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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第 1a 页 WYG0686-0524c.png
钦定四库全书
两汉笔记卷九 宋 钱时 撰
光武
十七年秋九月河南尹张伊伋及诸郡守十馀人皆坐
度田不实下狱死后上从容谓虎贲中郎将马援曰吾
甚恨前杀守相多也对曰死得其罪何多之有但死者
既往不可复生也上大笑
张释之谓盗宗庙器而族之假令愚民取长陵一抔土
两汉笔记卷九 宋 钱时 撰
光武
十七年秋九月河南尹张伊伋及诸郡守十馀人皆坐
度田不实下狱死后上从容谓虎贲中郎将马援曰吾
甚恨前杀守相多也对曰死得其罪何多之有但死者
既往不可复生也上大笑
张释之谓盗宗庙器而族之假令愚民取长陵一抔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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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加其法乎今守相度田不实而置之死地然则事
有大于度田者将何所论罪也古者刑不上大夫况尹
视方伯太守视诸侯不幸有罪尚从八议黜爵削地轻
重有差安得失实之一𤯝而遂至于杀也此秦人馀毒
先汉所不能革者光武今日而尚忍袭之乎虽然人之
本心未尝不善狃于习俗乱于血气是以轻举妄动而
不自觉一旦心平气定事过理明未有不翻然悔者齐
宣王不忍牛之觳觫而孟子指是心足以王故善告君
有大于度田者将何所论罪也古者刑不上大夫况尹
视方伯太守视诸侯不幸有罪尚从八议黜爵削地轻
重有差安得失实之一𤯝而遂至于杀也此秦人馀毒
先汉所不能革者光武今日而尚忍袭之乎虽然人之
本心未尝不善狃于习俗乱于血气是以轻举妄动而
不自觉一旦心平气定事过理明未有不翻然悔者齐
宣王不忍牛之觳觫而孟子指是心足以王故善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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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惟恐其不悔惟恐启迪之无其机光武甚恨之言
正本心之所发露有能于此乘其一悔而攻之及其
善端方萌而感发之即帝舜之好生即天地之大德
抽关发钥正在此时惜乎马援学非王佐无以为启
迪之道仅使光武发一大笑良可悲夫
郭后宠衰数怀怨怼上怒之冬十月辛巳废皇后郭氏
立贵人阴氏为皇后诏曰异常之事非国休福不得上
寿称庆郅恽言于帝曰臣闻夫妇之好父不能得之于
正本心之所发露有能于此乘其一悔而攻之及其
善端方萌而感发之即帝舜之好生即天地之大德
抽关发钥正在此时惜乎马援学非王佐无以为启
迪之道仅使光武发一大笑良可悲夫
郭后宠衰数怀怨怼上怒之冬十月辛巳废皇后郭氏
立贵人阴氏为皇后诏曰异常之事非国休福不得上
寿称庆郅恽言于帝曰臣闻夫妇之好父不能得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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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况臣能得之于君乎是臣所不敢言虽然愿陛下念
其可否之计无令天下有议社稷而已帝曰恽善恕已
量主知我必不有所左右而轻天下也帝进郭后子右
翊公辅为中山王以常山郡益中山国郭后为中山太
后其馀九国公皆为王
甚矣人主不可有所溺也高帝夺于偏爱欲易太子
卒稔吕后之祸几危刘氏之社稷光武亦尝有见于
此否乎后犹坤也配天行健岂可易动长子震也为
其可否之计无令天下有议社稷而已帝曰恽善恕已
量主知我必不有所左右而轻天下也帝进郭后子右
翊公辅为中山王以常山郡益中山国郭后为中山太
后其馀九国公皆为王
甚矣人主不可有所溺也高帝夺于偏爱欲易太子
卒稔吕后之祸几危刘氏之社稷光武亦尝有见于
此否乎后犹坤也配天行健岂可易动长子震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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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器岂可轻摇非有大罪皆当含忍为社稷深长
之计安得以宠衰之故而辄废皇后且并与太子而
易之哉光武尚忆宋弘之言有愧多矣愚尝谓帝之
奇爱东海公者废郭氏之候也立阴贵人者废太子
之机也自今观之阴氏虽贤后而太子彊亦初不见
其罪三代而降皇极不建以是贼天伦祸人道者往
往而是为人主者曷亦谨所处哉光武异时从朱祜
之请而降王爵是矣今才五年辄自乱之是何举措
之计安得以宠衰之故而辄废皇后且并与太子而
易之哉光武尚忆宋弘之言有愧多矣愚尝谓帝之
奇爱东海公者废郭氏之候也立阴贵人者废太子
之机也自今观之阴氏虽贤后而太子彊亦初不见
其罪三代而降皇极不建以是贼天伦祸人道者往
往而是为人主者曷亦谨所处哉光武异时从朱祜
之请而降王爵是矣今才五年辄自乱之是何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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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易也至若以郭后为中山太后尤大可怪故诸侯
王殁而子嗣立则母为太后耳中山王辅帝子也郭
