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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五十二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文獻通考卷一百五十二
  鄱陽馬端臨貴與
 兵考四
  兵制
公元907年
梁太祖開平元年初帝在藩鎮用法嚴将校有戰没者所部兵悉斬之謂之㧞隊士卒主将者多亡逸不敢歸帝乃命凡軍士皆文其面以記軍號軍士或思鄉里逃去闗津輙執之送所屬無不死者鄉里不敢由是亡者皆聚山谷為盗大為州縣之患至是詔赦其罪自今文面亦聼還鄉里盗減什七
公元906年
  吴氏能改齋漫録五代史劉守光天祐三年梁攻滄州仁恭調其境内男子年十五以上七十以下皆黥其面文曰定霸都士人則文其腕或臂曰一心事主二十萬人蘓眀允兵制篇曰屯田府兵其利既不足以天下而後世之君又不能循而守之至於五代燕帥劉守光又從而為之黥面湼手自後以為常法使之不得齊民齒然余按陶岳五代史補乃云健児文面梁太祖始梁燕皆同時文面不特始於仁恭也
  致堂胡氏曰伊尹臣下不匡其刑墨孔氏曰鑿其額以墨湼之吕刑苗民滛為劓刵椓黥孔氏曰黥面然則湼其顙者乃五刑之正而黥其面者乃五虐之法也顙受墨湼若膚疾然雖刑而不害以字文面棄人矣是法也始於有苗劉仁恭朱全忠加甚籍民為兵無罪而黥之使終身不能去以自别於平人非至不仁者莫忍為也
公元924年
後唐荘宗同光二年隨駕收復汴州扈従洛京南郊立仗都将官貟檢校司空已下宜並賜協謀定亂匡國功臣檢校僕射尚書常侍大夫中丞並賜忠勇衞功臣其初帶憲銜並賜忠烈功臣已有功臣名者不在此限其節級長行軍将並賜扈蹕功臣(唐元宗内難衞士福順等為元功臣不過十數人徳宗駐蹕奉天従軍立功将校奉天定難功臣僖宗昭宗頻年播遷功臣差多至是徧及戎卒賞典也)
潞王之初𤼵鳳翔也許軍士以入洛人賞錢百緡至閲實金帛不過三萬兩疋而賞軍之費計用五十萬緡帝怒三司使王玫請率京城民財以足之又據屋為率無問白居及僦者預借五月僦直有司百方民財僅得六萬帝怒下軍廵獄畫夜督責囚繫滿獄貧者至自經赴井而軍士市肆皆有驕色市人聚詬之是時左藏舊物及諸道貢獻乃至太后太妃器服簮珥皆出之纔及二十萬緡帝患之李専美曰臣竊思自長興之季賞賚亟行卒以自驕繼以山陵出師帑藏遂涸雖有無窮之財終不能滿驕卒之心故陛下拱手危困之中而得天下夫國之存亡不専繫於厚賞亦在修法度立紀綱陛下不改覆車之轍臣恐徒困百姓存亡未可知也今財力於此矣宜據所有均給之何必踐初言乎帝以為壬辰禁軍鳳翔歸命者自楊思權尹暉等各賜二馬一駝錢七十緡下至軍人錢二十緡其在京者各十緡軍士無厭怨望謡言除去菩薩扶立生鐵閔帝仁弱剛嚴有悔心故也
晉初置鄉兵天威軍教習嵗餘村民不嫻軍旅竟不可用悉罷之但令七户輸錢十千其鎧仗輸官無頼子不復肯復農桑多聚山林為盗及契丹入汴胡騎打草穀民不堪命所在盗起攻䧟州縣長吏不能
公元954年
周太祖顯徳元年軍士流言賞薄唐眀宗時帝召諸将至寝殿譲之曰朕自即位以來惡衣菲食専以贍軍為念府庫蓄積四方貢獻贍軍之外鮮有贏餘汝輩豈不知之今乃縦凶徒騰口不顧人主勤儉察國之貧乏不思已有何功而受賞惟知怨望汝輩安乎皆惶恐謝罪退索不逞之徒之流言乃息
世宗即位敗北漢兵髙平肅軍政初宿衞之士累朝相承務求姑息不欲簡閲傷人情由羸老居多驕蹇不用命實不可用每遇大敵不走則降其所失國由此因高平之戰始知其弊謂侍臣曰凡兵務精不務多今以農夫百未能當甲士奈何浚民之膏澤養此無用之物乎且健懦不分何所勸乃命大諸軍精鋭者升之上軍羸者斥去之又以驍勇士多為諸藩鎮所蓄詔募天下壮士遣詣闕命太祖皇帝選其尤者為殿前諸班騎步諸軍各命将帥選士由是士卒強近無比征伐四方所向皆㨗選練之力也
