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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分記卷五十五宋程公説
  晉世本第三
   靈公成公
   景公
    靈公(諡法亂而不損曰靈名夷臯襄公子文七年嗣立改元至宣二年遇弑在位一十四年)
公元前607年
文公經七年夏四月戊子晉人及秦人戰于令狐晉先蔑奔秦秋八月公㑹諸侯大夫盟于扈
七年夏四月秦康公公子雍于晉曰文公之入也無衛故有吕郤之難乃多與之徒衛穆嬴(襄公夫人靈公母)日抱太子以啼于朝曰先君何罪其嗣亦何罪舍適嗣不立而外求君將焉寘此出朝則抱以適趙氏頓首宣子先君奉此子也而屬諸子曰此子也才吾受子之賜不才吾唯子之怨今君雖終言猶在耳而弃之若何宣子興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偪乃背先蔑而立靈公以禦秦師箕鄭居守趙盾中軍先克佐之荀林父上軍先蔑下軍先都佐之歩招御戎戎津為右及堇隂宣子曰我若受秦秦則賔也不受冦也既不受矣而復緩師秦將生心先人奪人之心軍之善謀逐寇如追逃軍善政訓卒利兵秣馬蓐食潜師夜起戊子敗秦師于令狐至于刳首己丑先蔑秦士㑹從之先蔑之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太子猶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子以疾辭若何不然將及攝卿以往可也何必同官為寮吾嘗同寮不盡心乎弗聽為賦板之三章(芻蕘之言猶不可忽)又弗聽及亡荀伯盡送其帑及其器用財賄於秦曰為同寮故也士㑹在秦三年不見士伯(先蔑)其人曰能亡人於國不能見於此焉用之士季吾與同罪(俱有迎公子雍之罪)非義之也將何見焉及歸遂不見(士㑹歸在十三年)狄侵我西鄙公使告于晉趙宣子使因賈季酆舒(狄祖)且讓之酆舒問於賈季趙衰趙盾孰賢對曰趙衰冬日之日也趙盾夏日之日也(冬日可愛夏日可畏)秋八月齊侯宋公衞侯陳侯許男曹伯㑹晉趙盾盟于扈晉侯立故也晉郤缺言於趙宣子曰日衛不睦故取其地(在文元年)今已睦矣可以歸之叛而不討何以示威服而不柔何以示懷非威非懷何以示徳無徳何以主盟子為正卿以主諸侯而不務徳若之何夏書曰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勸之以九歌使壞九功之徳皆可歌也謂之九歌六府三事謂之九功水火金木土穀謂之六府正徳利用厚生謂之三事義而行之謂之徳禮無禮不樂所由叛也若吾子之徳莫可歌也其誰來之盍使睦者歌吾子宣子説之(為明年晉歸鄭衛張本)
公元前606年
八年冬十月壬午公子晉趙盾衡雍
八年晉侯使解揚歸匡戚之田于衛且復致公壻池之封自申至于虎牢之竟(公壻池晉君女壻取衛地封之今并還衛)秦人伐晉晉人以扈之盟來討襄仲晉趙盾盟于衡雍夷之蒐晉侯將登箕鄭父先都(在六年)而使士縠梁益耳中軍先克曰狐趙之勲不可廢也從之(狐偃趙衰有從亡之勲)先克奪蒯得田于堇隂故箕鄭父先都士梁益耳蒯得作亂
公元前605年
九年春二月晉人殺其大夫先都三月晉人殺其大夫士縠及箕鄭父楚人伐鄭公子晉人宋人衛人許人救鄭
九年春王正月己酉使賊殺先克乙丑晉人殺先都梁益耳三月甲戌晉人殺箕鄭父士縠蒯得范山言於楚子曰晉君少不在諸侯北方可圖也楚子(穆王)師于狼淵以伐鄭鄭及楚平公子晉趙盾華耦孔達許大夫救鄭不及師卿不書緩也以懲不恪夏楚侵陳以其服於晉也陳及楚平
公元前604年
十年秦伐晉
十年晉人伐秦秦伯伐晉
公元前603年
十有一年夏叔仲彭生㑹晉卻缺于承匡
公元前602年
十二年夏叔仲惠伯㑹晉卻缺于承匡謀諸侯之從於楚者(九年陳鄭及楚平十年宋聽楚命)
十有二年冬十有二月戊午晉人秦人戰于河曲
十二年秦為令狐之役故秦伯伐晉取羈馬晉人禦之趙盾中軍荀林父佐之郤缺上軍臾駢佐之欒下軍胥甲佐之范無恤御戎以從秦師于河曲臾駢曰秦不能久請深壘固軍以待之從之秦人欲戰秦士㑹曰若何而戰(晉士㑹七年奔秦)對曰趙氏新出其屬曰臾駢必實為此謀將老我師也趙有側室曰穿晉君之壻也有寵而弱不在軍事好勇狂且臾駢之佐上軍若使輕者肆焉其可秦伯以璧祈戰于河十二月戊午秦軍掩晉上軍趙穿追之不及反怒曰
裹糧坐甲固敵是求敵至不擊將何俟軍吏曰將有待穿曰我不知謀將獨出乃以其屬出宣子曰秦獲穿也獲一卿矣秦以勝歸我何以報乃皆出戰交綏(司馬法曰遂奔不逺從綏不及逐奔不遠則難誘從綏不及則難陷然則古名進軍為綏)秦行人夜戒晉師曰兩君之士皆未憖(缺也)也明日相見臾駢使者目動而言肆懼我也將遁矣薄諸河必敗胥甲趙穿軍門呼曰死傷未收而弃之不惠不待期而薄人於險無勇也乃止秦師夜遁復侵晉入瑕
