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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圭斋文集卷九 元 欧阳玄 撰
神道碑
元中书左丞集贤大学士国子祭酒赠正学垂
宪佐理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
魏国公谥文正许先生神道碑
洪惟圣元度越千古世祖皇帝以天纵之资得帝王不
传之学上接伏羲神农黄帝尧舜不传之统而为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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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君若鲁斋许先生以纯正之学下接周公孔子曾思孟轲以来不传之道而为不世之臣君臣遇合之契堂
陛都俞之言所以建皇极立民命继绝学开太平者万
二年仁宗皇帝诏暨宋九儒从祀宣圣庙庭明斯道之
所自传矣又二十三年为元统三年今上皇帝敕赐臣
玄文其神道之碑以赐其子师敬使刻之于是臣玄再
拜稽首以复明诏曰论世祖之为君则见我元国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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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当真元会合之气运故善言先生必以道统为先而后及功业则上可以称塞圣天子命臣作碑之初意下
可以厌服天下后世学者景慕之盛心也臣谨按先生
家乘及尝私淑父师者序而铭之以金泰和九年己巳
九月丙寅生于新郑邑中幼有异质八岁入学从师问
读书欲何为师曰应举取第耳曰如是而已乎师大奇
其师遂辞去年十馀有道士过见之惊曰骨清神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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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射人如箭苟非命世大贤即当神超八表人间富贵不足道也稍长嗜学如渴饥而精强绝人世乱家贫无
从得书闻有善本冒险数百里就而录之读之有疑即
能有所折衷岁壬辰天兵渡河为游骑所得其万夫长
酗酒杀人为嬉先生从容曲譬卒革其暴久乃信其言
如蓍龟人赖全活者无算万夫长南征乃东去隐徂徕
山迁泰安之馆镇寻迁大名扁其斋曰鲁世因号日鲁
斋先生国家既有河朔遣官分道以试选士中者得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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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为儒魏人力劝应试既中选留魏三年自挽鹿车载魏闻河内政虐还止苏门十馀年间虽颠沛流离行不
愧影其与人交中刚外和一介取予必揆于义人与之
居虽有忮求驯致俱化所至学者翕然归之察其诚至
乃留馆下既留诱掖忘倦身教属属言教循循于是师
道尊严亲友日至在魏友窦默苏门友姚枢相与论辨
探幽析微诣者慑伏凡伊洛性理之书及程子易传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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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语孟集注中庸大学或问小学等书言与心会于所从游教以进德之基慨然思复三代庠序之法甲寅世
祖受地秦中闻先生名遣使者徵赴京兆教授先生避
之魏使者物色偕行廉希宪宣抚陜右传教令授以京
桑会得请还世祖即祚建元中统召先生为家教既至
谒归复召至上京入见上问所学以学孔子对留上所
无几以疾还燕明年自上京兆数有敷对时相王文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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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事而先生及姚枢窦默日被顾问默在上前屡斥其学术不正枢以才见嫉盖窦言本出于先生文统亦颇
疑之乃奏姚为太子太保外示尊礼内欲摈使疏远窦
姚拜命将入谢先生独毅然辞谓二公曰礼师傅见太
子位东西向师傅坐太子乃坐今能遽复此乎否则此
礼自我废也二公怀制阙下辞文统闻斯言遂寝其命
改授先生为国子祭酒窦为翰林侍讲学士姚为大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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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至燕病弗能往至元元年自燕复还先是有诏即家为校以业来学乃躬耕里中未尝以诏示人至是召入
省议事旋踵求去丞相安图来谒欲留之退谓人曰时
流欲辈行许先生吾见相去千百寻有诏趣赴省遂北
行见上檀州谕之曰安图少不更事卿无负所学悉以
传之有嘉谋嘉猷语使入告对曰圣人道极高远学者
所得有浅深然当罄所知如圣诏其所不知不敢强也
安图明敏有操守告以古人格言往往领悟第恐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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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者则难行耳自是预大议时至都堂扈行上京咨访日广宿卫之士见先生入对举手加额相庆曰是欲泽
君难曰农桑学校曰慎徽典礼累数千言读奏未彻上久
听微有倦色先生即敛衽求退上肃然正襟危坐先生
乃再读读讫上嘉纳之其馀论谏多削其藁世罕得闻
有顷辞疾听五日一诣省赐西域名药善酒俄许其还
继召与太保镏秉忠左丞相张文谦议朝仪官制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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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定阿哈玛特请建尚书省总六部与中书省角立特用先生为中书右丞先生求面辞不得见者再越数日奏
所议事毕自陈曰臣有三宜辞一非旧勋二蔑文德三
所学迂恐于圣模神算未能尽合上曰用卿出朕意毋
事多让先生辞不已上命从官掖之起有旨曰出既出
日又辞遣近臣哈扎尔孙先谕止之强出视事至上
京奏论阿哈玛特罔上不道事不服因病谢几务丞相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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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博啰为之请上恻然曰召子师可谕使举代对曰用人宜出上意臣下举代恐开市恩觊觎之渐有
旨以国人世胄子弟就学遂笃意教事奏门生王梓刘
季伟韩思永耶律有尚吕端善姚燧高凝白栋苏郁姚
燉孙安镏安中十二人为伴读被旨咸驿致之以先生
为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祭酒先生之为教精粗有序张
弛有宜而必本诸圣贤启后学之方踰年诸生涵养薰
陶周旋中礼讲贯通适上喜其业成时自程之越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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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改葬亲丧谒归属召赴行在遂请朝辞以行上命诸老议其去留姚枢谓先生出处有关世运宜成其志更
命张文谦问所以告归之意其对如初始允十四年召
议改历法仍拜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祭酒教领太史院
事十七年授时历成以疾屡告上礼貌隆至路朝锡杖
内殿赐坐疾剧裕宗在东宫闻之为言于上以驿送还
师可以河东按察副使改怀孟路总管以便养皆东宫
请也且使宫臣谕曰先生幸医药自辅无以道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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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十八年三月戊戌薨于私第之正寝易箦不变年七十三是日大雷电风拔木城中无贵贱少长哭于门商
唁于涂农吊于野天下识与不识闻讣慨叹四月乙酉
去先生真知力行实见允蹈斋居终日肃如神明尝遇
迅雷起前泰宇凝定不丧执守其为学也以明体达用
为主其脩已也以存心养性为要其事君也以责难陈
善为务其教人也以洒扫应对进退为始精义入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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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虽时尚枘凿不少变其规矩也故君召辄往进辄思退方世祖急于亲贤而先生笃于信已以是终无枉尺
直寻之意及夫仕不受禄人以为高则喟然叹曰甚矣
余之不幸而有是名也仕岂不有食君禄者哉食无忝
而已伐宋之举一时名公卿人受攻取之略先生言惟
当脩德以致宾服若以力取必戕两国之生灵以决万
之臣观三代而下汉唐君臣未闻以道统系之者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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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宗或知足与知仁未足与居也宋濂洛数公克续斯道然未尝有得君者世祖龙潜诸儒请尚其号曰儒教
大宗师呜呼汉唐宋创业之主乌得而有是号哉此天
以道统而属之世祖也先生出际斯运一时君臣心以
尧舜为心学以孔孟为学中外如一喙号公鲁斋先生
呜呼鲁者曾子传道之器历代佐命之臣虽欲为此号
岂可得也非天以道统属之先生乎先生之谋国譬工
师受命作室既得大木不肯斲而小之是以宁不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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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之命而必使学焉后臣之道无愧于伊尹宁不预平之治上有不世出之君能表章其臣继述往圣之志下
有不世出之臣能赞襄其君宪章往圣之心于是我元
之宏规有非三代以下有家国者之所可及矣及夫元
贞大德高第弟子彬彬辈出致位卿相为代名臣皇庆
延祐之设科子师敬参预大政以通经学古之制一洗
隋唐以来声律之陋致海内之士非程朱之书不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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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非其家学之效见诸已试者欤先生平时颇病文籍之繁尝曰圣人复出必大芟而治之则周衰以来文胜
之弊尤将有以正救于其间是岂浅之为知者乎先生
讳衡字仲平其先河内人父通避地河南隐德弗耀今
追封魏国夫人子男四师可师逊师孚追封魏国夫人
敬氏子师敬封魏国太夫人贺氏子公于闺门有礼中
馈皆贤事公甚敬师可由河东按察副使历襄阳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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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赠礼部尚书谥文简博学敏思工于辞章有文集贻后师逊师孚未仕卒师敬由监察御史践扬中外历治
书侍御史吏部尚书中书参知政事国子祭酒太子詹
事中书左右丞两为翰林学士承旨知经筵事今由两
台中丞拜御史中丞阶光禄大夫明经务诚学尚节槩
肖父风女三长适于章儒者馀早世孙男六长从宪以
