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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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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资治通鉴前编卷十八

  宋 金履祥 编

  周敬王三十有九年鲁人获麟(左氏曰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锄商获麟
以为不祥以赐虞人仲尼观之曰麟也然后取之 公羊氏曰麟者仁兽也有王者则至无王者则不至有以
告者曰有麇而角者孔子曰孰为来哉孰为来哉反袂拭面涕沾袍曰吾道穷矣)孔子作春秋
(史记世家曰孔子因史记作春秋上至隐公下讫哀公十四年十二公 杜氏曰春秋者鲁史记之名周之旧
典礼经也周德既衰官失其守上之人不能使春秋昭明赴告策书诸所注记多违旧章仲尼因鲁史策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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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考其真伪而志其典礼上以遵周公之遗制下以明将来之法其教之所存文之所害则刋而正之以示劝
戒其馀则皆即用旧史不必改也据公羊经止获麟麟凤五灵王者之嘉瑞也今麟出非其时虚其应而失其
归此圣人所为感也绝笔于获麟之一句者所感而起固所以为终也 孟子曰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
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
惟春秋乎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史记曰闻
之董生拨乱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
数察其所以皆失其本己故易曰差之毫釐缪以千里故臣弑君子弑父非一旦一夕之故其渐久矣有国者
不可以不知春秋前有谗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经事而不知其宜遭变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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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其权为人君父而不通春秋之义则必蒙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春秋之义则必陷篡杀谏死之罪
其实皆以为善为之而不知其义 周子曰春秋正王道明大法也孔子为后世王者而修也乱臣贼子诛死
于前所以惧生者于后也 程子曰天之生民必有出类之才起而君长之治之而争夺息道之而生养遂教
之而伦理明然后人道立天道成地道平二帝而上圣贤世出随时有作顺乎风气之宜不先天以开人各因
时而立政暨乎三王迭兴三重既备子丑寅之建正忠质文之更尚人道备矣天运周矣夫子当周之末世以
圣人不复作也顺天应时之治不复有也于是作春秋为百王不易之大法所谓考诸三王而不谬建诸天地
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也先儒之传曰游夏不能赞一辞辞不待赞也言不能与
于斯耳斯道也惟颜子尝间之矣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此其准的也后世以史视春秋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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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善贬恶而已至于经世之大法则不知也春秋大义数十其义虽大炳如日星乃易见也惟其微辞隐义时
措从宜者为难知也或抑或纵或与或夺或进或退或微或显而得乎义理之安文质之中宽猛之宜是非之
公乃制事之权衡揆道之模范也夫观百物然后识化工之神聚众材然后知作室之用于一事一义而欲窥
圣人之用心非上智不能也故学春秋者必优游涵泳默识心通然后能造其徵也后王知春秋之义则虽德
非禹汤尚可以法三代之治矣)

  (履祥按春秋之书夫子之所寓意非夫子之有意也太史公有意妄慕孔子上自五帝迄于麟止作为史
记犹网罗遗闻求十二诸侯谱以尽诸国世家始末使夫子而有意于褒贬天下之诸侯大夫以成天下
之书则必访周室外史之藏论史记旧闻总诸国是非之故不使其有所遗何止于一国之史也今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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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独因鲁史修之盖夫子因见鲁史书法非旧是非失真举其大者就加笔削其他比事而书国史之常
必不尽改而旧史之外亦无增加至于襄昭而后国史未尽出或事所未审或人已共知如楚子麋卒之
类不待删削固不尽改也杜氏所谓上之人不能使春秋昭明记注多违旧章盖谓春秋藏于史官人所
不知而又典礼非旧白经夫子之手则典礼著明是非各得其所学者传之于是天下乱臣贼子皆知所
惧后之有国者有所据以为赏罚作史者有所守以为是非奸雄者有所惧而不敢肆遂与禹抑洪水周
公兼夷驱兽同功盖圣人功化之妙自如此尔自汉以来言春秋者一事一字而曲为之说则又凿矣)

  齐陈恒与阚止争政杀之执简公寘于舒州(左氏曰齐简公之在
鲁也阚止有宠焉及即位便为政陈成子惮之诸御鞅言于公曰陈阚不可并也弗听子我夕陈逆杀人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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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以入陈氏方睦使疾而遗之酒肉醉守者弑之而逃陈豹为子我臣与之言政说谓之曰我尽逐陈氏而立
女对曰我远于陈氏矣且违者不过数人何尽逐焉遂告陈氏子行曰陈逆彼得君弗先必祸子子行舍于公
宫成子兄弟四乘如公子我在幄出逆之遂入闭门侍人禦之子行杀侍人公与妇人饮酒于擅台成子迁诸
寝公将击之子馀曰非不利也将除害也成子出舍于库问公犹怒将出子行抽剑乃止子我归属徒攻闱与
大门皆不胜乃出陈氏追之礼丘人执之以告杀诸郭关执公于舒州公曰吾早从鞅之言不及此)五月
庚申朔日有食之宋向魋谋弑其君不克入于曹以叛
自曹出奔卫向巢奔鲁司马牛致其邑而适齐(左氏曰宋桓魋
之宠害于公公将讨之未及魋先谋公公知之告皇野曰魋将祸余请即救司马子仲以君命召左师魋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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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巢也至告之䚺对曰魋之不共宋之祸也敢不唯命是听请瑞焉以命其徒攻桓氏魋欲入子车止之曰不
能事君而又伐国民不与也祇取死焉魋遂入于曹以叛使左师巢伐之亦入于曹向魋奔卫公文氏攻之奔
齐向巢奔鲁宋公使止之巢辞曰臣之罪大尽灭桓氏也若以先臣之故而使有后君之惠也若臣则不可以
入矣 论语曰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问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
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集注曰牛之兄向魋作乱牛忧其为乱而将死也 左
氏曰司马牛致其邑与圭而适齐向魋出于卫而奔齐陈成子使魋为卿司马牛又致其邑焉而适吴吴人恶
之而反赵简子召之陈成子亦召之卒于鲁郭门之外坑氏葬诸丘舆杜氏曰录其卒葬所在悯贤者失所)

  (履祥按向魋之乱司马牛常以为忧夫子知之有内省不疚之训矣而又直以无兄弟为忧子夏广之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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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病其意圆而语滞夫以牛之高节人所招致史所爱悯然何以在宋留巢而不留牛适吴又何至为吴
人所恶岂吴人所向异与不然则牛之所以敬而无失恭而有礼者亦容有所未至邪此亦牛之尚有疚
子夏之言或切中其病也)

  齐陈恒弑其君简公于舒州立其弟骜(是为平公)孔子请鲁
侯讨之三家不可(论语曰陈成子杀简公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曰陈恒弑其君请讨之
公曰告夫三子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君曰告夫三子者之三子告不可孔子曰以吾从大夫
之后不敢不告也 程子曰左氏记孔子之言曰陈恒弑其君民之不予者半以鲁之众加齐之半可克也此
非孔子之言诚若此言是以力不以义也若孔子之志必将正名其罪上告天子下告方伯而率与国以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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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所以胜齐者孔子之馀事也岂计鲁人之众寡哉当是时天下之乱极矣因是足以正之周室其复兴乎
鲁之君臣终不从之可胜惜哉)

  (履祥按弑君之贼人得讨之孔子告老久矣而两言从大夫之后则见在之大夫当如何也不敢不告犹
汤曰予畏上帝不敢不正盖理不可泯而圣人职分不可不举然两言曰以吾从大夫之后夫子盖以自
任也鲁为齐弱其来固久使鲁之君臣授之以兵而委其责于夫子则夫子固有处矣惜也夫子暮年有
此一事又不得为而天下迄不得蒙圣人之力后世卒不见圣人有为之略深可叹哉)

  鲁饥(论语曰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对
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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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履祥按哀公之问年饥谓岁凶而百姓饥馁也用不足谓赋少而国用缺乏也年饥不可加赋而用不足
又不可不加赋有若对曰盍彻乎盖且对年饥一句先以宽民力为重也及哀公有二吾犹不足之言则
是因盍彻之对而专忧国用之不足故有子之意谓国家以民力为本民足则君自可与之俱足若民力
不足君虽欲独足其谁与守之则是有国者当以民力为重而已)

