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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第 1a 页 WYG0156-0409c.png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通说卷十 宋 黄仲炎 撰
襄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仲孙蔑会晋栾黡宋华元卫宁殖曹人莒人邾人
滕人薛人围宋彭城
宋鱼石奔楚楚为之伐宋取彭城使鱼石居之
是鱼石叛君而楚党叛也诸侯之大夫讨而围
春秋通说卷十 宋 黄仲炎 撰
襄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仲孙蔑会晋栾黡宋华元卫宁殖曹人莒人邾人
滕人薛人围宋彭城
宋鱼石奔楚楚为之伐宋取彭城使鱼石居之
是鱼石叛君而楚党叛也诸侯之大夫讨而围
卷十 第 1b 页 WYG0156-0409d.png
之义也何以书政在大夫也
夏晋韩厥帅师伐郑仲孙蔑会齐崔杼曹人邾人
杞人次于鄫秋楚公子壬夫帅师侵宋九月辛酉
天王崩
邾子来朝冬卫侯使公孙剽来聘晋侯使荀罃来聘
左氏谓诸侯即位小国朝之大国聘焉礼也是知有
诸侯而不知有天子也天王崩诸侯莫以君丧为戚
而嘉好之私不废无臣子之义罪莫大焉尚得谓之
夏晋韩厥帅师伐郑仲孙蔑会齐崔杼曹人邾人
杞人次于鄫秋楚公子壬夫帅师侵宋九月辛酉
天王崩
邾子来朝冬卫侯使公孙剽来聘晋侯使荀罃来聘
左氏谓诸侯即位小国朝之大国聘焉礼也是知有
诸侯而不知有天子也天王崩诸侯莫以君丧为戚
而嘉好之私不废无臣子之义罪莫大焉尚得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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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乎
二年春王正月葬简王郑师伐宋夏五月庚寅夫人姜
氏薨六月庚辰郑伯睔卒
晋师宋师卫宁殖侵郑
恶伐丧也
秋七月仲孙蔑会晋荀罃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
于戚己丑葬我小君齐姜叔孙豹如宋
冬仲孙蔑会晋荀罃齐崔杼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
二年春王正月葬简王郑师伐宋夏五月庚寅夫人姜
氏薨六月庚辰郑伯睔卒
晋师宋师卫宁殖侵郑
恶伐丧也
秋七月仲孙蔑会晋荀罃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
于戚己丑葬我小君齐姜叔孙豹如宋
冬仲孙蔑会晋荀罃齐崔杼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
卷十 第 2b 页 WYG0156-0410b.png
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书遂城虎牢恶用巧谋以偪郑也昔齐桓尝讨伐诸
侯矣直伐之围之未用他巧也至晋文城濮之战狐
偃先轸之徒始教其君以谲济焉又至悼公用孟献
子之言城虎牢以偪郑盖以虎牢郑地诸侯之师据
而城之扼其险要绝其道里使郑人迫蹙无聊则不
得不听命于晋是不以城为守而以城为攻也其为
计益巧矣夫为计益巧则为毒益深是以生人之祸
书遂城虎牢恶用巧谋以偪郑也昔齐桓尝讨伐诸
侯矣直伐之围之未用他巧也至晋文城濮之战狐
偃先轸之徒始教其君以谲济焉又至悼公用孟献
子之言城虎牢以偪郑盖以虎牢郑地诸侯之师据
而城之扼其险要绝其道里使郑人迫蹙无聊则不
得不听命于晋是不以城为守而以城为攻也其为
计益巧矣夫为计益巧则为毒益深是以生人之祸
卷十 第 3a 页 WYG0156-0410c.png
不至于战国嬴秦不止也说者多谓虎牢楚郑之冲
晋城而据之卒能遏楚而服郑乃圣人所与不知城
虎牢本不足以遏楚而楚之争郑自若也郑人屡叛
而后从者亦由惫于屡伐之故岂城虎牢之功哉且
谓城虎牢以偪郑而圣人与之则孔子乃孙武子之
徒春秋乃兵家之书挈攻取之能者以教天下也诬
经以误世罪莫大焉经不系虎牢于郑者以十年戍
虎牢而系之郑而此可以不系之郑也
晋城而据之卒能遏楚而服郑乃圣人所与不知城
虎牢本不足以遏楚而楚之争郑自若也郑人屡叛
而后从者亦由惫于屡伐之故岂城虎牢之功哉且
谓城虎牢以偪郑而圣人与之则孔子乃孙武子之
徒春秋乃兵家之书挈攻取之能者以教天下也诬
经以误世罪莫大焉经不系虎牢于郑者以十年戍
虎牢而系之郑而此可以不系之郑也
卷十 第 3b 页 WYG0156-0410d.png
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三年春楚公子婴齐帅师伐吴
吴楚相攻诸侯之福也何以书曰诸侯以自治为福
而不以二国相攻为福也幸强暴有相攻之衅而指
以为福者此浅智之谋而非仁人之愿也仁者之于
物无不爱也鸟兽草木犹恐残之况二国之民乎况
吴楚相攻则荆扬之生齿必有被兵革之祸肝脑涂
地父子不相保者矣故圣人悯而书之也
三年春楚公子婴齐帅师伐吴
吴楚相攻诸侯之福也何以书曰诸侯以自治为福
而不以二国相攻为福也幸强暴有相攻之衅而指
以为福者此浅智之谋而非仁人之愿也仁者之于
物无不爱也鸟兽草木犹恐残之况二国之民乎况
吴楚相攻则荆扬之生齿必有被兵革之祸肝脑涂
地父子不相保者矣故圣人悯而书之也
卷十 第 4a 页 WYG0156-0411a.png
公如晋夏四月壬戌公及晋侯盟于长樗公至自晋
六月公会单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
光己未同盟于鸡泽
单子王官也其致王官于会者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也盟者不相信也其同王官于盟者是以所不相信
者施于所尊也罪莫甚焉
陈侯使袁侨如会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
侨盟秋公至自会冬晋荀罃帅师伐许
六月公会单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
光己未同盟于鸡泽
单子王官也其致王官于会者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也盟者不相信也其同王官于盟者是以所不相信
者施于所尊也罪莫甚焉
陈侯使袁侨如会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
侨盟秋公至自会冬晋荀罃帅师伐许
卷十 第 4b 页 WYG0156-0411b.png
四年春王三月己酉陈侯午卒夏叔孙豹如晋秋七月
戊子夫人姒氏薨葬陈成公八月辛亥葬我小君定姒
冬公如晋陈人围顿
五年春公至自晋夏郑伯使公子𤼵来聘
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
叔孙豹觌鄫世子巫于晋以成属鄫鄫小国也于是
有莒患故鲁属之挟巫以觌晋而求庇焉鲁人恤小
寡之美意也何以书为亡鄫而书也今年豹觌巫于
戊子夫人姒氏薨葬陈成公八月辛亥葬我小君定姒
冬公如晋陈人围顿
五年春公至自晋夏郑伯使公子𤼵来聘
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
叔孙豹觌鄫世子巫于晋以成属鄫鄫小国也于是
有莒患故鲁属之挟巫以觌晋而求庇焉鲁人恤小
寡之美意也何以书为亡鄫而书也今年豹觌巫于
卷十 第 5a 页 WYG0156-0411c.png
晋明年鄫见灭于莒则知鲁为鄫谋者不忠矣世有
受人托其妻子而冻馁之且为有罪况受人托国而
亡其国者哉虽然亦以见晋悼之不仁也古之圣王
子惠困穷惠鲜鳏寡于人情所甚忽者常加念焉此
之谓仁也今晋受鄫巫之觌而莫或庇之得非以鄫
之困穷削弱不足为中国之利害而遂藐然视之欤
非仁者之用心矣
仲孙蔑卫孙林父会吴于善道秋大雩楚杀其大夫公
受人托其妻子而冻馁之且为有罪况受人托国而
亡其国者哉虽然亦以见晋悼之不仁也古之圣王
子惠困穷惠鲜鳏寡于人情所甚忽者常加念焉此
之谓仁也今晋受鄫巫之觌而莫或庇之得非以鄫
之困穷削弱不足为中国之利害而遂藐然视之欤
非仁者之用心矣
仲孙蔑卫孙林父会吴于善道秋大雩楚杀其大夫公
卷十 第 5b 页 WYG0156-0411d.png
子壬夫公会晋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
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
鸡泽之会晋侯使荀会逆吴子于淮上吴人不至盖
至今始遣寿越如晋而晋人为之张皇焜耀奔走列
国之大夫诸侯既迎之于善道复会之于戚正汉汲
黯所谓罢敝中国以事远方之人是也说者皆谓钟
离善道以殊会吴书者外之也至会于戚遂同于中
国是不然殊会者非外吴也尊吴尔吴在钟离而诸
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
鸡泽之会晋侯使荀会逆吴子于淮上吴人不至盖
至今始遣寿越如晋而晋人为之张皇焜耀奔走列
国之大夫诸侯既迎之于善道复会之于戚正汉汲
黯所谓罢敝中国以事远方之人是也说者皆谓钟
离善道以殊会吴书者外之也至会于戚遂同于中
国是不然殊会者非外吴也尊吴尔吴在钟离而诸
卷十 第 6a 页 WYG0156-0412a.png
大夫往会之故曰会吴于钟离吴在善道而二国往
