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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二十五 列传第一百八十四 (自动笺注)
劉應龍
公元1238年
劉應龍字漢臣瑞州高安人
嘉熙二年進士
零陵主簿饒州錄事參軍
有毛隆者,務剽掠殺人,州民被盜,遙呼盜曰:「汝毛隆也?
」盜亦曰:「我毛隆也。
」既訟於官,捕隆置獄,應龍曰:「盜誠毛隆,其肯自謂?
」因言於州,州不可,乃委它官,隆誣伏抵死未幾盜敗,應龍繇是著名
改知崇仁縣
淮西失守江西諸州有殘破者,縣佐貳聞變先遁,應龍固守不去
先是理宗未有子,以弟福王與芮之子皇子丞相吳潛異論,帝已不樂。
大元兵度江,朝野震動,逐丞相丁大全復起為相,帝問安出對曰:「當遷幸。
」又問卿如何曰:「臣當死守於此
」帝泣下曰:「卿欲為張邦昌乎?
不敢復言
未幾北兵退,帝語群臣曰:「吳潛幾誤朕。
」遂罷相。
帝怒不已應龍受命,帝夜出象簡書疏稿授應龍,使劾應龍謂:「本有賢譽,獨論事失當,臨變寡斷
祖宗以來大臣有罪未嘗輕肆誅戮
欲望從寬典,以全體貌。
」帝大怒
按劾丁大全,請加竄斥,疏言:「內莫急於民瘼以固國本,外莫急於軍實以振國威
」又言時政四事,廣發廩振民饑,通商販以助民食勸分富室以助官糴,嚴等第以覈民數稽檢放以蘇民窮,嚴戢盜以除民害
賈似道素忌,會京師米貴,應龍為《勸糶歌》,宦者以上聞,帝問知應龍所作,問似道米價高,當亟處之,似道訪其由,亦怒應龍
司農少卿,尋以右諫議大夫孫附鳳言,遂去國
公元1262年
景定三年湖南饑,起提舉常平
救荒功,遷直寶章閣廣南東路轉運判官
祕書監國史編修實錄檢討
隆興府江西轉運副使,奏免和糴二十萬石。
權戶部侍郎侍講
似道當國百官奏對切直者輒黜,應龍言:「臣觀今日之事,可言者多矣。
邇日以來靖恭自守者以論事為忌,指陳稍切者聯翩引去,豈兩省繳駁過甚,重其疑歟?
廷臣奏對咈意,速其畏歟?
朝廷清明之時,而言者懷疑畏,臣恐正臣奪氣鯁臣吃舌,宜非盛世所有
」遂迕當路,自侍從兩省以下無不切齒
未幾,以集英殿修撰建寧府,亟辭,中書舍人盧鉞希指封還錄黃
久之,起為江東轉運使,辭。
公元1275年
南海寇作,朝廷患之,乃以顯謨閣待制廣州廣東經略安撫使
寇聞應龍至,遁去。
應龍剿逐之,南海大治
特旨屢召,拜戶部侍郎仍兼侍讀,七上奏辭免
德祐元年,遷兵部尚書寶章閣直學士、知贛州,兼江西兵馬鈐轄青海節度使,力辭,隱九峰
子元高亦舉進士,知候官縣
沒,洪天錫歎曰:「朝廷失一御史矣。」
潘牥
公元1235年
潘牥字庭堅福州閩人
端平二年進士對曰:「陛下承休上帝,皈德匹夫何異為人子孫,身父母劬勞之賜,乃指豪奴悍婢為恩私之地。
父母無怒,不可得也。
」又曰:「陛下手足之愛,生榮死哀,反不得士庶人。
如一門之內,骨肉之間未能親睦是以僮僕疾視鄰里生侮。
宜厚東海之恩,裂淮南之土,以致人和
時對數百人庭堅語最直。
公元1068年
殿中侍御史蔣峴方大琮劉克莊王邁前倡異論,併誣姓同逆賊,策語不順,請皆論以漢法
調鎮南軍節度推官衢州推官,歷浙西提舉常平司
太學正旬日,出通判潭州
日食應詔上封事曰:「熙寧初元日食,詔郡縣掩骼,著為令。
故王一抔淺土,其為暴骸大矣
請以王禮改葬
」又移書丞相游似申言之,心善其言,方將收用之,而卒。
洪芹
洪芹尚書右僕射适之曾孫,以大父入官,甫更調,登進士第
南平司法欽州教授
部使者愛其才,先後並薦之,有旨召審察
內外艱。
入主架閣,遷太學博士
輪對發明絜矩之道。
國子博士,出通判南劍,入為太常博士累遷將作少監
詞臣無當上意慨然思得天下士丞相程元鳳當今地望無逾洪芹者,進兼翰林權直秘書少監
公元1259年
開慶元年,升直學士院,繼權禮部侍郎中書舍人
屬兵興,帝悟柄任非人,自貽國禍詔書所至,聞者奮激,蓋所草也。
丁大全罷相出典鄉郡
禮部侍郎繳奏:「大全鬼蜮之資,穿窬之行,暴戾淫黷引用兇惡陷害忠良遏塞言路濁亂朝綱
乞盡從諫臣所請,追官遠竄,以伸國法,以謝天下。
沈炎乘上怒,攻丞相吳潛繳奏曰:「方國多虞星馳赴闕,理紛鎮浮陳力為多。
一旦視為弁髦得無如《詩》所謂『將安將樂女轉棄予』乎?