  藺敏修河曲之役晉不欲戰以老秦師而士㑹乃為之謀卒侵晉入瑕嗚呼悲夫武子而忍為此樂毅得罪於燕懼而奔趙趙王謀伐燕臣事燕猶事大王也臣若獲戾逃於他國終身不敢謀趙之徒介若可謂知道
公元前601年
十有三年冬公如晉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晉侯盟(傳見内魯)
十三年春晉侯使詹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晉人患秦之用士㑹夏六卿相見於諸趙宣子隨㑹在秦賈季在狄(六年奔狄)難日至若之何中行桓子曰請復賈季外事且由舊勲郤成子賈季亂且罪大(殺陽處父)不如隨㑹能賤而有恥柔而不犯其知(音智)足使也且無罪乃使魏夀餘偽以魏叛者以誘士㑹執其帑(夀餘子)於晉使夜逸自歸于秦秦許之(許受魏邑)履士㑹之足於朝(躡其足欲使行)秦伯師河西(將取)魏人在東夀餘曰請東人之能與夫二三有司言者吾與之先(欲與晉人在秦者先往告)使士㑹士㑹辭曰晉人虎狼也若背其言臣死妻子為戮無益於君不可悔也秦曰若背其言所不歸爾帑者有如河乃行繞朝之以策(馬撾)曰子無謂無人吾謀適不用既濟魏人譟而還(喜得士㑹)秦人歸其帑其處者為劉氏(士㑹堯後劉累之胤别族復累之姓)
  呂祖謙曰其處者為劉氏此一句本無左氏文無閒句前後有相後面既無應所以見得是添入在前漢時公穀皆有博士以授人此書故治得此經惟左氏則不曾立學官或是私家自習不得治此經亦如今世有儀禮而人不得自治是也後人欲此經行於世乃附㑹其説以漢姓劉氏至後漢乃置博士此亦陋見
   公説嘗考左氏本末哀帝建平中劉歆欲立左氏移書太常議遂止建武初陳元雖抑范叔之議左氏得立學官既立尋廢肅宗降意儒術左氏賈逵條奏光武興立左氏穀梁二家先師不曉圖讖故令中道而廢二經家皆無以圖讖明劉氏為堯後者左氏獨有明文補益實多書奏始令自選諸生教以左氏然則謂漢儒增此一句迎合時好者其信而有證矣
公元前600年
十有四年夏六月公㑹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晉趙盾癸酉同盟新城秋七月晉人納捷菑于邾弗克納(傳見邾)
  石季長曰邾有成君晉變人之主非義也捷菑既庶晉欲廢人之嫡非正也書曰晉人人以疾之甚矣公羊大其弗克納則失之也傳之解晉人左氏以為趙盾公羊一以為郤缺穀梁以為郤克不同要之皆非微者故知書人為貶也明矣
十四年夏六月同盟新城從於楚者服(陳鄭宋)
公元前599年
十有五年夏六月晉郤缺帥師伐蔡戊申入蔡冬十有一月諸侯盟于扈
十五年新城之盟蔡人不與晉郤缺上軍下軍伐蔡曰君弱不可以戊申入蔡以城下之盟而還勝國曰滅之獲大城焉曰入之冬十一月晉侯宋公陳侯鄭伯許男曹伯盟于扈尋新城之盟且謀伐齊也齊人晉侯不克而還
公元前583年
十有七年春晉人衛人陳人鄭人伐宋夏六月諸侯會于扈(傳見宋鄭)
公元前599年
宣公元年晉放其大夫胥甲父衛秋楚子鄭人侵陳遂侵宋晉趙盾帥師救宋公陳侯伯會晉師于棐林伐鄭晉趙穿帥師侵崇晉人宋人伐鄭傳元年晉人討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衛(胥甲下軍佐又十二年戰河曲不肯薄秦於險)而立胥克(之子)先辛奔齊(辛甲之屬大夫)
  公説論曰趙盾為政穿猶子也則為卿河曲之戰(成十二年)秦掩晉軍穿不及欲復追之而已有獲穿之懼乃為之出戰徒然而退之黨穿
  曲若此臾駢欲薄諸河上善謀也而穿及胥
  甲實止之乃今不用命之討獨及甲而穿不與
  同罪異罰何以為政不必薄諸河耶則甲無
  庸放謂不薄之為失機耶則穿何獨靈公
  昬而盾之擅於是可見桃園之攻此其兆歟太
  史書趙盾弑君誅之嚴矣吾故要其始而
  之
公元前583年
宋人之弑昭公晉荀林父諸侯之師伐宋宋及晉平宋文公受盟于晉又會諸侯于扈將為魯討齊皆取賂而還鄭穆公曰晉不足與也遂受盟于楚陳共公之卒楚人不禮陳靈公受盟于晉楚子陳遂侵宋晉趙盾帥師救陳宋㑹于棐林以伐鄭也楚蒍賈救鄭遇于北林囚晉解揚晉人乃還晉欲求成於秦趙穿曰我侵崇秦急崇必救之吾以求成趙穿侵崇秦弗與成晉人伐鄭於是晉侯趙宣子為政驟諫不入不競於楚
公元前598年
二年秦師伐晉晉人宋人人陳人侵鄭秋九月乙丑晉趙盾弑其君夷臯
