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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三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分記卷五十三宋程公説
  晉世本第一
公元前722年
  姬姓侯爵其先出自周武王少子成王母弟唐叔虞子于成王立唐有亂周公誅滅成王叔虞戲削桐葉為珪以與叔虞以此封若史佚天子無戲言擇日成之遂封叔虞於唐居國大夏曰晉陽唐叔子燮改唐為晉自唐叔至鄂侯十三世莊十五年曲沃武侯并晉先晉遂絶僖二年始見于經晉初都晉陽太原府陽曲縣穆侯徙都孝侯改絳為翼曰翼侯(在春秋前)至武公曲沃徙都復謂之絳今絳州翼城縣六年景公又遷於新田絳縣
   鄂侯哀侯
   小子侯侯緡
   武侯獻公
   惠公懷公
公元前723年
    鄂侯(名孝侯即位二年魯隱之元五年奔隨桓王哀侯六年晉人復逆之於隨納諸鄂在位六年)
公元前719年
隠公五年曲沃莊伯以鄭人邢人伐翼(桓王)使尹氏武氏助之翼侯奔隨(曲沃别封成師之邑莊伯成師子)曲沃叛王王命虢公伐曲沃而立哀侯于翼(翼侯奔隨故立其子也)
  吕祖謙曲沃莊伯本非孽子正當曲沃今乃助曲沃附臣君殊天討君臣之綱亂矣
公元前718年
六年九宗五正頃父之子嘉父晉侯於隨納諸鄂晉人謂之鄂侯
    哀侯(名光鄂侯子隠五年周桓立之明年改元至桓三年曲沃所獲四年曲沃伯稱弑之在位九年)
公元前745年
桓公二年晉穆侯夫人姜氏以條之役生大子命之曰其弟以千畆之戰生命之曰成師師服曰異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義義以出禮禮以體政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聽易則生亂嘉耦曰妃怨耦古之命也今君命大子弟曰成師兆亂矣兄其替乎惠之二十四年晉始亂故封桓叔於曲沃(晉文侯卒子昭侯元年危不自安成師曲沃伯)靖侯之孫欒賔傳之師服曰吾聞國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諸侯立家卿置側室大夫有貳宗士有𨽻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親皆有等衰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無覬覦今晉甸侯也而建國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晉潘父昭侯(文侯子)而納桓叔不克人立孝侯(昭侯子)惠之四十五年曲沃莊伯(桓叔子)伐翼弑孝侯人立其弟鄂侯侯生哀侯哀侯侵陘庭之田陘庭南鄙啟曲沃伐翼
傳三年春曲沃武公(莊伯子)伐翼次於陘庭韓萬(莊伯弟)御戎梁宏為右逐翼侯汾隰驂絓而止夜獲之及欒共叔(欒賔之子)
公元前718年
    小子侯(哀侯子桓三年曲沃稱伐晉虜哀侯晉人立之明年改元是時曲沃强至七年殺之在位四年)
公元前717年
桓公七年曲沃晉小子侯殺之
    侯緡(哀侯弟桓八年周桓王曲沃立緡改元至莊十五年曲沃稱伐晉侯緡滅之在位二十六年先自此絶)
公元前710年
桓公八年滅翼(曲沃滅之)王(桓王)命虢仲晉哀侯之弟緡於晉