慷慨敢言天下義之。
禮部侍郎,帝銳意向用而以論去,退寓永嘉怡然自適
咸淳初,起知寧國府
卒。
文集
趙景緯
公元1241年
趙景緯字德父臨安府於潛人
勤學弱冠得周惇頤、程顥兄弟諸書讀之,恨不及登朱熹之門。
門人葉味道謂之曰:「度正吾黨第一人
遂往見,首誨以求放心為本。
由是往來味道、正之間,研索益精
太學,登淳祐元年進士第
江陰軍教授諸生守其榘度
丁母憂,以祿不逮養服闋不調
作《讀易庵懸霤山》。
江東提點刑獄吳勢卿辟為幹辦公事不就
召為史館檢閱,辭,不許;乞換待次教授不許;乞岳祠,又不許;乞致仕不報
有旨特與改合入官主管崇道觀三辭不許
景定元年特授秘書郎兩辭不許
著作郎,辭,不許
以疾丐祠,差主管神觀史館校勘
史成,兩乞外祠進直祕閣,與在外宮觀辭職名,不許
主管崇禧觀
台州王華甫建上蔡書院,禮景緯堂長,以疾辭。
依舊職差知台州兩辭不許,趣命益嚴。
至郡,以化民成俗先務,首取陳述古《諭俗文》書示諸邑且自為之說,使其民更相告諭諷誦服行,期無失墜。
約束官吏擾民五事
取《孝經·庶人章》為四言詠贊其義,使朝夕歌之,至有為感涕者。
遺逸車若水林正心於朝。
旌孝行,作《訓孝文》以勵其俗。
重刑,懲嘩訐,治豪橫
黃巖縣社倉六十有六。
浚河道九十里,築隄路三十里。
浮費為下代輸秋苗
奏蠲五邑河渡錢。
公元1260年
期年之內,乞歸田里者再。
考功郎官,再辭,不許
兼沂靖惠王府教授,辭,不許
是冬四辭新命,且乞祠,皆不許
乃乞於赤城桐柏之間采藥著書庶幾有補後學,使病廢之身不為無用聖世不許
御筆崇政殿說書三辭不許
造朝,侍緝熙殿,以《易》進講,論「聖人體元之妙在惟幾人君得此,則天下有治而無亂人事有吉而無兇矣」。
又曰:「惕厲祗懼,乃天心所存
聖人處於憂,故能無憂,先處以危,故能無危;若乃先自處於安樂,則憂危乘之矣。
」又論監司守令,其說曰:「知人之難,自古已然
人才乏使,莫今為甚。
觀望而撓於勢,或阿私而徇於情,或是非不公而以枉為直,或毀譽失實而以汙為廉。
遂使舉刺不當不足以天下之心。
與其糾劾有罪之後,而未必盡得其情;孰若精擇於未用之先,而使之各稱其職。」
彗出於景緯應詔上封事曰:
今日所以天意者,不過悅人而已
百姓之心天心也。
私藏而專天下同欲,則人不悅
私人違天下之公議,則人不悅
閭閻糟糠不厭,而燕私供奉自如,則人不悅
百姓膏血日朘,而符移星火愈急,則人不悅
不公於己而欲絕天下之私,則人不悅
不澄其源而欲止天下之貪,則人不悅
夫必有是數者,斯足以召怨而致災。
陛下內帑以絕壅利之謗;出嬪嬙節用度之奢。
弄權貂寺素為天下之所共惡者,屏之絕之;毒民之恩澤侯嘗為百姓之所憤者,黜之棄之。
忠鯁敢言之士置之臺諫,以通關鬲之壅;選慈惠忠信人使守宰,以保元氣之殘。
又必稽乾、淳以來,凡利源窠名之在百司庶府者,悉隸其舊,以濟經用之急;公田派買不均之弊,聽民自陳隨宜通變,以安田里之生。
人心悅、天意解矣。
人之常情,懼心每發於災異初見之時,不能不潛移諂諛交至之後
萬一過聽左右寬譬之言,曲為它說以自解毛舉細故塞責,而恐懼初心弛,則下拂人心,上違天意,國之安危未可知。
又曰:「損玉食不若內帑、卻貢奉為實
正朝不若幸門、廣忠諫為實
