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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一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繹史卷一百一靈壁縣知縣馬驌
  三卿分晉(魏文侯之賢並附聶政刺韓傀韓滅鄭)
公元前458年
史記晉岀公十七年知伯與趙韓魏共分范中行地以為出公怒告齊魯欲以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岀公奔齊道死故知伯乃立昭公曽孫驕為晉君是為哀公哀公大父晉昭公少子也號為戴子戴子生忌忌善知伯蚤死故知伯欲盡并晉未敢乃立忌子驕為君當是時晉國政決知晉哀公不得有所制知伯遂有范中行地最彊(紀年出公二十三年奔楚乃立昭公之孫是為敬公本昭公桓子雍雍生忌忌生懿公驕史記世家是為懿公年表出公之後哀公忌次懿公驕然則晉趙世家年表一書尚各不同何况紀年之説)哀公四年趙襄子韓康子魏桓子共殺知伯盡并其地(○如紀年之説此在出公二十二年)十八年哀公䘚子幽公柳幽公之時晉畏反朝韓趙魏之君獨有曲沃餘皆入三晉(世本懿公幽公柳二紀敬公十八年魏文侯初立十二年敬公䘚子幽公立○與史互異)趙襄子遂以代封伯魯子周為代成君伯魯襄子兄故太子太子蚤死故封其子於是趙北有代南并知氏彊於韓魏其後空同氏生五子襄子伯魯不立不肯立子且必欲傳位伯魯子代成君成君先死取代成君子浣立為太子襄子立三十三年䘚浣立是獻侯獻侯即位中牟韓康子趙襄子魏桓子共敗知伯分其地地益大大於諸康子子武子代晉幽公十五年魏文侯初立(戰國䇿魏文侯欲殘中山常荘談謂趙桓子中山必無趙矣公何不請公子以為正妻以封之中山中山復立也)趙襄子桓子獻侯自立於代一年國人桓子立非襄子意乃共殺其子而復迎立獻侯韓武子伐鄭殺幽公人立幽公弟駘是為繻公十八年幽公淫婦人夜竊出邑盗殺幽公魏文侯兵誅晉亂立幽公止是烈公(紀年幽公七年大旱地生九年丹水反相十年夫人秦嬴賊公于髙寝之上魏文侯幽公止是烈公○史年表云魏誅晉幽公立其弟葢有脱字烈世本幽公成公)
公元前415年
説苑韓武子田獸已聚矣田車合矣傳來告曰晉公武子謂欒懐子曰子亦知君好田獵也獸已聚矣田車合矣吾可以䘚獵而後弔乎懐子對曰范氏之亡也多輔而少拂今臣於君輔也畾於君拂也君胡不問於畾也武子曰盈而欲拂我乎而拂我矣何必畾哉遂輟田(○欒盈之死前此百三十年矣子紀年晉烈公元年韓武子平陽趙獻泫氏)
公元前441年
史記魏文侯六年城少梁秦靈公六年晉城少梁秦擊之七年與魏戰少梁八年城塹河瀕初以君主妻河
公元前439年
 魏文侯八年復城少梁秦靈公十年補龎城城籍
公元前437年
姑(○本紀誤書十三年)趙獻侯十年中山武公初立(○徐廣西周桓公之子索隱曰亦無所據)
戰國䇿中山君饗都士大夫司馬子期在焉羊羮不遍司馬子期怒而走於楚説楚王中山中山君亡有二人挈戈而隨其後中山君顧謂二人奚為者也二人對曰臣有父嘗餓且死君壺飱臣父臣父且死曰中山有事汝必死之故來死君中山喟然而仰歎曰與不期衆少其於當厄不期深淺其於傷心吾以一杯羊羮亡國一壺得士二人(○不知何年)
公元前413年
史記秦簡公二年與晉戰敗鄭下魏文侯十三年使子擊圍繁龎出其民十六年伐秦築臨晉元里(○右記秦魏之爭參用六國表)韓武子十六年武子䘚子景侯趙獻侯十五年獻侯䘚子烈侯籍烈侯元年魏文侯中山
公元前430年
 魏文侯十七年中山使子擊守之趙倉唐傅之
戰國䇿魏文侯借道中山趙侯將不許趙利曰過矣中山不能取則魏必罷罷則趙重中山不能而有中山是用兵者魏也而得地者趙也君不如許之許之大勸彼將知趙利之也必輟君不如借之道而示之不得已(○韓非子趙利作趙刻其謂趙肅侯也此不在肅侯之世)樂羊將攻中山子時中山中山君烹之作羮致於樂羊樂羊食之古今稱之曰樂羊食子自信明害父以求法
韓非子樂羊將而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之君烹其子而遺之羮樂羊坐於幕下而啜之盡一杯文侯謂堵師贊樂羊以我故而食其子之肉答曰其子而食之且誰不食樂羊中山文侯賞其功而疑其心孟孫獵得麑使秦西巴載之持歸其母隨之而啼秦西巴弗忍而與之孟孫歸至而求麑答曰余弗忍而與其孟孫大怒逐之居三月復召以為子傅其御曰曩將罪之今召以為子傅何也孟孫夫不忍麑又且吾子乎哉故曰巧詐不如拙誠樂羊有功見疑西巴有罪益信(○慈忍得失妙喻確對)