公元960年
宋太祖皇帝建隆元年殿前侍衞二司各閲所掌兵練其驍勇升為上軍老弱怯懦置剰圎以處之(剰圎給官符宫觀園苑寺廟蘆廩之役咸平五年七月戎卒苦寒支體真宗念其勞不欲遽棄令𨽻剰圎廩如故自是以為例)
公元1077年
  止齋陳氏曰剰圎之置不但以仁羸卒亦以省冗食熙寕十年十月詔諸路州軍以逐州就糧禁軍廂軍通計十分一分為額剰圎立額自此自宣和之養兵益衆戰功之賞例加官於是退兵重為天下費盖揀汰起於紹興七年率置添差官以處之自諸司及州軍各有圎參定節鎮一百三十圎次州軍六十五圎極邉節鎮二十六圎次州軍十八圎待闕圎數亦凖此(乾道二年二月二十五日勅)而州縣之力困於養退兵
公元1137年
八月詔諸州長吏所部兵送都下以補禁旅之闕又選強壮卒定為兵樣分送諸道其後又以木梃高下之等散給諸州軍委長吏都監召募教習俟其精練即送闕下(京諸司庫務皆有役兵執杖者即不設等樣)自是師旅精鋭禁衞之籍無闕矣
公元1001年
  止齋陳氏曰世多言國家養兵之費自藝祖増置禁軍始考之則不然按祥符天聖編勅諸部郡自騎射牢城名額二百二十三縂為本城而已則天無禁兵也所謂禁兵者皆三司之卒分屯更戍今之屯駐駐泊之名而鈐轄都監監押之官所部領者也三邉之兵間因事宜升為禁軍者則所謂四十四處禁軍是已(咸平四年始升陜西諸州選中保慶歴元年秋河北教閲本城為禁軍)是為就糧自元昊叛而西北有保毅王倫叛而東南宣毅之類於是列郡稍置禁軍嘉祐中東南帥司各置威果凡二十五指揮云多矣然亦無過九大熙寕天下廂軍之籍五十萬人而亦不足於是教閲之法起其後廂軍團併為額則今之兩浙崇節福建保節之類是也教閲之兵因别為額而𨽻之将下則今兩浙雄節福建廣節之類是也五年排立就糧禁軍下元豐兵令悉以雄節之類升同禁由是禁軍始遍天下不可不
公元991年
 自唐中葉營兵諸鎮防秋征行大則節将自往小則列校董之禁衞雖設而皆非精練藩鎮強者得以専土叛渙河北兵最強故聲教不能及然屯營之處頗雜耕戰僖昭間征討不息師人疲苦亡命者梁祖患之乃令諸軍黵面為字以識軍號訖今遵其制五代以來境蹙兵少然習用為常亦有近藩之地更迭戍守者然方鎮列校勢位差損周顯徳後尅淮甸東南之漕京師倉廩稍得以聚兵為強幹之術太祖太宗雄畧武平一海内累朝藩鎮䟦扈収兵京師於時天下山澤之利悉入於官帑充牣得以贍給而備時使其邉防外藩鎮須兵屯守者自京而遣故有駐泊屯駐之名其京畿諸州便運路者則有就糧兵焉許挈家以徃本州兵皆更迭屯駐代還復舊舊制軍衞外諸州兵上從節鎮本軍之號自唐末稍増其美名國朝初平偽國合併所得兵别為軍額其願歸農者觧其籍或給以土田其後或新經料簡或團併有餘則或特創名或因舊額増指揮之數而無常焉凡召募兵者所在設旗給賞長吏監専視之吏部闕下至則軍頭司覆驗等第引對便坐𨽻諸軍(淳化二年詔以子弟兵籍除去之願𨽻名者閲試而後景徳三年又詔有材勇者許𨽻本軍)其自下軍而升入上軍者自上軍而入諸班直者皆臨軒親閲(諸班直新召募者非材超絶不預焉餘皆自下選補大中祥符五年揀閲諸軍有方壮而被斥者委所在告諭聼其自陳)每上軍遣戍本司整比軍頭司引對便殿給以装錢代還入見犒以飲食揀㧞精鋭升補之或退其疲老者凡大祀有賞給每嵗寒食端午冬至各有特支(特支大小之差亦有非時給者)戍邉每季又加給銀鞋環慶緣邉艱於爨給者又有薪水錢其役兵
 苦者或季給錢川廣代還者别装錢川廣逓補卒或給時服錢屨凡出外有口糧(有折月糧者有别給者)
公元971年
開寳四年南郊禮畢行賞上以御馬直扈從郊祀特命給錢人五千而川班内殿直不得如例乃相率登聞鼓上訴陳乞上怒曰朕所與即為恩澤安有例哉命斬妄訴者四十人餘悉配𨽻許州驍㨗軍都校决杖降職遂廢其班