大眚所以廣仁恩,又不若循良、黜貪暴為實
蓋天方回而未豫,人心乍悅而旋疑,此正陰陽勝復之會,眷命隆替之機也。
」兼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辭,不許
轉對,言:「願明辯義利之限,力破繫吝之私,以天自處而絕內外之分,以道制欲而黜耳目之累。
毋以閨闥之賤干公議,毋以戚畹之私紊國常
乞歸田里不許
太府少卿兼職仍舊,再辭,不許
上疏乞歸不許
公元1265年
直敷文閣嘉興府,辭,仍乞奉祠,皆不許
咸淳元年至郡,首以護根本正風俗為先務
三乞辭,不許
宗正少卿御筆侍講,辭,不許
還家,三乞祠御筆趣行,猶乞寬告,不許
國門御筆權工部侍郎時暫權中書舍人三辭不許
以《禮記進講,開陳敬恕之
封還濫恩詞頭,帝從之。
又言:「損德害身之大莫過於嗜欲,而窒嗜欲之要莫切於思
居處思敬動作思禮祭祀思誠事親思孝
每御一食,則思天下之饑者。
每服一衣,則思天下寒者
嬪嬙在列,必思夏桀嬖色亡其國。
飲燕方歡,必思商紂沈湎喪其身。
念起而思隨之,則念必息。
欲萌而思制之,則欲必消。
志氣日以剛健德性日以充實豈不盛哉。」
又曰:「雷發非時,竊跡今日之事而有疑焉。
內批疊降名器輕,宮閫不嚴而主威褻,橫恩之濫已收而復出,戢貪之詔方嚴而隨弛。
宮正什伍之令所以奇衺而或縱於乞憐之卑祠。
緇黃出入禁所嚴宸居,而間惑於禬禳小數
以至彈墨未乾,而抆拭之旨已下;駁奏未幾,而捷出之徑已開。
命令不疑則陽縱而不收。
主意不堅,則陰閉不密
陛下可不思致災之由,而亟求所以正之哉?
願清天君,以端出治之源;號令,以肅紀綱之本。
毋牽於私恩而撓公法,毋遷於邇言而亂舊章,去讒而遠色賤貨貴德,則人心悅而天意得,可以太平而兆中興也。」
權禮部侍郎兼修玉牒,再辭,不許
升兼侍讀,辭,不許
進《聖學四箴》:一曰日力以致其勤,二曰精體認以充其知,三曰屏嗜好以專其業,四曰行事以驗其用。
乞歸田里,帝勉留之,請益力。
特授集英殿修撰、知建寧府,辭,不許,乃還家
召為中書舍人三辭不許請益力。
顯文閣待制,依所乞予祠,辭職名,不許,遂差提舉玉隆萬壽宮
有疾謝醫卻藥,曰:「使我清心順天命,毋重惱我懷。
拱手三揖乃卒。
詔特贈四官中奉大夫,謚「文安」。
景緯天性孝友雅志沖澹,親沒無意仕進,故其立朝之日不久云。
馮去非
馮去非字可遷南康都昌人
父椅,字儀之家居授徒,所註《易》、《書》、《詩》、《語》、《孟》、《太極圖》,《西銘輯說》,《孝經章句》,《喪禮小學》,《孔子弟子傳》,《讀史記》及詩文志錄,合二百餘卷
公元1241年
去非淳祐元年進士
幹辦淮東轉運司,治儀真歐陽東園在焉,使者黃濤欲以佛寺,時已許薦,去非力爭不得,寧不受使者薦,謁告而去。
寶祐四年,召為宗學諭
丁大全左諫議大夫三學諸生叩閽不可
為下禁戒,詔立石三學去非不肯書名碑之下方
監察御史吳衍翁應弼諸生下獄去非調護宗學生就逮者。
未幾大全簽書樞密院事參知政事蔡抗去國去非亦以言罷。
歸舟泊金、焦山,有僧上謁去非不虞其為大全之人也,周旋甚款。
僧乘間致大全意,願毋遽歸,少俟收召,誠得尺以往成命即下。
去非奮然正色曰:「程丞相蔡參政牽率老夫至此,今歸吾廬山不復仕矣,斯言何為至我!