会之故曰会吴于善道至戚之会吴人实来则不可
以往会之例书之故序于诸国之下也若谓戚之会
春秋遂同之于中国则后日柤之会向之会复以殊
会书者岂既同之而复外之耶
公至自会
冬戍陈楚公子贞帅师伐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
曹伯齐世子光救陈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
会之故曰会吴于善道至戚之会吴人实来则不可
以往会之例书之故序于诸国之下也若谓戚之会
春秋遂同之于中国则后日柤之会向之会复以殊
会书者岂既同之而复外之耶
公至自会
冬戍陈楚公子贞帅师伐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
曹伯齐世子光救陈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
卷十 第 6b 页 WYG0156-0412b.png
陈有楚患诸侯戍而救之义也何以书不诚于救陈
也盖晋之君臣知计利害而不知计是非以郑居晋
楚之冲利害为切则尽力以争郑以陈近楚之国利
害为轻则不尽力以恤陈观范宣子之言曰有陈非
吾事无之而后可不思陈中国也义所当恤同室有
斗被发缨冠岂曰非吾事哉戚之会诸侯返旆而后
遣戍楚师伐陈而诸侯救之是姑存救陈之名而已
犹非吾事之急也
也盖晋之君臣知计利害而不知计是非以郑居晋
楚之冲利害为切则尽力以争郑以陈近楚之国利
害为轻则不尽力以恤陈观范宣子之言曰有陈非
吾事无之而后可不思陈中国也义所当恤同室有
斗被发缨冠岂曰非吾事哉戚之会诸侯返旆而后
遣戍楚师伐陈而诸侯救之是姑存救陈之名而已
犹非吾事之急也
卷十 第 7a 页 WYG0156-0412c.png
辛未季孙行父卒
六年春王三月壬午把伯姑容卒夏宋华弱来奔秋葬
杞桓公滕子来朝莒人灭鄫冬叔孙豹如邾季孙宿如
晋十有二月齐侯灭莱
七年春郯子来朝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小邾子
来朝
城费
季孙宿专鲁之柄务强其私邑以弱公室自谓益城
六年春王三月壬午把伯姑容卒夏宋华弱来奔秋葬
杞桓公滕子来朝莒人灭鄫冬叔孙豹如邾季孙宿如
晋十有二月齐侯灭莱
七年春郯子来朝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小邾子
来朝
城费
季孙宿专鲁之柄务强其私邑以弱公室自谓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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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为凭藉无穷之计不知他日资南蒯之叛者费
之城也然则设险者果何恃哉
秋季孙宿如卫八月螽冬十月卫侯使孙林父来聘壬
戌及孙林父盟楚公子贞帅师围陈十有二月公会晋
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郑伯髡顽如会
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
陈侯逃归
说春秋者皆谓陈侯逃归罪陈侯也是不然东冰西
之城也然则设险者果何恃哉
秋季孙宿如卫八月螽冬十月卫侯使孙林父来聘壬
戌及孙林父盟楚公子贞帅师围陈十有二月公会晋
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郑伯髡顽如会
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
陈侯逃归
说春秋者皆谓陈侯逃归罪陈侯也是不然东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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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寒者不得不西左渊右畔溺者不得不右陈侯困
于楚师之虐而晋不能恤于是逃晋即楚以纾其患
盖势之所驱岂情所乐哉经书陈侯逃归于会于鄬
之下所以明晋悼不能恤陈而致陈之逃也责在晋
也由此推之凡为人君不能恤其民而致民之叛者
亦不得以自恕其责而惟民之责矣故汉龚遂论渤
海盗贼以为民困于饥寒而吏不恤之所致此非察
于势之所驱而明为上者之责哉
于楚师之虐而晋不能恤于是逃晋即楚以纾其患
盖势之所驱岂情所乐哉经书陈侯逃归于会于鄬
之下所以明晋悼不能恤陈而致陈之逃也责在晋
也由此推之凡为人君不能恤其民而致民之叛者
亦不得以自恕其责而惟民之责矣故汉龚遂论渤
海盗贼以为民困于饥寒而吏不恤之所致此非察
于势之所驱而明为上者之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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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晋夏葬郑僖公郑人侵蔡获蔡公
子燮
季孙宿会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
公在晋而季孙宿会晋侯盖襄公微弱权在季孙故
也然晋侯舍鲁之君而会其权臣亦岂为知义者哉
公至自晋莒人伐我东鄙秋九月大雩冬楚公子贞帅
师伐郑晋侯使士丐来聘
九年春宋灾夏季孙宿如晋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秋
子燮
季孙宿会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
公在晋而季孙宿会晋侯盖襄公微弱权在季孙故
也然晋侯舍鲁之君而会其权臣亦岂为知义者哉
公至自晋莒人伐我东鄙秋九月大雩冬楚公子贞帅
师伐郑晋侯使士丐来聘
九年春宋灾夏季孙宿如晋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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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癸未葬我小君穆姜
冬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把伯
小邾子齐世子光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戏
晋悼公三岁之间而伐郑者四伐而郑服则盟盟而
楚师至则又叛叛而又伐此不可专罪郑之反覆也
观左氏八年郑及楚平使伯骈告于晋曰君命敝邑
脩而车赋儆而师徒以讨乱略蔡人不从敝邑之人
不敢宁居悉索敝赋以讨于蔡今楚来讨曰尔何故
冬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把伯
小邾子齐世子光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戏
晋悼公三岁之间而伐郑者四伐而郑服则盟盟而
楚师至则又叛叛而又伐此不可专罪郑之反覆也
观左氏八年郑及楚平使伯骈告于晋曰君命敝邑
脩而车赋儆而师徒以讨乱略蔡人不从敝邑之人
不敢宁居悉索敝赋以讨于蔡今楚来讨曰尔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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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兵于蔡焚我郊保冯陵我城郭剪焉倾覆无所控
告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
庇而受盟于楚是则郑人之情亦可哀已当时晋大
夫惟荀罃能自知其过曰我实不能禦楚又不能庇
郑郑何罪由此言之夫不能庇郑而徒以责郑之不
服是伐无罪之国戮无辜之民尔劳师徒费盟歃道
敝诸侯而不知止焉盖自霸国争郑以来未有如晋
悼之不仁也
告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
庇而受盟于楚是则郑人之情亦可哀已当时晋大
夫惟荀罃能自知其过曰我实不能禦楚又不能庇
郑郑何罪由此言之夫不能庇郑而徒以责郑之不
服是伐无罪之国戮无辜之民尔劳师徒费盟歃道
敝诸侯而不知止焉盖自霸国争郑以来未有如晋
悼之不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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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伐郑
十年春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
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会吴于柤夏五月甲午遂灭偪
阳公至自会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晋师伐秦