氏帝后也今后虽废帝固无恙果何从而有太后之
称乎此足以验帝之怀惭明后之无罪溺情妄动举
措乖方而不暇顾其非是也
是岁莎车王贤复遣使奉献请都护帝赐贤西域都护
印绶及车旗黄金锦绣敦煌太守裴遵上言夷狄不可
假以大权又令诸国失望诏书收还都护印绶更赐贤
王殁而子嗣立则母为太后耳中山王辅帝子也郭
氏帝后也今后虽废帝固无恙果何从而有太后之
称乎此足以验帝之怀惭明后之无罪溺情妄动举
措乖方而不暇顾其非是也
是岁莎车王贤复遣使奉献请都护帝赐贤西域都护
印绶及车旗黄金锦绣敦煌太守裴遵上言夷狄不可
假以大权又令诸国失望诏书收还都护印绶更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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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汉大将军印绶其使不肯易遵迫夺之贤由是始恨
而犹诈称大都护移书诸国诸国悉服属焉
先王盛时内外有截所以严夷夏之辨犹天冠地履
之不可易置也来者不拒去者不追安用建官以领
护之哉后世德不足以怀远而与之争胜负于彊弱
之间方其衰也求助之不暇及其盛也侵暴之无厌
界分陵迟纪纲板荡日消月靡卒致乱华皆由其初
贪威服四夷之名而失中国之所以为尊故也上下
而犹诈称大都护移书诸国诸国悉服属焉
先王盛时内外有截所以严夷夏之辨犹天冠地履
之不可易置也来者不拒去者不追安用建官以领
护之哉后世德不足以怀远而与之争胜负于彊弱
之间方其衰也求助之不暇及其盛也侵暴之无厌
界分陵迟纪纲板荡日消月靡卒致乱华皆由其初
贪威服四夷之名而失中国之所以为尊故也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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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变可为哀痛者多矣然则都护之建无乃启戎心
开边衅之端乎异时光武绝之是矣而今复兴之既
兴之矣而又夺之不特失信于四夷亦且失威于中
国安敢以为是也
十九年帝以太子舅阴识守执金吾阴兴为卫尉皆辅
导太子识性忠厚入虽极言正议及与宾客语未尝及
国事帝敬重之常指识以敕戒贵戚激厉左右焉兴虽
礼贤好施而门无游侠与同郡张宗上谷鲜于裒不相
开边衅之端乎异时光武绝之是矣而今复兴之既
兴之矣而又夺之不特失信于四夷亦且失威于中
国安敢以为是也
十九年帝以太子舅阴识守执金吾阴兴为卫尉皆辅
导太子识性忠厚入虽极言正议及与宾客语未尝及
国事帝敬重之常指识以敕戒贵戚激厉左右焉兴虽
礼贤好施而门无游侠与同郡张宗上谷鲜于裒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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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知其有用犹称所长而达之友人张汜杜禽与兴厚
善以为华而少实但私之以财终不为言是以世称其
忠
愚观先汉外戚之祸有不忍言者故于二阴实行每
每喜闻而乐道之呜呼可为后族之标准矣然光武
必以母舅辅导太子此却未安谓其贤而使辅之耶
则天下之贤者何止阴氏以太子初立而托于所亲
耶是植外戚树党与以自固尤不可也疏广有曰太
善以为华而少实但私之以财终不为言是以世称其
忠
愚观先汉外戚之祸有不忍言者故于二阴实行每
每喜闻而乐道之呜呼可为后族之标准矣然光武
必以母舅辅导太子此却未安谓其贤而使辅之耶
则天下之贤者何止阴氏以太子初立而托于所亲
耶是植外戚树党与以自固尤不可也疏广有曰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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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国副储副君师友必于天下英俊不宜独亲外家
此其为虑远矣
二十年帝苦风眩疾甚以阴兴领侍中受顾命于云台
广室会疾瘳召见兴欲以代吴汉为大司马兴叩头流
涕固让曰臣不敢惜身诚亏损圣德不可苟冒至诚发
中感动左右帝遂听之
光武之顾命何其与成王异也成王所授以托孤者
召公毕公而必同召六卿以及师氏虎臣百尹御事
此其为虑远矣
二十年帝苦风眩疾甚以阴兴领侍中受顾命于云台
广室会疾瘳召见兴欲以代吴汉为大司马兴叩头流
涕固让曰臣不敢惜身诚亏损圣德不可苟冒至诚发
中感动左右帝遂听之
光武之顾命何其与成王异也成王所授以托孤者
召公毕公而必同召六卿以及师氏虎臣百尹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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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在冕服凭几道扬末命恢乎正大与天下共之安
得以宗庙社稷之重寄而独私之一母舅哉夫以阴
兴之贤而亦虑不及此良可叹也至若大司马之命
错谬尤甚向非亏损圣德之言足以感动则异时元
舅所以阶祸者光武且授之柄而不暇计矣为人君
者可不戒诸
二十七年朗陵侯臧宫杨虚侯马武上书曰匈奴贪利无
有礼信穷则稽首安则侵盗虏今人畜疫死旱蝗赤地
得以宗庙社稷之重寄而独私之一母舅哉夫以阴
兴之贤而亦虑不及此良可叹也至若大司马之命
错谬尤甚向非亏损圣德之言足以感动则异时元
舅所以阶祸者光武且授之柄而不暇计矣为人君
者可不戒诸
二十七年朗陵侯臧宫杨虚侯马武上书曰匈奴贪利无