公元前709年
九年虢仲芮伯伯荀侯賈曲沃
公元前696年
    武公(名稱晉稱侯之曾孫曲沃桓叔之孫曲沃莊伯之子莊公十五年伐晉滅之盡以其寳器周僖王王命晉侯於是盡併晉地徙都絳翼自桓叔初曲沃武公滅先晉而代之凡六十七年武公代晉二年卒)
莊公傳十六年冬王使公命曲沃伯以一軍晉侯(僖王就命晉侯小國一軍)晉武公以師伐夷殺夷詭諸(詳見周)
    獻公(諡法博聞多能曰獻名佹諸武公子莊十七年嗣立明年改元至僖九年在位二十六年)
莊公傳十八年春虢公晉侯朝王饗醴命之宥
傳二十三年晉桓莊之族偪(桓叔莊伯孫强公室)獻公患之士蒍曰去富子羣公子可謀也巳公曰爾試其事士蒍羣公謀譛富子而去之
公元前680年
傳二十四年秋晉士蒍又與羣公子謀使殺游氏之二子(桓莊之族)士蒍晉侯曰可矣不過二年君必無患
傳二十五年秋晉士蒍使羣公盡殺游氏之族乃城聚(晉邑)而處之冬晉侯圍聚盡殺公子
  晁補之士蒍對伐虢事言禮樂慈愛戰所畜也夫民讓樂和愛親哀喪而後可用也何其賢哉賢者謀人之國則必以其道若患公族之偪則有道以裁之矣無故教其君以滅宗黨戕支傷本如是以為公室耶實弱之矣獻公知患其族身死而諸子爭立禍流晉邦申生夷吾重耳奔而奚齊卓子愛子也皆為世大戮盖其事好還也非天啟文公晉其血食
傳二十六年春晉士蒍大司空夏士城絳以深其宫秋虢人侵晉冬虢人又侵晉
傳二十七年冬晉侯將伐虢士蒍不可無衆而後伐之欲禦我誰與(詳見虢)
傳二十八年晉獻公(武公子)娶于賈無子烝於齊姜(武公妾)生秦穆夫人大子申生又娶二女於戎大戎狐姬重耳小戎夷吾晉伐驪戎驪戎男女驪姬(納女於人曰女昵據切)歸奚齊其娣卓子驪姬欲立其子賂外嬖梁五東關(二五皆獻公大夫賂之為耳目)使言於公曰曲沃君之宗也蒲與二屈君之疆也不可以無主宗邑無主則民不威疆埸無主則啟戎心戎之生心民慢其政國之患也若使大子曲沃重耳夷吾蒲與屈則可以威民而懼戎且旌君伐使俱曰狄之廣莫(狄地曠絶)於晉為都晉之啟土不亦宜乎晉侯説之夏使大子曲沃重耳蒲城夷吾居屈羣公皆鄙(邊邑)唯二姬之子在絳二五卒與驪姬羣公而立奚齊晉人謂之二五耦(二耜相耦一尺共起一伐二人俱共墾傷晉室若此)
公元前681年
閔公元年晉侯二軍(晉本一軍見莊十六年)公將上軍大子申生下軍趙夙御戎畢萬為右以滅耿滅霍滅魏還為大子城曲沃趙夙耿賜畢萬以為大夫士蒍大子不得立矣分之都城而位以卿(將下軍)先為之極又焉得不如逃之無使罪至為呉大伯不亦可乎猶有令名與其及也且諺曰心苟無瑕何恤乎無家天若大子其無晉乎卜偃畢萬之後必大盈數魏大名以是始賞天啟之矣天子兆民諸侯萬民今名之大以從盈數其必有衆初畢萬筮仕於晉遇屯䷂(震下坎上屯)之比䷇(坤下坎上比初九變而為比)辛廖占之曰吉屯固比入吉孰大焉其必蕃昌震為土(震變為坤)車從馬(震為車坤為馬)足居之(震為足)兄長之(震為長男)母覆之(坤為母)衆歸之(坤為衆)六體不易合而能固安而能殺公侯之卦公侯之子孫必復其始(畢公高之後)
  何休曰國之廢興有義有命不以名數按周之先始於棄亦廢名也何以而大
公元前680年
二年冬十二月晉侯使大子申生東山臯落里克諫曰大子冢祀社稷粢盛朝夕視君膳者也故曰冢子君行則守有守從從曰撫軍守監國古之制也夫帥師專行謀誓軍旅與國政之所圖也非大子之事也師在制命而已稟命則不專命則不故君嗣適不可以師君失其官帥不威將焉用之且臣聞臯落氏將戰君其舍之公曰寡人有子未知其誰立焉不對而退見大子大子曰吾其廢乎對曰告之以臨民教之以軍旅不共是懼何故廢乎且子懼不孝無懼不得立脩已而不責人則免於難
