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录列传卷之三十五
　胜国列传总论
彼有吾有之吾称天曰应有之彼称天曰吾故有之天未
尝谆谆命之而欲使彼筐六合以寿我非情也传胜国以见
非徼外之可比也崇礼北归上皇南返报礼适相称虽人
为之寔天为之矣三卫己携朔方不复控制寔难其未明
胜字之解哉胜也者不可使或有败也处胜势审胜局操
胜算于胜国尤宜加意

胜国列传
　遗元鞑靼
洪武元年八月克元都元主遁出塞居应昌三年上以元
扩廓帖木儿贺宗哲䓁为西北患令大将军徐达等西出
大破扩廓于定西左副将军李文忠东出克应昌时元主
己殂太子爱猷识里达刺复遁降其众五万人获后妃及
太子子买的里八刺归封为崇礼侯时元主卤已谥惠宗
上为改谥顺帝遣使致祭己而太子嗣立居和林使其酋
纳哈出屯金山不花屯　元伺边上命都督马云叶旺守达东
每大破之五年复令大将军达䓁三道出文忠乘其上都

取和林深入土刺河战不利全军还而颖国公傅友德大
获迤㕥西达之出中路者竟败明年大将军达出雁门友
德以前锋逐北获其平章邓孛罗帖木儿伯颜帖木儿文
忠连败卤于三岔山下刺河朔州白登䓁处克大宁高州
至礼州多所斩获七年遣买的里八刺北归自是连三年
寇边我亦颇有斩获十三年卤太师脱火赤入寇西平侯
郭英逐北涉流沙薄其营大败之获脱火赤及知院爱足
覆其全部明年英复从大将军北伐攻灰山嵩州高州全
宁皆克之友德及长兴侯耿炳文复大破卤黄河外时卤
主爱猷识里达刺死国人谥之曰昭宗次子益王脱古思

帖木儿立或曰即买的里八刺也二十年卤纳哈出㕥别
部二十万众来降明年诏蓝玉为大将军出大宁败卤主于
捕鱼儿海走之获其子地宝奴降其众十万安置地宝奴
于琉球而脱古思与其太子天宝奴及知院捏怯来国公
老撒丞相失烈门数十骑往依也速失儿见弑部落溃散
捏怯来老撒失烈门等来降国中立坤帖木儿为可汗是
时不复知有帝号矣二十年卤兀纳失里居和林西命来
降太子八郎镇抚浑都帖木儿往招之不至己而入寇颖
国公友德从燕王出古比口袭迤都山大破之太尉乃儿
不花丞相咬等来降复破兀纳失里于和林诏诸王

防捕卤建文二年卤国公赵脱列于司徒赵灰邻帖木儿
司徒刘哈喇帖木儿咸率众来降燕王驰谕可汗并谕瓦刺
王猛帖木儿三年可汗坤帖木儿归款旋寇铁岭无何见
弑于其下而鬼力赤代为可汗鬼力赤非元裔也众不附
永乐元年㕥金币四谕通好亦敕其太师右丞相马儿哈
咱太傅左丞相也孙台太保知院阿鲁台等而阿鲁台擅
国称雄持猛哥拥其众于瓦刺自王不奉命鬼力赤遂与瓦
刺马哈木战大败移营胪胊河两来入贡上谕阿鲁台及
元嫡系本雅失里使与鬼力赤异于是阿鲁台果杀鬼力
赤而立本雅失里为可汗七年遣给事中郭骥使夲雅失

里见杀上大怒遂封瓦刺三酋马哈木等皆为王挠之(淇)
国公丘福督十万骑出讨败绩胪胊河全军没明年上亲
征部五十万众抵斡难河元太祖始兴地也夲雅失里败
走阿鲁台㕥其众窜山谷请降贡马诏抚纳之君臣始各
部而居十年瓦刺顺宁王马哈木乘夲雅失里弱㕥兵灭
之而立其族子答里巴为可汗(阿)鲁台请为故主复仇上
不许嘉其义封阿鲁台为和宁王瓦刺贡使遂不至十二
年上复亲征马哈木败之土刺河马哈木遁去阿鲁台使
其大酋咸来朝会赐米肉酒糗䌽币有差明年瓦刺复请
降贡马谢罪未几马哈木死封其子脱欢为顺宁王而阿

