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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二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分記卷五十二宋程公説
  内魯第六
   定公哀公
    定公(諡法安民大慮定名宋昭公弟襄公子昭公薨于乾侯定公在位十五年薨)
公元前588年
元年春王
  胡安國元年必書正月謹始也定何以正月昭公薨於乾侯不得正其終定公制在權臣不得正其始魯於是曠年無君春秋欲謹之而不可季氏太子衍及務人而立公子宋宋者昭公之弟其主社稷非先君所命而專受之於意如者也故不書正月魯國無君定公無正主人習其讀而問其傳則未知己之有罪焉耳
夏六月癸亥公之喪至自乾侯戊辰即位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九月大雩(無傳)立煬宫冬十月霜殺菽(無傳)
元年孫成子(婼之子)逆公之喪于乾侯季孫曰子家子亟言於我未嘗不中(丁仲切)吾志也吾欲與從政子必止之且聴命焉子家子不見叔孫易幾而哭(幾哭㑹也不欲見叔孫故)叔孫請見家子家子辭曰羈未得見而從君以出(出時成子未為卿)君不命而薨羈不敢叔孫使告之曰公衍公為實使羣臣不得事君(二子謀逐季氏)若公子宋(定公)主社稷則羣臣之願也(新注公衍公為昭公李氏欲廢昭公之子而立公子宋歸罪二子)凡從君出而可以入者將唯子是聴子家氏未有後季孫願興子從政此皆季孫也使不敢以告(不敢成子名)對曰若立君則有卿士大夫守龜在羈弗敢知若從君者則貌而出者入可也(貌出謂以義從公與季氏無實怨)寇而出者行可也(與季氏寇讎自可去)若羈也則君知其出也而未知其入也羈將逃也喪及壊憒公子宋先入從公者皆自壊隤反(出奔)六月癸亥公之喪至自乾侯戊辰即位季孫使役如闞公氏將溝焉(闞魯羣公墓所季孫昭公溝絶兆域)榮駕鵞曰生不能事死又離之以自旌也縱子忍之後必或恥之乃止季孫問於榮駕鵞曰吾欲為君諡使子孫知之(為惡諡)對曰生弗能事死又惡之以自信也將焉用之乃止秋七月癸巳昭公墓道孔子之為司冦也溝而合諸墓(明臣無貶君之義)昭公出故季平子禱于煬公九月煬宮(平子逐君懼而請禱煬公)
公元前587年
二年春王正月夏五月壬辰雉門兩觀冬十月新作雉門兩觀(無傳)
公元前586年
三年春王正月如晉至河乃復(無傳)仲孫何忌及邾子盟于拔
三年盟于郯(即拔)脩邾好也
公元前585年
四年春三月公㑹劉子晉侯宋公侯衛陳子鄭伯許男曹伯子邾子頓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國夏召陵侵楚(傳見)夏五月公及諸侯盟于臯鼬秋七月公至自㑹(無傳)
公元前584年
五年夏六月丙申季孫意如秋七月壬子叔孫不敢卒(無傳)
五年夏六月季平子行(下孟切)東野還未丙申卒于房陽虎將璵璠仲梁懐(季氏家臣)弗與改步改玉(昭公之出季孫行君事佩璵璠祭今定公立復臣位改君步則當去璵璠)陽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宰子洩)不狃曰彼為君也子何怨焉既葬桓子(季斯)行東野及費子洩為逆勞桓子敬之仲梁懐弗敬(懐時從桓子輕慢子洩)子洩怒陽虎子行之乎(逐懐)秋九月乙亥陽虎季桓子公父文伯(桓子從父昆弟)而逐仲梁懐
 冬十月丁亥公何藐(季氏族)己丑桓子稷門
庚寅大詛(音阻)逐公父歜(昌欲反)及秦遄皆奔齊
公元前583年
六年春王正月二月公侵鄭(無傳)季孫斯仲孫何忌如晉城中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圍鄆
六年春二月公侵鄭徃不假道于衛及還陽虎使季孟南門入出東門(陽虎將逐三桓使得罪於鄰國)舍於豚澤衛侯怒使彌子瑕追之公叔文子老矣輦而如公曰尤而效之非禮昭公之難君將以文之舒鼎成昭兆(寳龜)定之鞶鑑可以納之擇用一焉公子與二三臣之子諸侯苟憂之將以為之質(為質求納魯昭)此羣臣之所聞也今將以小忿蒙舊徳無乃不可大姒之子周公康叔為相睦也而效小人以棄之不亦誣乎天將陽虎之罪以斃之君姑待之若何乃止(新注論語公叔文子時然後言觀可見)季桓子如晉獻鄭俘也陽虎强使孟懿子徃報夫人之幣(困辱三桓强使正卿報晉聘)晉人兼享之(賤魯故不復設禮)孫立房外范獻子陽虎若不能居魯而息肩于晉所不以為軍司馬有如先君(欲使晉厚待之)獻子寡君有官將使其人何知焉獻子簡子魯人陽虎孟孫知其釁以為必適晉故强為之請以取入焉秋陽又盟公及三桓周社盟國人于亳社詛于五父之衢經七年國夏帥師伐我西鄙