荫累迁湖广行省理问以归德知府政事次东孙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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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究用次从宜太史院经历中书省照磨今翰林院国史经历次从宣太保府长史中书右三部照磨官次从
宗章佩监异珍库提点孙女五长适广东宣慰司都元
帅宁居仁次适大禧院管勾覃质次适翰林应奉萧璘
次适宁陵簿张构次适阜城尉陈恕曾孙六长崇祖次
绍祖秘书著作佐郎武进县尹次书童文童礼童武童
曾孙女某大德元年赠大司徒谥文正制词有曰圣学
方湮惟洙泗之源是溯嘉谋日告非尧舜之道不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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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年加赠太傅追封魏国公制词有曰天非继圣学之坠绪则不生命世之大贤国欲与王道以比隆肆命
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出惟公足以当之盖太祖皇
帝建国丙寅而先生生于己巳上距宋庆元庚申朱子
之卒才十年当兴王之会续传道之业必有数存焉世
祖尝称其论事多与太祖之言合至取祖训示之玄生
晚学陋何以知先生然诵诸儒之说而想望其馀光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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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之道统非徒托诸言语文字而已盖自谨独之功充而至于天德王道之蕴故告世祖治天下之要惟曰
王道及问其功则曰三十年有成矣是以启沃之际务
以尧舜其君尧舜其民为已任由其真积力久至诚交
孚言虽剀切终无以忤至于其身之进退则凛若万夫
四时之和道出万物之表无事而静则大空晴云卷舒
自如遇物而动则雷雨满盈草木甲拆事至而不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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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而无迹四方之人闻之而知敬望之而知畏亲之而知爱远之而知慕求其所以然则惟见其胸中磅礴浩
大人欲净尽天理流行动静语默何往而非斯道之著
形也又尝切论之先生天资高出固得不传之妙于圣
贤之遗经然纯笃似司马君实刚果似张子厚光齐似
周茂叔英迈似邵尧夫穷理致知择善固执似程叔子
朱元晦至于体用兼该表里洞彻超然自得于不动而
敬不言而信之域又有濂洛数君子所未发者宜夫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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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钧之势而道不危擅四海之名而行无毁近代元丰之异论熙宁之纷争先生处之岂有是哉拜手稽首铭曰
世降邃古大朴日雕天吏不作治教寂寥帝恫我民眷
求有德世祖齐圣作其建极臣有许公身任斯道为仁
肫肫制作慥慥昔公在野世难荐臻精义致用屈蠖之
信心乐则颜志任则伊朝思夕维天将启之朋来远方
以辨以问会融一贯冰释理顺世祖居潜时号儒宗多
士既归功德日崇召公起家斯世将泰灼之俊心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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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既握乾符尊履五位利见大人乃在九二覃怀之居辂车实来屡进亟退求福不回论议上所容德休休
献可替否言直以遒上曰仲平汝左朕丞其悉尔学资
伐国对不以兵上达公猷不在宋平官盛既禀公耻素
餐敬事后食匪为苟难近臣贵胄世荷国宠我淑以道
国收其用小学功隳大学陵节我教多术循循无越虽
圣有模载范其驱以步以趋畴敢侮予自古在昔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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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移仁人之兴惟世盛衰凡今有生就司荣瘁惟道为大与天罔坠世祖继天惟天生贤道统有任民彝赖焉
有德有言有子有孙皇命作诔贻厥永存
元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知制诰兼修国史
赠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魏国赵文敏
公神道碑
十一世孙孟頫入见奏对称旨起家为郎由是被遇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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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扬历中外仁宗皇帝圣眷优渥擢掌词垣致位一品文宗之世有司举行赠典进秩辨章驰爵上公仍议节
惠至正五年春三月今上皇帝以集贤大学士塔尔哈等
特赐墓道之碑敕翰林学士欧阳玄为文集贤侍讲学
士苏天爵书丹翰林学士氶旨张起岩篆额臣玄奉命
谨考行状次第而铭之叙曰公讳孟頫字子昂姓赵氏
系出秦王德芳五世祖为秀安僖王实生阜陵赐第湖
州曾祖考师垂故宋定江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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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观使累赠太师追封新兴郡王谥忠襄妣庄氏卫国赠通议大夫妣郑氏封硕人考与訔故宋正议大夫尚
书户部侍郎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临安县开国子累
赠银青光禄大夫妣李氏封硕人及公入仕我元推恩
三代曾祖考改赠集贤侍讲学士中奉大夫护军追封
吴兴郡公祖考改赠资善大夫太常礼仪院使上护军
追封吴兴郡公考改赠集贤大学士荣禄大夫柱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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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魏国公曾祖妣祖妣并吴兴郡夫人妣及生母并魏国夫人初太常公蚤世无子郑夫人选同宗子为之后
集贤公本兰溪房侍兄与应通判湖州郑夫人一见奇
之遂请以为嗣内降许之初娶李氏续娶丘氏公丘出
贤能勖其子学公资禀俊迈读书一目五行俱下弱冠
中胄监试调真州司户参军皇元混一后浮沉乡社间
丘夫人尝语之曰天下既定圣朝必偃武脩文收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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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士用之汝非多读书何以自异齐民公闻益加讲贯每从里中老儒敖继公质正数岁大进尚书夹谷奇之
以翰林编脩荐不就江南侍御史程公钜夫出访江南
遗逸得二十馀人以应诏公在首选初授奉训大夫兵
部郎中转集贤直学士奉议大夫迁朝列大夫同知济
南路总管府事兼管诸军奥鲁以脩世祖实录召入书
成谒归改知汾州未上以集贤直学士行江浙等处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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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在东宫闻公名召入拜翰林侍读学士知制诰同脩国史改集贤侍讲学士中奉大夫复入翰林为侍讲学
士知制诰同脩国史俄迁集贤侍读学士正奉大夫进
集贤学士资德大夫拜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知制
诰兼脩国史延祐六年五月告老还湖州是冬召入朝
以疾不果行至元元年上章乞致仕不报二年春遣使
存问夏六月辛巳薨于私第至顺三年赠荣禄大夫江
浙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柱国追封魏国公谥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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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公初见世祖风神散朗容止閒暇上以为有神仙风会尚书省立命草诏公援笔立成上闻大旨召近臣译
与咨询一日侍侧有诏群臣议政上顾公曰卿往共议
至则众议赃以至元钞二百贯为满论死公曰钞法初
行以银为则岁入厥直轻重相去至数十倍今虽改法
比及虚实政未可知古律以米绢论赃二物民生所须
谓之二实最为适中况钞乃宋人所造其初止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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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袭用之以钞论死恐非良法刑部杨郎中起而作色曰朝廷初行至元钞故以计赃公诋其非欲阻其法乎
吾意今日议法必集儒臣又岂无一士如公者乎公曰
人命至重议法失当人将不得其死奉诏与议偶有所
见不敢不言且中统钞虚故改至元钞君谓至元钞终
学细思公之言是也洎入夏官会天下驿置凡使客委
积之费至元十三年以来每岁仅支中统钞二千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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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腾踊使客曰增吏无以自给物倍于民不胜其扰请增至二万锭用乃舒会济南总管阙公独判府事听断
明恕讼牒以稀或经月狱空有元掀儿役于盐官逃之
他郡其父疑同役者杀之得遗骼之半于泽中以为子
骸同役不胜榜掠诬服公疑有冤缓其狱掀儿果归诬
服者释城东有上腴田二顷两家兵后互争而皆亡其
劵有司不能决公断以养士夜出逻闻有读书之声使
人私削其柱为识明日馈酒为劳得一能文之士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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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异自教以文法郡儒风以盛岁旱祷雨龙洞有云如车盖随马至城中大雨旬馀城东有龙湫自为文责之
雨荐至岁大熟白直数人者盗米其徒自首吏请加诘
公郤之曰加诘累人必多及去官有数人送之至京号
泣不忍去问之即向盗米者盗当墨必自临视语吏曰
是中岂无迫于饥寒及诖误者戒之细书盗闻转相告
曰赵公仁人也吾徒何忍数犯其在朝廷多所匡正圻
甸地震北京尤甚死伤数十万上忧之自滦京还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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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章谔尔根萨里驰至都召集贤翰林两院老臣问故密旨勿令丞相僧格知之时僧格遣锡都王济等理算
天下钱粮已徵数百万未徵犹数千万名曰理算其实
发兵蒐捕因相挺拒命两河间盗有众数万公顾诸老
无敢诋时政者素善谔尔根萨里密谓之曰今理算苛
虐民不堪命事变且起地震之由实在于此宜请于上
援贞观故事大赦天下蠲除逋负则和气可回灾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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弭谔尔根萨里入奏如公言上大说从之诏草具会两院诸老都堂僧格瞠视诸老见公进读诏草至蠲除一