  吕祖謙里克意謂戰敗則害太子戰勝則必中驪姬之讒此所以請君舍之克入告君之言既如此出見太子則又教之孝國語所謂善處父子之間是矣
大子師公衣之偏衣(左右異色其半似公服)佩之金玦狐突御戎先友為右梁餘子養御罕夷先丹木為右羊舌大夫為尉先友曰衣身之偏握兵之要在此行也子其勉之偏躬無慝兵要遠災親以無災又何患狐突歎曰時事之徵也衣身之章也佩衷之旗也故敬其事則命以始服其身則衣之純用其衷則佩之度今命以時卒閟其事也(冬十二月盡之時)衣之尨服遠其躬也佩以金玦弃其衷也服以遠之時以閟之尨凉冬殺金寒玦離可恃也雖欲勉之狄可盡乎梁餘子養曰帥師者受命廟受脤於社有常服矣不獲而尨命可知也(韋弁服軍之常也尨偏衣)死而不孝不如逃之罕夷曰尨竒無常金玦不復雖復何為有心先丹木曰是服也狂夫阻之曰盡敵而反敵可盡乎雖盡敵猶有内讒不如違之狐突欲行羊舌大夫不可違命不孝弃事不忠雖知其寒惡不可取子其死之大子將狐突諫曰不可辛伯周桓公云内並后外寵二政嬖子配適大都耦國亂之本也周公弗從故及於難今亂本成矣立可必乎孝而安民子其圖之與其危身速罪
  藺敏修曰從大子凡六人皆有言焉先友淺而闇羊舌大夫恭而僻先丹木近而全罕夷簡而持狐突敏而明梁餘子養違而道嗚呼吾其從梁餘子養之言乎夫晉侯之欲殺大子决矣吾寧負違命之罪而使君無殺世子之名故逃之而去者為君也非自為也而梁餘子養知之先丹木之去亦可以全矣然為其身不為其君觀衣而知凉觀時而知殺觀金而知寒觀玦而知離非狐突之明無以及之至於先友所見淺矣罕夷知君之心而不為太子計亦持之而羊舌大夫違命不孝不知陷父於不義不孝之尤者也知棄事不忠不知陷君於不義不忠之尤者也恭則恭矣其僻之尤者也卒之太子死諡之曰恭其入羊大夫之言乎
僖公二年夏五月虞師晉師滅下陽
二年晉荀息請以屈産之乗與垂棘璧假道於虞以伐虢公曰是吾寶也對曰若得道於虞猶外府也乃使荀息假道於虞虞公許之晉里克荀息師㑹虞師伐虢滅下陽(詳見虞)
公元前678年
四年晉獻公欲以驪姬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從筮卜人筮短龜長不如從長其繇(直救切)曰專之渝攘公之羭(渝變攘除也羭美也言變乃除公之美)一薰一蕕十年尚猶有臭(言善易消惡難除)必不可弗聽立之奚齊其娣生卓子及將立奚齊既與中大夫成謀
  國語反自稷桑驪姬謂公曰吾聞申生之謀愈深君若不圖難將至矣公曰吾不忘也抑未有以致罪焉驪姬優施曰君既許我殺太子而立奚齊矣吾難里克奈何優施里克酒中飲優施起舞乃歌曰暇豫吾吾不如鳥烏人皆集於苑已獨集於枯里克笑曰何謂何謂優施曰其母為夫人其子為君可不謂苑乎其母既死其子又有謗可不謂枯乎枯且有傷優施里克辟奠不餐而寢夜半優施曰曩而言戲乎抑有所聞之乎曰然君既許驪姬太子而立奚齊既成里克曰吾秉君以殺太子不忍復故交吾不敢中立其免乎優施曰免旦而里克㔻鄭優施告我君謀成矣將立奚齊㔻鄭曰子謂何曰吾對以中立㔻鄭曰惜也不如不信以疏之亦固太子以攜之多為之故以變其志志少疏乃可間也今子曰中立况固其謀也(况益也)彼有成里克徃言不可及里克弑君以為亷長亷以驕心因驕以制人家吾不敢撓志以從君為廢人自利也利方以求成人吾不能將伏也明日稱疾不朝三旬難乃成
  吕祖謙中大夫里克驪姬欲殺申生而立奚齊所憚者尚有里克使克能執正不回驪姬之計未必行今優施里克之言遂告驪姬姬聞中立之言遂肆行無忌國語所載論之所載本末不同謀殺申生但著優施之教左氏直書中大夫成謀當時姬憚里克克若能守正不懼殺申生謀必不成克既説中立可以自免驪姬得以肆其謀而無憚不須驪姬謀謂之成謀亦可也