吕氏春秋中山樂羊將已得中山還反文侯貴功之色文侯知之命主書曰羣臣賔客獻書者操以進之主書兩篋以進令將軍視之書盡難攻中山之事也將軍還走北面再拜中山之舉臣之力君之功也當此時也論士殆之日幾矣中山不取也奚宜二篋一寸而亡矣(○説苑同)
史記樂羊魏文侯伐取中山魏文侯樂羊靈夀樂羊死葬於靈夀其後孫因家焉中山復國趙武靈王時復滅中山
吕氏春秋魏文侯燕飲皆令大夫論己或言君之智也至於任座任座曰君不肖也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子是以知君之不肖文侯説知顔色任座趨而出次翟黄翟黄曰君賢君也臣聞其主賢者其臣之言直今者任座之言直是以知君之賢也文侯喜曰可反歟翟黄對曰奚為不可臣聞忠臣畢其忠而不敢逺其死尚在於門翟黄往視任座在於門以君令召之任座文侯下階而迎之終以為上客文侯曰微翟黄則幾失忠臣上順乎主心以顯賢者其唯翟黄乎(新序魏文侯士大夫坐問曰寡人何如君也羣臣皆曰君仁君也次至翟黄曰君非仁君也曰子何以言之對曰君伐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長子以此知君之非仁君文侯大怒而逐翟黄起而出次任座文侯寡人何如君也任座對曰君仁君也曰子何以言之對曰臣聞之其君仁者其臣直向翟黄之言直臣是以知君仁君文侯善復翟黄入拜為上卿事同二臣倒異)
説苑魏文侯太子擊於中山三年使不往來舍人倉唐進稱曰為人三年不聞父問不可為為人三年不問不可慈君何以遣人使大國太子曰願之久矣未得可使者倉唐曰臣願奉使侯何嗜好太子曰侯嗜晨鳬北犬於是乃遣倉唐北犬晨鳬獻於文侯倉唐至上謁曰孽子擊之使者不敢當大夫朝請以燕閒奉晨鳬敬獻庖㕑北犬敬上涓人文侯説曰擊愛我知吾所嗜知吾所好倉唐而見之曰擊無恙倉唐唯唯如是者三乃曰君出太子而封之國君名之非禮文侯怵然為之變容問曰子之君無恙倉唐曰臣來時拜送於庭文侯顧指左右曰子之君長孰與倉唐曰禮儗人必於其倫諸侯無偶無所擬之曰長大孰與寡人倉唐曰君賜之外府之裘則能勝之賜之斥帶則不更其文侯曰子之君何業倉唐曰業詩文侯曰於詩何好倉唐曰好晨風黍離文侯自讀晨風曰鴆彼晨風鬱彼北林未見君子憂心欽欽如何如何忘我實多文侯曰子之君以我忘之乎倉唐不敢時思文侯復讀黍離曰彼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揺揺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何人文侯曰子之君怨乎倉唐不敢時思文侯於是倉唐太子一襲倉唐鷄鳴時至太子起拜受賜發篋視衣盡顛倒太子曰趣早駕君侯召擊也倉唐曰臣來時不受太子君侯擊衣不以為寒也欲召擊無誰與謀故勅子以鷄鳴時至詩曰東方未明顛倒裳衣顛之倒之自公召之遂西至文侯大喜置酒而稱曰夫逺賢而近所愛非社稷長䇿也乃出少子摯封中山而復太子擊故曰欲知其子視其友欲知其君視其所使趙倉唐一使文侯慈父而擊為孝子太子乃稱詩曰鳯凰于飛噦噦其羽亦集爰止藹藹王多吉士君子使媚于天子舍人之謂也(○韓詩外傳小異讀之泠泠令人慈孝之心油然而起)
史記子擊逢文侯之師田子方朝歌引車避下謁田子方不為禮子擊因問富貴驕人乎且貧賤驕人子方曰亦貧賤驕人夫諸侯而驕人則失其國大夫驕人則失其家貧賤者行不合不用則去之楚越脱躧奈何其同之哉子擊不懌而去(説苑魏文侯中山奔命安邑田子方太子過之下車而趨子方乗如故告太子為我請君待我朝歌太子不説因謂子方不識貧窮驕人富貴驕人子方貧窮驕人富貴者安敢驕人人主驕人亡其國吾未見以國待亡者大夫驕人亡其家吾未見以家待亡者貧窮者若不得意納履而去安往不得貧窮貧窮驕人富貴者安敢驕人太子文侯田子方之語文侯歎曰微吾子故吾安得聞賢人之言吾下子方以行得而友之自吾友子方君臣益親百姓益附吾是以得友士之功我欲伐中山吾以武下樂羊三年中山為獻於我我是以得有武之功吾所以不少於此者吾未見以智驕我者也若得以智驕我者豈不及古之人乎起田子方魏文侯太子擊趨而入見賔客羣臣皆田子方不起文侯有不説之色太子亦然田子方稱曰為子起無如何不子起無如罪何請為子誦楚恭王之為太子将出雲夢大夫尹工尹趨避家人門中太子下車從之家人門中子大夫何為若是吾聞之敬其父者不兼其子兼其子者不祥莫大子大夫何為若是工尹曰向吾望見子之靣今而後記子之心審如此汝将何之文侯太子擊前誦恭王之言誦三遍而請習之)西攻秦至鄭而還雒隂合陽
新序公季成謂魏文侯田子方賢人然而非有土之君也君常與之齊禮假有子方者君又何以加之文侯子方者非成所得議也子方仁人仁人也者國之寳也智士也者國之器也博通也者國之尊也故國仁人則羣臣不爭國有士則四鄰諸侯之患國有博通士則人主固非成之所議也公季成自退於郊三日請罪