二年秦師伐晉以報崇也遂圍焦晉趙盾焦遂隂地諸侯之師侵鄭晉靈公不君厚斂彫牆臺上彈人而觀其辟九也宰夫熊蹯不熟殺之寘諸畚使婦人載以過朝趙盾士季見其手問其故而患之將諫士季曰諫而不入則莫之繼也請先不入則子繼之三進及溜(屋霤)而後視之(公知欲諫故佯不視)曰吾知所過矣將改稽首而對曰人誰無過過而能改莫大焉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如是能補過者鮮矣君能有終則社稷之固也豈唯羣臣賴之又曰衮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能補過也君能補過衮不廢矣猶不改宣子驟諫公患之使鉏麑賊之晨往寢門闢矣盛服將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嘆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賊民之主不忠弃君之命不信有一於此不如死也觸槐而死
  栁宗元國語曰麑之死善矣然而宣子為政之良諫君之直其為社稷之衛也久矣胡不聞之廼以假寐為賢耶不知其大而賢其小歟使不及假寐則固已殺之矣是宣子大徳不見稱而以小敬免也麑固賊之悔過賢可盡乎斯言當矣抑又不知宣子寢門方闢盛服假寢麑退而嘆乃為之言其誰聞之其誰見之又寢門宣子之奥地寧守閽以察姦者麑何為遽至彼乎此天下後世所以未能無疑也噫麑晉之力士勇者也勇而有仁心又知所謂忠與信者為人死生榮名然既曰力士能文其所如是乎愚恐左氏宣子之賢侈鉏麑之仁以誣天下後世未可知也
公元前583年
秋九月晉侯趙盾伏甲將攻之其右提彌明知之趨登曰臣侍君宴過三爵非禮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搏而殺之(獒猛犬也)弃人用犬雖猛何為鬬且出提彌明死之初宣子田於首山舍于翳桑(多䕃翳者)見靈輙餓問其病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半問之曰宦三年矣(宦學也)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去家近)請以遺之使盡之而為之簞食與肉寘諸橐以與之既而為公介(靈輙為公介士)倒戟以禦公徒而免之問何故對曰翳桑之餓人也問其名居不告而退遂自亡也乙丑趙穿靈公桃園宣子出山而復(出奔聞公弑而還)太史書曰趙盾弑其君以示於朝宣子不然對曰子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討賊非子而誰宣子嗚呼我之懷矣自詒伊慼其我之謂矣孔子董狐古之良史書法不隠趙宣子古之良大夫為法受惡惜也越竟乃免
  趙匡辨疑董狐云亡越境言行未遂遠而君被弑反又不討賊狀渉同謀非謂越境即無罪也作傳者不達此意遂妄附㑹為此言誣何甚不然姦臣令人弑君越境而還即無罪乎故當情狀邪正不合越境與不越境
宣子使趙穿公子黑臀于周而立之(文公子)壬申朝于武宫驪姬之亂詛無畜羣公子自是無公族(無公子故廢公族之官)及成公即位乃宦卿之適子而為之田以為公族又宦其餘子亦為餘子其庶子為公行晉於是乎公族餘子公行(皆官名)趙盾請以括為公族曰君姬氏之愛子也微君姬氏則臣狄人也公許之趙盾旄車之族(旄車公行之官)使屏季以其故族為公族大夫(屏季即趙括)
公元前582年
    成公(諡法刑民克服成名黑臀文公子母周氏二年嗣立明年改元九年在位七年)
公元前594年
宣公六年晉趙盾衛孫免侵陳
公元前593年
七年公㑹晉侯宋公鄭伯曹伯于黑壤
公元前592年
八年夏六月晉師白狄伐秦
八年白狄及晉平夏㑹晉伐秦晉胥克有蟲疾郤缺為政廢胥克使趙朔下軍(為十七年胥童怨郤氏張本)
公元前591年
九年秋九月晉侯宋公鄭伯曹伯㑹于扈晉荀林父帥師伐陳辛酉晉侯黑臀卒于扈楚子伐鄭晉郤缺帥師救鄭(傳見鄭)
九年㑹于扈討不睦陳侯不㑹晉荀林父諸侯之師伐陳晉侯卒于扈乃還
公元前590年
    景公(諡法布義行剛曰景名獳成公子宣九年嗣立明年改元至成十年在位十九年)
宣公十年夏六月晉人宋人人曹人伐鄭(傳見鄭)
公元前589年
十有一年秋晉侯㑹狄于攅函
十一年晉郤成子求成于衆狄衆狄疾赤狄之役遂服于晉㑹于攅函衆狄服也是行也諸大夫欲召狄卻成子曰吾聞之非徳莫如勤非勤何以求人能勤有繼其從之也詩曰文王既勤文王猶勤况寡徳
公元前588年
十有二年夏六月乙卯晉荀林父帥師及楚子戰于邲晉師敗績冬十有二月晉人宋人人曹同盟清丘