姬謂大子君夢齊姜必速祭之大子祭於曲沃歸胙於公公田姬寘諸宫六日公至毒而獻之公祭之地地墳(音憤)與犬犬斃小臣小臣亦斃姬泣曰賊由大子大子新城(曲沃)公殺其傳社原欵或謂大子子辭君必辯焉大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飽我辭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樂曰子其行乎大子君實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誰納我十二月戊申縊於新城姬遂譛二公子曰皆知重耳奔蒲夷吾奔屈
  禮記檀弓晉獻公將殺其世子申生公子重耳謂之曰子盍言子之志於公乎世子不可君安驪姬是我傷公之心也曰然則盍行乎世子不可君謂我欲弑君天下豈有無父之國哉吾何行如之使人辭於狐突申生有罪不念伯氏之言也以至於申生不敢愛其死雖然吾君老矣子少國家多難伯氏不出而圖吾君伯氏苟出而圖吾君申生受賜而死再拜稽首乃卒是以為共世子也(新注檀弓所載與左氏事同然曰君安驪姬一安字與左氏逺甚)
公元前677年
五年晉侯殺其世子申生晉人執虞公
五年晉侯使以殺大子申生之故來告初晉侯使士蒍二公子築蒲與不慎寘薪焉夷吾訴之公使讓之士蒍稽首而對曰臣聞之無䘮而慼憂必讎焉無戎而城讎必保焉寇讎之保又何慎焉守官廢命不敬固讎之保不忠忠與何以事君詩云懷徳寧宗子維城君其脩徳而固宗子何城如之三年尋師焉焉用慎退而賦曰狐裘尨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及難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君父之命不校乃徇曰校者吾讎也踰垣而走披斬其袪遂出奔
  晁補之士蒍始勸晉侯去桓莊之族羣公子無罪以為戮晉公室已弱矣晉侯驪姬欲去申生夷吾重耳故為二公子築蒲與士蒍賢乎當諫其君無疏諸子自啟禍不然三年尋師焉則無築可也築而不慎坐觀晉隙若非已任者而退有後言以謂一國三公夫晉之寵者不惟奚齊卓子乎而二公何預為臣不忠慢君誤國其罪大矣恐後之人昵其浮詞不要其衷故辯之
公元前678年
晉侯假道於虞以伐虢冬十二月丙子朔晉滅虢虢公醜京師師還館於虞遂襲虞滅之執虞公
  公説虞公璧馬之賂而道晉以伐虢晉獻貪得國之利而滅虢以及虞志於貪而不知禍之踵乎後其失一也盖下陽滅而虞之亡形已成虞虢滅而申生之禍已作得不償失不救可不謂之大惑故以一時之事言之則晉獻之勝雖加於虞公若其以致失則皆小人釁於勇嗇於禍者也語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公元前676年
六年晉侯使賈華伐屈夷吾不能守盟而行(非不校力不能守言不如重耳之賢)將奔郤芮後出同走罪也不如之梁梁近秦而幸焉乃之梁
公元前852年
八年夏狄伐晉(傳見狄)
公元前851年
九年秋九月甲子晉侯佹諸卒晉里克殺其君之子奚齊