秋莒人伐我东鄙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
齐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冬盗杀郑公子騑公子𤼵公孙辄
春秋书盗者不罪为盗而罪致盗者也夫不罪为盗
十年春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
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会吴于柤夏五月甲午遂灭偪
阳公至自会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晋师伐秦
秋莒人伐我东鄙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
齐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冬盗杀郑公子騑公子𤼵公孙辄
春秋书盗者不罪为盗而罪致盗者也夫不罪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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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非以盗为无罪也为不足罪尔苟为国者必能脩
礼义之教明刑政之防其德足以爱而人不忍其威
足以畏而人不敢则安有盗犯其上者哉礼义不立
刑政不脩其德不足爱而怨叛起其威不足畏而侮
慢生此盗所由作也易曰负且乘致寇至即春秋书
盗之义也
戍郑虎牢楚公子贞帅师救郑公至自伐郑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军
礼义之教明刑政之防其德足以爱而人不忍其威
足以畏而人不敢则安有盗犯其上者哉礼义不立
刑政不脩其德不足爱而怨叛起其威不足畏而侮
慢生此盗所由作也易曰负且乘致寇至即春秋书
盗之义也
戍郑虎牢楚公子贞帅师救郑公至自伐郑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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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制天子六军诸侯之大者三军次国二军鲁为次
国旧止二军尔今三家专鲁于是三分公室而各有
其一又增为一军故曰作三军也或谓鲁颂云公徒
三万郑氏注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则三军鲁之旧尔
何以谓之作三军耶不知凡举成数皆举所近者若
鲁三军则是三万七千五百人大数当为四万此颂
美僖公宜侈其事不应减退其数以三万言也此可
见公徒三万止谓二军明矣
国旧止二军尔今三家专鲁于是三分公室而各有
其一又增为一军故曰作三军也或谓鲁颂云公徒
三万郑氏注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则三军鲁之旧尔
何以谓之作三军耶不知凡举成数皆举所近者若
鲁三军则是三万七千五百人大数当为四万此颂
美僖公宜侈其事不应减退其数以三万言也此可
见公徒三万止谓二军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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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公
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
把伯小邾子伐郑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公至自
伐郑楚子郑伯伐宋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
伯把伯小邾子伐郑会于萧鱼
先儒多谓萧鱼之会不以盟书盖晋悼公推诚以感
郑故郑亦以诚应之自是郑不叛晋者二十有四年
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
把伯小邾子伐郑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公至自
伐郑楚子郑伯伐宋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
伯把伯小邾子伐郑会于萧鱼
先儒多谓萧鱼之会不以盟书盖晋悼公推诚以感
郑故郑亦以诚应之自是郑不叛晋者二十有四年
卷十 第 12a 页 WYG0156-0415a.png
殊不思至诚感人帝王盛德也晋悼公三岁之间大
举兵以加郑者四挟瘠牛偾豚之势惟恐郑之不速
毙也萧鱼之会特诸侯会尔若悼公待郑则未能推
赤心忘盟誓也当伯骈行成之际晋赵武入盟郑伯
郑子展出盟晋侯而经不书以其不胜书故略之尔
诚何有焉然自是不复叛者盖郑被晋楚之师至是
不胜惫矣不惟郑惫而诸侯之师亦疲矣不惟诸侯
疲而楚人之力亦困矣楚力既困故其怒止于执郑
举兵以加郑者四挟瘠牛偾豚之势惟恐郑之不速
毙也萧鱼之会特诸侯会尔若悼公待郑则未能推
赤心忘盟誓也当伯骈行成之际晋赵武入盟郑伯
郑子展出盟晋侯而经不书以其不胜书故略之尔
诚何有焉然自是不复叛者盖郑被晋楚之师至是
不胜惫矣不惟郑惫而诸侯之师亦疲矣不惟诸侯
疲而楚人之力亦困矣楚力既困故其怒止于执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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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绝之行人明年楚子审卒国内多事自是有吴人
之敌疲于战争故不暇及郑尔向使萧鱼之后楚之
讨郑未巳则郑人必又将受盟于楚而晋人必又将
帅诸侯悉师以起矣夫论事不穷其实而举盛德之
誉加于黩武之人使不仁者得窃仁之名则夫人何
畏而不为不仁哉
公至自会楚人执郑行人良霄冬秦人伐晋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
之敌疲于战争故不暇及郑尔向使萧鱼之后楚之
讨郑未巳则郑人必又将受盟于楚而晋人必又将
帅诸侯悉师以起矣夫论事不穷其实而举盛德之
誉加于黩武之人使不仁者得窃仁之名则夫人何
畏而不为不仁哉
公至自会楚人执郑行人良霄冬秦人伐晋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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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
榖梁子谓遂继事也受命而救台不受命而入郓不
知宿方专鲁虽首事救台亦岂受命邪
夏晋侯使士鲂来聘秋九月吴子乘卒冬楚公子贞帅
师侵宋公如晋
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晋夏取邿秋九月庚辰楚子审卒
冬城防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会晋士丐齐人宋人
榖梁子谓遂继事也受命而救台不受命而入郓不
知宿方专鲁虽首事救台亦岂受命邪
夏晋侯使士鲂来聘秋九月吴子乘卒冬楚公子贞帅
师侵宋公如晋
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晋夏取邿秋九月庚辰楚子审卒
冬城防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会晋士丐齐人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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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人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把人小邾人
会吴于向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夏四月叔孙豹会晋
荀偃齐人宋人卫北宫括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
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
已未卫侯出奔齐
卫孙林父之出其君罪不容诛矣然使卫侯无甚失
德国人与之虽百林父亦安能肆其逆哉按左氏卫
侯戒孙文子宁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射鸿于
会吴于向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夏四月叔孙豹会晋
荀偃齐人宋人卫北宫括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