公元前582年
七年齊人歸鄆陽關陽虎居之以為國夏伐我(齊叛晉故)陽虎季桓子公斂處父御孟懿子將宵軍齊師齊師聞之墮(許規切毁其軍以誘敵設伏兵)伏而待之處父曰不圖禍而必死(而女也)苫夷曰(季氏家臣)虎陷二子於難不待有司必殺懼乃還不敗(傳言陪臣强能自相制)
公元前581年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齊公至自侵齊(無傳)二月公侵齊三月公至自侵齊(無傳)國夏帥師伐我西鄙公㑹晉師于瓦公至自瓦(無傳)秋九月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侵衛從祀先公盜竊寳玉大弓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齊門陽州士皆坐列(言無鬬志)曰顔髙(魯人)之弓六鈞(三十斤為鈞六鈞一百八十斤)皆取而傳觀陽州人出顔髙奪人弱弓籍丘子鉏(齊人)擊之與一人俱斃偃且射子鉏中頰殪顔息(魯人)射人中眉退曰我無勇吾志其目也師退冉猛偽傷足而先(猛魯人先歸)其兄㑹乃呼(火故切)曰猛也殿(傳言晉無軍政)二月公侵齊攻廩丘之郛主人焚衝(戰車)或濡馬褐以救之遂毁之(毁郛)主人出師陽虎不見冉猛者曰猛在此必敗(陽州之役猛先歸)猛逐之顧而無繼偽顛曰盡客氣國夏髙張伐我西鄙士鞅趙鞅荀寅救我公㑹晉師于瓦范獻子(士鞅)執羔趙簡子(趙鞅)中行文子(荀寅)皆執雁於是始尚羔(禮卿執羔大夫執雁魯則同之今始知執羔之尊)秋九月侵衛晉故也(魯為晉討)季寤(桓子弟)公鉏極(公彌曽孫)公山不狃不得志季氏叔孫輒無寵於叔孫叔仲不得志於魯故五人陽虎陽虎欲去三桓以季寤更季氏(代桓子)以叔孫輒更叔孫氏(代武叔)已更氏(陽虎自代懿子)冬十月順祀先公而祈焉辛卯禘于僖公壬辰將享季氏蒲圃而殺之戒都車癸巳至(欲以壬辰夜季孫明日癸巳二家)成宰公斂處父孟孫季氏都車何故孟孫曰吾弗聞處父曰然則亂也必及於子先備諸與孟孫壬辰為期(期以兵救氏)陽虎前驅林楚御桓子虞人鈹盾夾之陽越殿(從弟)將如蒲圃桓子咋(音咤暫也)謂林楚曰而先皆季氏之良也爾以是繼之(欲使免巳於難)對曰臣聞命陽虎為政魯國服焉違之徵死死無益於主桓子曰何後之有而能以我適氏乎對曰不敢愛死不免桓子徃也氏選圉人之壯者三百人以為公期(支子)築室門外(因得聚衆)林楚怒馬及衢而騁陽越射之不中築者闔門(季孫既得入即閉門)有自門間陽越殺之陽虎刼公與武叔(州仇)以伐公斂處父成人自上東門入與陽氏戰于南門之内弗勝又戰于棘下陽氏敗陽虎説甲如公宫寳玉大弓出舎五父之衢寢而為食其徒曰追其將至魯人聞余出喜於徵死何暇追余從者曰嘻速駕公斂在公斂陽請追之孟孫弗許(畏陽虎)陽欲桓子(欲因亂討季氏以强氏)孟孫懼而歸之子言辨舎爵於季氏之廟而出陽虎入于陽關以叛
公元前580年
九年春王正月寳玉大弓
九年陽虎寳玉大弓書曰得器用也凡獲器用得得用焉曰獲六月陽關陽虎使焚萊門驚犯之而出奔齊請師以伐魯曰三加必取之(三加兵於魯)齊侯將許之鮑文子諌曰臣嘗為𨽻於施氏矣(施氏魯大夫成十七年齊人而立至今七十四嵗於是文子盖九十餘矣)魯未可取也上下猶和衆庶猶睦能事大國無天若之何取之陽虎欲勤齊師也齊師罷大臣必多死亡於是乎奮其詐謀陽虎有寵于季氏而將殺季孫以不魯國求容焉親富不親仁君焉用之君富於季氏而大於魯國陽虎所欲傾覆也魯免其疾而君又收之無乃害乎齊侯執陽虎東之陽虎願東(西奔晉知齊必反已故詐以東為願)乃囚諸西鄙盡借邑人之車鍥其軸麻約而歸之載葱靈(輜車説文衣車也)寢於其中而逃追而得之囚於齊又以葱靈逃奔宋遂奔晉適趙氏仲尼趙氏其世有亂乎
公元前579年
十年春王三月齊平(平八年再侵齊之怨)夏公㑹齊侯于夾谷公至自夾谷(無傳)齊人來歸鄆讙龜隂田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帥圍郈叔孫州仇如齊