 時内臣李承進者逮事後唐上問曰荘宗以英武定中享國不久何也對曰荘宗好田獵惟務姑息将士乗輿出次近郊禁衞兵卒必控馬首告兒郎寒冷望與振救荘宗即隨所欲以之如非一失於禁戢因而兆亂威令不行賞罰無節矣上撫髀歎曰二十年夾河戰争得天不能用法約束此輩縦其無厭之求以兹臨御誠為児戯今我撫養士卒不吝爵賞但犯吾法無所貸耳
太宗軍中勇士教以劒舞皆能擲劒凌空繞身承接妙㨗如神每契丹使至賜宴乃出以示之凡數百輩袒裼鼓譟挺刃而入各獻其技霜鋒雪鍔飛躍滿空及親太原廵城耀武必令劒舞前導觀者神聳
 至道初因問侍臣河渠轉漕給軍食之事語及屯兵利害參知政事張洎退而講求故實上封奏曰國家應圖受命經營鴻業前王之失審形勝之地以大梁者八方所輳為天下之樞可以阜安兆人臨制四海故卜京邑定都焉昔炎漢開基髙帝云吾以羽檄天下未有至者又孝武云吾初即位不欲出虎符發兵郡國知兵在外唯有南北軍期門郎羽林孤児以備天子扈從藩衞之用唐制置十二衞府兵農夫也及罷府兵始置神武神策禁軍不過三數萬人亦以備天子扈從藩衞而已禄山犯闕朝廷市人接戰徳宗蒙塵扈駕者四百餘騎兵甲散在郡國軍額存而可舉者除河朔三鎮太原青社十萬人邠寕宣武六萬人潞徐荆揚五萬人㐮宣夀鎮海二萬餘人觀察團練要害之地者亦不下萬人今天下甲數十萬衆戰馬數十萬匹萃在京師本固兵強邦國之利也上覽嘉之
公元1001年
真宗咸平四年開封府言龍武軍亡命捕獲法當決徒以是軍無俸而同禁軍例科罪太重令改從輕法其後又詔禁軍征行而因役亡者決杖流配(時寕朔軍充役太廟而亡法官議當斬詔従流配)
公元1004年
景徳元年臨軍賞罰之令遣中使齎御劒赴北面以肅軍令
 北面諸路駐泊兵馬使臣等臨陣能率用命殺賊者與賊鬭生擒獲賊者臨陣擒獲首領者使斫營寨能驚賊令擾亂擒獲人畜者諸偏裨下軍士與戎人鬭能用命策應殺退賊者戎人為誘兵翼張受命掩擊破赱之者逰騎往來或近大軍受命掩襲而能擒殺者用命深入被傷者臨陣用命入賊斬刺其首領分散旗鼓者並賞之其擒賊首領有酋渠并得旗鼓者加等焉如賊已敗走所奪車帳人畜財物給與之若尅日㑹不齊夜喧衆者不俟賊稍前而亂射者陣成列監軍諸校使臣擅簡一卒一騎者後馬有犯者下行大寨不齊旗槍交錯隊伍者賊至可出軍不出戰鬭觀望不救兵器不脩至臨不堪施用巧詐以避征役臨陣退者貪争貲畜不赴殺賊遣入賊境而規避復命不以實者為斥候不覺來者臨陣不射賊及棄其餘箭者遺失鎧甲兵器者賊棄仗降而輙殺者分布軍號傳令不慎密而漏泄受命逐賊至某處輙過者部署牙隊軍校左右指使使臣忠佐従人使臣軍校下押前隊圓寮軍頭十将并従臨陣輙離左右受節度者並斬凡軍中皆計斬級行賞其後頗有路人首以希賞者真宗聞而詔戒之又令緣邉凡獲蕃㓂皆須辨問得實當行殺戮許給如其非理即以軍法
公元1005年
二年契丹通好邉鄙無事河北諸州強壮悉歸㑹合鎮定兩路部署一省河北防城鎮兵十之五緣邉三之
 兩朝國史太祖太宗平一海内累朝藩鎮跋扈盡収天下勁兵列營京畿以備藩衞其分營於外者就糧就糧者本京師兵而便廩食於外故聼其家往其邉防要郡須兵屯守即遣自京師諸鎮之兵亦皆戍更真宗仁宗英宗嗣守法益完密於時天下山澤之利悉入縣官以資廩賜将帥之臣入奉朝請以備指蹤獷悍之民収𨽻尺籍以給守衞無常帥帥無常内外相維上下相制等級相軋雖有暴戾恣睢無所厝於其間是以天下晏然百年而無犬吠之警制兵得其道也制兵之額有四禁兵廂兵鄉兵曰藩兵分𨽻殿前衞總管司而籍藏樞密院召募廪給訓練屯戍揀選補之政皆樞密院掌之禁兵天子衞兵也總於殿前侍衞二司其尤親近扈従者號班直餘自龍衞而下番戍諸路有事即以征討自景徳後兵不復廂兵者諸州之鎮兵也太祖鑒唐末方鎮䟦扈詔選州兵壮勇者悉部送京師以備禁衞餘留本城本城雖或戍更然罕教閲類多給役而已鄉兵者選自户籍土民應募所在團給訓練以為防守之兵也國朝以来河北河