  四十年齐高无丕出奔北燕(东莱吕氏大事记解题曰国高天子之贰守也田恒
作乱故无丕出奔元王五年犁丘之役无丕复见于传盖田氏寻复之也史记年表是年书齐自是称田氏谓
诸侯不复知有齐也自陈敬仲奔齐以陈字为田氏应劭曰田始食邑也)郑伯伐宋晋赵鞅
帅师伐卫(吕氏曰晋赵鞅尝纳蒯聩于戚此师其为蒯聩而举与)齐及鲁平子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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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齐端木赐为介齐归鲁侵地(左氏曰孟懿子卒成人奔丧弗内袒免哭
于衢听共弗许成叛于齐武伯伐成不克齐陈瓘如楚过卫仲由见之曰天或者以陈氏为斧斤既斲丧公室
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终飨之亦不可知也若善鲁以待时不亦可乎子玉曰吾受命矣子使告我弟冬
及齐平子服景伯如齐子赣为介陈成子馆客曰寡君使恒告曰寡人愿事君如事卫君景伯揖子赣而进之
对曰寡君之愿也昔晋人伐卫齐为卫故伐晋因与卫地自济以西禚媚杏以南书社五百吴人加敝邑以乱
齐因其病取欢与阑寡君是以寒心若得视卫君之事君也则固愿也乃归成)荧惑守心(史记曰宋
景公三十七年荧惑守心心宋之分野也景公忧之司星子韦曰可移于相公曰相吾之股肱曰可移于民公
曰君者待民曰可移于岁公曰岁饥民困吾谁为君子韦曰天高听卑君有君人之言三荧惑宜有动于是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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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果徙三度)四十有一年卫世子蒯聩自戚入于卫(是为庄公)其
子辄出奔鲁卫侯使鄢肸来告(左氏曰卫孔围取太子蒯聩之姊生悝孔氏之
竖浑良夫长而美孔文子卒通于内大子在戚孔姬使之焉大子与之言曰苟使我入获国服冕乘轩三死无
与与之盟为请于伯姫良夫与大子入舍于孔氏之外圃昏二人蒙衣而乘寺人罗御孔氏之老栾宁问之称
姻妾以告遂入适伯姬氏既食孔伯姫杖戈而先大子与五人介舆豭从之迫孔悝于厕强盟之遂劫以登台
栾宁使告季子季子将入遇子羔将出曰门已闭矣季子曰吾姑至焉子羔曰弗及不践其难季子曰食焉不
辟其难子羔遂出子路入及门公孙敢门焉曰无入为也季子曰求利焉而逃其难由不然利其禄必救其患
有使者出乃入曰大子焉用孔悝虽弑之必或继之且曰大子无勇若燔台半必舍孔叔大子闻之惧下石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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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黡敌子路以戈击之断缨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柴也其来由也死矣孔悝立庄公
召获奉辄奔鲁暪成褚师比出奔宋卫侯使鄢武子告于周曰蒯聩得罪于君父君母逋窜于晋晋以王室之
故不弃兄弟寘诸河上天诱其衷获嗣守封焉使下臣肸敢告执事王使单平公对曰肸以嘉命来告余一人
往谓叔父余嘉乃成世复尔禄次敬之哉方天之休弗敬弗休悔其可追卫侯饮孔悝酒于平阳而行出奔宋)
孔子卒于鲁(左氏曰夏四月己丑孔丘卒公谏之曰旻天不吊不憖遗一老俾屏一人以在位煢
煢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子赣曰君其不没于鲁乎夫子之言曰礼失则昏名失则愆失志为昏失所
为愆生不能用死而谏之非礼也称一人非名也君两失之杜氏曰四月十八日乙丑无己丑己丑五月十二
日日月必有误鲁襄公二十二年生至今七十三也 礼记曰孔子蚤作负手曳杖消摇于门歌曰泰山其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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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既歌而入当户而坐子贡问之曰泰山其颓则吾将安仰梁木其坏哲人其萎则吾
将安放夫子殆将病也遂趋而入夫子曰赐尔来何迟也夏后氏殡于东阶之上则犹在阼也殷人殡于两楹
之间则与宾主夹之也周人殡于西阶之上则犹宾之也而丘也殷人也予畴昔之夜梦坐奠于两楹之间夫
明王不兴而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将死也盖寝疾七日而没 孟子曰昔者孔子没三年之外门人治衽将
归入揖于子贡相向而哭皆失声然后归子贡反筑室于场独居三年然后归他日子夏子张子游以有若似圣
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彊曾子曾子曰不可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皓皓乎不可尚已 史记曰孔子葬鲁
城北泗上弟子及鲁人往从冢而家者百有馀室因命曰孔里鲁世世相传以岁时奉祠孔子冢而诸儒亦讲
礼乡饮大射于孔子冢故所居堂弟子后世因庙藏孔子衣冠琴车书 皇览曰冢去城一里茔百亩冢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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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东西十三步高一丈二尺前以瓴甓为祠坛方六尺与地平茔树以百数皆异种传言弟子异国人各持
其方树来种柞枌雒篱安贵五味蒬檀之木不生荆棘刺人之草)楚公孙胜弑令尹公
子申司马公子结执楚子寘于高府陈人侵楚沈诸梁
率方城外人讨胜诛之迎楚子复位(左氏曰楚大子建之遇谗也奔宋又
奔郑郑人甚善之又适晋与晋人谋袭郑乃求复焉郑人复之如初晋人使谍于子木建也请行而期焉郑人省
之得晋谍焉遂弑子木其子曰胜在吴子西欲召之叶公曰吾闻胜也诈而乱无乃害乎子西曰吾闻胜也信
而勇不为不利舍诸边竟使卫藩也叶公曰周仁之谓信率义之谓勇吾闻胜也好复言而求死士殆有私乎
复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子必悔之弗从召之使处吴竟为白公请伐郑子西曰楚未节也不然吾不忘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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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又请许之未起师晋人伐郑楚救之与之盟胜怒曰郑人在此雠不远矣自厉剑子期之子平见之曰王孙
何自厉也曰胜以直闻不告女庸为直乎将以弑尔父平以告子西子西曰胜如卵余翼而长之楚国第我死
令尹司马非胜而谁胜闻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子西不悛吴人伐慎白公败之请以战备献许之遂
作乱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楚子子西以袂掩面而死石乞曰焚库弑王不然不济白公曰不可弑王不祥焚
库无聚将何以守乞曰有楚国而治其民以敬事神可以得祥且有聚矣弗从叶公在蔡方城之外皆曰可以
入矣子高曰以险徼幸者其求无餍偏重必离闻其杀齐管修也而后入白公欲以子闾为王不可劫以兵子
闾曰王孙若安靖楚国匡正王室而后庇焉启之愿也敢不听从若将专利以倾王室不顾楚国有死不能遂
杀之而以楚子如高府石乞尹门围公阳穴宫负楚子以如昭夫人之宫叶公亦至及北门或遇之曰君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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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冑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
望君如望岁焉日月以几若见君面是得艾也其亦夫有奋心犹将旌君以狗于国而又掩面以绝民望乃免
胄而进遇箴尹固帅其属将与白公子高曰弃德从贼其可保乎乃从叶公使与国人以攻白公白公奔山而
缢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将烹乞曰事克则卿不克
则烹固其所也乃烹石乞沈诸梁兼二事国宁乃使宁为令尹子西子使宽为司马子期子而老于叶)卫
侯逐太叔遗遗奔晋(左氏曰卫侯占梦嬖人求酒于大叔僖子不得与十人比而告公曰
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惧害乃逐太叔遗遗奔晋)四十有二年越子伐吴败之
于笠泽(国语曰越子句践即位三年兴师伐吴战于五湖不胜栖于会稽用范蠡计令大夫种行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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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曰请士女女于士大夫女女于大夫随之以国家之重器吴人不许大夫种来而复往曰请委管籥属国家
以身随之君王制之吴人许诺越子曰蠡为我守于国对曰四封之内百姓之事蠡不如种也四封之外敌国
之制立断之事种不如蠡也越子曰诰令大夫种守于国与范蠡入宦于吴三年而吴人遣之句践之地南至
于句北至于禦儿东至于鄞西至于姑蔑广运百里乃致其父母昆弟而誓之曰寡人闻古之贤君四方之民
归之若水之归下也今寡人不能将帅二三子夫妇以蕃命壮者无取老妇老者无取壮妻女子十七不嫁其
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取其父母有罪将免者以告公医守之生丈夫二壶酒一犬生女子二壶酒一豚生三
人公与之母生二人公与之饩当室者死三年释其政支子死三月释其政必哭泣葬埋之如子令孤子寡妇
贫病者纳宦其子其达士洁其居美其服饱其食而摩厉之于义四方之上来者庙礼之勾践载稻与脂于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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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行国之儒子之游者无不餔也无不歠也必问其名非其身之所种则不食非其夫人之所织则不衣十年
不收于国民居有三年之食吴子夫差还自黄池息民不戒越大夫种曰吾谓吴王将遂涉吾地今罢师而不
戒以忘我我不可以怠今吴氏既罢而大荒荐饥市无赤米而囷鹿空虚其民必移就蒲嬴于东海之滨王若
今起师以会夺之利无使失悛夫吴之边鄙远者罢而未至吴王将耻不战必不须至之会也而以中国之师