荘子田子方侍坐魏文侯數稱谿工文侯曰谿工子之師邪子方曰非也無擇之里人也稱道數當故無擇稱之文侯然則無師子方曰有曰子之師誰邪子方東郭順子文侯然則夫子何故未嘗稱之子方曰其為人真人貌而天虚縁而葆真清而容物無道正容以悟之使人之意也消無擇何足以稱之子方文侯儻然終日不言召前立臣而語之曰逺矣全徳君子始吾以聖知言仁義之行為至矣吾聞子方師吾形解而不欲動口鉗而不欲言吾所學者真土梗耳夫魏真為我累耳(○子方無擇僅見於此)
韓非子田子方問唐易鞠曰弋者何慎對曰鳥以數百目視子子以二目之子謹周子廩田子方曰善子加之弋我加之國長者聞之曰田子方知欲為廩而未得所以為廩夫虚無無見者廩也(漢書道家長者一篇)
説苑田子自大至乎平陵城下見人子問其父見人父問其子田子方曰其以平陵反乎吾聞行於内然後施於外子顔欲使其衆甚矣後果平陵叛(淮南子田子方見老馬於道喟然有志焉以問其御曰此何馬也其御曰此故公家畜老罷不為用出而鬻之田子方曰少而貪其力老而棄其身仁者弗為也束帛以贖之罷武聞之知所歸心矣説苑魏文侯田子方語有兩僮子青白衣而侍於君前子方此君寵子文侯也其父死於戰此其幼孤寡人收之子方曰臣以君之賊心足矣滋甚君之寵此子也又且以誰之父殺之乎文侯愍然寡人自是以後兵革不用)
戰國䇿魏文侯田子方飲酒稱樂文侯鐘聲不比左髙田子方文侯曰奚笑子方曰臣聞之君明樂官不明樂音君審於聲臣恐君之聾於官也文侯曰善敬聞命(新論魏文侯好搥鑿之聲不貴金石之和)
禮記魏文侯問於子夏曰吾端冕而聽古樂唯恐卧聽鄭衛之音則不知倦敢問古樂之如彼何也新樂之如此何也子夏對曰今夫古樂進旅退旅和正以廣弦匏笙簧㑹守拊鼓始奏以文復亂以武治亂以相訊疾以雅君子於是於是道古修身及家平均天下古樂之發也今夫新樂進俯退俯姦聲以濫溺而不止及優侏儒獶雜子女不知父子樂終不可以不可以道古新樂之發也今君之所問者樂也所好者音也夫樂者與音相近不同文侯敢問何如子夏對曰夫古者天地順而四時民有徳而五榖疾疢不作而無妖祥此之謂大當然後聖人作為父子君臣以為紀綱紀綱既正天下定天下大定然後六律五聲弦歌詩頌此之謂徳音徳音之謂樂詩云莫其徳音其徳克明克明克類克長克君王此大邦克順克俾俾于文王其徳靡悔既受帝祉施于孫子此之謂也今君之所好者其溺音文侯敢問溺音何從出也子夏對曰鄭音好濫淫志宋音燕女溺志衛音趨數煩志齊音敖辟喬志此四者皆淫於色而害於徳是以祭祀弗用也詩云肅雝和先祖聽夫肅肅敬也雝雝也夫敬以何事不行為人君者謹其所好惡而已矣君好之則臣為之上行之則民從之詩云誘民孔易此之謂也然後聖人作為鞉鼓椌楬壎箎六者徳音之音也然後鐘磬竽瑟和之干戚旄狄以舞之此所以先王之廟也所以獻酬酳酢也所以官序貴賤各得其宜所以後世尊卑長㓜之序也鐘聲鏗鏗立號以立横横以立君子鐘聲則思武臣石聲磬磬以立辨以致死君子聽磬聲則思死封疆之臣絲聲哀哀以立㢘㢘立志君子聽琴瑟之聲則思志義之臣竹聲濫濫以立㑹㑹以聚衆君子竽笙簫管之聲則思畜聚之臣鼓鼙之聲讙讙以立動動以進衆君子聽鼓鼙之聲則思將帥之臣君子之聽音非聽其鏗鏘而已也彼亦有所合之也(○樂記)
史記文侯子夏經藝段干木過其閭未嘗不軾也秦嘗欲伐魏或曰魏君賢人是禮國人稱仁上下和合未可圖也文侯由此得譽於諸侯(○世家原在二十五年表在十八年今從表)
髙士段干木者晉人也少貧且賤心志不遂乃治清節西河師事子夏田子方李克翟璜呉起等居於魏皆為將唯干木守道不仕魏文侯欲見就造其門段干木踰牆而避文侯文侯客禮待之出過其廬而軾其僕問曰干木布衣也君軾其廬不已甚乎文侯段干木賢者不移勢利君子道隱窮巷聲馳千里敢不軾乎干木先乎徳寡人先乎勢干木富乎義寡人富乎財勢不若徳貴不若義髙又請為相不肯後卑固請見與語文侯立倦不敢息夫文侯名過齊桓公者蓋能尊段干木敬卜子夏田子方故也
吕氏春秋魏文侯段干木之閭而軾之其僕曰君胡為軾曰此非段干木之閭歟段干木賢者也吾安敢不軾且吾聞段干木未嘗肯以己易寡人也吾安敢驕之段干木光乎徳寡人光乎地段干木富乎義寡人富乎財其僕曰然則何不相之於是君請相之段干木不肯受則君乃致禄百萬而時往館之於是國人喜相與誦之曰吾君好正段干木敬吾君好忠段干木之隆居無幾何興兵欲攻魏司馬唐諫秦君曰段干木賢者也而魏禮天下莫不聞無乃不可加兵乎秦君以為然乃按兵不敢攻之魏文侯可謂善用兵矣嘗聞君子用兵莫見其形其功已成其此之謂也野人用兵鼓聲則似雷號呼動地塵氣天流如雨扶傷輿死履腸渉血無罪之民其死者量於澤矣而國之存亡之死生猶不可知也其離仁義亦逺矣(○新序少異其淮南子段干木辭禄處家魏文