十二年春楚子圍鄭退二十里而許之平潘尫入盟子良出質夏六月晉師救鄭荀林父中軍先縠佐之士㑹上軍郤克佐之趙朔下軍書佐趙括趙嬰齊中軍大夫韓穿為上軍大夫荀首趙同為下大夫韓厥司馬及河聞鄭既及楚平桓子(林父)欲還曰無及於鄭而勦民焉用之楚歸而動不後随武子曰善(士㑹)用師觀釁而動徳刑政事典禮不易不可敵也不為是征楚君討鄭怒其貳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徳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徳也二者立矣昔歳入陳(十一年伐陳討夏徴舒)今兹入鄭民不罷(音皮)勞君無怨讟政有經矣荆尸而舉(荆楚也尸陳也楚武王更為此陳法)商農工賈不敗其業而卒乗輯睦事不奸矣蒍敖為宰擇楚國令典軍行右轅追蓐前茅慮無(備慮有無茅明或曰時楚以為旌識)中權後勁百官象物而動軍政不戒備能用典矣其君之舉也内姓選於親外姓選於舊舉不失徳賞不失勞老有加惠有施君子小人物有服章貴有常尊賤有等威禮不逆矣徳立行政成事時典從禮順若之何敵之見可而知難而退軍之善政兼弱攻昧武之善經子姑整軍經武乎猶有弱而昧者何必仲虺有言取亂侮亡兼弱也汋曰於鑠王師遵養時晦耆昧也武曰無競惟烈撫弱耆昧以務烈所可也彘子不可(先縠)晉所以霸師武臣力也今失諸侯不可謂力有敵而不從不可謂武由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師以出聞敵彊而退非夫也(非丈夫)命為軍師而卒以非夫羣子能我弗為也以中軍佐濟知莊子曰(荀首)此師殆哉周易有之在師䷆(坎下坤上師)之臨䷒(兌下坤上臨初六變而之臨)曰師出以律否臧執事順成為臧逆為否衆散為弱川壅為澤有律以如已也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盈而以竭天且不整所以凶也不行之謂臨有帥而不從臨孰甚焉此之謂矣果遇必敗彘子尸之雖免而歸必有大咎(為明年晉人殺先縠傳)韓獻子桓子彘子偏師陷子罪大矣子為元帥不用誰之罪也失屬亡師為罪已重不如進也事之不捷惡有分與其專罪六人同之不猶愈乎師遂濟楚北師次於郔聞晉師既濟王欲還嬖人伍參欲戰令尹孫叔敖弗欲令尹南轅反斾伍參言於王曰晉之從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縠剛愎不仁未肯用命三帥專行不獲聽而無上衆誰適從此行也晉師必敗王病之告令尹改乗轅而北之次于管以待之晉師在鄗之間鄭皇戍使如晉師曰鄭之從楚社稷之故也未有貳心楚師驟勝而驕其師老矣而不設備子擊之鄭師為承楚師必敗彘子曰敗楚服於此在矣必許之欒武子曰楚自克以來(文十六年)其君無日不討國人而訓之于民生不易禍至之無日戒懼之不可以怠在軍無日不討軍實申儆之于勝之不可百克而卒無後訓之以若敖蚡冒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箴之曰民生勤勤則不不可謂驕先大夫子犯有言師直為壯曲為老我則不徳而徼怨于楚我曲楚直不可謂老其君之戎分為二廣(右曠切)廣有一卒卒偏之兩(十五乗為一廣司馬法百人為卒二十五人兩車十五乗為大偏今廣十五乗亦用舊偏法)右廣初駕數及日中左則受之以至于内官序當其夜以待不虞不可謂無備子良鄭之良也師叔楚之崇也(潘尫)師叔入盟子良楚楚鄭親矣來勸我戰我克則來不克遂往以我卜也鄭不可趙括趙同率師以來惟敵是求克敵得屬何俟必從彘子原屏咎之徒也趙莊子(趙朔)曰欒(武子)善哉實其言必長晉國少宰如晉師曰寡君將鄭是訓定豈敢求罪于晉隨季對曰昔平王命我先君文侯曰與鄭夾輔周室廢王命今鄭不率寡君使羣臣問諸鄭豈敢候人拜君命之辱彘子以為謟使趙括從而更之曰行人失辭寡君使羣臣遷大國之迹於鄭曰無辟敵羣臣無所逃命楚子又使求成于晉晉人許之盟有日矣楚許伯御樂伯攝叔為右以致晉師(示不欲和以疑晉羣帥)晉人逐之左右角之樂伯左射馬而右射人不能進矢一而已麋興於前射麋麗龜晉鮑癸當其後使攝叔奉麋獻焉晉魏錡公族未得而怒欲敗晉師請致師弗許請使許之遂往請戰而還潘黨逐之及熒澤見六麋一麋以顧獻曰子有軍事獸人無乃不給於鮮敢獻於從者(見六得一言其不如楚)叔黨命去之趙旃求卿未得且怒於失楚之致師者請挑戰弗許請召盟許之與魏錡皆命而往郤獻子(郤克)曰二感往矣(感亦作憾)弗備必敗彘子曰鄭人勸戰弗敢從也楚人求成弗能好也師無成命多備何為士季備之善若二子楚楚人乗我喪師無日不如備之之無惡除備而盟何損好若惡來有備不敗且雖諸侯相見軍衛不徹警也彘子不可(不肯設備)士季使鞏韓穿帥七覆于敖前故上軍不敗趙嬰齊使其徒先具舟于河故敗而先濟潘黨既遂魏錡(見逐而退)趙旃夜至於楚軍席於軍門之外使其徒入之(布席坐示無畏)乙卯逐趙旃趙旃弃車而走林屈蕩摶之得其甲裳晉人懼二子之怒楚師也使軘車逆之(鄭玄屯守之車)楚疾進車馳卒奔乗晉軍桓子不知所為鼓於軍中曰先濟者有賞中軍下軍爭舟舟中之指可掬也晉師右移上軍動工尹齊(楚大夫)將右拒卒以逐下軍使潘黨游闕四十乗從唐侯以為左拒以從上軍駒伯曰待諸乎(郤克上軍佐)随季曰楚師方壯若萃於我