与我战我遂践其地其至者亦将不能之会也已吾用禦儿临之吴王若愠而又战幸遂可出若不战而结成
王安厚取名而去之越子曰善乃大戒师伐吴吴子起师军于江北越子军于江南越子乃中分其师以为左
右军以其私卒君子六千人为中军明日将舟战于江及昏乃令左军衔枚溯江五里以须亦令右军衔枚踰
江五里以须夜中乃命左右军涉江鸣鼓中水以须吴师闻之大骇曰越人分为二师将以夹攻我师乃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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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亦中分其师将以禦越越子乃令其中军衔枚潜涉不鼓不噪以袭攻之吴师大北越之左军右军乃遂涉
而从之又大败于没吕氏曰国语载此战与围吴相接按左传后四年越乃围吴以大夫种始谋考之必姑结
成而退至于再举始围吴也)晋赵鞅围卫齐国观陈瓘救卫晋师还
(左氏曰赵鞅使告于卫曰君之在晋也志父为主请君若大子来以免志父不然寡君其曰志父之为也卫俟
辞以难大子又使㭬之鞅围卫齐国观陈瓘救卫得晋人之致师者子玉使服而见之曰国子宝执齐柄而命
瓘曰无辟晋师子又何辱简子曰我卜伐卫未卜与齐战乃还)楚灭陈杀陈湣公(左氏曰楚
白公之乱陈人恃其聚而侵楚楚既宁将取陈麦卜之武城尹子西子公孙朝也吉使帅师取陈麦陈人御之
败遂围秋灭陈 史记曰楚惠复国以兵北伐弑陈湣公楚灭陈而有之舜之德可谓至矣禅位于夏而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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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食者历三代及楚灭陈而田常得政于齐卒为建国)晋赵鞅复伐卫卫人出其
君蒯聩而与晋平晋立公孙般师庄公死于戎州已氏
(左氏曰卫侯谓浑良夫曰吾继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良夫代执火者而言曰疾与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
而择材焉可也若不材器可得也竖告大子大子使五人兴豭劫公而强盟之且请杀良夫公曰其盟免三死
曰请三之后有罪杀之公曰诺哉卫侯为虎幄于藉圃求令名者而与之始食焉太子请使良夫良夫乘衷甸
两牡紫衣狐裘至袒裘不释剑而食大子使牵以退数之以三罪而杀之卫侯梦于北宫见人登昆吾之观被
发北面而噪曰登此昆吾之虚绵绵生之瓜余为浑良夫叫天无辜卫侯贞卜其繇曰如鱼窥尾衡流而方羊
裔焉大国灭之将亡关门塞窦乃自后踰冬晋复伐卫入其郛将入城简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乱灭国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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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卫人出庄公而与晋平晋立襄公之孙般师而还十一月卫侯自郢入般师出初公登城以望见戎州问之
以告公曰我姫姓也何戎之有焉剪之公使匠久欲逐石圃未及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阖门而请弗许踰于北
方而队折股戎州人攻之大子疾公子青踰从公戎州人杀之公入于戎州己氏初公自城上见已氏之妻发
美使髡之以为吕姜剃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与女璧已氏曰弑汝璧其焉往遂弑之卫人复公孙般师
而立之)齐人伐卫立公子起执般师而归齐侯鲁侯盟于
(左氏曰公会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甲子
四十有三年卫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齐卫出公辄自齐
复归逐石圃复石魋与大叔遗齐陈恒杀鲍氏晏氏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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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族之强者割齐安平以东至琅琊为封邑(史记曰田常既弑简
公惧诸侯共诛己乃尽归鲁卫侵地西约晋韩魏赵氏南通吴越之使修功行赏亲于百姓以故齐复定田帝
言于齐平公曰德施人之所欲君其行之刑罚人之所恶臣请行之行之五年齐国之政皆归田常田常于是
尽杀鲍晏及公族之强者而割齐自安平以东至琅琊自为封邑大于平公之所食)秦悼公卒子
(是为厉共公)四十有四年越人侵楚楚公子庆公孙宽追
越师不及(左氏曰越以误吴也)楚沈诸梁伐东夷三夷男女及楚
师盟于敖(吕氏曰报越之侵也三夷越之属也言男女无君长也)王崩太子仁践
位吴伐楚(吕氏曰为越所骄也楚世家书吴夫差彊陵齐晋来伐楚)鲁叔青来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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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元王元年齐人鲁人郑人会于廪丘(左氏曰齐人来徵会夏会
于廪丘为郑故谋伐晋郑人辞诸侯秋师还 杜氏曰晋公室卑)吴子杀公子庆忌(左氏
曰吴公子庆忌骤谏吴子曰不改必亡弗听出居于艾遂适楚闻越伐吴请归平越道归欲剪除不忠者以说
于越吴人杀之 吕氏曰庆忌以勇闻于诸侯世之言庆忌者多异当以左氏为正)
越围吴(国语曰越
子伐吴吴人出挑战一日五反越子欲许之范蠡曰古之善用兵者羸编以为常四时以为纪无过天极究数
而止天道皇皇日月以为常明者以为法微者则是行阳至而阴阴至而阳日困而还月盈而匡古之善用兵
者因天地之常与之俱行后则用阴先则用阳后无阴蔽先无阳察用人无蓻往从其所刚彊以禦阳节不尽
不死其野彼来从我固守勿与若将与之必因天地之灾又观其民之饥饱劳逸以参之尽其阳节盈吾阴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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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夺之利宜为人主刚彊而力疾阳节不尽轻而不可取宜为人主安徐而重固阴节不尽柔而不可迫凡陈
之道设右以为牝益左以为牡蚤晏无失必顺天道周旋无究今其来也刚彊而力疾王姑待之越子曰诺弗
与战居军三年吴师自溃 吕氏曰越语下篇所载范蠡之词多与管子势篇相出入在管子十五卷辞气奇
峻不类春秋时语意者战国之初为管仲范蠡之学者润色之然围之三年以待其哀必蠡之谋也)晋定
公卒子错嗣(是为出公)晋赵简子卒立其次子无恤(襄子按世家
赵武生景叔景叔生简子鞅鞅生无恤 司马公通鉴曰赵简子之子长曰伯鲁幼曰无恤将置后不知所立
乃书训诫之辞于二简以授二子曰谨识之三年而问之伯鲁不能举其辞求其简已失之矣问无恤诵其辞甚
习求其简出诸袖中而奏之于是简子以无恤为贤立以为后以无恤为后在敬王二十年简子使尹铎为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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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谓无恤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
无以晋阳为远必以为归国语载此事在铁之战前则在敬王二十七年之前)蜀聘于秦(吕氏曰蜀
见于牧誓地与秦接秦记书蜀人来赂赂即聘也聘必有币秦用夷不能尽行聘礼故其国史凡聘皆谓之赂)
晋荀瑶伐郑取九邑(吕氏曰荀瑶智伯也 通鉴曰初智宣子将以瑶为后智果曰不如
宵也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须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技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慧则贤彊毅果
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弗听智果别族
于太史为辅氏此事在前今以荀瑶初见于史故原其始)二年晋赵无恤使楚隆如
吴(大事记在元王元年按史记世家在襄子元年则元王之二年也左氏曰越围吴赵孟降于丧食楚隆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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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丧亲昵之极也主又降之无乃有故乎赵孟曰黄池之役先主与吴王有质曰好恶同之今越围吴嗣
子不废旧业而敌之非晋之所能及也吾是以为降楚隆曰若使吴知之若何赵孟曰可乎隆曰请尝之乃往
先造于越军曰吴犯间上国多矣闻君亲讨焉诸夏之人莫不欣喜请入视之许之告于吴子曰寡君之老无
恤使陪臣隆敢展谢其不共黄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齐盟曰好恶同之今君在难无恤不敢惮劳非晋
国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吴子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为大夫忧拜命之辱句践将生忧寡
人寡人死之不得矣又曰溺人必笑吾将有问也史黯何以得为君子对曰黯也进不见恶退无谤言曰宜哉)
晋赵无恤灭代(史记曰襄子姊前为代王夫人简子既葬未除服北登夏屋夏屋山名在代州
雁门县东北三十五里与句注山相接乃北之险请代王使厨人操铜科以食代王及从者行斟阴令宰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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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科击杀代王及从官遂兴兵平代地其姊闻之泣而叫天摩笄自杀代人怜之所死地名之为摩笄之山山
在今蔚州飞狐县东北百五十里魏王地记所载死事甚详与此不同见史记正义遂以代封伯鲁子周为代
成君伯鲁者襄子兄故太子太子蚤死故封其子 吕氏曰代北狄之别也世家曰翟犬代之先也其国在今
蔚州襄子闻新稚狗之胜见国语而能戒念伯鲁之废而传国于其子可谓有君子之资矣至于夏屋之役行
如虎狼独何欤盖生于兼并无亲之国而承简子贪暴之规模遂以为临大利决大计非用仁义之所也悠悠
千载同陷一见岂不哀哉)