鲁台恚遂叛寇宁夏复寇兴和杀守将王焕二十年诏英
国公张辅六师亲征至杀胡原穷迹阔湾海不见只卤㕥
兀良哈常为卤导还兵败之于屈列儿沙颇斩获己谍报
阿鲁台复入寇又㕥宁阳侯陈𢡟为先锋出师沙城时阿
鲁台为脱欢所败先已遁去王师至宿嵬山降王子也先土干
数千人而归赐姓名金忠封为忠勇王明年金忠请穷讨阿鲁
台上复亲征而忠为先锋至搭阑纳木儿河弥望皆大漠作敕谕
卤师还榆木川帝崩宣德初敕瓦刺贤王子捏烈忽嗣王阿鲁台
叛𨒫不常己复东残兀良哈住牧辽东每为脱欢所败入贡告难
九年脱欢击阿鲁台悉收其部落时荅里巴微不知所终脱欢欲

自立为可汗而众不许乃行永元后脱脱不花主之卑以阿鲁台之
众居沙漠北哈喇嗔等部俱服属焉而身居瓦刺如故数盗边
正统三年兵部尚书马骥败卤阿台朵儿只伯多斩获十三年宣府
总兵杨洪破卤阿台封昌平伯十四年脱欢子也先嗣为太师大入寇
上亲征师还土木蒙尘踰年返驾事在也先传也先既自立为可汗寻
被杀诸部分散而小王子立或曰元裔也时孛来瘸王子最雄天顺二年
大举寇陜西诏复边镇巡抚禦之复寇大同直躝雁门忻代入
宣府寇河西过河大掠关陇震动诏怀宁伯孙镗出禦会
曹钦反阙下不果行己而小王子为孛来所弑于是诸酋
毛里孩阿罗出太师猛可与孛来相仇杀立脱思为可汗

脱思者故小王子从兄也时毛里孩阿罗出及孛罗忽并
躝入河套互争水草而癿加思兰者向居哈密北山党于
孛罗忽杀阿罗出并其众而结元孽满鲁都入套屡为边患
事在河套传成化中满都鲁遂自称可汗以癿加思兰为
太师已而杀癿加思兰并其众而榆林宁夏宣府大同开
原一带迄无宁岁盖先后经理诸边者自成化㕥来为宁
远伯任礼武靖伯赵武新宁伯谭祐抚宁侯朱永总兵刘
聚都御史余子俊侍郎何乔新御史项忠而尚书王越及
都御史马文升多有斩馘未几满都鲁衰弱不知所终而
把秃猛可王卤中其太师亦思马因知院脱罗干屡遣入

贡把秃猛可死其弟伯颜猛可嗣立幼恐权移大臣不复
设太师官复入贡时马文升在兵部而许进㕥都御史巡
抚大同戎事脩明十王子及瓦刺二遗种颇震进威名亦
各入贡弘治中卤火筛强与诸部落连年入寇陜西大同
宣府宁夏榆林等处上㕥太监苗逵力请锐意讨卤总制
刘大夏力言不可遂止火筛小王子部酋也跋　与小王
子争雄长初小王子死有三子长阿尔伦立次阿著次满
官嗔而大师亦不刺擅杀阿尔伦遁入河西西海之有卤
自亦不刺始也攻破西宁安定王族夺其印诰诸番散亡
据有其地未几复称臣于小王子正德中阿尔伦二子长

卜赤次也明皆幼弟阿著称小王子未几死众立卜赤称
亦克罕势与瓦刺并强亦克罕大营五众可五万人卜赤
居中屯牧五营环卫之又东有冈留罕哈尔填　部冈留
营三其酋满会王罕哈营三其酋猛可不郎尔填营一其
酋可都留三部众可六万人居沙漠东偏与朵颜为邻西
有应绍不阿尔秃厮满官嗔三部应绍不营十初属亦不
刺亦不刺遁西海遂多溃散惟哈喇嗔一营仅存阿尔秃
厮营七故亦从亦不刺后归吉囊合为四营众可七万人满官
嗔营八故属火筛后归俺答合为六营众可四万人吉囊
俺荅阿著子也诸种皆称小王子而二酋独强南有哈喇

嗔哈连二部哈喇嗔营一酋把荅罕奈众可三万人哈连营
一酋失刺台吉众可二万人居宣府大同塞外北有兀良
罕营一故小王子北部也因隙叛去遂相仇杀时小王子
虽为君长而诸部不相摄又西为瓦刺可五万人世与土
鲁番为仇诸卤虽逐水草迁徙不定然营部皆有分地不
相乱时有别种黄毛者犷悍常乘卤深入辄从后掠卤苦
之后卤并有黄毛盖无内愿正德四年入花马池杀总制
尚书才宽十年朵颜通小王子入马兰谷杀参将陈乾嘉
靖中相继经理诸边者尚书杨一清王宪胡世宁侍郎王廷
相总督王琼翁万达宪常禦卤斩首三百而琼脩边墙㩀