」絕之,不復與言。
徐霖
公元1244年
徐霖,字景說衢州西安人
年十三,有志聖人之道,取所作文焚之,研精六經》之奧,控賾先儒心傳之要。
淳祐四年,試禮部第一
知貢舉入見理宗曰:「第一名得人
嘉獎再三
登第,授沅州教授
宰相史嵩之邊功要君,植黨專國
上疏歷言其姦深之狀,以為:「其先也,奪陛下之心,其次士大夫之心,而其甚也,奪豪傑之心。
今日士大夫嵩之變化其心而收攝之矣。
且其變化之術甚深,非章章然號於人使之為小人也。
常於善類擇其質柔氣弱易以奪之者親任一二,其或稍有異已,則潛棄而擯遠之,以風其餘。
彼以名節之尊不足以富貴之願,義利之辯亦終暗於妻妾宮室之私,則亦從之而已。
疏奏,見者吐舌為霖危之。
未幾嵩之父喪起復君子並起而攻之,上大感悟
公元1247年
丞相范鍾進所召試館職二人上思霖之忠,親去其一,易霖名。
及試,則曰:「人主自強之志,大臣患失之心,故元良未建,兇姦未竄。
是時丞相杜範已薨,而得位,畏姦人覆出為己禍故也。
祕書省正字,霖辭不獲命,遂就職
會日食,霖應詔上封事曰:「日,陽類也,天理也,君子也。
吾心之天理不能勝乎人欲朝廷君子不能勝乎小人
宮闈之私匿未屏,瑣闥姦邪未辯,臺臣討賊不決精祲感浹,日為之食。
」又數言建立太子
校書郎
七年夏大旱,霖應詔言:「諫議大夫不易則不雨,京兆尹不易則不雨。
不報去國
上遣著作郎姚希得留之,不還
御筆改合入官,乃改宣教郎
霖屢辭,曰:「向為身死而不敢欺君父,今以官高而自眩平生,失其本心何以暴其忠志
」又曰:「志貴乎潔,忠尚乎精,即有取,則自蹈於垢汙矣。」
公元1248年
八年夏添差通判信州,霖皆力辭,竟未拜,改秩命故也。
尋令守臣勉諭之,特改宣教郎主管雲臺觀,霖乃拜受
十二年,遷秘書省著作郎,累辭,不許
國史編修實錄檢討,上曰:「今日當言者,當備陳之。
」霖復以正太子名為言又奏:「萬化之本在心存心之法在敬。
」兼權尚左郎官,兼崇政殿說書
上疏言:「葉大有陰柔姦黠,為群憸冠,不宜久長臺諫,乞斥去
不報
權左司
知無不言於是讒嫉者思以中傷而上不悅
補外,知撫州
先賢,寬租賦,振饑窮,誅悍將,建營砦,幾一月而政舉化行
以言去,士民遮道,不得行,及暝,始由徑以出。
公元1253年
寶祐元年,差知衡州
三年,當之官,遂辭,差知袁州
五年丁外艱哀毀號絕,水漿不入口七日。
明年開慶元年,差主管崇禧觀
景定二年,知汀州
明年,卒。
將終,語其長子心亨曰:「有生必有死,自古聖賢皆然,吾復何憾。
尚書省請加優異,詔與一子恩澤
度宗賜祭百畝,以旌直臣。
霖間居衢,守游鈞精舍,聘霖為學講道是日聽者三千餘人
徐宗仁
公元1250年
徐宗仁字求心,信之永豐人
淳祐十年進士
歷官國子監主簿
開慶元年伏闕上書曰:
賞罰者,軍國綱紀
賞罰不明,則綱紀不立
今天下如器之欹而未墜於地,存亡之機,固不容髮。
兵虛將惰,而力匱財殫,環視四境,類不足恃;而所恃維持人心奔走豪傑者,惟陛下賞罰微權在耳
權在陛下,而陛下不知所以用之,則未墜者安保其終不墜乎?