  (履祥按代今蔚代二州之地也夫结吴固简子之盟而考之世家则取代亦简子之志也简子托之梦帝
以赐代托之宝符而示无恤以取代为是立无恤也无恤居丧念简子之志为吴之围而降食为代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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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诈击之可谓能成父之志矣然救吴善也而以力不及辞之灭代恶也则尽心力而为焉成其恶而不
成其善是安得为继志之孝乎)

  越人聘于鲁又聘于齐(左氏曰越人始来杜氏曰越既胜吴欲霸中国遣使适鲁 史
记年表齐平公七年越人始来)齐侯鲁侯邾子盟于顾(左氏曰齐人责稽首因歌之曰
鲁人之皋数年不觉使我高蹈皋与啖叶惟其儒书以为二国忧书与忧叶是行也公先至于阳榖)三
年越人纳邾子益于邾大子革奔越(左氏曰邾隐公自齐奔越曰吴为无
道执父立子越人归之大子革奔越)
越灭吴吴子夫差自杀(国语曰越师遂入吴国夫
差帅其贤良与其重禄以上姑苏越围王台夫差惧使王孙雄行成于越曰昔不榖先委制于越君君告孤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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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男女服从孤无柰越之先君何畏天之不祥不敢绝祀许君成以至于今今孤不道得罪于君王君王以亲
辱于敝邑孤敢请成男女服为臣御勾践弗忍将许之范蠡进谏曰圣人之功时为之庸得时弗成天有还形
天节不远五年复反小凶则近大凶则远伐柯者其则不远今君王不断其忘会稽之事乎乃不许使者往复
来辞愈卑礼愈尊句践又欲许之蠡曰孰使我早朝而晏罢者非吴乎与我争三江五湖之利者非吴邪十年
谋之一朝而弃之其可乎王姑勿许其事将易冀已勾践曰吾欲勿许而难对其使者子其对之蠡乃左提鼓
右援抱以应使者曰昔天以越赐吴而吴不受今天以吴赐越越敢不听天之命而听君之令乎乃不许成因
使人告于夫差曰天以吴赐越孤不敢不受以民生之不长王其无死民生于地上寓也其与几何寡人其达
王于甬句柬注日今句章东海口外洲也夫妇三百唯王所安以没王年夫差辞曰寡人礼先一饭君若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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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室而为敝邑震宇亦寡人之愿也君若曰吾将残汝社稷灭汝宗庙寡人请死吾何面目以视于天下乎夫
差将死曰使死者无知则已若其有知吾何面目以见员也乃缢越人以归吴自太伯至夫差二十五世今日
本国亦云吴太伯之后盖吴亡其子孙支庶入海为倭也)越子会齐晋及诸侯于徐
(世家曰句践已平吴乃以兵北渡淮与齐晋诸侯会于俆州吕氏曰俆州即舒州也字从人音舒)
人致贡王赐越子胙命为伯(世家曰致贡于周周元王使人赐勾践胙命为伯
吴越春秋曰勾践乃使使号令齐楚秦晋皆辅周室血盟而去秦不如越之命勾践乃选吴越将士西渡河以
攻秦军士苦之会秦怖惧逆自引咎越乃还军)越子以江北地至泗上与楚以
泗东地与鲁归吴所侵宋地(世家曰勾践已会渡淮而南以淮上地与楚又与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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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东方百里归吴所侵地于宋越兵横行于江淮东诸侯毕贺号称霸王 外纪曰越索卒于楚而攻晋左史
倚相谓楚子曰越已破吴豪士死锐卒尽大甲伤索兵攻晋示我病也不如起师与之分吴楚子曰善起师从之
越伯怒将击楚文种曰我惫矣与战必不克不如赂之乃割露山之西五百里以与楚)

  (履祥按左史倚相见于楚灵之末历平昭惠而今尚在是及见春秋以后也旧云左氏传丘明所作前儒
非之谓左丘姓而明名其人于夫子年辈为先此左氏非左丘明也文公疑左氏乃左史之氏意楚左史
倚相之徒为之其信然乎)

  越范蠡去越越伯杀其大夫文种(大事记曰按史记国语范蠡与勾践深谋
二十馀年竟灭吴北渡兵于淮以临齐晋反国蠡以为大名之下难以久居且勾践可与同患难与处安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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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湖辞于勾践曰君王勉之臣不复入吴国矣勾践曰不榖疑子之所谓者何也对曰臣闻之为人臣者君忧
臣劳君辱臣死昔者王辱于会稽臣所以不死者为此事也今事已济矣蠡请从会稽之罚勾践曰所不掩子之
恶扬子之美者使其身无终没于越国子听吾言与子分国不听吾言身死妻子为戮范蠡对曰臣闻命矣
君行制臣行意遂乘轻舟以浮于五湖莫知其所终极 史记曰范蠡去自齐遗大夫种书曰蜚鸟尽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啄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安乐子何不去种见书称疾不朝人或谗种且作
乱越王乃赐种剑曰子教寡人伐吴七术寡人用其三而败吴其四在子子为我从先王试之种自杀)四
年晋荀瑶告伐齐(左氏曰晋荀瑶伐齐高无丕帅师御之知伯视齐师马骇遂驱之曰齐人
知余旗其谓余畏而反也及垒而还将战长武子请卜知伯曰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龟于宗祧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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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天何卜焉且齐人取我英邱君命瑶非敢耀武也治英邱也以辞伐罪足矣何必卜战于犁邱齐师败绩知
伯亲禽颜庚 吴氏曰知伯贤于人者五犁邱之役见其三焉马骇驱之亲禽颜庚射御足力也拒长武子之
辞巧文辩慧也决战不卜强毅果敢也告于天子卜之守龟春秋之末犹如此)鲁叔青如越越
诸鞅聘鲁蔡成侯卒子产嗣(是为声侯)楚人聘于秦五年晋
侯及鲁臧石伐齐取廪丘(左氏曰晋侯将伐齐使来乞师曰昔臧文仲以楚师伐齐
取榖宣叔以晋师伐齐取汶阳寡君欲徼福于周公愿乞灵于臧氏臧石帅师会之取廪丘军吏令缮将进莱
章曰君卑政暴往岁克敌今又胜都天奉多矣又焉能进是躗言也役将班矣晋师乃还饩臧石牛大史谢之
曰以寡君之在行牢礼不度敢展谢之)越人执邾子以归立公子何(左氏曰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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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无道越人执之以归而立公子何何亦无道)鲁侯以公子荆之母为夫人
荆为太子(左氏曰公子荆之母嬖将以为夫人使宗人衅夏献其礼对曰无之公怒曰女为宗司立
夫人国之大礼也何故无之对曰周公及武公娶于薛孝惠娶于商自桓以下娶于齐此礼也则有若以妾为
夫人则固无其礼也公卒立之而以荆为太子国人始恶之)鲁侯朝于越(左氏曰公如越得太
子适郢大子名也将妻公而多与之地公孙有山使告于季孙季孙惧使因太宰嚭而纳赂焉乃止 吕氏曰
嚭亡吴者也勾践不以为首诛而又宠秩之其不终伯也宜哉)

  (履祥按史记吴世家越灭吴诛太宰嚭以为不忠而左氏传宰嚭复见于越为鲁纳赂二书必有一误当
以左氏为正勾践谓欲赦吴而范蠡卒灭之然范蠡得西施也以色而勾践之用宰嚭也以财与是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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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之罪人也)

  义渠聘秦六年卫侯辄出奔宋(左氏曰初卫人剪夏丁氏以其帑赐彭封弥子
弥子饮公酒纳夏戊之女嬖为夫人其弟期大叔疾之从孙甥也少畜于公以为司徒夫人宠衰期得罪公之
入也夺南氏邑夺司寇亥政使侍人纳公文懿子之车于池使优绞盟拳弥而甚近信之使三匠久为灵台于
藉圃与诸大夫饮酒焉褚师声子袜而登席公怒辞曰臣有疾异于人若见之君将壳之是以不敢公愈怒大
夫辞之不可褚师出公戟其手曰必断而足闻之与公孙弥牟公文要司寇亥司徒期因三匠与拳弥以作乱
使拳弥入于公宫而自大子疾之宫噪以攻公鄄子士请禦之弥援其手曰不见先君乎君何所不逞欲且君
尝在外矣岂必不反当今不可众怒难犯休而易问也乃出将适蒲弥曰晋无信不可将适郢弥曰齐晋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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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将适冷弥曰鲁不足与请适城锄以钩越越有君乃适城锄弥曰卫盗不可知也请速自我始乃载宝以
归公为支离之卒因祝史挥以侵卫卫人病之懿子知之请逐挥曰彼好专利而妄夫见君之入也将先道焉
若逐之必出于南门而适君所夫越新得诸侯必将请师焉挥在朝遣诸其室乃馆诸外里遂有宠使如越请
师)鲁侯自越反(左氏曰六月公至自越季康子孟武伯逆于五梧郭重仆见二子曰恶言多矣
君请尽之公宴于五梧武伯为祝恶郭重曰何肥也季孙曰请饮彘也以鲁国之密迩仇雠臣是以不获从君克免
于大行又谓重也肥公曰是食言多矣能无肥乎饮酒不乐公与大夫始有恶)七年越皋如后
庸宋乐茷鲁叔孙舒伐卫纳卫侯辄卫人赂之不克纳
卫人立黚(是为悼公 左氏曰叔孙舒帅师会越皋如后庸宋乐茷纳卫侯文子欲纳之文子弥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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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子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于民乃睦于子矣师侵外州大获出禦之大败掘褚师定子之墓焚之于平庄
之上文子使王孙齐私于皋如曰子将大灭卫乎抑纳君而已乎皋如曰寡君之命无他纳卫君而已文子致
众而问焉曰君以蛮夷伐国国几亡矣请纳之众曰勿纳曰弥牟亡而有益请自北门出众曰勿出重赂越人
申开守陴而纳公公不敢入师还立悼公南氏相之以城锄与越人公曰期则为此令苟有怨于夫人者报之)
卫人使司徒期聘于越(左氏曰司徒期聘于越为悼公聘公攻而夺之币期告越伯越
伯命取之期以众取之公怒杀期之甥之为太子者出公自城锄使以弓问子赣且曰吾其入乎子赣稽首受
弓对曰臣不识也私于使者曰昔成公孙于陈宁武子孙庄子为宛濮之盟而君入献公孙于卫齐子鲜子展
为夷仪之盟而君入今君再在孙矣内不闻献之亲外不闻成之卿则赐不识所由入也诗曰无竞惟人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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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顺之若得其人四方以为主而国于何有遂卒于越)

  (履祥按有子曰本立而道生蒯聩与辄皆非孝子故其所以为国者颠错妄谬事事足以取亡或谓辄初
在国未见过举其于孔子不失公养之礼何其再入之多妄也是不然恶莫大于拒父其他小事则辄年
齿尚少听于孔叔而孔叔又听于季子所以其恶未著耳)