条怒摇手曰此事必不可行汝曹所拟必非上意公徐
进曰今理算钱粮其不可徵者皆死亡之数不及今放
散免之他日有言中书省累失陷钱粮数千万者丞相
何以自解僧格訹曰吾虑不及是诏书既下兆姓举手
如对曰梦炎昔与臣父事宋时臣方幼忠佞不能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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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与梦炎同事陛下见其为人重厚笃于自信思虑深长善断国事有大臣风若李之所学在臣亦不知亦不
能言言未既上遽曰卿意岂非谓梦炎优于李也贾似
道罔上误国梦炎在中书时无一言李布衣伏阙上书
乞斩似道是贤于梦炎明矣李论事厉声色盛气凌人
若好已胜者故刚直太过人多怨之今朕得卿之情卿
父与梦炎同朝不欲斥其非耳可为朕赋诗讽梦炎公
立进诗曰状元昔受宋家恩国困臣强不尽言往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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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那可说且将忠直报皇元上深善卒章之意出见奉梦炎不能言今僧格误国甚于似道我辈缄默他日何
以逭此责乎近臣中读书知道理慷慨有大节上所亲
信无踰公者诚能捐一旦之命为天下除此贼仁人之
事也萨里曰今灾异数见盗贼蜂起皆僧格聚敛所致
吾所以为日夜切齿腐心者公实启我以机殆天诱之
径造榻前历数僧格之罪百倍似道不亟诛必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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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大怒叱卫士批其颊口鼻流血仆地少间复呼而问之对如初既而大臣有助其言上大悟遂按诛僧格
后萨里语及斯事叹曰使我有万世名者子昂之力也
平江守赵全不法前守王虎臣讼之诏遣虎臣就问右
酷固当治虎臣在官亦尝犯法全尝持之今虎臣罪幸
在赦前故得捃摭全罪若使就讯必挟公济私别遣官
为当上从其言其在馆阁尤多裨益因有事南郊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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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撰祝册有云章亥复生不足以步皇元之幅员又云太祖皇帝正东向之位公曰天子父事天子誇疆理于
其父可乎不可且公不为礼乎礼大祫太祖东向居中
子孙在左者南向故称昭在右者北向故称穆若南郊
之位上帝南面太祖自宜西向故事第称配天作主公
不用何也其人谢服从所刋定皇太后命学士拟改隆
福宫名同列拟光被公拟光天或曰光天陈后主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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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竟用光天以远臣遭遇累朝特见优礼世祖戒宿卫公入内庭毋禁赐坐叶右丞相每见与语或至夜分公
于天下事当言者无所不及尝称公聪明刚正敢为直
言公闻之益自敛退一日问公曰卿太祖子孙乎太宗
子孙乎对曰臣太祖子孙上曰赵太祖真英主也其行
事卿知之乎对曰臣蚤失父故老不以语臣故臣粗知
其略耳上曰太祖行事多可法者朕皆知之暇日当以
语卿又尝面谕之曰大臣奏事卿可与俱人有过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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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欺罔悉为朕言之公谢不对自尔数求补外后闻其家贫赐钞二千五百缗仁庙字公而不名诏近臣曰文
朕有子昂与古人何别时有撰述辄传旨属笔与侍臣
论公他臣不能及者数事苗裔一也姿表二也博学三
也操履纯正四也文词古雅五也书画绝伦六也旁通
释老书七也他日赐钞五百锭恐中书留难以普度别
贮赐之虑其畏寒敕内府赐银鼠翻披英庙命公书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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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亦遣使以上尊酒衣二袭即家赐公公为兵部早入官署过东苑墙外道隘马遇滑即堕闸河水中僧格言
于上因移墙近里者二丈许僧格下令曙钟鸣治事部
官后至者笞公至遇晚独得释自是笞止曹吏公虽忠
结主知亦致众忌性简易疏伉发言切中时病屡在上
言赵某故宋宗室不宜荐进使近左右钜夫奏曰陛下
盛德立贤无方台臣以是劾臣将陷臣不测上曰彼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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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何知顾侍臣传旨不越今日逐其人出台仁庙眷公方隆不悦公者言公赵太祖子孙上初若不闻已而游
辞不已乃厉声视之曰汝言赵子昂赵宋子孙岂谓家
世不汝若耶始惶
趋出又言国史不宜使公与闻上大怒曰赵子昂乃先朝简拔以为帷幄臣者朕使讨论
古义典司著作此曹呶呶不惩一二无以戒后言者乃
息世皇屡欲用公公自知直道不容于人居正路弗便
往往力辞初授官廷论欲以为吏部侍郎高参议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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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尚书省罢贺巴延入辞参知政事公适侍立上目公进曰卿亟往中书参决庶政以分朕忧公坚辞不拜上
问阎复宋渤二人如何对曰相才实难是日京师盛传
公已入省暮归贺客候门者填塞公笑而遣之至元钞
法涩滞公与尚书刘伯宣同被命往江南按问行省丞
相慢令之罪左右司路府官许就笞公深以为衣冠之
辱比还一无所决罚僧格欲加谴责公不为动初受程
钜夫荐晚进翰长与程交代必先往拜其门而后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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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所为务崇廉耻先礼逊缙绅相传以为厚德平居嗜好冲澹家世纨绮况味埒布韦贵及崇阶不见矜色客
求文字与之周旋终日虽极劳甚惫未尝拒人独人有
终援简濡毫如常时有顷翛然而逝娶管氏讳道升字
仲姬工词翰善画治内有才具累封魏国夫人先四年
薨子男三人亮早夭雍夙慧有父风以荫历守昌国海
宁二州奕举茂才女六人长适强文实次适海道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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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户费雄次适李元孟次适王国器次适刘某孙男二人曰凤曰麟薨之年九月葬德清县千秋乡东衡山之
阳管氏附公治尚书有书注于礼乐度数甚明知音律
幽𦕈有琴原乐原各一篇号松雪道人有松雪斋文集
若干卷谈录一卷为文清约典要诸体诗造次天成不
为奇崛格律高古不可及尺牍能以数语曲畅事情鉴
草书惟其意所欲为皆能伯仲古人画入逸品高者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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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四方贵游及方外士远而天竺日本诸外国咸知宝藏公翰墨为贵故世知之浅者好称公书画识者论公
则其该洽之学经济之才与夫妙解绝艺自当并附古
人人多有之何至相掩也仁庙汇公及管夫人及子雍
所书藏中秘书曰使后人知今朝人臣中一家书学有
如此者适新太庙成君相欲讲禘祫定庙乐求习礼乐
者如公已鲜今上脩宋史思士大夫熟宋事者亦何可
得哉玄初以礼部奏名召奉大对公为读卷官擢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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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及公薨状公之行乃同年进士宁国路推官杨载距曰有白其马惟周之客周人尚骍客世𣪞白我元忠厚
轶彼成周宋有近属遇之加优侃侃魏公徵自炎方入
见殿廷美如圭璋昔客在周但闻助祭未闻侍侧命以
献替维此魏公进为亲臣询厥世系念其前人魏公在
列玉立陛前上有顾问其言便便群臣议法命往咨度
援古例今论政以确法司在坐盛气见侵理到之告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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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其心上命代言对御操笔宸衷未宣已布尺一上遇灾变诏问其由公言暴敛时政是尤委曲献忠请释逋
负公进诏草时相震怒相怒未已公言徐徐相莫之沮
乃下宽书万方欢呼涵泳圣恩公启近臣力拔恶根近
及他吏蠹民瘼直言无阿弱弗胜衣食弗尽器临事论
建奋无畏避世祖援公俾入政府闻命而偻恳求外补
仁皇践祚首召入觐皓首未归宠冠禁近乃登瀛洲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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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鳌岫丕焕皇猷黼黻在手琨牒瑶编藏在宗庙屈玉垂金分镇山泽远方裔夷偶获简椟虽未识公想见眉
目嗟乾之资唯一清气人禀至清乃精道艺天朗日晶
一清所为星月明穊云章陆离图书以陈文字以立颉
始造书鬼神为泣宇宙精英发决在兹清气所萃乃臻
瑰奇允矣魏公玉壶秋冰巧出天智智窥神能凤翙其
羽止于阿阁朱雁天马播之庙乐弥文日增制作日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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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龟趺敬告后人毋忘帝力世祖深仁仁皇至德黼𠳲祼周孰拟我朝词翰扬休百世孔昭
元故翰林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脩国史贯
公神道碑
至治三年岁癸亥秋玄校艺浙省既竣事出而徜徉湖
山之间故人内翰贯公与玄周旋者半月馀及将去杭
薄暮携酒来别谓玄曰少年于朋友知契每别辄缱绻
数日近年读释氏书乃知释子諅有是心谓之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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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吾因以是为戒今于君之别独不能禁且奈何哉言已悽然而别明年甲子夏公捐馆于杭数月讣至哭之
之怆然出涕呼酒相酹也公薨廿又五年子阿尔斯兰
哈雅展省于燕顾公神道未铭愿属笔焉其忍铭乎公
家世北庭裕实其名酸斋其号也故湖广行省右丞相
赠宣威服远辅德翊运功臣大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
国追封江陵王谥武定阿尔哈雅之孙故浙江行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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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政事赠光禄大夫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柱国追封楚国公谥忠惠格济格之子母赵国夫人廉氏故平章政