為此久矣
陛下危急之時,出金幣賜土田,授節鉞,分爵秩尺寸之功在所必賞
故當悉心效力圖報萬分可也
而自幹腹之兵越江逾廣以來,凡閱數月,尚未聞有死戰陣、死封疆死城郭者,豈賞罰不足以勸懲之耶?
通國所謂佚罰者,不過丁大全袁玠沈翥張鎮吳衍翁應弼、石正則、王立愛、高鑄之徒,而首惡董宋臣也。
是以廷紳抗疏學校叩閽,至有欲借尚方劍陛下除惡。
陛下乃釋而不問,豈真欲愛護此數人而重咈千萬人之心?
天下事勢急矣,朝廷紀綱壞矣。
誤國之罪不誅,則用兵之士不勇。
東南一隅天下,已半壞於此數人之手,而罰不損豪毛
彼方擁厚貲,挾聲色高臥華屋,而使陛下二三大臣焦心勞思,可乎?
三軍在行者,豈不憤然不平曰:『稔禍誰歟,而使我捐軀兵革之間?
百姓罹難者,豈不群然胥怨曰:『召亂者誰歟,而使我流血鋒鏑之下?
陛下亦嘗一念及此乎?
極論邊事,謂惠褻而威不振
董宋臣盤固日久蒙蔽日久
又請「使有言責者皆得以盡其言,則國論伸而國威振,臣雖屏處山林,亦有生氣」。
國子監丞祕書省著作佐郎主管崇禧觀
考功郎官兼崇政殿說書進讀《敬天圖》。
太府少卿侍講、兼侍立修注官,遷太常少卿國史編修實錄檢討
寧國府
監察御史郭閶論罷。
公元1275年
德祐元年,起授吏部侍郎中書門下檢正諸房公事,兼提領豐儲倉所,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侍左待郎。
乞假督府名稱本州守臣防拓不允
權禮部尚書益王贊讀
衛益王走海上,厓山兵敗,死焉。
危昭德
公元1253年
危昭德邵武人
寶祐元年進士
歷官史館檢閱校勘武學諭宗正寺簿崇政殿說書,遷祕書郎
疏言:「國之命在民,民之命在士大夫
士大夫不廉,朘民膏血,為己甘腴民不堪命矣。
」又言:「願陛下二三大臣利害之實,究安危之本,明詔郡國申嚴號令,俾急其所急,凡荒政之當舉者,不可一日置念;緩其可緩,凡苛賦之肆擾者,易為此時之寬征
固結人心,乃所以天命也。
」又言:「願陛下考課之事,內以責諸彈糾之職,外以責諸監司郡守之計。
貪濁昏庸,固在必懲。
廉能正直,尤當示勸。
察之精則黜陟之咸服,行之力則觀聽之具孚,而課吏之實得矣。」
進兼侍講
又言:「民者,邦之命脈,欲壽國脈,必厚民生,欲厚民生,必寬民力。
」且條上厲民四弊。
又言:「願陛下萬世根本之慮,為一時倉卒之防,必求安節之亨,毋招不節之咎,節之又節,則宮闈之費差省,帑藏之積自充,上用而下不匱矣。
」又乞「察欣瘁休戚之故,酌利害損益之宜,孰為當因,孰為當革,孰為可罷,孰為可行,則折衷泉貨遠近便,開通關梁商賈行。
修身奉法之詔,而吏得自新;出輸倉助貸之令,而民免貴糴;窒墨敕之門,而無官黜陟之異;止輪臺之議,而無疆彼此之分,則氣蘇醒意向翕合矣。」
起居舍人國史編修實錄檢討,尋遷殿中侍御史侍御史
諫作宗陽宮。
權工部侍郎同修國史實錄院,乞致仕特轉一官
昭德經筵,以《易》、《春秋》、《大學衍義進講反覆規正甚多
所著《春山文集》。
公元1265年
子徹孫,咸淳元年進士
陳塏
陳塏,字子爽嘉興人