東有神忠勇強壮河北忠順強人陜西有保毅寨户強人強人弓手河東陜西有弓箭手河北河東陜西有義勇麟州義軍川峽有土丁壮荆湖南北有弩手土丁廣東廣西槍手土丁邕州溪峒壮丁(其本末各見郡國兵門)蕃兵塞下内屬部落團結以為藩籬之兵也西北羌戎種落不相統一保寨者謂之熟户餘謂之生户陜西則秦鳯涇原環慶鄜延河東石隰鄜府其大首領為都軍主百帳已上為軍主其次副軍主有以功次補者其官職俸給有差(其兵數本末見郡國兵門)召募之制起於府衞之廢蓋籍天下良民以討有罪三代之兵與府衞是也天下獷悍之兵以衞良民召募之兵是也唐末士卒於征役多亡命者梁諸軍黵面為字以識軍號是為長征之兵初募時先度人材次閲走躍瞻視然後黵面賜以緡錢衣屨而𨽻諸軍國初以來其取非一途或土人在所團立或取營伍子弟聽從本軍或乘嵗凶饑民補本城或以有罪配𨽻給役是以天下失職獷悍之徒悉収籍伉健者遷禁衞短弱者為廂軍制以隊伍束以法令帖帖不敢繩墨平居食俸廩養妻子備征防之用一有警急勇者力戰弱者漕輓則向之天下失職獷悍之徒今為良民之衞矣廩給之制縂内外廂禁諸軍且百萬言國費最鉅者宜無出雖然古者寓兵於民民既出常賦有事褁糧而為兵後世兵農分常賦之外山澤闗市之利悉以養兵然有警則以素所養者捍之民晏然無預征役也唐之時兵分藩鎮得専租税天子禁衞之兵中外不過十餘萬人國朝天下甲卒數十萬悉萃京師京師方所水陸四達嵗漕江淮六百萬石而縑帛貨泉齒革百物之委不可勝紀是以軍儲饒羡太倉纔支三二嵗承平久常餘數年之食以此臨制四方臂指之運也世之議者不達乃謂竭民賦租以養不戰之卒糜國帑廩以優坐食之校是豈知祖宗所以擾役強悍銷弭爭亂之深意屯戍之制凡遣上軍軍頭司引對賜以装錢代還入見犒以飲食簡拔精鋭退其癃老至於諸州禁廂兵亦皆戍更𨽻州者曰屯駐𨽻縂管駐泊揀選之制有自廂軍禁軍禁軍上軍上軍升班直升上軍班直者皆臨軒親閲自非材勇絶羣不以應召募餘皆自下選補
仁宗時元昊反西邉用師多募禁軍吏以所募多寡賞罰諸軍子弟悉聼𨽻籍禁軍額員多選本補填慶歴中内外廂軍縂一百二十五萬視祖宗時為最多及西師天下患兵冗帑庾不能樞密使龎籍奏世養兵務多而不精請與中書揀汰法從之省兵數萬人
 石林葉氏燕語元昊初臣龎頴公自延州入為樞密副使首言闗中餽餉請徙沿邉就食内地議者爭言不可以為虜初伏情偽難測未可弛備獨公知元昊已困必不能敗盟卒徙二十萬人後為樞密使復言天下兵太冗多不可用請汰其罷老時論紛然以為生變仁宗以為疑公曰倘有一夫之呼臣請以百口當之帝從其言遂汰八萬人
公元1057年
嘉祐二年復定招軍等杖上四軍武肅忠靖五尺以上差以寸坊而視其奉錢之數奉錢一千者以五尺八寸七寸三分七寸三等奉錢七百者降殺有差唯武嚴御營喝探以藝精者充諸軍執杖者不設等杖支軍糧料院先進三司倉敖界分而以年月次之國初諸庾分給營營國城西多給糧於城東南北亦然相距有四十里者盖恐士卒習墮使知負擔之勤久之有司取受年月界分以軍次髙下給之凡三嵗大祀賜賚優賜每嵗寒食端午冬至特支特支大小之差亦有非時給者戍邉加給銀鞵邠寕環慶緣邉艱於爨汲者兩月則給薪水苦寒或賜絮𥜗袴役兵勞苦給錢嶺南者増月奉川廣戍還者别装錢川廣逓鋪卒或給時服錢屨屯兵軍官賜錢宴犒将校謂之旬設舊止待屯泊禁軍其後及於本城天聖七年自裁諸軍衣装騎兵春冬衣各七事步兵春衣七事冬衣六事質賣者重寘之
 三司使程琳上疏論兵在精不在河北西軍儲數匱而招募不已且住一兵之費可給屯駐三兵昔養萬兵者今三萬兵矣河北嵗費芻糧千二十萬其賦入支十之三陜西嵗費千五百萬其賦入支十之五自餘悉仰給京師咸平逮今二邉所増馬步指揮百六十計騎兵指揮所給嵗約費緡錢四萬三千步兵所給嵗約費緡錢三萬二千他給賜不預合新舊兵所費不啻千萬緡天地生財有限而用無紀極國用所以日屈也今同華沿河州積粟至於紅腐不用沿邉入中價常踊貴未嘗誠願河北陜西募住營兵勿復増置遇闕即選廂軍精鋭補之仍漸徙營内以便糧餉無事番戍于邉緩急調發便近嚴戒封疆之臣毋得侵軼生事以覬恩賞違令者重寘之如此疆埸無事國用有餘矣帝嘉納