十年春及齊平夏公㑹齊侯于祝其夾谷孔丘相(相㑹儀也)犂彌言于齊侯曰孔丘知禮而無勇若使萊人兵刼魯侯必得志焉齊侯從之孔丘公退士兵兩君合好裔夷之俘以兵亂之非齊君所命諸侯裔不謀夏不亂華俘不干盟兵不偪好於神為不祥於徳為愆義人為失禮君必不然齊侯聞之遽辟之(辟去萊兵)將盟齊人加於載書曰齊師出竟而不以甲車三百乘從我者有如此盟孔丘使兹無還揖對曰而不反汶陽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齊侯將享公孔丘梁丘據齊魯之故(舊典)吾子何不聞焉事既成矣而又享之是勤執事也且犧象不出嘉樂野合饗而既具是棄禮若其不具秕稗也用秕稗君辱棄禮惡子盍圖之夫享所以昭徳也不昭不如其己也乃不果享齊人來歸鄆讙龜隂之田(陽虎五年以此奔齊)
  張大同夾谷之㑹先儒皆以孔子相儀片言之間能却萊人兵已齊侯之享齊人愧謝遂歸鄆讙龜隂之田此禮義足以屈强暴之效也或者疑經不書盟而傳載盟詞恐未可信觀齊人之詞曰齊師出境不以甲車三百乘從我者有如此盟齊固暴矣而孔子答之詞則曰而不反汶陽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此語殆似戰國辯士藺相如秦王澠池之比以力爭勝耳使魯果要盟以得汶陽而常以甲車三百乘從齊師其何以枝梧耶諒聖人處變不肯如此也私謂夾谷之㑹乘二國用兵侵伐之後幸而解怨以平孔子一出周旋數語以禮折衝强國震懼請歸侵田聖徳所感豈可誣者今欲删載書贅詞經書㑹以全左氏説然後知夾谷相㑹孔子之功(公穀並不載盟字今去盟而專書㑹於經意為通)
初叔孫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諫不可子立之而公南(叔孫家臣武叔之黨)使賊射之不能公南馬正使公若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馬正侯犯殺公若弗能其圉人曰(武叔圉人)吾以劒過朝公若必曰誰之劒也吾稱子以告必觀之吾偽固而授之末則可殺也使如之公若曰爾欲吳王我乎(鱄諸殺吳王亦用劒刺之)遂殺公若侯犯以郈叛(以不能副武叔命故叛)武叔懿子圍郈弗克二子及齊師復圍郈弗克叔孫謂郈工師駟赤曰郈非惟叔孫氏憂社稷之患也將若之何對曰臣之業在揚水卒章四言矣(我聞有命)叔孫稽首(謝受已命)駟赤謂侯犯曰居齊魯之際而無事不可矣(無所服事)子盍求事於齊以臨民不然將叛侯犯從之齊使至駟赤與郈人為宣言於郈中(詐為齊使言)曰侯犯將以郈易于齊人將遷郈民衆兇懼駟赤謂侯犯曰衆言異矣子不如易于與其死也猶是郈也而得紓焉何必此齊人欲以此偪魯必倍與子地且盍多舍甲於子之門以備不虞侯犯曰諾乃多舍甲焉侯犯請易於齊齊有司觀郈將至駟赤使周走呼曰齊師至矣郈人大駭介侯犯之門甲以圍侯犯駟赤將射之(偽為侯犯射郈人)侯犯止之曰謀免我侯犯請行許之(郈人許之)駟赤先如宿侯犯殿每出一門郈人閉之及郭門止之曰子以叔孫氏之甲出有司若誅之羣臣懼死駟赤叔孫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出犯謂駟赤子止而與之數駟赤止而納魯人侯犯奔齊齊人乃致郈(致其名簿)武叔聘于齊(謝致郈)齊侯享之曰子叔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屬與敝邑際故敢助君憂之(以致郈徳叔孫)對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敢以家𨽻勤君之執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惡也君豈以為寡君
公元前578年
十有一年冬及鄭平(六年為晉侵鄭)叔還如鄭涖盟
十一年冬及鄭平始叛晉也(魯白僖公以來世服于晉今始叛之)
公元前577年
十有二年夏叔孫州仇帥師墮郈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墮費冬十月癸亥公㑹盟于黄(無傳結叛)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公至自黄(無傳)十有二月公圍成公至自圍成(無傳)