九年諸侯宰孔晉侯曰可無㑹也曰君務靖亂無勤於行晉侯乃還(㣲戒獻公晉將有亂)九月晉獻公里克㔻鄭欲納文公故以三公子徒作亂(申生重耳夷吾)初獻公使荀息奚齊公疾召之曰以是諸孤辱在大夫若之何稽首而對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貞其濟君之靈也不濟則以死繼之公曰何謂忠貞對曰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忠也送往事居耦俱無猜貞也及里克將殺奚齊先告荀息三怨將作(三公子徒)秦晉輔之子將何如荀息曰將死之里克無益荀叔曰(荀息)吾與先君言矣不可以貳能欲復言愛身乎(言可復也)雖無益也將焉辟之且人之欲善誰不如我我欲無貳而能謂人已乎冬十月里克奚齊於次(䘮寢)書曰殺其君之子未葬也荀息將死之人曰不如卓子而輔之荀息公子卓以葬十一月里克公子卓於朝荀息死之君子曰詩所謂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荀息有焉
  晁補之獻公驪姬太子逐羣子晉可知欲立之子以屬荀息荀息賢乎公子有當立者矣盍姑勸之以與所當立不然辭勿傅以直匡君可矣傅非所立而許之死非也
齊侯以諸侯之師伐晉及高梁而還討晉亂也令不及魯故不書晉郤芮使夷吾重賂秦以求入曰人實有國我何愛焉入而能民土於何有從之齊隰朋師㑹秦師納晉惠公(夷吾)秦伯謂郤芮公子誰恃對曰臣聞亡人無黨有黨必有讎夷吾弱不好弄能鬬不過長亦不改不識其他公謂公孫枝夷吾其定乎對曰臣聞之唯則定國詩曰不識不知順帝之則(皇矣詩)文王之謂也又曰不僣不賊鮮不為則(抑詩)無好無惡不忌不克之謂也今其言多忌克難哉公曰忌則多怨又焉能克是吾利也
  禮記檀弓晉獻公之喪秦穆公使人公子重耳且曰寡人聞之亡國於斯得國於斯吾子儼然憂服之中喪亦不可久也時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圖之以告舅犯舅犯孺子其辭焉喪人無寶仁親以為寶父死之謂何又因以為利而天下其孰能說之孺子其辭焉公子重耳對客曰君惠弔亡臣重耳身喪父死不得與於哭泣之哀以為君憂父死之謂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義稽顙不拜哭而起起不私子顯以致於穆公穆公仁夫公子重耳稽顙不拜則未為後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則愛父也起而不私遠利
公元前850年
    惠公(諡法柔質仁民曰惠名夷吾獻公小戎所生九年里克奚齊卓子惠公自梁入立明年改元至二十三年卒在位十四年)
僖公十年晉里克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晉殺其大夫里克
十年夏四月周公忌父王子㑹齊隰朋晉侯晉侯里克以説將殺里克公使謂之曰微子則不及此雖然子弑二君與一大夫為子君者不亦難乎對曰不有廢也君何以興欲加之罪其無辭乎臣聞命伏劒而死於是㔻鄭聘於秦且謝緩賂故不及晉侯改葬大子(申生)狐突下國(曲沃)遇大子大子使登僕(忽如夢而相見狐突本為申生御故復使登車)而告之曰夷吾無禮得請於帝矣(請罰夷吾)將以晉畀秦秦將祀余對曰臣聞之神不歆非類不祀非族君祀無乃殄乎且民何罪失乏祀君其圖之君曰諾吾將復請七日新城西偏將有巫者而見我焉許之遂不見及期而往告之曰帝許我罰有罪矣敝於韓(敝敗也韓晉地獨敝惠公不復以晉畀秦)㔻鄭之如秦也言於秦伯曰吕甥郤稱冀芮實為不從重問以召之(不從不與秦賂)臣出晉君君納重耳不濟秦伯使
泠至報問且召三子郤芮曰幣重而言甘誘我也
遂殺㔻鄭祁舉及七輿大夫左行共華右行賈華