公元1062年
嘉祐七年宰相韓琦上言祖宗時以兵定天下凡有征伐則募置事已則省併故兵日精而用不廣二邊雖號通好西北屯邉之兵常若待敵之至故竭天下之力而不能給不於此時先慮而速救之一旦邉陲用兵水旱相繼駭而圗之不可及也又三路就糧之兵雖勇勁服習邉儲貴踊苦難若其過多復有尾大不掉之患京師之兵雖雜且少精然漕於東南廣而易供設其數多乃得強榦弱枝之勢也祖宗就糧之兵不甚多邉有事則以京師兵益之其慮也深而其費也鮮願詔樞密院三司河北西河東及三司𣙜貨務嵗入金帛之數約可贍京師三路兵馬幾何然後以可贍之數立為定額額足罷募闕即増補額外數已盡而營數畸零省併之既見定額可以定某路馬步一營若干人為額仍請覈開寳至道天禧慶歴中外兵馬之數盖開寳至道之兵太祖太宗以之定天下四夷天禧之兵真宗所以守成備豫慶歴之兵乃西師増置之數也以祖宗所養之兵視今數之多少則精冗易判裁制無疑於是中書樞密院同議樞密院祖宗已來兵數以聞盖開寳之籍縂三十七萬八千而禁軍馬步十九萬三千至道之籍縂六十六萬六千而禁軍馬步三十五萬八千天禧之籍縂九十一萬二千而禁軍馬步四十三萬二千慶歴之籍縂一百二十五萬九千而禁軍馬步八十二萬六千視前募兵寖多自是稍加裁制以為定額
 從容議及養兵慨然養兵雖非古然積之久不可廢又自有利處昔者百姓戍邉者無虛嵗父子兄弟嘗有生離死别之苦議者但云不如漢唐調兵於民獨不見杜甫石壕一詩調兵於民其弊如此後世既取強健無頼者養以為兵兵行雖民間税斂良厚而終身保骨月相聚之樂此小事又其習練戰陣豪勇可使安得農夫同日道也
公元1032年
 知諫院范鎮河北連嵗招兵未已皆是坊市無頼子弟及隴畝力田之人謂為軍營子弟求刺為軍况今田甚曠民甚稀賦斂重國用甚不足者正由兵多故也議者必曰以為契丹備也且契丹五十年不敢南入為患金繒之利厚也就使棄利為害大河以北婦人女子皆是乗城之人其城市無頼隴畝力田者又将焉用而預蓄養之以困民况契丹貪利不敢動夫取兵於民則民稀民稀則田曠田曠賦役重賦役重則民心離寓兵於民則民稠民稠田闢田闢賦役輕賦役輕則民心與其離民之心以備契丹契丹未至而民力先已匱孰若固民之心以備契丹雖至而民力有餘國用有備其利害若視白黑若數一二而今以為難者臣所以深惑也昔漢武以兵困天下用兵以征匈奴空漠得所欲也陛下以兵困天下不用養兵以至是也非以快所欲也何苦為是五口之家尚知量以為出况天下大計可以不校出入乎其可以無經乎請下臣章中書樞密院大臣看詳陛下誠能罷今招兵大臣使具太祖太宗真宗每朝賦入若干兵若干官若干陛下天聖中賦入若干兵若干官若干約今賦入之數與兵數官數約取道立經制以賦入之數十分為率以七分養兵官給郊廟宫省諸費三分備水緩急非常為之十年僅可以言治古者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今自京師天下州郡大率無儲邉城甚者或無三數月之備不幸有連水旱何以養此兵乎此兵不足以養則其憂不在契丹歐陽時論原弊曰國家自景徳罷兵三十三嵗矣兵嘗經用老死幾盡而後來者未嘗金鼓戰陣也生於無事而飽於衣食也其勢不得不驕惰衛士入宿自持被而使人持之禁兵給糧不自僱人之其驕如此况肯冒辛苦戰鬭前日西邉之吏如髙化軍齊宗舉兩用兵而輒敗此其効也夫就使耐辛苦而能鬭戰雖耗農民為之可也奈何有為兵之虛名其實驕惰無用之人也古之凡民長大壮健者皆在南畝農隙則教之以戰今乃大異一遇㐫嵗則州郡吏尺度量民之長大而試其壮健者招之去為禁兵其次不及尺度而稍怯弱者籍之以為廂兵(一作軍)吏招人多者有賞而民方窮時爭投之故一經㐫荒則所留在南畝者惟老弱也而吏方曰不収為兵則恐為盗噫苟知一時不為盗而不知終身驕惰竊食也古之長太壮健者任耕而老弱游惰今之長大壮健游惰老弱留耕也何相反之甚邪然民盡力南畝者或不免狗彘之食而一去為儈兵則終身安佚而享豐腴南畝之民不得不日减也故曰有誘民之弊者謂此也