十二年夏仲由(子路)為季氏宰將墮三都(費郈成强盛為害欲毁之)於是叔孫氏墮郈季氏將墮費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人以襲魯(輒不得志叔孫氏)公與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臺費人攻之弗克入及公側(至臺下)仲尼申句須樂頎下伐之費人北國人追之敗諸姑二子奔齊(不狃叔孫輒)遂墮費將墮成公斂處父孟孫墮成齊人必至北門(成在魯北竟故)且成孟氏之保障無成是無孟氏也子偽不知我將不墮冬十二月公圍成弗克
  程頥曰禮曰制國不過千乘都城不過百雉家富不過百乘以此防民諸侯猶有叛者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故夫三桓之子孫微矣費也郈也成也三家之邑也政在大夫三家越禮其城三桓既微陪臣擅命而恃其城數有叛者故三家不能制也乃至屢圍而不克帥師墮之費郈則墮矣成猶强不服是以公圍而不果公羊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曰家不藏甲邑無百雉之城於是墮郈費斯得其義書此足以見有天下國家可不慎于禮哉
公元前576年
十有三年夏蛇淵囿大蒐于比蒲(無傳)
公元前555年
十有四年夏五月公㑹侯衛侯于牽公至自㑹秋天王使石尚來歸脤(無傳)大蒐于比蒲邾子來㑹公城父及霄(無傳)
十四年夏公會侯衛侯于脾上梁之間(即牽)謀救范中行氏(叛晉助范中行)
公元前554年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子來鼷鼠郊牛牛死改卜夏五月辛亥郊(無傳)壬申公薨于髙寢子來奔喪(無傳)秋七月壬申姒氏卒(定公夫人)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九月子來㑹葬(無傳)丁巳葬我君定公不克戊午日下昃乃克葬辛巳葬定姒城漆(邾庶其邑)
十五年春邾隠公來朝(邾子)子貢觀焉邾子執玉髙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貢曰以禮觀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禮死生存亡之體也將左右周旋進退俯仰於是乎取之朝祀喪戎於是乎觀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不合法度)心已亡矣嘉事不體何以能乆髙仰驕也卑俯替也驕近亂替近疾君為主其先亡乎(為此年公薨哀七年以邾子歸傳)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不幸言而中是使多言者也秋七月壬申姒氏卒(定公夫人)不稱天人不赴不祔也葬定公雨不克襄(成也)事禮也葬定姒不稱小君不成喪也漆書不時告也
    哀公(諡法恭短折曰哀名蒋一名昭定公子定姒所生十四年經終西狩獲麟十六年孔子卒而續經終二十七年薨而傳終)
公元前568年
元年春王正月即位鼷鼠郊牛改卜夏四月辛巳郊(無傳)仲孫何忌帥師伐邾(無傳)
公元前567年
二年春王二月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漷東田及沂西癸巳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繹夏四月子來朝(無傳)
公元前566年
三年夏四月甲午地震(無傳)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災季孫斯叔孫州仇帥師城啟陽(無傳魯黨晉范氏故懼比年四城)秋七月丙子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邾(無傳)
三年夏五月辛卯司鐸火火公宫桓僖災(桓僖廟)救火者皆曰顧府南宫敬叔至(孔子弟子)命周人出御書俟於宫(司周書典之官御書進於君)曰庀(具也匹婢切)女而不在子服景伯(子服何)至命宰人(冢宰之屬)出禮書待命不共有常校人馬巾車脂轄百官官備府庫慎守官人肅給濟濡帷幕鬰攸從之(鬰攸火氣)蒙葺公屋(以濡物䕶公屋)自大廟始外内以悛助所不給有不用命則有常無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駕乗季桓子至御公立象魏之外救火傷人則止財可為也命藏象魏(周禮三月教令象魏)曰舊章不可亡也富父至曰無