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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春秋经解卷十二 宋 崔子方 撰
哀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
定六年郑游速灭许今许男复见许楚之与国盖楚
复封之也许男之归不书然则陈蔡之书归者欲见
诸侯之功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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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鲁之郊礼乎鲁之郊礼之变者也成王以周公有人
臣不可为之功故赐以人臣不可用之礼盖不如是
不足以为称故鲁之有天子之礼惟用之以事周公
可也而群公莫得而与焉是以春秋书献六羽立武
宫丹桓宫楹刻桓宫桷邾子奔丧滕子会葬之类讥
其僣也至于书郊者八皆因郊之变而道之不尽以
讥郊也又僖公之郊鲁诗颂之孔子取之其诗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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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骍牺是享是宜周公皇祖亦其福女是也然则郊主祭天而后稷为配周公亦从
而祀焉可知矣鲁之郊也为其有事于周公故也不
然则僣矣虽然于夏四月而郊礼乎夫周之四月夏
之二月而建卯之月也方是时帝出乎震而始用事
焉故于郊而祀之礼盖然矣而传谓不时何哉且自
僖公以来郊之见经者八书卜郊者四皆以四月书
牛伤者四皆在正月盖帝牛必在涤三月故也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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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则郊用四月明矣不然鲁之失礼者历数世而皆在四月乎此书曰夏四月辛巳郊盖与其时也著
是以见非也考之礼经未有明见者惟郊特牲称鲁
君孟春乘大辂旂十有二旒祀帝于郊焉此盖后儒
因见春秋之传而为之说然则彼之孟春谓周之正
月也虽然鲁之郊犹降于天子故不及日至之祭而
独为四月之祭而已犹之不及四望而独为三望也
秋齐侯卫侯伐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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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取漷东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
盟于句绎
鲁比年有事于邾今又三卿大举而伐之取沂漷之
田要其君而与之盟明年又复背盟而围之则鲁之
于邾为已甚故日之以见讥
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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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来朝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
戚卫邑也其言于戚何未得乎国也盖为辄所拒耳
蒯聩犹不失世子之称则辄之不当立明矣此子贡
所以知夫子不为卫君也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帅师战于铁郑师
败绩
冬十月葬卫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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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州来吴灭之矣蔡欲远楚而亲吴故迁于州来也
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
蒯聩在戚故也彼言围宋彭城此不言围卫戚戚未
异于卫也围戚卫事也而以国夏首之何也盖曼姑
之罪不贬而自见而国夏助人为逆不首之无以著
其恶焉晋赵鞅纳蒯聩于戚而齐国夏围之又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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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之不与晋也夏四月甲午地震
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灾
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启阳
宋乐髡帅师伐曹
秋七月丙子季孙斯卒
春秋内大夫例书卒而有不卒者如翚庆父以贼不
卒也叔孙侨如臧孙纥公子憖以奔不卒也仲孙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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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叔孙州仇叔还盖未卒也而柔溺公子结于春秋无所见而亦不卒何也盖于内为大夫然后卒之岂
三子者始为大夫其后以罪黜不为大夫故不卒欤
翚庆父之不卒非以是为贬也欲见为弑君者而已
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
称人以放放无罪也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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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盗杀蔡侯申蔡公孙辰出奔吴曰盗不得其人者也以其贼杀人故目之曰盗也使
知盗之在内耶则将书曰蔡弑其君知盗之在外耶
则将书曰某人戕蔡侯于蔡今先目盗而后曰蔡又
称杀焉盖漫若不可知者也夫国君而盗得杀之则
其臣子罪矣此公孙辰所以出奔而公孙姓公孙霍
所以见杀也而传谓贱者盖误矣且虽贱乌有不君
其君者哉彼言阍弑吴子盖示其弗臣也然犹加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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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则异夫盗杀蔡侯申矣葬秦惠公
宋人执小邾子
小邾子之罪未见于春秋然称人以执知其有罪矣
春秋以例见者不疑也
夏蔡杀其大夫公孙姓公孙霍
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