叔堅騅歂纍虎特宫山祁皆里㔻之黨也㔻豹
(鄭之子)言於秦伯曰晉侯大主而忌小怨民弗
與也伐之必出(大主秦也小怨里㔻)公曰失衆焉能殺違禍
誰能出君
公元前811年
十有一年春晉殺其大夫㔻鄭
十一年春晉侯㔻鄭亂來天王(襄王)使召武公内史過賜晉侯命受玉惰過歸告王曰晉侯無後乎王賜之命而惰於受瑞先自也已其何繼之有禮國之幹也敬禮之輿也不敬則禮不行不行上下何以長世
公元前809年
十三年冬荐饑使乞糴於秦秦伯謂子桑與諸乎對曰重施而報君將何求重施不報其民必攜攜而討焉無衆必敗百里與諸乎對曰天災流行國家有救恤鄰也行道有福㔻鄭子豹在秦請伐晉(欲為其父報怨)秦伯曰其君是惡其民何罪秦於是乎輸粟於晉自雍及絳相繼命之曰汎舟之役
公元前808年
十有四年秋八月辛卯沙鹿
十四年秋八月沙鹿晉卜偃曰期(音基)年將有大咎亡國秦饑使乞糴於晉晉人弗與慶鄭曰背施無親幸災不仁貪愛不祥怒鄰不義四徳皆失何以守國虢射曰皮之不存毛將安傅慶鄭弃信背鄰患孰恤之無信患作失援必斃是則然矣虢射無損於怨而厚於寇不如勿與慶鄭曰背施幸災民所弃也近猶讎之况怨敵乎弗聽退曰君其悔是哉
公元前807年
十有五年冬十有一月壬戌晉侯及秦伯戰於韓獲晉侯
十五年晉侯之入也秦穆姬(申生姊)屬賈君焉(獻公次妃)且曰盡納羣公子(武獻之族)晉侯烝於賈君又不納羣公是以穆姬怨之晉侯許賂中大夫既而皆背之賂秦伯以河外列城東盡虢略南及華山内及解梁城既而不與晉饑秦輸之秦饑晉閉之糴故秦伯伐晉卜徒父筮之吉渉河侯車敗詰之對曰乃大吉三敗必獲晉君其卦遇蠱䷑曰千乗三去三去之餘獲其雄狐狐蠱必其君也蠱之貞風也其悔山也歳云秋矣我落其實而取其材所以克也實落材亡不敗何待三敗及韓晉侯慶鄭曰寇深矣若之何對曰君實深之可若何公曰不孫(音遜)卜右慶鄭吉弗使步揚御戎家僕徒為右乗小駟入也(所獻馬)慶鄭古者大事必乗其産生水土而知其人心安其教訓服習其道唯所納之無不如志今乗異産從戎事及懼而變將與人易(變易)亂氣狡憤隂血周作張(音漲)脉僨興外彊中乾進退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弗聽九月晉侯逆秦師使韓簡師復曰師少於我鬬士倍我公曰何故對曰出因其資入用其寵饑食三施而無報是以來也今又擊之我怠秦奮倍猶未也公曰一夫不可狃况國乎遂使請戰寡人不佞能合其衆而不能離也君若不無所逃命秦伯使公孫枝對曰君之未入寡人懼之入而未定列猶吾憂也苟列定矣敢不承命韓簡退曰吾幸而得囚(得囚為幸言必敗)壬戌戰于韓原戎馬還濘而止公號慶鄭慶鄭愎諫違卜固敗是求又何逃焉遂去之梁由靡韓簡虢射為右輅秦伯將止之(止獲)以救公誤之遂失秦伯秦獲晉侯歸晉大夫反首(反垂頭髮)㧞舍從之秦伯使辭焉曰二三子何其慼也寡人之從君而西也亦晉之妖夢是踐豈敢以至(踐厭也厭突之夢)大夫拜稽首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皇天后土實聞君之言羣臣敢在下風穆姬聞晉侯將至以大子罃(若耕切)弘與女