備而官辦者猶拾瀋也(言不備責辦不可得瀋尺審切)於是乎去表之槀道公宫孔子在陳聞火曰其桓僖乎(桓僖親盡廟不毁宜為天所災)秋季有疾正常無死(桓子寵臣)南孺子之子也則以告而立之(桓子妻若生男告公立之)女也則肥(康子)也可季孫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載以如朝告曰夫子遺言命其圉臣南氏生男則以告于君與大夫而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衛康子請退(辟退其位)公使共劉視之則或殺之矣乃討之(討殺男者)召正常正常不反
公元前565年
四年夏城西六月辛丑亳社災(無傳)
公元前564年
五年春城毗(無傳)還如齊(無專)
公元前563年
六年春城邾瑕國夏髙張來奔(傳見齊)叔還㑹吳于柤(無傳)仲孫何忌帥師伐邾(無傳)
公元前562年
七年夏公㑹吳于鄫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
七年夏公㑹吳于鄫吳來徵百牢子服景伯對曰先王未之有也吳人曰魯牢大夫過十(謂范鞅昭二十一年)吳王百牢不亦可乎乃與之(詳見吳)季康子伐邾乃饗大夫以謀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國不信(背吳)伐小國不仁民保於城城保於徳失二徳者危將焉保孟孫二三子以為何如惡賢而逆之(孟孫景伯欲使大夫不逆其言惡猶安音烏)對曰禹合諸侯塗山執玉帛者萬國今其存者無數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魯徳如邾而以衆加之可乎不樂而出伐邾及范門猶聞鐘聲(邾不禦宼)師遂入邾處其公宫衆師晝掠邾衆保于繹師宵掠以邾子益來(隠公)獻于亳社囚諸負瑕負瑕故有繹(舊有繹氏)邾夷鴻以束帛乗韋請救於吳曰魯弱晉而逺吳馮恃其衆而背君之盟辟君之執事陵我小國邾非敢自愛也懼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國之憂也若夏盟於鄫衍而背之求成不違四方諸侯何以事君且魯賦八百乗君之貳也(魯以八百乘之賦貢于吳言其國大)邾賦六百乗君之私也(私屬)以私奉貳唯君圖之吳子從
公元前561年
八年春王正月吳伐我齊人及闡歸邾子益于邾冬十有二月齊人及闡
八年吳為邾故將伐魯問於叔孫輒(故魯人定十二年奔齊後自齊奔吳)叔孫輒對曰魯有名無情(有大國無情實)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亦故魯人)公山不狃非禮君子不適讎國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所託也則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惡廢鄉今子以小惡覆宗不亦難乎若使子率子必辭王將使我子張病之(輒也)王問於子泄(不狃)對曰魯雖無與立(緩時若無能立)必有與斃(急則人人知懼皆將死戰)諸侯將救之未可得志焉晉與齊楚輔之是四讎也夫魯齊晉之脣脣亡齒寒君所知也不救何為三月吳伐我子泄率故道險從武城(故由險道欲使成備)初武城或有因於吳竟田焉拘鄫人之漚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鄫人亦僑田吳滋濁也)及吳師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鄫人教吳必可克)王犯嘗為之宰澹臺子羽之父好焉國人懼(王犯吳大夫武城宰子羽武城人其父與相善國人懼為内應)懿子景伯若之何對曰吳師来斯與之戰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言犯盟伐邾所以召吳)吳師東陽進舍五梧明日舍於蠶室公賔公甲叔子與戰于夷獲叔子與析朱鉏獻於王王曰此同車使能未可望也(同車能俱死是國能使人不可望得)明日舎于庚宗遂次于泗上㣲虎(魯大夫)欲宵攻王舍私屬七百人三踊幕庭(於帳前設格令士試躍之)卒三百人有若與焉(卒終也終得三百人任行有若孔子弟子與在三百人中)及稷門之内或謂季孫不足以害吳而多殺國士不如己也乃止之吳子聞之一夕三遷(畏㣲虎三息暫切)吳人行成將盟景伯曰楚人圍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宣十五年)猶無城下之盟未及虧而有城下之盟棄國也吳輕而逺不能久將歸矣少待之弗從景伯負載(載書)造於萊門乃請釋子服何於吳吳人許之以王子姑曹當之而後止(魯欲留景伯質吳吳許之復求吳王交質吳人不欲故遂兩止)吳人而還