  宋景公卒太尹立启六卿逐启及太尹而立得(是为昭公 左
氏曰宋景公无子取公孙周之子得与启元公曾孙畜诸公宫未有立焉于是六卿三族降听政因大尹以达
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称君命以令国人恶之公游于空泽卒于连中大尹兴空泽之士千甲奉公自空桐入
如沃宫使召六子曰君请六子画至以甲劫之曰君有疾病请二三子盟乃盟于少寝之庭曰无为公室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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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尹立启奉丧殡于大宫三日而后国人知之司城茷使宣言于国曰大尹惑蛊其君而专其利今君无疾而
死又匿之是无他矣大尹之罪也六子在唐孟皆归授甲㹬徇于国曰大尹惑蛊其君以陵虐公室与我者救
君者也众曰与之使国人施于大尹大尹奉启以奔楚乃得立)王崩太子介践位晋荀
瑶城宅阳(大事记曰水经注竹书纪年晋出公六年荀瑶城宅阳济渎之旁有故宅阳城也魏冉攻
魏芒卯于北宅乃此地属荥阳)癸酉贞定王元年(大事记曰史记作定王介世本司马贞索
隐苏氏古史并作贞王皇甫谧经世稽古录并作贞定王今姑从稽古录纪年并列众说以待知者)越人
使后庸聘鲁且言邾田鲁侯及越后庸盟于平阳(左氏曰越
子使后庸来聘且言邾田封于骀上盟于平阳三子皆从康子病之言及子赣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武伯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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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何不召曰固将召之文子曰他日请念)晋荀瑶帅师伐郑齐陈恒帅师救
郑晋师还(左氏曰晋荀瑶帅师伐郑次于桐丘郑驷弘请救于齐齐师将兴陈成子属孤子三日朝
设乘车两马系五邑马召颜涿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颜庚以国之多难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
也服车而朝毋废前劳乃救郑及留舒违国七里榖人不知及濮雨不涉子思曰国参大国在敝邑之宇下是
以告急今师不行恐无及也成子衣制杖戈立于阪上马不出者助之鞭之智伯闻之乃还曰我卜伐郑不卜
敌齐使谓成子曰大夫陈之自出陈之不祀郑之罪也楚灭陈此诬故寡君使瑶察陈衷焉谓大夫其恤陈乎
若利本之颠瑶何有焉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久乎中行文子曰有自晋师告寅者将为轻车
千乘以厌齐师之门成子曰寡君命恒曰无及寡无畏众虽遇千乘敢避之乎将以子之命告寡君文子曰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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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今知所以亡君子之谋也始衷终皆举之而后入焉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难乎)

  (履祥按陈常知伯皆专国者其相遇如此学者当考其所以得失成改之故也)

  鲁侯出奔越(左氏曰季康子卒公吊焉降礼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诸侯去之三桓亦患公之妄
也故君臣多间公游于陵阪遇孟武伯于孟氏之衢曰请有问于子余及死乎对曰臣无由知之三问卒辞不
对公欲以越伐鲁而去三桓秋公如有陉氏因孙于邾乃遂如越)鲁哀公卒于有山氏
鲁人立其子宁(是为悼公 史记曰国人迎哀公复归卒于有山氏子宁立是为悼公悼公之
时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 古史曰子贡言哀公不没于鲁而史记称哀公自越归卒于有山氏归
于有山而不归鲁事未可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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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履祥按鲁昭公在外非不久鲁未尝别立君也今立其子宁则是哀公没于外矣未及告立而没于有山
氏事容有之夫不薨于其位犹道死也虽谓之不没于鲁亦可也经世书三桓作难弑其君哀公盖除心
之法不弑而实弑也)

  二年(鲁悼公今本年表在四年大事记辨云在二年经世同)三年晋地震四年燕
献公卒孝公立越菼执卒子鹿郢嗣(是为鼫与 索隐曰纪年云晋出公
十年十一月于越子勾践卒是为菼执次鹿郢立乐资云越语谓鹿郢为鼫与)

  (履祥按句践大子左氏作适郢纪年作鹿郢史记作鼫与当以左氏纪年为正鹿与适语讹尔鼫与必其
号犹勾践之号菼执也菼执越语如西域二合之音即华言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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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晋荀瑶赵无恤帅师围郑(左氏曰悼之四年晋荀瑶帅师围郑未至郑驷
弘曰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知伯入南里门于桔柣之门郑人俘酅魁垒晋士
也赂之以知政闭其口而死将门知伯谓赵孟入之对曰主在此知伯曰恶而无勇何以为子对曰以能忍耻
庶无害赵宗乎知伯不悛赵襄子由是惎知伯)六年晋人楚人聘秦郑声公卒
子易嗣(是为哀公)晋河绝于扈八年秦堑阿房秦伐大荔取
其王城(大事记曰大荔戎之别种也徐广曰今之临晋也按匈奴传岐梁山泾漆之北有义渠大荔鸟
氏朐衍之戎外纪曰是时义渠大荔最强筑城数十皆自称王)十年越鹿郢卒子不寿
(是为盲姑)十有一年晋苟瑶与赵氏韩氏魏氏分范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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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之地以为己邑晋侯告于齐鲁请伐四卿四卿反攻
其君晋侯奔齐晋荀瑶灭夙繇(大事记曰夙繇狄国也战国策作厹由智伯欲
攻夙繇而无道铸大钟方车二轨以遗之夙繇之君斩岸堙溪以迎钟赤章蔓枝谏曰智伯贪而无信欲攻我而
无道今师必随之君曰大国为欢而子逆之不祥赤章蔓枝曰为人臣不忠贞罪也忠贞不用远身可也断毂
而行至齐七月而夙繇亡外纪载于此今年从之)十有二年晋出公卒于齐荀
瑶立昭公曾孙骄(是为哀公)而专其政(史记曰知伯与赵韩魏共分范中行地以
为邑出公怒告齐鲁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齐道死故知伯乃立昭公曾孙骄为晋君是为哀
公赵世家作懿公纪年作敬公哀公大父雍晋昭公少子也号戴子戴子生忌忌善知伯早死知伯欲尽并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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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敢乃立忌子骄为君当是时晋国政皆决知伯晋哀公不得有所制知伯遂有范中行地最彊)蔡声
侯卒子嗣(是为元侯)晋荀瑶袭卫晋三卿宴于蓝台(战国策曰知伯
欲伐卫遗卫君野马四百白璧一群臣皆贺南文子有忧色曰此小国之礼而大国致之君其图之卫君以其
言告边境知伯果起兵袭卫至境而反曰卫有贤人先知吾谋也已而又欲袭卫亡其太子使奔卫南文子曰
大子颜甚有宠亡必有故使人迎之于境曰车过五乘慎勿纳知伯乃止南文子公孙弥牟也 国语曰还自
卫三卿宴于蓝台知襄子戏韩康子而侮段规知国闻之谏曰主不备难必至矣曰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
兴之对曰郤氏有车辕之难赵冇孟姬之谗栾有叔祁之愬范中行有函冶之难皆主之所知也夏书曰一人
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周书曰怨不在大亦不在小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今主一宴而耻人之君相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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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备曰不敢兴难夫谁不可喜而谁不可惧螨蛾蜂虿皆能害人况君相乎弗听自是五年乃有晋阳之难段
规反首难而杀知伯于师)晋河水赤三日秦伯帅师与绵诸战十有
三年晋取秦武城(史记秦纪曰晋取武城正义曰武城在华州郑县东北)齐平公
卒子积嗣(是为宣公)陈成子卒子盘代(世家自陈完至成子恒七世 大事纪曰
成子陈恒也春秋谓之陈史记谓之田盖自春秋后遂称田氏也盘相齐宣公宣公名年表作就匝盘世本作班)

  (履祥按陈故国田齐之封邑陈未灭之前田氏犹称陈陈既灭之后田氏遂称田一国不再兴其意盖削
故国之号而图齐也荀瑶之讥正中其腹心之疾故成子无辞以对而言他)

  十有四年晋荀瑶大治宫室(国语曰知襄子为室美士茁夕焉知伯曰室美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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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美则美矣抑臣亦有惧也知伯曰何惧对曰臣以秉笔事君志有之曰高山峻原不生草木松柏之地其土不
肥今土木胜臣惧其不安人也室成三年而知氏亡)晋荀瑶约魏驹韩虎攻赵无
恤无恤奔晋阳(经世系此年通鉴曰知伯请地于韩康子康子欲不与段规曰知伯好利而愎
不与将伐我不如与之彼狃于得地必请于他人他人不与必向之以兵然则我得免于患而待事之变矣康
子曰善乃与之知伯悦又求地于魏桓子桓子欲弗与任章问焉桓子曰无故任章曰无故索地诸大夫必惧
吾与之地知伯必骄彼骄而轻敌此惧而相亲以相亲之兵待轻敌之人知氏之命必不长矣不如与之以骄
智伯然后可以择交而图之柰何独以吾为智氏质乎桓子曰然亦与之智伯又求蔡皋狼之地于赵襄子襄
子弗与智伯怒帅韩魏之甲以攻之襄子将出曰吾何走乎从者曰长子近且城厚完襄子曰民罢力以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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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毙死以守之其谁与我从者曰邯郸之仓库实襄子曰浚民之膏泽以实之又因而杀之其谁与我其晋阳
乎先主之所属也尹铎之所宽也民必和矣乃走晋阳此下通鉴杂取国语史记战国策而文不同今一以通
鉴文公所节为正)郑人弑哀公而立声公之弟丑(是为共公)十有五
年晋荀瑶及韩魏围晋阳(通鉴曰三家围而灌之城不浸者三板沈灶产蛙民无叛意)
十有六年晋赵无恤约魏驹韩虎攻荀瑶灭之三分其
地(通鉴曰智伯行水魏桓子御韩康子骖乘智伯曰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桓子肘康子康子履桓子
之跗以汾水可以灌安邑绛水可以灌平阳也絺痹谓智伯曰韩魏必反矣智伯曰子何以知之对曰以人事
知之夫从韩魏而攻赵赵亡难必及韩魏矣今约胜赵而三分其地城降有日而二子无喜志有忧色是非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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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明日智伯以其言告二子二子曰此谗臣欲为赵氏游说使主疑二家而懈于攻赵也不然二家岂不利
朝夕分赵氏之田而欲为此危难不可成之事乎二子出絺疵入曰主何以臣之言告二子也智伯曰子何以
知之对曰臣见其视臣端而趋疾知臣得其情故也智伯不悛赵襄子使张孟谈潜出见二子曰臣闻唇亡则
齿寒赵亡则韩魏为之次矣二子乃阴与约为之期日而遣之襄子夜使人杀守堤之吏而决水灌知伯军智
伯军乱韩魏翼而击之襄子将卒犯其前大败其众遂杀智伯灭其族而分其地唯辅果在杀智伯于凿台之
上 左氏曰赵襄子惎智伯遂丧之智伯贪而愎故韩魏反而丧之 通鉴曰赵襄子漆智伯之头以为饮器
智伯之臣豫让欲为之报仇乃诈为刑人挟匕首入襄子宫中涂厕左右欲杀之襄子曰智伯死无后而此人
欲为报仇真义士也吾谨避之耳让又漆身为癞吞岁为哑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其友识之为之泣曰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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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才臣事赵孟必得近幸子乃为所欲为顾不易邪何乃自苦如此让曰委质为臣而求弑之是二心也吾所
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后又伏于桥下欲杀襄子襄子杀之)