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
已未卫侯出奔齐
卫孙林父之出其君罪不容诛矣然使卫侯无甚失
德国人与之虽百林父亦安能肆其逆哉按左氏卫
侯戒孙文子宁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射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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囿二子从之不释皮冠而与之言弃信与礼他可知
矣故师矌语晋侯曰良君将赏善而罚淫养民如子
盖之如天容之如地民奉其君爱之如父母仰之如
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其可出乎夫君神之
主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百姓绝望社稷
无主将安用之弗去何为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
之勿使失性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
以从其淫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故春秋书卫侯
矣故师矌语晋侯曰良君将赏善而罚淫养民如子
盖之如天容之如地民奉其君爱之如父母仰之如
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其可出乎夫君神之
主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百姓绝望社稷
无主将安用之弗去何为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
之勿使失性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
以从其淫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故春秋书卫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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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奔齐岂不足为后世人君之明戒哉卫侯不书名
杜预云从告文也
莒人侵我东鄙秋楚公子贞帅师伐吴
冬季孙宿会晋士丐宋华阅卫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
邾人于戚
会于戚谋定卫也卫孙林父出其君其罪大矣不令
之臣天下所恶也今晋不能讨乃因以定之岂非列
国大夫皆林父之辈同恶而相济欤
杜预云从告文也
莒人侵我东鄙秋楚公子贞帅师伐吴
冬季孙宿会晋士丐宋华阅卫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
邾人于戚
会于戚谋定卫也卫孙林父出其君其罪大矣不令
之臣天下所恶也今晋不能讨乃因以定之岂非列
国大夫皆林父之辈同恶而相济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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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戌来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
刘
刘夏逆王后于齐
春秋十二王而逆后者二盖以非礼而书也祭公因
外交而逆者也刘夏非卿而逆者也因外交而逆者
不禀命于王也非卿而逆者轻母仪之道也
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
鲁国三军制于三家公室兵力不足故救成而不敢
刘
刘夏逆王后于齐
春秋十二王而逆后者二盖以非礼而书也祭公因
外交而逆者也刘夏非卿而逆者也因外交而逆者
不禀命于王也非卿而逆者轻母仪之道也
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
鲁国三军制于三家公室兵力不足故救成而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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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也
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
城成郛者名曰备齐其实城孟氏私邑尔假齐藉口
以遂其私欺君罔上之谋也然孟氏邑而叔季城之
何也三家合为一体以弱公室也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邾人伐我南鄙冬十有一月癸
亥晋侯周卒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晋悼公
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
城成郛者名曰备齐其实城孟氏私邑尔假齐藉口
以遂其私欺君罔上之谋也然孟氏邑而叔季城之
何也三家合为一体以弱公室也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邾人伐我南鄙冬十有一月癸
亥晋侯周卒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晋悼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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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把
伯小邾子于湨梁戊寅大夫盟
或谓鸡泽之会诸大夫与陈袁侨盟而曰诸侯之大
夫此不曰诸侯者见晋悼虽使大夫任政而其精神
犹足以制之故曰诸侯之大夫言有君也平公昏庸
大夫直主中国之盟不复有君矣故不曰诸侯也是
不然春秋凡出内大夫之名则书诸侯之大夫不出
内大夫之名则不书诸侯之大夫也襄三年叔孙豹
伯小邾子于湨梁戊寅大夫盟
或谓鸡泽之会诸大夫与陈袁侨盟而曰诸侯之大
夫此不曰诸侯者见晋悼虽使大夫任政而其精神
犹足以制之故曰诸侯之大夫言有君也平公昏庸
大夫直主中国之盟不复有君矣故不曰诸侯也是
不然春秋凡出内大夫之名则书诸侯之大夫不出
内大夫之名则不书诸侯之大夫也襄三年叔孙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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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诸侯之大夫盟二十六年豹及诸侯之大夫盟所
谓出内大夫之名则曰诸侯之大夫是也湨梁之盟
所谓不出内大夫之名则不曰诸侯之大夫是也皆
所以见公室之微大夫强而任政也
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齐侯伐我北鄙夏公至自会五
月甲子地震叔老会郑伯晋荀偃卫宁殖宋人伐许秋
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大雩冬叔孙豹如晋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宋人伐陈夏卫石
谓出内大夫之名则曰诸侯之大夫是也湨梁之盟
所谓不出内大夫之名则不曰诸侯之大夫是也皆
所以见公室之微大夫强而任政也
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齐侯伐我北鄙夏公至自会五
月甲子地震叔老会郑伯晋荀偃卫宁殖宋人伐许秋
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大雩冬叔孙豹如晋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宋人伐陈夏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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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帅师伐曹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帅师伐我北
鄙围防九月大雩宋华臣出奔陈冬邾人伐我南鄙
十有八年春白狄来
书白狄来者犹书介葛卢来之义也