戎蛮子之执以晋事而书也不然外裔不以爵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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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戎蛮盖楚属也故晋人执之以归于楚使治其罪焉执之归于京师则可以归于楚则不可以见晋
之有畏于楚故也晋虽以归于楚而犹欲与治其罪
故直言归于而不言归之于也其名盖贱之也其不
月盖略之
城西郛
六月辛丑亳社灾
商社也何以言亳社灾盖亡国之社屋之此所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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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也亡国之社诸侯皆得立之以自警亳社灾为鲁志也以日志知为鲁志也
秋八月甲寅滕子结卒
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
葬滕顷公
五年春城毗
夏齐侯伐宋
晋赵鞅帅师伐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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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癸酉齐侯杵臼卒冬叔还如齐
闰月葬齐景公
闰者附月之馀不以告朔丧不以数今齐景公以闰
月葬见臣子之不怀也
六年春城邾瑕
瑕邾邑鲁未尝取于邾而遽城之见鲁之迫邾也故
于冬仲孙何忌伐邾明年秋公入邾以邾子益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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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地未有系之国者不正鲁恃强陵弱以城人之邑故系之邾以见讥焉
晋赵鞅帅师伐鲜虞
吴伐陈
夏齐国夏及高张来奔
叔还会吴于柤
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
齐阳生入于齐齐陈乞弑其君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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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称公子见其不当立也不言归以为未得乎所也既入而后君弑尔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宋向巢帅师伐曹
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
夏公会吴于鄫
吴不称人盖非其君也而公会之故不月以见讥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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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吴皆讥矣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
于他国曰以归于鲁曰以来外内辞也伐邾不月盖
一事再见略之日而后入以公之行重之也然则何
以不致以邾子益来则公之至可知矣
宋人围曹
冬郑驷弘帅师救曹
郑与曹疏矣宋人围曹而郑师救曹知欲以报皇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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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师也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
吴伐我
夏齐人取欢及阐
齐未尝与我怨而取欢及阐何也邾齐之与国入邾
之役齐人怒焉故因吴之伐我鲁方备吴之不暇齐
人得乘间而取我二邑也虽然何以知齐人之怒于
入邾以下书归邾子益于邾而后齐人归欢及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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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归邾子益于邾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癸亥把伯过卒
齐人归欢及阐
其不言来归何鲁人知齐之怒于入邾之故而取其
邑乃复归邾子于邾而求邑于齐齐人于是归之故
不以齐人自来为文以见鲁有求而后得之也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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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归含且赗不言来同意九年春王二月葬杞僖公
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
郑师过宋雍丘而不设备故皇瑗得帅师而取之也
掩而获之曰取
夏楚人伐陈
秋宋公伐郑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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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来奔邾子前年以来今又来奔以益为贱而无耻矣故月
之以见讥
公会吴伐齐
(按本例云会吴/之微者讥也)
三月戊戌齐侯阳生卒
夏宋人伐郑
晋赵鞅帅师侵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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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齐侯卫侯伐晋晋不能报今以十年之怨而仅能侵齐见晋之益衰不能服诸侯此黄池之会所以
进吴子也
五月公至自伐齐
葬齐悼公
卫公孟彄自齐归于卫
公孟彄蒯聩之党也蒯聩得罪奔宋其党见逐故彄
奔郑今蒯聩已入则彄之归盖得其所矣始奔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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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自齐盖齐有奉焉故也薛伯夷卒
秋葬薛惠公
冬楚公子结帅师伐陈
吴救陈
十有一年春齐国书帅师伐我
夏陈辕颇出奔郑