  (履祥按豫子之忠壮矣然犹惜其出燕丹荆轲之计也智伯虽灭亡无后然知开知宽尚据邑未下也以
豫子之勇相与殊死岂不足以兴复智氏哉而顾死于刺客之靡邪邵子有言死天下之事易成天下之
事难既能成之何惮于死乎豫子可谓能死事而已然往古事情又难隃度若开宽二子不能相任不足
与有为异时未必有成则反不若今日之死得矣)

  (大事记曰段规谓韩康子曰分地必取成皋康子曰成皋石溜之地也寡人无所用之段规曰臣闻一里之厚
而动千里之权者地利也千人之众而破三军者不意也君用臣言则韩必取郑矣康子曰善果取成皋至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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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取郑也果从成皋始赵襄子行赏高共为上晋阳之难惟其无功功臣皆怒襄子曰方晋阳急群臣皆懈唯
共不敢失人臣礼是以先之张孟谈既固赵宗告襄子曰五霸之所以致天下者主势能制臣无令臣能制主
故贵为列侯者不令在相位自将军以上不为近大夫今臣之名显而身尊权重而众服臣愿捐功名去权势
以离众襄子恨然曰何哉吾闻辅主者名显功大者身尊任国者权重此先圣之所以集国家安社稷乎子何
为然对曰臣观成事闻往古臣主之权均能美未之有也君若弗图则臣力不足怆然有决色乃纳地释事而
耕于负亲之丘大事记杂取史记战国策外纪今止以大事记为正)齐田盘使其宗人尽
为齐都邑大夫与三晋通使晋赵无恤使新稚狗伐狄
(大事记曰按国语列子外纪赵襄子使新稚穆子伐狄胜之取左人中人遽人来告襄子方食而有忧色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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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狗之事大矣而主之色不怡何也襄子曰夫江河之大也不过三日飘风暴雨不终朝日中不须臾今赵氏
之德行无所积一朝而两城下亡其及我哉君子曰赵氏其昌乎夫忧者所以为昌也喜者所以为亡也胜非
其难者也持之者其难者也唯有道之主为能持胜外纪载于此年今从之国语此事继简子之后外纪系此
恐非然别无考)十有七年晋知开奔秦(大事记曰开晋瑶之族也荀氏自首以来
或谓知氏按秦年表晋大夫知开率其邑人来奔)十有八年秦左庶长城南郑
(大事记曰史失其名庶长秦官见于左传鲁襄公十一年秦记则庶长弗忌当桓王二十二年则秦有此官久
矣秦楚变于夷狄不周礼故官名异于他国)卫悼公卒子弗嗣(是为敬公)蔡元侯
卒子齐嗣十有九年燕孝公卒载立(是为成公)二十年越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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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卒子翁嗣(是为朱勾)越人迎女于秦

  (履祥按此越子翁立而婚于秦也)

  二十有一年晋知宽奔秦(大事记曰按秦年表晋大夫知伯宽率其邑人来奔知伯
既灭六年而宽始率邑人奔秦或者守别邑而未下若燕将守聊城之类欤)二十有二年楚
子灭蔡蔡侯齐出亡(史记自蔡仲至侯齐二十四世)二十有四年楚灭
杞(大事记曰杞东楼公者夏后禹之后周武王克殷封之于杞自东楼公至简公春凡十九世楚惠王灭之
史记曰舜之后周武王封之陈至楚惠王灭之禹之后周武王封之杞楚惠王灭之契之后为殷殷破周封其
后于宋齐湣王灭之后稷之后为周秦昭王灭之皋陶之后或封英六楚穆王灭之伯夷之后至周武王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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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齐曰太公田陈氏灭之伯翳之后至周平王时为秦项羽灭之垂夔龙后不知所封右十人者皆唐虞之际
名有功德臣也其五人之后皆至帝王馀乃为显诸侯 古史论曰宋杞皆天子之事守也盖礼乐车服在焉
故孔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宋虽不足徵然春秋之际
晋楚大国有所不知未尝不问焉如杞遂至于用夷无足言者昔孔子学官名于郯子郯至微矣而其先王之
遗文于诸侯为详孔子之于夏礼盖犹有考于杞欤而国无君子不能自列悲夫)楚与秦平楚
东侵地至于泗(史记曰楚灭杞与秦平是时越已灭吴而不能正江淮北楚东侵广地至泗上)
二十有五年秦伐义渠执其君以归晋韩虎魏驹伐伊
洛阴戎灭之(外纪曰秦伐义渠虏其君是时韩魏共灭伊洛阴戎其遗脱者皆西走踰汧陇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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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无戎寇惟馀义渠一种焉)二十有六年日有食之昼晦星见(年表失其月)
秦厉共公卒子嗣(是为躁公)二十有八年王崩子去疾践位
弟叔弑之少弟嵬弑叔而立(史记本纪曰贞定王崩子去疾立是为哀王三月弟
叔袭弑去疾而自立是为思王立五月少弟嵬攻弑思王而自立)封弟揭于河南以续
周公之职(是为河南桓公 大事记曰河南即郏鄏周武王迁九鼎周公营以为都是为王城又迁
殷民于洛阳下都是为成周平王东迁定都于王城王子朝之乱其馀党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至是
考王以王城故地封其弟桓公焉稽古录谓桓公为东周桓公非也平王东迁之后所谓西周者丰镐也所谓
东周者东都也威烈王之后所谓西周者河南也所谓东周者洛阳也河南桓公之时虽未有东西周之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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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而言之谓之西周桓公则可矣何以称河南为西周自洛阳下都而视王城则在西也何以称洛阳为东周
自河南王城视下都则在东也君陈毕公尹殷民盖在下都之地今书皆谓之东郊则下都在王城之东明矣)
秦南郑反(大事记曰水经汉水东过南郑县南郦道元注耆旧传云南郑之号始于郑桓公桓公死
于犬戎其民南奔故以南为称即汉中郡治也按本纪秦惠王始取楚汉中置汉中郡今躁公之时已书南郑
反岂地之往来不常先尝属秦欤今属兴元府)辛丑考王元年二年晋哀公卒
子柳嗣(是为幽公)四年晋侯反朝于韩赵魏氏晋独有绛曲
(史记曰幽公之时晋畏反朝韩赵魏独有绛曲沃馀皆入三晋)六年秦六月雪日有
食之(年表失其月)七年燕成公卒闵公立八年彗星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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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惠卒子中嗣(是为简公)卫敬公卒子紏嗣(是为昭公)卫属于晋
韩赵魏氏(世家曰是时三晋强卫如小侯属之)十年楚灭莒(大事记曰楚世家简元年
北伐灭莒杜氏释例曰莒国嬴姓少昊之后也周武王封兹舆期于莒今城阳莒县是也世本自纪公以下为
己姓不知谁赐之姓也十一世兹丕公始见春秋共公以下微弱不复见矣四世楚灭之)鲁悼公卒
子嘉嗣(是为元公 礼记曰悼公之丧季昭子问于孟敬子曰为君何食敬子曰食粥天下之达礼也
吾三臣者之不能居公室也四方莫不闵矣勉而为瘠则吾能毋乃使人疑夫不以情居瘠者乎哉我则食食)

  (履祥按郑氏曰生不能尽忠死不能尽礼孔子曰丧事不敢不勉郑氏此言讥敬子不能企而及之也敬
子其初为人如此曾子所以有远暴慢鄙倍之戒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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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有一年义渠伐秦侵至渭阳十有二年秦躁公卒弟
(是为怀公 秦记曰怀公从晋来享国)十有三年桃杏冬实十有四年
晋侯鲁侯会于楚丘十有五年王崩太子午践位卫公
子亹弑其君昭公而自立(是为怀公)西周公封其少子班于
巩以奉王是为东周(大事记曰此东西周分之始也初考王封其弟于河南是为河南桓
公桓公卒子威公立威公卒子惠公立河南惠公复自封其少子于巩以奉王号东周自河南桓公续周公之
职而秉政三世益专所以别封少子使奉王者殆欲独擅河南之地而不复奉王欤前汉地理志曰巩东周所
居非也东周者指威烈王所居之洛阳也巩班之采邑也世本曰东周惠公名班居洛阳是班秉政于洛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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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邑则在巩安得遂指巩为东周乎当是时东西周虽未分治然河南惠公既号奉王者为东周亦必自号为
西周矣)