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秋齐侯伐我北鄙
冬十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
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
齐环数行不义陵虐鲁国晋平公帅诸侯讨之义也
鄙围防九月大雩宋华臣出奔陈冬邾人伐我南鄙
十有八年春白狄来
书白狄来者犹书介葛卢来之义也
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秋齐侯伐我北鄙
冬十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
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
齐环数行不义陵虐鲁国晋平公帅诸侯讨之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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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书曰晋平不能奉辞以讨齐徒围以重兵焚其
四郭齐之民何罪哉然卒不得其服而止是以圣人
恶而书之也杜预谓诸侯同心俱围齐故曰同围不
知僖四年齐帅诸侯伐楚定四年晋帅诸侯侵楚时
楚行不义而诸侯讨之亦不可谓不同心者矣而不
以同伐同侵书也盖同围者经文围字略如同字重
写之误尔
曹伯负刍卒于师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四郭齐之民何罪哉然卒不得其服而止是以圣人
恶而书之也杜预谓诸侯同心俱围齐故曰同围不
知僖四年齐帅诸侯伐楚定四年晋帅诸侯侵楚时
楚行不义而诸侯讨之亦不可谓不同心者矣而不
以同伐同侵书也盖同围者经文围字略如同字重
写之误尔
曹伯负刍卒于师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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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诸侯盟于祝柯晋人执邾子公至
自伐齐取邾田自漷水
昔申叔时谓楚子曰牵牛以蹊人之田而夺之牛牵
牛以蹊信有罪矣而夺之牛罚已重矣以讨召诸侯
而以贪终之无乃不可乎邾人党齐以伐鲁牵牛以
蹊者也取邾田自漷水而夺之牛也盖晋暴而鲁贪
也
季孙宿如晋葬曹成公夏卫孙林父帅师伐齐秋七月
自伐齐取邾田自漷水
昔申叔时谓楚子曰牵牛以蹊人之田而夺之牛牵
牛以蹊信有罪矣而夺之牛罚已重矣以讨召诸侯
而以贪终之无乃不可乎邾人党齐以伐鲁牵牛以
蹊者也取邾田自漷水而夺之牛也盖晋暴而鲁贪
也
季孙宿如晋葬曹成公夏卫孙林父帅师伐齐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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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齐侯环卒
晋士丐帅师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
闻丧不伐而班师事之至善者也何以书榖梁子曰
君不尸小事臣不专大名士丐外专君命故非之也
然则为士丐宜奈何墠帷而归命于介此说得之如
公羊子云进退在大夫谬矣春秋之乱正在于人臣
之无君故圣人恶而书之苟不以君命虽事之至善
如士丐不伐丧者犹为有罪况不善者哉此义行而
晋士丐帅师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
闻丧不伐而班师事之至善者也何以书榖梁子曰
君不尸小事臣不专大名士丐外专君命故非之也
然则为士丐宜奈何墠帷而归命于介此说得之如
公羊子云进退在大夫谬矣春秋之乱正在于人臣
之无君故圣人恶而书之苟不以君命虽事之至善
如士丐不伐丧者犹为有罪况不善者哉此义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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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之分得矣后世若隋高颎将兵伐陈会陈有丧
必请于文帝奉诏而班师斯亦庶几春秋之义也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齐杀其大夫高厚郑杀其大夫公
子嘉冬葬齐灵公
城西郛
西郛内城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天子卑守在诸侯
诸侯守在四邻诸侯卑守在四竟今鲁襄惧齐而城
西郛是又舍四竟而守内城可谓卑之甚矣孟子曰
必请于文帝奉诏而班师斯亦庶几春秋之义也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齐杀其大夫高厚郑杀其大夫公
子嘉冬葬齐灵公
城西郛
西郛内城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天子卑守在诸侯
诸侯守在四邻诸侯卑守在四竟今鲁襄惧齐而城
西郛是又舍四竟而守内城可谓卑之甚矣孟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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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闲暇及是时明其政刑虽大国必畏之矣岂徒
以城筑为固哉
叔孙豹会晋士丐于柯城武城
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会莒人盟于向
夏六月庚申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
邾子滕子薛伯把伯小邾子盟于澶渊
霸者合诸侯大率以强弱为尊卑而王爵废矣故齐
侯爵也而处宋公之上薛与杞伯爵也而位莒子邾
以城筑为固哉
叔孙豹会晋士丐于柯城武城
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会莒人盟于向
夏六月庚申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
邾子滕子薛伯把伯小邾子盟于澶渊
霸者合诸侯大率以强弱为尊卑而王爵废矣故齐
侯爵也而处宋公之上薛与杞伯爵也而位莒子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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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下岂非齐视宋为强把薛视邾莒为弱因其强
弱而先后之欤此与匈奴之俗贵壮健而贱老弱者
不异矣
秋公至自会仲孙速帅师伐邾
蔡杀其大夫公子燮
左氏谓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蔡人杀之书曰蔡杀
其大夫公子燮言不与民同欲也盖其说有未尽者
夫蔡公子燮欲去楚之晋是明于去舍之分者盖择
弱而先后之欤此与匈奴之俗贵壮健而贱老弱者
不异矣
秋公至自会仲孙速帅师伐邾
蔡杀其大夫公子燮
左氏谓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蔡人杀之书曰蔡杀
其大夫公子燮言不与民同欲也盖其说有未尽者
夫蔡公子燮欲去楚之晋是明于去舍之分者盖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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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者百事之义也虽不同众而可以化众不合俗
而可以变俗圣人乌得而罪之然其可罪者在于不
知化众变俗之方尔蔡人习于事楚之久而非一旦
所能夺也为燮之赞君者当以逆顺之理开道其国
人如盘庚迁都必先敷其所谓心腹肾肠者虽人心
始疑未有不终信也苟独持己见断以必行不能开
道群情使之勉听非取祸之道哉燮之见杀殆为是
也春秋贱人犯上者书盗今杀燮者下之人尔不书
而可以变俗圣人乌得而罪之然其可罪者在于不
知化众变俗之方尔蔡人习于事楚之久而非一旦
所能夺也为燮之赞君者当以逆顺之理开道其国
人如盘庚迁都必先敷其所谓心腹肾肠者虽人心
始疑未有不终信也苟独持己见断以必行不能开
道群情使之勉听非取祸之道哉燮之见杀殆为是
也春秋贱人犯上者书盗今杀燮者下之人尔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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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而书蔡人何也盖蔡之大夫亦有与于杀燮者也