事希闵之女公之初生赵国夜梦神人取天星为明珠
以授赵国掌玩而吞之已而有身公生神采迥异年十
二三膂力绝人善骑射工马槊尝使壮士驱三恶马疾
观者辟易挽强射生逐猛兽上下初袭父爵为两淮万
户府达噜噶齐镇永州在军气候分明赏罚必信初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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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公宽仁麾下玩之公至严令行伍肃然军务整暇雅歌投壶意欲自适不为形势禁格然其超擢尘外之志
夙定于斯时一日呼弟呼图克哈雅语之曰吾生宦情素
薄然祖父之爵不敢不袭今已数年法当让汝即日以
书告于忠惠公署公牍移有司解所绾黄金虎符欣然
授之退与文士徜徉佳山水处倡和终日浩然忘归北
从承旨姚文公学公见其古文峭厉有法及歌行古乐
府慷慨激烈大奇其才仁宗皇帝在春坊闻其以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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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弟谓其宫臣曰将相家子弟有如是贤者诚不易得姚公入侍又数荐之未几进直解孝经称旨进为英宗
潜邸说书秀才宿卫御位下仁宗正位宸极特旨拜翰
林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脩国史一时馆阁之士素
闻公名为之争先快睹会国家议行科举姚公已去国
与承旨程文宪公侍讲元文敏公数人定条格赞助居
多今著于令未几公上书条六事一曰释边戌以脩文
德二曰教太子以正国本三曰立谏官以辅圣德四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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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姓氏以旌勋冑五曰定服色以变风俗六曰举贤才以恢至道凡万馀言往往切中时弊上览嘉叹未报公
自筹曰昔贤辞尊居卑今翰𫟍侍从之职高于所让军
江南十馀年间历览胜概著述满家所至缙绅之士逢
掖之子方外奇人从之若云得其词翰片言尺牍如获
拱璧公曰我志逃名而名随我是将见害江浙物繁地
大可以晦迹乃东游钱塘卖药市肆诡姓名易冠服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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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居人尝过梁山泺见渔父织芦花絮为被爱之以䌷易被渔父见其贵易贱异其为人佯曰君欲吾被当更
赋诗公援笔立成竟持被往诗传人间号芦花道人公
至钱塘因以自号入天目山见本中峰禅师剧谈大道
箭锋相当每夏坐禅包山暑退始入城自是为学日博
为文日邃诗亦冲澹简远书法稍取法古人而变化自
而公之踪迹与世接渐疏日过午拥被坚卧宾客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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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见僮仆化之以昼为夜道味日浓世味日淡去而违之不翅解带泰定改元五月八日薨于钱塘寓舍年三
十有九自士大夫至儿童贱𨽻莫不悼惜某年月日诸
孤奉柩葬于析津之祖茔娶石氏北京名家江陵总管
天麟之女有妇德追封京兆郡夫人子二人长阿尔斯兰
哈雅历兰溪州达噜噶齐榷茶提举慈利州达噜噶齐
所至以清白吏著闻次博索哈雅孙四人长南山次宁
山次葆山皆业进士应举女一人适怀庆路总管段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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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识能文章玄尝评公武有戡定之策文有经济之禄之家势宜有之至如铢视轩冕高蹈物表居之弗疑
行之若素泊然以终身此山林之士所难能斯其人品
之高岂可浅近量哉有碑铭记叙杂著诗词若干卷及
所进孝经行于世铭曰呜呼贯公麒麟凤凰其往不可
诘其来不可期者乎呜呼贯公神龙天马其变不可测
其常不可窥者乎抑宇宙英气合袪为云流布为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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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神化文武动静无施而不宜者乎将飞仙应真出入机用涉世为戏一旦解悟翛然而聚散砉然而合离者
乎死生幽明之际焉知公之所甚乐乃世之所为悲者
乎呜呼噫嘻事有可知有不可知所可知者燕茔之藏
之思
元故奎章阁侍书学士翰林侍讲学士通奉大
夫虞雍公神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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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汉魏六朝以来经生文士判为两涂唐昌黎韩公宋庐陵欧阳公力能一之而故习未尽变也濂洛诸君子
出其所著作表里六经言或似之于是文极文之典奥
道极道之精微一趋于至善而后止其殁也门人录其
语以相授受其为书虽出一时之纪闻然概之圣人脩
辞立诚之旨未尽合也昧者准之以立言世之文士共
起而病之然文士知病其为文而未必知文外非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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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三十馀年虞雍公赫然以文鸣于朝著之间天下之士翕然谓公之文当代之巨擘也而不知公之立
言无一不本于道也既而退居山林垂二十载乃得昌
言于斯道一志于斯文而遂老矣惜哉易箦之再期子
安民奉状踵门谒玄铭其丽牲之石玄辞不获则先发
其所深慨而请继以言焉叙曰公讳集字伯生姓虞氏
系出虞仲世家会稽唐永兴文懿公世南为唐初名臣
子孙始迁雍永兴生户部侍郎昭昭生江阴令陟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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旴
丞智长城令礼金吾卫长史明传五世至仁寿太守敦人从僖宗幸蜀子孙为蜀人仁寿九子伯曰赏五
子季曰昭白宋银青光禄大夫国子祭酒赠太师周国
公五子季曰轩赠太师魏国公三子季曰祺进士及第
历官左中大夫赠太师秦国公生左丞相雍国公允文
赠太师谥忠肃三子伯曰公亮早年高尚不仕晚以奉
议郎直秘阁赠开府仪同三司仲曰公著知渠州官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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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奉大夫仁寿县开国男累赠光禄大夫季曰抗孙大理寺丞官至中奉大夫开府六子次曰刚简是为苍江
先生官至朝请大夫利州路提点刑狱二子伯圭官至
奉直大夫历知永连两州自永移连道临川其女弟适
邕管安抚陈公元普先寓属邑崇仁闻其至使人迎之
仁皇赠中奉大夫礼部尚书追封雍郡侯妣张氏雍郡
夫人无子而从祖渠州有子六人长兵部直宝文阁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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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仲子朝请郎通判惠州从龙子汲长而贤乃以为后是为井斋先生公之先考也皇赠通奉大夫四川等
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上护军追封雍国公妣眉山杨
氏追封雍郡夫人夫人给事中工部侍郎国子祭酒见
山先生文仲之子参知政事平州先生栋之犹子也所
出三子长即公次槃进士及第卒官嘉鱼县尹次叶参
政公初授承直郎黄冈县尉见山守衡州夫人从参政
方需次与偕时未有子见山祷于南岳己而有娠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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蓐见山一日晨兴出治事视时尚蚤公服坐中堂以坐久假寐梦一牙兵刺持剑入白南岳主者来谒起肃之
而寤闻儿啼声公生焉故命公小字衡公对客尝自言
未昏宦时屡梦游南岳能言其胜处乙亥见山移守漳
州参政伉俪同行丙子宋亡公五龄夙慧避地无书籍
杨夫人能倍诵论孟及春秋左传欧苏文之常诵者口
授辄成诵九岁还长沙始得墨本而公已悉通大义又
五年居崇仁故寓已善属文草庐先生吴公请见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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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谓参政公曰贤郎他日当有文名于当世邑庠循旧式月出词赋经义题课士公与嘉鱼令以书义试皆中
前列老儒为之叹服兵后胜国名公卿家多流寓是邦
源委言若指掌杨夫人素高吴公伯清之学赞参政公
遣二子从之游吴公方著书有所论辨公能推类达意
吴公每获助焉大德六年用大臣荐授大都路儒学教
授平阳王文宪公尹京待以客礼十一年擢国子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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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内艰至大二年服阕以旧官复用四年转将仕郎国子博士延祐元年改从仕郎太常博士奉诏西祠岳渎
四年迁承事郎集贤脩撰考大都乡试五年被旨召集
贤直学士吴公伯清于家寻除翰林待制儒林郎兼国
史院编脩官丁外艰服阕以旧官召还泰定元年考试
礼部升承德郎国子司业三年进奉训大夫秘书少监
脩国史俄以前职兼经筵官进阶奉政大夫明年又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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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祭酒天历三年特授中顺大夫未几拜奎章阁侍书学士升亚中大夫依前翰林直学士知制诰同脩国
史兼经筵官国子祭酒会有令诸兼职不过三辞祭酒
得请两月进阶中奉大夫馀如故至顺元年御试选读
卷官被旨脩皇朝经世大典为总裁官三年拜翰林侍
讲学士通奉大夫馀如故今上皇帝入正大统用至大
故事召诸老赴上京议事公在召列及还大都以病谒
告归家元统二年遣使赐上尊酒金帛召还朝使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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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疾作不能行而归至正三年敕修辽金宋三史欲用有自江右来者廷中大臣趋询起居八年五月二十三
日以疾薨于私第年七十又七大风飘瓦拔屋前后巨
木数十株治命以深衣敛毋用浮屠明年己丑八月二
十一日乙酉葬邑之长安乡道德里天宝山西之潭源
娶浚仪赵氏系出宋秦邸前公四十二年卒累封雍郡
夫人子安民赵夫人出也荫奉训大夫广州路东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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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转奉直大夫惠州路总管府判官升奉议大夫吉安路安福州知州徐氏生男二人维摩努七十女一人俱
早夭刘氏生男一人宪孙女一人栾栾适谭绂郭氏生
男二人长延年以广东帅府奏差授武缘县博合砦巡