要害后人赖之卤自俺荅吉囊先后入套大掠西安凤翔
连岁入犯宁榆宣大䓁处十二年侵镇远关守将王效破
斩级百四十明年大同军叛归卤者数千人常为导吉
囊入榆林大掠去总督唐龙上捷书升赏有差十四年吉
囊一再入榆林总兵梁震击败之十八年上巡承天卤入
宣府参将贾英陷卤㐲残千人益深入杀掠人畜万计时
卤酋青台吉哈刺台吉那林台吉皆屯牧塞外不去梁震
卒家丁数千素悍勇善战妻上尺籍一百人馀皆降卤常
为导杀榆林守将宋隆焚掠长驱出总兵周文㕥捷告已
哈刺嗔紏俺荅几禄吉囊䓁复入宣府大掠遂至蔚州总

兵白爵䓁连败寻又入大同西路抵雁门度宁武杀掠人
畜数十万大同军至与卤约勿掠我人畜纵若去且邀买
路钱卤㕥是出入如无人总制尚书刘天和倖卤出安边定
边塞去冒称大捷诡云卒张奴儿杀吉囊子诏加爵叙荫
有差奴儿授世指挥佥事二十年吉囊先入大同副总兵
丁暲游击同宇力战死遂薄山西省城又越而南杀掠人
畜万万吉囊甫出俺荅复入又越太原而南残益甚时吉
囊病死其子扳不孩居套中小王子不及儿台吉驻威宁
海上俺荅复紏数酋经朔州破雁门越太原列营汾河东
西散掠十卫三十八州县杀卤二十馀万人总兵张达副

总兵林椿死之自是连年入寇总制侍郎曾铣遂上复套
议发仇鸾之奸鸾被逮寻坐铣结交近侍律死西市而鸾
得释二十九年俺荅入渔阳塞突犯京城焚劫至德胜西
直门窥八陵掠教场旬日而诸路援兵至莫敢发一矢尾
之出获病稚八千馀以捷闻咸宁侯鸾以为功议开马市
久之鸾败卤复入辽东再杀总兵岳𢡟殷尚质益犯边隆
庆中俺荅孙把汉那吉其母郤于掩荅来归总督王崇古
留之淹荅悔就款还叛人通贡市封俺荅顺义王加崇古
少保兵部尚书荫锦衣千户万历初首辅居正知兵科边
事如指掌红力寨之捷斩首一千一百有奇善养木屯之

捷八百八十有奇李成梁君辽戚继光镇蓟边号戢宁己
击土蛮于辽河劈山斩首四百三十有奇自是俺荅之子
若孙有黄吉有吉能有哈酋安兔吉其纳叛者则曰板升
居正计离之㕥弱其势每谕顺义王毋听流言毋用叛贼
丘昌之子初卤犯清河王果诱杀我裨将裴承祖䓁于是
善遇王台致王果于阙下己而俺荅一再为瓦刺所败俺
荅死而安兔吉残边居正㕥为黄酋宜踵立谕令止之会
俺荅弟昆都力哈将东结土蛮为乱居正使人纵流言昆
都与中朝约将有事土蛮土蛮疑谋解又黄酋将东并诸部居
正计翼俺荅弟老把都之子青把都以抗黄酋使之两敝

属彝长昂三贡不入即令青酋谕之威福为补贡久之酋
火落赤与套卤吉能䓁屡犯边参将杜松每击荡有功升
总兵守延绥自是大酋雷铁及沙忽儿䓁大入边每不利
去火落赤大败于明水池有臂病痹不能战已而酋沙计
䓁七台吉寇高家堡松与其子指挥佥事文烨间捣其巢
还截归路大获胜斩其帅端大㕥下六十六级四十二年
火落赤及吉能沙计䓁大寇延绥围大柏油堡副将孙弘
谟见杀松兄子文焕㕥都督佥事禦却之卤闻松名每战
皆比而柳门之捷尤奇火落赤遂远徙天启元年陜抚吕
兆熊败卤宾火酋拎洪水归德间五战皆捷明年复败之