蔡公子履出奔楚陈侯之弟黄出奔楚叔老如齐冬十
月丙辰朔日有食之季孙宿如宋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
左氏谓邾庶其莒牟夷邾黑肱皆以地来奔求食而
已不求其名故春秋皆名之以章其恶焉说者多从
之而不知非圣人意也夫庶其牟夷黑肱窃邑叛君
蔡公子履出奔楚陈侯之弟黄出奔楚叔老如齐冬十
月丙辰朔日有食之季孙宿如宋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
左氏谓邾庶其莒牟夷邾黑肱皆以地来奔求食而
已不求其名故春秋皆名之以章其恶焉说者多从
之而不知非圣人意也夫庶其牟夷黑肱窃邑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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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盗贼穿窬之事彼何暇以书名史册为愧哉而盗贼
穿窬之辈亦何足以重辱君子之讥哉然春秋所以
书者正以见鲁之罪焉耳当叛人窃邑奔窜使天下
诸侯皆莫之容则盗贼穿窬之事当不禁而自绝今
乃利其赂邑而招聚之则世之叛窃者复何所惮哉
鲁以周公伯禽之国而为盗贼穿窬之渊薮盗所隐
器与盗同罪是以圣人恶而书之非徒以责叛人也
庶其牟夷黑肱者邾莒之大夫也惟大夫得食采邑
穿窬之辈亦何足以重辱君子之讥哉然春秋所以
书者正以见鲁之罪焉耳当叛人窃邑奔窜使天下
诸侯皆莫之容则盗贼穿窬之事当不禁而自绝今
乃利其赂邑而招聚之则世之叛窃者复何所惮哉
鲁以周公伯禽之国而为盗贼穿窬之渊薮盗所隐
器与盗同罪是以圣人恶而书之非徒以责叛人也
庶其牟夷黑肱者邾莒之大夫也惟大夫得食采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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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以邑奔非大夫不得以邑奔矣左氏以为庶其非
卿以地来虽贱必书尤妄也春秋非大夫不名
夏公至自晋秋晋栾盈出奔楚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
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曹伯来朝公会晋侯齐侯宋
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于商任
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至自会夏四月秋七月辛酉
叔老卒冬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
子薛伯把伯小邾子于沙随公至自会楚杀其大夫公
卿以地来虽贱必书尤妄也春秋非大夫不名
夏公至自晋秋晋栾盈出奔楚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
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曹伯来朝公会晋侯齐侯宋
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于商任
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至自会夏四月秋七月辛酉
叔老卒冬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
子薛伯把伯小邾子于沙随公至自会楚杀其大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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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追舒
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三月巳已把
伯丐卒夏邾畀我来奔葬把孝公陈杀其大夫庆虎及
庆寅
陈侯之弟黄自楚归于陈
陈侯之弟黄出奔楚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容其弟也
陈侯之弟黄自楚归于陈挟强楚之势以制其兄也
天伦之灭至此极矣
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三月巳已把
伯丐卒夏邾畀我来奔葬把孝公陈杀其大夫庆虎及
庆寅
陈侯之弟黄自楚归于陈
陈侯之弟黄出奔楚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容其弟也
陈侯之弟黄自楚归于陈挟强楚之势以制其兄也
天伦之灭至此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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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栾盈复入于晋入于曲沃秋齐侯伐卫遂伐晋
八月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
鲁弱于齐而不能抗齐久矣豹岂不知之何待至雍
榆而后止耶盖昔日鲁有齐患而晋为之合诸侯以
围之晋有齐患鲁于义不容恝也于是出救晋之师
以为名而已矣
已卯仲孙速卒
冬十月乙亥臧孙纥出奔邾
八月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
鲁弱于齐而不能抗齐久矣豹岂不知之何待至雍
榆而后止耶盖昔日鲁有齐患而晋为之合诸侯以
围之晋有齐患鲁于义不容恝也于是出救晋之师
以为名而已矣
已卯仲孙速卒
冬十月乙亥臧孙纥出奔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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蘧伯玉曰不以道事君者其出乎
晋人杀栾盈
晋栾盈一奔臣尔非有兵柄在其手也当其奔楚之
时平公为之再合诸侯于商任沙随以锢之而卒莫
能制之也至于自楚奔齐自齐入绛使其君臣奔走
举国骚动盖仅而后胜之此其故何哉主威衰夺政
出多门卿大夫之间各为朋党韩赵范中行氏则与
栾盈为仇魏献子及七舆大夫则与栾盈为党故栾
晋人杀栾盈
晋栾盈一奔臣尔非有兵柄在其手也当其奔楚之
时平公为之再合诸侯于商任沙随以锢之而卒莫
能制之也至于自楚奔齐自齐入绛使其君臣奔走
举国骚动盖仅而后胜之此其故何哉主威衰夺政
出多门卿大夫之间各为朋党韩赵范中行氏则与
栾盈为仇魏献子及七舆大夫则与栾盈为党故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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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之亡也由范宣子逐之其复入也由魏献子主之
尔向使政由君出能正典刑群臣同心以屏邪慝则
安有奔亡复入如栾盈者哉平公不能知此区区率
诸侯为锢栾氏之谋是犹寇在室庐而操挺刃以索
诸路盖亦疏矣为人君者可不鉴哉
齐侯袭莒
二十有四年春叔孙豹如晋仲孙羯帅师侵齐夏楚子
伐吴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齐崔杼帅师伐莒大
尔向使政由君出能正典刑群臣同心以屏邪慝则
安有奔亡复入如栾盈者哉平公不能知此区区率
诸侯为锢栾氏之谋是犹寇在室庐而操挺刃以索
诸路盖亦疏矣为人君者可不鉴哉
齐侯袭莒
二十有四年春叔孙豹如晋仲孙羯帅师侵齐夏楚子
伐吴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齐崔杼帅师伐莒大
卷十 第 24b 页 WYG0156-0421b.png
水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
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把伯小邾子于夷仪冬楚子蔡
侯陈侯许男伐郑公至自会陈针宜咎出奔楚叔孙豹
如京师大饥
二十有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
夏五月乙亥齐崔杼弑其君光
齐崔杼自虚朾同盟专国柄者二十五年矣而其君
终莫之疑也是以一旦动于恶焉易曰履霜坚冰至
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把伯小邾子于夷仪冬楚子蔡
侯陈侯许男伐郑公至自会陈针宜咎出奔楚叔孙豹
如京师大饥
二十有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
夏五月乙亥齐崔杼弑其君光
齐崔杼自虚朾同盟专国柄者二十五年矣而其君
终莫之疑也是以一旦动于恶焉易曰履霜坚冰至