吾師必盡不如收而去之分謗生民不亦可乎(為分謗不戰為生民)殿其卒而退不敗晉人或以廣隊不能進(廣兵車隊音墜)楚人惎之(惎教也其器切)脫扄少進馬還又惎之拔斾投衡乃出顧曰吾不如大國之數奔也趙旃以其良馬二濟其兄與叔父以他馬反遇敵不能去弃車而走林逢大夫與其二子乗謂其二子無顧(不欲見趙旃)顧曰趙傁在後(傁老稱也素口切)怒之使下指木曰尸女於是授趙旃綏以免明日以表尸之皆重獲在木下楚熊負羈知罃莊子以其族反之武子下軍士多從之每射抽矢菆納諸厨子房厨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愛(蒲楊可以為箭)董澤之蒲可勝既乎知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吾不可以苟射故也射連尹襄老獲之遂載其尸射公子穀臣(楚王子)囚之以二者還及昏楚師軍於邲晉之餘師不能宵濟終夜有聲(言其兵衆不能用)師歸桓子請死晉侯欲許之士貞子諫曰不可(士渥濁)城濮之役晉師三日穀(僖二十八年)文公猶有憂色左右有喜而憂如有憂而喜乎(言憂喜失時)公曰得臣猶在憂未歇也困獸猶鬭國相乎及楚殺子玉公而後可知也曰莫余毒也已是晉再克而楚再敗也楚是以再世不競(成王穆王)今天或者大警晉也而又殺林父以重楚勝其無乃久不競乎林父之事君也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社稷之衛也若之何殺之夫其敗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損於明晉侯使復其位晉原縠宋華孔達曹人同盟清丘恤病討貳於是不書實其言也(宋伐陳衛救之不討貳也楚伐宋晉不救不恤病也)
公元前587年
十有三年冬晉殺其大夫先縠
十三年秋赤狄伐晉及清先縠召之也(邲戰不得志故召狄欲為變)晉人討邲之敗與清之師歸罪於先縠而殺之盡滅其族君子曰惡之來也已則取之其先縠之謂乎
公元前586年
十有四年夏晉侯伐鄭
十四年夏晉侯伐鄭為邲故也告於諸蒐焉而還中行桓子之謀也曰示之以整使謀而來鄭人懼使子張子良于楚鄭伯如楚謀晉故也
公元前585年
十有五年夏六月癸卯晉師滅赤狄潞氏潞子嬰兒
十五年春人使嬰齊告急晉晉侯欲救之伯宗不可古人有言曰雖鞭之不及馬腹天方授楚未可與爭雖晉之彊能違天乎諺曰高下在心川澤納汙山藪藏疾瑾瑜匿瑕國君含垢天之道也君其待之乃止使解揚如宋使無降楚曰晉師悉起將至矣鄭人囚而獻諸楚楚子厚賂之使反其言不許三而許之登諸樓車使呼宋人而告之遂致其君命子將殺之使與之言曰爾既許不榖而反之何故非我無信女則弃之速即爾刑對曰臣聞之君能制命為義臣能承命信信載義而行之為利不失利以衛社稷民之主也義無二信信無二命君之賂臣不知命也受命以出有死無霣又可賂乎臣之許君以成命也死而成命臣之禄也寡君信臣下臣考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歸夏六月癸卯晉荀林父赤狄于曲梁辛亥滅潞(詳見狄)秋七月秦桓公伐晉次于輔氏壬午晉侯治兵于稷以略狄土及雒魏顆敗秦師于輔氏獲杜回初魏武子(魏犫)有嬖妾無子武子疾命(子)曰必嫁是疾病則曰必以為殉及卒嫁之曰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及輔氏之役見老結草以亢杜回(禦也)杜回躓而顛故獲之夜夢之曰余而所嫁婦人之父也爾用先人治命是以晉侯桓子狄臣千室亦賞士伯(貞子)以瓜衍之縣曰吾獲狄土子之功也㣲子吾喪伯氏矣(桓子字邲之敗晉侯將殺林父士伯諫而止)羊舌職説是賞也曰周書所謂庸庸祗祗者謂此物也夫士伯中行(言中伯可用)君信之亦庸士伯此之謂明徳文王所以造周不是過也故詩曰陳錫載周能施也率是道也其不濟晉侯使趙同獻狄俘于周不敬劉康公不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原叔趙同)天奪之魄矣(心之精爽是為魂魄)