侯過其閭而軾之僕曰君何為文侯段干木是以軾其僕曰段干木布衣之士君軾其閭不已甚乎文侯段干木不趨勢利君子道隱窮巷聲馳千里寡人敢勿軾乎段干木光於徳寡人光於勢段干木富於義寡人富於財勢不若徳尊財不若髙干雖以己易寡人不為吾曰悠悠慙于影子何以輕之哉其後秦將起兵魏司馬庾諌曰段干木賢者君禮天下莫不諸侯莫不聞舉兵之無乃妨於義乎於是秦乃偃兵輟不攻魏)魏文侯段干木立倦而不敢息反見翟黄踞於堂而與之言翟黄不説文侯段干木官之則不禄之則不受今汝欲官則相位欲禄則上卿受吾實又責吾無乃難乎故賢主畜人不肯受實者其禮之士莫髙乎節欲欲節則令行矣文侯可謂士矣好士故南勝荆於連隄東勝於長城虜齊侯獻諸天子天子文侯上卿(○文侯事史不具見)
韓詩外傳魏文侯李克曰人有惡乎李克曰有夫貴者則賤者惡之富者則貧者惡之智者則愚者惡之文侯善行此三者使人無惡亦可乎李克可臣聞貴而下賤則衆弗惡也富而分貧則窮士弗惡也智而教愚童䝉者弗惡也文侯善哉言乎堯舜其猶病諸寡人雖不敏請守語矣詩曰不遑啓處(漢書儒家魏文侯六篇李克七篇子夏弟子魏文侯相)
説苑魏文侯李克為國如何對曰臣聞為國之道食有勞而禄有功使有能而賞必行罰必當文侯曰吾賞罰皆當而民弗與何也對曰國其有淫民乎臣聞之曰奪淫民之禄以來四方之士其父有功而禄其子無功而食之出則乗車馬衣美裘以為榮華入則修竽琴鐘石之聲而安其子女之樂以亂鄉曲之教如此者奪其禄以來四方之士此之謂奪淫民魏文侯李克刑罰之源安生李克曰生於奸邪淫佚之行凡奸邪之心饑寒而起淫佚者久饑之詭也彫文刻鏤害農事者也錦繡纂組女工者也農事害則饑之本也女工傷則寒之原也饑寒並至而能不奸邪者未之有也男女飾美相矜能無淫佚未嘗有也故上不禁技巧則國貧民侈國貧窮者為奸邪富足者為淫佚驅民而為邪也民以為邪則以法隨誅之不赦其罪則是為民設陷刑罰之起有源人主不塞其本而替其末傷國之道乎文侯曰善以為法服也(○其言知本無愧西河髙弟)
新序魏文侯李克曰呉之所以亡者何也李克對曰數戰數勝文侯曰數戰數勝國之福也其所亡何李克曰數戰則民疲數勝則主驕以驕主疲民其所以亡也是好戰窮兵未有亡者也(○吕覽武侯韓詩里克)
公元前429年
漢書李悝魏文侯作盡地力之教㠯為地方百里提封九萬頃除山澤邑居參分去一為田六百萬畮治田勤謹則畮益三升不勤則損亦如之地方百里増減輙為百八十萬石矣又曰糴甚貴傷民甚賤傷農民傷則離散農傷則國貧故甚貴與甚賤其傷一也善為國使民毋傷而農益勸今一夫五口治田百畮嵗取一石半為百五十石除十一之税十五石餘百三十五石食人一石五人終嵗九十石餘有四十五石石三十為錢千三百五十除社閭嘗新春秋之祠用錢三百餘千五十衣人率用錢三百五人終嵗用千五百不足四百五十不幸疾病死䘮之費及上賦斂又未與此此農夫所㠯常困有不勸耕之心而令糴至於貴者也是善平糴者必謹觀嵗上中下孰上孰其收自四餘四百石中孰自三餘三百石下孰自倍餘百石小飢則收百石中飢七十石大飢三十石故大孰則上糴三而舍一中孰則糴二下孰則糴一使適足平則小飢發小孰之所斂中飢發中孰之所斂大飢則發大孰之所斂而糶之故雖遇飢饉水旱糴不貴而民不傷取有餘以補不足也行魏國國㠯富彊(韓非子李悝魏文侯上地之守而欲人之善射也乃下令曰人之有狐疑之訟者令之射的之者不中者負令下而人皆疾習射日夜不休及與秦人大敗之以人之善戰射也李悝警其兩和謹警敵人旦暮且至擊汝如是再三而敵不至兩和懈怠不信李悝居數月秦人來襲之至幾奪其軍此不信患也一曰李悝秦人戰謂左和曰速上右和已上矣又馳而至右和曰左和已上矣左右和曰上矣皆爭上其明年秦人秦人襲之至幾奪其軍此不信之患漢書法家李子三十二篇名)
史記白圭周人也當魏文侯時李克務盡地力白圭樂觀時變人棄我取人取我與夫嵗孰取榖予之絲漆蠒出取帛絮予之食太隂在卯明嵗衰惡至午旱明嵗美至酉穰明嵗衰惡至子大旱明嵗美有水至卯積著率嵗倍長錢取下長石斗取上種能薄飲食嗜欲節衣服與用事僮僕苦樂趨時猛獸摯鳥之發故曰吾治生産猶伊尹吕尚謀孫用兵商鞅行法是也是故其智不足權變不足以決斷不能取予不能有所守雖欲學吾術終不告之矣蓋天下言治生白圭白圭其有所試矣能試有所長而已也(○李克當作李悝鄒陽白圭顯於中山中山人惡之魏文文侯投之以夜光之璧韓韓非子白圭相魏暴譴相韓白圭謂暴譴曰子以輔我於魏我請以魏待子於韓臣長用魏子長用韓)任西門豹守鄴河内稱治(韓非子西門豹性急佩韋以緩己)戰國䇿西門豹鄴令而辭乎魏文侯文侯曰子往矣必就子之功而成子之名西門豹敢問就功成名亦有術乎文侯曰有之矣鄉邑老者而先受坐之士子入而問其賢良之士而師事之求其好掩人之善而揚人之醜者而參騐之夫物多相類幽莠之幼也似黧牛之黄也似白骨象武夫類玉此皆似之而者也(説苑魏文侯使西門豹往治於鄴告之曰必全功成名布義敢問全功成名布義為之奈何文侯曰子往矣是無邑不有賢豪辨博者也無邑不有好揚人之惡蔽人之善者也往必問豪賢因而親之其辨博因而師之問其好揚人之惡蔽人之善者因而察之不可以特聞從事耳聞不如目見目見不如足踐之足踐之不如手辨之人始入官如入晦室久而愈明明乃治治乃行)