有礼信穷则稽首安则侵盗虏今人畜疫死旱蝗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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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困之力不当中国一郡万里死命县在陛下福不再
来时或易失岂宜固守文德而堕武事乎今命将临塞
厚县购赏喻告高句骊乌桓鲜卑攻其左发河西四郡
天水陇西羌胡击其右如此北虏之灭不过数年臣恐
陛下仁恩不忍谋臣狐疑令万世刻石之功不立于圣
世诏报曰黄石公记曰柔能制刚弱能制彊舍近谋
远者劳而无功舍远谋近者逸而有终故曰务广地者
荒务广德者彊有其有者安贪人有者残残灭之政虽
来时或易失岂宜固守文德而堕武事乎今命将临塞
厚县购赏喻告高句骊乌桓鲜卑攻其左发河西四郡
天水陇西羌胡击其右如此北虏之灭不过数年臣恐
陛下仁恩不忍谋臣狐疑令万世刻石之功不立于圣
世诏报曰黄石公记曰柔能制刚弱能制彊舍近谋
远者劳而无功舍远谋近者逸而有终故曰务广地者
荒务广德者彊有其有者安贪人有者残残灭之政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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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必败今国无善政灾变不息百姓惊惶人不自保而
复欲远事边外乎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且
北狄尚彊而屯田警备传闻之事恒多失实诚能举天
下之半以灭大寇岂非至愿苟非其时不如息民自是
诸将莫敢复言兵事者
光武屡辞西域都护之请后虽置乌桓校尉使匈奴
中郎将之类皆迫于不得已焉者盖其志在偃武与
天下休息穷征远讨逞雄心于四夷非其所愿也观
复欲远事边外乎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且
北狄尚彊而屯田警备传闻之事恒多失实诚能举天
下之半以灭大寇岂非至愿苟非其时不如息民自是
诸将莫敢复言兵事者
光武屡辞西域都护之请后虽置乌桓校尉使匈奴
中郎将之类皆迫于不得已焉者盖其志在偃武与
天下休息穷征远讨逞雄心于四夷非其所愿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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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无善政灾变不息苟非其时不如息民数语辞旨
恻怛蔼然有王者气象汉高帝唐太宗皆不及矣为
人君者反复斯旨其毋轻动于宫武之言哉
二十八年春正月己巳徙鲁王兴为北海王以鲁益东
海帝以东海王彊去就有礼故优以大封食二十九县
赐虎贲旄头设钟虡之乐拟于乘舆
石碏有曰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泆所
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光武于是不度矣且彊
恻怛蔼然有王者气象汉高帝唐太宗皆不及矣为
人君者反复斯旨其毋轻动于宫武之言哉
二十八年春正月己巳徙鲁王兴为北海王以鲁益东
海帝以东海王彊去就有礼故优以大封食二十九县
赐虎贲旄头设钟虡之乐拟于乘舆
石碏有曰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泆所
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光武于是不度矣且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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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为太子也苟知其贤则不可废既已废之奈之何
过制踰分姑息以示恩乎此淮南厉王之所以死也
幸彊谦恭不及于祸耳授之以柄阶之为厉岂贻谋
燕翼之道哉
上大会群臣问谁可傅太子者群臣承望上意皆言太
子舅执金吾原鹿侯阴识可博士张佚正色曰今陛下
立太子为阴氏乎为天下乎即为阴氏则阴侯可为天
下则固宜用天下之贤才帝称善曰欲置傅者以辅大
过制踰分姑息以示恩乎此淮南厉王之所以死也
幸彊谦恭不及于祸耳授之以柄阶之为厉岂贻谋
燕翼之道哉
上大会群臣问谁可傅太子者群臣承望上意皆言太
子舅执金吾原鹿侯阴识可博士张佚正色曰今陛下
立太子为阴氏乎为天下乎即为阴氏则阴侯可为天
下则固宜用天下之贤才帝称善曰欲置傅者以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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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今博士不难正朕况太子乎即拜佚为太子太傅
以博士桓荣为太傅
张佚之言扫除光武偏私之病正破的太子初立既
委舅氏以辅导至于疾甚又托舅氏以顾命此其所
见与田舍翁无异今且十载忽大会群臣而谋太子
傅岂亦悟往事之非邪在廷无识犹未免以私意窥
上皆由前日之举措有以启谄谀之路也然则徇一
人之独见而不能博询天下之公议安得立谈之顷
以博士桓荣为太傅
张佚之言扫除光武偏私之病正破的太子初立既