公元前559年
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来奔公㑹吳伐齊(傳師于鄎)夏五月公至自伐齊(無傳)
十年邾隠公来奔齊甥也故遂奔齊
公元前558年
十有一年春國書帥師伐我夏五月公㑹吳伐齊甲戌國書帥師及吳戰于艾陵齊師敗績獲齊國書十一年春齊為鄎故國書高無㔻帥師伐我及清(齊地)季孫謂其宰冉求曰齊師在清必魯故也若之何一子二子從公御諸竟季孫不能曰居封疆之間季孫二子二子不可曰若不可則君無出一子帥師背城而戰不屬者非魯人也魯之羣室衆於齊之兵車(都邑居家)一室敵車優矣子何患二子之不欲戰也宜(絶句)政在季氏(言二子季氏專政故不盡力)當子之身齊人伐魯而不能戰子之恥也大不列於諸侯矣季孫使從於朝(使冉求隨己之公朝)俟於黨氏之溝武叔呼而問戰焉(問)對曰君子有逺慮小人何知懿子強問之對曰小人慮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武叔曰是謂我不成文夫也(知冉求非己不欲戰)退而蒐乘孺子洩帥右師顔羽御邴洩為右(孟氏臣)冉求左師周父樊遲為右季孫(樊遲)也弱有子(冉求)曰就用命季氏之甲七千冉有武城人三百為己徒卒老幼守宫次于雩門之外五日右師從之公叔務人(公為昭公子)見保者而泣曰事充政重上不能謀士不能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師及齊師戰于郊齊師自稷曲師不踰溝樊遲非不能也不信子也請三刻而踰之如之衆從之師入齊軍(冉求之師)右師奔齊人從之(逐右師)陳瓘陳莊(齊大夫)涉泗孟之側後入以為殿(丁練切)抽矢䇿其馬曰馬不進也(不欲伐善)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五人為伍敗而欲走)不狃曰誰不如曰然則止乎不狃曰惡賢(言止戰惡足為賢)徐步而死(徐行而死言魯非無壯士季孫不能使)師獲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齊人能師宵諜齊人冉有請從三季孫弗許孟孺子語人曰我不如顔羽而賢於邴洩(二子與孟孺子同車)子羽銳敏(顔羽)我不欲戰而能黙(不言奔)洩曰驅之公為與其嬖僮汪錡乘皆死皆殯孔子曰能執干戈以衛社稷可無殤也冉有用矛於齊故能入其軍孔子曰義也
  晁補之曰不狃徐步而死杜預注魯非無壯士季孫不能使是也雖然不狃當伍非將帥也恥誰不如而不走可也言惡足以為賢而不止亦可也徐步而死以為勇乎則不以為怯乎則不走勇怯無當特怨乎不以而捐一死以為也是役也孔子三人孟之反殿而䇿馬曰馬不進也孔子不伐公為與其嬖僮汪錡乘皆死皆殯孔子曰能執干戈而衛社稷可無殤也冉有用矛於齊故能入其軍孔子曰義也汪錡死孟之反冉有不死皆見取於聖人不狃之死亦義乎孔子將稱之不然不若不死矣故曰非死之難處死則難也
公元前559年
郊戰故公吳子伐齊五月克博壬申至于甲戌戰于艾陵大敗國書公孫閭丘陳書東郭書革車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獻于公將戰吳子叔孫(武叔州仇)曰而事何也對曰從司馬(從吳司馬所命)王賜之甲劒鈹曰奉爾君事敬無廢命叔孫未能對衛賜進(賜字子貢)曰州仇奉甲從君而拜(拜受之)公使太史歸國之元(歸於齊也元首也吳以獻魯)秋季孫命脩守備曰小勝大禍也齊至無日矣(詳見)大叔出奔宋(為下孔子歸魯)孔文子之將攻大叔也訪於仲尼仲尼胡簋之事則嘗學之矣甲兵之事未之聞也退命駕而行曰鳥則擇木豈能擇鳥(以鳥自喻)文子遽止之曰豈敢度其私訪衛國之難也將止魯人以幣召之乃歸(於是自衛反魯正雅各得其所)季孫欲以田賦(賦之法因田財出馬一疋牛三頭今欲别其田及家財各為一賦故言田賦)使冉有訪諸仲尼仲尼不識三發(三發問)卒曰(終言)子為國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仲尼不對而私於冉有君子之行也度於禮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斂從其薄如是則以足矣(十六井出戎馬一疋牛三頭)若不度於禮而貪冒無厭則雖以田賦將又不足且子季孫若欲行而灋則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訪焉弗聴