公元前584年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晉人滅赤狄甲氏留吁
十六年春士㑹帥師滅赤狄甲氏留吁鐸辰三月獻狄俘(獻于王)晉侯請于王戊申黻冕士㑹中軍且為大傅於是晉國盜逃奔於秦羊舌職曰吾聞之禹稱善人不善人遠此之謂也夫詩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氷善人在上善人在上則國無幸民諺曰民之多幸國之不幸也是善人之謂也
公元前583年
十有七年夏六月己未公㑹晉侯曹伯邾子同盟斷道
十七年春晉侯使郤克徴㑹于齊齊頃公婦人使觀之郤子登婦人笑於房(跛而登階故笑之)獻子怒出而誓曰所不此報無能河獻先歸使欒京廬待命于齊曰不得齊事無復命矣郤子至請伐齊晉侯弗許請以其私屬又弗許齊使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㑹及斂盂高固逃歸(聞郤克怒故)
  穀梁傳曰魯行父晉郤克眇衛孫良夫曹公子首傴故婦人笑之
夏㑹斷道討貳也盟于卷楚(即斷道)辭齊人晉人執晏弱野王執蔡朝于原執南郭偃于温苗賁皇使晏桓子(賁皇自楚奔晉)歸言於晉侯曰夫晏子何罪昔者諸侯事吾先君皆如不逮舉言羣臣不信諸侯皆有貳志齊君恐不得禮(不見禮待)故不出而使四子左右或沮之曰君不出必執吾使故髙子及斂盂而逃夫三子曰若絶君好寧歸死為是犯難而來吾若善逆彼以懷來者吾又執之以信齊沮吾不既過矣乎過而不改而又久之以成其悔何利之有焉使反者得辭(反者髙固)而害來者以懼諸侯將焉用之晉人緩之逸秋八月晉師還范武子將老召文子曰(武子子)燮乎吾聞之喜怒以類者鮮易者實多(易遷怒也)詩曰君子如怒亂庶遄沮君子如祉亂庶遄已君子喜怒以已亂也弗已者必益之郤子其或者欲已亂於齊乎不然余懼其益之也余將老欲使郤子逞其志庶有豸乎(豸解也)爾從二三子唯敬乃請老郤獻子為政
公元前582年
十有八年春晉侯衛世子臧伐齊
十八年春晉侯衛大子臧伐齊至于陽穀晉侯盟于繒以公子為質于晉晉師還蔡朝南郭偃逃歸
公元前599年
成公元年臧孫許晉侯盟于赤棘
公元前598年
二年夏六月癸酉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師㑹晉郤克孫良夫曹公子首及齊戰于鞍齊師敗績秋七月使國佐如師己酉國佐盟于袁婁八月汶陽田
二年伐我北鄙孫桓子還於新築不入(為齊敗於新築)遂如晉乞師臧宣叔如晉乞師皆主郤獻子(克至齊為婦人所笑遂怒故魯衛因之)晉侯許之七百乗郤子曰此城濮之賦也(在僖二十八年)有先君之明與先大夫之肅故捷克先大夫無能為役請八百乗許之郤克中軍士燮上軍欒書下軍韓厥司馬以救魯衛臧宣叔逆晉師且道季文子師㑹之及衛地韓獻子將斬人郤獻子馳將救之至則既斬之矣郤子使速以徇告其僕曰吾以分謗也(不欲使韓氏獨受謗)師從齊師于莘六月壬申至于靡笄之下齊使請戰曰子以君師辱於敝邑不腆敝賦詰朝請見對曰晉與魯衛兄弟也來告曰大國朝夕釋感(音憾)於敝邑之地寡君不忍使羣臣請於大國無令輿師淹於君地能進不能退君無所辱命大夫之許寡人之願也若其不許亦將見也癸酉師陳于鞍邴御齊逢丑父為右晉解張郤克鄭丘緩為右齊曰余姑翦滅此而朝食不介馬而馳之(介甲也)郤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絶鼔音余病張侯曰(解張)自始合而矢貫余手及肘余折以御左輪朱殷豈敢言病吾子忍之(言血多汙車輪御猶不敢息)緩曰自始合苟有險余必下推車子豈識之然子病矣張侯曰師之耳目在吾旗鼔進退從之此車一人殿之可以集事若之何其以病敗君之大事擐甲執兵即死也病未及吾子勉之左并右援桴而鼓馬逸不能止師從之齊師敗績逐之三周華不注(山名)晉師從齊師入自丘輿擊馬陘齊使賔媚人賂以紀甗玉磬與地晉人許之曰羣臣帥賦輿以為魯衛若苟有以藉口而復於寡君君之惠也(詳見)秋七月晉師及齊國佐盟于爰婁使齊人歸我汶陽田公晉師于上鄍三帥先路三命之服(郤克士燮欒書)司馬司空輿帥亞旅皆受一命之服晉師歸范文子後入武子無為吾望爾也乎對曰師有功國人喜以逆之先入屬耳目焉是代帥受名也故不敢武子曰吾知免矣郤伯見公曰子之力也夫對曰君之訓也二三子之力也臣何力之有焉范叔勞之如郤伯對曰庚所命也克之制也何力之有焉欒伯見公亦如之對曰燮之詔也士用命也書何力之有焉冬十一月晉侯使鞏朔獻齊捷于周王弗見使單襄公辭焉曰蠻夷戎狄不式王命滛湎毁常王命伐之則有獻捷王親受而勞之所以不敬有功兄弟甥舅侵敗王略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獻其功所以親暱滛慝也今叔父克(能也)遂有功于齊而不使命卿鎮撫王室所使來撫余一人而鞏伯實來未有職司王室又奸先王之禮余雖欲於鞏伯(欲受其獻)其敢廢舊典以忝叔父夫齊甥舅之國也而大師之後也寧不亦滛從其欲以叔父豈不可諫誨士莊伯不能對(莊伯鞏朔)王使委(屬也)於三吏(三公也)禮之如伯克敵使大夫告慶之禮降於卿禮一等王以鞏伯宴而私賄使相(相禮)告之曰非禮也勿籍(籍書也王畏晉故私宴以慰鞏朔)