  (履祥按贞定王崩哀王立其弟思王弑哀王而立其弟考王又弑思王而立然而少弟揭在焉使揭而复
迹其所为则考王殆未保也于是封之河南是分国以处之也而揭之子孙世执其政援立威烈之初又
并封其少子于柬以奉王为名于是东西二周分周亦犹三家之分鲁矣考王固不得而制之也周室其
时地不大于曹滕民不众于邾莒而兄弟相弑以夺之又兄弟相分以处之是区区者果何乐乎为君而
若此纷纷也其未取灭亡幸哉)

  丙辰威烈王元年晋赵襄子卒以兄伯鲁之孙浣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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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子)徙治中牟襄子之弟嘉逐浣而自立于代(桓子 史记曰襄子
北有代南并知氏彊于韩魏其后室空同氏生五子襄子为伯鲁之不立也不肯立子且必欲传位与伯鲁子
代成君成君先死乃取代成君子浣立为太子襄子立三十三年卒浣立是为献子献子少即位治中牟吕氏
曰汲冢竹书曰齐师伐赵东鄙围中牟史记正义曰此中牟在河北非郑之中牟也管子云狄灭邢卫齐筑五
鹿中牟邺以卫诸夏按五鹿在魏州元城邺即相州荡阳县西五十八里有牟山盖中牟邑在此山侧也后云
卫欲通平邑中牟之道亦在牟山之侧也)秦庶长晁弑其君怀公国人立其
孙(是为灵公 大事记曰庶长晁与大臣围怀公怀公自弑懹公太子曰昭子蚤死大臣乃立太子昭子之
子是为灵公秦记作肃灵公云居泾阳)郑共公卒子已嗣(是为幽公)晋韩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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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子启章代(武子 按左传杜氏注国语曲沃桓叔生韩万自万至康子虎九世)魏桓子
卒子斯代(是为文侯 世家毕公高之苗裔孙毕万事晋献公赐邑于魏为大夫自万至桓子驹入
𠦜)二年晋赵桓子卒国人杀其子迎浣复位(史记曰襄子弟
桓子逐献子自立于代一年卒国人曰桓子立非襄子意乃共弑其子而复迎立献子)三年晋韩
启章伐郑弑幽公郑人立其弟骀(是为繻公)四年秦作上下
(大事记曰秦灵公作上下畤于吴阳上畤祭黄帝下畤祭炎帝)六年盗弑晋幽公魏
斯诛乱者立其子止(是为烈公 大事记曰幽公淫妇人夜窃出邑中盗弑幽公魏文侯
以兵诛晋乱立幽公子止年表书魏诛晋幽公盖有脱字皇极经世作魏文侯杀晋幽公因年表之误也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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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烈王四年晋幽公夫人秦嬴贼公于高寝)七年晋魏斯城少梁韩启章都
平阳赵浣城泫氏(大事记曰按秦本纪灵公六年晋城少梁秦击之年表灵公七年与魏战
少梁盖出师在六年而战在七年也竹书纪年晋列公元年韩武子都平阳赵献子城泫氏少梁故城在同州
韩城县南二十二里泫氏今泽州高平县)八年秦人与晋魏氏战少梁越灭
郯(大事记曰郯少皞氏之后也嬴姓国在东海郡今海州方春秋时大皞之后犹有任宿须句颛臾四国存
而少皞之祀莒郯实司之至于战国二皞之世独任仅见于孟子之书而已此臧文仲所以发不祀忽诸之叹
也)甲子九年晋魏氏复城少梁秦城堑河濑秦初以君
主妻河(史记索隐曰谓初以此年取他女为君主君主犹公主也妻河谓嫁之河伯故魏俗犹为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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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妇盖其遗风殊异其事故云初 大事记曰以君甥妻河用诸河以求福也戎狄之俗也魏文侯使西门豹
为邺令邺民苦为河伯取妇豹始禁之正与同时魏与秦邻意者染秦俗与)十年晋赵氏城
平邑(水经注竹书纪年世家在十五年)十有一年秦补庞城城籍姑

  (履祥按魏城少梁而秦堑河濒盖相备也至是又城籍姑籍姑在同州韩城县北三十五里而少梁在韩
城县南三十二里盖对垒也)

  卫公孙颓弑其君怀公而自立(是为慎公颓敬公之孙也)秦灵公卒
国人废其子而立其季父简公(大事记曰简公怀公之子而昭之弟也秦记曰
简公从晋来享国)齐田居思伐晋赵氏鄙围平邑十有二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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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武公初立(大事记曰按左传昭公十二年八月晋荀吴假道于鲜虞灭肥是冬晋复伐鲜虞杜
预口鲜虞白狄别种在中山新市县中山名见于传盖始于此及定公四年晋合诸侯于召陵谋为蔡伐楚荀
寅曰诸侯方贰中山不服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则中山是时势已渐强能为晋之轻重矣史记赵
世家是年书中山武公初立意者其势益强遂建国备诸侯之制与诸侯抗欤索隐曰中山古鲜虞国姫姓也
而徐广曰中山武公周定王之孙西周桓公之子古史谓周衰已甚安能使子弟据中山乎其说是也或者徐
广徒闻中山姫姓遂传会其世系欤)十有三年齐田白伐晋毁黄城围阳
(黄城在魏州冠氏县南十里阳狐郭在魏州元城县东北三十二里)秦与晋战败于郑
下(秦败也)晋河岸崩壅龙门至于㡳柱(大事记曰春秋后河患见于史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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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此汉待诏贾让曰堤防之作近起战国壅防百川各以自利齐与赵魏濒河齐地卑下作堤去河二十五
里河东抵齐堤则西泛赵魏亦为堤去河二十五里虽非其正水尚有所游荡时至而去则填淤肥美民耕田
之或久无害稍筑室宅遂成聚落大水时至漂没则更起堤防以自救稍去其城郭排水泽而居之湛溺自其
宜也战国之时河水溃圮堤岸如今岁所书者盖亦无几至于秦汉以后河始为世大患贾让之论可谓究其
本末矣)

  (履祥按河壅龙门之砥柱此西河东圯也其后东河转而东南则河患始大)

  十有四年齐田白伐鲁莒及安阳(大事记曰世家作伐鲁葛及安陵史记正
义曰后魏地形志云已氏有安阳城今宋州县西北四十里安阳故城是)晋魏斯使其子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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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繁庞出其民越朱勾卒子翳嗣十有五年齐田白伐
鲁取一城(年表作取都)十有六年日有食之王命晋韩启章
赵浣伐齐入长城(大事记曰按外纪王命韩赵伐齐入长城是时三晋自通王室亦如列国
特未赐命耳后汉志济北国有长城至东海史记苏代说燕王曰齐有长城巨防巨防即防门在平阴)鲁
元公卒子显嗣(是为穆公显世本作衍)齐田汾败晋赵氏于平邑
获其将韩举取平邑齐田庄子卒子和代(是为大公 礼记曰陈庄
子死赴于鲁鲁人欲勿哭缪公召县子而问焉县子曰古之大夫束修之问不出竟虽欲哭之安得而哭之今
之大夫交政于中国虽欲勿突焉得而弗哭且臣闻之哭有二道有爱而哭之有畏而哭之公曰然然则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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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而可县子曰请哭诸异姓之庙于是与哭诸县氏大事记曰和田太公也史记索隐曰按汲冢纪年田庄
子卒明年立悼子悼子卒乃次立和是庄子后有悼子盖历年无几所以世本及史记不得录也)

  (履祥按礼记所载则田庄子之卒当在鲁穆公立之后而大事记书在前一年今姑改书于是年而悼子
之有无长短又有所不暇考也)

  十有七年鲁侯尊礼孔伋(孟子曰缪公亟见于子思曰古千乘之国以友士何如子
思不悦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又曰缪公之于子思也亟问亟馈鼎肉子思不悦于卒也
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后知君之犬马畜伋盖自是台无馈也)

  鲁侯以公仪休为相泄柳申详为臣(董仲舒曰公仪子相鲁入其家见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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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怒而出其妻食于舍而茹葵愠而拔其葵曰吾已食禄又夺园夫红女利乎 孟子曰昔者鲁缪公无人乎
子思之侧则不能以安子思泄柳申详无人乎缪公之侧则不能安其身)秦初令吏带剑(大事
记曰佩玉三代也佩剑秦也秦与三代之分无他观其所佩而已矣秦记七年又书百姓初带剑)晋魏
斯伐秦筑临晋元里(大事记曰临晋按前汉地理志故大荔秦灭之更名臣瓒曰旧说秦
筑高垒以临晋国故曰临晋元里失其地皆魏文侯伐秦所取筑而守之也秦孝公所谓厉躁简公出子之不
宁三晋攻夺我河西地此类是也史记工义曰临晋故城在同州冯翊县西南二里元里故城在同州澄城县
界)晋韩武子卒子虔代(是为景侯)赵献子卒子籍代(是为烈侯)十
有八年晋魏斯击宋使乐羊伐中山克之使其子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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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外纪曰魏文侯尝借道于赵攻中山赵不许赵利曰魏攻中山而不能取则魏罢而赵重魏拔中山
必不能越赵而守是用兵者魏而得地者赵也君不如许之彼知君利之必将辍行君不如借之道而示不得
已也 大事记曰按史记战国策韩诗外传古史乐羊攻中山其子在中山悬之以示羊羊不顾中山烹而为
之羹羊啜之尽一杯中山知其忍下之文侯赏其功而疑其心文侯爱少子挚使大子击守中山赵仓唐傅之
居三年往来之使不通仓唐使于文侯以诗讽之文侯乃出少子挚封之中山而复大子击 通鉴曰文侯伐
中山克之以封其子击他日问于群臣曰我何如主皆曰仁君任座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
子何谓仁君文侯怒任座趋出次问翟璜对曰仁君也文侯曰何以知之对曰君仁则臣直向者任座之言直
是以知之文侯悦使璜召座而反之亲下堂迎之以为上客 大事记曰文侯子武侯之世赵世家书与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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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于房子是时盖已复国其后与诸国并称王则其势又强矣意者若郑庄公克许虽有其地而不绝其祀所
以能复兴欤索隐之说亦然)