 又本論曰古之善用兵者可使之赴水火今廂禁之軍有司不敢必不得已而暫用之則謂之借倩彼兵相謂亦曰官倩我而官之文符亦曰倩夫賞者所以酧勞也今以大禮之故不勞之賞三年一徧所費八九十萬有司不敢月日之期兵之得賞不以無功知愧乃稱多量少比好嫌惡不如意則持挺而呼羣聚欲擊天子命吏無事之時猶若此以知兵驕也兵之敢驕者以用之不得其術而法制不立也前日五代之亂可謂極矣五十三年之間易五姓十二君而亡國被弑者八長者不過十餘嵗甚者三四嵗而亡其主豈皆愚邪其心豈樂禍亂而不欲為久安之計乎顧其力不能者時也當時東有汾晋西有岐蜀北有強胡南江淮閩廣吳越荆潭天下分為十三四四面環以至加之中國又有叛将強臣割而據之其君天下者類皆為國日淺威徳未洽強君武主力而為之僅以自守不幸孱子弱孫不過一再傳而復亂敗是以養兵兒子啖虎猶恐不為用尚何敢天下之勢方若敝廬補其奥則隅壊整其桷則棟傾支撐扶持苟存而已何暇法象規矩而為制度宋之為宋八十年矣外平僭亂抗敵之國内削方鎮無強叛之臣天下為一海内晏然為國不為不久天下不為不廣然而不足以威於外而敢驕於内制不可為萬世法而日益叢雜一切苟且不異五代之時此甚可歎
 蘓軾應詔策别其一曰軍制三代之衰井田廢兵農異處不得休而為民民不得息肩無事於兵者十有餘年而未有如今日之極者也三代之制不可復追矣至於漢唐猶有可得而言者夫兵無事而食則不可使聚聚則不可使無事而食此二者相勝不可並行其勢然也今夫百頃之閒田則足以牧馬千駟不知費聚千駟之馬而輸百頃之芻則其費百倍此易曉也昔漢之制有踐更卒而營田之兵雖皆出於農夫而方其為兵也不知農夫之事是故郡縣無常屯之兵而京師不過有南北期門羽林而已邉境有事諸侯有變皆以虎符調發郡國之兵至於已而兵休則渙然各復其故是以其兵雖不離農而天下不至於弊者未嘗聚也唐有天下十六衞府兵天下之府八百餘所而屯於関中者至有五百然皆無事力畊而積榖不惟自贍養而又足以廣縣之儲是以兵雖聚於京師天下不至於弊者未嘗無事而食也今天下之兵不畊而聚於畿輔者以數十萬計皆仰給於縣有漢唐之患而無漢唐之利擇其偏而兼用是以兼受其弊而莫之分也天下之財近自淮甸逺至吴楚舟車所至人力所及莫不盡取以歸於京師晏然無事賦斂之厚至於不可復加而三司之用猶苦其不給其弊皆起於不畊之兵聚於内而食四方貢賦非特如此而已又有循環徃來屯戍郡縣者昔建國之初所在分裂擁兵不服太祖太宗躬擐甲胄力戰而取之既降其君而籍其疆土矣然其故基餘孽猶有存者上之人見天下之難合而恐其復發於是禁兵以戍之大自藩府小至於縣徃徃皆有京師之兵由此觀之則是天下地一尺一寸皆天子自為守也而可以長久不變乎費莫大養兵養兵之費莫大於征行今出禁兵而戍郡縣逺者或數千里月廩嵗給之外又日供其芻糧三嵗一遷徃者紛紛來者纍纍不過百為輩而要其歸無以異於數十萬之兵三嵗一出征也農夫之力安得不竭餽運之卒安得不疲且今天未嘗戰鬭之事武夫悍卒非有勞伐可以邀其上之人然皆不得休息間居無用之兵者其意以為天子出戍也是故美衣豐食開府庫輦金帛若有所負一逆其意則欲羣起噪呼何為者也天下一家數十百年矣民之戴君至於海隅無以異於畿甸不必舉疑四方之兵而専信禁兵曩者蜀之有均賊近嵗貝州之亂未必禁兵致之臣愚以為郡縣土兵可以漸訓而隂奪其權則禁兵可以漸省而無用天下武健豈有常所山川之所習風氣之所咻四方之民一也昔者戰國常用之矣蜀人之怯懦吴人短小皆嘗以抗衡上國安得禁兵而用之今之土兵所以鈍弊劣弱不振者彼見郡縣皆有禁兵待之異等是以自棄於賤𨽻役夫之間而将吏莫訓也苟禁兵漸省而以其資糧益優郡縣土兵則彼固以歡欣踴躍出於意外戴上之恩而願效其力又何遽不如禁兵耶夫土兵日以多禁兵日以少天子扈從捍城之外無所復用如此則内無屯聚仰給之費而外遷徙供億勞費之省者又已過半矣