公元前557年
十有二年春田賦夏五月甲辰孟子公會吳于橐臯公會衛侯宋皇瑗于鄖冬十有二月
十二年春王正月田賦夏五月夫人孟子昭公娶于吳故不書姓(諱娶同姓)死不赴不稱夫人不反哭故不言小君孔子與弔季氏季氏不絻放絰而拜
 公㑹吳于橐臯子使大宰嚭請尋盟(尋鄫盟)公不欲
使子貢對曰盟所以周信故心以制之玉帛以奉之言以結之明神要之寡君以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猶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尋盟若可尋也亦可寒也乃不尋盟冬十二月季孫問諸仲尼仲尼聞之火伏而後蟄者畢(火心星火伏在今十月)今火猶西流司厯過也(猶西流未盡沒)
公元前556年
十有三年夏公㑹晉侯吳子黄池(傳見)公至自㑹九月冬十有一月星孛東方十有二月螽(無傳)
公元前555年
十有四年春西狩獲麟(春秋絶筆獲麟左傳續經至孔子卒今自西狩獲麟下皆刪續經而不録)
十四年春西狩大野叔孫氏之車子鉏商獲麟以為不祥以賜虞人仲尼觀之曰麟也然後取之小邾射以句繹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使子路子路季康子使冉有謂之曰千乘之國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對曰魯有事于小邾不敢問故死其城下可也不臣而濟其言是義之也由弗能六月甲午齊陳恒弑其君壬于舒州(簡公)孔丘三日齊而請伐齊三公魯為齊弱乆矣子之伐之將若之何對曰陳恒弑其君民之不與者半以魯之衆加齊之半可克也公曰子告季孫孔子辭退告人曰吾以從大夫之後也故不敢不言
  尹焞孔子去位以其嘗為大夫故有大事義必告焉臣師程頥左氏孔子欲以魯國之衆加齊之半誠如此說是以力不以義也若孔子之志必將正名其罪上告天子下告方伯請命周率與國而討之至於所以勝齊者孔子之餘事也豈計魯人衆寡當是天下之亂極矣因是足以正之使孔子得行其志則天下將知畏而有所不東周復興乎魯之君臣終不從之可深惜哉
初孟孺子洩(孟武伯)將圉馬於成成宰公孫宿不受孟孫為成之病不圉馬焉(病謂民困)孺子怒襲成從者不得入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秋八月辛丑孟懿子成人奔喪弗内袒免哭于衢聴共弗許懼不歸
公元前554年
十五年春成叛于齊(孟孫氏邑)武伯伐成不克遂城陳瓘如楚(陳桓子兄玉也)過衛仲由(子路)見之曰天或者以陳氏為斧斤斵喪公室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終饗之亦不可知也若善魯以待時不亦可乎何必惡焉(仲由孔子故為魯言)子玉曰然吾受命子使告我弟(成子)冬及平子景伯如齊子贛為介見公孫成(宰公孫宿)曰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况齊人雖為子役其有不貳乎(言子叛魯齊人亦將叛子)子周公之孫也多饗大利猶思不義不可得而喪宗國(謂以邑入齊)將焉用之善哉不早聞命(傳言仲尼之徒皆忠於魯)陳成子館客寡君使告曰寡人願事君如事衛君(言衛與齊好而魯永好)景伯子贛而進之對曰寡君之願也昔晉人伐衛(定八年)齊為衛故伐冠氏喪車五百(定九年齊衛叛晉)因與衛地自濟以西禚媚以南書社五百(二十五家為一社籍書而致之)吳人敝邑以亂(八年)齊因其病取與闡(亦在八年)寡君是以寒心若得視衛君之事君也則所願成子病之乃歸成孫宿以其兵甲入于嬴(齊邑)
公元前553年
十六年夏四月己丑孔丘卒公誄之曰旻天不弔不憗(魚覲切)遺一老俾屏余一人在位煢煢在疚嗚呼哀哉尼父自律子贛曰君其不沒於魯乎夫子之言曰禮失則昏名失則愆失志為昏失所為愆生不能用死而誄之非禮也稱一人非名也(天子一人諸侯之名)君兩失