公元前597年
三年春王正月公㑹晉侯宋公曹伯伐鄭晉郤克孫良夫廧咎如
傳三年春諸侯伐鄭討邲之役也晉人歸楚公子穀臣與連尹襄老之尸于楚以求知罃(邲之戰楚獲知罃)於是荀首佐中軍矣(罃父)故楚人許之王(共王)送知罃曰子其怨我乎對曰二國治戎不才不勝其任以為俘馘執事不以釁鼓使歸即戮君之惠也臣實不才誰敢怨王曰然則徳我乎對曰二國圖其社稷而求紓其民各懲其忿以相宥也兩釋纍囚以成其好二國有好不與及其誰敢徳王曰子歸何以報我對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徳(任音壬)無怨無徳不知所報王曰雖然必告不穀對曰以君之靈纍臣歸骨於晉寡君以為死且不朽若從君惠而免之以賜君之外臣首首其請於寡君而以戮於宗亦死且不朽不獲命(君不許戮)而使嗣宗職次及於事而帥偏師脩封疆雖遇執事其弗敢違其竭力致死無有二心以盡臣禮所以報也王曰晉未可爭重為之禮而歸之廧咎如赤狄之餘焉冬十二月甲戌晉作六軍(僣王萬二千五百人為軍)韓厥趙括鞏朔韓穿荀騅趙旃皆為卿賞鞍之功也荀罃之在楚也鄭賈人有將寘諸褚中以出既謀之未行而楚人歸之賈人如晉荀罃善視之如出已賈人曰吾無其功敢有其實乎吾小人不可以厚誣君子遂適齊
公元前596年
四年夏公如晉晉侯見公不敬季文子晉侯不免(後十年陷厠而死)詩曰敬之敬之天維顯思不易哉夫晉侯之命在諸侯可不敬乎晉趙嬰通于趙莊姬(盾之弟莊姬朔妻朔盾之子)
公元前595年
五年叔孫僑如㑹晉荀首于穀梁山崩冬十有二月己丑公㑹晉侯宋公鄭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蟲牢
五年原屏放諸齊(放趙嬰)曰我在故欒氏不作我亡吾二昆其憂哉且人各有能有不能(言已雖滛而能令莊姬䕶趙氏)舍我何害弗聽天使謂已祭余余福女使問諸士貞伯貞伯不識既而告其人曰神福仁而禍滛滛而無罰福也祭其得亡乎(以得放遣為福)祭之明日而亡晉荀首如齊逆女宣伯諸穀(野饋曰餫)梁山崩晉侯傳召伯宗(驛傳)伯宗辟重曰辟傳重人曰待我不如捷之速也(捷邪出)問其所絳人也問絳事焉曰梁山崩召伯宗謀之問將若之何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國主山川山崩川竭君為之不舉(去盛饌為于偽反)降服(損盛服)乗縵(車無文)徹樂(息八音)出次(舍於郊)祝幣(陳玉帛)史辭(自罪責)以禮焉其如此而已伯宗若之何伯宗請見之(見於晉君)不可(不肯見)遂以告而從之(從重人言)同盟蟲牢鄭服
公元前594年
六年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季孫行父如晉晉欒書帥師救鄭
六年人謀故絳(晉復命新田為絳)諸大夫皆曰必居郇瑕氏之地沃饒而近盬(鹽也)國利君樂不可失也韓獻子將新中軍且為僕大夫公揖入獻子從公立寢庭獻子何如對曰不可郇瑕土薄水淺其惡易覯易覯則民愁民愁則墊隘(羸困也)於是乎沈溺重膇之疾(沈溺濕疾重膇足腫)不如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澮以流其惡且民從教十世之利也夫山澤林盬國之寶也國饒則民驕佚寶公室乃貧不可謂樂公説從之夏四月丁丑晉遷于新田楚子重伐鄭季文子如晉賀遷晉欒書救鄭與楚師遇於繞角楚師還晉師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禦諸桑隧趙同趙括欲戰請於武子武子將許之(欒書)知莊子(荀首中軍佐)范文子(士燮上軍佐)韓獻子(中軍將)諫曰不可吾來救鄭楚師去我吾遂至於此是遷戮也戮而不已又怒楚師戰必不克雖克不令成師以出而敗楚之二縣何榮之有焉若不能敗為辱已甚不如還也乃遂於是軍帥之欲戰者衆或謂欒武子聖人與衆同欲是以濟事子盍從衆子為大政將酌於民者也子之佐十一人其不欲戰者三人而已(知范韓)欲戰者可謂衆矣商書三人占從二人衆故也武子曰善鈞從衆(鈞等也)夫善衆之主也三卿為主可謂衆矣從之不亦可乎(為八年晉侵蔡傳)
