世鍳)九月己亥公孫齊次陽州(内出奔稱孫隠也次于陽州待齊命也昭公欲伐季氏家子季氏得民已乆君無多辱公不從登䑓而請待於沂上以察罪弗許請囚于費弗許請以五乗亡弗許子家子曰君其許之政自之出乆矣隠民多取食焉為之徒者衆矣日入慝作可知也弗聽叔孫氏之司馬西北隅以入氏殺郈昭伯遂伐公徒公與臧孫墓謀遂行君伐曷為不勝東門遂殺適立庶於是乎失政禄去公室政在季氏於此君也四公矣作三軍盡征其一舍中軍兼有其二民賦入於其家半矣受命救台也入鄆帥師取卞也不以聞君政在其手專矣行父片言東門氏逐南蒯一動而公子憖奔魯之羣臣無敢忠於公室獻謀所謂屯難之時也在易屯之六五曰屯其膏小貞吉大貞㓙象曰屯其膏施未光也昭公不明消息盈虚理正率徳任忠待時修政不忍一朝之忿求逞其私欲而以羣小謀之其也宜矣)齊唁公于野井(唁者弔也生事曰唁死事曰弔齊唁公于野井以遇禮相見孔子曰其禮與其足觀然則何以失國不反乎禮者有本末正身治人禮之本也威儀文辭禮之末也昭公䘮齊歸無慼容不顧孟子夫人而不命政令在家不能取有子家子之賢而不能用而屑屑習儀以亟能有國乎雖齊來唁其禮與辭是矣而方伯連帥之職則未修也又豈所以為禮其言曰自疆以西請致千社将帥敝賦從而家子曰失而以千社為臣誰與之立且齊君無信不如早之晋書曰唁公亦明其無納君之實譏之也)冬十月戊辰叔孫婼十有一月己亥公佐卒于曲棘(按左氏宋元公為公晋卒于曲棘宋地也宋元公夫人曹氏子妻意或謂曹氏勿與捋逐之曹氏告元公公樂祁曰與之如君必出無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失民乆矣然則宋元意如之外舅也不此之顧而求欲納公是以正倫恤患為心而不匿其私親者也其賢於當時諸侯逺矣故雖卒于封内特書其地以别之也)十有二月取鄆(鄆地也直書取之何也齊不自取為公取鄆使居之也昭公出奔經書次于陽州見公于未絶而季氏逐君為不臣書齊取鄆則見公已絶於而逐于季氏不君君者有其土地人民以奉宗廟典籍也已不能有而他人是保則不君矣春秋之義欲為君盡君道欲為臣盡臣道各守其職而不渝昭公失君季氏為亂臣各渝其職而不守矣而為後世戒深切著明矣)
 
 
 
 
 
 皇王大紀卷五十九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