人某盖尝论公家世勋绩文懿事唐文皇博学洽闻伟
节谠论忠视魏徵而始终无疵葬陪昭陵像图凌烟忠
肃当今海陵南侵至江以儒者一战而却之思陵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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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归禅位阜陵金易其国书南北势始定阜陵遂相之功烈不卑矣及公之身遇圣代事九朝铺张皇猷位列
法从与文懿忠肃后先七百年照映史册呜呼盛哉又
尝论公家学礼部公与临邛魏华甫成都范文敬李微
之讲学蜀东门外为西南道学之倡他日以学为政参
蜀制阃自请行边却敌兵数十万人守简州宪夔路立
保置屯田得流民三十九万馀以实边鄙敌不敢犯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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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湖南简拔俊又如南阳富珠哩翀子翚后多显融号称知人吴氏学未盛行首与稿城董公表章之使大
有名于时时杨夫人早得见山先生春秋之旨从父平
舟先生以道学自任当时夫人未笄尽闻其说景定甲
子彗出平州草封事于家夫人侍侧进曰从父当辞位
久矣平舟叹曰汝曷不为男子生我家耶及归虞氏以
家庭所亲得者教其子公资质之粹学识之正岂独得
之父兄师友而已公在成均思正化本以美士习上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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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礼殿上伴读刘生被酒失仪公命扶之出明日声其罪削之贵近有为生谢过者公持不可蒙古生款者传
院以启仁皇更是公所为由是益知公贤践祚后以中
书平章李道复领胄监事公与李公议岁贡法谓旧法
以制禄立程诱诸生以进学如是则虽勉弗善请于众
中择静重有识尝试以事者岁荐二人上亲擢而用之
以为劝李公亟言于上行之会李公去位不果已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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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臣为祭酒召四方名儒为司业锐然有责成之志公与同列讲求以副上意有好为异同者挠之司业投劾
去公亦以病免诸生之贤者卒业私塾居数岁不绝其
在集贤上议极陈学校之弊其略曰师道立则善人多
学校者士所受教以至于成德达才者也今天下学官
亦弗信之于学校无益也如此而望斯道之立可乎偏
州下邑之士无所见闻父兄遣子弟入学初无必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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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之意师友之从游亦莫辨其邪正然则所谓贤才者非天降地出有可望之理哉今既莫若求经明行修之
成德者身师尊之求以至诚庶几德化之及斯民有所
观感其次则求操履之近古而不为诡异者经义守正
说而不尚奇论者为众推服而非乡愿者延致之使教
学者他日当有所发也又其次则取乡贡之退者其议
论文艺犹贤于汎汎莫知根柢者也朝廷韪其论而惮
改作初考会试议曰国家科目之法诸经传注合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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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以一道德同风俗者非使学者专门擅业如近代五经学究之固陋也圣经深远恐非一人之见可尽试
艺之人惟其高者取之不必先有主意使求贤之意狭
而差自此始也又尝经筵讲罢上言东南海运劳险因
谓京师濒海以东至于辽碣皆萑苇之地潮汐日至淤
为沃壤宜用吴人圩田法筑堤捍水为田募富民欲得
官者合其众请耕官授以地而定其畔能以万夫耕者
授以万夫之田版万夫长千夫百夫亦如之三年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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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惰者易之勤者物地力之高下定额于有司以渐而征之五年有积蓄真授以命就其储给之禄十年然后
佩以符信如军官法世袭之庶可宽东南岁饷之役可
而江海求食民有所归凶岁不至为盗今海口万户之
立颇宗其说而未尽用其法云关中大饥公建言大灾
之后土旷民稀可因之以行田制择一二有仁术知民
事者为牧守宽其禁令使得有为因旧民所在定城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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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里治沟洫畎亩之法招其流亡劝以树艺数年之间复其田租力役春耕秋敛量有所助久之远者渐归封
域渐正友望相济风俗日成法度日备则三代遗规将
复见于虚空之野矣天子称善群臣未有相其谋者太
史院教授雒阳杨茂先知造律候气之法试用于郭太
史有徵晚合律历为一书谋以进而患其辞烦简失当
冀其见用茂先病死不见进今藏太史齐伯高家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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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世大典之为书公任其劳居多其目则周礼之六典其制则近代之会要其事则今枢密院御史台六部总
治中外百有司之事务而其牍藏于故府者不足则采
四方之来上者参之祖宗之成宪功臣之阀阅具存凡
八百帙既进谓同列曰他日国史诸志表传举此措彼
耳考公制作之志使究所长其为圣治裨益能使一代
之风轨蔼然先王之遗烈焉则其事业岂下于先世两
公之在唐宋哉仁皇末年谓近臣曰今儒者尽用惟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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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生未显擢耳俄晏驾而止英皇既居储宫议宝册礼器重公亟召公入议公曰世祖初年即命裕皇东宫后
授玉册金宝诏告万方此我朝典章也何以前代为王
以公言入奏上大说辄行之及相英皇力荐公可大用
时居忧方省墓姑苏遣使求之江西不得求之蜀又不
得比返命而事变作晋邸御讲筵见公气貌温和敷对
剀切赐中统楮币五十锭今上皇帝召公不至时赐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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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碑铭则谕旨于家撰述公侍延英阁求去者屡因言陜西田制得俞旨徐进曰愿假臣一郡试以此法行之
左右曰虞伯生托此为归计耳曲阜新庙成求使代祀
允而复寝面请补外则谕旨若曰卿才何所不堪顾今
辈不能容耶阁中日承顾问或应制作文皆寓规谏或
遇事谏止出不语人谏弗能止归家悒悒数日家人察
知之不能诘其故也为读卷官拟进士策问二篇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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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九经之目问所以宜于今之道次篇问九圣之学上览嘉叹用其次篇一日受命草一勋旧封王制词于内
庭同列二人尝为上所亲信者密谓公曰上意姑与国
公公如其言有顷丞相来自榻前趣进草甚遽公以草
视之愕然公悟同列绐已亟易其词以进终无所言又
一日受命记一古寺稍陈前代遗迹有构饰于上者谓
公前代相臣子孙适美前事尔他日入见上以是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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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忠孝臣愚不足以及此但臣以疏庸遭遇圣代致位通显他日臣之子孙以臣遭遇世世毋忘本朝厚恩
亦忠孝之劝也故臣谓能为此言于上前者亦必忠孝
之人也上目近臣叹异之公坦易质直扬㩁人品质正
文字臧否惟是之从无所顾忌故朝论屡以御史才荐
之然亦以是贾怨动以危事中之赖人主察其无他以
免惟笃孝友少与嘉鱼令共学于家父子兄弟自为知
已人以儗眉山三苏嘉鱼殁抚其孤遗如已子孟兄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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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莞库解送官物至京道途折阅直数千缗公悉代偿无难色遇庶弟棐及其孤妹皆尽恩礼常以禄养不及
佚已君子不为也生平知已大臣藁城董宣公保定张
蔡公陇西赵鲁公皆国元老赵之复相尝面请召柳城
姚公涿郡卢公广平程公吴兴赵公每与公论文辄以
方来文柄属之当世文士尝经论荐后皆知名诸公受
业为所推许今多公辅之器不可悉数公之为学非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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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言每言先王建事立功必本于天理民情之实故教学者务欲贯事理于一致同雅俗于至情以是为图治
之本其于经则曰易之为书首尾完具于三圣人之手
生乎千载之下仰观千载之上以凡下之资而欲窥见
天与圣人之道不可下此而他求也得江东谢君直之
而五位者为五位相得之图心雅善之或请著说则辞
曰易道广大苟得其自然之数何往不合先儒有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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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存以俟知者于礼则曰学知先务莫切是经惟二戴杂以后人所记变礼不可尽信其馀则二帝三王之遗
文天子诸侯大夫士之成制粲然可考不可以浅近言
也屡欲通古今为一书以为后来考礼之助以宦业不
克就濂洛新安诸君子之书就其所存以极其至而慨
夫吾党之士知之者微矣于吴氏书亦然二氏之学往
往穷其指归即其徒叩其负挟有所见则为之太息曰
学者不能潜心圣人之微言以明下学上达之要而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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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究性命之源死生之说其能不引而归之者难矣其为文自其外而观之汪洋澹泊不见涯涘
乎其中深靓简洁廉刿俱泯造乎混成与四明袁公伯长清河元
公复初友厚二人有著作必即公论之元初谓公文无
雷霆之震惊鬼神之灵异将何以称于世公谢曰诚不
能也晚乃大服其言至大延祐以来诏告册文四方碑
板多出乎手其撰次论建与其陶冶性情黼藻庶品之
作杂之古名贤之编卓然自成一家言客未尝见其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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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篆𨽻行楷题榜下笔便觉超诣以书名于世者惮之少读邵子书领悟其妙题其室曰邵庵学者因号之曰
邵庵先生然廷陛都俞朝野称谓率多以字行其存藁
朝二十四卷归田三十六卷方外八卷其散逸尚多閒
居虽久归美报上之心仁民泽物之志未尝一日忘之