 其二曰練軍三代之兵不待擇而精其故何也出兵於農有常數而無常人國有事要以一家而備一正如斯而已是故老者得以養疾病者得以閑民而役於官者莫不皆其壮子弟故其無事田獵未嘗老弱民師行而餽糧未嘗無用卒使之足輕險阻而手易器械聪眀足以旗鼓之節強鋭足以死傷之地千乗之衆而人人足以自捍故殺人少而成功費用省而兵卒強盖春秋之時諸侯相并天下百戰經傳所見謂之敗績如城鄢陵之役皆不過犯其偏師而獵其游卒斂兵而退未有僵尸百萬流血江河後世之戰者何也民各推其家之壮者以為兵則其勢不可得而多殺也及至後世兵民分兵不得復而為民於是始有老弱之卒夫既已募民而為兵其妻子屋廬既已託於營伍之中其姓名既已書於官府之籍行不得為商居不得為農而仰食於官至於衰老無歸則其道誠不可以棄去是故無用之卒雖薄其資糧而皆廩之終身凡民生自二十以上至於衰老不過四十餘年之間勇鋭強力之氣足以犯堅冒刃不過二十餘年今廩之終身則是一卒凡二十年無用而食於官也自此而推之養兵十萬則是五萬人可去也屯兵十年則是五年無益之費也民者天下之本而財者民之所以生也有兵而不可使戰是謂棄財不可使戰而驅之戰是謂棄民臣觀秦漢之後天下何其殘敗之多邪其弊皆起於分民而為兵兵不得休使老弱不堪之卒拱手就戮故有百萬之衆而見屠於數千之兵者有良将善用不過為餌委之啖賊嗟夫三代之衰民之無罪而死者不可勝數今天募兵至多徃者西之舉籍平民以為加以眀道寳元之間天下旱蝗次及近嵗青齊之饑與河朔水災民急而為兵者日益舉籍而按之近世以來募兵之多無如今日者然皆老弱不教不能當古之十五而衣食之費百倍於古此甚非所長久不變者也凡民之為兵者其類多良民方其少壮之時博奕飲酒不安於家而後能捐其身至其少衰而氣沮盖亦有悔而不復者矣臣以謂五十以上願復而為民者宜聼自今以往民之願為兵者皆三十以下則收限以十年而除其籍民三十而為兵十年復歸精力思慮猶可養生送死終身之計其應募之日心知不出十年而為十年之計則除其籍而不怨無用之兵終身坐食之費而為重募則應者必衆如此縣官常無老弱之兵而民之不任戰者不至於無罪而死彼皆知不過十年而復為平民自愛其身而重犯不至於叫呼無頼自棄凶人今夫天下之患在於不知兵故兵常驕悍民常盗賊之而不能戎狄之而不能抗今使民更代而為兵兵得復還而為民則天下知兵者衆而盗賊戎狄将有所忌然獨有言者以為十年而代故者已去而新者未教則緩急所不濟夫所謂十年而代者豈舉軍而並去之有始至者有既久者有将去者有當代者新故雜居而教之則緩急可以無憂
英宗治平初兵一百一十六萬二千而禁軍馬步六十六萬三千
公元1064年
治平元年宰相韓琦上言古者籍民為兵故其數雖多而贍至薄唐置府兵最近古天寳以後廢不能復今之義勇河北幾十五萬河東幾八萬勇悍純實生於天性而有物力資產父母妻子之所係若稍加簡錬與唐府兵何異陜西嘗刺弓手保㨗其後揀放所存無幾河北河東陜西三路皆控西北事當一體請於陜西亦㸃義勇湼手一時不能無小擾而終成長利遣官西路義勇十三萬八千四百六十五人