卷十 第 25a 页 WYG0156-0421c.png
盖言顺也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
所由来渐矣由辨之不早辨也圣人于易示其象于
春秋著其事所以为后世人君之戒严矣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把
伯小邾子于夷仪
齐取朝歌者晋人之私憾也杼弑其君天下之大恶
也今晋会于夷仪伐齐以报朝歌之役齐人以弑君
说而遂释之是知有一已之私憾而不知有天下之
所由来渐矣由辨之不早辨也圣人于易示其象于
春秋著其事所以为后世人君之戒严矣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把
伯小邾子于夷仪
齐取朝歌者晋人之私憾也杼弑其君天下之大恶
也今晋会于夷仪伐齐以报朝歌之役齐人以弑君
说而遂释之是知有一已之私憾而不知有天下之
卷十 第 25b 页 WYG0156-0421d.png
大恶也昔者晋中行穆子围鼓鼓人或请以城叛穆
子弗许曰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我独
何好焉吾不可以欲城而迩奸所丧滋多乃杀叛人
是不以已私欲而成人之叛也今晋平公以已私憾
而成弑君之贼其亦异于穆子矣
六月壬子郑公孙舍之帅师入陈秋八月巳已诸侯同
盟于重丘公至自会卫侯入于夷仪楚屈建帅师灭舒
鸠冬郑公孙夏帅师伐陈十有二月吴子遏伐楚门于
子弗许曰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我独
何好焉吾不可以欲城而迩奸所丧滋多乃杀叛人
是不以已私欲而成人之叛也今晋平公以已私憾
而成弑君之贼其亦异于穆子矣
六月壬子郑公孙舍之帅师入陈秋八月巳已诸侯同
盟于重丘公至自会卫侯入于夷仪楚屈建帅师灭舒
鸠冬郑公孙夏帅师伐陈十有二月吴子遏伐楚门于
卷十 第 26a 页 WYG0156-0422a.png
巢卒
二十有六年春王二月辛卯卫宁喜弑其君剽
孙林父宁殖逐其君衎而立剽十三年矣今宁喜复
弑其君剽而纳衎视易置其君不如奕棋者何哉观
衎之求复使与宁喜言曰苟反政由宁氏祭则寡人
盖喜之弑剽而纳衎为政将由已故也其心本贪于
专政其谋乃至于易君由此观之国有专政之臣其
为君者危亦甚矣
二十有六年春王二月辛卯卫宁喜弑其君剽
孙林父宁殖逐其君衎而立剽十三年矣今宁喜复
弑其君剽而纳衎视易置其君不如奕棋者何哉观
衎之求复使与宁喜言曰苟反政由宁氏祭则寡人
盖喜之弑剽而纳衎为政将由已故也其心本贪于
专政其谋乃至于易君由此观之国有专政之臣其
为君者危亦甚矣
卷十 第 26b 页 WYG0156-0422b.png
卫孙林父入于戚以叛甲午卫侯衎复归于卫夏晋侯
使荀吴来聘公会晋人郑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渊
秋宋公杀其世子痤
晋献公蔽于骊姬之谗杀世子申生终其身莫之悔
也宋平公惑于伊戾之谮致世子痤缢而死然徐悟
其无罪也乃亨伊戾比晋献公之罪可末减矣而春
秋必书杀世子者所以戒后世为君父者来谗贼以
灭天性虽悔罪不能赎也可不谨哉汉武帝信江充
使荀吴来聘公会晋人郑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渊
秋宋公杀其世子痤
晋献公蔽于骊姬之谗杀世子申生终其身莫之悔
也宋平公惑于伊戾之谮致世子痤缢而死然徐悟
其无罪也乃亨伊戾比晋献公之罪可末减矣而春
秋必书杀世子者所以戒后世为君父者来谗贼以
灭天性虽悔罪不能赎也可不谨哉汉武帝信江充
卷十 第 27a 页 WYG0156-0422c.png
之诬杀戾太子其后感悟因车千秋之言明太子无
罪遂族灭江充且为归来望思之台以寓其悲伤之
意然则何及哉使武帝尝考诸春秋书宋平公杀世
子痤之事知后悔之无益则当致察于太子未亡之
日矣
晋人执卫宁喜八月壬午许男宁卒于楚冬楚子蔡侯
陈侯伐郑葬许灵公
二十有七年春齐侯使庆封来聘
罪遂族灭江充且为归来望思之台以寓其悲伤之
意然则何及哉使武帝尝考诸春秋书宋平公杀世
子痤之事知后悔之无益则当致察于太子未亡之
日矣
晋人执卫宁喜八月壬午许男宁卒于楚冬楚子蔡侯
陈侯伐郑葬许灵公
二十有七年春齐侯使庆封来聘
卷十 第 27b 页 WYG0156-0422d.png
夏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
奂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
宋之会晋楚分霸也盖晋屈于楚而以弭兵为名也
于是盟于宋楚先晋歃而书先晋者抑楚以存晋
也
卫杀其大夫宁喜
人臣专国至于挟废置人君之权鲜有不为其君所
忌而及于祸者也霍光拥昭立宣存汉社稷然使天
奂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
宋之会晋楚分霸也盖晋屈于楚而以弭兵为名也
于是盟于宋楚先晋歃而书先晋者抑楚以存晋
也
卫杀其大夫宁喜
人臣专国至于挟废置人君之权鲜有不为其君所
忌而及于祸者也霍光拥昭立宣存汉社稷然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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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凛然于骖乘之际卒贻赤灭之诛夫以霍光忠贯
日月犹不免祸况以立君为利如卫宁喜者哉故虽
有立衎之功而卒不为衎所容者术使然也此可以
戒乱臣矣
卫侯之弟鱄出奔晋秋七月辛巳豹及诸侯之大夫盟
于宋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二十有八年春无冰夏卫石恶出奔晋邾子来朝秋八
月大雩仲孙羯如晋冬齐庆封来奔十有一月公如楚
日月犹不免祸况以立君为利如卫宁喜者哉故虽
有立衎之功而卒不为衎所容者术使然也此可以
戒乱臣矣
卫侯之弟鱄出奔晋秋七月辛巳豹及诸侯之大夫盟
于宋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二十有八年春无冰夏卫石恶出奔晋邾子来朝秋八
月大雩仲孙羯如晋冬齐庆封来奔十有一月公如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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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乙未楚子昭卒
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盖相去四十二
日则闰月明矣而不书闰月者明丧不数闰也礼谓
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若丧以闰数则二年之内
已有二十五月安得谓之三年哉晋简文帝之丧再
周而遇闰博士谢攸引春秋乙未楚子昭卒之文不
云闰月而言十二月者附正于前月丧事先远以闰
乙未楚子昭卒
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盖相去四十二
日则闰月明矣而不书闰月者明丧不数闰也礼谓
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若丧以闰数则二年之内
已有二十五月安得谓之三年哉晋简文帝之丧再
周而遇闰博士谢攸引春秋乙未楚子昭卒之文不
云闰月而言十二月者附正于前月丧事先远以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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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祥此论得之矣
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
据春秋成公昭公皆正月在晋不书而此书在楚何
也晋中国也公在中国犹在其国不为危且辱也若
夫楚南蛮也而以秉礼之国往朝事之至于滞留之
久衣冠玉帛委在荆蛮已大屈辱矣而况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得无有衷甲之变如宋之盟囚执之祸如
唐侯蔡侯者哉此又可危之甚矣故春秋从逐君之
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
据春秋成公昭公皆正月在晋不书而此书在楚何
也晋中国也公在中国犹在其国不为危且辱也若
夫楚南蛮也而以秉礼之国往朝事之至于滞留之
久衣冠玉帛委在荆蛮已大屈辱矣而况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得无有衷甲之变如宋之盟囚执之祸如
唐侯蔡侯者哉此又可危之甚矣故春秋从逐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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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于岁正月书公在楚所以明臣子忧君父之情垂