委舅氏以辅导至于疾甚又托舅氏以顾命此其所
见与田舍翁无异今且十载忽大会群臣而谋太子
傅岂亦悟往事之非邪在廷无识犹未免以私意窥
上皆由前日之举措有以启谄谀之路也然则徇一
人之独见而不能博询天下之公议安得立谈之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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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十载之私哉
三十年春二月车驾东巡群臣上言即位三十年宜封
禅泰山诏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
乎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何事污七十二代之编录
若郡县远遣吏上寿盛称虚美必髡令屯田于是群臣
不敢复言
光武闻北伐之议则谓国无善政人不自保何复远
事边外及闻封禅之请则云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
三十年春二月车驾东巡群臣上言即位三十年宜封
禅泰山诏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
乎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何事污七十二代之编录
若郡县远遣吏上寿盛称虚美必髡令屯田于是群臣
不敢复言
光武闻北伐之议则谓国无善政人不自保何复远
事边外及闻封禅之请则云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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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天乎此二事武帝一生驰骛竭天下之膏血而不
知止者光武一反其所趋而惟民生之是急可谓笃
实务本之主矣后三年乃有感于符谶而封禅兴焉
抑何执德之不固而初心之易惑也三复欺天之语
果不欺已乎
中元二年二月戊戌帝崩于南宫帝每旦视朝日昃乃
罢数引公卿郎将讲论经理夜分乃寐皇太子见帝勤
劳不怠承间谏曰陛下有禹汤之明而失黄老养性之
知止者光武一反其所趋而惟民生之是急可谓笃
实务本之主矣后三年乃有感于符谶而封禅兴焉
抑何执德之不固而初心之易惑也三复欺天之语
果不欺已乎
中元二年二月戊戌帝崩于南宫帝每旦视朝日昃乃
罢数引公卿郎将讲论经理夜分乃寐皇太子见帝勤
劳不怠承间谏曰陛下有禹汤之明而失黄老养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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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愿颐爱精神优游自宁帝曰我自乐此不为疲也
孟子曰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心本未尝不存
也昏于意念动于物欲是以冥冥妄行日用而不自
知则其谓之不存也亦宜矣本心汨焉而性失其养
矣惟夫一念不起百虑澄然清明浑融全体皆妙虽
日用交错纵横万变而此心未尝不正非心之外又
有性也亦岂他有所谓养哉古圣相传初无二道安
汝止惟几惟康禹之所以养性也不迩声色不殖货
孟子曰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心本未尝不存
也昏于意念动于物欲是以冥冥妄行日用而不自
知则其谓之不存也亦宜矣本心汨焉而性失其养
矣惟夫一念不起百虑澄然清明浑融全体皆妙虽
日用交错纵横万变而此心未尝不正非心之外又
有性也亦岂他有所谓养哉古圣相传初无二道安
汝止惟几惟康禹之所以养性也不迩声色不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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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汤之所以养性也去圣逾远异端滋炽汉之君臣
号为知学者往往以黄老为宗故论养性则专言黄
老不知吾圣人之学果安所用其力也明帝即位未
几而佛入中国其祸根盖自黄老始佛入中国而尧
舜禹汤文武周孔之家法愈不明矣悲夫
右光武在位三十三年崩年六十二
明帝
永平二年冬十月壬子上幸辟雍初行养老礼以李躬
号为知学者往往以黄老为宗故论养性则专言黄
老不知吾圣人之学果安所用其力也明帝即位未
几而佛入中国其祸根盖自黄老始佛入中国而尧
舜禹汤文武周孔之家法愈不明矣悲夫
右光武在位三十三年崩年六十二
明帝
永平二年冬十月壬子上幸辟雍初行养老礼以李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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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三老桓荣为五更三老服都纻大袍冠进贤扶玉杖
五更亦如之不杖乘舆到辟雍礼殿御坐东厢遣使者
安车迎三老五更于大学讲堂天子迎于门屏交礼道
自阼阶三老升自宾阶至阶天子揖如礼三老升东面
三公设几九卿正履天子亲袒割牲执酱而馈执爵而
酳祝鲠在前祝饐在后五更南面三公进供礼亦如之