五月公会吴伐齐甲戌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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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败绩获齐国书吴欲伐齐而公适有国书见伐之怨故因会吴伐齐
也(按本例云/亦讥也)公与伐而不与战也前年公会吴伐齐
则致此不致者盖公不与战喜公之不亲危事臣子
安之故不致也春秋之爱其君父如此(按本例云凡/外裔战不日)
(此加日见公与之战也且上言公会吴伐齐下言国/书及吴战则公之与战明矣凡春秋书战不以公亲)
(之尊亲之道也按此/说全与经解违异)
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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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有一月葬滕隐公卫世叔齐出奔宋
十有二年春用田赋
周官以九赋敛财贿专言财贿则赋与税异矣盖税
以田为差而赋以人为等即乡大夫所谓国中自七
尺以及七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而遂
师所谓以敛财征者是也而郑康成亦谓赋者口率
出泉若汉之算民泉矣是以人为差也然则哀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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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田赋可知矣当是时鲁数侵小国又复见伐于大国数侵小则地加广数见伐则民人耗夫地益广而
民益耗则赋入必不足矣鲁于是病之乃不复差民
力之多寡务制田之广狭以取赋于民而民于是无
馀力矣故曰用田赋以见古之不以田为赋而今以
田为赋也直书其事以见讥焉初税亩始坏法也作
丘甲则民无馀财用田赋则民无馀力故税亩言初
丘甲言作田赋言用其所渐者然也此春秋书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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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矣其不月以见讥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此君娶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者不称夫人而曰
孟子当时之辞也春秋从而书之以见其实焉然后
知春秋有因当时之辞以褒贬明矣
公会吴于橐皋
秋公会卫侯宋皇瑗于郧
不正公之亟出会故不月以见讥橐皋郧皆内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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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不致故知为内地也且公羊以郧为运则其为内地明矣
宋向巢帅师伐郑
冬十有二月螽
十有三年春郑罕达帅师取宋师于岩
宋师之在岩也而不设备故郑罕达帅师取之以报
雍丘之败也然则师出而不备者皆弃师之道矣春
秋讥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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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许男成卒公会晋侯及吴子于黄池
何以言及吴子进吴子也定之四年晋侯为蔡之故
合十七国之诸侯于召陵以侵楚而不能害楚蔡于
是舍晋而即吴其冬十一月遂以吴子及楚人战卒
败楚师而入郢吴自是得志于中国救陈伐齐数与
鲁通自哀公七年以来无岁不会而晋侯自召陵之
后不复见矣则吴强而晋弱可知也故黄池之会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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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主之而春秋先晋侯者不与其主中国也然不可以不见故两言之曰公会晋侯及吴子也其曰会晋
及吴主晋而宾吴也虽然进吴子矣进吴子所以伤
中国之亡也故不月以见焉夫春秋之进吴楚岂所
得已哉虽然其进楚也亟而进吴也缓何也春秋亦
因其所自为而已庄十年荆始见至僖之元年遂去
荆蛮之号而从有国之称其后爵号氏族一同乎中
国故春秋亦从而中国之至吴则不然自成七年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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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然其俗故吴也爵号氏族不同乎中国故春秋亦从而夷之惟其能行礼乎中国与其有援中国之功
然后特变其例而进焉
楚公子申帅师伐陈
于越入吴
吴方为黄池之会争权上国故越得以乘间而入吴
也吴越迭兴而中国益衰矣
秋公至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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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魏曼多帅师侵卫葬许元公
九月螽
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东方
盗杀陈夏区夫
十有二月螽
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
凡蒐狩则地而此不地略之也不地而曰西狩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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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之狩而西鄙野人之狩耳然则西狩不书为获麟而书也国风著麟趾之诗而有吁嗟之美则麟之
为王者瑞其亦久矣此西狩获麟所以见书于春秋
而圣人所以自伤也夫麟之不为瑞而见获于野人
犹圣人之不见用而穷老于鲁国若夫著褒贬作春
秋寄大法于鲁史特圣人之不得已者故绝笔于获
麟以见夫志焉向使圣人在上则春秋之褒贬皆见
于行事而著为赏罚亦无所事于春秋矣故曰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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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此盖圣人无所试用其道不行然后退而著书以自见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