教于万世者笃矣呜呼使永嘉之臣子能讲春秋之
义则安有青衣行酒之辱哉
夏五月公至自楚庚午卫侯衎卒
阍弑吴子馀祭
易说卦艮为阍寺唐李训谓古阍氏今宦官也阍弑
吴子岂无故而然哉是必由吴子与之狎昵或任以
政事使不知其君之威而后动于恶尔故春秋书阍
教于万世者笃矣呜呼使永嘉之臣子能讲春秋之
义则安有青衣行酒之辱哉
夏五月公至自楚庚午卫侯衎卒
阍弑吴子馀祭
易说卦艮为阍寺唐李训谓古阍氏今宦官也阍弑
吴子岂无故而然哉是必由吴子与之狎昵或任以
政事使不知其君之威而后动于恶尔故春秋书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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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吴子馀祭所以为人君狎昵阉宦者之戒也自此
义不明而后汉唐人主皆被其祸而国家乱亡随之
虽唐文宗有感于春秋之义内谋剪除而卒贻甘露
之变蹀血禁廷者此非春秋误之也盖春秋纪祸之
著正欲为人君者有所戒惧而谨其微焉尔傥不于
其微而致谨焉如苏洵所谓既去又去既疏又疏始
与之狎昵终委之政柄使祸乱之根盘结而不可拔
乃欲以一朝除之难矣
义不明而后汉唐人主皆被其祸而国家乱亡随之
虽唐文宗有感于春秋之义内谋剪除而卒贻甘露
之变蹀血禁廷者此非春秋误之也盖春秋纪祸之
著正欲为人君者有所戒惧而谨其微焉尔傥不于
其微而致谨焉如苏洵所谓既去又去既疏又疏始
与之狎昵终委之政柄使祸乱之根盘结而不可拔
乃欲以一朝除之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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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孙羯会晋荀盈齐高止宋华定卫世叔仪郑公孙段
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
晋平公杞出也故治把子太叔所谓不恤宗周之阙
而夏肄是屏者固已非义矣况大夫为政也哉
晋侯使士鞅来聘把子来盟
吴子使札来聘
胡氏谓季札逊国事圣人不取故于春秋书吴子使
札来聘无异于楚椒盖以不称氏族为贬也不知春
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
晋平公杞出也故治把子太叔所谓不恤宗周之阙
而夏肄是屏者固已非义矣况大夫为政也哉
晋侯使士鞅来聘把子来盟
吴子使札来聘
胡氏谓季札逊国事圣人不取故于春秋书吴子使
札来聘无异于楚椒盖以不称氏族为贬也不知春
卷十 第 31a 页 WYG0156-0424c.png
秋之纪事皆为戒而已矣不以称氏族为褒亦不以
不称氏族为贬也椒札之名薳罢之氏公子婴齐之
族皆以见吴楚之强争诸侯奸中国而已非有轻重
于其间也若夫逊国之事自是季札之善聘鲁之役
自是吴子之谋二者不相关也圣人岂得因其聘鲁
而致不足于其逊国也哉
秋九月葬卫献公齐高止出奔北燕冬仲孙羯如晋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夏四月蔡世子般
不称氏族为贬也椒札之名薳罢之氏公子婴齐之
族皆以见吴楚之强争诸侯奸中国而已非有轻重
于其间也若夫逊国之事自是季札之善聘鲁之役
自是吴子之谋二者不相关也圣人岂得因其聘鲁
而致不足于其逊国也哉
秋九月葬卫献公齐高止出奔北燕冬仲孙羯如晋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夏四月蔡世子般
卷十 第 31b 页 WYG0156-0424d.png
弑其君固五月甲午宋灾
宋伯姬卒
经书宋灾宋伯姬卒自是两节如秋八月己巳诸侯
同盟于重丘公至自会是公之还不必同于己巳诸
侯盟之日也庚午卫侯衎卒阍弑吴子馀祭是阍之
弑不必同于庚午卫侯卒之日也以此推之则宋伯
姬卒亦岂必同于宋灾之日哉左氏见经书宋伯姬
卒于宋灾之下遂谓伯姬待姆而逮于火也公榖二
宋伯姬卒
经书宋灾宋伯姬卒自是两节如秋八月己巳诸侯
同盟于重丘公至自会是公之还不必同于己巳诸
侯盟之日也庚午卫侯衎卒阍弑吴子馀祭是阍之
弑不必同于庚午卫侯卒之日也以此推之则宋伯
姬卒亦岂必同于宋灾之日哉左氏见经书宋伯姬
卒于宋灾之下遂谓伯姬待姆而逮于火也公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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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从而张其说谓春秋贤其正行凡所以书纳币书
来媵书归宋书卒葬详其事者贤伯姬故也不知春
秋所以详其事者岂为是哉圣人岂以一妇人待姆
之贤而书之若此费辞哉盖经书公孙寿纳币嫌使
公孙也三国来媵恶非礼也伯姬归于宋不待亲迎
而行也此书宋伯姬卒以书葬不可以不书卒也然
而书葬者何也春秋诸侯之奉霸主也必使大夫吊
丧卿共葬事而施于他国者殆鲜焉今为宋夫人卒
来媵书归宋书卒葬详其事者贤伯姬故也不知春
秋所以详其事者岂为是哉圣人岂以一妇人待姆
之贤而书之若此费辞哉盖经书公孙寿纳币嫌使
公孙也三国来媵恶非礼也伯姬归于宋不待亲迎
而行也此书宋伯姬卒以书葬不可以不书卒也然
而书葬者何也春秋诸侯之奉霸主也必使大夫吊
丧卿共葬事而施于他国者殆鲜焉今为宋夫人卒
卷十 第 32b 页 WYG0156-0425b.png
而使卿共葬事若奉霸主者不已过乎此无他自宋
向戌善于楚屈建克合晋楚之成故诸侯之畏楚者
不敢不厚于宋是以叔弓为宋夫人送葬者为宋向
戌也为宋向戌者为楚屈建也不然鲁女适诸侯卒
者多矣未有书卿送葬者而书卿送葬独于共姬见
之可以察其情矣礼不于其宜而于其势此圣人所
以恶鲁也
天王杀其弟佞夫王子瑕奔晋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
向戌善于楚屈建克合晋楚之成故诸侯之畏楚者
不敢不厚于宋是以叔弓为宋夫人送葬者为宋向
戌也为宋向戌者为楚屈建也不然鲁女适诸侯卒
者多矣未有书卿送葬者而书卿送葬独于共姬见
之可以察其情矣礼不于其宜而于其势此圣人所
以恶鲁也
天王杀其弟佞夫王子瑕奔晋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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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姬郑良霄出奔许自许入于郑郑人杀良霄冬十月
葬蔡景公
晋人齐人宋人卫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把
人小邾人会于澶渊宋灾故
经书诸侯之会皆非礼也然未尝书其所为而书其
所为者举其尤者尔会于稷以成宋乱会于澶渊宋
灾故是也蔡般以世子弑君父大恶也宋灾小事也
舍大恶不讨而谋宋灾所谓不能三年之丧而缌小
葬蔡景公
晋人齐人宋人卫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把
人小邾人会于澶渊宋灾故
经书诸侯之会皆非礼也然未尝书其所为而书其
所为者举其尤者尔会于稷以成宋乱会于澶渊宋
灾故是也蔡般以世子弑君父大恶也宋灾小事也
舍大恶不讨而谋宋灾所谓不能三年之丧而缌小
卷十 第 33b 页 WYG0156-0425d.png
功之察也自晋人废讨贼之义而后楚子虔得窃是
义以行之以讨陈乱为名而灭陈以讨蔡乱为名而
灭蔡盖澶渊之会为之也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
楚宫者杜预谓公适楚好其宫归而作之是也
秋九月癸巳子野卒
左氏载公薨于楚宫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次于季
氏秋九月癸巳卒毁也其曰毁者左氏失之尔公薨
义以行之以讨陈乱为名而灭陈以讨蔡乱为名而
灭蔡盖澶渊之会为之也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
楚宫者杜预谓公适楚好其宫归而作之是也
秋九月癸巳子野卒
左氏载公薨于楚宫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次于季
氏秋九月癸巳卒毁也其曰毁者左氏失之尔公薨
卷十 第 34a 页 WYG0156-0426a.png
子野立则立子野者襄公所命也时季氏专国以为
子野非已所立故于其次于季氏而害之以毁闻尔
春秋书子野卒于公薨之下则奸臣之情状岂不可
见哉其曰子者未逾年之君也为内讳故不言弑犹
子般子赤卒不言弑也
已亥仲孙羯卒冬十月滕子来会葬癸酉葬我君襄公
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
子野非已所立故于其次于季氏而害之以毁闻尔
春秋书子野卒于公薨之下则奸臣之情状岂不可
见哉其曰子者未逾年之君也为内讳故不言弑犹
子般子赤卒不言弑也
已亥仲孙羯卒冬十月滕子来会葬癸酉葬我君襄公
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
卷十 第 34b 页 WYG0156-0426b.png
春秋通说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