邑有平粜仓田沦于方外力言于当道复之邑大夫陈
有容率同志作邵庵书院迎公讲道其中以惠学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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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诺之落成而公薨在法公当进爵赐谥既葬而命未下玄于公有奕世之契最先受知参政公博士之召
公实荐之朝同朝十年奖借非一故于是铭虽重于作
而不敢辞铭曰
吁嗟先生衡山之高岷江之长磅礴深广何可量也山
英川灵合为天章变化倏忽何可常也君子用世斯文
鸣百草为之不芳也王良善御骐骥上骧孰能寘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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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也范冠蝉緌蚕绩蟹筐孰能措之范防也载彼营魄返乎混茫朱鸟之舍离明之乡也于粲遗文布濩四方
琬琰之刻名山之藏也吁嗟先生古有先哲兮知德知
言知德不易知言尤艰先生继作兮谁谓九京九京可
作兮百世弗谖大化幽默兮孰控孰搏芝草三秀醴泉
有源天将以斯文兮厚公之子孙
碑文
曲阜重脩宣圣庙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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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皇帝临御之七年岁在己卯春三月戊辰御史大约治书侍御史臣镛等奏监察御史言天历二年十月
文宗皇帝在御奎章阁学士院臣奏曲阜宣圣庙自汉
唐宋金凡有隳废必奉敕缮脩功成则勒之石衍圣公
以旧庙将坏饰书奉图属学士院以闻时文宗览图谕
旨省臣趣脩之事竣则立碑以诏方来今新庙既落而
成绩未纪惧无以称塞先诏御史章上臣等佥议请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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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侍讲学士臣玄为文奎章阁学士院臣库库为书侍御史臣起岩为篆以台储中统楮币二万五千缗为
立石之赀制皆允传敕臣玄俾序其事玄拜手稽首言
曰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昔者伏羲神农黄帝尧舜
上帝克绥厥猷吾夫子出天独俾以斯道凡天叙天秩
天命天讨之事夫子明礼乐删诗书赞易道脩春秋而
品节之以为百王法于后世仪封人曰天将以夫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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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铎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夫子自论斯文之任上以属于天下以属于已使得位设教即前数圣人所为继
天立极者也是故天欲兴一代之治则吾夫子之道必
大昭明于时历千万世如出一辙皇元龙兴朔方太祖
皇帝圣知天授经营四方太宗皇帝平金初年岁在丁
酉首诏孔元措袭封衍圣公复孔颜孟三世子孙世世
无所与增给庙户皆复其家是岁历日银诸路以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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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典册辞章钟磬等器遣官分道程试儒业世祖皇帝初在藩邸多士景从比其即位大召名儒辟广庠序命
御史台勉励校官大司农兴举社学建国子监学以训
诲胄子兴文署以板行海内书籍立提学教授以主领
外路儒生宿卫子弟咸遣入学弼辅大臣居多俊乂内
廷献纳能明夫子之道者言必称旨在位三十五年之
间取士之法兴学之条讨论之规裨益远矣裕宗皇帝
时在东宫赞成崇儒之美成宗皇帝克绳祖武锐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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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诏曰夫子之道垂宪万世有国家者所当崇奉既而作新国学增广学宫数百区胄监教养之法始备武宗
以太牢仁宗皇帝述世祖之事弘列圣之规尊五经黜
百家以造天下士我朝用儒于斯为盛英宗皇帝铺张
钜丽廓开弥文明宗皇帝凝情经史爱礼儒士文宗皇
帝缉熙圣学加号宣圣皇考为启圣王皇妣为启圣王
夫人改衍圣公三品印章归山东盐运司岁课及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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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两省学田岁入中统楮币三十一万四千缗俾济宁路以脩曲阜庙庭文宗宾天太皇太后有旨董其成
功今上皇帝入纂丕图儒学之诏方颁阙里之役鼎盛
山东宪司洎济南总管莅事共恪以元统二年四月十
一日鸠工至元二年十月初吉落成宫室之壮以宁神
制侔王居申命词臣扬厉丕绩于是内圣外王之道君
治师教之谊大备于今时猗欤盛哉皇元有国百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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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缮脩宣圣庙再丁酉之初以开同文之运天历之际以彰承平之风东冒扶桑西踰昆崙南尽火维北际
冰天圣道王化广大悠久相为无穷治本实在兹矣有
诏御史臣思立奉祝币牲齐驰驿往祭臣玄既叙颠末
请系以诗词曰厥初生民倥侗颛蒙三五既作大道为
公风气日开民俗日漓道统绝续孰纲孰维少昊之
东鲁之土诞生圣人以淑万古圣人以生代天以言立
我民极与天并存维皇建极尊用其道百王轨范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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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考三光以全寒暑以平俊民用彰时乃迓衡天子垂拱大臣承弼体信达顺凤麟时出皇元之兴厚集大命
太宗兴文首法孔圣世祖龙飞多士属心恢弘文治浚
发德音世及三纪仁渐义摩建学立师善人用多裕宗
温文祗荷诒燕成庙崇儒迪若天显武皇英毅入继离
明载崇徽号玉振金声浚哲仁皇文德继世诞扬祖训
吁俊尊帝爰及英宗礼乐孔殷穆穆明考蓄德懿文文
宗缵绪圣圣克肖乃开奎府乃饰孔庙今上嗣位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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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猷勒石新庙宏贲洪庥新庙奕奕泰山具瞻衡紞纮綖衮裳衣䄡维宋维金遗刻具在于赫我元冠冕百代
我元声教极被堪舆黉舍万里诵诗读书维兹曲阜斯
熙朝跻民唐虞眷言台臣职是风纪昭宣献谟实用归
美圣道王化如日丽天儒臣咏歌亿载万年
江陵王新庙碑
大元至正七年某月制故湖广等处行中书省左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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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佐平南纪宣力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楚国公谥武定阿尔哈雅改赠宣威服远辅德翊运
功臣进爵江陵王官职勋谥如初制下王之诸孙以旧
庙在天临郡治之义和坊者杂于阛阓庙貌弗肃徙于
故第之侧作正庙七间中肖王像后堂称是别作神主
父祖子孙咸列于位岁遇王之忌日祭像前庙时祭尝
厥制克称封爵享祀之庖斋宿之舍祭毕饮福之所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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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序置经始于六年之秋落成于是年之冬曾孙慈利监郡阿尔斯兰哈雅至浏上谒玄记之惟王建国为国家
表功之极荣子孙旌德之盛典具载国史玄请举其荦
荦大者揭而书之丽牲之石庶几观者知王之功在社
稷德在人心所为不朽者实在于兹玄博观天下大势
古今以江陵平江南者四代焉未有不先得荆州而能
得天下者晋以王浚益州舟师下江陵而吴降隋因宇
文氏先取萧察江陵之北用以图陈而陈亡赵艺祖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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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之初即命慕容钊将兵假道以伐湖南延钊至江陵举巴蜀南唐称臣我世祖皇帝征宋既渡江阿尔哈雅
以偏师捣江陵既而拔之由是进兵溯洞庭薄长河遂
平湖湘声震南海丞相巴延以大兵顺流而东徇吴越
傅临安宋主纳款故今之善言兵者谓王先取江陵其
功不在巴延下向使江陵未附是时东蜀犹宋地也万
一宋人合荆蜀之兵以窥江汉虽胜负素定然岂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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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策哉王下江陵降高逵捷书至上为之大燕三日手书以劳王诚以荆州定则东南之势定矣厥后王建省
湖湘分兵岭峤恩威并翔悉有其地宋太师既𤏖其孤
臣谋立两孱王于闽海文天祥亦举兵江西湖南广右
故今善论功者谓王于斯时绥定湖广视先取江陵之
功亦未易以高下论也抑玄尝闻长沙先辈缙绅大夫
言王初围潭州守臣李芾婴城固守者三月馀芾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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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诸将乃开门入我师同列两参政怒其后降欲屠其城王持不可两参政不从遣使入奏王亦遣使附奏于
上皇曰臣初徂征受命陛下首以曹彬下江南不杀人
为训今潭州城已降同列疾其拒命之久欲狝其民臣
诚不敢负陛下先诏昧死为民请命参政使偶先至京
半月上询知不自王所来疑之未即召见有顷王使至
亟召入内得王奏大喜曰阿尔哈雅言与朕志正合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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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化均及其民人尔今得土地而空其城政复何为汝不禀命主将辄为异同当正汝罪以汝薄劳今姑贳汝
后复敢尔必寘汝法其从阿尔哈雅慰安吾民毋或异
议使者往复十有四日奏下王布宣德音城中官民士
庶道俗男女贵贱长稚亡虑百万游鱼在釜寄命顷刻
赖王一言易骨而肉由是列城闻风归附相望未及期
年南尽八桂冒于南隅悉归职方王之威惠其盛矣哉
夫天之为德莫大于好生圣人一天下之道莫先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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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杀用兵之不祥莫大于杀降杀降之惨尤莫盛于屠城将家一念之烈流毒数世其后嗣盛衰之报百不失
代有闻人天之报亦昭昭矣虽然国家先定临安后平
淮东今追爵巴延淮安王表武功之所终先定江陵次
平临安追封王以江陵之地表武功之所始欤二王之