礼毕引桓荣及弟子升堂上自为下说诸儒执经问难
于前冠带搢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于是
五更亦如之不杖乘舆到辟雍礼殿御坐东厢遣使者
安车迎三老五更于大学讲堂天子迎于门屏交礼道
自阼阶三老升自宾阶至阶天子揖如礼三老升东面
三公设几九卿正履天子亲袒割牲执酱而馈执爵而
酳祝鲠在前祝饐在后五更南面三公进供礼亦如之
礼毕引桓荣及弟子升堂上自为下说诸儒执经问难
于前冠带搢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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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诏赐荣爵关内侯三老五更皆以二千石禄养终厥
身赐天下三老酒人一石肉四十斤上自为太子受尚
书于桓荣及即帝位犹尊荣以师礼尝幸太常府令荣
坐东面设几杖会百官及荣门生数百人上亲自执业
诸生或避位发难上谦曰太师在是既罢悉以太官供
具赐太常家荣每疾病帝辄遣使者存问太官太医相
望于道及笃上疏谢恩让还爵土帝幸其家问起居入
街下车拥经而前抚荣垂涕赐以床茵帷帐刀剑衣被
身赐天下三老酒人一石肉四十斤上自为太子受尚
书于桓荣及即帝位犹尊荣以师礼尝幸太常府令荣
坐东面设几杖会百官及荣门生数百人上亲自执业
诸生或避位发难上谦曰太师在是既罢悉以太官供
具赐太常家荣每疾病帝辄遣使者存问太官太医相
望于道及笃上疏谢恩让还爵土帝幸其家问起居入
街下车拥经而前抚荣垂涕赐以床茵帷帐刀剑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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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乃去自是诸侯将军大夫问疾者不敢复乘车到
门皆拜床下荣卒上亲自变服临丧送葬赐冢茔于首
山之阳子郁当嗣让其兄子汎帝不许郁乃受封而悉
以租入与之帝以郁为侍中
明帝尊师之意其礼文亦可谓盛矣因念孔孟皇皇
于春秋战国而卒不遇于斯时也而有真儒洞明正
学引其君于当道则其所进岂鲁定哀齐宣梁惠之
比哉桓荣为帝者师屈天子之尊推崇敬礼无所不
门皆拜床下荣卒上亲自变服临丧送葬赐冢茔于首
山之阳子郁当嗣让其兄子汎帝不许郁乃受封而悉
以租入与之帝以郁为侍中
明帝尊师之意其礼文亦可谓盛矣因念孔孟皇皇
于春秋战国而卒不遇于斯时也而有真儒洞明正
学引其君于当道则其所进岂鲁定哀齐宣梁惠之
比哉桓荣为帝者师屈天子之尊推崇敬礼无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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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而卒无以发扬圣教启迪君心使斯道大明于天
下身被恩宠徒为文具良可嗟夫
四年陵乡侯梁松生怨望县飞书诽谤下狱死初上为
太子大中大夫郑兴子众以通经知名太子及山阳王
荆因梁松以缣帛请之众曰太子储君无外交之义汉
有旧防蕃王不宜私通宾客松曰长者意不可违众曰
犯禁触罪不如守正而死遂不往及松败宾客多坐之
唯众不染于辞
下身被恩宠徒为文具良可嗟夫
四年陵乡侯梁松生怨望县飞书诽谤下狱死初上为
太子大中大夫郑兴子众以通经知名太子及山阳王
荆因梁松以缣帛请之众曰太子储君无外交之义汉
有旧防蕃王不宜私通宾客松曰长者意不可违众曰
犯禁触罪不如守正而死遂不往及松败宾客多坐之
唯众不染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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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卿士大夫犹知为子择师训以道义不使私交于
外以乱其所趋况天子之子国之储贰乎异时博望
苑可以鉴矣志谓尹公端人其取友必端观梁松诬
谮伏波倾险如许而使之得以之招致宾客何也郑
众立志坚确发言正大真可垂戒于后岂特免祸于
一已而已哉
六年春二月王雒山出宝鼎献之夏四月甲子诏祥瑞
之降以应有德方今政化多僻何以致兹易曰鼎象三
外以乱其所趋况天子之子国之储贰乎异时博望
苑可以鉴矣志谓尹公端人其取友必端观梁松诬
谮伏波倾险如许而使之得以之招致宾客何也郑
众立志坚确发言正大真可垂戒于后岂特免祸于
一已而已哉
六年春二月王雒山出宝鼎献之夏四月甲子诏祥瑞
之降以应有德方今政化多僻何以致兹易曰鼎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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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岂公卿奉职得其理邪其赐三公帛五十匹九卿二
千石半之先帝诏书禁人上事言圣而间者章奏颇多
浮词自今若有过称虚誉尚书皆宜抑而不省示不为
谄子蚩也
武帝得鼎汾水上改元元鼎以侈其事按是时张汤
为御史大夫与史义纵王温舒之徒峻刑酷罚民不
聊生论囚辄流血十馀里坐盗铸死者动数十万此
其气象大略可睹矣宝鼎之出岂有所感召而致之
千石半之先帝诏书禁人上事言圣而间者章奏颇多
浮词自今若有过称虚誉尚书皆宜抑而不省示不为
谄子蚩也
武帝得鼎汾水上改元元鼎以侈其事按是时张汤
为御史大夫与史义纵王温舒之徒峻刑酷罚民不