三眼井后亦不振
　论曰鞑靼之不忘幕以南也以大义分内外以私情则
　子孙之求复其祖绪事或有名故不以夷于诸徼逸运
　外臣之所以设也虽世见跋扈而讫贡市不衰则二祖
　之威灵所詟服者远矣顾明之末祀却利其强而不利
　其弱夫即不他效而无为我将助致使中朝误恃而失
　之或曰元孽初犹袭文物故事自是积久而不振然乎
　否乎

　扩廓帖木儿
扩廓帖木儿者颖州沈丘人也别名王保保少育于舅察
罕帖木儿因以为子察罕故元别部后至正间盗四起与
罗山民李思齐结乡里豪杰前击贼有功部下且数万人
转战至关中势大振援啇州败宋李武崔德进陕西行省
右丞连败贼于冀宁路及壶关复兴元凤翔走白不信大
刀敖等戊戍复泾州平凉移兵守巩昌别部赛囚赤复晋
宁走王士诚遣关保击寇于高平大败之还守洛阳元进
行省平章政事得便宜进止己亥大发诸道兵讨刘福通
围汴梁三月下之庚子元诏平章孛罗帖木儿守冀宁守

者疑不纳孛罗遂以兵围城察罕救之败其兵自是与孛
罗恶相攻辛丑悉部铁骑凡数十万讨山东诸贼诸郡次
第下降田丰王士诚䓁明年夏白气起危宿扫太微垣占
失良将察罕攻益都十馀月且下而礼士诚者阴通贼诱
察罕至营劳军刺杀之诏赠察罕忠襄王谥献武事在元
史诏以扩廓帖木儿中书平章政事知河南山东行枢密
院事代将父兵扩廓既己将大痛愤享士日夜督攻城拔
之获礼士诚剖其心以祭察罕齐地平癸卯孛罗将竹贞
据有陕西扩廓遣貊高合李思齐夹攻之竹贞降孛罗复
掠冀宁则身逆战逐北获其将乌马儿毁兴祖甲辰孛罗

犯阙皇太子走扩廓遣关保䓁十馀万骑讨之下大同而
孛罗为其下所杀诏封河南王总制关陕晋冀山东迤西
诸郡先是孛罗死皇太子还京欲遂因扩廓兵威挟废上
自立扩廓微知其意至京可二十里外敕吏士散就州县
示不足恃以后事杂见纪传中
　论曰察罕父子知兵初困于孛罗继劳于福通元未
　尝不任任未尝不专而一木不支与明决则强弩末
　杀矣扩廓䆒不以妹故二其主贞哉嗟乎李思齐可为也
　而不为

　　瓦刺也先
也先者瓦刺顺宁王马哈木之孙也时卤中鬼力赤为可汗
强酋猛哥帖木儿据瓦刺自大及夲雅失里为阿鲁台所
立代鬼力赤杀我朝使上乃封瓦刺马哈木为顺宁王大
平为贤义王把秃孛罗为安乐王予敕印㕥间卤已亲征
败夲雅失里遁去而马哈木因而灭之遂与阿鲁台隙互
叛服不常马哈木死子脱欢嗣立并有大平孛罗之众每
败逐阿鲁台寻击杀之立脱脱不花以塞众望以故可汗
弱远居漠北而知院阿刺与脱欢尚屯牧瓦刺阿刺众大
不敌脱欢时阿鲁台子阿卜只俺来归诏以为中军左都

督脱欢益与仇杀不解正统八年脱欢死子也先强盛㕥
其姊妻可汗而身为太师性　骜尝来通贡语使者吾有
子将请婚南朝使者为谩语悦也先南朝己首肯之矣遂
贡马自㕥为聘礼而荅诏不及和亲事大恚十四年入寇
大同宣府诸城堡皆被残诏驸马都尉柳井率四将军出
讨之大败四万骑无一还者太监王振䁥上勇上亲征廷
臣力諌不听遂命郕王居守而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
帅师从户部尚书王佐兵部尚书邝野䓁扈行官军傔从
五十馀万人八月出居庸至大同卤故引避诱我深入大
同太监郭敬知卤情力阻振振始惧议班师而卤突至前