论定天下混一七十馀年矣王家世北庭阿尔哈雅其
小字也及贵以小字行其世系之详见故翰林学士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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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姚文公燧神道碑铭玄既述功德之大者以遗后人复作迎送神词曰出师四方训以不杀惟江陵王受命
徂征卷甲西南荆州底平扬旗洞庭和风鸣条驻军长
沙以逸制劳湘人吁降王实活之三军不刃王实遏之
土田第宅赐在湘野僮客千亿是耕是稼奕奕新庙于
鞺鞳牲肥酒香王徕徐徐旗旄猎猎湘灵岳祇惟是震
叠王降庭止有蕃胤祉绳绳曾孙以享以祀曾孙绳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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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云徂仍江汉同流汝功匹休皇家百世吾王不留言从世皇世皇遐征旷烛八荒乃眷南顾维此荆州曰汝
之功荆州汝功朕世服膺今我嗣皇王汝江陵王拜稽
首曰凭天威神算天授荆人来归洞庭泱泱湘水是汇
王有曾孙庙祭来会国利利忠家利利孝忠有旂常孝
有庙貌王来风雨王去日星焄蒿昭明曾孙以宁庙貌
弘敞曾孙众多挽留莫从屡舞以歌有朱斯扉有雕斯
俎工歌沨沨福禄来祜载奉雕俎载阖朱扉万有千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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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无我遗洞渊阁碑
太极判二气分阴阳各究其变后天设六子陈雷风独
彰其烈阴阳究其变而数行理气之中雷风彰其烈而
神寓造化之表迨夫世别醇醨位殊幽显札瘥水旱若
有握其柄者矣生杀予夺若有尸其职者矣道也者范
围乎两仪法也者检押乎品汇由是保制阨运道称主
宰攘除凶妖法入机用考夫汉儒列五畤之名而祠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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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周官书十日之号而符咒兴司厉有秩而祭于国袪疫有典而傩于乡其所由来不既远乎斯则洞渊之阁
作于石晋之年端有自矣夫惟五季否塞群黎憔悴时
尊实神宵九帝之一以无为制动以不怒示威观厥图
回漠然兆朕爰自黄冠道士肇迹天成青衣道童接武
淳化岁历四百功施亿兆稽诸郡志酌以舆诵禦民大
陵之患已民雩坛之嗟感应捷于鼓桴枉直明于槐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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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若树降魔之幢于云间得斩鬼之符于地下沴气以之而屏息灵文由是而宣朗继道童而神效者有大夫
曰章氏焉创三层之神居表一郡之杰观虽焮邻寇具
存遗规里人评事彭梅叟独割已赀追还旧贯驱五丁
之力以凿石抡百尺之材以荷栋揭洞渊于绝顶用纵
凡目颜寥阳于上层继曰圣境中标诸天冠宝阁之称
专俟诸天列叙帝驭朝元距地而稍迩飞仙齐班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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趍直北面势题极高明绮疏透乎初日藻绘留乎行云阁后崇壝其名虚皇赞府欧阳确旌表彭知微裒众力
之所作也壝后累榭以奉三宝居士周继祖李必兴踵
义士之所为也三栋中达两厢傍峙左挟之屋重上悬
钟千斤右挟之屋如之鸣鼓百里左庑则薰南镏崇勋
作天师阁右庑则潭东刘龙祥作三官阁东为延真观
旧主洞渊新侑玄帝北坡彭仁叟之所创其神迁自壬
癸福地者也北为凤林桥上引钤冈下通青原茂林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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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周之所建其意比拟河汉阁道者也神币燎而不炊元设斋半月金碧炫转于西东琉璃晃耀乎表里张灯
如汉太乙踪迹通宵而可行题榜若魏凌云须发望空
而欲白劫利兜率彼皆铺张华林郁罗孰得游览故夫
地位之高有若兹阁神人之好信在于楼乎而况发武
功过孤川山脉钟其秀矣导攸舆汇卢洞江流蓄其灵
矣城濠通龙湫之穴郡市布蜂房之居要之地固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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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名境亦资人而胜鍊师云窗周孔鼎静嘿萧宣德西叟李应康玄门之梁梠羽帔之冠弁品登真录功播珠
庭者也守约曾从龙省斋欧阳庆祥翠峰彭大同坦庵
施端履斯立曾廷晖静学刘孔彰矮窗萧惠通无为王
彭曰克恭曰道明尘外之曾曰贵宽适吾之刘曰益新
皆宗證之干蛊冲侣之裒谦能使丹芝之茹有圃青精
之饭有田扇离坎而液祥金起般输而献神伎然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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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律吕之和器备天人之供者也贵宽幼从先人来敩真馆及长离俗之志勇褆身之律严佩混元之秘章茹
抱黄之梵气撝诃而百灵集禜禬而诸福臻为兹山而
徵辞寿斯道于来裔真其人也与嗟夫赤明延康坐更
历劫勾芒玄冥迭御四时洪惟皇元昭授神策岁宗群
望代阐釐事切意洞渊之于明时正犹希夷之于众物
人见主张之功若无事者孰知辅翼之惠又振德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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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勋之世舍富寿之祝则何以哉载扬洪庥请志善颂铭曰粤若邃古太和磅礴柔刚相乘饶乏纷错情滋伪
生气嬴沴作道惟虚集庶物橐龠神繇精聚九围郛郭
闰晋非据烝黎罔托煜处江沱昼火其爝轸野遘灾帝
衷是愕维时洞渊受命碧落相尔黄冠抽我玄钥茢氛
彗歊禊秽哲恶道心刳螟善气辟蠚三樟巢凤孤笛舞
鹤爰款冲游诞矗穹阁琪树层柯金枝重萼翾升华拱
叠欆朱欂飞廉霄骞天禄云躇赫曦雕栊鲜猋虚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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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燕娭营卫挥攉匽旌吴回函琛海若祝融灌烽蓐收噤𣝔年降屡康岁兴长乐士勤竹素农力钱鏄商通车
罔俾仁圣职忧民瘼神之格思万寿攸酢
曾尘外鍊师来求洞渊阁碑惜予久病不能亲书烦
致意青城杨奉礼为余双枢笔作汉𨽻书之岁久当
与韩择木桐柏观记争先进而方驾汉魏可也如字
多碑窄可仿张长史郎官石用小楷书之青城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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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此故以相属也元封秘书少监累赠中奉大夫河南江北等处
行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齐郡公张公先世碑
皇元敕有中原树建侯伯经营四方济南张氏得国于
齐在东诸侯中脩臣职甚谨权府历城张公受命我元
缝周旋使齐事我元甚忠故张公有功齐人甚大世祖
罢侯历城子孙仕于天朝仁宗继述祖训开科取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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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甲寅有臣起岩首贡于齐明年乙卯大廷策士擢第一人实历城张公曾孙多士伟之父中秘书齐公范硕
德高年生受显爵及其即世子仕日崇赠典日厚今皇
上缵绪起岩列官中书参崇国议寻进二品父范赠河
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追封齐郡公推及大
父赠封有差至元二年三月十日上御厚载门奎章大
学士臣锡喇卜从言于上曰侍讲学士起岩服劳累朝
恩赉先世将为碑铭垂诸久远其敕翰林直学士臣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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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文奎章阁学士库库书丹奎章阁承制学士师简篆其碑首以赐上允其言于是臣玄承诏讨论张氏本章
丘人远祖逸避兵难赘禹城吴氏家生三子曰某季曰
寅娶高寅二子长曰敬宗娶燕三子长曰道娶李一子
曰迪字吉甫是为怀远公实权府府君之父中秘书齐
公之曾大父也姿貌伟杰膂力绝伦臂擐石狮子起行
戏与里中少年角无敢婴者狂暴无赖遇辄以力伏而
拱之善骑射能兼控二强弩绾弦著指连彀俱满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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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力中募版本军三翼都总领金人南迁寓迹农业齐国张忠襄公行尚书省济南招致帐下用战功迁济南
兵马钤辖城中更兵燹公私廨舍尽焮忠襄命权府事
昼旂夕柝斥堠明肃众赖无恐行省自水砦还治拜怀
远大将军元帅右监军济南府推官佩黄金虎符仍提
领历城县事忠襄南征荐命留后公莅政廉平号称良
吏兵后民稀城内外多间田召民占射垦为水业已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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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取事平从民买田城北浃河生平治产不求丰腴才足即已尝曰吾禄足以给衣食居足以避风雨安用怙
势殖私以为子孙累为吾志玷耶娶李追封齐郡夫人
一子福字显祖是为权府君府君雄健有父之风尤
孝敬好学读春秋左氏传贞观政要能背诵年十九尝
重午日与诸将驰射柳阅武堂下一发命中身手骁捷
沛食尽其将率敢死士夜斫营谋突围出府君力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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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退击劘其垒而还诘朝沛陷给白金符为中书奏差从攻宋蕲黄有功县官增诸路兵济南调二千三百人
齐人绎骚奉省命谒于上曰兵兴民疲役无虚岁今又
增兵物情易骇盍寝其命以安危疑敷对详恳上大悦
从之准旧制丁二十人调一馀罢不行得旨驲还所过
宣上德欢声如雷擢济南军民镇抚都弹压行中书省
伊啰斡齐建议常征外增银六两视丝绵中分折输嗣
侯宣惠公将遣使入奏而难其人府君请行至白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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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新邑民已定正赋今又增额将不堪命王以闻命遂民以养其力上嘉纳之侯解玄貂玉带以旌其忠侯薨
即藩王所奉子宏朝和琳宏嗣国是为武靖公府君归
力请致仕进诸子曰吾辅齐国三世朝会征伐未尝不
从今五十有六其归休之时乎年七十一终居家处官
教子人取以为法娶杨氏镇国上将军左副元帅通女