聊生论囚辄流血十馀里坐盗铸死者动数十万此
其气象大略可睹矣宝鼎之出岂有所感召而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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欤前年丞相蔡义坐盗园堧自杀明年张汤亦有罪
自杀又岂可以为鼎象三公之应也自古明王惟知
施德行化安养生民为己任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政
不平刑不清禾黍不登边方不宁天地之间戾气熏
塞或者偶发异代之埋藏而遂指之以为瑞果谁欺
哉明帝下诏示不敢当视孝武之改元则有间矣然
未免归美于公卿之得其理而褒赉之又何也
八年冬十月楚王英奉黄缣白纨诣国相曰托在蕃辅
自杀又岂可以为鼎象三公之应也自古明王惟知
施德行化安养生民为己任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政
不平刑不清禾黍不登边方不宁天地之间戾气熏
塞或者偶发异代之埋藏而遂指之以为瑞果谁欺
哉明帝下诏示不敢当视孝武之改元则有间矣然
未免归美于公卿之得其理而褒赉之又何也
八年冬十月楚王英奉黄缣白纨诣国相曰托在蕃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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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恶累积欢喜大恩奉送缣帛以赎愆罪国相以闻诏
报曰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慈洁齐三月与
神为誓何嫌何疑尚有悔吝其还赎以助伊蒲塞桑门
之盛馔初帝闻西域有神其名曰佛因遣使之天竺求
其道得其书及沙门以来其书大抵以虚无为宗贵慈
悲不杀以为人死精神不灭随复受形生时所行善恶
皆有报应故所贵修鍊精神以至为佛善为宏阔胜大
之言以劝诱愚俗精于其道者号曰沙门于是中国始
报曰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慈洁齐三月与
神为誓何嫌何疑尚有悔吝其还赎以助伊蒲塞桑门
之盛馔初帝闻西域有神其名曰佛因遣使之天竺求
其道得其书及沙门以来其书大抵以虚无为宗贵慈
悲不杀以为人死精神不灭随复受形生时所行善恶
皆有报应故所贵修鍊精神以至为佛善为宏阔胜大
之言以劝诱愚俗精于其道者号曰沙门于是中国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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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其术图其形像而王公贵人独楚王英最先好之
武王曰惟人万物之灵孔子曰心之精神是谓圣人
之本心本灵本圣顾所以用之者何如耳隆古圣时
有井田以为养有庠序以为学有冠昏丧祭以为礼
至于蛮夷猾夏则刑之谗说殄行震惊朕师则急急
而止绝之不用灵者如怪物然投之远裔不齿于中
国要在保养此心不失其所谓灵而已是故世教昌
明风俗醇一耳目无所乱心志无所荡其秀异而杰
武王曰惟人万物之灵孔子曰心之精神是谓圣人
之本心本灵本圣顾所以用之者何如耳隆古圣时
有井田以为养有庠序以为学有冠昏丧祭以为礼
至于蛮夷猾夏则刑之谗说殄行震惊朕师则急急
而止绝之不用灵者如怪物然投之远裔不齿于中
国要在保养此心不失其所谓灵而已是故世教昌
明风俗醇一耳目无所乱心志无所荡其秀异而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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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者则固修德学道为贤为圣农夫小民妇人女子
虽日用此心之灵而不知亦莫不习于礼义之化人
人有士君子之行异端邪说无自而兴三代衰学校
废凡先王教化之道扫地而亡之乃无一事非邪僻
坏乱人心之具巧者逞其语勇者逞其力佞者逞其
辨诸夏无君天地分裂横流奔放不可救止孔子生
春秋之末仅与其徒私相传授而道卒不行于天下
老氏为周柱史固习于礼者遭世败坏不能如之何
虽日用此心之灵而不知亦莫不习于礼义之化人
人有士君子之行异端邪说无自而兴三代衰学校
废凡先王教化之道扫地而亡之乃无一事非邪僻
坏乱人心之具巧者逞其语勇者逞其力佞者逞其
辨诸夏无君天地分裂横流奔放不可救止孔子生
春秋之末仅与其徒私相传授而道卒不行于天下
老氏为周柱史固习于礼者遭世败坏不能如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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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所以独善其身用其灵而偏焉乃谓礼为忠信之
薄乱之首异端之教由此其根然在当时害犹未著
也至于战国孟轲氏独守洙泗之家法谈王道矻矻
不离口不特时君咸谓之迂阔虽其高第弟子亦且
未能尽信矣此无他皇极不建圣教不明学士大夫
耳濡目染腐烂焦灼但知有管晏但知有苏张申韩
而不知孔孟之学为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大道也
冥冥愦愦以妄为常浑然一波天下大乱然人心之
薄乱之首异端之教由此其根然在当时害犹未著