京湖制置使司主管機宜文字,差知德安府,加直寶謨閣江西提點刑獄,改直敷文閣提舉千秋鴻禧觀,轉司農寺丞主管崇道觀、知安慶府
赴闕,加直顯謨閣湖南提點刑獄
再召為右司郎官,加直寶文閣隆興府江西安撫使,改知江州主管江西安撫司事。
召為右司郎官,進直龍圖閣浙西提點刑獄,遷司農少卿,以祕閣修撰慶元府沿海制置副使,遷大理卿,進右文殿修撰、知平江府淮浙發運使
戶部侍郎趙必愿舉塏最,詔特轉一官,遷太府卿司農卿權工部侍郎兼同詳定敕令官,兼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入奏,言:「願陛下轉移世道樞機砥礪士大夫廉恥,使知名義為重,利祿為輕。
去國恬退聞者召之,久立朝以更叠請者從之,甘言容悅者必斥,真情丐閑者勿留。
如此,則君臣上下皆以真實相與四維既張,士大夫難進易退之風,當見於聖世人才幸甚
」又言:「請以從官仿古昔人出藩之意,其從臣為諸路憲漕,則以提點刑獄使、轉運使繫銜假之『使』名,示與庶官別,仍乞除授自臣始。
自是屢言於帝前,不許
以言罷。
公元1268年
未幾,進集英殿修撰、知婺州,改知太平州江東轉運副使
請蠲放諸郡災傷
戶部侍郎淮東總領,尋提領江淮茶鹽所兼知太平州
公帑三縣輸折絲帛錢五十萬九千三百六十餘貫
又作浮淮書堂以處兩淮之民而教之。
顯謨閣待制、知廣州權兵部尚書,又進寶章閣直學士、知婺州,遷權戶部尚書,尋為真時暫吏部尚書,以寶文閣學士潭州湖南安撫使
赴闕,以舊職提舉太平興國宮,加龍圖閣學士依舊宮觀
久之,加端明殿學士
咸淳四年,卒,謚「清毅」。
屢歷麾節軍民愛戴幕客盛多,而又樂薦士
所著《可齋瓿稿》二十卷
楊文仲
楊文仲字時發眉州彭山人
七歲而孤。
母胡,年二十有八,守節自誓教養諸子
文仲既冠,以《春秋》貢,其母喜曰:「汝家至三世以是收效矣。」
公元1247年
淳祐七年文仲以胄試第一太學
九年,又以公試第一內舍
時言路頗壅,因季冬雷震,首帥同舍叩閽極言時事,有曰:「天本不怒,人激之使怒。
本無言,雷激之使言。
一時爭傳誦之。
上舍,為西廊學錄
丞相謝方叔嘗問文仲曰:「今日何事最急?
」對曰:「國本未建,莫大於此
上意未喻,當以死請可也
寶祐元年,登進士第
丁母憂釋服屬從叔父棟守婺州罷歸,寓餘杭文仲往問伊、洛之學。
公元1253年
調復州學教授
轉運使印應飛入幕
嫠婦冤獄應飛悉從文仲議,且薦之。
荊湖宣撫使趙葵文仲分司幕。
姚希得江萬里合薦文仲學為有用。
四川宣撫司準備差遣添差沿海制置司幹辦公事
召為戶部架閣,遷太學正,升博士
時棟祭酒講學益詣精邃
國子博士
丐外添差通判台州
故事守貳尚華侈,正月望,取燈民間,吏以白,文仲曰:「為吾然一燈足矣
劭農東郊,守因欲泛湖,文仲即先馳歸。
添差通判揚州
牙契舊額歲為錢四萬緡,累政增至十六萬,開告訐以求羨。
文仲曰:「希賞以擾民,吾不為也。
」卒增十八界而已
制置使李庭芝主管機宜文字
時有沙田使者舉行之,文仲力爭以為:「事不可妄興,蓋與民之惠有限不擾之惠無窮
江北風寒之地,民力竭矣,為利幾何安忍重擾吾民乎?