  禮記檀弓魯哀公孔丘曰天不遺耆老莫相予位焉嗚呼哀哉尼父
公元前552年
十七年冬十二月公會齊侯(簡公平公敬)盟于蒙孟武相齊稽首公拜齊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武伯問於高柴諸侯盟誰執牛耳(執牛耳尸盟者)季羔曰鄫衍之役吳公子姑曹(七年)發陽之役衛石魋(十二年)武伯然則彘也(武伯名)
公元前548年
二十一年秋八月公及齊侯邾子盟于顧齊人稽首(責十七年齊侯為公稽首不見答)因歌之曰魯人之臯數年不覺使我高蹈(言魯人臯緩數年不知答齊稽首故使我高蹈復来為此㑹)唯其儒書以為二國憂(言魯據周禮不肯稽首含齊邾逺至)是行也公先至于陽穀閭丘息曰君辱舉玉趾以在寡君之軍羣臣將傳遽以告寡君比其復也君無乃勤為僕人之未次請除館於舟道(齊地)辭曰敢勤僕人
公元前546年
二十三年春宋景曹卒(宋元夫人小邾女季氏外祖母)季康子使冉有弔且送葬敝邑社稷事使肥(康子)與有職競是以不得執紼使求(冉有)從輿人曰以肥之得備彌甥也(彌逺康子父之舅氏)有不腆先人産馬使求薦諸夫人之宰其可以旌繁乎(終樂祁之言政在季氏)
公元前545年
二十四年夏四月晉侯將伐齊使来乞師曰昔臧文仲以楚師伐齊取穀(僖二十六年)宣叔以晉師伐齊取汶陽(成二年)寡君徼福周公乞靈於臧氏(臧氏世勝齊故)臧石帥師㑹之取廩丘公子荆(哀公庶子)之母嬖將以為夫人使宗人釁夏獻其禮對曰無之公怒曰女為宗司夫人國之大禮何故無之對曰周公武公娶於薛孝惠於商自桓以下娶於齊此禮也則有若以妾為夫人固無其禮也公卒之而以荆為大子國人始惡之閏月公如越得大子(得其親說)將妻公而多與之地公孫有山使告于季孫季孫懼使因大宰嚭而納賂焉乃止(季孫恐公因越討已故懼)
公元前544年
二十五年夏六月公至自越季康子孟武伯逆於五梧郭重僕(為公僕)見二子惡言多矣君請盡之(二子不臣之言甚多使公盡以觀之)公宴五梧武伯為祝(祝上夀酒)惡郭重曰何肥也季孫曰請飲彘也以魯國密邇仇讎是以不獲從君克免於大行又謂也肥公曰是食言多矣能無肥乎(激三桓之數食言)飲酒不樂公與大夫始有惡
公元前542年
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后庸来聘二月盟于平陽三子皆從(季康子孫文子孟武伯)康子病之(恥從蠻夷盟)言及子贛(思子贛)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不及與越盟)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將召之文子他日請念(言季孫不能子貢臨難而後思之)夏四月己亥季康子卒公弔焉降禮(禮不備也)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諸侯去之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間公游于陵阪遇孟武伯於孟氏之衢曰請有問子余及死乎對曰臣無由知之三問卒辭不對公欲以越伐魯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戌公如公孫有陘氏因孫于邾乃遂越國人施公孫有山氏
   右魯始終春秋十二公十一公書薨哀公之薨後春秋經終哀公始出孫于邾魯人立其子寧為悼公自哀以下九世二百一十七年而楚滅之
公元前568年
論曰春秋始於魯隠公元年春王正月不書即位其以示大始而正本隠公當立也而亦扳以立桓公不當立也而因簒以立此春秋尊王所以訓也傳者不達或謂隠為攝或謂隠為扳或謂隠為賢或謂隠為讓而春秋之義晦矣葢自隠公乖於大義天下繼立之分啓桓公簒奪之禍自桓公簒奪三桓之兆成由是而下襄仲殺適立庻三桓嗣柄政權極而昭公遜齊定公無正作舍軍伍専命納叛禄去公室故曰大夫僭禮三桓也又極而家臣大夫三桓之子孫既衰㣲春秋終焉然則春秋元年首絀隠公即位明王足以貫二百四十二年行事謂非聖人莫能修之不信
 
 
 
 
 
 
 
 
 
 
 
 
 
公元前509年
 春秋分記卷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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