公元前430年
史記西門豹漳水溉鄴以富魏之河内(○河渠書)魏文侯時西門豹鄴令往到長老問之民所疾苦長老曰苦為河伯娶婦以故問其故對曰三老廷掾常嵗賦斂百姓收取其錢得數百萬用其二三十萬為河伯娶婦祝巫共分其餘錢持歸當其時行視人家女好云是當為河伯婦即娉取洗沐之為治新綺縠衣閒居齋戒治齋河上張緹絳帷女居其中為具牛酒飯食行十餘日共粉飾之如女牀席令女居其上浮河中始浮行數十里乃没其人家有好女者恐大巫祝為河伯取之以故多持女逺逃亡故城中益空無人又困貧所從久逺民人俗語曰即不為河伯娶婦水來漂没溺其人民西門豹至為河伯娶婦時願三老巫祝父老送女河上幸來告語之吾亦往送女皆曰諾至其時西門豹往㑹之河上三老官屬長者里父老皆㑹以人民往觀之者三二千人其巫老女也已年七十從弟子女十人所皆衣繒單衣大巫西門豹曰呼河伯婦來視其好醜即将出帷來至視之顧謂三老巫祝父老曰是女子不好大巫嫗為入報河伯得更求好女後日送之即使吏卒共抱大巫嫗投之河中有頃巫嫗久也弟子趣之復以弟子一人河中有頃弟子久也復使一人趣之復投一弟河中凡投三弟子西門豹巫嫗弟子女子不能白事三老為入白之復投三老河中西門豹簮筆罄折嚮河立待良久長老吏旁觀者驚恐西門豹顧曰巫嫗三老不來奈之何欲復使廷掾與豪長者一人入趣之皆叩頭叩頭且破額血流色如死灰西門豹曰諾且留待須臾須臾廷掾起矣狀河伯留客之久若皆罷去歸矣吏民大驚從是以後不敢復言河伯娶婦西門豹即發民鑿十二渠引河水灌民田田皆溉當其時民治渠少煩苦不欲也曰民可以樂成不可慮始父老子弟患苦我然百嵗後期父老子孫思我故西門豹鄴令名聞天下澤流後世無絶時幾可謂非賢大夫哉傳曰子産治鄭不能子賤單父不忍欺西門豹治鄴不敢欺(○滑稽傳王吕氏春秋魏襄王與羣臣飲酒酣為羣臣祝令羣臣皆得志史起興而對曰羣臣或賢或不肖賢者得志可不肖者得志則不可王曰皆如西門豹之為人臣史起對曰魏氏行田也以百畝獨二百畝是田惡漳水在其旁而西門豹弗知用是其愚也知而弗言是不忠也愚與不忠不可效也魏王無以應之明日史起而問焉曰漳水猶可以灌田乎史起對曰可王曰子何不寡人為之史起曰臣恐王之不能為也王曰子誠能寡人為之寡人聽子史起許諾言之於王曰臣為之民必大怨臣大者其次乃藉臣臣雖死藉願王之使他人遂之也王曰諾使之為鄴令史起因往為之大怨欲藉史起史起不敢出而避之王乃使他人遂為之水已行民大得其利相與歌之曰聖令時為公決漳水終古斥鹵生之漢書魏襄王史起鄴令遂引漳水溉鄴㠯富魏河内民歌之曰賢令兮為史公決漳水兮灌終古舄鹵稻粱○此説不同漳水邪)韓非子西門豹鄴令清尅潔慤秋毫之端無私利也而甚左右左右相與比周而惡之居期年上計君收其璽自請曰臣昔者不知所以治鄴今臣矣願請璽復以治鄴不當請伏斧鑕罪文侯不忍而復與之重斂百姓急事左右期年上計文侯迎而拜之對曰往年臣為君治鄴而君奪臣璽今臣為左右治鄴而君拜臣臣不能治矣遂納璽而去文侯不受曰寡人不知子今知矣願子勉寡人治之遂不受
淮南子西門豹治鄴廩無積粟無儲錢庫無甲兵官無計人數言其過於文侯文侯身行其縣果若人言文侯翟璜任子治鄴大亂子能道則可不能將加誅於子西門豹曰臣聞王主富民霸主富武亡國富庫今王欲為霸王者也臣故稸積於民君以為不然臣請升城鼓一鼔甲兵粟米可立具也於是乃升城而鼓之一鼓被甲括矢操兵弩而出再鼓負輦而至文侯曰罷之西門豹曰與民約一日之積也一舉而欺之後不可復用也燕常侵魏八城臣請北擊之以復侵地遂舉兵擊燕復地而後反(韓非子西門豹鄴令亡其車轄令吏求之不能使人之而得之家人屋閒西門豹不鬬而死人手)
説苑田子方西河翟黄翟黄乗軒車載華蓋金之勒約鎮簟席如此者其駟八十乗子方望之以為人君也道狹下抵車而待之翟黄至而睹其子方下車而趨自投下風曰觸田子方曰子歟吾嚮者望子以為人君也子至而人臣也將何以至此翟黄對曰此皆君之所以賜臣也積三十嵗故至於此時以閒暇祖之曠野正逢先生子方曰何子賜車輿之厚也翟黄對曰昔者西河守臣呉起西河之外無令臣進西門豹而魏無趙患酸棗無令臣進北門可而魏無齊憂欲攻中山臣進樂羊中山拔魏無使治之臣臣李克而魏國大是以進此大夫爵禄以故至於子方曰可子勉之魏國之相不去子而之他矣翟黄對曰君母弟有公孫季成者進子夏君師之進段干木而君友之進先生而君敬之彼其所進師也友也所敬者也臣之所進者皆守職禄之臣也何以魏國相子方曰吾聞身賢者賢也能進賢者亦賢也子之五舉者盡賢子勉之矣子終其次也(韓非子翟黄魏王之臣也而善於韓乃召韓兵令之因請為魏王構之以自重田子方從齊之魏望翟黄乗軒騎駕出方以為文侯也移車異路而避之則徒翟黄也方問曰子奚乗是車也曰君謀欲伐中山臣薦翟角而謀得果伐之臣薦樂羊中山中山欲治之臣薦李克中山是以君賜此車方曰寵之稱功尚薄)