登臺履薪焉(罃康公名弘其母弟璧罃弘姊妹穆姬欲自罪登臺而荐之以薪)使以免衰絰逆且告曰上天降災使我兩君匪以玉帛相見而以興戎若晉君朝以入則婢子夕以死夕以入則朝以死唯君裁之乃舍諸靈臺大夫請以入公曰獲晉侯以厚歸也既而喪歸焉用之(若將晉侯夫人自殺)大夫何有焉且晉人慼憂以重我(反首拔舍)天地要我不圖晉憂重其怒也我食吾言背天地也重怒難任背天不祥歸晉君公子縶曰不如之無聚慝焉子桑曰歸之而質其大子必得大成未可滅而殺其君祗以成惡且史佚有言無始禍無怙亂重怒重怒難任陵人不祥乃許晉平晉侯使郤乞告吕飴甥且召之(告吕甥召使迎巳)子金(飴甥字)教之言曰朝國人而以君命賞(恐國人不從先賞於朝)且告之曰孤雖歸辱社稷矣其卜貳圉也(貳代也圉懐公)衆皆哭晉於是乎爰田(分公田之稅應入公者爰之於所賞之衆)吕甥曰君亡之不恤而羣臣是憂惠之至也將若君何衆曰何為可對征繕以輔孺子諸侯聞之喪君有君羣臣輯睦甲兵益多好我者勸惡我者懼庶有益乎衆説於是乎州兵(州長繕甲兵)初晉獻公筮嫁伯姬
於秦遇歸妹䷵(兊下震上歸妹)之睽䷗(兊下離上歸妹上六變為睽)史蘇占之不吉其繇曰士刲羊亦無𥁃(音荒)也女承筐亦無貺也(𥁃血也貺賜也刲羊士之功承筐女之職上六無應故下刲無血上承無實不吉之象也)西鄰責言不可償也(嫁女於西知有責言不可報償)歸妹之睽猶無相震之離亦離之(二卦變而相通)為雷為火為嬴敗姬(嬴秦姓姬晉姓為雷離為火火動熾而害其母故曰為嬴敗姬)車説其輹火焚其旗不利行師敗于宗丘(車離火上六爻在震則無應故車説輹在離則失位火焚旗火還害母故敗乃不出國)歸妹睽孤寇張之弧(睽上九爻辭)姪(待結切)其從(才用切)姑(子質秦)六年逋逃歸其國而弃其家(謂子懷嬴)明年其死於高梁之虛(惠公死之明年文公入殺懷公高梁)及惠公在秦曰先君若從史蘇之占吾不及此夫韓簡侍曰龜象筮數也物生而後有象象而後滋滋而後有數先君敗徳及可數乎史蘇是占勿從何益詩曰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僔沓背憎職競由人十月晉隂飴甥(吕甥)㑹秦伯盟于王城秦伯曰晉國和乎對曰不和小人恥失其君而悼喪其親不憚征繕以立也曰必報讎事戎君子愛其君而知其罪不憚征繕以待秦命曰必報徳有死無二以此不和秦伯曰國謂君何對曰小人慼謂之不免君子以為必歸小人曰我毒秦秦豈歸君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歸君貳而執之服而舍之徳莫厚焉刑莫威焉服者懷徳貳者畏刑此一役也秦可以霸納而不定廢而不立以徳為怨秦不其然秦伯曰是吾心也改館晉侯七牢焉蛾晳(大夫)謂慶鄭曰盍行乎對曰陷君於敗敗而不死又使失刑非人臣也臣而不臣行將焉入十一月晉侯丁丑慶鄭而後
  藺敏脩曰惠公背秦施而乗慶鄭諫之善矣再諫而再不從以道去之可也乃幸其君之敗而不救將獲秦伯而誤之豈理也哉君實深之曰固敗是求彼以晉侯為愎吾見其愎之尤也
是歳晉又饑秦伯又餼之曰吾怨其君而矜其民且吾聞唐叔之封也箕子其後必大晉其庸可冀乎姑樹徳焉以待能者於是秦始征(賦也)晉河東置官司焉
公元前806年
十六年秋狄侵晉取狐㕑受鐸渉汾及昆都因晉敗也
公元前805年
十七年夏大子為質於秦秦歸河東而妻之惠公在梁梁伯妻之梁嬴孕過期招父與其子卜之其子曰將生一一女招曰然男為人臣女為人妾故名男曰圉女曰妾及子圉西質妾為宦女焉(宦事秦為妾)傳二十二年秋大子為質於秦將逃歸嬴氏曰與子歸乎(秦所妻子懷嬴)對曰子晉大子而辱於秦子之欲歸不亦宜乎寡君使婢侍執巾櫛以固子也從子而歸弃君命不敢從亦不敢言遂逃歸
公元前799年