弟有淑德孝行追封齐郡夫人五子中子铸山字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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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仲宣号黄台野客是为天官齐侯英迈豪爽幼负奇节读书通大义交友重然诺布衣以大任自期古人
自勖出中庸大学授诸子曰尔曹熟此宰相可能也天
官尝宰历城让其丞段而已丞之禄入均惠族䣊而日
至元官制行迁官台监场管勾辞不赴改博州录事判
官转升东昌仍其任居官介然官满赴调常鬻产治装
逆旅虽至乏绝人或周之非义不取能工书得黄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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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襄阳笔法至元癸未十月十八日卒蓟南城年四十九以孙贵初赠中顺大夫礼部侍郎上骑都尉追封齐
郡侯娶安氏山东行省左右司郎中圭之女累封齐郡
夫人二子长范次高蚤卒三女长适翟氏夫亡贞节次
适宋某次适侯瓒范字议甫号孟斋是为中秘书蚤颖
悟长博学强记先侯守官清约家无宿储公深自贬损
赢以为养及厝葬如礼尝寓平原德平镇因古堤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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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靡笃学信道尊闻行知善善不倦恶恶不避学者拟诸古人历仕维州学正宁海左翊侍卫教授除四川等
处副提举子贵封集贤待制奉议大夫骁骑尉历城县
子加封朝列大夫秘书少监骁骑都尉齐郡伯天历戊
辰正月二十七日就养京师卒年七十有七赠翰林直
学士亚中大夫轻车都尉追封齐郡侯加赠中大夫河
南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齐郡公公
善吟咏富著述有蓬窗藁益斋旅斋二集能大小篆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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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楷皆遒劲有体娶丘氏先卒再娶薛并封齐郡夫人二子长起岩薛氏所出初授集贤脩撰迁国子博士监
兼经筵官转太子左赞善燕王司马拜礼部尚书参议
中书省事升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脩国
史寻以本官知经筵事出为江南浙西道肃政廉访使
未行奏留侍讲进知经筵俄除陜西诸道行御史台侍
御史娶某氏封齐郡夫人次如古国子伴读大司晨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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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某氏孙男二顺孙坚孙女一初玄登第出起岩榜下同朝十年入翰林为僚友齐公之墓玄为之志先玄父
渤海侯蒙恩赐碑上敕起岩故玄闻命不敢以固陋辞
惟张姓之始轩辕子青阳之子挥观乾文制弓矢因得
姓济南忠襄爰聚历城姓同一初始奋以武终显以文
之勇至于治国仁如郑侨廉如晏婴抚民乳雏如疗饥
渴权府府君生而忠孝资备文武尽瘁所事勤施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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旂常司勋伏腊里社殆未为过齐侯志崇心庳尚友往哲齐公真脩实践蔚为醇儒四世功德积久发闳宜厥
后人出际熙世袖然抡魁为国羽仪迨其立朝凛有风
节舒徐进退求福不回岂非先世尝有豪杰伟人禀赋
敦庞未究厥蕴气钟子孙才器深茂福泽与俱我国家
因以得名世之士哉抑功及民者未食其报造物以遗
其子孙哉推其所自是宜为铭铭曰自古有国文武迭
张显允历城齐姓之将代有鼎士奋于齐疆经纬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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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相当国初戡定历城父子有力如虎世为齐卿摄治其府区宅畷田民奠环堵既辑其民又禦其侮夫优
维何民讫可休有增乘赋是克是掊夕驰我马朝告厥
猷天子曰嘻予嘉汝谋为是暴敛我民何邮钦哉尔往
献纳是筹命尔勖尔侯度是脩尔田勿莱尔政勿苛农
弛劳于野士畜锐于家时维张公惠齐孔多齐辖日膏
齐廪日盈张氏独贫三世笔耕岂善治国而不知治兵
有遁黄台有敩德平蓄德陈陈发声訇訇宜侯宜公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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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哀荣累洽重熙时尚维文有伟国彦积文策勋奏篇大廷上曰不群绳武乃祖荩忠我君出敷王言入赞圣
谟践扬政涂匪台伊阁德容温温良玉善琢维仁驺虞
贞斯珉有亢斯竁亶其扬休式劝有位
元赠效忠宣力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
国追封赵国公谥忠靖玛哈穆特实克碑
国家弥文百度惟贞纳民轨范垂则永世于是群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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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先朝臣邻敷陈申命赐诔昭天漏泉罔不承休元统二年九月壬子中书平章政事臣萨迪臣克埒济苏等
言于上曰户部尚书臣和塔拉实克乃祖伊克德勒乃父
玛哈穆特实克事我世祖皇帝懋建嘉绩仁庙在御并赠太
傅封赵国公今将为碑其敕翰林直学士臣玄制文侍
讲学士臣起岩篆额户部员外郎臣杨益为书以赐制
具事状来乃叙而铭之思昔先王辨方正位体国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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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多才艺之臣共成厥功爰及后主继体守文亦必有世爵禄之臣共享其利有虞共工之官成周宫闱之
守后世子孙著以为氏其可徵也考功记曰国有六职
百工居其一国诗定之方中之传大夫有九能第一曰
建邦命龟夫六职者王公论道大夫立政在焉九能者
使臣造命师旅
众次焉以是知审曲面势之为职揆日作室之为能方是数者厥用大矣我元造邦臣伊克
德勒玛哈穆特实克功居六职之一才擅九能之先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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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国之谋济世官之美是碑为宜按伊克德勒系出西其第伊克德勒闻乘舆至衣地金□以藉马蹄寻裂金□
分惠从官上深纳其勤款庚申即祚命董察卜达尔局
凡潜邸民匠𨽻是局者悉以属之察卜达尔云者国言庐
帐之名也是年九月锡金虎符护以玺书至元三年定
都于燕八月授嘉议大夫佩已赐虎符领察卜达尔局诸
色人匠总管府达噜噶齐兼领监宫殿时方用兵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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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未息土木嗣兴属以大业甫定国势方张宫室城邑非钜丽宏深无以雄视八表伊克德勒受任劳□夙
夜不遑心讲目算指授肱麾咸有成画太史练日圭臬
斯陈少府命匠冬卿抡材取赀地官赋力车骑教护属
受釐之祠宿卫之舍衣食器御百执事臣之居以及池
塘苑囿游观之所崇楼阿阁缦庑飞檐具以法故役不
厉民财不靡国慈足使众惠足劳人功成落之貤赏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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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岁十二月有旨命光禄大夫安肃张公柔工部尚书段天祐暨伊克德勒同行工部脩筑宫城乃具畚锸乃
树桢干伐石运甓缩版覆篑兆人子来厥基阜崇厥址
矩方其直引绳其坚凝金又大称旨自是宠遇日隆而
箸力老矣纪功太常攸效钦崇部人凿石作像髭髯咸
肖没置墓舍族属见之谓其非法谋弃隐处世祖夜梦
伊克德勒若有愬事状如生平明发召诘其家以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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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任大驾时巡上京出狩近郊入门甫植幄帐预存风雨攸除燥湿具宜齐祭张次燕享设帟制作叠出等威
以张物绝滥恶工极缜致亦既历年小心匪解数被殊
眷积阶正议大夫遥授工部尚书领察卜达尔局诸色人
匠总管府达噜噶齐以终四子长曰穆尔萨蚤世次曰
茂巴尔斯以正议大夫领察卜达尔局仕至元贞授工部
尚书次曰和塔拉实克由馀杭浦江监县历江南陜西两
台监察御史转汉中佥宪云南行省都司入为户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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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郎内台御史大都路同知出为南山淮泗两宪副杭州为总管复入为大都路达噜噶齐再出为济南总管
阿哩衮实克不仕孙乌玛喇寔穆尔萨子当袭是官以幼
乃用阿哩衮实克子穆尔萨继领察卜达尔总管府达噜噶
齐乌玛喇既长授扬州织染局同提举先世茂巴尔斯
请于朝制赠伊克德勒效忠宣力功臣太傅开府仪同
三司上柱国追封赵国公谥忠敏娶和塔拉额实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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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夫人赠玛哈特穆实克推诚赞治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赵国公谥忠靖娶乌喇特呼图克封
赵国夫人至是和塔拉实克中外践扬不失令誉有司厚
往饰终施及祖襧厥有繇焉人臣尽忠所事信必有后
玄惟考周官之法诵楚宫之诗执太史之简为小史之
一碑用汉薛君刘君故事铭曰西域有国大食故壤地
产异珍户饶良匠匠给将作以实内帑人用才谞邦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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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维忠敏公外譓中朗机警赴功敬慎事上私第翼翼南还驻仗轼我路马地布美璗左右世祖羽翼雄创
受命缮营廓智弘敞楗梯设梁九轨夷旷□木梿陶万
夫于往取锻取厉于刬于磢有盈斯觉有闳斯抗皇皇
紫宫民极环仰轩辕缀列钩陈联象黄龙负柱金爵栖
榜六寝俪美百雉侔状心谛间架目谐寻丈手胼屏翰
心瘁保障诒彼忠靖世筦庐帐毡施重霤驼挽百两秦
盖封树唐衣愧瓬曷睹国制丽密无让矩矱相寻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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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仿熙庸帝縡佩宠天奖业盛曷奕光流
蚃穹碑启道贞石诏像梦徵辰告秩冠寅亮赗文膴原襚贶谥圹
雍都畴俶洛宅敦昉企踪保奭媲绩萧相
圭斋文集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