也至于战国孟轲氏独守洙泗之家法谈王道矻矻
不离口不特时君咸谓之迂阔虽其高第弟子亦且
未能尽信矣此无他皇极不建圣教不明学士大夫
耳濡目染腐烂焦灼但知有管晏但知有苏张申韩
而不知孔孟之学为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大道也
冥冥愦愦以妄为常浑然一波天下大乱然人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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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未尝泯灭其间所谓秀异而杰出者不肯甘心沦
没于流俗退而穷居特立独行思有以反一世之弊
而无圣人为之依归以端其所趋于是杨墨者出或
主于为我或主于兼爱用其灵而益又偏焉虽然是
岂浮沈世态混混汗浊无耻者之俦哉自当世观之
固大贤也自吾道言之则为大害耳故孟子于仪秦
辈止目以妾妇而未尝与之深辩至杨墨则明目张
胆而力排之自其兼爱而推极于无父自其为我而
没于流俗退而穷居特立独行思有以反一世之弊
而无圣人为之依归以端其所趋于是杨墨者出或
主于为我或主于兼爱用其灵而益又偏焉虽然是
岂浮沈世态混混汗浊无耻者之俦哉自当世观之
固大贤也自吾道言之则为大害耳故孟子于仪秦
辈止目以妾妇而未尝与之深辩至杨墨则明目张
胆而力排之自其兼爱而推极于无父自其为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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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极于无君无父无君直譬之禽兽盖刑名纵横虽
为斯世之害而兼爱为我则为斯道之害害世者人
恶之害道者人溺之恶之者祸止于一时溺之者祸
及于万世夫养生丧死无憾而不怵于祸福则庶乎
其有瘳矣乃若支离传注胶执文义本心之灵未尝
自得与日用而不知者同一生死但呶呶然曰人其
人火其书庐其居无益也
壬寅晦日有食之既诏群臣勉修职事极言无讳于是
为斯世之害而兼爱为我则为斯道之害害世者人
恶之害道者人溺之恶之者祸止于一时溺之者祸
及于万世夫养生丧死无憾而不怵于祸福则庶乎
其有瘳矣乃若支离传注胶执文义本心之灵未尝
自得与日用而不知者同一生死但呶呶然曰人其
人火其书庐其居无益也
壬寅晦日有食之既诏群臣勉修职事极言无讳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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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位者皆上封事各言得失帝览章深自引咎以所上
班示百官诏曰群僚所言皆朕之过民冤不能理吏黠
不能禁而轻用民力缮修宫宇出入无节喜怒过差永
览前戒竦然兢惧徒恐薄德久而致怠耳
人主不患有过患不乐闻过不患不求言患不能受
尽言明帝一览封章深自引咎敷露心腹明白洞达
夫如是谁不乐告以善道哉外慕求言之名中怀讳
过之实不特君德无补天地鬼神又乌可以文欺也
班示百官诏曰群僚所言皆朕之过民冤不能理吏黠
不能禁而轻用民力缮修宫宇出入无节喜怒过差永
览前戒竦然兢惧徒恐薄德久而致怠耳
人主不患有过患不乐闻过不患不求言患不能受
尽言明帝一览封章深自引咎敷露心腹明白洞达
夫如是谁不乐告以善道哉外慕求言之名中怀讳
过之实不特君德无补天地鬼神又乌可以文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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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帝崇尚儒学自皇太子诸王侯及人臣子弟功臣
子孙莫不受经又为外戚樊氏郭氏阴氏马氏诸子立
学于南宫号四姓小侯置五经师搜选高能以授其业
自期门羽林之士悉令通孝经章句匈奴亦遣子入学
帝崇儒学自皇太子诸王侯而下莫不受经非不美
矣然楚王英好黄老浮屠乃从臾之而不能救卒与
方士造成大狱广陵王荆淮阳王延亦皆所交非类
祝诅不道所以受经者果为何事耶要之亲王出就
子孙莫不受经又为外戚樊氏郭氏阴氏马氏诸子立
学于南宫号四姓小侯置五经师搜选高能以授其业
自期门羽林之士悉令通孝经章句匈奴亦遣子入学
帝崇儒学自皇太子诸王侯而下莫不受经非不美
矣然楚王英好黄老浮屠乃从臾之而不能救卒与
方士造成大狱广陵王荆淮阳王延亦皆所交非类
祝诅不道所以受经者果为何事耶要之亲王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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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国为择老成有学识者为之师傅使知敬惮不纳
于邪小人之谋无自而入方为尽善若使年少不学
骄纵于外而莫之检非保终吉之道也明帝兄弟十
人而三人者不以令终至若楚狱杀戮无数殆有不
忍言者而帝友于之义亦且不能如初岁矣区区讲
受为文具何益哉
十年春二月广陵思王荆自杀国除夏四月戊子大赦
天下闰月甲午上幸南阳召校官弟子作雅乐奏鹿鸣
于邪小人之谋无自而入方为尽善若使年少不学
骄纵于外而莫之检非保终吉之道也明帝兄弟十
人而三人者不以令终至若楚狱杀戮无数殆有不
忍言者而帝友于之义亦且不能如初岁矣区区讲
受为文具何益哉
十年春二月广陵思王荆自杀国除夏四月戊子大赦