二十三年秋九月晉惠公卒(經左明年從赴)懷公(子)命無從亡人(重耳)期期不至無赦狐突之子毛及偃(子狐)從重耳在秦弗召懷公狐突子來則免對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名委質貳乃辟也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年數矣若又召之教之貳也父教子何以事君刑之不濫君之明也臣之願也淫刑以逞誰則無罪聞命矣乃殺之卜偃稱疾不出周書有之乃大明服已則不明而殺人以逞不亦難乎民不見徳而唯戮是聞其何後之有晉公子重耳之及於難也晉人伐諸蒲城蒲城人欲重耳不可曰保君父之命而享其生禄於是乎得人有人而校罪莫大焉吾其奔也遂奔狄從者狐偃趙衰顛頡魏武子(魏犫)司空季子(胥臣臼季狐毛賈佗皆從獨舉五人賢有大功)狄人廧咎如獲其二女叔隗隗納諸公子公子取隗生伯儵叔劉以叔隗妻趙衰生盾將適齊謂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來而後嫁對曰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嫁則就木焉請待子處狄十二年而行(以五年奔狄至十六年而去)過衛衛文公不禮焉出於五鹿乞食於野人野人與之塊公子怒欲鞭之子犯天賜也(得土有國之祥)稽首受而載之及齊齊桓公妻之有馬二十乗(四馬乗八十匹也)公子安之從者以為不可將行謀於桑下(齊桓既卒知孝公可恃)蠶妾在其上以告姜氏姜氏殺之(重耳妻恐孝公怒其去故殺妾以滅口)而謂公子子有四方之志其聞之者吾殺之矣公子無之姜曰行也懷與安實敗名公子不可姜與子犯謀醉而遣之醒以戈逐子犯及曹曹
共公聞其駢脅欲觀其裸浴薄而觀之僖負羈之妻曰吾觀晉公子之從者足以相國若以相夫子必反其國反其國必得於諸得志於諸侯而誅無禮曹其首也子盍蚤自貳焉乃盤飱寘璧焉公子受飱反
璧及宋宋襄公贈之以馬二十乗及鄭鄭文公亦不
禮焉叔詹諫曰臣聞天之所啟人弗及也晉公子有三焉天其或者將建諸君其禮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晉公子姬出也而至于今一也(狐姬所生)離外之患而天不靖晉國殆將啟之二也有三士足以上人而從之三也(狐偃趙衰賈佗)晉鄭同儕過子弟固將禮焉况天之所啟乎弗聽及楚楚子饗之曰公子若反晉國何以不穀
對曰子女玉帛則君有之羽毛齒革則君地生焉其波及晉國者君之餘也其何以報君曰雖然何以報我對曰若以君之靈得反晉國晉楚治兵遇於中原辟君三舍不獲命其左執鞭弭右屬櫜鞬以與君周旋子玉請殺之楚子曰晉公子廣而儉(志廣而體儉)文而有禮從者肅而寛忠而能力晉侯(惠公)無親外内惡之吾聞姬姓唐叔之其後者也其將由晉公子天將興之誰能廢之違天必有大咎乃送諸秦秦伯納五人
懷嬴與焉(子圉妻)奉匜(音移)沃盥既而揮之怒曰秦晉匹何以卑我公子降服而囚
  藺敏修曰秦伯納五人懷嬴與焉晉侯受之獨何心哉以禮辭之烏知其不反故夫不克而容為權者小人之事也
他日公享之子犯曰吾不如衰之文也請使衰從公子河水(朝宗于海)公賦六月(尹吉甫宣王征伐公子還晉必能康王國)趙衰重耳拜賜公子拜稽首公降一級而辭焉曰君稱所以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
公元前798年
二十有四年冬晉侯夷吾卒(是年文公入國)
公元前637年
    懷公(諡法慈仁短折曰懷名圉惠公為質秦僖公二十三年自殺逃歸嗣立明年文公入懷公出亡即遇)
公元前799年
 春秋分記卷五十三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