 知諫院司馬光上言康定慶歴之間朝廷以元昊犯邉官軍不利已曽籍陜西之以為弓手始者眀出勅榜云但欲使之守護鄉里必不刺充正軍屯戍邉境榜猶未收朝廷刺充保㨗指揮令於邉州屯戍當是時臣丁憂在陜備見其事民皆生長太平不識金革一旦調𤼵為兵自陜以西閭閻之間如人人有䘮户户被掠號哭之聲彌天亘野天地為之慘悽日月之無徃徃逃避外官中縶其父母妻子急加追捕鬻賣田園以充購賞刺面之後兵員教頭利其家富百端誅剥衣糧不足以自贍須至取於私家屯戍在邉則更須千里供送祖父財產日銷月鑠以至於盡况其平生所習者則惟桑耒耜至於甲胄弩槊雖日加教閲不免生疎而又資性戇愚加之畏懦臨敵之際得便即思退走不惟自䘮其身兼更拽動大陣自後官中知其無用遂大加沙給與公憑放令逐便惰游已久不復肯服稼穡之勞兼田產已空無所復歸流落凍餒不知所在長老至今言之猶長歎出涕其為失策較然可知足以為後來之戒而不足以為法
 又言祖宗諸鎮一天下豈嘗有義勇哉自趙元昊反諸将覆師相繼終不能出一旅之衆渉區脱之地以討其罪不免姑息之計當是三路鄉兵數十何嘗一人之力乎議者必曰河北河東不用衣廩得勝數十萬閲教精熟可以戰又兵出民間合於古制臣謂不然數十萬者虛數也閲教精熟者外貎也兵出民間者多與古同而實異也盖州縣承朝廷之意止求數多閲教之日觀者但見其旗號鮮眀鉦鼓備具行列有序進退應節歎美以為真可以戰殊不知彼猶聚戯若聞㓂敵瓦觧星㪚不知所之古者兵出民間畊桑所得皆以衣食家故處則富足出則精鋭今既賦斂農民粟帛以贍正軍又籍農民之身以為兵是一家獨任二家之事也如此則民之財力安得不屈臣愚以為河北河東已刺之民猶當放遣况陜西未刺之民乎
 又言臣比日以來熟思其事誠於民有世世之害於國無分毫之利何謂民有世世之害臣竊見河北陜西河東自景祐以前本無義勇州縣諸般色役並是上等物力人户支當鄉村下等人户除二税之外更無大段差徭自非大饑之嵗則温衣飽食父子兄弟熙熙相樂自寳元慶歴之間将陜西一路弓手刺充保㨗正軍自此騷然愁苦矣其河北河東之民比於陜西路雖免離家去鄉戍邉死敵之患然一刺手背之後或遇水旱凶荒分房逐熟典賣田產欲浮游作客皆慮官中非時㸃集不敢東西差㸃之際州縣之吏寕無乞覔教閲之時軍貟教頭寕無斂掠是以常時色役之外添此一種科徭(云云)且今日既籍之後州縣義勇皆有常數每有逃亡病死州縣必隨而補之義勇之身既覉以至老死子孫若有壮丁不免刺為義勇是使陜西之子子孫孫常有三分之一為兵故臣曰於民有世世之害也何謂於國無分毫之利者曰古之兵皆出民間民兵可用於古而不用於今乎臣對曰三代時用井田之法以出士卒車馬居則為比族黨州鄉行則為伍兩卒旅師軍為之長者皆鄉士大夫唐初府兵各有營府将軍郎将折衝果毅以相統攝是以令下之日數萬之衆可以立具無敢逃亡避匿者以其紀綱素備故也今鄉兵則不然雖軍貟節級之名皆其鄉黨族姻平居相與拍肩把袂飲博鬬毆之人非如正軍階級上下之嚴也若安寕無事之時州縣聚集教閲則亦有行陣旗鼓開弓彍弩坐作叫噪真如可以戰敵者設若敵軍大入邉兵已敗邉城不守莫不望風奔波迸散軍員節級鳥伏䑕竄自救不暇豈有一人能為縣官士卒待敵乎臣故曰於國無分毫之利也
 韓魏公建議於陜西刺義勇三丁刺一每人支買弓箭三貫深山窮谷無得脱者人情驚撓兵紀律疎略終不可用徒費官錢不貲一人敢言其非者司馬光時為諌官極言不便持劄子至中書魏公曰兵貴先聲後實今諒祚方桀驁使聞陜西驟益二十萬兵豈不震慴曰兵之用先聲為其無實也獨可以欺人於一日之間耳少緩則敵知其情不可復用矣今吾雖益二十萬兵然實不可用過十日西人知其詳不復懼矣魏公不能答復曰君但見慶歴間西鄉兵初刺手背後刺面正兵憂今復爾耳今已降勅榜與民約不充戍邉朝廷失信民間皆憂此事未敢勅榜為信雖未免疑也魏公曰吾在此君無憂此語之不信不敢奉信非獨不敢相公不能自信耳魏公怒曰君何相輕甚耶相公長在此坐可也萬一均逸偃藩他人在此因相公見成之兵遣以運糧戍邉反掌間耳魏公竟不為止其後十年義勇運糧沿邉率以為常
 
 文獻通考卷一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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