公元前403年
史記魏文侯李克先生嘗教寡人家貧則思良妻國亂則思良相今所置成則璜二子何如李克對曰臣聞之卑不謀尊疎不謀戚臣在闕之外不敢當文侯先生臨事勿讓李克曰君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何待文侯先生就舍寡人之相定矣李克趨而出過翟璜之家翟璜曰今者聞君召先生卜相果誰為之李克魏成子翟璜忿然作色曰以耳目之所覩記臣何負於魏成子西河守臣之所進也君内以為憂臣進西門豹君謀欲伐中山進樂中山已拔無使守之臣進先生之子無傅臣進屈侯鮒何以負於魏成子李克曰且子之言於子之君者豈將比周以求大官哉君問而置則璜二子何如克對曰君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何待是以魏成子之為也且子安得與魏成子比乎魏成子食禄千鍾什九在外什一在内是以東得子夏田子方段干木三人者君皆師之子之所進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惡得魏成子比也翟璜逡廵再拜曰璜鄙人失對願䘚為弟子(新序魏文侯弟曰季成友曰翟黄文侯欲相之而未能決以問李克克對曰君若置則問樂商與王孫苟端孰賢文侯曰善以王孫苟端為不肖黄進之樂商為賢季成進之故季成知人則哲進賢上賞季成以知賢故文侯以為季成翟黄近臣親屬也以所者賢别之故李克之言是也吕覽略同)威烈王二十三年九鼎震命韓魏趙為諸侯(紀年晉烈公十七年王命晉卿魏氏趙氏韓氏為諸侯)趙烈侯六年魏韓趙皆立為諸侯追尊獻子為獻侯韓景侯六年趙魏列為諸侯魏文侯二十二年趙韓列為諸侯
公元前397年
 晉烈公十九年周威烈王趙韓魏皆命為諸侯(○史於周晉之書曰命曰賜於三晉之篇曰立曰列為似不予以王命者此太史公微筆也)
戰國䇿趙相難韓索兵於魏曰願得借師以伐趙魏文侯寡人與趙兄弟不敢從趙又索兵以攻韓文侯寡人與韓兄弟不敢二國不得兵怒而反已乃文侯已講於己也皆朝魏(○韓非子同)文侯虞人期獵是日飲酒樂天文侯將出左右今日飲酒樂天雨公焉之文侯吾與虞人期獵雖樂豈可不一㑹期哉乃往身自罷之魏於是乎始强(韓非子魏文侯虞人期獵明日天疾左右文侯不聽不可以風疾故而失信不為也遂自驅車犯風而罷虞人䇿云雨㑹此云犯風不同也)
説苑師經鼓琴魏文侯起舞賦曰使我言而無見違師經援琴而撞文侯不中中旒潰之文侯左右為人臣而撞其君其罪如何左右曰罪當烹提師經下堂一等師經曰臣可一言而死乎文侯曰可師經曰昔堯舜之為君也唯恐言而人不違桀紂之為君也唯恐言而人違之臣撞桀紂撞吾君也文侯曰釋之是寡人之過也懸琴城門以為寡人不補以為寡人戒(○與師曠晉平公相類)魏文侯大夫曲陽飲酣文侯喟然歎曰吾獨無豫讓以為蹇重舉酒進曰臣請浮君文侯何以對曰臣聞之有命父母不知孝子有道之君不知忠臣豫讓之君亦何如哉文侯曰善受浮而飲之嚼而不讓曰無管仲鮑叔以為故有豫讓之功也
 魏文侯大夫飲酒使公乗不仁觴政曰飲不嚼
者浮以大白文侯飲而不盡公乗不仁舉白浮君君視而不應侍者不仁退君已醉矣公乗不仁周書前車後車戒蓋言其危為人臣者不易為君亦不易今君已設令不行可乎君曰善舉白而飲飲畢曰以公乗不仁上客魏文侯使舍人毋擇獻鵠於齊侯毋擇行道失之徒獻空籠見齊侯曰寡君使臣毋擇獻鵠道饑渴臣出而飲食之而鵠飛冲天不復念思非無錢以買鵠也惡有為其君使輕易其幣者乎念思非不能拔劍刎頭腐肉暴骨中野也為吾君貴鵠賤士念思非不敢走陳蔡之閒也惡絶兩君之使故不敢愛身逃死來獻空籠唯主君斧鑕之誅齊侯大説寡人今者得兹言三賢於鵠逺矣寡人有都郊地百里獻子大夫以為湯沐邑擇對惡有為其君使而輕易其幣而利諸侯之地乎遂出不反(○褚少孫史記淳于髠於楚又韓詩云齊使獻鴻於楚事俱相似相渉亂也韓詩外傳魏文侯問於解狐寡人将立西河之守誰可用者解狐對曰荆伯賢人殆可文侯将以荆伯西河守荆伯左右誰言我於吾君左右皆曰解狐荆伯往見解狐而謝之曰子乃寛臣之過也言於君謹再拜解狐曰言子者公也怨子者吾私也公事已行怨子如故張弓射之走十歩而没可謂勇矣詩曰邦之司直此等語屢見轉相附㑹耳收説苑髙平王使者魏文侯文侯曰須吾租邑粟至乃得也使者曰臣初來時見瀆中有魚張口謂臣曰吾窮水魚命在呼吸可為灌乎臣謂之曰待吾南見河堤之君決江淮水灌汝口魚曰為命須臾及須江淮之水此至還必求吾於枯魚之肆髙平貧窮故遣臣詣君貸及須租收至者大王必求臣死人之墓○藝文引亦荘子西江之説)