」事遂不行
召為宗學博士
郊祀,攝圜壇子階監察御史
近輔兵變水患輪對,言:「皇天眷命垂四百年,天命久熟之餘,國脈癃老之候,此豈非大喜懼之交乎?
陛下一初清明,自作主宰
」又曰:「春多沈陰豈但秋之憂。
於時為《夬》,尤軫莧陸之慮。
目則洪水發焉,蘇、湖則弄兵興焉。
峨冠千千,而每見大夫之乏使;佩印累累,而常慮貪瀆之無厭。
將習黃金橫帶之娛,兵疲赤籍掛虛之穴。
蚩蚩編氓得以統府瑣瑣警遽,輒以憂朝廷
不幸事有大於此者,國何賴焉?
」帝竦聽顧問甚至
太常丞,尋兼權倉部郎官,兼崇政殿說書,遷將作少監,又遷將作監
文仲講筵,每以積誠感動,嘗進讀春秋》,帝問五霸何以三王罪人文仲奏云:「齊桓公王霸升降之會,而不能為向上事業獨能世變厲階
臣考諸《春秋》,桓公初年多書『人』,越二十年,伐楚定世子之功既成然後書『侯』之辭叠見,此所以尊王抑霸之大法
然王豈徒尊哉?
蓋欲周王子孫率修文、武、成、康之法度,以扶持文、武、成、康之德澤,則王迹不熄,西周之美可尋,如此方副《春秋尊王之意。
」帝曰:「先帝聖訓有曰:『絲竹之亂耳,紅紫眩目良心善性,皆本有之。
』又曰:『得聖賢心學指要本領端正家傳世守,以是君國子民以是而祈天永命以是貽謀燕翼
大哉先訓,朕朝夕服膺
時帝以疾連不視朝文仲奏:「聲色之事,若識得破,元無可好。
」帝斂容端拱久之
盛夏,建宗陽宮,壞徙民居,畿甸騷然
文仲疏諫:「移閭閻之聚,為香火之庭,不得為善計矣。
陛下祖宗之位,豈以黃、老之居為輕重哉。
翼日面奏,益懇至丞相賈似道怒曰:「楊文仲多言
紹卿監以上人才文仲陳存、呂折、鍾季玉等十有八人名士二人金華王栢天台車若水也。
國子司業,兼侍立修注官。
又以捄太學教諭彭成大迕似道主管崇禧觀出知衡州
運餉有法而民不擾,以所當得八千石立思濟倉。
召為秘書少監,尋兼崇政殿說書
以疾乞致仕不許
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遷太常少卿國子司業,遷起居舍人
瀛國公即位,授權工部侍郎權侍右郎官,尋兼給事中
有事明堂,議以上公攝行文仲議曰:「今祗見天地之始,雖在幼冲,比即喪次,已勝拜跪執禮無違,所當親饗
」時丞相王爚陳宜中不協文仲上疏言:「事危且急矣。
祖宗深賴億兆寄命在乎二相,茍以不協之故,今日不戰,明日不征時不再來後悔何及
」尋兼國子祭酒
謚金華何基及栢
時大元兵度江,畿甸震動朝士多棄去者,侍從班惟文仲一人,詔旌在列不去二階
文仲益甚丐祠,以集英殿修撰漳州三上章乞致仕,改知泉州
將家嶺南待次,卒,而宋亡矣。
有《見山文集》焉。
謝枋得
謝枋得字君直信州弋陽人也。
為人豪爽
觀書五行俱下一覽終身不忘。
好直言,一與人論古今治亂國家事,必掀髯抵几,跳躍自奮,以忠義自任
徐霖稱其「如驚鶴摩霄不事籠縶」。
寶祐中,舉進士對策極攻丞相董槐宦官董宋臣,意擢高第矣,及奏名,中乙科
撫州司戶參軍,即棄去。
明年復出,試教官,中兼經科,除教授建寧府
未上,吳潛宣撫江東、西,辟差幹辦公事
團結民兵,以扞饒、信、撫,科降錢米以給之。
枋得說鄧、傳二社大家得民萬餘人,守信州兵退,朝廷諸軍幾至不免
公元1267年
五年彗星出東方,枋得考試建康,擿似道政事為問目,言:「兵必至,國必亡。