公元前593年
七年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公㑹晉侯宋公曹伯子邾子杞伯救鄭八月戊辰同盟馬陵七年楚伐鄭諸侯救鄭鄭囚鄖公鍾儀獻諸晉八月同盟馬陵蟲牢之盟且服故也晉人以鍾儀歸囚諸軍府(為九年鍾儀張本)
公元前592年
八年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欒書帥師侵蔡晉殺其大夫趙同趙括冬十月叔孫僑如㑹晉士燮齊人邾人伐郯
八年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季文子餞之私焉曰大國制義以為盟主是以侯懷徳畏討無有貳心汶陽之田敝邑之舊也而用師於齊使歸諸敝邑今有二命曰歸諸齊信行義義以成命小國所望而懷也信不可知無所四方諸侯其誰不解體詩曰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徳(氓詩)七年之中一與一奪二三孰甚焉士之二三猶喪妃耦而况霸主主將是以而二三之其何以長有諸侯乎詩曰猶之未逺是用大簡(簡諫也)行父懼晉之不逺猶而失諸侯也是以敢私言晉欒書侵蔡(六年未得志故)遂侵楚獲申驪(楚大夫)楚師之還也(六年遇於繞角時)晉侵沈獲沈子揖初從知范韓也(繞角之役欒書從知莊子范文子韓獻子之言不與楚戰自是常從其謀師出有功)君子從善如流宜哉詩曰愷悌君子遐不作人(旱麓)求善也夫作人有功績矣趙莊姬為趙嬰亡故譛之于晉侯原屏將為亂欒郤為徴(欒氏郤氏徴其為亂)夏六月晉討趙同趙括從姬氏畜于公宫(趙武莊姬子)以其田與祁奚韓厥言於晉侯成季之勲(趙衰)宣孟之忠(趙盾)而無後為善者其懼矣三代令王皆數百年保天之禄夫豈無辟王(邪辟之王)頼前哲以免周書不敢鰥寡所以明徳也乃立而反其田焉
公元前591年
九年春王正月公㑹晉侯宋公鄭伯曹伯杞伯同盟于蒲秋七月晉人執鄭伯晉欒書帥師伐鄭冬十有一月秦人白狄伐晉
九年為歸汶陽之田故諸侯貳於晉(歸田在前年)晉人懼㑹於蒲以尋馬陵之盟(七年)季文子范文子曰徳則不尋盟何為范文子曰勤以撫之寛以待之堅彊以御之明神要之柔服而伐貳徳之次也將始㑹呉呉人不至鄭伯如晉晉討其貳於楚也執諸銅鞮欒書伐鄭鄭使伯蠲行成晉人殺之非禮晉侯觀於軍府鍾儀問之曰南冠(楚冠)而縶者誰也有司對曰鄭人所獻楚囚也問其族曰泠人也與之琴操南音范文子楚囚君子也盍歸之使合晉楚之成公從之重為之禮使歸求成
  藺敏修曰成者國之大事國人願之大臣謀之卜筮參乏君斷之使介行之玉帛將之鬼神誓之七者而後成可合也雖然猶恐讒慝之口間之信不由中者敗之今也一縲紲泠人可以望其久好也哉辱國一非宜使楚人輕我二非宜惜夫范文子楚囚之為君子而不知國體事宜之有所不順也
冬十一月秦人白狄伐晉諸侯貳故也十二月楚子使公子如晉鍾儀之使請脩好結成
公元前590年
十年夏五月公㑹晉侯宋公曹伯伐鄭丙晉侯獳卒(據傳丙午六月七日六月六日)
十年晉侯使糴茷如楚報大宰子商之使也(公子辰)晉侯有疾五月晉立大子州蒲以為君而㑹諸侯伐鄭(生立子為君此父父子不子)
  劉敞權衡曰按經但言晉侯無以明其是州蒲若欲貶晉書其名乃明耳此大事仲尼豈忘之哉
晉侯大厲被髮及地搏膺而踊曰殺余孫不義(六年晉殺趙同趙括)余得請於帝矣壞大門寢門而入公懼入于室又壞户公覺召桑田巫巫言如夢(巫云鬼怒如公所夢)公曰何如不食新矣(言公不得及食新)公疾病求醫于秦秦伯使醫緩為之未至公夢疾為二豎子曰彼良醫也懼傷我焉逃之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肓鬲也心下為膏)醫至曰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達之不及不至不可為也公曰良醫也厚為之禮六月丙午
晉侯(周六月四月始熟)使甸人饋人為之召桑田巫示而殺之將食張(脹滿音漲)如厠陷而卒小臣有晨夢負公以登天日中晉侯出諸厠遂以為如晉晉人止公使送葬於是糴茷未反(疑魯貳楚)晉景公送葬
 
 
 
 
 
 
 
 
 
 
 
 春秋分記卷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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