锋勇大败鸡儿岭五万骑尽没勇死之也先遂乘胜逼上
土木去怀来二十里上欲趋保怀来而振顾私重千馀辆
不进遂驻土木地无水当冲卤故遣使议和方草敕去卤
辄乘我我师大溃张辅曹鼐䓁死之振亦为乱兵所杀上
乘马不得出卤拥㕥去是日雷震也先马死也先心动迹
上御帐上尝有瑞气不敢难上手书怀来守将索金币京
师犒卤太后仓卒出珠宝八驮驰也先营请还驾不报时
郕王已摄位卤挟上至大同城门闭校尉袁彬㕥头触门
大呼于是广宁伯刘安给事中孙祥知府霍瑄缒城出献
蟒𫀆一箧上㕥赐知院伯颜帖木儿及也先弟大同赛罕

二王因微语安䓁卤欲归我情伪难测宜严为备安还括
城中白金二万付袁彬卤受之笑不应时城中计邀上至
石佛寺篡㕥归上㕥危道不可卤拥上至黑松林也先营
也先拜稽首侍坐出妻妾珠绯覆面垂肩碗酪盂肉粗块
长啜为胡舞以乐上已居上伯颜帖木儿营去也先二十
里为(上)进供馔甚恭时袁彬与哈铭周旋上自有传九月
郕王即真遥尊上为太上皇卤乃遣使诣京请归上皇跸
词谩荅诏大率曰中国巳立皇帝士马雄胜绝不及迎驾
语十月也先挟上皇过大同大同守将郭登计设交床于
月城内迎上皇坐伏谒辄下闸拒卤上皇不可曰只凭天

理去遂躝紫荆杀指挥韩清副都御史孙祥走死卤深入
薄京师㕥送上皇为名时兵部尚书于谦督军城守坚遣
通政司参议王复为礼部侍郎中书舍人赵荣为鸿胪寺
卿持敕也先营犒羊酒卤㕥二使者秩卑不为礼上皇谕复
䓁急归卤乃四掠焚三陵殿寝祭器谦督诸军力战德胜
门杀其酋铁颈元帅而石亨大捷彰义门孙镗王通内外
夹击卤势稍沮出关去遣都督杨洪击卤之未遁者破之
于固原卤复使人索大臣迎驾景泰元年正月朔上皇㕥
少牢祭天亲为祝辞致祷行十六拜礼是月卤犯大同总
(兵郭)登指挥许贵再击败之自是分寇偏头关及宁夏宣

(府)䧹门入河曲围代州已知院阿刺复请和尚(书)于谦
不许善谢之内侍喜宁者故胡人从上皇北狩时时导卤
质上皇居奇入寇上皇恨之令袁彬阴刻木为字藏军士
高磐(一曰/斌金)髀间与喜宁俱佯为索春衣于宣府守将杨俊
得书引喜宁饮城下磐抱宁大呼俊从兵前縳之送京师
伏法　月也先及阿刺复移书促迎上皇礼部侍郎李寔
䓁奉敕书三可汗一也先及阿刺各一亦绝不及迎驾也
先乃语实必归上皇遣其右丞相把秃同实还报而副都
御史杨善己先奉命使可汗八月之望日上皇还京师居
南内事在于谦李寔杨善传是时也先兵威益震可汗上

每两谕以间之会可汗不以也先姊子为太子以别子为
太子也先怒攻之可汗以数十骑遁去也先尽收其妻妾
太子人畜来奏捷尚书谦䓁议乘时出讨复前仇上不许
也先顾以通好益骄乞请非分东结朵颜西交哈密往往
窥塞而每贡使至三千人弯弓殴掠至欲骑入长安门赐
宴礼部尝升正副使二十二人都督都指挥千户䓁官赏
金镶犀带九钑花金带九素金带三花银带一其馀赏织
金䌽表纻丝二万六千四百有奇绢九万有奇衣靴帽万
则岁至七月也先攻败可汗脱脱不花可汗穷奔兀良哈
(沙)不丹沙不丹惧杀脱脱不花也先遂自立为可汗遣

归啮指染箭告其父哈刺故为不知也益曲事也先也先
亦㕥哈刺子不死忘之哈刺遂伏众伺也先出猎袭也先
也先仓皇从数十骑遁既而疑数十骑或通哈刺夜半与
一亲信复(东)去道中饥乞浆妇人己妇人夫归言状夫曰
必也先也追杀之诸子分部北边其在西者为套卤犯陕
西诸镇在北者犯宣大山西叛服不常世次莫淂而考矣
　论曰土木之役在中朝以弃为耴矫徽钦前故有微权焉
　乃也先颇好名寔怀广略计因中国之好自大以自为
　兼并计冤以荐窥大都梦寐诚未然也虽然贡使殴掠
　　　　　亦犹之宋人　币矣幸有　脱脱

　　　　　　　　好克久亦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