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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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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明梦馀录卷二十八
          吏部左侍郎孙承泽撰
  中书科
中书科直房在午门外之西初中书省设置省舍人后
革省为科定中书舍人二十人无正贰印属资深者掌
书诰敕册符铁劵凡草请翰林院宝请诸内府左劵宝
籍归诸古今通集库凡诰敕勘合籍以急就章为号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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诰敕之号四曰仁曰十二支曰文行忠信曰千字文以
千号为满满则续
  所典司天子词命亲王郡王并妃初膺封号合受
  金银册则书之自郡王以下至奉国中尉自王夫
  人以下至乡君合给诰命则书之凡公侯伯初受
  封爵合给铁劵凡勋戚内外文武官应给敕命诰
  命则书之其职掌至重也每大朝会则拟四员与
  翰林史官上殿东西班对立凡东宫节令朝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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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拟二员文华殿导驾侍班凡会试一员入场收掌
  试卷日给大官酒馔与翰林宫坊尚宝司六科同
  为侍从之臣诸司无相并者其地势至清也其选
  用自进士外举人与纂修书成被恩典者乃得之
  监生生儒惟有勋劳大臣暨宫僚讲官有子孙宜
  承荫叙奉特旨者乃得之至文华殿门东房别设
  中书舍人分直职专奉旨书写书籍等项武英殿
  门西房别设中书舍人分直职专奉旨写篆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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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等项内阁诰敕制敕二房中书不属中书科
  中书所书告身皆佐史体无佳笔隆庆中司马王
  崇古以泥金书轴请宝为言者所纠然唐制皆名
  手书如颜鲁公自书告身朱巨川一人而颜鲁公
  徐季海俱为之书巨川赖此以传至宋即当制者
  书字兼真行幸得欧苏便奉为瑰宝
  张文忠璁言成化以前诰敕之体犹为近古其于
  本身不过百馀字祖父母父母并妻不过六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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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之者无费词受之者无愧色近来藻情饰伪张
  百成千以万乘之尊下誉匹夫匹妇之贱殊非政
  体宜加釐正诏自今诰敕务从简实不许竞饰浮
  词致亵体制夫立词失体固当申饬而书法板俗
  迄无言者
  邱浚曰唐武德二年改内史舍人为中书舍人臣
  案此中书舍人设官之始然是官也故𨽻于中书
  省故以中书舍人为名我朝罢中书省尚仍其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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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名虽同而实则异也盖前代之中书与翰林学
  士分掌内外制诰以为两制盖属文之官也我朝
  之中书舍人则专以书写为职耳书者六艺之一
  汉人谓之小学以试学童为吏者也夫人能之无
  庸设官设之始自今日盖以王言所系之重前代
  乃属笔于吏胥殊无慎重之意祖宗以此设官盖
  有深意必得夫素通儒术深明六书之义心正笔
  端如柳公权所云者居之庶不污王言耳苟粗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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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旁而学术无素者尚不足以当此况又粗率侧
  媚而流品非清者哉
  诰敕
  唐最重诰命开元二十三年加皇子荣王以下官
  诏张九龄萧嵩等十三人就集贤院人书一通以
  进三相各赐绢三百疋馀官二百疋其爱重如此
  唐制拜官之日即给告身其人先输朱胶绫䌷价
  钱方准书给即今之诰敕也宋之制亦然每至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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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诞告锁院演纶词头已下外人未知其密且重
  如此
  明初拜官之初亦给诰敕其后除授升迁止奉成
  命吏部备书旨意移以咨劄以为凭据至考满覃
  恩方给诰敕以奖其成
  宋元封赠大父母降父母一等封赠父母降本身
  一等盖推恩近重而远轻也然子孙之心终有不
  忍明制封赠三代一如见爵教孝之典可谓大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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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典有再醮不得受封之说典制为妻不为母引
  杨文贞事辨之然正不必然也按会典曰洪武二
  十六年定凡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曾犯奸盗除
  名等罪及例所封妻不是以礼娶到正室或系再
  醮娼优婢妾并不许申请其昭然如是乃有以母
  再醮不请封者殊失考
  各中书考
  石民外集曰中书舍人以进士起家为此者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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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无署其俗谓中书科者乃因与六科联署而借
  言之实文移奏疏不入此字也其职业唯用宝之
  时同符卿供事盖尚是政府之遗体其他引班等
  职则以补科臣不足亦以联署而及之耳绝无缮
  写之职其以选入制敕房者旧时进士亦为之今
  止以待举人之高选其职为草武臣诰命赠恤诰
  敕谕祭文此外制也亦不与缮写其馀两房史馆
  文华殿则以缮写为职而武英殿办事及旧有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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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殿办事则且及于画即古之书画学又不特缮
  写也至于赀入两殿者则借以𢃄衔实无职掌他
  衔皆可办事盖在办事不在中书也以中书多讹
  而为两殿中书耳而两殿资深者亦有较理书籍
  之名书不在殿何以得较此欲文其名而失其实
  也
  诰敕房中书永乐初选翰林文学之臣六七人直
  文渊阁参典机务诏册制诰皆属之而誊副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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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中书分直更入事竣辄出宣德间三杨始置厨
  馔于阁之东偏而选能书者处以阁之西小房谓
  之西制敕房诸学士则居阁之东五楹专管敕诰
  具稿定正于阁臣乃付中书缮进谓之东诰敕房
  而带知制诰衔则惟阁臣与诸学士而已中书等
  官不敢僣也时诸学士每早与阁臣会食乃退正
  统九年陈循入阁后学士惟刘铉一人过自逊避
  朝退止于东阁不复会食视诰敕以后学士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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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至后诰敕悉委于中书而中书称为内阁书办
  万历元年定两殿中书九年考满官阶升至正五
  品止如再有年劳止得加升服俸
  识馀录云中书周令温州人尝言成化年间授职
  彼时中书与阁下如同僚然投刺俱平交盖宣德
  以前本一堂相处今之西房即文渊阁也阁臣居
  中中书居东西两房各办其事己撤内库十间以
  西五间居阁下谓之文渊阁以东五间藏书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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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房中书亦迁居之故今以阁下称中堂而东西
  非房矣犹称两房者沿旧名也凡阁下到任尚之
  两房答揖若六部之于各司无是体矣
  附记
  崇祯元年上谕近来诰敕文字繁称过情殊为非
  体以后撰拟不由词臣缮写不由中书者俱与着
  实查驳
 春明梦馀录卷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