漕使陸景思銜之,上其稿於似道,坐居鄉不法起兵冒破科降錢,且訕謗,追兩官謫居興國軍
咸淳三年,赦,放歸
德祐元年呂文煥大元東下鄂、黃、蘄、安慶九江,凡其親友部曲皆誘下之,遂屯建康
枋得呂師夔善,乃應詔上書,以一族師夔可信,乞分沿江諸屯兵,以之為鎮撫使,使之行成,且願身至江州文煥與議。
從之,使以沿江察訪使行,會文煥北歸不及而反。
公元1276年
江東提刑江西招諭使知信州
明年正月師夔與武萬戶分定江東地枋得以兵逆之,使前鋒呼曰:「謝提刑來。
」呂軍馳至,射之,矢及馬前
枋得走入安仁,調淮士張孝忠逆戰團湖坪,矢盡孝忠雙刀擊殺百餘人
前軍稍卻,後軍繞出孝忠後,眾驚潰孝忠中流矢死
馬奔歸,枋得敵樓見之,曰:「馬歸孝忠敗矣。
」遂奔信州
師夔安仁進攻信州不守
枋得乃變姓名,入建寧石山,轉阪,寓逆旅中,日麻衣躡屨,東鄉而哭,人不識之,以為被病也。
已而去,賣卜建陽市中有來卜者,惟取米屨而已,委以錢,率謝不取
其後稍稍識之,多延至其家,使為弟子論學
天下既定,遂居閩中
公元1286年
至元二十三年集賢學士程文海宋臣二十二人,以枋得為首,辭不起
明年行省丞相忙兀台將旨詔之,執手勉勞
枋得曰:「上有堯、舜,下有巢、由,枋得名姓不祥不敢赴詔。
丞相義之,不強也。
二十五年福建行省參政管如德將旨如江南求人材,尚書留夢炎枋得薦,枋得遺書夢炎曰:「江南無人材,求一呂飴甥程嬰杵臼廝養卒,不可得也。
之亡也,以八百國之精兵,而不敢二子正論武王太公凜凜無所容,急以興滅繼絕謝天下。
之後遂與周並立
使三監淮夷不叛,武庚不死,殷命必不黜
女真之待二帝亦慘矣。
而我宋今年遣使祈請明年遣使問安
王倫一市井無賴狎邪小人,謂梓宮可還,太后可歸
終則二事皆符其言。
一王倫且無之,則江南無人可見也。
今吾年六十餘矣,所欠一死耳,豈復有它志哉!
」終不行。
郭少師瀛國公入朝既而南歸,與枋得時事,曰:「大元本無江南,屢遣使使頓兵,令毋深入,待還歲幣議和無枉生靈也。
宴然上書斂兵從和,上即可之。
兵交二年,無一介行李之事,乃挈數百年宗社而降
」因相與痛哭
福建行省參政魏天祐時方以求材為急,欲薦枋得為功,使其友趙孟𨓴來言,枋得罵曰:「天祐仕閩,無毫髮推廣德意,反起銀冶病民,顧以我輩飾好邪?
」及見天祐,又傲岸不為禮,與之言,坐而不對
天祐怒,強之而北。
枋得即日食菜果。
公元1289年
二十六年四月,至京師,問謝太后攢所瀛國所在再拜慟哭
已而病,遷憫忠寺,見壁間《曹娥》,泣曰:「小女子猶爾,吾豈不汝若哉!
留夢炎使醫持藥雜米飲進之,枋得怒曰:「吾欲死,汝乃欲生我邪?
」棄之於地,終不食而死。
伯父徽明以特奏恩為當陽,攝縣事,時天基節上壽,大元奄至,徽明出兵戰死,二子趨進抱父屍,亦死。
論曰劉應龍不附賈似道馮去非不附丁大全潘牥皇子竑事,坎壈以終。
洪芹吳潛,偉哉。
趙景緯醇儒也,而無躁競之心。
徐霖進則直言於朝,退則講道於里。
徐宗仁國亡與亡,異乎懷二心以事其君者也。
危昭德經筵進對之言,悉載諸故史。
陳塏能以意氣感人楊文仲搶攘之時,猶能薦士謝枋得嶔崎以全臣節,皆宋末之卓然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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