淮南子解扁為東封上計而入三倍有司請賞文侯吾土地非益廣也人民非益衆也入何以三倍對曰以冬伐木而積之於春浮之河而鬻之文侯曰民力耕暑以强耘收斂無事以伐林而積之負軛而浮之河是用民不得休息也民以敝矣雖有三倍之入將焉用之
公元前396年
新序魏文侯出遊路人反裘而負芻文侯胡為反裘而負芻對曰臣愛其毛文侯曰若不知其裏盡而毛無所恃邪明年東陽上計錢布十倍大夫畢賀文侯曰此非所以賀我也譬無異路人反裘而負芻將愛其毛不知其裏盡毛無所恃也今吾田地不加士民不加衆而錢十倍必取之士大夫也吾聞之下不安者上不可居也非所以賀我也魏文侯箕季牆壊而不築文侯何為不築對曰不時其牆枉而不端問曰何不端曰固然從者食其園之箕季禁之少焉日晏糲餐之食瓜瓠之羮文侯出其僕曰君亦無得於箕季曩者進食竊窺糲餐之食瓜瓠之羮文侯曰吾何無得也吾一見而得四焉其牆壊不築云待時者教我無奪農時也牆枉而不端對曰固然者是教我無侵封疆從者園桃箕季禁之豈愛桃哉是教我下無侵上也食我以糲餐豈不能具五味哉教我無多斂於百姓以省飲食之養也
韓詩外傳魏文侯狐卷子曰父賢足恃乎對曰不足子賢足恃乎對曰不足兄賢足恃乎對曰不足弟賢足恃乎對曰不足臣賢足恃乎對曰不足文侯勃然作色而怒曰寡人問此五者於子一一以為不足者何也對曰父賢不過堯而丹朱放子不過舜而瞽瞍頑兄賢不過舜而象傲弟賢不過周公管叔誅臣賢不過湯武桀紂望人不至恃人者不久欲治從身始人何可恃乎詩曰自求伊祜
公元前397年
説苑魏文侯御廩文侯素服正殿五日羣臣皆素服而弔公子成父獨不弔文侯復殿公子成父趨而入賀曰甚大善矣夫御廩之災也文侯作色不説曰夫御廩寡人寳之所藏也今火災寡人素服正殿羣臣皆素服而弔至於子大夫不弔今已復辟矣猶入賀何為公子成父曰臣聞之天子藏於四海之内諸侯藏於境内大夫藏於其家士庶人藏於篋櫝其所藏者不有天災有人患今幸無人患乃有天災不亦善乎文侯喟然歎曰善(○韓詩晉平公事同文符魏文侯見宋陵子三不願侯曰何貧乎曰王見楚富者牧羊九十九而願百嘗訪邑里故人鄰人貧有一羊者富拜之曰吾羊九十九今君之一盈成我百則牧數足矣鄰人與之從此觀焉富者非富貧非貧也)
史記趙烈侯好音相國公仲連寡人有愛可以貴之公仲曰富之可貴之則否烈侯曰然夫鄭歌者槍石二人吾賜之田人萬畝公仲曰諾不與一月烈侯從代來問歌者田公仲曰求未有可者有頃烈侯復問公仲終不與乃稱疾不朝番吾君自代來謂公仲君實好善未知所持公仲相趙於今四年亦有進士公仲曰未也番吾君曰牛畜荀欣徐越皆可公仲乃進三人及朝烈侯復問歌者田何如公仲曰方使擇其善者牛畜烈侯仁義約以王道烈侯逌然明日荀欣侍以選練舉賢任官使能明日徐越侍以節財儉用察度功徳所與無不充君説烈侯使使謂相國曰歌者之田且止官牛畜為師荀欣中尉徐越内史相國二襲魏文侯二十四年秦伐我至陽二十五年子擊生子韓景侯九年圍我陽翟景侯䘚子
公元前400年
列侯取立趙烈侯九年烈侯䘚弟武公立楚悼王二年三晉來伐我至乘丘三年關于魏文侯二十六年山崩壅河鄭繻公二十五年鄭君殺其相子
淮南子鄭子陽剛毅而好罰其於罰也執而無赦舍人有折弓者畏罪而恐誅則因猘狗之驚以殺子陽剛猛所致
史記韓列侯三年聶政韓相俠累
公元前397年
戰國䇿嚴遂重於君二人害也嚴遂政議直指舉韓之過韓以之叱之於朝嚴遂拔劒趨之以救解於是嚴遂懼誅亡去游求可以報韓者至齊齊人或言軹深井里聶政勇敢士也避仇隱於屠者之間嚴遂隂交聶政以意厚之聶政問之曰子欲安用我乎嚴遂曰吾得為役之日淺事今薄奚敢有請於是嚴遂乃具酒自觴聶政母前仲子黄金百鎰前為聶政母夀聶政驚愈怪其厚固謝嚴仲子仲子進而聶政謝曰臣有老母家貧客游以為狗屠可旦夕得甘脆養親親供養備不敢當仲子之賜嚴仲子辟人因為聶政語曰臣有仇而行游諸侯衆矣然至齊聞足下義甚高故直進百金者特以為丈人麤糲之費以反足下之讙豈敢以有求邪聶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市井屠者幸以養老母老母在前未敢許人嚴仲子固讓聶政竟不肯受然仲子卒備賔主之禮而去久之聶政母死既葬除服聶政嗟乎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嚴仲子諸侯卿相不逺千里車騎而交臣臣所以待之者至淺矣未有大功可以稱者而嚴仲子百金為親夀我不受然是深知也夫賢者感忿睚眦意而親信窮僻之人而安可嘿然而止乎且前日要