天下闰月甲午上幸南阳召校官弟子作雅乐奏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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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自御埙篪和之以娱嘉宾还幸南顿
甲午还宫
间歌合乐工人之事也安有天子而自娱嘉宾者且
广陵之死才三月耳而帝御埙篪以和之得无伤兄
弟之情邪
十一年春正月东平王苍与诸王俱来朝月馀还国帝
临送归宫悽然怀思乃遣使手诏赐东平国中傅曰辞
别之后独坐不乐因就车归伏轼而吟瞻望永怀实劳
甲午还宫
间歌合乐工人之事也安有天子而自娱嘉宾者且
广陵之死才三月耳而帝御埙篪以和之得无伤兄
弟之情邪
十一年春正月东平王苍与诸王俱来朝月馀还国帝
临送归宫悽然怀思乃遣使手诏赐东平国中傅曰辞
别之后独坐不乐因就车归伏轼而吟瞻望永怀实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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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诵及采菽以增叹息日者问东平王处家何等最
乐王言为善最乐其言甚大副是要腹矣今送列侯印
十九枚诸王子年五岁已上能趋拜者皆令带之
东平王自谓为善最乐此实履之言也呜呼为善具
足以为乐哉人心本良人性本善若有常性自善自
乐焉曰惠迪吉非他有所谓吉也所乐即吉也伊尹
曰作善降之百祥不必他求所谓祥也此乐即祥也
每见吉人孳孳为善安行乎顺境心逸而日休食息
乐王言为善最乐其言甚大副是要腹矣今送列侯印
十九枚诸王子年五岁已上能趋拜者皆令带之
东平王自谓为善最乐此实履之言也呜呼为善具
足以为乐哉人心本良人性本善若有常性自善自
乐焉曰惠迪吉非他有所谓吉也所乐即吉也伊尹
曰作善降之百祥不必他求所谓祥也此乐即祥也
每见吉人孳孳为善安行乎顺境心逸而日休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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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无非乐地至若凶人习为不善虽处广厦如坐
囹圄虽履夷涂如行荆棘终日忧劳终夜忧劳终身
忧劳如万刃攒心而不知悔也乐乎不乐乎何苦而
不为善乎故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北海王睦
虽号畏谨遣使朝贺乃托辞于声色犬马之好以自
诡其意欲朝廷不疑耳为善最乐何嫌何疑
帝遵奉建武制度无所变更后妃之家不得封侯与政
馆陶公主为子求郎不许而赐钱千万谓群臣曰郎官
囹圄虽履夷涂如行荆棘终日忧劳终夜忧劳终身
忧劳如万刃攒心而不知悔也乐乎不乐乎何苦而
不为善乎故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北海王睦
虽号畏谨遣使朝贺乃托辞于声色犬马之好以自
诡其意欲朝廷不疑耳为善最乐何嫌何疑
帝遵奉建武制度无所变更后妃之家不得封侯与政
馆陶公主为子求郎不许而赐钱千万谓群臣曰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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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应列宿出宰百里苟非其人则民受其殃是以难之
守宰号亲民之官而宰为尤亲苟非其人民受其殃
此必至之祸也后世限以举员而改官者求必公选
至于任而得京官者出宰百里殆可日计何暇论其
贤不肖哉明帝之言可为鉴矣后妃之家封侯与政
此尤汉室大弊阴氏兄弟恳恳辞避而光武不能革
至明帝能革之但列侯十九印令诸王子五岁已上
皆带则大不然史谓成王以桐叶戏小弱弟曰以封
守宰号亲民之官而宰为尤亲苟非其人民受其殃
此必至之祸也后世限以举员而改官者求必公选
至于任而得京官者出宰百里殆可日计何暇论其
贤不肖哉明帝之言可为鉴矣后妃之家封侯与政
此尤汉室大弊阴氏兄弟恳恳辞避而光武不能革
至明帝能革之但列侯十九印令诸王子五岁已上
皆带则大不然史谓成王以桐叶戏小弱弟曰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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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周公因入贺封于唐柳宗元力辨记者之缪是也
以印戏与小弱者为之知周公必无是也明帝傥未
忘广陵之死恩怀诸王岂无其道而乃亵名器于群
稚若弄具然者是奚可哉
右明帝在位十八年崩年四十八
以印戏与小弱者为之知周公必无是也明帝傥未
忘广陵之死恩怀诸王岂无其道而乃亵名器于群
稚若弄具然者是奚可哉
右明帝在位十八年崩年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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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笔记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