  (履祥按魏之攻中山也赵利己策其不能越赵而守之赵可以得地魏文侯亦岂不能察此故虽利其地
以封其子亦必存中山以示赵而固子也此异时中山所以复彊与)

  秦堑治城重泉(大事记曰洛城失其地重泉属冯翊括地志云重泉城在同州蒲城县东南四
十五里本纪书于七年今按洛城盖以上洛为名上雒漆沮也)齐田和伐鲁取成(大事记曰
淳于髡曰鲁穆公之时公仪子为政子柳子思为臣鲁之削兹甚质诸孟子皆非是穆公亟见于子思曰古千
乘之国以友士子思不悦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是穆公欲友子思而不可得也况敢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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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乎以台无馈之事观之悦贤不能举又不能养无惑乎鲁之削也穆公虽不能终用子思然尊贤尚德之意
当时所罕而公仪之廉俭亦得相小国之道以鲁之弱崎岖于强暴之间竟能与战国相终始未必非其君相
之力也)

  (履祥按鲁自三家四分公室而鲁君无民久矣孔子相鲁亦季氏暂授之政而寻自取之哀公既死于外
而悼公之立反卑于三家三十八年而至于元公元公之世齐田正炽鲁于是乎失莒失安阳又失都则
元公之世削己甚矣穆公立于失都之后二年而失郕则田氏之烈未戢也不知公仪子之为相其时三
家之势何如公仪子诸贤所以取之者何策然自失成之后又十五年而失最而韩又来救则诸贤所以
交邻固国者必有道矣又四年而败齐于平陆又四年而为齐所破又十年而穆公卒卒之四年而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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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阳关则鲁之势其相为胜负者未为甚削也然自穆公之立以来凡百六十馀年而始亡则诸贤所与
立者亦必有道矣不然则以鲁之弱一日不可存况于百六十年乎)

  秦初租禾(大事记曰秦不用周礼所谓初租禾者变其国之旧制耳其增其损不可知也)晋魏
斯伐秦至郑而还筑洛阴合阳(大事记曰郑盖长安之郑乃桓公所始封非新
郑也史记正义曰雒漆沮水也雒阴城在水南合阳洽水之北括地志云合阳故城在同州河西县南三里雒
阴在同州西)楚简卒子当嗣(是为声)晋韩虔伐郑取雍丘(史记正义
曰雍丘今汴州县也古杞国)
郑城京(大事记曰备韩也括地志云京县故城在郑州荥阳县东南二
十里)十有九年晋魏斯受经于卜子夏友田子方敬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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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史记年表在此年世家在安王二年通鉴总在二十三年 通鉴曰魏文侯以卜子夏田子方为师每过
段干木之庐必式四方贤士多归之子击出遭田子方于道下车伏谒子方不为礼击怒谓子方曰富贵者骄
人乎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亦贫贱者骄人耳富贵者安敢骄人国君而骄人则失其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其
家失其国家者未闻有以国家待之者也夫士贫贱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安往而不得贫贱哉击乃谢
之 大事记曰文侯受子夏经艺客段干木过其闾未尝不轼也史记以田子方为文侯师说苑载翟璜谓子
方曰公孙成进子夏而君师之进段干木而君友之进先生而君敬之盖得其实 吕氏春秩曰魏文侯遇段
干木之闾而轼之其仆曰君胡为轼曰段干木贤者也未尝肯以己易寡人也吾安敢不轼段干木光乎德寡
人光乎地段干木富乎义寡人富乎财吾安敢骄之于是君请相之段干木不肯受乃致禄百万而时往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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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皆喜居无几何秦欲攻魏司马唐谏曰段干木贤者也而魏礼之天下莫不闻无乃不可加兵乎秦君以
为然乃不敢攻)郑人伐晋韩氏败韩兵取负黍(大事记曰括地志云负黍在洛
州阳城西三十七里今属河南府)齐侯郑伯会于西城(齐宣公郑繻公)齐田和
伐卫取毌丘(大事记曰毌音贯即古贯国在曹州济阴县南五十六里)晋魏斯以吴
起为西河守西门豹为邺令上地守李悝作尽地力之
教及平粜法著法经(通鉴曰吴起者卫人仕于鲁齐人伐鲁鲁人欲以为将起取齐女鲁
人疑之起杀妻以求将大破齐师或谮之曰起始事曾参母死不奔丧曾参绝之又杀妻以求为将起残忍薄
行人也起恐得罪闻魏文侯贤乃往归之文侯问诸李克克曰起贪而好色然用兵司马穰苴弗能过也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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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侯以为将击秦拔五城起之为将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分劳苦卒有病疽
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或问之对曰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还踵遂死于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
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大事记曰吴起事文侯为将拔秦五城乃以为西河守以拒秦李悝为上地守外纪
载李悝事于威烈王十四年今并见于此下令曰人有狐疑之讼令射的中者胜不中者负令下而人皆习射
及与秦人战大败之文侯以邺为忧任西门豹守邺而河内称治按前汉晋志杜佑通典李悝为魏文侯作尽
地力之教以为地方百里提封九万顷除山泽邑居三分去一为田六百万亩治田勤谨则亩益三斗不勤则
损亦如之地方百里之增减辄为粟百八十万石又曰粜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善平
粜者必谨观岁有上中下熟上熟其收自四馀四百石上粜三而舍一中熟自三馀三百石中粜二而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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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自倍馀百石上则粜一使民适足贾平则止小饥则发小熟之所敛中饥则发中熟之所敛大饥则发大熟
之所敛而粜之又撰次诸国法著法经以为政莫急于盗贼故始于盗律盗贼须劾捕故著囚捕二篇其轻狡
越城博戏借假不廉淫侈踰制以为杂律一篇终以具律具其加减凡六篇商君受之以相秦具律今之名例
律也)二十有一年晋魏斯以魏成为相(通鉴曰文侯谓李克曰先生有言家
贫思良妻国乱思良相今所置非成则璜二子何如对曰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为
贫视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文侯曰先生就舍吾之相定矣李克出翟璜曰闻君召先生而卜相果谁为
之克曰魏成璜忿然曰西门守吴起臣所进也君内以邺为忧臣进西门豹君欲伐中山臣进乐羊中山已拔
无使守之臣进先生君之子无传臣进屈侯鲋以耳日之所睹记臣何负于魏成克曰子之言克于君者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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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周以求大官哉君问相于克克之对如是所以知君之必相魏成者成食禄千钟什九在外什一在内是以
东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此三人者君皆师之子所进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恶得与魏成比也璜再拜曰鄙
人失对愿卒为弟子)齐宣公卒子贷嗣(是为康公)齐田会以廪丘叛田
(大事记曰史记世家年表皆书田会以廪丘反会非叛齐也叛田氏也)晋赵籍以公仲
连为相(史记曰赵烈侯好音谓公仲连曰寡人有爱可以贵之乎连曰富之可贵之则否君曰然郑歌
者抢石二人吾赐之田人万亩连诺而不与烈侯屡问连乃称疾不朝番吾君谓连曰君实好善而未知所持
公仲亦有进士乎连曰未也曰牛畜荀欣徐越皆可连进之畜侍以仁义烈侯逌然明日欣侍以举贤使能明
日越侍以节财俭用察度功德所与无不充君说乃谓连曰歌者之田且止以畜为师欣为中尉越为内史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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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衣二袭大事记曰旧作相国公仲连相国非当时之官后人追书也年表书此事于威烈王二十四年以番
吾君之言逆数公仲初相之岁当载于此)二十有二年宋昭公卒子购由嗣
(是为悼公 大事记曰按外纪昭公尝出亡谓其御曰吾被服而立侍御者数十人无不曰吾君丽也吾发言
动事朝臣数百人无不曰吾君圣也内外不见吾过失是以亡也乃改操易行二年而美闻于宋宋人迎而复
之)戊寅二十有三年九鼎震

  (履祥按九鼎三代相传天下之形制图籍也而震是天下之大异也司马公通鉴始于是年而不书通鉴
以人事为要也左氏终于赵韩魏之亡智伯而通鉴始于魏赵韩之为诸侯又推其始以及于赵韩魏之
灭智伯又推其始以及智赵之立后举数十年之事悉下附于二十三年之内年之不接于春秋者避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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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之嫌也事之接于左氏者叙记事之实也然则吕成公大事记之年何以上接春秋曰通鉴为历代史
法之创始于续经为有嫌大事记用史记年表之名例于春秋为不犯二意固并行而不相悖也)





  资治通鉴前编卷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