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將為知已者用西至濮陽嚴仲子前日所以不許仲子者徒以親在今親不幸而死仲子欲報仇者請得從事嚴仲子具告曰臣之仇韓相又韓君之季父宗族盛多居處兵衛甚設臣使人刺之終莫能就今足幸而不棄請益車騎壯士以為羽翼曰韓與衛相去中閒不逺殺人國君之親此其勢不可以多人多人不能無生得失生得失則語泄語泄則韓舉國而與仲子為讎也豈不殆哉車騎人徒獨行仗劒至韓韓適有東孟之㑹韓王及皆在焉持兵㦸而衛侍者甚衆聶政直入刺殺走而抱烈侯聶政刺之兼中烈侯左右大亂聶政大呼所擊殺者數十人因自皮面抉眼屠腸以死韓取聶政屍暴於市縣購之千金久之莫知誰姊嫈聞之曰吾弟至賢不可愛妾之軀滅吾弟之名非弟意也乃之韓視之曰勇哉氣矜之隆是其軼賁育髙成荆矣今死而無名父既殁兄弟無有為我也夫愛身不揚弟之名吾不忍也乃抱屍而哭之曰此吾弟軹深井里聶政也亦自殺於屍下晉楚齊衛聞之曰非獨聶政之能乃其姊者列女聶政所以名施於後世者其姊不避葅酢之誅以揚其名也(○史韓世家列侯三年聶政韓相俠累俠累刺客傳哀侯者誤以後有韓嚴弑哀侯嚴遂嚴兩名相亂故舛)嚴氏為賊而陽豎與焉道周周君留十四日載以乗車駟馬而遣之韓使人讓周周君患之客謂周君正語之曰寡人知嚴氏之為賊而陽豎與之故十四日待命小國不足以容賊君之使又不至是以遣之也(韓非子嚴遂不善周君患之馮沮嚴遂而韓貴於君不如行賊於韓則君必以為嚴氏也劒琴操聶政韓王聶政之所作也父為韓王不成王殺時政未生壮問母父何在母告之欲殺王乃學塗入王宫拔劒刺不得踰城出去太山遇仙人學鼔琴漆身為厲吞炭變其音七年琴成欲入韓國道逢其妻妻對之泣夫人何故泣妻曰聶政出遊七年不歸吾常夢見君對妾笑齒似故悲而泣天下齒盡若耳曷為泣乎即復入山中仰天歎曰嗟乎變容易聲欲報仇而為妻所知父讎當何時復援石擊落其齒留山中三年復入韓國人莫知政鼓琴闕下觀者成行王乃召内刀琴中見王王使之琴援琴而歌於是左手持衣右手持刀以刺王殺之知當母即自犁剥靣皮斷其形體人莫能識乃梟裂懸金其側有知此人者賜金千斤一婦人往哭曰嗟乎為父報仇邪顧謂市人曰此聶政也為父報讐知當母乃自犁面愛一女子身而不揚吾子名哉乃抱屍而哭絶行胍而死○太平御覽引牽聶政豫讓髙漸離等事為一附㑹明矣)
公元前396年
史記鄭繻公二十七年子陽之黨共弑繻公駘而立幽公弟乙為君是為鄭君(○徐廣一本云立幽公乙陽為君是為康公)鄭君乙二年鄭負反復歸韓楚悼王九年伐韓取負魏文侯三十二年鄭城酸棗敗秦于注晉烈公二十七年烈公䘚子孝公頎立(世本烈成公孝公傾欣○紀年孝公桓公)韓烈侯九年秦伐我宜陽六邑楚悼王十一年晉代楚敗我大梁榆關魏文侯三十五年齊伐我取襄陵三十六年秦侵我隂晉三十八年伐秦敗我武下得其將識是嵗文侯䘚子擊立是武侯(紀年魏文侯大風晝昏在位五十年)趙武公十三年趙復烈侯太子章是為敬侯是嵗魏文侯韓列侯十三年列侯
公元前380年
文侯晉孝公九年魏武侯初立邯鄲不勝而去趙敬侯元年武公子朝作亂不克出奔始都邯鄲魏武侯元年趙敬侯初立公子為亂不勝
公元前398年
魏與邯鄲魏敗而去(○朝朔必有一誤)二年城安邑王垣韓文侯二年伐鄭取陽城趙敬侯二年齊于
公元前384年
靈丘三年救魏于廩丘大敗齊人四年魏敗我兔臺剛平侵衛五年齊魏為衛攻趙取我剛平六年借兵於楚伐魏取棘蒲八年拔魏黄城晉孝公十七年孝公子静公俱酒立是齊威王元年靜公二年魏武侯韓哀侯趙敬侯滅晉後而三分其地靜公遷為家人絶不韓文侯十年文侯䘚子哀侯哀侯元年趙魏晉國魏武侯十一年與韓趙三分晉地滅其後韓哀侯二年滅鄭因徙都趙敬侯十二
公元前374年
敬侯子成侯種立成侯元年公子勝與成侯爭立為亂韓哀侯六年韓嚴弑其君哀侯而子懿侯立(紀年晉桓公十四年韓滅鄭哀侯入于鄭十五年桓公哀侯于鄭韓山堅賊其君哀侯若山立是趙敬侯䘚十九年魏武侯䘚二十年趙成侯韓共侯桓公屯留已後更無晉事○據紀年之説以晉孝公桓公而無靜公韓哀侯之後韓若山共侯而非懿侯三晉君䘚立之年皆與史異又史記韓昭侯十年韓姬弑其君悼公不知悼公何君也皆不可考踰韓非子車新鄴令其姊往看之暮而後閉門因郭而入車遂刖其足趙成侯以為不慈奪之璽而免之令)趙成侯十六年韓魏晉封晉君以端氏肅侯元年奪晉君端氏徙處屯留十六年肅侯大陵出於鹿門大戊午叩馬耕事一日不作百日不食肅侯下車
 
 
 
 
 
 
 
 
 繹史卷一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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